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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魔王总裁结婚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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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随手拉过一个路过的女人,揽住她的腰,说道:“噢,戏子就是戏子,乐师就是乐师……古代宫廷中,皇帝圈养他们,是为了娱乐身心,说到底,这就是一种取悦上位者的技能罢了。”
  被揽住的女人是个十八线小演员,听了这话一时控制不住表情,就显得有点扭曲。
  泳裤男还要追问,深情款款地问:“小美人,你说对吗?”
  “对……”
  女人从牙缝里刚挤出一个字,就听钢琴那边陡然传来一段哀重的旋律。
  这旋律有一点耳熟,婉转,悲哀,沉痛。经由极好的扩音设备,响彻全场,硬生生冻结了整个狂欢的海洋。
  泳池里的美女们不跳舞了,大宝二宝三宝们穿着轻薄地纱衣尴尬地站在一旁,玩飞镖的打台球的,统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蔺从安愣了一愣,抬头往向那个看不清的角落。
  郁久弹完最后一个音,微笑着站起来,习惯性鞠了个躬,无人鼓掌。
  他淡定地捡起一只麦克风,打开:“肖邦,《降b小调第二钢琴奏鸣曲》,第三乐章,《葬礼进行曲》。送给前面那位戴金链子的男士。”


第63章 
  你是魔鬼吗?!
  震惊的金链子泳裤先生手一松,怀里的女明星捂着脸扭头就跑。
  他被所有人用目光聚焦,那一瞬间被视线烤得外焦里嫩。
  “尼尼尼……”他指着郁久,眼睛瞪老大,一副三观碎裂的表情。
  角落里围观的曹地广为了缓解气氛,迅速地跳出来拍巴掌:“好听!好听!”
  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郁久又看了那金链子一眼,消气许多,换了个友好的语气说道:“刚才那首送给金链子男士,现在这首送给所有人。”
  他坐回钢琴前,开始弹充满着装饰音的新年好。
  欢快的曲调使得场面回温,大家渐渐回到了原本说的话做的事上。
  赌桌上,姜天笑得快要仰倒:“哈哈哈哈我的妈呀,郁久真是个大宝贝哈哈哈——”
  荷官发下第二张公共牌,蔺从安面无表情将自己的底牌压在桌面上:“跟。”
  王娇娇脸上也带着笑意,摇头道:“我也跟。”
  一轮跟注下来,在欢快的新年好的调子里,荷官发下第三张公共牌。
  对面的陈老板脸上似笑非笑,轮到他时,选择了十倍加注,扔下了一百万美金。
  王娇娇吹了声口哨:“Fold。”
  姜天也不跟了。
  剩下的人选择跟注,每人又投下了一百万的筹码。
  第四张公共牌。
  蔺从安:“跟。”
  “我跟。”
  “我也跟”
  “我放弃。”
  轮到陈老板,他心情颇好道:“加注!”
  筹码哗啦一声又被推进赌桌中,陈老板放声大笑:“对不住了各位,我再翻五倍!”
  五百万美金!
  王娇娇脸色不太好看了。
  一场消遣而已,众人聚聚,热闹热闹才是她想要的。
  就好像过年,七大姑八大姨也要来几圈麻将,谁真贪你那一两百块钱呢?
  放到这里,大家玩玩一两百万,输了也就输了,图个乐,但非要弄出上亿的钱,面上就不好看了。
  本身也危险啊。
  公海还没开到呢!
  可他们玩的就是无限下注的□□,在道理上谁也说不过谁。
  灯光打在赌桌上方,陈老板仰着头,脸上一派喜气,而蔺从安微微低头,面色藏在阴影中。
  陈老板觉得蔺从安多半只是好面子才跟注,毕竟他这一轮从一开始就没加过注,而自己手上可是有实打实的好牌。
  剩下几人或咬牙或释然地表示了放弃。
  荷官询问蔺从安:“您跟注吗?”
