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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府贵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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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大家今日都十分含蓄,那苏盈就献丑了。”千衣坊的苏小姐,争强好胜,自从去年被先生批评无才之后,便潜心钻研诗词歌赋,如今也算小有成就,今日这般怕是来雪耻的了。

不待众人回神,她便已经开口吟诗,“朱楼石碣褐门金,射角楼台曲廊石,临山邀词品诗会,少时谁惧对宇寰。”

若说前两句不过是随兴发挥,那么最后这一句则足够让人惊艳了。

“苏小姐果然好诗。”陈先生是最先拍手鼓掌的,她素来欣赏心怀大志之人,即使是女子也无所谓,她对朝廷不允女子为官从未有不满,只是偶尔想起会有几许遗憾,因而她从不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的话。

因了苏盈的开头,那些个才子佳人也纷纷蠢蠢欲动了起来,不擅诗词的也都上前抚琴作画,场面十分热闹。

席间,沈逸扫了流云许多次,她却像是未曾注意到他的目光一般,从未偏头看他,这样的忽视更有几分刻意在其中,让沈逸觉得颇为受挫,那日他受伤昏迷前见到的是流云,他也知道救下自己的是她,虽然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让对方倒下,但是他却越来越觉得自己心仪的女子十分了得,只是后来他醒来之后却听陆大夫说她早已离开,心中竟然是说不出的失落。

今日会来品诗会也是急急想见她一面,他想知道她口口声声说无心于他又为何会出手救他,他不相信她对她真的半分情意都无,可是她的忽略却让他心里莫名失望。

“一直都听闻沈公子才华横溢,连当今圣上都赞不绝口,今日沈公子来了这里,也该让我们开开眼界吧?”兰惜柔软的嗓音打断了沈逸的思绪,他这才注意到流云身边坐着的女子,她眼底的倾慕,让他神色一顿。

第六十五章 殿试妙句

“是圣上抬爱了。”沈逸身着冰蓝色长袍,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金色滚边,神色静宁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在陈先生面前,在下哪里担得起才华横溢这四个字。”

陈先生的博学多才,众人皆知,再者她于沈逸来说又是前辈,在她面前托大确实十分不妥,沈逸的自谦倒也不显做作。

只是他的话,却让兰惜略有尴尬,她面上一白,咬唇不语,颇为楚楚可怜,让人心生不忍。

“说起来,沈公子在殿试中所写‘人固一死,重于泰山,轻于鸿毛,择一而终’,已然成为千古佳句。”流云柔声道,倒也不是特意为谁解围,仿佛不过是随口一言。

她说的这一句,确实是沈逸在京城殿试中皇帝最为欣赏的一句话,也确实如她所言从宫里传了出来,只是沈逸回到临阳城的日子并不算长,他在殿试中所作的文章也不过在京城的权贵和学者中流传开来,因而临阳城中之人知道这些的少之又少。

却没想到,一个商贾之女,竟然能知道京城的上流权贵中知晓的事,众人望着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深邃开来,再转而一想便心中明了,这位沐家大小姐虽不受宠,到底也是沐府的嫡女,再者她娘虽然过世她的外祖母却是京城显贵的季老夫人,季氏权势滔天是众所周知的事,若是季氏不在意季梦娴的这对儿女,沐老爷又怎么会这么些年都没有正室。

很多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却不拆穿罢了。

“人固一死,重于泰山,轻于鸿毛,择一而终?”陈先生到底是学者,她所在意的只有学术上的事,对流云为何知道京城的事她并不在意,她思索的是沈逸的这句话。

她没有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状元郎,竟能说出如此宏伟抱负的话,真是后生可畏。

“果真是沈公子这般妙人才能说出的话呢。”兰惜羞怯地抬眼看了他一眼,复又匆匆地低下头去,眉眼传情间,透着微妙。

在座的学生自然不会错过如此有趣的一幕,沈沐两家的亲事自然是世人皆知,只是如今沐府的千金小姐尚未及笄,因而议亲之事便暂缓下来,对于嫁给沈逸的人选到底是不受宠的嫡小姐流云还是受宠的庶小姐兰惜,听说还有人专门设立了赌局,想要从中捞一笔。

