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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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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喝过白米粥?”

曹生活起居,向来都是别人侍候的,饮食这块,也没用自己操过心。现下听喜云这般说,才想起自己地“挑剔”来,笑了两声,将手上的粥喝了,而后拉了初瑜的手。

初瑜的手冰冰地,想必是沾了水的缘故。

曹很是心疼,低声对初瑜道:“就算要弄这些,也不许自己动手,让喜云、喜彩她们做就是!”

初瑜笑着说:“初瑜喜欢弄这些个,只要额驸用的高兴,初瑜便是说不出的欢喜!”

看着两个主子的腻味样,喜云与喜彩两个不由对视一眼,想着是不是要退避开来。不过,瞧着额驸那包扎的严实的腿,也不像是能做“坏事”的,便各自装作甚么也没瞧见,低着头,收拾了碗筷。

杜家二爷杜辉看着满桌子地菜肴,心中很是满意,端起手中的茶杯,冲对面的客人道:“因弟弟身上带着孝,不便陪哥哥喝酒,这里先以茶代酒,敬哥哥一杯,算是给哥哥洗尘!”

他的对面,坐着个三十来岁的壮汉,煞是爽快地端起自己地酒杯,说道:“既是这样,俺就不同老弟客气,咱兄弟先干了这盅!”

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今日方带了人马来蒙阴的安东卫所的把总杜斌。

春日间在蒙阴驻扎时,杜斌与杜辉吃过几次酒。因同姓,虽不是同宗,但是脾气相投,处得关系甚好。

第八卷 青云路 第二百六十五章 扳指

瞧着庄先生等初瑜带着喜云、喜彩出去后说话,曹便晓得是要有要事商量,可看到信封里那物什时,他还是不禁瞪大了眼睛。

那是个看着很不起眼的黑铁扳指,但是却让曹生出眼熟的感觉。他将扳指仔细看了,上面隐隐地一座山,而后是日月同升的图案。

庄先生本是让曹留意那封信的,没想到他却关注起扳指来,略带疑惑,问到:“孚若见过此物?”

曹闻言,摇了摇头,说道:“这倒是第一遭见过,只是觉得眼熟罢了!”说着,将扳指套到自己的拇指上,举到眼前看了几眼,对庄先生说:“先生,杜雄怎么会有这扳指?对方莫不是也是喜欢骑射的,才戴了这个?”

现下,这扳指还不是装饰物什,除了在习箭或者射猎时,鲜少有人会佩戴。

庄先生指了指被曹忽略的那封信,说道:“这个是杜雄家仆人带着的书信,只是这信上没头没尾,并不晓得是往哪里送的!”说到这里,瞧着那扳指道:“这约莫着是充当信物的,只是这个物什却不寻常,这是洪门堂主的信物!”

果不其然,曹将那扳指摘下,心下叹道。看到它第一眼还没什么,仔细看过后,除了图案不同外,其他的与当年他在杭州别院里得的那枚扳指一般无二。先前的那个扳指,上面只有简单的梅花图案。

提起那扳指,亦是曹的怨念。这好好地遇到个要死的和尚。对方又是后世闻名的洪门的开山祖师爷,说起来也是奇遇。为何传说中那种,留本武功秘籍或者绝世神兵之类的,通通不见,只留个破扳指请他转交。

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曹亦不愿意做食言而肥之人,不管这和尚生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他遇到时不过是个生命垂危的老人罢了。

不过。曹还没魔怔,晓得洪门那条“反清复明”那条规矩,注定打开山立派起,就是朝廷所不容地“叛逆”之流。自然不会举着那梅花扳指,满天下去寻“大洪山”地“吴天成”。

扳指早已让他裹了蜡油,埋在江宁织造府东花园的“叠翠”石下。

东花园,因接过驾的缘故,向来是封着的。鲜少有人过去。“叠翠”二字,是康熙亲笔手书,除非到了改朝换代,否则应该没有谁有胆子,敢轻易挪动。将东西埋在那里,曹甚是心安。

时候不便,顾不上那个,大了些。曹曾留意湖南的地理游记相关的书籍,翻了无数本,也没寻到“大洪山”这个地方。或是里面有什么隐喻,他也只能不了了之。却是没想到,今日会在山东瞧见洪门之物。

庄先生没有注意到曹的异样。见他不应声,只当他不晓得“洪门”的典故,解释道:“他们早年在南八省很是活跃,只因康熙四十年内乱方消沉,这些年已经鲜少有人提及!没想到会在北面瞧见这个。不晓得杜雄与洪门到底是何关系。”说到这里。思量了一遭道:“孚若,张义他们去讯问那杜家下人去了。杜雄这边,也是不好再等!他眼下惶恐,正是惊弓之鸟,谁晓得还会闹出什么来!”

