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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敬如宾-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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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朝杀伐果断,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沈一知道,能够和许朝关系亲密不少,也无非是因为,许朝贪恋他的肉体,只是越加相处,他越觉得许朝其实是一个体贴的眷恋的人。可是他本不就该是这样吗?沈一苦笑。
  大概真的是累了,吃过饭的许朝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沈一收拾了好了,便坐在他的旁边想要给许朝盖上薄毯。
  许朝微抬眼角,轻轻的嘀咕了一声:“沈一,我累了。”
  然后,理所应当的十分自然的搂着沈一的腰,趴在了他的小腹……睡着了。
  沈一,握紧了攥着毛毯的手,然后轻轻的放下,抚摸着许朝的头顶,往怀里带了带,从茶几上拿起了自己的专业书,仔细的看了起来。他看书看的仔细,看怀里的人眼神越发的温柔,他哀叹着,眼角微微的红了红。
  一个小时之后,许朝醒了,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问:“几点了?”
  沈一道:“十一点了。”
  许朝赶紧换好衣服,一边朝着门口走,冰凉的口吻:“我先走了,最近你伺候的挺尽心的,明日,贺助理会给你卡上打80万,你可以买买衣服什么的。“
  沈一心里发紧,看着许朝拉开门,走进了夜色。
  “许朝,不走不行吗?”空荡荡的夜色,清晰而又包裹这丝丝痛意的声音,没有了沈一往日里的温柔,礼貌和风度。他的冰蓝色的衣角被他的手攥得有些变了形,好似有多少委屈郁结于心头,竟像个孩子一般。
  可是许朝却恍若未闻,径直的向前走去。半晌冰冰冷冷连带着不耐的声音传过来:“沈一,你最好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无论多晚,许朝都坚持回到和江离的家,尽管他越来越抗拒和江离住在一块,从前尚能忍受,自从沈一出院了以后,许朝每每来到悦溪别苑,都不想离开,那儿让他觉得放松。他每时每刻都想着见沈一,想睡沈一,想抱着沈一。
  他觉得自己回到江离的那个家脚步都是沉重的,江离就好像是一面镜子,照着他的薄情寡义,色迷心窍。明明是高中起就有的那样深的情谊,却敌不过认识几日的陌生人的皮囊。许朝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工作没见怠慢下来,只是咖啡却像喝水一般,一杯接着一杯,公司高层鱼贯而入,沈朝整个人好似一只冰冷易怒的狮子,精准不喘息的处理着工作。
  公司上下的人战战兢兢的,不敢出任何问题。他只有在沈一的身边,那根绷紧的弦才回断开,沈朝只有在抱着沈一腰埋在他胸口的时候,才能休息上几分钟。回到家里,陪江离躺在床上便开始了整夜的失眠,有时候江离睡梦中,像从前一样想再他的怀里索求他的拥抱,他却本能的,避如蛇蝎般的弹开。
  这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常常在避开江离后猛然坐起,然后陷入深深的自责,他近乎扭曲的压抑这自己内心的真实欲望。
  他厌恶江离,可他更厌恶这样的自己。
  厚重的窗帘透过微弱的光,他就坐在床上看着熟睡的江离。
  他们是从小的情谊,江离为了自己和家里决裂,他还记得自己得臆症的那段时间,江离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教自己说话,喂自己吃饭。后面他们两个出了国,江离的日子也没有好过一分,先是失去了自己的爱好,还患上了抑郁
  江离傲慢,可那颗心确是为了许朝活着的。
  许朝无数次问自己:“江离那么好,你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爱他?“就只是因为那个自己可以随便用钱买到的男子?江离哪里不比沈一好,自己怎么就这么薄情寡义。
  许朝,你还是不是人?
