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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魔王总裁结婚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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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很麻烦,劝他早点来看医生吧。光靠你口述,很难判断。”
  郁久心里揪紧,被林主任送到外间,才恍过神,回头道:“林主任!我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吗?”
  林主任爽快地打开手机名片,在郁久输备注的时候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是你的伴侣对吗?”
  郁久疑惑地转头:“对。”
  林主任声音压得更低了点,确保刘柯乔听不见:“刚才忘了问,你们性|生活和谐吗?”
  郁久脸唰的红了:“我我我……我们还没有……”
  “还没有过?不是结婚了吗?”
  他们荒唐的婚姻开始得像狗血烂俗小说,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只能脸红红地朝林主任眨眼睛。
  林主任叹了口气:“感觉障碍,有可能引起很多那方面的问题。如果有机会,可以试探一下。”
  试探什么?!
  跟蔺先生上床吗??
  这么不解风情的理由??
  是不是还要把自己床底的不可描述小快递掏出来?
  郁久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带着刘柯乔匆匆冲出去:“谢谢林主任我们下次再约——”
  一路冲到电梯间,郁久把口罩戴起来。
  刘柯乔好奇道:“到底咋了,你像躲色狼一样,那林主任长得人模狗样,难道……”
  “没有!”郁久赶忙打断他:“不是,下次跟你讲。”
  郁久坐地铁来的,刘柯乔倒是开了辆小破车,时间还早,但郁久还得回去练琴,就没想再找个地方约,打算直接让刘柯桥送他回去。
  蔺先生家挺远,一路开着开着,渐渐没那么堵了。
  前头一个十字路口红绿灯,恰好在绿灯的尾巴,刘柯乔加速油门踩过去,向右打了方向盘。
  就在他弯快要拐完的时候,左前突然高速插进一辆白色的跑车,像喝醉了一样往刘柯乔的车前卡。
  “卧槽!”刘柯乔猛踩刹车,可车速不低,车头眼看还是无限逼近了对方的车尾——
  砰的一声!
  郁久下意识地将双手护在怀里,身上被安全带一勒,痛得他啊了出来……
  好半天,随着喘息渐缓,他才意识到没事。车头被撞得凹进去一块,除此之外,他和刘柯乔似乎都没受伤。
  但车门好像卡住了。
  郁久惊魂未定地颤抖着想要摁下车窗,突然见前面的白色跑车里下来一个人。
  他现在对白衣服快要产生阴影,不巧,他的直觉又发挥了作用。
  就是那天那个神经病。
  神经病缓步来到他们的车边,脸上似乎还带笑。他试图拉开车门无果,便叩叩敲了两下车窗。
  郁久将车窗摇下一条缝,警惕地听见外面的风声。
  “……咯咯咯……小玩意儿,出来,我们谈谈吧……?”


第53章 
  郁久睁眼,眼前模糊一片。
  不远山與处有水声滴答作响,鼻尖传来阵阵草腥味。
  迷茫不过几秒,他陡然想起来,有个神经病撞了他!
  还说要和他谈谈!
  谈就谈吧,弄迷药把他捂晕是想怎么样,大马路上,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现在在哪儿?
  “醒了?”
  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郁久一僵,缓缓转头。
  白衣服果然不可能一个人把他弄到别处来,他抱着臂坐在一张破沙发上,身后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
  他所在的地方是个平房,有点像郊区废弃的小仓库,大门大敞着,外头是有人小腿高的野草。
  水管从屋子外头伸进来,滴滴答答地漏水。
  一首致爱丽丝,被劣质音响过滤掉一大半优美,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有种时隐时现的诡异。
  郁久没有被绑着,但也不敢轻举妄动。他感觉脑子还有一点混沌。
  “你到底是谁?”
  “咯咯咯……”对方笑了一会儿:“我叫都宙,是从安的好朋友~”
  天知道郁久是怎么从他的语气里听出那个波浪号的,真的很恐怖!
