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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魔王总裁结婚了-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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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万啊?!”
  这里的消费水平不能跟大城市比,小地方普遍结婚早,在座的不少女生都当妈妈了,闻言心疼:“太贵了,是你舅舅送给你的吗?”
  薛蓉蓉不喜欢她们那种小气吧啦的样子,也很不喜欢她们过早的沉在柴米油盐生活中的那种土气,厌烦道:“是啊,但我又买了个别的款的。你们也该打扮打扮啊,女人,打扮得漂亮点自己也高兴啊。”
  罗青接话:“蓉蓉跟我们不一样啦,肯定嫁个大帅哥……”
  又有人接话道:“话说蓉蓉,你之前不是说谈了个男朋友?”
  薛蓉蓉吹了吹手指甲:“别提了,挺木讷的,我还要再考虑考虑。”
  “还考虑啊,我听说他家境不错啊,是楼小川的亲戚?”
  “楼小川现在还在彤城吗?”
  “听说是哦,赚的不多也不少,也没见带女朋友回来。”
  “唉。”有人叹气:“男人晚点没关系啦,咱们可得抓紧些,蓉蓉你也别太挑剔了,过了年都二十七了……”
  薛蓉蓉极其讨厌他们说这些,但今天她不想把气氛搞僵,就嗯嗯啊啊地含混过去。
  将近七点时,郁久和蔺从安终于到了。
  郁久穿了件厚卫衣,外套脱了拿在手上,精致的眉眼,皮肤雪白,小揪揪显得洋气又特别,进了包厢像一道光一样。
  他以前从没有参与过同学聚会,这么多年了,众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那个弱不禁风的少年身上。
  ……郁久原来是这样的吗?
  虽然前阵子郁久大出风头,但这些同学里都没有关注这些的人。
  他们生活繁忙,为了柴米油盐奔波,谁会去关心一个不相干的钢琴比赛?
  陌生的郁久简直是男女通吃的惊艳,本来正享受关注的薛蓉蓉一下被比下去,气得指甲都快摁进肉里了。
  可随着蔺从安进来,包厢里的气氛又变了,那是上位者的不怒自威,在场者的连男人都有点发怵。
  一个惊艳,一个有威势,他俩仿佛不是这个包厢里应该存在的人一样,既突兀,又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自我介绍后,见气氛松动了一些,薛蓉蓉找了个机会坐到了蔺从安的身边。
  她伸手搭在蔺从安的背后,露出一个自觉最好看的角度,娇笑道:“蔺总喜欢喝什么?这间KTV我常来,虽然小了点,酒的种类还挺齐全的。”
  蔺从安:“我不喝酒。”
  冷场。
  薛蓉蓉废了老大的劲儿才绷住自己的笑容,让一个比较熟的男同学去跟郁久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她自己则更用力的往蔺从安身上贴:“蔺先生的公司在秋城吗?”
  蔺从安:“我们公司暂时不招聘。”
  众人:“…………”
  薛蓉蓉两连败,找了个借口去卫生间补妆,顺便平复情绪。
  不就是个郁久!以前穷得饭都吃不起,凭什么找了个老板?!还长得这么好!
  她愤愤地给自己补妆,出来后路过了服务台。
  这家KTV新开不久,是那家商场里的配套的,在大城市也有连锁。
  服务台旁配有等位的小沙发,还有个杂志架。
  薛蓉蓉路过时用余光瞟了一眼,突然站住了脚步。
  她走过去。
  KTV里配的多是音乐和时尚类杂志,她从没看过这些。吸引她的并不是什么耳熟的杂志名,而是一张照片。
  那本杂志叫《古典人生》。
  封面上的人有点眼熟。
  薛蓉蓉手有点发抖,她将杂志抽出来,盯着封面上的人。
  怎么这么像。
  怎么这么像!!