“看来沐二小姐对沈公子分外仰慕呢。”坐在林晏身侧的女子咯咯轻笑,眉眼间透着几分嘲讽。

“这……”兰惜连忙摆手,状似惊慌地摇头,“林小姐可别这样说。”

这林小姐是林晏的堂妹,家中老幺,颇为受宠,因而说话素来直爽,也不顾旁人的看法。

“我们家小雨就爱开玩笑,沐二小姐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林晏适时地打起了圆场,只是倒也没有责怪林雨的意思,小丫头在旁吐吐舌头,翻翻白眼,对兰惜的做作十分厌恶。

一来一往间,话题被扯开,沈逸和身侧的陈先生闲聊开来,陈先生似乎极为欣赏沈逸,聊得十分尽兴。

“长姐怎么知道沈公子殿试所作的文章?”兰惜含笑询问。

“想知道,自然便能知道了。”她执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微闭眼,回味口齿留香的感觉。

流云是喝惯好茶的人,她这个大小姐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林氏也素来做足了表面功夫,但凡她爹带回些什么好东西,她也总是往流云这里送,若非早就知道她的另有所图,流云倒真的觉得她是宠爱她的。

慕容山庄招待他们的茶,皆是上等大红袍,醇香浓郁,低调的奢华,一如这山庄给人的感觉。

“长姐不是不喜欢沈公子么?”兰惜垂眸,温婉地说道。

几不可闻的讥笑蔓延在流云眼中,她还真是高看了兰惜,这般沉不住气的人啊,前世怎么会败在她的手里的,流云忍不住在心里叹息。

“难道妹妹喜欢沈公子?”这一次,她偏头看着兰惜,目光深沉,有一种将她看透的感觉,似笑非笑,“那可怎么办呢?”

兰惜笑容一僵,被她这么玩味的话一说,倒是接不下去了,惴惴不安地扯着手里的锦帕。

“其实,沈沐两家本就有婚约,若是妹妹去同爹爹说说,兴许爹爹就同意了。”流云眼中闪厌恶,语气轻慢,“不过说起来,还是要同姨娘说一说才好,你也知道姨娘为了你的婚事,可是煞费苦心呢。”

实际上,知府公子并非林氏的首选,她早就将主意打到了京城的权贵,希望能将兰惜嫁到京城去,有那样的亲家才能让她如愿坐上主母的位置,沈府在临阳城虽有势力,却终究是被朝廷外派出来的,林氏始终觉得沈府不如京城权贵来的更有势力。

“谢谢长姐提醒。”兰惜保持着微笑,只是笑中却带了苦涩,她又何尝不知她娘的打算,然而远嫁京城却非她的良选,尤其她是庶女出身,嫁去京城至多是个侧室,她已经被流云压了这么多年,不想再日后嫁为人妇依然被人压着。

这样压抑的日子,她过够了。

流云自然看出兰惜心中所想,她并不点明,冰冷的眸光也微微转暖,她可是期待着他们母女俩的内斗呢,应该会……十分精彩才是,流云暗忖,这把火该不该继续添下去呢。

很显然,相较于流云的淡定,席上已经有人不淡定地要来挑衅了。

“沐流云,你之前不是说要在品诗会让我们刮目相看吗?怎么这会儿缩头缩尾地坐在上席不说话了。”连家的嫡小姐连宛儿,素来和流云最不对盘,这会儿自然是不会让流云安稳地坐在位置上当隐形人的。

连家和沐家一样也是临阳城数一数二的商贾,连家从前出过一位十分受宠的宫妃,据说这位连小姐多数也是要送去宫里的,因而她自视甚高,素来看不起别人,偏偏流云从来都不吃她这一套,从不把连小姐放在眼里。