  但是都宙?这个名字他听过啊……那不是青州那个,跟土地局长出去吃喝嫖赌,害得蔺先生的公司损失好大的那个经理吗!
  蔺先生为了这事出差好多天,累死累活的,他看着都心疼,搞半天就是你干的啊?!
  还朋友,有这样的朋友吗?
  郁久起先以为这个吃喝嫖赌的“都经理”会是个满脑肥肠,大腹便便的猥琐中年男。可现实远超他的想象。
  这个都宙但就皮相来说,其实还挺好,属于清秀挂。
  长得细皮嫩肉,硬靠西装撑气场,白色很适合他,但平白添了点青涩感,不像混商场的人。
  至少郁久看着他是不怕的,他比较怕他身后两个黑衣大汉。
  都宙也不管他有没有继续问,自顾自地说道:“作为好朋友,我觉得有些事情你该知道,所以把你叫来谈谈。”
  今天他没喝酒,说话稍微有了点条理:“我查了你的经历,这你上次想必知道了。你要学历没有,要钱也没有,长得也就这样,谈吐阅历更是不用说……为了五十万嫁了人,你甘心吗?就算从安给了你股份,你也不能肆意挥霍……你不想要更多吗?”
  郁久轻咳一声,摸了摸有点发干的喉咙:“更多是什么?”
  “五百万,甚至五千万……我可以高价买回你的股份,再送你几套房产,你躲得远远的,拥有一辈子花都花不完的钱。这是从安不能给你的……毕竟你要是惹他不高兴了,跟你离婚,他根本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那你就一无所有了。”
  “那我比赛的事怎么办?”
  都宙愣了愣,咯咯咯地笑起来:“怎么,你弹琴还真的想拿大奖吗?就算是冠军,奖金也没多少吧?还是你享受受人追捧的滋味?”
  郁久心里泛恶心,没说话。
  “你现在在的这个比赛估计不行了,但我可以送你去国外镀金……到时候我把你塞到专业团队里包装,保你成为全国最有名的‘钢琴王子’,这个怎么样?”
  都宙越靠越近,两个黑衣大汉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郁久身后,让他退无可退。
  他伸手,轻轻抚上了郁久的脸颊:“只要你离开从安……什么都好说哦……”
  致爱丽丝的旋律还在远处飘荡,郁久攥着手,差点就要冲动地给人一个过肩摔。但他克制着。
  决赛的日子不远了,他一旦受伤,势必会影响到比赛。尤其是手,他的手要是有个万一,那他可能要后悔一辈子。
  郁久低着头:“行。”
  “这么快就答应了?咯咯咯……”都宙又笑起来,笑得从脖子红到脸,像有什么人掐着他的脖子一样,情状恐怖:“看来你也不算很忠贞嘛……这么容易妥协,我要替从安惩罚你。”
  他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
  郁久眼瞳骤然一缩。
  这人真的是神经病吧!答应也不行,不答应也不行,到底要怎么回答!
  郁久急出了冷汗,到现在,他才有了些身处险境的实感。
  他想起了自己前不久才弹过的那首杀人狂魔的曲子。
  疯子拿着小刀,一刀戳瞎玩偶的眼睛,一刀断头,一刀撕裂四肢……
  都宙还在笑,并且把冰凉的刀尖贴上了郁久的脸,惹得人一阵止不住的战栗。
  他凑上去,用气声在郁久耳边轻声道:“终于怕了?”
  寂静。
  水管锈迹斑斑的出口出,一滴水承受不住重力,啪地一声。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水滴声像什么开关一样,都宙突然直起身子,又笑了一阵,才擦擦眼角:“哎呀,你真可爱,我逗你呢……”
  见郁久还低着头不看他,都宙又坐回沙发上:“别急啊,我们再说说从安吧?”