  天气渐渐的冷了,京城也开始飘起了雪。随着气温骤降,许朝的脸色愈加冷若冰霜,压抑沉重感,沈一就好像是上密闭空间里的一丝清爽带着致命毒气的空气,明知道不可以沉迷,他却一直贪婪的呼吸着。
  他准时下班,然后开车去悦溪别苑,陪沈一逛超市,他们一起吃饭,有时候吃完了就在沙发上小憩一会,或者**到深夜,然后许朝开车回家。许朝虽然总是会回到和江离共同的家,只是来悦溪别苑的日子确实越来越频发了。
  有时候沈一还未在实验室出来,许朝甚至会开车到学校门口,亲自去接他。
  沈一接了电话,有时候白大褂都来不急换下来,就匆匆的从实验室快步的走到校门口,许朝停车的地方。
  他就穿着那身白色的制服,和许朝在车上做。
  他吻他的喉结,他的嘴里溢出的都是许朝的名字,缠缠绵绵,丝丝入扣。他的眼角绯红,眼里水汽弥漫,明明是一个温和清冷的男子,却是一副情欲撩人的模样。
  许朝对沈一越来越好,可他从不会在悦溪别苑过夜,这是他的底线,只要他还会回家,就等同于和沈一的关系依旧是包养关系,他依旧是低贱的床伴儿,只不过讨得了他的一点欢心罢了。
  不越过这条线,就表示,他没有背叛江离,没有背叛年少的感情。
  京城第一场雪,许朝深夜归家。家里安静,许朝以为江离是睡了,于是便在一楼洗好了澡,他害怕吵醒了江离,便放轻松了脚步走向楼上的卧室。
  卧室里关了灯,没拉窗帘,许朝开了门便瞧见,那个单薄的江离坐在床上。
  他心口一紧,刚想问:“这么晚了,这么还不睡觉?”顺手,用手按住了灯的开关。
  室内亮了起来,江离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
  开口的声音也是哑的,他哽咽道:“许朝,我究竟哪里不好,你说出来我改还不可以吗?你知道的,我的人生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别丢下我好不好?“江离竟从床上滑了下来,跌坐在地上,他抱着许朝的腰,泣不成声。
  许朝很久都没有见到过透着绝望的歇斯底里的江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许久之后才移动着冰冷发麻的双脚,强迫自己镇定,迫使自己温柔的把江离从地上拉到了自己怀里。
  他一下一下的摸着江离的头,开口问:”怎么了,江离,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江离在许朝的怀里还是不停的哭,哽咽着讲不出话,无法平静下来,他抓着许渣的袖子,紧紧的:“许朝,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你不能离开我……你能不能不要找别人?我的精神会好好起来的…… 我也不任性了,我现在只有你了……许朝,要是你不要我了,我该怎么活?”
  许朝温柔的说:”江离,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不会的?别多想了好不好?“他扶起江离的脸,在床的旁边的纸抽里抽了两张纸,给江离擦了擦眼泪,哄了许久,再三安慰,江离才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江离睡的并不安稳,眼角还有些湿润,许朝动一下,江离便会有些惊醒,许朝值得小心的抽出自己的手臂,然后用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了一件自己的衬衫,给江离抱着,大概是上面还存着许朝的味道,江离睡的安稳了。
  许朝则是起了床,严肃的叫来了管家,询问江离这段时间的情况。管家说:“江少爷,自从给在医院回来以后便很少出门了,只是沉默了些,从前江少爷的朋友偶尔会来家里看看他,只是最近京城天气太冷了,江少爷也恹恹的,平日没事的时候,只是在琴房胡乱的弹琴。“
  说着,管家欲言又止的样子。
  许朝看了他一眼,最然后开口:“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只要是为了江离好,说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管家早已年过半百,对人多了一份悲悯的情怀,他叹了口气,过了几秒钟才说:“少爷,您如果工作不是很忙,就早点回家吧?“
  许朝皱眉,“怎么?”