曹方才已听初瑜她们提过杜雄之女混进来地事,心中还有些后怕。听着喜彩的转述,杜家之人已经是满腹怨恨,若是真存了歹心,使得初瑜有所闪失,那可是悔之不及。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他是受害人,怎地反倒成了“恶人”一般?那个杜雄,亦是个没脑子的,稀里糊涂陷进这种事里,不想着怎么去查询其中的不对之处,寻到幕后推波助澜之人将功赎罪,反而竟弄这些没有的。

曹听到这杜家之事,甚是觉得没滋味儿,亦同意庄先生拘拿杜雄的提议。

杜平不仅被关进县衙大狱,而且直接带进现下空置的刑讯室。

这是庄先生特地交代的,因想着或许能问出了不得地话来,若是外头中,人多口杂,反而不妥当。因此,杜平便被张义等人带到此处。

将杜平绑到柱子上后,张义只留了赵同,其他人都暂时打发下去。

张义因自家主子受到重伤,对这杜家之人丝毫没有留情之处,拿着鞭子,喝问道:“说,那混蛋到底对你交代了什么?若是想要性命,你便给爷交代清楚?”

杜平脸上带着惶恐,说道:“官爷说得是哪里话?不过是俺家老爷派小的带小少爷出来耍,哪里有其他的?”

张义见他空口白牙说瞎话,哪里有好脾气?使唤一挥,一鞭子已经生生地抽到杜平身上。鞭稍划过杜平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杜平痛得大叫,但是却仍是一口咬定,自己老爷并没有交代。张义见他这般无赖,手下便止不住,一鞭子一鞭子地,猛劲抽过去。

杜平确是称得上忠仆,被绑在柱子上,挨了十多鞭子,虽然痛得叫娘,仍是咬着牙不改口。

张义气得不行,下手越来越狠。杜平身上、脸上,尽是鞭痕,血淋淋的,闭着眼睛,嘴里地呻吟声越来越小。

张义还要再打,却被旁边的赵同拦住。赵同瞥了满身是血的杜平一眼,冷笑道:“真没想到,这旮旯地方倒好出来条好汉!爷倒是要提醒你,你带着那小崽子还在,若是你嫌他命长,尽管不开口罢了!”

蛇打七寸,正是中了杜平的痛处。他立时睁了眼睛,脸上已经显出惶恐之色,急问道:“你们将俺家少爷如何了?俺家少爷呢?”

因他是个忠仆。赵同心下亦有几分佩服,但想起就是这杜家,还得自己个儿的主子差点丢了性命,生出地那点相惜之心顿时烟消云散,冷哼一声,道:“他如何,不是还要看你机灵不机灵?若是你交代了。自然他好好地。否则爷没耐心了,保不齐先断了他的两条腿来,出口恶气!”

他说得恶狠狠地,杜平吓得一激灵。虽然平日在杜雄身边,杜家也有些护院打手,但是与眼前满脸煞气的这人想比,倒像是顽童一般。

然,杜平毕竟二十多岁。亦有一番见识,晓得轻重缓急。别的不说,单是通匪这一条,就足够使自家老爷送命了。因此,他仍是阖眼,又回到先前的模样。

张义与赵同虽说看着凶狠,但是素日在曹身边,不过是充当长随。毕竟是头一遭遇到这种讯问之事,除了耍狠,实没有其他经验。见杜平竟成了一颙咬不开的“铁蚕豆”,两人都皱了眉,彼此对看一眼。寻思着是不是真将杜家那小崽子提来,让这小子懂事一些。

不过,只是讯问个人罢了,还要那般大张声势,不是显得两人废物?