  “哎,我的好朋友从安,小时候真是个天使啊……你不知道吧,他四五岁的时候,只要出家门就会哇哇大哭哦……”
  “他上面有个哥哥,活泼健康,聪明伶俐,是蔺家的宝贝……可惜,长到五岁,急性心肌炎,啪地就没了。哇,蔺家,晴天霹雳呀,从他爷爷起一脉单传,儿媳好几年怀不上,好不容易大孙子养得这么好,说没就没啦。”
  都宙似乎看见郁久动了动,更有兴致了。
  “你猜,从安又花了他们几年才要到的?”
  他等了几秒,见人不答,笑眯眯地向后一靠:“又花了三年啊……”
  蔺爷爷只有蔺父一个儿子,再往上一代,也只有一个兄弟。
  别人家想要儿子,就养小,反正有钱生多少都养得起,可蔺爷爷有些死心眼,始终没有再娶。
  蔺父被父亲从小教导,也是打算守着蔺母过的。
  他们家尽管不想要乱七八糟的儿子,但嫡亲的子嗣还是很渴望的,蔺母几年怀不上,家中气氛压抑,直到有了大孙子,境况才好转。
  可惜,活泼伶俐的大孙子,因为一场没有得到重视的感冒,突然就没了。
  蔺母受不了刺激,神经衰弱,天天在家哭喊,蔺父愁得更是大把大把的掉头发。
  蔺爷爷见家中一团乱,不顾身体,出来主持局面。
  蔺家不能没有下一代,蔺母再这样下去,也生不出下一个了,蔺爷爷就问蔺父要不要离婚另娶。
  这话好死不死,被蔺母听到了。
  蔺母像是被点醒了,强行压抑自己歇斯底里的悲伤,表面上看好了不少,蔺父便决定暂时不离,再试试能不能生。
  蔺爷爷却始终不安,中间也安排过其他女人给蔺父,可试了很多次,没有人中奖。
  就在他们精神快要压到弹簧底端时,蔺从安终于来到了这个家。
  “从安他妈妈啊,花了三年才又怀上了一个,生下来还是个男孩子,那是捧在手上怕摔,含在手里怕化……从安从出生开始,身边时时刻刻围着三个保姆,亲妈更是时刻不离,要什么给什么,就怕他有个一星半点的意外。我听从安讲,他三岁以前住的屋子,进出都要消毒,哪个保姆在房间里掉一根头发,当场就被辞退……”
  这样的养法非但没有养出小霸王,反而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极度胆小。
  都宙是蔺从安的小学同学。
  他说蔺从安那时候不爱说话,畏畏缩缩,谁跟他打个招呼都会把他惹哭。如果不是他有滔天富贵的家世,早就被人霸凌得连裤子都不剩。但可悲也可悲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他,也没有跟他玩,小从安遭遇了另一种形式的霸凌——冷暴力。
  都宙就是那时候和小从安玩在一起的。
  都宙是小从安接触外界的窗口。
  一旦开始与人交流,他渐渐地了解了外面的世界,不再对着草丛里的虫子一惊一乍,也不再随便因为一点小事就无助哭泣了。
  随着年龄的增大,对世界认知能力的增强,害怕的情绪已经很少再发生。
  上初中后,小从安开始自发弥补自己年幼缺失的体验。
  简单来说,父母不让做什么事,他就偏要做。
  不计后果的叛逆。
  仗着家里有钱,别人捧着,小从安开始寻求刺激。小小年纪,抽烟喝酒,纹身飙车,在酒吧跟人打架,被碎酒瓶戳出一身血……
  蔺家简直要疯了。
  关又关不得,管又管不住,什么危险做什么。
  吃苦头?不,对于那时候的蔺从安来说,疼痛是兴奋剂,他不仅不害怕,还很喜欢。这些意味着刺激,是他更小的时候不被允许得到的。
  “从安的爸妈很生气,把人关在家里。但房间里只要有尖锐的,硬的东西,他就能想办法靠伤害自己来逃脱。”都宙像回忆起什么美味一样,舔了舔嘴唇:“我还记得有一次,他父母被逼急了,把家具全包起来,把他关在三楼……他提前喊了我,让我接应他,我一开始不知道他要怎么办,就躲在他家附近的树丛里。”