【作者题外话】:“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摘自司马迁大人的《史记》。。。

司马迁大人是小夕的偶像之一哟,所以无耻的小夕用了他的话,咳咳。。。脸红,捂脸,遁走

第六十六章 所谓彩头

说起流云和这位连小姐的恩怨,又不得不提起兰惜,她从来不会放过为流云树敌的机会,想到这里流云忍不住扶额,还真是小孩子间幼稚的把戏,却偏偏有人乐此不疲。

“连小姐好记xing。”流云冷笑,骤然目光一偏,冷硬地扫向连宛儿身侧那抹青色的身影,这位连家的庶女可真和她们家的二小姐一样,唯恐天下不乱呢。

“这是自然,本小姐还记得沐大小姐说要让我输得心服口服,我们大家可都是十分期待呢。”连宛儿微微昂起下颚,傲慢至极。

连宛儿虽为商贾之女,但是因为是要送去宫里的秀女,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仪态,即使如今咄咄bi人的神情也颇为贵气,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皓质呈露,明眸善睐,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

“很好。”流云似笑非笑地放下手里的水杯,勾起嘴角,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见流云似有应战之势,兰惜立刻蹙眉扯了扯流云的衣袖,压低了嗓音,“连小姐文采出众,诗词俱佳,长姐又何必自曝其短,和她硬碰硬呢?”

虽是压低了声音,但是在场的人却都听得清楚,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哪有妹妹如此泼冷水的。

不过转念一想,早就听说书院的先生对沐大小姐不学无术十分恼怒,再加上沐二小姐这般言语,怕是这位大小姐确实没什么真材实料,她的妹妹才会这样担心吧。

“那以妹妹之见,我该向她连宛儿示弱?然后任她羞辱?”流云失笑。

“长姐忍一时之气,也好过自取其辱啊。”兰惜柔声劝慰,“妹妹绝不会任由她们羞辱长姐的。”

真是姐妹情深呢,流云心中冷笑,面上却是焦虑犹豫。

前世的时候就是如此,流云xing子本就高傲,被人看轻本就恼羞成怒,又被兰惜这么一激,更是怒气横生,便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同连宛儿比个高下,结果输得一败涂地,从此她的无才无德传遍了整个临阳城。也就是那次在沈逸面前丢脸,她躲了他许多天,后来还是他亲自登门,一番软言安慰才让她原本便有的心动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自那以后她便将自己关在府里,足不出户,日夜潜心钻研诗词歌赋,她想要站在沈逸的身边,想要别人承认她值得他的宠溺和温柔。

又是这样的眼神。沈逸蹙眉,注意到流云不经意间扫来的目光,夹带着愤愤不平的凉意,他实在不懂,为什么流云总是对他流露出这样明显的敌意,他们之前并不认识,不是么?

流云敛起暗怒,轻声说道:“什么是自取其辱?若是连迎战的勇气都没有,那才是真正的懦夫。我沐府的小姐,可以做输家,却不会做懦夫。”

这一番话,铿锵有力,将兰惜说得面色青红交加,她本意就是要激流云迎战,却没想到会被她如此贬低,她压低了脑袋不敢抬头,却依然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不屑。

“你们姐妹俩商量好了没?沐流云你不会是怕了吧?”连宛儿长袖掩嘴,颇有点掩袖工谗之意,“若是真的怕了,就直接认输就好。”

“既然连小姐如此有雅兴,流云自然也不能驳了连小姐的兴头。只不过,连小姐想如何比试?”历年的品诗会中,这样的比试并不少见,只是多是男子之间的比试,毕竟每年都会有官员在场,若能在品诗会中为人所知,对他们日后的科考会有极大的帮助。

“古言有云,淑女窈窕,琴棋书画,皆得其妙。”连宛儿笑意妩媚,“除却博弈时间过长,我们就以琴书画来比试好了。”

是因为博弈时间过长?流云暗笑在心,谁不知道这位连小姐最不擅长的便是下棋呢。

不过这也无所谓,流云本也不喜欢下棋,总觉得博弈是一件太过费时费力的事。

流云点头同意,凤眸中风华乍起:“不过是不是该加些彩头?”