  这时,旁边访谈的标题小字总算进入了她的视线——
  '青音赛冠军专访——郁久:因为热爱,所以坚持。'


第67章 
  薛蓉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哆嗦着打开杂志,一字一顿地读了郁久那篇专访的导语——'刚刚获得华国青年音乐大赛…钢琴组冠军的郁久,是位年轻而有热情的钢琴演奏者。与他纯真可爱的外表不同的,是他内心火热的激情……'
  薛蓉蓉看不下去了。
  她把杂志一扔,掏出手机开始搜索,KTV里信号不好,她甚至疯癫地跑到外边去搜。
  结果显示出来的时候,更大的“惊喜”等在眼前。
  郁久不仅拿了个什么钢琴奖,还跟一个身价几十亿的总裁结了婚,两人高调微博秀恩爱,除了牵手还晒结婚证……
  定睛一看,可不是蔺老板嘛?!
  什么卖洗发水,开小公司,人家身价几十个亿啊!
  薛蓉蓉平时不上微博,看的八卦全是明星出轨,从没想过认识的人能发达,还发达成这样。
  她脸色铁青地回到包厢,坐到了角落里。
  罗青看看蔺从安,又看看薛蓉蓉,心里暗自着急,起身坐到薛蓉蓉身边。
  “怎么了啊蓉蓉,你不是想,想……”
  薛蓉蓉狠狠瞪了罗青一眼。
  都是她!如果不是她撺掇自己,自己根本不会动心!也不会成为一个跳梁小丑!
  郁久肯定在看笑话吧,说不定心里乐开了花!
  薛蓉蓉魂不守舍地混到他们唱完,在郁久即将出门前叫住了他。
  郁久转头:“怎么了?”
  薛蓉蓉咬牙道:“你为什么不说你成了名人?那个蔺老板也不是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的蔺从安正站在门外,听到郁久说:“我们有什么义务向你报备?”
  “我,我好歹是你嫂子!”
  郁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也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薛蓉蓉涨红了脸,正要反驳,就听郁久摆了摆手机,抢先道:“不过你可能很快就不是了。”
  话音刚落,薛蓉蓉手机铃声响起。见是王军,她下意识心虚地按掉了。
  手机铃声转瞬又开始疯狂炸响,薛蓉蓉心中后悔不迭。
  她是抱着想法来的,以为成功了便可以顺手甩了王军,可现在,她的目的不仅没达成,可能连原来的男友也……
  可惜,有些事情,做了就要付出代价。
  ……
  第二天,郁久成了名人和蔺从安是个大富豪的消息不胫而走,凡是认识的,沾亲带故的朋友家人,都免不了讨论一番。
  郁久拿冠军的事情其实不少街坊都知道,但他们不知道那个比赛比得好了,可以成为大明星一样的人物,也不知道蔺从安究竟是什么程度的有钱。
  郁久接了几个电话,就不想再多呆,打算今天带蔺从安去看看自己曾经的家,明天就回秋城去。
  楼小川昨天光顾着通知他,自己到最后都没去那个同学聚会,据说临时买了火车票回彤城了。
  郁久猜又是和他的“满哥”的事情,暗叹好好一个楼小川,谈个恋爱折腾成了神经病。
  昨天夜里又下了一场雪,地上洁白如新。
  郁久带着蔺从安穿过安静的街道,最后来到一间破破烂烂的小平房前。
  小房子安静地立在雪地里,门锁锈迹斑斑,郁久从窗台的凹槽里掏了一把钥匙,打开门。
  泛着灰尘的空气呼地吹出来。
  郁久转头笑道:“我欠债那会儿差点把这儿卖了,但一时半会儿实在卖不出去。”
  “还好没卖。”
  屋子里一共二十几个平房,配一间厨房,厕所甚至挤不下两个人。
  逼仄矮小,尘封着岁月。
  窗台旁供着一只佛龛,左边竖着郁久母亲的照片,右边是外公的,都显出些陈旧的色彩。
  郁久来到佛龛前,掏出打火机点了一炷香,插进香炉里。
  双手合十拜了拜,郁久介绍道:“这是我的爱人,蔺从安,我们结婚了。”
  蔺从安也上前上了一炷香。
  完了以后,郁久蹲在地上从床底往外拖箱子,说是有些小时候的奖状在里面。
  蔺从安帮着翻,终于在各种课本之下,发现了三张奖状。
  都是郁久在被称为钢琴神童之前,在更小的比赛里获得名次的奖状。
  蔺从安沉默片刻,问道:“到这里来以后,你怎么练琴的?”