  “结果你知道吗?他从三楼跳了下来!咯咯咯……从安那时候已经很帅了……虽然没有现在这么高,但在同龄人中很强的,他直接用手肘砸碎了玻璃,弄了一手的血……然后他家佣人连冲进房间都没来得及,眼看着他就那样跳下来了。”
  “好帅啊……你肯定不知道,他逆着光的样子,像战神一样英俊……他拉着我跑,跑得我喘不过气,但他好像没事人一样,后来见我跑不动,他还背着我跑。”
  “你没有被他背过吧?你肯定不懂,从安很温柔的……他小心地托着我,还让我搂紧一些……直到上了我准备的车。”
  “咯咯咯……我从那个时候就很喜欢从安了。”
  接下来的事情没什么特别了,因为蔺家没办法。
  这是他们的宝贝儿子,只要活着怎么都行,所以他们只能派人看着,日夜提心吊胆,只要蔺从安不沾毒,别的做什么都可以。
  到了高中大学时期,那些小打小闹已经不被蔺从安放在眼里,他去做了更多危险的极限运动,野外求生,不知不觉也有惊无险地长大了。
  这个时候,蔺家人才惊觉,儿子虽然长大了,可他什么也不会。
  小时候焦虑孩子能不能平安长大,长大了又开始焦虑孩子成不成器,可以说,蔺家因为大孙子的死,对这个小孙子的教育是完全失败的。
  他们沉浸在失去大孙子的痛苦中,其实一刻也没有走出来。
  这一年,蔺爷爷身体好转,终于从国外回来了。
  他约见了蔺从安。
  郁久一直没说话,都宙沉浸在自己思绪里,语调也变得低落下来。
  他用了很多华丽的形容词来讲他和蔺从安在学生时代的精彩冒险,可惜,再精彩的冒险之后,还是要回归平静的生活。
  “我也不知道那个死老头给从安灌了什么迷魂汤,从安之前赛车时受了伤,养了三个月,养好以后突然说不玩了,一边读研一边管起了自家公司。”
  都宙眼神阴郁:“蔺氏那么大,找几个经理人管管有什么不可以,那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从安他爸不也不是经商的料,蔺氏在他手里飞黄腾达了吗?呵……笑死我了,老子不怎么样,又要孙子来,问题你们好好教孙子了吗?教个屁……”
  蔺从安已经是成年人了,自然不能跟小时候相比。
  当他自己心里有了规划后,整个人快速地学习成长,就像一条飞到天边的抛物线,却在某一天迅速地回归了正轨。
  后来他从集团旗下的分公司开始做起,一步步积累经验,坐到了集团董事长的位置。
  成了一个真正的蔺家人。
  都宙这个朋友,的确参与了蔺从安人生中的大半精彩。
  只是他沉浸在蔺从安少年时的飞扬跋扈中,始终不甘心他成为现在这样循规蹈矩的人。
  更何况他一直怀揣着没有表达的情愫,好像不说出来,这份妄想还有希望似的。
  郁久听到这里,心神略微恍惚,但说实在的,这些事情对他而言没有那么重要。
  比起都宙嘴里那个惊艳的叛逆少年蔺从安,郁久更关心现在的蔺先生。
  郁久干渴了很久的嗓音略微沙哑:“那他的病是什么回事?”
  都宙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他的病?咯咯咯……都是他家人的报应咯……”
  ……
  刘柯乔从派出所出来,马不停蹄地奔向郁久工作的咖啡馆。
  徐佳佳被突然冲进来说要找郁久的人吓了一跳:“你是?”
  刘柯乔猛喘几口气:“我、我是郁久的朋友……”
  “啊,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你……你怎么了?郁久最近不在店里。”
  刘柯乔接过水,猛灌一口:“我知道!你有没有他对象的号码?”
  徐佳佳一愣:“有的有的,你要……”
  “打!现在就打!”