  管家说:“您每次都说自己工作忙,回家的时间是越来越晚,江少爷总以为可以在睡觉之前能等到你回来,就一直在沙发上等您回家。”
  许朝打断:“等下,我不是每次都告诉你们回家的时间了么?为什么还要等。”
  “江少爷常说,您是他心里最聪明的人,工作效率自然是高的,工作完了,您就会回来的。这段日子,江少爷无事,自己学会了煲汤,想着您回来,让您好好的尝一尝,汤都等的凉掉了,你回来的日子却越来越晚了。“
  许朝走到楼下的餐桌旁边,管家跟在一旁。桌面上摆着许多菜,没人动过一口,他端起了早就已经冷掉了的汤,也不介意上面已经凝固起来的油花,喝了一大口。他的心里对江离的愧疚又沉重了一分。
  这愧疚就好像巨石,压在他的心上令他难以喘息,在他和沈一缠绵悱恻,欢爱无节制的时候,许朝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等到饭菜都冷掉……
  许朝放下手里的汤,出神的看着满桌子的饭菜。管家欲言又止:“少爷,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
  “有什么,你就说吧。“
  管家迟疑,酝酿了许久,慢慢的说:“前段时间,医生来家里给江少爷例行检查,说江少爷之前在美国就换抑郁症,本来这个病修养的挺好,大概是前段日子少爷工作忙,对江少爷的关注好了些,病情又有反复的的前兆。“
  许朝的表情自然是十分难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起了白色。管家有些不忍:“少爷。”
  “继续说。“
  “你不在家的时候,起初还好,江少爷还能用心的继续等,你不回来也就只是叹口气,然后乖乖的上床睡觉。只是少爷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江少爷也越来越等的不耐,可是疑神疑鬼,情绪起伏很大,有时候会无缘无故的跟下人发火,摔家里的东西,也有时候会在沙发上忽然的掉眼泪。医生说,这都是抑郁症的状况。“
  “有人陪着去医院彻底的检查来了吗?“许朝问。
  “江少爷不肯去。“管家顿了顿继续:”我想着少爷您什么时候回来,跟您说一下,不过大夫说,又时间最好多陪陪江少爷。“
  许朝疲惫极了,他冲管家扬了扬手,一个人走去了书房,然后好似极度疲惫一般,闭上了眼睛靠在可书房的椅背上,在夜里叹息着。
  对江离的疏忽大意,背叛歉疚就好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的心上让他难以喘息。
  而这块石头,压的又何尝只有许朝一个人,那张道德和良心交织的网亦勒的沈一近乎于窒息。
  自始自终,沈一都知道江离的存在,亦知道自己就是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人。他明白或许许朝有那么一丝丝喜欢自己的身体,转而这些日子对自己温柔了许多,他就靠着这些偷来的温柔聊以医生,就好像一个在阴郁的角落里觊觎别人幸福小人,见不得光,耗尽尊严去换许朝一时的温柔。
  他知道自己本就不该回来京城,可是他控制不住,他就是想要许朝,哪怕在许朝眼里只是一个炮友也没有关系。
  他还记得在酒吧兼职偶然间碰到了许朝,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走的动路。后来他告诉自己,只要和许朝做一次,只要做一次他就放手。
  可当他住进了悦溪别苑,看着许朝走进小区,做到自己房间沙发上的时候,他便开始舍不得了。尽管一开始许朝轻贱自己,可他是放不下舍得他。
  最开始许朝对他就好似陌生人,看他都是带着轻蔑的眼神,沈一知道许朝看不起他。他也知道自己确实贱,不管许朝床上对自己如何差,他只是会打电话问许朝,是不是要来悦溪别苑。可是许朝对自己差,反倒是让自己安心了,毕宁他知道江离的存在,自己的私欲能够满足一点就足够了。
  他总是在跟自己说,这是和许朝做的最后一次,做完了就离开,你不能这一直做一个第三者,去偷走江离的幸福。