  蔺从安沉默片刻:“跟。”
  五百万筹码又被推下,筹码池中的钱已经接近超过一个亿。
  荷官发下最后一张公共牌。
  新年快乐的琴声顺着笑声飘来,泳池附近的女孩子们甜腻腻地跟唱。
  “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福大家~新年好——”
  “我们唱歌~我们跳舞~祝贺大家……”
  蔺从安:“all…in。”
  “……新年好——”
  陈老板面色一僵,随后又哈哈笑,一边笑一边摸自己的下巴,搓了好几下,才勉强搓出了底气。
  “跟!”
  身后的服务生接过他的卡去换筹码,焦急的等待中,赌桌边安静极了。远处缥缈的歌声像是渐渐笼罩来的阴霾,杨悦坐在陈老板身边,已经很久没有说话。
  筹码被兑换来,翻底牌的时间到了。
  陈老板先打开。
  “full house,满堂红!”下首的一个男人惊叹道。
  王娇娇心里一紧。
  满堂红,三张带一对。公共牌中的确有两张异花色的K。
  陈老板运气很好,凑上了那对K牌,且又凑出了另一个对子。牌很大,赢面也很大。
  蔺从安有机会吗?有。
  如果他恰好两张牌都是K,就是四条。或者他也有一张K,和陈老板做同样的花色,只要剩下的对子比对方大,那也能赢。
  或者……撇开那个红桃K,做同花顺。
  目前的牌面,也是可能的。
  会是同花顺吗?
  运气能够这么好吗?
  泳池另一端,新年好已经不能满足欢乐的三俗氛围了。乐队重新上场,鼓点咚咚响起,吉他扫出前奏,新春的喜气提前到来。
  钢琴清脆,歌声伴着笑闹:“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
  蔺从安弯起嘴角,将牌翻出。
  Royal Flush。
  姜天大喊:“操!”
  王娇娇站起来:“妈呀——皇家同花顺!天哪让我蹭蹭,让我蹭蹭你这手气——”
  陈老板脸色铁青,笑容差点挂不住,捏着杨悦的肩膀打了声招呼就匆匆离了席。
  王娇娇心满意足地让荷官再开一局:“嗨,他走了也好,免得他再赢回去哈哈哈……”
  …………
  蔺从安一把赢了两千多万美金,接下的几局都象征性地跟牌弃牌,直到把这些钱均匀的分出去了才退场。
  乐队已经重新奏起了激情的摇滚乐,他转了一圈没有看到郁久的身影,便下到舱室,想看看郁久在不在他们的房间。
  二十二号房,打开门,没有郁久的踪影,也没有他回来过的痕迹。
  蔺从安皱起眉,后退一步,余光中却看到一道白色的衣摆一闪而过。
  杨悦?鬼鬼祟祟做什么?
  蔺从安向左拐,跟上去,几步到了尽头的十二号房间。再往前就是楼梯。
  下去了吗?
  他扶着楼梯,微微低头,白裙子出现在拐角。随后再次消失。
  蔺从安没想再跟,正要转身回去,却突然感到后颈刺痛。
  接着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
  郁久两首大众土歌弹完,感到神清气爽,整个人都愉快了。
  和乐队道了别,经过美女们的指点,他才知道船里还有个小餐厅。
  见蔺从安还在那儿跟别人打牌,他想了想,索性先去找饭吃了。
  小餐厅在迎宾厅的下一层,跟上面的豪华玻璃棚比起来,确实很小,只有十张左右的四人桌。
  这会儿里头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服务生在吧台后面标准微笑地等待来客。
  郁久心想大家都不饿吗……一边自我救赎地点了份海鲜烩饭,番茄肉酱披萨,和意大利面。
  比起那些西餐冷盘,还是热乎乎的米饭面条比较好接受,郁久也不嫌弃,一边等饭一边打开手机,打算给蔺先生发个短信,让他打完牌下来吃饭。
  短信编辑好,却显示发送失败,郁久这才发现这里信号竟然是空的。
  这就是可怕的公海吗!
  明明身处闹市却觉得无比的孤独!