正犹豫着。就听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后是小满地声音,道:“张大哥。赵大哥,事情可妥当了!”

两人开门,放小满进来,见他手上提着地,正是杜家的小少爷。杜杰嘴里被塞了核桃,胳膊又被捆了,哭花了小脸,看着甚是可怜。

张义与赵同两个,却没心思可怜他,只觉得小满来得正好。张义笑着说:“小满兄弟,你倒日渐伶俐了!这小子不开眼,我们正琢磨着拉这小崽子过来,你实是及时雨!”

满将杜杰递给赵同,笑着说道:“两个哥哥,这是魏爷使我送来的,我可没那面皮,白白居功!”

张义问道:“魏爷回来了?想来任老三、任老四又要挨拳脚了,让他们带人盯个庄子,都能放出这些个人来!”

赵同跟着应和道:“可不是,他们是真出息了!将杜家那混蛋的儿子、闺女都放出来,还累的我们跟着没了脸面,委实可恨!”

满说:“听着跟去的周风讲,魏爷踹了他们好几脚!已经拿了大爷的手令,往杜家庄拘人去了,想来一会儿便要回来!魏爷听说两位哥哥在这边,说了,怕这家伙不好开口,还得用这小崽子使使,还说大爷的,让这些个土包子,见识见识咱们地手段,省得在被人小瞧了去!”

最后这几句,惟妙惟肖地学着魏黑的口气,听得张义、赵同两人都笑了。

杜安身上虽是闭着眼睛,只觉得身上火辣辣的疼痛,但是耳朵却仍听得清楚。

听了两人对话,睁开眼睛,那像小鸡一样被人提在手中的,不是自家的小少爷,还是哪个?直骇的肝胆俱裂,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方高声问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就算俺家老爷冒犯了你们大人,又干俺家少爷何事,你们这般,还有王法吗?”

赵同拔下腰间的佩刀,在杜杰面前摆弄了几下,刀剑始终不离那孩子的脖颈。

杜杰不过七岁,哪里受过这般恐吓?显示猛睁大眼睛,随后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杜平见了,不晓得自家少爷安危如何,使劲地挣扎着,双眼血红,嘴里发出令人心颤地吼叫,像是受伤的野兽。

不知是小满吓得脸色苍白,连带着张义与赵同两个都有些失态。

赵同素来冷面,还硬撑着,拿了刀尖在那孩子四肢处比划着,瞪着杜安,嘴里道:“嚎什么!即时你要做好汉,少不得爷就成全里,到底是先胳膊,还是先腿,这个,是你来选,还好爷替你做主?”

话虽这样说着,但是瞧着这孩子可怜,赵同哪里是能下的手的?毕竟与吴茂、吴盛兄弟不同,吴家兄弟,早年就跟着曹身边,见识多些,对血腥杀戮也是亲见过的。

赵同与张义两个在京城府上也算是养尊处优,平日做地差事,不过是一些跑腿差事。并未见过这些。再说,他们是晓得曹脾气的,并不是如其他权贵人家那般,视百姓如草芥。

就算是有庄先生吩咐,毕竟没让他们动这小孩子,若是真为了问口供,弄残这孩子。他们还真是无法下手。

毕竟小孩子无辜。若是换了杜雄在这里,估计不用人吩咐,他们地刀子就早招呼上去。

赵同还迟疑着,就听门外有人冷哼一声。

原来魏黑终是不放心,跟过来瞧瞧,却是见张义与赵同都是只动嘴、无法下手的主,便冷着脸推门进来。

张义与赵同见他脸色难看,心中也羞愧。皆低头道:“魏爷!”

魏黑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倒是心善,莫要忘了,现下这些是什么人?能够打大人主意的人,哪里值当你们心软?”

张亦与赵同满脸羞涩,齐声道:“魏爷教训地是,小地知道错了!”