  可许朝对他越来越温柔,甚至床事以后还会替自己清理。再后许朝来打别苑并不只是和他上床,有时候吃个饭,然后抱着他的腰休息一下,他越来越舍不得离开。他动了许朝给他的卡里的钱,他跟自己说,只是为了钱和许朝上床。
  可这借口并没有安慰自己多久,许朝对自己越好,他负疚感就越重,每次出了悦溪别苑愧疚感都会沉重一分。只有在实验室的时候,才能够不被愧疚感包围,静下来好好的自己的事情。
  他偷了江离的幸福,就好像一直躲在黑暗中的变态,见不得光。


第七章 
  这天是星期五,他脱下白大褂,随手放进了柜子里,除了实验室。刚一转身便看见杨思懿在楼下抽烟,垃圾桶装烟头的已经要满了,都是他常抽的那个牌子。看样子杨思懿已经等了江离很久了。
  “你来多久了?“沈一开口
  “怎么,别人可以来,我不可以来是么?“杨思懿胡子拉碴,声音喑哑的开口。
  “你又范什么毛病,别在我这来劲啊。“沈一皱眉。
  杨思懿忽然冷笑:“你说我有毛病,我看有毛病的是你吧。”然后他一把拽过沈一把它堵到墙角:“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就说你是不是贱,你明知道你和许朝是什么关系,你还乱来,你说你是不是心里变态!是不是心里变态!”
  沈一的脸色一瞬间褪掉了血色,变得透明,目光倔强的看着杨思懿:”对,我就是变态怎么了?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愿意背着江离和许朝上床怎么了?“
  “你……你这是……“杨思懿被这句话激的像一只困兽一般在原地打转,他抬头看见沈一毫无惧意的眼神,眼眶惊的通红,大力的用嘴去撕咬沈一的嘴唇,沈一并不挣扎,也不回应,只是凉凉的看着他。
  最后杨思懿泄了气停了下来,转过了身,背着沈一,淡淡的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虽然江离这人确实不讨人喜欢,可他也实实在在是可怜的。江离来找过我一次,他已经瘦的不像样子了,我虽然不喜欢他也记得从前他是艳丽又傲慢的,现在却是神经兮兮的,他哭着问我,是不是自己死了,就会不难过了。“
  杨思懿背对着他的江离,擦了一把眼泪,继续说:“不管怎么样,你放过许朝,也放过江离吧,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插足别人的感情真的是太无耻了。”他吸了吸鼻涕,按灭了手里的烟,头也没回的走了。
  沈一眨了眨眼,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走进了洗手间,转开可水龙头接水洗脸,冷水扑在皮肤上,头皮重重一绷,他想起了几个小时之前,他睡在许朝腿上的情形。
  许朝手指修长,是一双从小练琴的手,按手指带着些许的茧子,描摹着沈一的眉眼睛,温柔的叫人心尖儿发麻。
  天已经开始黑了,沈一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许久,而后扬起了手,“啪”的一声扇在了自己的右脸颊上。
  ”畜生!“声音嘶哑,像是破败的风箱,他又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沈一,你他妈畜生。”
  学期末了,沈一学业上十分忙碌,因为要准备毕业答辩。杨思懿找过他之后的日子,许朝来悦溪别苑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心中想念,却又松了口气。
  沈一在实验室泡了半个月以后,终于把事情告一段落,可以回去好好休息睡上一觉。他从学校里出来,打算从打车回悦溪别苑。
  这时候一辆黑色的奔驰拦住了他的路,不一会车窗放下。坐在里面的人礼貌又和善的朝着他笑了一下。
  那一瞬间,他的大脑空白一片,他能感受到后背上的冷汗顺着汗毛在渗透。
  他看见那人轻轻的开口。
  “许一,好久不见。“