  郁久跑过去问那个唯一的服务生哪里有信号,服务生假人一般笑着回答:“对不起,我们上班不准带手机。”
  “那你们怎么交流?!”
  服务生自豪道:“对讲机呀。”
  “……”郁久认命道:“那,那你们有没有那种广播,寻人的。”
  宾客起码几百个人,要是手机都不能用,走散了怎么办?
  服务生:“船里确实有广播,你要用吗?”
  郁久卡壳。
  脑中出现商场经典广播。
  '蔺从安小朋友,蔺从安小朋友,你的家长在二楼服务台等你。家长非常着急,请蔺从安小朋友听到广播速至二楼服务台。'
  太可怕了。
  郁久不想给蔺从安丢脸,无论谁当小朋友都有点怪怪的,决定吃完饭直接回房间去好了。
  蔺先生又不是通宵麻将er,怎么可能在外面彻夜不归呢?
  这么一想,郁久愉快地等起了饭,热乎乎的海鲜烩饭和意大利面先被端上来,他吃了半盘饭才觉得肚子里好受了些。
  只是……点得有点多。
  “请问,披萨可以打包吗?”
  服务生:“可以哦,我给你用盒子装好哦。”
  郁久:“……好的哦。”
  他俩哦了一个来回,小餐厅又进来两个人。
  郁久背对着门口,只闻其声。
  “哥你真厉害~为了跟蔺从安搭个线,竟然输掉一个亿。”这声音有点耳熟,年纪不大的样子。
  “……起码有这个人情,我下次找他谈事情他不会一口回绝。”成年男人。
  “你说真的?那可未必……”
  “闭嘴。”
  “你把他的女人弄到手,之前不也说是为了跟他搭上线?你搭上了吗?”
  “我叫你闭嘴!”
  “噗嗤……你心虚了?回头不好跟你爸交代?”
  “那也是你爸。”
  少年一顿:“他不是我爸!”
  郁久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迅速转回来。
  那两人似乎并不在意餐厅里还有个人,自顾自地坐在最远的那头说话。
  郁久两个都见过,陈老板和陈源。
  所以他俩是兄弟关系吗?
  郁久想起之前曹公子跟自己说过的,陈源是个私生子。
  所以陈老板是正经的少爷了?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不太像传统的私生子和婚生子……
  郁久塞了一口饭进嘴里,琢磨着这场豪门大戏。
  陈老板说的跟蔺从安搭线,又是什么意思?
  回去得跟蔺先生讲一讲。
  两位陈姓兄弟的说话声越来越小,郁久只能断断续续听到些“电影”、“院线”之类的关键词,过了一会儿,还听到了“蔺从安的小情人”这样的字眼。
  他们是真没看到我在这儿还是压根不在乎啊……
  郁久吃完海鲜饭又吃意面,吃到一半塞不下了。
  服务生在他眼前虎视眈眈,郁久顶着巨大的压力对他笑:“我吃完了。”
  服务生微笑:“好的先生,放着我来收吧先生。”
  陈姓兄弟在郁久往外走的时候不约而同地收住了话头。
  郁久没有在外面停留,抱着披萨盒子回了房间。
  蔺先生还是没有回来。
  郁久想想不安心,觉得还是看着点蔺先生的人比较好,于是他把披萨盒放在房间里,又回到了纸醉金迷的party盛会。
  徐娇娇和姜天正聚精会神地进行□□运动,郁久发现蔺先生之前坐的位置已经换了个人。
  郁久上前问姜天,知不知道蔺先生去哪儿了,姜天莫名:“他走了好一会儿了。”
  郁久捧着砖头似的手机,欲哭无泪地想,难道真的要动用船里的广播吗……
  王娇娇见他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有趣。她把手里的牌随便弃了,站起身来:“走吧,我陪你去找。长了那么大个儿的男人,还能丢了不成?”
