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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里的男朋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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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张图片上,死者王余呈现趴着的姿势,在她的右侧肩胛骨的位置上,有一小块极淡的痕迹。


第72章 
  这痕迹很淡很淡,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的。
  但是宋不羁刚从梦中醒来,这会儿正对右侧肩胛骨这个位置特别敏感。他几乎是立即就注意到了这个痕迹。
  “看到了什么?”纪律看着他,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他紧盯着的那位置。
  宋不羁双眼不离报告,舌尖几乎是抵着牙齿在说:“你说二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烧伤还会留下痕迹吗?”
  纪律看着图片上那一处痕迹,眉头一皱,说:“疤痕可能会存在——你是说这块痕迹是烧伤留下的?”
  “嗯。”宋不羁点了下头,又补充了一句,“我猜是。”
  纪律:“猜的……”
  图片拍的是整个背部,不是右侧肩胛骨上那块浅淡痕迹的特写。一般人即使注意到了,也看不出这个痕迹是怎么来的。
  直接就说出烧伤……很耐人寻味。
  纪律把尸检报告从他手里拿过来,翻到上一页,指了指上面的某句话,说:“你猜得不错,这个痕迹是烧伤留下的。”
  宋不羁仔细地就着这段文字看了起来。
  白卓仔细检查了王余的身体,把检查结果详细地记录了下来。
  “七处……她身上总共有七处烧伤的痕迹……”宋不羁喃喃,“当年的爆炸……火灾……”
  “什么?”纪律双目一凝,锁住宋不羁。
  ——那会儿昏迷醒来后,宋不羁是说了“爆炸”一次,也说了有个人救了他。
  宋不羁眉头皱起,似乎是不适般地晃了晃脑袋。
  “有点头疼。”他抬眼看向纪律,说,“卢浩才的房子爆炸,我当时有异样,然后昏迷了过去,你记得吧?”
  怎么不记得?
  纪律那会儿被他的反常吓得心跳都要停了,所幸自己赶上了,把他一起带了出来。
  纪律“嗯”了一声。
  “昏迷的时候,我做了个梦,但是时间越久,我越记不清。”宋不羁揉了揉眉心,似是有些疲倦地说道,“刚才我又做了个梦。”
  “梦里有个小岛,岛上不知是什么建筑,塌成了一片,似乎在烧,浓烟滚滚。有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带着一个男娃上了艘小船,他们离开了这座岛。小女孩的身上就有一些类似烧伤的痕迹。”
  宋不羁说得很简短,平铺直叙,没有带入自己的感情。他也不知道怎么向纪律去描述自己站在海水里冷眼旁观的情绪。
  “就在刚刚,我仔细回忆这个梦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昏迷那会儿我梦到了一场爆炸。里面也有一个小女孩和一个男娃。小女孩把男娃抱起,在爆炸后的火场中穿梭,试图出去……”
  顿了顿,宋不羁才道:“我觉得这两个梦里的小女孩和男娃是一样的。”
  纪律一点就透:“你认为王余就是你梦里那个小女孩。”
  “是。”宋不羁说,“梦里的小女孩多处烧伤,其中右侧肩胛骨上就有一个烧伤,和王余肩胛骨上这位置差不多。”
  “如果你的猜测是真,那就是王余小时候的事。”纪律看进他的眼底,说,“你梦里的小男娃是你。你认为当年是王余救了你。”
  心中的猜测被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宋不羁顿时松了口气。他无力地点了点头,说:“梦里的男娃不过两三岁,如果他就是我,那就是我三岁之前发生的事,那就差不多是二十四、二十五年前——与当年国家做那个秘密项目时的时间吻合。”
  “当年的实验对象有十二名,男女各六,最小为两岁,五岁五岁的往上加,最大的二十七岁。如果王余就是当年的小女孩,那她当年十二岁。”纪律冷静地说,“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带着两岁的小男孩,从爆炸的实验基地逃了出来。按照你在花城被人捡去福利院的情况,女孩男孩当年是到了花城。”
  “没错。”宋不羁轻声说道,“我梦里的小女孩带着小男孩划船远离了小岛……而这个岛……那个秘密实验基地……你爷爷不是说这个基地所在的岛就离花城不远吗?小女孩和小男孩,到花城的可能性很大。”
  王余的尸检报告在纪律手中抖了抖,因为捏着报告一角的一双手颤了颤。那是宋不羁的手。
  他突然不敢细想下去。
  如果王余真是他梦中那小女孩……
  如果王余真是救他出岛的小女孩……
  深吸了口气,宋不羁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纪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双温暖干燥的手放到了宋不羁捏着报告的手上,纪律一字一字地、用一种带着罕见温柔语调的声音说:“我们都会调查清楚的,别担心。”
  ——别担心,现在有我在你身边。
  宋不羁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自己没什么用,如果我记得当年的事,或许现在就不会这么费劲了,或许你们也不用这么辛苦,这么久了还抓不到人。”
  “一个人三岁之前的记忆本就很难记住。”纪律弹了弹他的额头,引来他吃痛的“唔”声,“你真当自己是从生下来就记得所有事的记忆天才了?”