  郁久说:“就三条街外,还有一所职高,那家的礼堂里有一台还行的钢琴。我给他们老师送了点东西,就一直让我用了。”
  “不过我一开始也没那么勤奋,荒废了两年吧。”
  他声音中略有遗憾。
  将东西规整好,拿了个袋子装了奖状和几本日记本,郁久又锁上了门,和蔺先生往宾馆走。
  悠闲的下午,没有计划和行程,适合放飞自我。郁久走着走着,玩心顿起,捏起一个雪团朝蔺从安砸过去。
  蔺从安敏捷地闪避了。
  你来我往砸了两圈,两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郁久倒着走路,没注意脚一滑,差点摔在路人的身上。
  “啊对不起!”郁久连忙道歉,对方扶了他一把后刚收回手,就惊讶道:“郁久?”
  蔺从安几步走过来,有点警惕地看着这个路人。
  郁久也惊了,小县城是真的小,他望着眼前面熟的人,记忆渐渐复苏:“……张老师。”
  ……
  三人坐在了一家奶茶店里。
  张老师第一句话:“身体好些了吗?”
  郁久茫然地点点头:“我现在,挺好的。”
  张老师是个斯文的中年男人,有些微胖,闻言笑道:“那就好,以前你还因为身体原因,休学过半年。”
  “真的啊……”郁久表现得像完全不记得。
  “那时候到底还是小孩子啊。”张老师喝了口茶,感叹道:“一转眼都这么大了。那时候你也不说话,爱发呆,一发呆就是一整天。现在倒是活泼多了。”
  郁久踌躇道:“张老师……不瞒你说,我初中有很多事,都记不清了。您记得我休学了?那我休了多久,为什么休的?”
  张老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蔺从安。
  郁久忙道:“没关系的张老师,这位是我爱人。你随便说。”
  张老师闻言惊讶了一瞬,很快收敛回来,说道:“该从哪里说起呢……”
  ……
  十三年前,张章刚入职两年,第一次当班主任。
  刚刚从小学生升级的学生们,像一从从小豆芽,精力充沛,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张章每天疲于奔命,焦头烂额,被这帮小孩烦得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刚开学三天,放学时他留下来改了会儿作业,出去上厕所时突然听到教室里传来歇斯底里的尖叫。
  张章吓得魂飞魄散,从推开教室破旧的木门,看到班上最高的男生正被一个小矮子摁在地上揍,尖叫声却是揍人的人发出来的。
  两人拉扯间,地上散落了一地的作业本,张章顾不得踩上去,把小矮子制住,困了半天才让他安静下来。
  张章半天才想起来,小矮子的名字叫郁久。
  郁久不说话,他只得生气地问那个高个子事情的前因后果,高个子一边哭一边支支吾吾,讲了半天张章勉强了解到,他想跟同桌“开个玩笑”,就把美术课上剪纸用的红纸往郁久脸上蒙。
  “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张章怒道。
  高个子同桌吞吞吐吐道:“看他很怕的样子……我文具盒是红色的,他每一次一看到就脸色发白,挺好玩的。”
  小孩子的动机很简单,可能是为了引起总是不理他的同桌的注意,便用了这种方式“逗他玩”。
  张章叫了双方的家长,顶着高个子的妈妈滔滔不绝的斥责,低声下气地道了半天歉才把人送走,转而跟郁久的外公交谈起来。
  郁久的外公看起来没什么文化,一脸沉郁,半点笑脸都没有,听完张章的讲述,一巴掌打在郁久脸上。