连宛儿挑眉,见她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禁在心里冷笑,这沐流云果然和从前一般自以为是,她竟还相信庶妹说的,当真是太愚蠢了,想到这里便冷冷地扫了身侧的庶妹一眼,不过再想想也无所谓,左不过是一场赢定了的比试,今日来了这么多人,她就当是一场表演好了。

“看起来似乎我来的很是时候嘛,这是要加什么彩头?”一道清亮的声音加入,众人惊讶地看到东方侯爷家的幺子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品诗会,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谁都知道,临阳城里有个东方侯爷,这位侯爷虽然深居简出,但是势力也实在惊人,东方家的三位公子皆是人中之龙,眼前这位便是三公子东方靖,玉树临风地摇着折扇,那不羁风流的模样让不少女子心神皆动,羞怯地低下了头。

“没想到我们书院的品诗会竟然能引得三公子驾临,真是蓬荜生辉。”院长连忙起身相迎,东方家别说是在临阳城,纵观整个翎国,那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万堂书院的院长对东方侯爷素来尊敬,对东方靖自然也是疼爱有加。

“离叔这么说可就太客气了,离叔也算是看着我们兄弟长大的,和我爹从前同为先帝谋臣,我爹在家可常常叨念从前和离叔的同袍之谊呢。”东方靖舌如灿花,温润一笑,离院长也哈哈大笑起来。

连宛儿眉眼微动,朝东方靖礼貌颔首:“三公子来得正巧,宛儿正要同沐小姐比试琴书画,不知三公子是否要加什么彩头?”

“这么有趣?”东方靖眼角微微上挑,显露几分兴趣,“不过我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要不然就这个吧……”

只见他从腰际扯下一枚浅蓝色的玉佩,朝着众人扬了扬,“这是沁玉,可是从一个玉痴手里赢来的。”

听他这般轻描淡写,众人皆是倒抽一口冷气,聚精会神地望着他手里的蓝色玉佩。

古玉之美,贵在有沁。

沁乃自然之恩赐,亦是岁月之见证。古玉无沁,犹如雨过天晴无彩虹,清新之余却少了几分绚丽和惊喜。

沁玉,则是古玉中的极品,玉质温润,触如婴儿肌肤,玉色和畅,观如静雅美人。最奇特的是,沁玉也被称之为冰玉,夏日里握在手心,竟有让人平心静气之奇效。x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流云低喃,眼中眸色变换,没想到东方靖也会来趟这浑水,就是不知道他所图何事。

第六十七章 才艺比拼

慕容庄主迟迟未现身,倒是副庄主秦逸突然出现,带来了庄主的歉意,庄主公务繁忙,原本已经处理完了庄务打算过来参加品诗会,谁料旗下的生意突然出了变故需要他立刻前往,他只好让秦逸代替他过来参加品诗会,并且带上他的礼物。

“彩头?”流云诧异不已,没想到这位神秘的慕容庄主也是爱凑热闹的人。

“这便是沐大小姐吧,幸会。”秦逸是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左右不过二十五岁,一双黑眸仿佛能看穿前世今生,透着无比的睿智,笑时如弯月,肃时若寒星,唇角微微扬起,温和而又自制。

秦逸出身江湖世家,如今却执掌慕容山庄大半的生意,许多需要庄主出面的事宜都由他作为代表,此人在慕容山庄的地位可见一斑。最特别的是,他并非那种不怒而威的男子,反而透着一股温和气息,但是听说他在慕容山庄极有威信,说一不二,除了慕容庄主便是他的话最让人信服。