  纪律揉了揉他的脸,说:“在我看来你就是个普通人,会笑会痛的普通人。”
  大约从来没人这么对待宋不羁过,他被揉脸的第一反应不是气得跳脚想反抗回去,也不是狠狠瞪着动手的人。他竟然愣住了。
  “发什么呆?嗯?”纪律挑了下眉,又忍不住戳了戳他的眉心。
  好半晌之后,宋不羁才慢吞吞地说道:“我在想,我什么时候才会忍不住睡了你……”
  话题转得太突然,纪律反应迅速的大脑有那么一瞬空白了一下,好像没明白他在说什么。但不过三秒,他立刻紧紧握住了宋不羁的手。
  体温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在接下来的一分钟内快速飙升。
  宋不羁觉得握住自己的这只手热得像是烙铁。而环绕在他周身的属于纪律的气息也在顷刻间滚烫起来。
  如果是以前,宋不羁想,他肯定会十分嫌弃地摆摆手,让这种体温的人有多远滚多远,他自己也是会主动避得远远的。
  但现在,他避也没避,反而主动坐到了纪律的腿上,搂住他的脖子,迎上了他滚烫的气息。
  他想,就是这个人了。
  这个人说他就是个普通人。
  虽然他没跟任何人说过这个话题,或许也是他没人可说,但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自己没有这些不知道从哪来的能力,希望自己和其他人一样,正常上下班,正常规律生活。
  他也曾想过,他为什么是孤儿,他的父母去了哪里,是不是小时候就不要他了,又是为什么不要他的,是不是就是因为他的能力……虽然现在知道秘密研究的一些事后,他认识到自己的能力可能不是天生,但不管原因为何,他父母是抛弃了他,他这二十多年也因为这不能说的能力始终与人保持着交往距离。
  直到现在,纪律出现了。
  宋不羁的身体不软,由于体温偏低,抱起来很像瘦长的冰棍。但此刻,纪律明显感觉到,这人形冰棍在慢慢融化。
  午休时光,单位里没什么人。走廊上静悄悄的,房间里也是静悄悄的,俩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窗边温暖的春日阳光照射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明亮的光斑,加速了房内气温的上升。
  ………
  午后,纪律把查找王余亲生父母这件事也列入了调查。只是年代久远,信息缺失,调查起来难度重重,可能性极低。
  尸检报告被宋不羁从头到尾看完了,他又去白卓那对着尸体仔细看了看王余后背右侧肩胛骨上的那小块浅淡的疤痕。
  虽然尸体仍有味道,但市局的条件显然比小小的派出所好多了。宋不羁戴了白卓提供的加强版口罩,仔仔细细地把这些疤痕都看了一遍。
  烧伤。
  王余的尸体上有七块类似的疤痕,极有可能都是当年在逃出实验基地时被火波及的。
  二十五年的时间过去了,疤痕还存在。宋不羁不知道当年王余的烧伤是多严重。但从梦里看来,她有时候是为了护住怀里的两岁男孩而被火烧到的。
  晚上回到家,宋不羁脱光了站在浴室里。
  他身上一点疤痕都没有。
  她真是……把自己护得很好……
  宋不羁闭了闭眼,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在命案发生前,他并不知道王余是谁,没听过这个名字,没见过这个人。但今天之后……“王余”这个名字怕是要跟着他一生了。
  客厅里传来声响,听脚步声是常非看房回来了。
  常非今天下班后要去看个房,他昨天就说过这事。不过今天中午纪律又给他看了侯律师发来的红包。
  不管怎么样,常非很快就要搬出去了。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宋不羁收拾好情绪走出去的时候,听到常非在打电话,听上去也是和侯律师在打。
  宋不羁倚在墙上看着他,等他挂了电话后,说:“这周末就搬?”