  22 |
  许朝正在开会。助理拿着手机忽然间闯了进来,俯身在许朝耳边说了什么,他拿笔的手陡然一僵,眼神瞬间变的阴冷。做汇报的经理不敢再继续的说下去,在场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都看着眼前的文件。许朝终止了会议,快步走出了会议室,手机贴在耳边,接近电梯时几乎用了跑。
  管家的声音畏惧而颤动:“少爷,我以为江少爷今天出门是去见朋友的,就让小夏和他单独出去了。我真不知道,他今天是去找……去找……您的……“
  您的情儿
  江离知道了,家里所有人都知道了。
  许朝开着车,从公司回到别墅,平静而迅速。他甚至还对过来接他钥匙的司机,笑了一下。还是那个熟悉而沉闷的家,江离坐在沙发上严谨哭的红红的,管家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他摆了摆手,让管家先下去,他想和江离单独谈谈。
  江离坐在沙发上,可能是冬天冷,他的腿上还盖着一个厚实的白色的毯子,那毯子还遮住了江离的右手。江离大概是哭的够了,这回道也还算是平静,只是苍白着一张脸,淡淡的开口。
  “我今天去见沈一了。“
  许朝似乎想着要怎么开口,只是江离却说:“许朝,你先不要说话,你先听我讲完。
  他似乎在回忆。
  “几年前,我还是一个活的及其傲慢的人,我什么都不怕,那大概是因为那会我也什么珍惜的,自然也就没什么好失去的。可是,后来我有了你,生活都开始变得充实,我们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每一天我都过的那么快乐。“
  江离看着许朝的眼睛笑的一脸幸福。
  “我觉得我就好像一直从来没有拥有过玫瑰的小孩子,只能每天的看着别人拿着玫瑰从我眼前走过。直到有一天,又一个人在街上遗失了自己的玫瑰,被我捡了起来,我和开心,因为我也有空了一直属于我自己的花,只是啊,我没想到,原来这花也是有保质期的。“
  江离的眼神陡然间变得疯狂却又阴狠
  “可那又怎么样,就算是保质期到了,我也要留着他,因为我只有这只花了。“江离用双手捧着江许朝的脸,嚎啕大哭,身体开始抖的如同筛糠一般,他如同神经病一般,喃喃自语:“许朝,我只有你了,沈一说你不喜欢我了…… 他说我是精神病…… 沈一抢走了我的许朝,许朝你不能不要我…… “
  江离歇斯底里,许朝感受到脸上的温良触感,视线聚焦在江离的右手上,那手腕上是几条鲜红的血痕,按白色的毯子上也是慢慢的血。
  家里的阿姨尖叫,管家还有司机小夏,赶紧按跑过来按住了江离的手腕。好在今天是家庭医上门的日子,医生的车正好停在别墅的外院里。
  许朝看着这一切竟然没有丝毫的参与感,就想看着一场闹剧。他赶到医院的时候,江离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因为家庭医生的及时,并没有造成什么不可逆的创伤。他到医院的时候,江离还躺在床上,因为被打了镇定剂,现在已经睡着了。
  明明是自己的爱人,他看着床上几乎没有血色的江离,内心竟然丝毫没有波澜。江离苍白虚弱,连胸口的起伏都好似感觉不到,瘦削的手臂上还挂着输液管。 他应该是心疼的,翻涌在心底的却只剩下厌恶。
  江离背着他打听沈一,并且私自去找沈一,受了刺激,便回家自寻短见,闹的人尽皆知。
  许朝捏紧了拳头,心里却燃起了无名之火,无处释放。
  管家还在病房门口,见到江离出来,便迎了上去。
  “辛苦你们了。“许朝没有朝下人发火的习惯,尽管内心烦躁不已,还努力的维持面上的平和。
  “他回来以后还说了些什么?“许朝问小夏。
  小夏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和许朝讲,许朝越听越心寒,直到听见小夏说起关于沈一说他早就不喜欢江离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打断:“这是沈一原话?沈一真的是这么说的?”