  “没用的东西。”他用方言骂道。
  张章吓坏了,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感到哑口无言,无能为力。
  想帮帮这个孩子,却反而做错了,使对方的处境更加水深火热。到最后他也没问出来,这个娇小白皙的孩子,到底为什么这么害怕红色。
  本以为时间还长,他可以慢慢了解,可第二天,小郁久的家长就向学校递了休学申请,还去医院开了病历单,表示是身体原因。
  张章周末时换了身衣服去家访,也被拦在了门外。
  他感觉很挫败。
  时间过得很快,一学期快过去,有次他从学生们的闲聊中听到了一点关于郁久的消息。
  班上有个同学家离郁久家很近,说郁久家这半年,时常听到砸东西摔盆和吵架的声音,偶尔还有人尖叫。
  有邻居去管过,说他们家的小孩有毛病,不能见人,他家老人只能把人关起来。
  就关在小房间里,留了一扇窗,不拉窗帘的时候,有邻居能从窗户看到小孩,呆呆地坐在床边。
  张章坐立难安,他当老师还没有多久,一腔热血还没有变凉。他迫切地想要确认和自己有一点缘分的小同学,是个什么处境,究竟需不需要他帮忙。
  于是他请了个假,在一个工作日来到了郁久家外边。
  郁久的外公不在,这天天气好,窗帘也收着,张章果然顺着窗户看到了小小的郁久,坐在床边,百无聊赖地玩手。
  他的手轻轻地敲在床半边缘,有规律地在动,嘴里还轻轻哼着什么。
  如果不是他散乱的头发,脏兮兮的衣服,乍一看还是挺美好的画面。
  张章受不了地敲窗,喊郁久的名字,半晌才让郁久有了反应。
  小孩走到窗边,麻木地看着他,眼神停在各种空无一物的地方,也不回答张章的问话。
  张章无法,找了根铁棍,将他们家的大门门锁撬了。郁久呆呆地站在屋前,终于迈出了一步。
  张章都要哭了:“你外公怎么回事?为什么关着你!”
  郁久也不答,一步两步地往前走,一会儿工夫,两条小腿倒腾地越来越快。
  “打电话……”张章隐约听到他这么说,便领着人跑向一个有电话的小卖部。
  “你父母呢?你还有其它亲戚吗?”张章追在后面问:“我给你报警吧,好不好?或者你还有其它信得过的大人吗?”
  郁久仿佛没听见,撒足狂奔,直到喘着气扒在透明的玻璃柜台前。
  “我要……打电话。”他还没变声,乍听像个小女孩。红色的电话机被推到他面前,他拎起话筒拨了个铭记于心的号码。
  过了一会儿,张章看见他哭了。
  麻木地小脸皱起来,像个发红的苦瓜,眼泪哗啦啦往下掉,哭得一条街都快听见了。
  就好像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了似的,恨不得世界毁灭才好。
  张章替他付了电话钱,让邻居给外公带话,自己将小郁久带回了家,当天下午,他联系了老同学,带郁久去了市里的医院。
  那时候观念落后,见张章带着小孩去看精神科,附近别的科室的病人小声议论他们。
  年纪小小的得神经病?太可怜了。
  张章正担心小孩会觉得受伤,可郁久却听不见似的,被叫到名字进去之前,脸上流露出一丝没藏好的烦躁和不服气。
  就好像在说你们才神经病。
  张章突然感觉不那么沉重了,觉得孩子好像在好转,哭的那一场不白哭。
  因为郁久未成年,医生谈完话后,让张章和郁久一起听他的诊断。
  医生认为,郁久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其实不算特别严重。但这个词在那时候挺新鲜的,连张章也不太懂。正担忧着,医生却说,没什么大事。