  郁久感激道:“谢谢娇娇姐。”
  然而事情却超出了王娇娇的预料。
  仿佛是什么经典悬疑片的开场——公海游轮上,封闭密室内,神秘消失的英俊男人。
  船上可能存在的公共区域全都被王娇娇找了一遍,她一个派对达人,整天就喜欢喊你喊他的嗨皮,这时脸色也有点发白了。
  她只是派对召集人,不可能随便开别的宾客的房间,如果真的要搜,势必得闹起来。
  王娇娇本能地不想把事情闹大。
  可不闹大的话,就找不到蔺从安去了哪儿,总不会意外坠海了吧?
  郁久这时反而比她要镇定些,意识到蔺从安不是普通的去哪儿玩了,他第一反应是去调监控。
  王娇娇回过神,赞同了他的想法,带他去往监控室。
  监控室里落灰严重,王娇娇在门口咳嗽,郁久拧眉操作起机器来。看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准确的时间,蔺先生一小时前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开门后又没有进去,而是离开了。
  摄像头本该能覆盖所有的房间门口,可十四号舱室左前方的摄像头,却因为极近的灯光排布失去了原有的作用,画面一大半都是黄澄澄的光晕。
  郁久勉强能看到门被打开,有人进出,却看不清是谁。
  “那间房是谁的?”
  王娇娇沉着脸出去打电话,过了一会儿回来说:“夏凯瑞。”
  ……
  夏凯瑞正左拥右抱地喝酒。
  这位泳裤金链的男人可能终于觉得有点冷,或者被葬礼进行曲打击到了,神色恹恹地披了件黑色衬衫。
  “夏哥~”怀里的女人说道:“别生气啦,不就是个小白脸儿,您勾勾手指头他就来啦……”
  夏凯瑞又不是真蠢,可不敢这么想了:“尼可闭嘴吧,如果不是背后有人,他可能这么下我面子吗?”
  女人左右看看,凑到夏凯瑞耳边。
  “夏哥,你难道不知道吗?那是蔺总新包的小情人,挺宠爱的。”
  夏凯瑞纳闷:“那不是更没我什么事儿了吗?”
  他刚从国外回来,不了解国内的商圈八卦,此刻看女人闪着精光的眼神,不禁也涌上两分好奇。
  女人:“蔺从安啊,夏哥不知道吗?就是那个把人玩进医院后来抢救无效的狠人。不知道背后搞了什么关系,还全身而退了。”
  国内闹出人命,情节还是很严重的,不好摆平。
  众人得知消息后对蔺家的树大根深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对蔺从安也很是忌惮。
  夏凯瑞:“玩死了?!”
  女人点点头。
  “哎。”夏凯瑞叹息道:“那小白脸儿可惜了,看着还挺清纯的……我还蛮想尝尝看。”
  话音刚落,夏凯瑞另一边的大波浪也忍不住插嘴:“也不是每次都弄死的吧,不就那么一个嘛。”
  左边的女人哼哼:“你是喜欢蔺总?看他长得好?你喜欢你去嘛……”
  大波浪:“我说实话啊。虽然另一个也进了医院,但不还是好好的活着……”
  夏凯瑞有点冒汗,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他是黑|社会吗?”
  大波浪:“不是吧,就是爱玩?反正这个新人也迟早要被甩的,所以夏哥你大可以等,等到他被蔺从安玩腻了,你就可以接手啦。”
  夏凯瑞不悦:“玩烂的货我不要。”
  左边的女人笑起来:“夏哥刚才还说要给他好看嘻嘻嘻……”
  “夏凯瑞!”王娇娇的声音突然从背后袭来,夏凯瑞脸色一僵,把美女们放开。
  “怎么啦娇娇?”他笑道。
  “找你有事,开一下你房间。”
  夏凯瑞看见她气喘吁吁,身后还带着焦急的郁久,逗弄之心顿起。
  “这不是钢琴家嘛?”