杜平仍是红着眼睛,死死地望着这边。

魏黑瞧也不瞧他。直接将杜杰提在手中,一个巴掌下去,将他抽醒来。随后将他口中的胡桃取了,身上地绳子解开。

杜杰唬得瑟瑟发抖,张了张嘴巴。不敢哭出声来。

魏黑往他肩膀上一抚,只听骨头错开地声音,杜杰立时发出杀猪般地叫声。

不说杜平看了如何,就是一旁在小满与张义也觉得身子发寒。唯有赵同,仔细瞧着魏黑的手法。脸上不经意流出艳羡之色。

魏黑见了。暗暗点头。经过这次变故,他也发现一些不对。那就是曹身边的人能够是使上力气的太少了。虽说大多是曹家家生子,忠心这块是能保障的,但都是没经过事的,心肠也没几个硬的。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可实在不好。

除了杜雄之外,连带这杜辉与杜彬亦在。两人在福顺酒楼,吃的正高兴,就见杜家这边地小厮气喘吁吁地过来寻,说是杜雄有急事,请二爷立时过去说去。

杜辉心下得意,晓得大哥是撑不住了,到底是没见识,这几日还是生抗,如今不还是乖乖地要请他来说和吗?

听说是杜家家事,杜斌本要回避,不跟着过去参合的,但是耐不住杜辉好话央求,便随着过来看看热闹。

进了屋子,杜辉强忍住心下得意,脸上带着一丝凄色,抱拳说道:“大哥,要节哀啊!大侄女……”说到这里,顿了顿,道:“那姓赵的忒不是东西!”

杜雄眼神已经有些发木,拘着身子,软软地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瞧见兄弟身后,还跟着个官爷,他的脸上多了份惊恐与诧异。

杜辉这才像想起一般,侧过身来,指了指杜斌,跟大哥介绍道:“大哥,这位是安东卫的杜把总,说起来与咱们倒是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

杜雄只是点了点头,连身子都没起身,这实在是有些失礼。别说杜斌觉得恼,就是杜辉,也有些脸上抹不开,皱眉低声道:“大哥,你快见过杜爷啊!”

杜雄只是抬了抬胳膊,有气无力地说道:“这是杜家家事,还是请这位军爷先去客厅喝茶!”

杜辉还要再说,杜斌瞧了瞧杜雄面如死灰,又是一身的丧服,实在懒得计较他的失礼,对杜辉说道:“杜兄弟,那边还有兄弟需要照看,咱们明日再聊,哥哥这就先回去!”

杜辉还要挽留,杜斌摆了摆手,说道:“你同哥哥客气什么?先忙着家里这摊吧!哥哥在这里说不得要几天,往后有功夫说话!”说话间,大步出送了。

杜辉没法子,只好跟在后面,送出大门,而后方回到书房,忍不住对杜雄埋怨道:“大哥怎能这般?好不容易兄弟厚着面皮,请了杜把总到家里,就是想要让他做个中人,往道台那便说情地!”

杜雄却没有应答,而是打书案下拿出个小木匣子,推到杜辉跟前,说道:“老二,这是哥哥的房契与田契,大伯那些个,在伯母手中把着,原是要大伯出殡后,寻个日子,找族人来分家的,谁想到会是这般!”

杜辉不晓得哥哥用意,不禁怔住了。

杜雄站起身来,“扑通”一生,跪倒在杜辉面前。

杜辉忙去扶他,问道:“大哥,这是做甚?折杀兄弟了?”

杜雄叹了口气,绝望地说道:“杰儿被他们抓走了,如今哥哥算是想明白了,怕是哥哥这条命保不住了。只求二弟瞧着同胞手足情分上,对你嫂子与侄女照拂一二!”

第八卷 青云路 第二百六十六章 旧相识

蒙阴县衙,内宅。

曹躺在床上,嘴里喃喃道:“羊角盘、清水涧,八甲老大!”脸上隐隐露出兴奋之色。这是下午魏黑来回禀的,落实了杜雄“通匪”的罪名。不过,曹倒不是为那个欣喜,而是思量着,若是能打杜雄口中探问些沂蒙山匪的详情,知己知彼,也好有的应对。

他对升官并不热衷,对于用别人的鲜血来染红顶戴这种事也无甚兴趣,只是为了邱老汉那件案子罢了。

这些寒门小户倒霉遇上的凶杀案,苦主没有银钱打理,通常衙门都会意思意思地查查,寻不着痕迹便不了了之。曹哪里会那样做呢?是他亲耳所闻之事,又是他守道任上第一桩公事。不管是为了所谓“公理正义”,还是“职责本心”,他都想要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原本还想着过些日子,专程来蒙阴县探查一番,没想到遇上无妄之灾后,竟牵出“沂蒙山匪”来,也算是小有所获。