  刘柯乔被撞得晕了一会儿,醒来时郁久已经不见了,他顾不得哀悼自己变形又被撬的车门,心惊肉跳地跟围着他的交警描述了同伴突然不见的事情。
  那辆别着他的白色轿车已经消失了,现场只有些零碎的痕迹,刘柯乔急着说要查监控,但警察表示,十字路口的监控刚刚能拍到他车向前开去画面,这条路偏僻,再向前要一百米才有第二个测速摄像头。
  刘柯乔简直要气疯了。
  他好不容易摆脱了交警,又去派出所报案,那条路附近的派出所接待人员好脾气地说:“您别急~先留个电话~填个单子~喝杯水……”
  刘柯乔被那闲散下午茶的气氛气得转头就跑。
  电话打了好几个了,郁久手机关机,他觉得不管怎么样,先要联系上郁久的先生,之后再去派出所留电话填单子喝水什么的……
  郁久的先生电话倒是很快通了,刘柯乔急吼吼地把事情一说,对方声音紧绷地说知道了,刘柯乔这才松了一口气。
  徐佳佳给他倒了杯咖啡:“别急,郁久他先生很厉害……”
  刘柯乔瘫在椅背上,擦破的嘴角看起来有一点狼狈:“但愿吧……郁久到底惹上的什么人啊?决赛可只剩下一周了啊……”
  ……
  日光渐渐失去了毒辣的热度,风吹过,小仓库门口的野草精神地抖抖。
  郁久抬着头,直视着滔滔不绝的都宙。
  “从安听他爷爷的话,管起了公司,家里也渐渐消停了。大家还以为他彻底好了,结果没高兴多久,他们又不消停了,咯咯咯……”
  起因是一次意外。
  蔺从安刚进集团总部,参加一个重要的剪彩活动。
  那边大楼还没建好,脚手架也还架着。蔺从安路过,上头掉下来一把起子,幸好掉的比较偏,没有直接砸到头,而是擦过了他因挽起袖口而露出的小臂。
  那一下十分严重,表皮伤口就有十厘米,还刮掉了一条肉,当时血流不止,在地上滴出一条血线。
  可蔺从安自己却没察觉,还是同行的合作方女秘书看见血被吓得尖叫起来,蔺从安才被送到医院缝针。
  “医生问他,疼吗?从安说,疼。医生问很疼吗?从安说还好。哈哈哈……那医生可奇怪了,故意没给他打麻药就缝针,结果从安全程冷淡,医生缝完就给他开了单子让他检查。他爸妈吓死了,跑来医院,一轮检查下来,医生说,他有中度感觉障碍。”
  都宙见郁久终于有了反应,有点得意道:“没想到吧?说好的天之骄子,得了精神病哦……”
  郁久忍了又忍才没骂出脏话来,红着眼睛听他继续说。
  “我本来留在青州啦,但从安给我打电话。看吧,他还是需要我吧……”
  去掉都宙话语中的各种自我陶醉,剩下的信息量仍然很大。
  感觉障碍这个词他白天才听林主任说过,本来想要回家再了解一下,没想到现在倒是省了一通功夫。
  也许是精神压抑,也许是早年的过度刺激,蔺从安有了明显的感觉减退症状。
  感觉尚且留存,但是不再鲜明,再发展下去,就是彻底的感觉缺失。
  经过检查,这不是外伤导致的疾病,治疗难度又更大了。如果任它继续发展下去,潜在的危险姑且不谈,还可能引起进一步的知觉障碍。
  这时候,人会产生错觉,幻觉,各种症状都会加深,也可能引起运动功能失调,不能平衡,走路摔跤,出行都成问题。
  尽管还没到这种程度,但蔺家已经炸了。
  这就是精神病啊!万一蔺从安真的废了,二孙子不就也完了?他们蔺家后代要怎么办?
  尽管蔺从安配合治疗,十天半月地往欧美飞,但情况始终没有明显的好转。医生也说,不恶化就是好消息,治疗需要时间慢慢来。
  但蔺父蔺母已经心慌得不行,如果恶化了呢?万一弄不好,二孙子也没了呢?