  “除了家人和朋友的开导和陪伴,避免频繁的情景重现外。”医生顿了顿,转向郁久:“还要你自己坚强起来。”
  “事情过去了,不会再发生,你很快就要长大了。你是个坚强的小孩。”
  郁久的外公这时才赶到医院,脸色铁青地进来,又被医生和张章双重骂了一通。
  固执倔强的老头到最后也没承认自己的错误,但带着郁久离开前说了一句:“他不出去打人,我干嘛关他。”
  最终他还是带着郁久回去了。
  张章担忧了好几天,还好,郁久的外公没有再关他,把他送回了学校。
  虽然休了半学期,但张章跟领导那边反映了一下,还是让郁久接着上课了。
  错过了和同学打成一片的黄金期,郁久在班上形单影只,也不爱说话,像个幽灵似的来来去去。
  张章一直担心,担心他没朋友。直到初三那年,他去隔山與壁职高办事的时候,偶然听见某道没关严的门中,传来一阵美妙的钢琴声。
  张章鬼使神差地推开门。刚刚抽条的郁久已经有了少年的模样,虽然瘦了些,却蕴含着蓬勃的生命力。
  他坐在老旧的钢琴前,十指翻飞,仿佛弹的不是一台旧钢琴,周围也没有那些破破烂烂的杂物。
  他以自己为圆心,用琴声编织了一场梦境般的盛会。
  张章自那以后心中就隐隐有预感,郁久不会一直蒙尘,他经历了别人难以想象的磨难,终有一天会转为积蓄的力量。
  ……
  三人都沉默了,张老师过了一会儿笑起来:“你那时候还小,记不清很正常的。二中又跟我们学校离得远,你不常来,自然见不到。一晃十几年了,如果不是前段时间你又是上电视又是上杂志的,我还未必认得出你呢。”
  他笑完掏了本黑皮小本子出来:“来来,大明星,给老师签个名吧。”
  郁久正感动着,哭笑不得地给张章签了名:“张老师,原来当年是你带我去打电话的……我就记得打电话了。”
  张老师哈哈大笑:“你还欠我电话钱呢!……说起来,去年还有人来我们学校打听你来着。”
  “啊。”郁久说:“我们已经解决了,不是什么大事。”
  张章欣慰道:“那就好啊。”
  几人出来,郁久后知后觉地感到暖流入怀。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刚来小县城时的记忆总是模糊不清,可能是被外公关起来的经历太痛苦,大脑强迫淡化了。而张章只教了他一年半,算起来印象也不深了。
  但话语仿佛有魔力,从张老师的叙述里,有些片段翻腾起来,不是有逻辑的前因后果,而是更加细碎的感觉。
  郁久盛情邀请张老师等等他,他买的特产有点多,分到现在还没分完,这下正好一股脑塞给张章。
  张章盛情难却地叫了个三轮车才驮回家去。
  郁久看着远去的三轮车,双手插兜,缩了缩脖子。
  “蔺先生,我真的好幸运啊。”
  头上按下一只大手,宽阔温暖,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依靠。
  郁久眼光灼灼:“我们回去吧。”说完又啊了一声:“刚才老师说什么杂志?杂志已经出来了吗?”
  蔺从安:“……”
  ……
  郁久震惊了。
  回到秋城,印着他的照片的《古典人生》杂志被随便丢在客厅茶几上,郁久抱着手机大喊:“蔺从安!你又干什么了?!”
  微博热搜第三:#久安集团郁久#。第四:#郁久有钱#。第十三:#郁久人生赢家#。
  还有看似没有他名字的热搜第二十:#我酸了#,点开一看也都是他的名字。
  他的热度不是下去好久了吗!最近不就是上了个杂志,能怎么样?!
  至于这样完美融入了“新春佳节”气氛,成为9012年的开年大戏一幕吗?