刚才听到前院的消息,倒是杜氏兄弟都拘了,庄先生正协同梁县令在前头问话。想到这里,曹瞧瞧自己的腿,终是露出些沮丧来。明明已经叫人上了夹板,只要有人搀扶,坐着是无碍事的,偏生他竟是谁也指使不动。

他想要随着庄先生去前衙,但是谁肯扶他起来?瞧着大家紧张兮兮的模样,连带他自己都有些心里没底,不敢硬勉强,也是怕万一倒霉,腿脚在落些毛病出来。因此。便也就消停地留在屋子里。

眼看就要进三九,正是一年之中天最冷的时候,虽说屋子里摆了两盆银碳,曹也由床上移到炕上,但还是觉得热乎气不足。

窗外暮色渐浓,初瑜带着喜云、喜彩点了灯烛。

曹从枕头边拿了怀表,还不到酉时(下午五点),因问道:“阴天吗?怎么黑得这般快?”

初瑜笑着说:“可不是,看着天沉得吓人人,看来是要下大雪了!”

灯光摇曳下。曹见初瑜脸上不经意流露出的乏色。想着她这几日定是辛苦,心里很是心疼,也没心思去想沂蒙山匪之事,开口道:“你忙了半日,里里外外的,上炕歇着,早点安置!”

因有喜云与喜彩在,初瑜有些不好意思。直待两人笑嘻嘻地俯了俯身。退了出去,她方在炕边坐了,先是将曹被窝里地手炉里换了新碳,而后问道:“额驸,下晌吃的都是稀的,要不要吃些东西点饥?饽饽都是备好的,在外间小炉子上温着!”

起来,打曹得了曹颐的消息往济南府去。至今已经将近一月,夫妻两个何曾分离过这许久?曹见初瑜脸上隐隐带着几分担忧,不禁牵了她的手,说道:“喝了两碗粥,肚子还饱着。你别太担心。大夫不是说只是养几个月吗,并不碍事!”说话间,使劲地揉了揉初瑜的手:“怎地这么冰?明儿不许再去厨房!”

初瑜轻轻地点了点头,但笑着却有些勉强,曹正想着京城的事。想着有没有欢喜的。讲给初瑜听,化解化解她的忧虑;看了一样她生育后略显丰腴地身材。又想着两人也是大半年没有行“周公之礼”。

可是孝期没完,自己地腿成这样,曹正郁闷,就听初瑜喃喃道:“额驸,天佑不晓得如何了?”

天佑?曹正看着初瑜,想入非非,听到她这般“深情”地提别人的名字,怔了一下,名字好耳熟,方想起自己的儿子。立时,惭愧万分,这,怎么把那个小家伙给忘了?

初瑜没有发现曹的异样,笑着说:“有紫晶姐姐与叶嬷嬷呢,想来天佑是妥当的,只是两天没见到他,有些空落落。”

曹见初瑜这般说,不禁有些自责,当爹的终究不如当妈的,想想自己离家这些日子,想儿子的次数,明显不如想媳妇地次数多。

天佑的情况并不算好,正哇哇大哭。叶嬷嬷与紫晶手忙脚乱,都不晓得如何是好。前天初瑜走前,天佑好好好的。

因听到曹出事的消息,初瑜去蒙阴,原想带着天佑的。被叶嬷嬷给拦下,但是天佑才两个多月,这又是天寒地冻的时节,小孩子家家哪里禁得住这般折腾?