  郁久没说话。
  夏凯瑞撇嘴:“这是找我什么事?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开门的。”
  王娇娇这个交际花一出现,自动吸引了方圆十米的宾客目光。
  她咬牙道:“夏凯瑞你给我这个面子,别问了。”
  “给你面子可以。”夏凯瑞看了看她旁边:“给他面子不行。”
  郁久闭了闭眼睛,上前一步:“刚才对不起,金链子先生。”
  金链子先生?
  全场之前都听到了郁久的“送给金链子先生”,可具体是指谁,大部分人并没有看到。
  这会儿郁久指名道姓,大家才哄笑起来。
  夏凯瑞啊!
  夏凯瑞听着周围的笑声脸色涨红:“尼故意的是吧?!”
  郁久定定地看着他:“有急事,我请求你。”
  夏凯瑞沉默片刻,突然笑了。
  “行吧,我跟你走。”说罢转身对着其他人喊道:“刚才的钢琴家有事情请求我!大家好奇的就跟我一起来吧!”
  ……
  陈源也混在下楼看热闹的人群里。
  附近传来各种议论,有的说郁久要上演正宫抓奸第三者的戏码,有的说蔺从安怕是狗改不了吃屎,又找人泄|欲去了,还有人质疑这跟夏凯瑞有什么关系。
  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说:“我看这个钢琴家挺纯的,说不定不知道蔺从安那些破事儿。”
  同伴笑道:“是吗?那等会儿亲眼看见,不是会吓得跳海?”
  陈老板之前去外面抽烟去了,进舱时正好看见一大群人下楼梯,正奇怪呢,突然看见陈源也混在里面。
  他喊了一声,把陈源拉出来:“你们干嘛去?”
  陈源漫不经心:“看戏啊。”他翻翻眼皮:“还是你最关注的蔺总的戏。”
  陈老板皱眉:“又怎么了?”
  蔺从安两次传闻,均是从医院散布出来的。
  两次均是送小男孩去医院,受的伤都有点像,怎么看都像特殊爱好者玩脱后。
  但陈老板其实不太信。
  蔺家几代人,出轨的都没有,为个儿子孙子整天劳心劳力,蔺从安的基因得多突变才能变得这么狂野。
  不过他们家人都没站出来澄清过,别人当然不会说什么,久而久之,外头传成什么样的都有了。
  陈老板一不留神,不听话的弟弟又跟在了队伍末尾。他无奈也跟下去。
  走在最前面的有三人,王娇娇,夏凯瑞,郁久。
  王娇娇被夏凯瑞这种不给脸的做法弄得郁闷,臭着一张脸,夏凯瑞笑逐颜开,郁久面无表情。
  这位钢琴家好像完全没听见别人的议论,一心想要开门找人。
  一会儿到了地方。
  开门前,举着房卡的夏凯瑞和周围围观者,构成一幅世界名画般的场面,这让王娇娇突然有一刻的不安。
  郁久催促:“快开!”
  就在这时,门发出咚一声巨响,众人吓得齐齐后退一步。
  接着又响一声,门被踹开了。
  蔺从安袖口沾血,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微微喘气,环视一周,遂往旁边让了让,示意大家看里面。
  夏凯瑞瞪眼:“你怎么真在我房间?!你怎么进去的………我操!”
  鲜血呈喷射状溅落在门口的地毯上。
  顺着血迹向上看,一个上身穿着服务生马甲的年轻男人晕厥在床上,他被五花大绑,衣服破破烂烂。
  不该被看到的身体上,遍布青紫淤痕。
  最可怕的是他的指甲,被钳子硬生生拔出,血都是从那里喷出来的。
  与那相比,床上散落的道具都不值一提了。
  承受力较弱的女人尖叫起来,混乱中,王娇娇大喊:“快叫医生来!”
  蔺从安神色狠戾:“所有人不许进去,拍照留档,报警。这件事我追究到底。”


第64章 
  说罢,他看向呆站在那儿的郁久。
  郁久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吓得够呛,但蔺从安一说话,他立马反应过来,在围观者的惊呼中猛地扑过去,抓住蔺从安的手:“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吗?”