  常非微微弯了弯眼,说:“嗯,定下了,我租了侯律师的次卧。”
  宋不羁挑眉,真心好奇:“他怎么让你答应的?”
  常非摸了摸鼻子,那理由说起来就奇葩……
  “侯律师说他爸妈下周过来查岗,如果看到他还是单身着,就介绍他去相亲。他请我帮忙应付一下他爸妈……”
  宋不羁:“……”
  明显是骗小孩的理由也信?假装一下也不用住进去吧?
  不过仔细看了看常非的神情,也是不怎么信的样子,但是却又同意了。
  好吧,他懂了,春天到了,人和动物都发情了。
  宋不羁把一直在蹭他腿的金大发往旁边挪了挪。


第73章 
  常非要在这周日搬出去了。距离周日,也没两天。他刚租的时候付了一年的房租,又押了一个月。这会儿还没到一年,宋不羁把剩下两个月的房租和一个月的押金全转回给了常非。
  朋友之间无需多说什么,常非想了想,只问出这一句:“需要我帮你找找租客吗?”
  他不租了,只有纪律一个人的话,那宋不羁的房租收入会下降一半。但如果让别人租进来……常非其实想想觉得有些不妥。
  果然,宋不羁摇了摇头,笑道:“暂时不用了。”
  常非好奇了,不见外地八卦起来:“羁哥,你和纪队……你们真的……”
  后面的话被他不好意思地隐在了未尽之语中。
  宋不羁挑眉:“真的什么?真的在一起?真的睡了?”
  常非差点被宋不羁露骨的话呛住。
  宋不羁莞尔:“真的在一起了,但是还没睡。我听说你看到纪队深更半夜从我房里出来,想歪了?”
  常非道:“正常人看到都会想歪好吧。”
  “是是是。”宋不羁道,“等真睡了他我再来和你分享。”
  常非:“……”
  宋不羁看着他渐渐红了起来的脸蛋,说:“哎,脸皮厚一点嘛,你也是啊,勇敢一点,喜欢就扑了他,不怕。”
  常非诡异地听懂了宋不羁在说什么,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喜欢……”
  “行行行。”宋不羁随意地附和,“你没有喜欢他,你不想扑了他。”
  常非一张脸涨得通红,坚持道:“我说真的。”
  “嗯,我信。”宋不羁的表情看上去特别真诚。
  二人说了半天话,各自回到了房间。
  宋不羁把穿了几天的熊猫睡衣扔到了脏衣篮里,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狗的。狗的这一套和熊猫的款式一样,只不过黑色全都变成了棕色,熊猫脸变成了狗脸。
  等洗完澡出来,纪律还没回来。
  宋不羁想了想,给他发了条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到半秒,纪律就回了过来,说还要半小时左右。
  宋不羁发了个极其荡漾的表情过去,然后语音过去:“我给你留门啊。”
  他是故意发语音的,声音不高不低,尾音拖得老长,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别有一股又软又懒的意味,十分引人遐思。
  纪律听到这语音时,刚好结束了队里的短会,人还没走完,他没注意到语音是外放的,按了之后才反应过来这语音声音过大。然而等他点掉语音时,还在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都已经听到了。
  俞晓楠瞬间就漾开老母亲般的微笑,嘿嘿了两声,正准备开口揶揄两句,就看到纪律扫过来的眼神。于是她转移了目标,勾着谢齐天的肩膀哥俩好一般往外走。
  “我给你留门啊。”
  刻意模仿的声,听得谢齐天和走在后面的几位憋笑不已。赶在纪队用眼神杀人前,以俞晓楠为首的几人快步走了出去。
  一会儿功夫,会议室里只剩纪律一人了。
  纪律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帮家伙,都学会拿他消遣了。
  左右无人,纪律点开语音,又听了一遍。
  一遍不够,又听了几遍。
  ……听得某处的火都快上来了。
  命案的压力肯定是有的。尤其这几起案子还共同牵扯到了“M1”,压力更大了。
  纪律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想不起来上一次用它是什么时候。
  快速回了个信息过去,纪律整理完今天的工作,在十五分钟内回到了家。
  宋不羁还没睡。
  他本来是作息日夜颠倒,因为纪律以及顾问身份的关系,虽然已经改成晚上睡觉很久了,但还是个夜猫子。