  他们俩现在是生不出来,但蔺从安都这么大了,赶紧找女人生一个吧,好歹把血脉延续下去呢?
  然而配合了好几年的蔺从安,在这件事上又不愿意妥协了。
  都宙这个朋友,一路见证着他走来,心态是在不断地变化的。
  “结果呀,他们不敢把从安的病情说出去,一方面影响公司股价,一方面也不会有人嫁过来;但全瞒着也不行,万一东窗事发,门当户对的小姐家不要提刀来砍嘛?好了,本来人人垂涎的蔺家大少爷,没人要了……杨家和蔺母有亲戚关系,探了探口风双方觉得没问题,这才定下杨悦来。”
  都宙陶醉道:“可从安不喜欢杨悦。从安谁都不喜欢,我一直和他在一起,就没见他和女人搞在一起过。虽然也没有男人,但他对我很好呀……本来我不指望这辈子能把他弄到手,但老天爷开眼,他有病了……咯咯咯……那我还等什么呢?”
  “他父母是不可能允许他没孩子的,那他就没得选,不是杨悦就是杨冰妍。我悄悄搭上了杨冰妍,杨家人蛮蠢的,随便哄一哄就上钩了……她有了我的孩子,那无论从安选杨冰妍还是杨悦,我们俩的孩子以后都会有血缘关系。我们以前是好朋友,以后也还会是,儿子也会是……”
  “只有我爱他,咯咯咯,只有我,只有我……”
  突然,他快步走近,眼睛瞪得老大,声音却是极轻的:“你害怕吗?”
  郁久感觉都宙呼出的热气已经快要浸满自己的脸,恶心地闭了闭眼。
  “怕不怕?说呀……”他陡然咆哮道:“说啊!”
  “一个神经病!他是个神经病!!说不定马上就眼歪口斜,走路都走不了了!你要伺候他,一辈子伺候他,说不定他一不高兴,睡梦中把你掐死!!”
  都宙吼得屋顶上的灰扑簌簌往下掉。
  “这样的神经病,竟然有人跟我抢?!”
  他困兽一样地在小仓库里又转了好几圈,停住脚步,脸上又挂上了和煦的笑容。
  “郁久……你说说看?你要五千万和自由和钢琴王子的称号,还是想跟我……对着干?”


第54章 
  蔺从安接到刘柯乔的电话之前,已经穿外套打算离开公司了,因为负责盯着都宙的人说人突然跟丢,不知去向。
  他请的人出自熟识的安保公司,按道理盯梢应该专业,但实在被甩了,他一时也没办法。
  打给郁久的电话不通,还没等他再拨一个,就收到了刘柯乔的准信。
  那一瞬,蔺从安心里充满着无处发泄的暴戾。
  他原地深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先联系了警方。
  这边出手,办案警察的层次立刻不一样,半小时过去,警方已经锁定了歹徒的行车路线,找到了绑匪和人质的踪影。
  这一路顺利得不可思议,而且蔺从安这边也没接到勒索电话,警方怀疑这不是一起典型的绑架案。
  蔺从安一直冷着脸没说话。
  前期工作做完,该有的信息查清,蔺从立刻要跟着办案警察走。刚下到一楼大堂,却有两个再熟悉不过的人拦住了他。
  “蔺总…… ”
  前台犹豫着,想拦又不敢拦。
  蔺父是这个公司的前任董事长,现在虽然卸任了,但也是小股东。
  蔺父横眉怒目:“上哪儿去!”
  蔺从安再好的涵养也喂了狗,拨开人就要往外走,却听身后一声怒吼:“你急什么,小宙只是请他去说说话!”
  “说说话……?”蔺从安转身:“说话要拿车在街上撞郁久的朋友,然后把他绑走吗?”
  蔺父蔺母齐齐一愣。
  半晌,蔺母却又冷下脸:“小宙做事有分寸,又不会真伤了他!”