“秦副庄主,幸会。”流云扯开笑容,处变不惊地颔首。

众人对流云投去了猜测的眼神,若说刚才小厮奉命将流云请来上席是因了沐家在商界的地位,那么现在这位副庄主对流云的态度便更让人疑惑不解了,说不上恭敬,却透着极度的友善,一个身处高位的副庄主,对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如此礼遇,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庄主早先听说历年品诗会都会有比试,便让秦某带来彩头,若今年的盛会也有比试便要添上一注。”秦逸这话是看着流云说的,见她似乎对自己所说的彩头有了些许兴趣,才继续说道:“一个承诺,我们庄主或是慕容山庄的,一个承诺。”

话音刚落,大家便立刻窃窃私语起来,神情中透着羡慕嫉妒,更有甚者十分懊恼自己为何没有参与其中。

慕容山庄势力庞大,不论是江湖或是商场皆有涉猎,听说和朝廷中人也有交情,慕容庄主一个承诺,岂止千金。

整个慕容山庄都将为之奔走,这可是个天大的承诺。

坐在一旁的东方靖忍不住在心里咋舌,慕容庄主还真是大手笔,不过么,还是要看沐大小姐发挥如何,是否如他们所料了,他兴味地望着流云,见她一派镇定自若,忍不住挑了挑眉。

有了彩头,又请了四位德高望重的先生作评判,沈逸和东方靖还有秦逸在旁督战,比试便开始了。

秦逸让人送来两把古琴置于上席中间的空位,连宛儿也不谦虚,当仁不让地率先挑了位置坐下,纤纤玉手拨弄几下琴弦试音,音色悠扬浑厚,韵味悠长,只几个音调便能辨出是一把价值连城的好琴。

连宛儿弹的是一首《平沙落雁》,开头似鸿雁来宾,极云霄之缥缈,若隐若现,起伏跌宕,婉转回顾,空寂盘旋,她微微比起双眸,似极为享受这般委婉流畅的曲调,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汩汩韵味,宛如天籁之音。

就在众人沉浸连宛儿的曲子时,一道和音陡然出现,和着连宛儿的琴音,盘旋而上,宛若缠绵悱恻的两道琴音,所谓的琴瑟结合大抵便是如此,原本突然闯入的音调诡异地如菟丝花一般覆上了连宛儿的琴声,半点突兀都无,甚至慢慢地盖过了宛儿的琴音,让她在不自觉中跟着后来的琴音而动。

沈逸突然睁开眼,扫向流云的位置,果然是她坐在古琴前,素手纤纤轻抚琴弦,涟漪的乐音如一汪清泉,轻拂过湖面,水波荡漾,她坐得笔直,唇边凝着浅笑,眸光流转间,双手突然离开了琴弦,而连宛儿竟如大梦初醒般跟着停下了曲子。

半晌之后,她倏地瞪大了眸子,锐利的眼神狠狠地射向流云,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怕是短时间应该无法再抚琴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不自觉间跟着她的节奏曲调,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输给她这么一个一直被他们嘲笑的人。

斗琴,她惨败,甚至不需要评判,她也已经明白自己落败之势。

狠狠地咬牙,她怒道:“还有书画,我绝不会输给你。”

直到此时,众人才缓过神来,明白了刚才的第二个乐音是来自于谁,竟然压过了连宛儿,令她的双手颤抖不止,说明刚才弹奏出的曲子是连宛儿无法匹及的高度,所以她的落败显而易见。

兰惜猛地握紧双拳,她不相信流云的琴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突飞猛进到这个地步,她了解她的琴艺,绝无可能到达这样的程度。除非从一开始,她就刻意藏拙,为的就是在这样的场合一鸣惊人。