  他正拿着一台笔记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金大发趴在客厅的豪华大床上,半露个肚子,睡得不成样子。
  纪律进来的时候,宋不羁正舀了一勺酸奶,塞进嘴里。他听到声音转过头的时候,勺子就这么塞在嘴里,还没下一步动作。
  “你……”出口的声音怪异而含糊,宋不羁好像这会儿才想起自己咬着个勺子。
  他舔了一下勺子上的酸奶,把勺子拿出来放进酸奶盒里,然后口齿清晰地说:“不是说半小时?现在才过了十五分钟。”
  纪律的双眸暗了暗,一言不发地往他走去,边走边解开了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
  “你……”宋不羁舔了舔嘴唇,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已经走近了的纪律挑起下巴,吻住了。
  宋不羁嘴唇上沾着的酸奶被纪律一点点舔了个干净,他嘴里也都是刚吃的酸奶味儿。酸奶大概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有点冰冰凉凉的,再加上宋不羁本就冰凉的身体……真恨不得让人把他捂热。
  腿上的笔记本什么时候被拿走的宋不羁不知道,等他意识到身体热,而压在自己身上的身体更热的时候,他刚换的小狗睡裤被退到了臀上。
  “等——等等——”宋不羁气喘吁吁地捧住埋在他脖子处亲着他喉结的男人,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喉结的滚动,又引来纪律一个亲。
  “等等——”宋不羁用了点儿力,抬起纪律的脑袋,对上了纪律的眼睛。
  然而一对上纪律冒着火的黑眸,宋不羁到嘴的话便转了个弯:“去我房里。”
  紧接着,身体一个腾空,宋不羁咬住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呼——卧槽他竟然被公主抱了?!
  宋不羁着实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被公主抱。再怎么瘦,好歹他也是个大男人吧?
  金大发被俩人的动静吵醒,抬起狗头看了一眼,接着又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宋不羁被纪律扔到了床上。
  在滚烫的身体再次压下来之前,宋不羁恢复了些许理智:“等等——洗澡。”
  纪律开口,声音暗哑:“一起。”
  宋不羁想了想:“好啊。”
  ………
  第二天一大早,常非打着哈欠出房门洗漱时,又看到了纪律从宋不羁的房间出来。
  惊得差点把嘴里的牙膏吃下去,常非匆匆忙忙刷完牙,打报告一样快速说:“纪队我星期天就搬出去,你们到时候想怎样就……怎样。”
  最后两个字说得有点轻,说完后常非就快速用冷水扑了把脸,然后出去了。
  在常非出门前,纪律喊住了他。
  “常非,”纪律说,“一笙暗恋你挺久了。”
  常非的脸上立即浮现了一种表情,这表情似茫然,似惊恐,又似欢喜,总之挺玄幻的。这么些情绪组合在一起,随着纪律的这话,砸得常非满头问号。
  ——纪队在说什么?
  ——侯律师暗恋他?
  ——嗤,怎么可能?
  纪律说完,朝常非点了个头,就绕过他,去拿金大发的牵引绳。
  常非什么都来不及问,就眼看着留下这么一句爆炸性话的纪律带着金大发出了门。
  ——虽然他也并不知道问什么。
  脑子里像是有一团乱糟糟的线,常非分不清头在哪,尾在哪,就这么又迷茫又惊讶地出了门。
  等他到了律所,脑子还是没转过来,不过他发现自己来得太早了。
  等他手忙脚乱地找钥匙时,他又看到一辆熟悉的车朝律所开了过来——侯律师竟然也来这么早?!
  车子在常非面前停下,驾驶座上的车窗被降下,侯一笙的脸出现在车窗后,然后常非听到他问:“没吃早饭吧?”
  常非愣愣地点了下头,脑子里充斥着“侯律师暗恋我?”“侯律师暗恋我!”这样的句子。
  侯一笙让他等下,然后去停了车,走过来,说:“走吧,一起去附近吃个早饭。”
  常非下意识地跟上侯一笙的脚步,等他坐在一个早餐店里稍稍回过神时,就听到侯一笙问他这个吃不吃那个吃不吃。
  现在常非喝着一杯豆浆,看着侯一笙细嚼慢咽的模样,心里有一肚子的疑问。
  ——纪队说你暗恋我很久是不是真的?
  ——你为什么会暗恋我?
  ——你真的喜欢我吗?