  他颤抖着手把蔺从安上上下下摸了个遍,确认了他起码没有缺胳膊少腿,这才脱力的后退一步,哽咽道:“蔺先生你吓死我了。”
  蔺从安后头微动,眼中戾气散去,现出点点温柔。
  他和郁久抱了好了一会儿才分开。
  姜天去找医生了,蔺从安对王娇娇说:“把杨悦找来。”
  王娇娇没问更多,点点头走了。
  这时围观群众已经散去一大半,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不乐意看这种令人不适的犯罪现场。
  而且从蔺从安的反应来看,犯罪者多半不是他,否则断不敢这么刚地就要报警。
  多数人不想惹祸上身,甚至不想沾上一点半点的嫌疑,可也有为八卦奋不顾身的人,和被蔺从安的眼神钉死在原地的人。
  前者比如曹公子,后者就是夏凯瑞了。
  曹公子啧啧有声:“你们之前是谁说,小情人多半要吓死闹分手的,瞧瞧,人家情比金坚。”
  他身边一人接话:“什么小情人,太不尊重了,他们不是在微博晒过结婚证吗?”
  曹公子讪讪道:“……我以为那是作秀……”
  这么想的人不少。本来想看郁久笑话,结果被塞了一嘴狗粮。
  前头夏凯瑞满头大汗:“搞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我房间啊!你盯着我干什么?”
  他翻来覆去地辩解,直到姜天带着医生匆忙赶到。
  蔺从安拦住医生:“先给我抽血。”
  医生一愣,蔺从安又道:“有人给我注射了麻醉剂,量小,动作快点。”
  郁久心中一紧,顺着蔺从安的动作拨开他后颈附近的头发,果然有个针孔。
  蔺从安:“先拍照,留证。”
  郁久抿着嘴给他拍了照片。
  船上只能临时保存血样,医生弄完就去处理伤者了。
  为了不破坏现场,昏迷的小服务生被带去了别的房间急救,夏凯瑞有房不能回,东西也不能往外拿,黑着脸抱怨。
  郁久感觉自己扶着蔺从安的手压力变大,赶紧带着人回了他们自己的房间。
  房门关上。
  “到底怎么回事?”郁久倒了杯温水。
  蔺从安接过,摇摇头。
  又道:“我牌没打多久,差不多陪到位了之后就下楼找你,发现你不在房间。”
  他声音沙哑,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本来打算去找你,突然看到有点像杨悦的人从旁边一闪而过。”
  “然后?”
  郁久和他并排坐到小沙发上。
  蔺从安疲惫地揉揉眉心:“是我不小心。我跟她到楼梯那边,没注意被人扎了麻醉,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夏凯瑞的房间里,床上有个昏迷的人。麻醉剂量小,我醒得很快。”
  蔺从安身高一米八六,作为成年男人,足有七十公斤往上。
  夏凯瑞的房间是十四号,最靠近楼梯口的房间是十二号,中间没有十三号。
  即便如此,要把蔺从安从楼梯口拖过一间房,再进入十四号房间,如果只有杨悦一个瘦弱的女人,也很难办到。
  况且还有门卡的问题。
  郁久把分析说了说,蔺从安点头道;“我刚才就想到了,但不能确定是杨悦做的,我没有看到人脸,只看到白裙子。但同伙估计有个服务生。”
  “可是……”郁久犹豫:“他们为什么要把你骗到那个房间,又什么都不做?”