想到这里,她几乎咬碎了银牙,竟然是她亲手给她制造了扬名的机会。

怕是从今往后,她这个临阳城的才女,就该退位让贤了。

“别着急,还有两轮,未必能成就了她。”兰惜的衣袖被人轻扯了下,身侧传来低低的声音,兰惜眸中精明闪过,冷冷一笑,没错,就算琴艺是藏拙,她也不信书画她也能赢。

更何况,她相信身侧那人,该是做了完全的准备的。

“这一轮琴艺,沐流云胜。”

之后的书画本该分为两轮,流云嫌麻烦,便提议干脆合二为一,在画上题字便是了,也省得浪费时间。

见流云这般轻视不屑的模样,连宛儿怒火中烧,摆手让人上纸墨。

依然是在上席中间的空位,摆了两张偌大的案几,案几上摆放了上好的砚台和颜料,笔架上大小不一的狼毫笔,宜书宜画。

连宛儿到底出自大家,即使刚才那场琴艺比试惨败,这一场书画依然收敛了情绪,平静地立在案几前,执笔作起画来。

反观流云,拿着狼毫笔,沾了墨,只在宣纸上画了一笔,便不再动作,怔怔地望着宣纸出神,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看来这个沐大小姐是认输了。”人群里传来阵阵嗤笑。

第六十八章 逆袭成功

“对不起,可以请你帮个忙吗?”流云放下狼毫笔,走到秦逸面前。

依了流云的要求,秦逸立刻派了心腹离开去准备她要的东西,眉宇间却多了一分深思。

“沐小姐这是在搞什么把戏?怎么不画了?”林雨好奇地看着她立在案几前。

“琴艺可以靠技巧,书画可就不行了,靠的是日以继夜的练习,沐小姐这是怕了我姐姐了吗?”连家庶女连初柔,掩着嘴取笑,明明该是嘲讽似的话,从她口中说出倒像是小女孩间的玩闹。

流云尚未反驳,兰惜却径自跳了出来,“我长姐自是不会怕了连小姐的,你不要小看人。”

“呵呵,那为何她到现在都不动手,我姐姐可已经完成了一半了呢。”说罢,还颇为得意地冷哼一声。

“就算我长姐输了,还有我,不要小看我们沐家。”兰惜最终说了这么一句。

还真是一头冷水从头泼到脚呢,流云在心中暗想,这位庶妹可真是一点儿都不盼着她点好的,真是让人伤心。

他们说话间,秦逸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了,手里拿了几个小碗,还拿着一个水壶,看他小心翼翼捧着的样子该是盛了些水的,只见他将手里的东西放置到流云面前的桌上,又从袖中掏出一支崭新的紫毫笔,朝她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

流云倒了些许墨汁到几个小碗中,又拿了水壶在每个小碗中倒了些水,拿起刚才手里的狼毫笔将几个小碗中的墨汁调匀,随后又看了一眼刚才离开的小厮,那人立刻点了点头,往外走去,不知道这次是去拿什么东西。

出人意料的是,流云竟然将手里的狼毫笔丢到一旁,将袖口往上撩起些,玉葱般的手指竟然直直地伸进小碗中,沾上了墨汁便立刻在宣纸上画了起来,两只手同时在宣纸上游走,远远看去简直就像在抚琴,时不时地再伸进不同的小碗中沾墨汁,白皙的玉手沾上了漆黑的墨汁,竟没有半点狼狈之感,反而就如娇俏调皮的小丫头玩闹一般,让人对她所作的画格外地好奇。

约莫一刻工夫,那小厮便领着两个下人过来,两人手中各拿了一个净盆,流云定定地望了望案几上的画,轻轻点了点头,便走到下人面前洗手,拿了盆上的锦帕擦干净,这才重新回到案几边,拿起紫毫笔,沾了些砚台上的墨汁,几乎没有停顿地下笔题字。

她写完最后一个字,连宛儿已经完成了,小厮将她的画作举起,评判们赞不绝口。

连宛儿画的是一副百花争艳图,团团簇簇的百花争奇斗艳,气韵浑然天成,妙趣匠心独具,虽说是一副寻常的百花图,倒也有独特的地方,入木三分,栩栩如生,让人有一种身在百花园中的感受。