  小夏说,那天他陪江离去了沈一的学校,然后江少爷带着江离去了附近的咖啡厅。他把车停好,就一直在窗子外面等着,他们俩起初还好好的,只是后面的时候,江少爷情绪激动。江少爷有抑郁症,管家之前把药给了他,他赶紧冲进去,给江少爷送药。进门的时候,便听见沈先生会所:“少爷不喜欢江离,喜欢他。”
  许朝皱眉,让小夏先出去,他揉了揉眉心,觉得疲惫极了,随后又点了一支烟,长长的吸了一口。
  沈一必然是越界了,他从哪里打探到江离的状况,又是谁给他的胆子去打探江离的,自己只是稍稍的对他温和了一点,他就觉得自己可以蹬鼻子上脸去替代江离了么?
  晚点的时候,江母来了医院。虽然江离和家里已经断绝关系了,可怜天下父母心,江母还是十分心疼自己儿子的。
  她匆匆忙忙的和许朝的妈妈魏茹芸一同来了病房,见到躺在床上的江离便开始不顾形象的痛哭。许世凯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小的时候和江离这样的荒唐事,我和你妈都认了,现在啊!一个不够,竟然学会在外面养男人了!“越说越气,许世凯给了许朝一脚:“小江都因为这件事自杀了,你说你还是个人么?”
  许朝自然是觉得不耐烦,可对于长辈又不能顶撞,只能受着。可转眼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江离,他又觉得这一巴掌一脚是自己该受的。确实是自己出轨,背叛江离在先,从前的他得了臆症,江离守着他,现在江离明明好端端的,自己却开始出轨,还让沈一江离面前耀武扬威,最终害得江离受了刺激,险些丧命。
  自己确实不是个东西。
  江离离开以后,沈一在咖啡厅里呆滞着坐了好久,直到下午冬日夕阳洒进了咖啡厅的卡座上,刺的沈一的眼睛发酸。服务员过来问审沈一是不是需要帮忙把窗帘拉上,他没有听清,以为是自己呆的时间久了,耽误了店家的生意,于是赶紧起身,慌乱中险些摔倒。
  他从咖啡厅出来以后,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里,只能顺着眼前的路一只往前走。下午6点钟正是白领成群结队下班的时间,沈一看着那些下班的人微笑着,聊天竟然觉得自己是被剥离出去的,明明已经穿了厚厚的羽绒服,京城冬日寒冷的风却依旧刺骨。
  他恍恍恍惚惚的一直走,直到街边的灯光一盏盏的亮了起来,小路上的的夜宵开始出摊,远处有一家牛肉面摊亮了起来,还是那个熟悉的婆婆。
  他坐了下来,点了一大碗牛肉面,那婆婆端上面的时候,见到他还惊讶了一下,感慨的道:“我还记得你,你那会还是上高中,总是和你的小伙伴一起来吃我家的牛肉面。”婆婆显然很开心,半晌又用勺子舀了两块牛肉面放进了沈一的碗里,笑嘻嘻的说:“你这是去外地上大学了吧?从前总是和你一块来吃面的人呢?”
  沈一冲着婆婆善意的笑了笑:“他啊,走丢了,我们好久都没见到了。”
  婆婆见沈一心情不好,就不在打扰了。沈一笑笑,便开始掉眼泪,那眼泪滴进了面汤里,溅起了水花迷了眼睛。
  他想,对啊,明明已经是走丢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去接近他呢, 自己就是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他竟然还一错再错,越陷越深,甚至还奢望着是不是能和许朝又一个美好的未来。
  这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和许朝有一个美好的将来呢?自己是个变态,难道还要拉着自己喜欢的人变成一个和他一样被人唾弃的变态么?