  蔺从安在楼上没下来,郁久没得到回答,深呼吸一口气做了心理准备,点进去了。
  @震惊新闻:据传,久安集团又有大动作。董事长蔺从安或将集团股份对半转给法定伴侣郁久,并公正了遗产继承协议……
  中间巴拉巴拉,郁久一目十行的跳过,最后一句是这样的:久安集团已发消息,将不日就传言召开记者招待会。数十亿巨额遗产,掀起新年第一场波澜。
  “…………”郁久呆呆地又读了一遍。
  他跳起来,想举着手机质问蔺先生又搞什么,但脑子里一团乱麻,又不太明白有什么好问的。
  高调示爱而已,这种事情蔺先生也不是没干过。
  但是扯上钱的事,难免会让人有疑虑。
  郁久上了一半的楼梯又下来,坐在沙发上往下刷,看别人都是怎么说的。
  网友A:蔺总:听说你们忘记了狗粮的味道?来,别客气,再尝尝。
  网友B:作秀?炫富?为了股价操人设?还不如做做慈善,真是万恶的有钱人。
  网友C:……话说他俩结婚,本来公司就该有郁久的一半吧,至于遗产,他俩要是不领养或者做代孕,不也都是郁久的吗?
  网友D:你以为一般有钱人真的会老老实实分老婆一半家产吗?!几十亿啊!!卧槽我服了蔺总,他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郁久看到这条,恍然大悟。
  受刺激,是了,可不是受了刺激吗?明明他俩好得很,游轮上那么多人愣是没几个相信。
  夏凯瑞,陈源,还有好些人看着他就要来踩两脚,就连曹地广也说以为晒结婚证是作秀。
  蔺先生估计烦透了,直接给他转钱,对商圈众人来说,没有比这个更有力的证明。
  网友买不买账不重要,他想让自己在公开场合有面子。
  郁久复杂地放下手机。
  怎么办,虽然不怎么在乎钱,对“遗产”这俩字也有点抵触,但还是好感动啊!
  话说回来,蔺先生真的好容易生气,一气还憋在心里,不是他这么干郁久自己都没发觉他不高兴了。
  蔺从安在书房处理文件,郁久躁动地练了会儿琴,又抱着课本发了会儿呆,突然站起来。
  不行,他也得做点什么啊,不能每次都是蔺先生在微博秀恩爱,他一点表示也没有,这怎么行呢!
  他打开微博,正准备写点什么比较感人的话往上发,突然看到消息提示的小红点,发现未关注人私信已经要塞爆了。
  郁久是微博初级玩家,还是第一次点开这个按钮,发现里面除了连绵不绝的买粉小广告以外,几乎已经成了网友的树洞。
  对着他破口大骂的也有,用五彩斑斓的形容词来表白的也有,甚至写日记说今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的也有……
  郁久唰唰略过,有一条私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天使不美丽:久久你好!我想告诉你,你老公家的橙花洗护系列好好用啊!我上次看你发微博放了淘x官方旗舰店的地址,就去买了一瓶,一开始觉得有点贵啦,但是用起来就觉得超级无敌霹雳好用!用了半个月我的发梢都不怎么分叉了!真的爱你!mua!”
  郁久:……
  原来真的有这么好用!
  正好,他不是想给发微博秀恩爱么?不如使劲夸夸自家的产品,就当他俩一起为家庭挣钱了!
  不过经过游轮的事,他也知道了久安不止卖洗发水,不如说洗发水算最便宜的东西了,要论赚钱,还有其它的业务。
  郁久想了想,上官网做了功课,打算过两天去品牌实体店看看。
  那些卖东西的网红不都做直播吗?他也弄个就是了,让大家看看产品有多好服务有多好,这样他一百多万的粉丝里,总有那么几万个能看到吧?万一里头又有几千个心动买了,不就赚钱了吗!