初瑜晓得叶嬷嬷说得在理,就将儿子托给紫晶与叶嬷嬷,自己往蒙阴去。

府里有**,还有母牛,开始大家都以为只要好好看护天佑,便会无大碍。谁会想到,对于**哺乳,天佑是喝了就吐;对于牛乳,喝了喝了,昨日还开始拉起稀来。

除了请大夫来瞧外,紫晶与叶嬷嬷又同田氏说了,将她那边的**换一个,来奶天佑。

天佑倒是肯吃奶了,但是今天仍是拉肚子。小孩子,才两个多月,折腾了两日,小脸都瘦下去。

紫晶急得不行,眼泪都要出来,两位主子不在,小主子又这般,就是她素日在淡定,如今也是手足无措。

叶嬷嬷到底是经年的,岁数大些,比紫晶显得镇静些,除了请大夫再来瞧之外,又打发人往蒙阴送信,又请曹方出去四下寻**。寻了两个有**地妇人,但天佑却是喝了就吐的。

紫晶一边哄着天佑,一边对叶嬷嬷说道:“嬷嬷,要不往西院去,请田奶奶帮帮忙吧!”

叶嬷嬷这方想起,府里才生产完的田氏亦是能喂奶的,连拍了下大腿,道:“哎呦,瞧我这老糊涂,压根没想起太太奶奶们也是能奶孩子的。巴巴地尽指望在**身上!”

田氏还是坐月子,不能出屋子,叶嬷嬷与紫晶就将天佑给围着严严实实,抱到西院去。

虽没出屋子,但是有小核桃在,田氏也晓得府上有些个变故,知道正院那边正为天佑不喝奶地事急着。现下见叶嬷嬷与紫晶亲自抱着天佑过来,她也省得两人的意思,自然是无二话。

天佑或许是哭累了,在田氏怀里嘎巴嘎巴小嘴。看着甚至可怜。田氏刚做了母亲。见了他这小模样,也心疼得紧,解开衣襟,给小天佑喂奶。

叶嬷嬷与紫晶都巴巴地看着,期盼着有转机。小天佑却不给面子,小脑袋一歪,“哇”地一声,又哭出声来。

这下子。连叶嬷嬷也没主意了,带着哭腔,道:“这可怎么说的,额驸那边还不晓得如何,小主子又是这个样子,到底要上哪里寻个合适**去?”

田氏还低头哄着小天佑,天佑却哑着嗓子,哭得越发厉害。

最后。还是紫晶拿主意,说道:“不能再这么遭,还是叫人套车,将小爷送到郡主与大爷身边!”叶嬷嬷这边也想不出其他的,正要开口答应。就听杨嫂子旁边地小核桃小声说道:“东街地许嫂子没了孩子,不是正好给小爷当**!”

杨嫂子见小核桃多嘴,正好低声喝斥,就听紫晶问道:“哪个许嫂子,可是前几日你同乌恩带人往她家送米粮的那个?”

“嗯!就是那个!”小核桃点点头。说道:“怪可怜地。前几日还好好的,昨儿瞧见她出来。方晓得她孩子没了!”

紫晶与叶嬷嬷彼此看了一眼,这往蒙阴去,一百余里不说,现下又是天将黑了,就是赶着出了城,这夜路终究是不安全。

这样想着,两人商议后,便唤了两个管事媳妇,让她们跟着小核桃去请那位许氏过来。

嘱咐完后,紫晶有些不放心,对叶嬷嬷说道:“嬷嬷,还是我走一遭!若是对方不爱来,看看能不能好生劝劝!”

叶嬷嬷虽然觉得雇个**不必这般,但是毕竟如今情况不同,实在是不好再托下去,便带着天佑回正院等着。

外头乌蒙蒙地,天上洒起雪花来,紫晶披着件披风,带着小核桃与两个媳妇子往前院来。已经叫人前往二门说了,让前院套车。

刚到前院,紫晶便见曹方大踏步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个长随。曹方满脸喜色对紫晶说道:“正要去寻姑娘呢,大爷来信儿了,身子并无大碍,再过几日便回来!”

“阿弥陀佛!”紫晶听了,不禁双手合十,说道:“真是太好了,老天有眼!”

曹方只听说内宅要准备马车,并不晓得是紫晶用,见紫晶外出装扮,略带诧异,问道:“紫晶姑娘,这是?”

“东街有个妇人,或许可以请来给小爷做**,我这就去问问看!”紫晶回道。

曹方只听说这两日小主子有些不爽利,没有眼见,并不晓得天佑吃奶费劲,还劝着,说道:

“雪下了,打发人过去请就是,何苦劳烦姑娘亲去?”