  这话哪里是人说出来的,蔺从安几乎要以为守着传统过日子的不是他父母而是他了。
  “所以,你们明知道都宙要对郁久不利,还帮着他隐瞒?现在又要来拦我?”
  蔺父在儿子强压下硬撑着挺起胸膛:“是又怎么样?跟你的小情人说说话而已,你的事全都没告诉他吧。”
  公司一楼大厅,这个点来往的人不多,但剩下的全都悄悄驻足,大气不敢出,手机噼里啪啦地打。
  蔺父但凡聪明一点,就该找个角落谈话,而不是站在众人视线中心教训儿子。
  “小宙也是为你好,你看看人家,条件比你差多了,但人家老婆孩子都有了。明明跟在你屁股后面长大,现在比你成熟多了。你看看你自己,三十的人,不想着成家立业,子嗣传承也不考虑,跟个小情儿打来打去,父母说的话一概不听……哎你去哪儿!”
  蔺从安快步出了公司门。
  他喘着气上车,把司机撇在一边,自己开了三分钟到了警局,然后跟上警车向目的地飞驰。
  目的地是秋城周边,一个小村的外围,目标应该就在那片废弃小仓库附近。离市中心有近一小时的车程。
  风驰电掣到了地方,距离刘柯乔打来电话,已经一个半个小时过去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郁久被都宙拿刀子拍着脸。
  “怎么,听到警笛就不选了?”都宙仍然状若癫狂,柔声细语中都透着诡异:“你信不信,在警察进来之前,我有的是时间给你脸上来一刀……或者说,你更心疼你的手?”
  刀锋划过脸颊,郁久甚至能感觉毛孔被凉气擦过的感觉。
  “如果……”说出的话堵在喉咙口,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如果你真划了我,就是故意伤害罪,要蹲大牢的。”
  都宙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笑眯眯道:“那我好怕怕哦……你觉得呢?我会怕坐牢吗?”
  郁久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他别的真的不怕,但这位叫都宙的,精神状态有问题,他怕对方真的动自己的手。
  两个黑衣大汉还在他身后虎视眈眈。
  外面传来汽车的轰鸣,脸上的刀子向下移了几寸,郁久干涩道:“我不跟你作对,行了吧。”
  都宙摇摇头:“口是心非。”
  “那你要怎么证明?”
  都宙轻轻把手放在了郁久的肩膀,将他转了半圈,朝着门外。
  然后他轻声在郁久耳边低喃:“等从安来了……你就高声对他说……‘蔺从安,你有病,我们离婚吧’。”
  郁久瞳孔骤然一缩。
  小刀抵在他的小臂后面,隐约刺痛着。他张张口,心里的恐慌终于要溢出来了。
  如果他不说,这个神经病把刀子戳进他手里的可能性真的很大。
  但如果他说了,蔺先生会理解他的处境吗?
  如果这时候蔺先生被话语伤害了,他们之间还有解释的余地吗?
  ……就算一时半会儿的误会可以被解除,但这一刻的伤害,难道不是真实存在的吗?
  小打小闹的追车,小打小闹地绑架,郁久全都可以不当一回事。
  但现在,就在这一刻,他迟疑了。
  毫无疑问,他爱钢琴胜过生命,但蔺先生填补了他二十几年间缺失的亲密感情。
  他仍然记得复赛的时候,仅仅因为看到蔺先生离开坐席,就乱了方寸。
  事后他反省了无数遍,但在那一刻,他确实很不专业地在台上慌乱了。
  他不是圣人,做不到百分百完美地控制自己。
  郁久爱钢琴,郁久也爱蔺从安。
  都宙看着郁久明显慌乱起来的神情,心情极好地笑起来。
  选钢琴?
  选蔺从安?
  蔺从安很厌恶自己的病,在这个小玩意儿面前提都没提过,那天自己喝醉了说漏嘴,都宙眼看人慌慌张张把小玩意儿拉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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