  他把面吃的干干净净,喝光了最后一口汤,大抵面是热的缘故,自己冻僵的身子开始慢慢的缓了过来。
  沈一想起从前,是亲眼看着江离和许朝一起离开的。甚至在他门一起去美国的时候,他还依旧给打听过江离和许朝过的日子。每每到许朝生日的时候,沈一总会忐忑的给江离打个电话,问一问许朝生日有没有吃糖。他知道沈一从小便喜欢甜,最爱食的便是大白兔奶糖。
  江离和许朝的日子过的很好,偶然还会好心情的说上点,他和许朝的日常,炫耀的口气。只是日子久了难免厌烦,他还记得江离说:“许朝是我男朋友,我男朋友生日吃没吃糖,跟你有什么关系。”随后又说:“我要换电话了,你以后不要再打过来了。“
  他听见那边的许朝对着江离道:“阿离,你把浴袍给我,我忘记带进来了。”
  江离笑:“来了。”
  那声音刺的他心尖儿发麻,一盆冷水毫不留情的浇下来。
  电话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声音,那年沈一大二,那也是他的最后一通电话。
  在咖啡厅的时候,江离卑微且憔悴哪里从前那般傲慢的样子。他求他:“我知道你是许一,你明明已经离开了,为何还要回来呢?我从前不该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求求你能不能放过我?”
  说着便神经兮兮的开始掉眼泪,好在那会咖啡厅的人并不多。他慌慌张张的从钱包里拿出钱还又银行卡一类的,说着便开始写支票。
  “我求求你,你能不能离开许朝,我就只有他了。你想要什么?要钱可以么?多少钱我都愿意给你。“
  可一会江离又开始笑了,他收起了支票,又开始笑着说:”你们是变态,都是变态,你和谁上床都可以,可你怎么敢和许朝做……“
  江离羞愧,难看至极,他想解释,可是又无从说起,只能说下意识的说:”许朝毕竟是喜欢…… “
  他还没说完,江离便神色激动,指着沈一:”你是不是想说,许朝不喜欢我,喜欢你吗!“
  沈一想道歉,但是“对不起”三个字卡在了喉咙里,他做的这些事,哪里是对不起这三个轻飘飘的字可以弥补的呢?
  这时候,江离的司机,小夏匆忙的进来了,他手里还拿着一瓶子药,江离见到了神色有些癫狂控制不住的样子,他说:“小夏,小夏,他居然说许朝不喜欢我,喜欢他…… 太可笑了……”
  那司机看了沈一一眼,没什么表情,转对江离说:“江少爷,我都听见了,您先把药吃了,要不回家少爷该担心了。”
  司机都能看出来,江离因为第三者插足进他和许朝之前而濒临崩溃,他一个学医的又怎么能看不出来呢。
  沈一吃好了面,付了钱,沿着那条熟悉的路走回悦溪别苑,等绿灯的时候,他望着夜空中点点酸涩的星子,对自己说:收手吧,必须收手了。
  再舍不得,这段关系也不能继续下去了。他们本就不该在一块,他只是钻了许朝忘记了什么的空子,收手吧,如果连最后的良知也丧失掉,他真的就不配做人了。
  病房里吵闹了一阵,终究归于了平静,两家父母离开了医院。病房里只剩下江离和许朝,
  这会儿江离已经平静了不少。他努力的从病房上坐了起来,吊针还剩下半瓶儿没有打完,他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擦了擦眼角,半晌抬起头嘴角已经挂上了宽容的浅笑。
  他看许朝,眼神里都是认真和虔诚。他轻轻的开口:“许朝,对不起。”
  最开始听管家和小夏说江离做了什么的时候,许朝心里全是愤恨以及无可奈何,恨意已经超过了所有的愧疚。这会儿江离还受着伤,孤单而又可怜,平静下来竟然和他道歉,说对不起。
  刹那间,所有的愧疚在五脏六腑翻涌而来,击打着许朝的胸腔开始翻起了剧痛。
  错的人不是江离!错的人是自己!
  他们从小相爱,一同度过了那样一段的矫正的日子,尽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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