  蔺从安沉默。
  半晌后他涩道:“所以我猜,很有可能是杨悦。觉得这样可以破坏我的声誉吧。”
  蔺从安的“魔王”名号,就是从两次送人去医院开始流传的。
  实际上那两次,都和他不相干。
  第一次是在某星级宾馆,隔壁房间住了个人渣,玩男人失手把人勒到濒死。
  蔺从安刚好出房门,碰到受害者逃出来求救,于是他做了件好事送人到医院。
  后来因为脏器破裂大出血,那年轻男人还是死了,但杀人者并没有逃脱法律的制裁。罪犯因故意杀人被判了无期,蔺从安还去警察局做过笔录。
  那段时间是蔺从安刚生病的时候,他自己懒得管外面的风言风语,甚至希望别人害怕他才好,别凑上来套近乎,半睁眼放任了流言的传播。
  他父母不知道怎么想的,竟也没有对外说什么。
  第二次,是在这件事渐渐淡去的时候。蔺从安过生日,姜天听从狐朋狗友的撺掇,给他送了一个小模特。
  蔺从安也不知道是不是点儿背,总是碰上奇奇怪怪的人。
  他本来打算把人送走,谁知小模特中途听了不知什么恐怖传言,蔺从安一进门他就开始打自己的巴掌,把脸都扇肿了,求他饶命。
  蔺从安制止几次不管用,见他怕得哮喘都发作了,才无奈喊了救护车。
  蔺家父母的不作为,蔺从安自己的不表态,加上他因为生病开始的轻微暴力倾向,使得他那段时间名声非常不好。
  好在蔺氏庞大,他就算什么也不解释,仍然可以获得追捧,维持集团的正常运营。
  不过这些事他都快忘了。
  因为没有人会在他面前说那些话,他又没有什么澄清的时机。
  谁知道有人会拿这个出主意,来抹黑他?
  就对杨悦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到底是谁?
  想要什么?
  蔺从安大概解释了前因后果,觉得脑中一阵刺痛。
  他伸手扶额,发现手在止不住的颤抖。
  突然,两侧太阳穴被一双手按上,轻轻揉了揉。
  郁久:“头疼?麻醉不知道有没有影响,你还是赶紧睡会儿,杨悦的事情我来盯。”
  这会儿是晚上十点多,本来也可以睡了。蔺从安脱了衣服躺上床,轻轻叹了口气。
  郁久坐在床边,背对着他,说道:“你的那些传言,我在酒吧第一次见到你之前就听过了。”
  蔺从安的手无意识地捏紧。
  “但从我认识你第二天起,就没有再信过。”
  郁久把台灯关掉,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蔺从安的额头。
  “不管你解释什么,我都一直相信你。晚安。”
  ……
  郁久走路带风,敲了敲公共休息室的门。
  门打开,露出了姜天烦躁的脸。
  “你来了,先坐。”
  休息室在餐厅隔壁,不大,两张沙发对放,茶几上有些果盘之类。
  王娇娇手上捏着一支没点燃的烟,夏凯瑞坐在对面,还有一位医生,科博手上正拿着一本笔记本。
  医生说:“我先说吧。”
  “病人非正常昏迷,怀疑吸入了□□之类的麻醉剂。身上多处淤伤,左手手腕脱臼,胸部有钝器撞击的痕迹。右手五指,指甲被拔除,暂时没有其他出血迹象。”
  郁久听着都痛,脸色不太好。
  王娇娇接道:“那个服务生,是这艘船上的正式员工。去年入职,老家蔚城,平时挺老实一个人,跟同事关系还不错。没听说有仇家。”
  姜天嘶了一口:“所以那个杨悦究竟哪儿去了?这船再大也不过就是条船,监控那儿还有人守着呢,到现在一个女人抓不到。”
  “没用的话别说。”王娇娇把烟掐断,把烟丝抽出来在手上拈了拈:“我刚问了带她来的陈老板,一问三不知。”
  郁久说:“杨悦找不到的话,有没有排除过船上所有的工作人员?”
  几人一起看他。
  “杨悦不见了,说明这事情确实跟她有关。但只凭她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完成引出蔺先生和给他下麻醉这两件事,说明肯定有帮手。”
  郁久挑了只橘子,在手里捏了捏:“能进夏先生的房间,肯定有门卡,是服务生的可能性很大。”
  夏凯瑞看过来,生无可恋地往沙发上一躺:“有家不能回啊我……为啥偏偏是我……”
  王娇娇苦笑道:“你知道这艘船上多少服务生吗?”
  郁久看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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