紫晶说道:“又不远,片刻就回来了!”其实,她是担心许氏不肯入织造府为**,虽然穷些,但毕竟是良家妇人,又刚夭折了孩子,未必会愿意进府为下人。

这些话,却是与曹方说不通的。曹方虽是曹家家生子,但是自幼亦是锦衣玉食,对外头的民生百姓是瞧不上眼地。在他心中,怕是能进曹家为下人,还是福气呢。

过了仪门,上了马车,紫晶问小核桃道:“许氏家中还有什么人?她年岁多大了?除了这个儿子,还有其他地孩儿没有?”

核桃前几日曾跟着乌恩带人往许氏家送过些米粮,对许氏家的情形亦知晓些,说道:“她家除了死去的孩儿,还有个病男人,年岁吗,却是说不好,看着面皮像十八、九,瞧着说话又像不比我们奶奶大!她那男人,本是米店的伙计,上个月不晓得惹了哪里的泼皮,被打狠了,至今还在家里养着。”

紫晶心下踌躇着。这两日,跟着叶嬷嬷雇**,也多了些学问,晓得最好的**,是生过两个或者三个的。若是给男娃雇**,则要挑生女儿地;给女娃雇,则挑生儿子地。

这许氏的年岁小,**的经验未必妥当。不过现下一直寻不到合适的人,这边还是仔细瞧瞧才妥当。只要让小爷平平安安地,就也顾不上那些繁琐的规矩。

许氏的家。在东街一个小胡同里。不过是个小小的院子,半人高的土坯墙。两间略显低矮地土房里,传出豆大地灯光。

核桃跳下马车,扶着木大门唤道:“许嫂子!许嫂子可在?”

就听推门声,有人打屋子里出来。

朦朦胧胧中,见门口有人影,那人看不真切,迟疑着问道:“敢问……”

核桃在门外垫起脚尖。笑着说:“许嫂子,是我呀,道台府地小核桃!我们府里的紫晶姐姐来瞧嫂子了,快开门!”

许氏在道台府的粥棚领了几日粥,后来又得了那边给送地米粮,心下甚是感激,对热心的小核桃也是记得的。因此,虽不晓得她们寻自己因何事。但仍上前两步,将大门门闩抽出,请她们进院子来,让到屋子里。

子是小小的两间,中间有隔断。看来是卧房了,外边是个大炕。

虽然紫晶与那两个媳妇子都是素服,但是落在许氏眼中,已经是不寻常的装扮。许氏寻了杯子,想要给几人倒水。又怕她们嫌弃屋子腌。握着围裙,说不出话来。

紫晶不经意地打量了下四周。屋子虽然小,但是看着却洁净;再看许氏身上亦是,虽是粗布衣裳,但是收拾得还算妥当。若不是委实太瘦些,算是个齐整妇人。

紫晶没说话,那两个媳妇子自然都垂手立着,也是不说地。

核桃见两下都不应声,不由有些着急。小姑娘心肠软,见这许氏可怜,想着若是能在道台府当差,也是有了活力。别人不晓得,她在田氏身边侍候,却是知道地,曹府的几个**,每月地鸡鱼供应,就算比不上几个主子,但是比外头的人自然强过太多。

这时,就听里屋传来男子的声音,道:“青娘,什么客?”

这口音却是有些奇怪,虽然带着几分南腔,但是却是地道的官话,隐隐地带着些京味儿。紫晶有些诧异,这么偏僻的地方,难道是京城人士?

青娘听了里头地问话,先对紫晶等人道:“是俺家相公问呢!”说完,方隔着墙回道:“相公,是道台府的姑娘过来,就是前几日给咱家送米粮的道台府!”

里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方道:“道台府?可是曹曹大人家的?”

紫晶闻言,越发惊疑,若是寻常百姓,哪里会晓得自己大人地名讳?这里面的,到底是哪位?难道是大爷的故交不成?

她面上却是从容,微微抬高音量回道:“尊驾说得正是,敢问尊驾可否与我家大人有旧?”

就听悉悉索索的声音,而后是略显沉重的脚步声,青娘听了,忙见了屋子,半搀半扶地架着一个男人出来。

方才听声音明明是年轻人,但是现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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