  ——你今天怎么也来这么早?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
  ……
  然而等他默默地吃完早饭,他也没能问出来。
  在律所里分开,侯一笙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常非收回看他的目光,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一天的工作又开始了。
  办公室内,侯一笙又照例给纪律发了个红包,红包名同样是“谢了”二字。
  另一边,纪律也已经到了办公室。
  而绿景花苑22栋602室内,宋不羁却没有继续睡。
  应该说他昨晚就没怎么睡。
  但是这跟纪律又没有关系,不,还是很有关系的。
  如果是因为昨晚和纪律上床了才导致整夜都没怎么睡的话,宋不羁也就不苦恼了。问题是昨晚他们根本就没做到最后。
  ……因为没有套套,总之除了他们俩的肉体,啥都没有。
  但是昨晚纪律没离开,睡在了他的床上。
  问题就出在这。
  纪律睡着旁边,他睡不着。
  本来俩人靠得近了,就能明显感觉到纪律身上散发的热意。这在同一张床上……这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一开始宋不羁还能暗示自己忽略、忽略、忽略,结果越想着忽略越是无法忽略,反而越清醒了。
  纪律睡着之前问过他要不要分开睡,却被自己拒绝了。那会儿宋不羁想着,真的睡了之后会更热吧,现在都不习惯,以后还怎么办?
  总之两个字,忍着。
  忍着忍着,纪律就睡着了。
  忍着忍着,他就忍到了天亮。
  行吧,眯一会儿再去市局找纪律吧。
  宋不羁打了个哈欠,就着空调的冷气,放任自己陷入了睡眠。


第74章 
  从朝花夕拾教育培训机构那拿到的两本日记本,与王余现在的笔迹进行对比,确定了其中一本果然是当年王余的。
  这本日记本上没名字,日记也只写了十来天,每天都写得很简短。
  但是日期却横跨了三个月。
  当年王余并不是每天都写日记。
  确定笔迹后,纪律和宋不羁便从头到尾看起了日记的内容。
  “这写的完全是当年王余白天打工晚上学习的生活……”宋不羁看得感叹不已,“写得真是一本正经,多余的情绪一概没有啊,如果是我来写,估计能写一箩筐的废话,什么今天见到的那个小姐姐很漂亮,车站遇到的小哥哥很帅……”
  是的,王余偶尔写上几句的日记本,写的都是白天做了什么,晚上又做了什么。用的句式几乎全都是“今天早上,我去老王家送牛奶”这类。
  俩人一页一页地翻下去,日记不多,很快就翻到了底。
  然而没想到这最后一篇,内容竟完全不一样了。
  “这几年几乎把花城转遍了,还是没找到小一。写日记也没什么用,反正每天做了什么去了哪都记在脑子里了,不写了。”
  依旧简短,但是文字中透露出的意思,却十分耐人寻味。
  这最后一篇日记被写在与上一篇隔着好几页的页面上。如果看了上一篇之后没有继续翻下去,可能就看不到了。
  “小一……”宋不羁盯着这短短两行字出神,“她在找一个人,那个人叫小一……”
  “可能不是真名。”纪律说,“你对这名字有印象吗?”
  宋不羁摇了摇头。
  “我不记得我以前叫什么……之前宋院长给我起的名字叫宋晚,后来初中毕业后我自己改了。”宋不羁说,“除了这两个名字,我想不起其他。”
  “宋晚。”纪律眼底浮现笑意,“是说你在晚上被福利院捡到吗?”
  “还没到晚上,是傍晚。”纪律眼底的笑感染了宋不羁,他说,“当年福利院有个小女孩是早上来的,就叫宋晨。宋院长那会儿起名比较随心,后来起的名,就包含了美好祝愿什么的,比如宋腾飞、宋永乐什么的。”
  纪律:“你改名宋不羁,也是对自己的美好祝愿?”
  宋不羁右手伸出两根手指头晃了晃,说:“两个原因。一,我不喜欢宋晚这个名字。二——”
  他甩了甩半长的头发,一副潇洒自在的模样:“放荡不羁爱自由嘛,哎,我当年一看到这句话就觉得,嗯,这不就说得我嘛,改名改名!”
  纪律笑问:“实现了吗?”
  宋不羁耸了耸肩:“还行吧,除了房贷。”
  “房贷”这个词一出来,瞬间接地气了。这真是和“放荡不羁爱自由”不怎么搭。
  二人闲扯了几句,又回到了王余身上。
  王余是被人掐死的,她死亡的第一现场他们几乎已经确定。而她被抛尸的眉山小树林里,除了发现的那枚纽扣和树干上的“M1”标记外,间接性的春雨几乎冲刷掉了一切痕迹。
  扣子确实是刘文韬一件衬衫上的,他自己也承认了。但是对于他的扣子究竟是怎么跑到抛尸现场的,刘文韬自有一套无法证明真假的说辞——王余出事前,正在家里客厅缝补扣子。但就在那会儿,她遭受到了袭击。刘文韬说,扣子定是那时候就被王余抓在了手里,犯人没发现,然后就被带了出去。
  “刘文韬这不就是间接承认了他家是案发的第一现场吗?”宋不羁挑眉,“他故意的?”