  美滋滋地过了几天,全国人民终于从春节的懒惰中挣扎着进入了工作状态,郁久也找了个工作日,偷偷举着手机和新买的自拍杆出发了。
  蔺先生瞒着他签了股份转让书,他也想瞒着做这件事,到时候看着业绩飙升,蔺先生也会很高兴吧。
  郁久特地拿出了蔺先生送他的发圈,把自己打扮好,穿了件休闲卫衣,套了不起眼的羽绒服。
  然后消无声息地打开了直播。
  “大家好,我是郁久!”他把自拍杆夹在臂弯里,换鞋:“今天我做直播,是为了推销,嗯,我们家的产品。”
  收到了微博特别提示的粉丝们,一脸懵逼的进入了直播间。
  弹幕:“…………”
  “????”
  “推销产品?!你家破产了?!”
  “我已经笑死了哈哈哈哈久啊你这样你家先生知道吗?”
  画面在各种魔幻抖动后,终于对准了郁久的脸,他没看到之前弹幕说了什么,把脸凑上去划拉屏幕:“能看见吗?还是要切换哪个摄像头……”他捣鼓了一番:“啊好了,就这样吧,我把手机翻过来你们就能看见路了吧。”
  弹幕一阵阵的鹅叫式大笑。
  郁久也笑了,对着屏幕道:“我第一次用,不太会啊,大家不要着急。哪里做的不对,你们就告诉我。”
  郁久正巧迈步到天光下,本来昏暗的镜头被阳光铺满,郁久的脸清晰地显示在众多普通人的手机屏幕里,弯弯的眉眼甜得人心都要化了。
  弹幕:“我阵亡,我受到了盛世美颜暴击。”
  “经鉴定真的无P啊!朋友们你们看他左脸侧边有一颗没消下去的小痘痘……”
  郁久恰好看到这句,不好意思的偏了偏头:“过年吃得有点好,长了个痘……不好意思啊。”
  说罢他没看到弹幕的癫狂,把手机屏幕转了个向,对着地面:“等出了小区我再拍吧?路上有点无聊,等会儿你们再看也行。”
  因为是瞒着蔺从安偷偷出行,他没叫司机来接,久违地走了很久,坐上了公交车。
  期间怕不说话大家走掉,时不时挑几条评论回答回答,也算有模有样了。
  虽然问的最多的问题,比如“你跟蔺总的一夜几次”这种,他没法儿回答……
  上了公交,郁久就把口罩戴上了,为了防止自己的小辫子太好辨认,还用一顶棒球帽把头发塞了起来。
  冬天大家都穿得臃肿,他又不是什么流量明星,一路很顺利地来到了市中心人流量最大的商业街。
  这里寸土寸金,两侧聚集了很多奢侈品店,郁久一副土包子进城的样子左看右看,还对屏幕吐槽说自己第一次来。
  “以前买不起,后来,衣服什么的就不用我买了……”
  弹幕:“……嗝。”
  “啊。”郁久惊喜道:“找到了,那个!AnnaWise,蔺先生的店!”
  AnnaWise是久安集团旗下一条高端彩妆线,除了在各大商场设有专柜,也有这样的独立体验店。
  AW这个品牌,以彩妆最为出名,护肤品线和香水线以前不受重视,最近才开始重新发展。据说推出了很多新品,用户评价很不错。
  这是郁久提前做过的功课,此刻对着屏幕解释了一番,直播观众们:“老板娘真懂!”
  郁久耳朵有点发红,轻咳一声走近,感应门应声开启,一道女声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和手机屏幕里。
  “怎么会没有我们承哥哥的联名款?!明明是你们官博发的广告!有用的时候就抱着承哥哥大腿,不用了就一脚踹开,你们AW就这样欺负人的吗?!”
  郁久愣了一下,无措地站在门口。
  一个站在一旁的圆脸导购眼尖地看到有新顾客进来,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笑着迎上来:“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
  郁久嗯啊哦,指着那个年轻女孩小声问:“这是怎么……”
  那边还在吵,导购说:“真的对不起,欧阳承的联名香水已经下架了……”
  女孩把手机屏幕怼到导购脸上:“你看看!这不是你们的广告吗?”
  “是。”导购往后仰:“但是那是五个月前的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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