  “说不准。”纪律说,“刘文韬家里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如果真是这样,几乎可以断定是熟人作案了。”
  “最有可能是两种情况吧,”宋不羁说,“一,凶手就是刘文韬,他掐死了王余,然后把现场收拾了一番,之后抛尸。二,刘文韬案发时不在家,有人来找王余,王余认识他,让他进来了。接着不知发生了什么,那人掐死了王余,之后抛尸。”
  纪律:“刘文韬说案发那天晚上他在公司正常上下班,打卡记录确实显示他那天是早上九点上班,晚上六点下班的,到家六点半了。他一个同事也证实了这话。”
  说到这里,纪律意味不明地一笑:“关于他上下班时间这话大概是真的,但等他回到家后发生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宋不羁想了想王余的尸检报告,说:“王余的死亡时间推断是13号晚上六点半到八点之间吧?刘文韬当天六点半就到家了……刚好在王余的死亡时间推断范围内。”
  不过按刘文韬的说法,他那天回到家后,王余就已经不在家了,家里就散乱着她失踪之前缝补的衬衫,和针线盒。
  “你发现没有,”宋不羁又说,“这起案子,和卢浩才的一样,都是锁定了犯人,但你们警方却找不到任何证据支撑。”
  虽然后来因为欧杰死前穿着的粉色毛衣上检测出了卢浩才的DNA,但仅凭这个想要定卢浩才的罪还是有难度。卢浩才可以否认到底,坚决不承认杀人事实,他可以编造一个说法来说明欧杰毛衣上出现他血迹的原因。反正也没有其他证据不是吗?
  但是卢浩才跑了。
  这一跑就问题大了。
  警方的关注点都到了他身上。
  现在的王余案子和欧杰被杀案何其相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找不到证据,也不知有没有第二件粉毛衣上的另一组DNA。
  案子好像又进入了死胡同。
  纪律已经和队员们开了好几次会,大伙儿除了分享彼此的调查结果,确定接下来的调查方向,也没讨论出其他玩意儿来。
  宋不羁这会儿和纪律说完自己的看法,斟酌了一下,然后说:“要不还是我使用附身能力吧?附身到刘文韬家里某个物品上……”
  看看他一个人的时候会做什么,说什么,和谁联系之类,总之不管怎么样,案件的调查进度应该会快很多。
  然而宋不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纪律严词拒绝了。
  “不行。”纪律一脸严肃,“我还没无用到用你的能力的地步。”
  宋不羁莞尔:“纪队啊,难道你不承认你最初让我当你们队的顾问,是怀着探究、利用我能力的想法?”
  纪律没有否认,他说:“当时你表现出来的言行太异常,让人不想注意到都难。我一开始没把你和二十五年前的秘密实验联系在一起,只觉得你不一样,有秘密。本来我不该探求你的隐私,但后来我在简为源的尸体上看到了‘M1’……虽然毫无根据,但我当时认为,你可能和‘M1’有关。”
  宋不羁摊了摊手:“结果果然有关。”
  “不一样。”纪律说,“当时我以为你是凶手那一方。你的言行处处是破绽,但很奇怪,你说你不是凶手的时候,我是信你的。不过哪怕你没杀人,我还是认为你和‘M1’有某种关联。我观察你,让你跟着,本想通过你查查‘M1’,结果……”
  “结果我确实和‘M1’有关,却不是你最初以为的关系。”宋不羁说,“然后你就被我迷住了哈哈哈——”
  宋不羁笑得太嚣张,纪律都怀疑隔壁办公室的人是不是会听到。
  不过纪律也顺着他的话,爽快地承认了:“是,我被你迷住了。”
  “哎哎。”宋不羁一边享受着这话,一边忍不住老脸一红。
  他觉得自己大约是越活越回去了,这纪律随便一句情话竟然都能让他的厚脸皮变薄。
  等宋不羁笑够了,纪律才继续说正事:“还有四个‘M1’标记的笔迹,鉴定结果也出来了,四个人。”
  “四个都是不同人?”宋不羁一惊,眉头一皱,“这个什么‘M1’组织,有至少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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