“清风舞明月,幽梦落花间。镜中伊人花对影,岁月静好相沫濡。”果真是少女情怀,却又不单单是少女的情怀。

连宛儿淡笑,她最自信的便是自己的画作,即使是被称为临阳城第一才女的沐兰惜,她的画也比不上她,更何况是那胸无点墨的沐流云了。

只是,流云身侧的小厮将她的书画举起时,她明显听到周围的人猛然屏息的声音,她皱紧了眉头,转过头看她的书画,竟也跟着怔怔地失神起来。

按理说,这不过是一副平常的墨竹,竹枝横斜,枝密叶茂,山石竹木,水波烟云,并无特别。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流云并未用画笔而是用手指的关系,反而更为灵活随意,用墨滋润淋漓,深浅浓艳泼辣,简直毫无章法,多是信手拈来,随意而成,明明有时脱略形迹,却又显得离形而以神会求似。

许多人学画,都喜欢先学画竹,但是真正要画好墨竹却不容易。苏东坡曾说,画竹必先成竹于胸,胸中当有君子之心,方能挥洒卷上,使墨竹为墨君。然而胸中有大丘壑者,又岂非常人能够比拟,因而画竹的人多,真正能画好竹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只道是寻常。曲终人散繁华尽,江山如画墨香散。”沈逸低声呢喃,如入魔障般失神地望着那一片墨竹,这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该写的诗么?她为何总给他一种历尽沧桑的感觉,仿佛看透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瑾年流失间,淡漠以对。

秦逸神态自若地扫过流云,总觉得这个少女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魅力,他可以想象等她长大以后必定是风华绝代的倾城佳人,沉稳优雅,隐隐含笑,气质高贵,他暗忖,看来他主子日后的情敌必定一大把,想到这里便默默为主子掬一把泪,不经意间和东方靖的视线撞个正着,两人都从对方眼中寻到了戏谑和了然,末了还是默契地别开眼。

“这一场沐小姐胜。”

这样的结果让人震惊,完全地出乎意料,谁都不会想到被大家认为不过是个哗众取宠的大小姐,明明该是个不识之无的人,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博学多才,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流云没有理会连宛儿的目瞪口呆,径自走到东方靖面前,伸出手,明显是在问他要玉佩。

东方靖叹了一口气,将沁玉放到她的手中,心里想着还好不是他的沁玉,不然还不心疼死,这种古玉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不过他倒是对沐流云越来越好奇了,她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才高八斗了,琴艺暂且不提,单说那副墨竹便足够让人惊讶的了,只是他有些好奇,她突然改用手指作画,是灵机一动取巧,还是另有原因。

不过他的想法显然没有影响到流云,流云又走到秦逸面前,对他微微躬身,“谢谢秦副庄主的帮忙。”

“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他的视线却落在了案几上原本的那几支狼毫笔上,复又默默收回视线,对她说道,“既然是沐小姐胜了,那么慕容山庄便许沐小姐一个承诺。”

在众人的艳羡中,流云微笑着坐回座位,自然没有错过兰惜难看的脸色,和另一张同样难看的脸庞。

第六十九章 连家庶女

晚宴之后,品诗会便结束了,众家千金纷纷坐着自家马车离开慕容山庄,因为庄主始终未曾出现,那些一心想见他一面的权贵官员也只好早早地离去,不过他们也总是见到了副庄主秦逸,算是有些收获的。

兰惜在晚宴未结束时,已经借故身体不适先行离开,连宛儿也早早地退席,连初柔倒是一人坐到了结束。

流云刚走出山庄,晚清已经等在庄外了,见到流云信步走来,连忙上前将手里的披风裹到她身上,一边舒了一口气,“小姐总算出来了,都戌时三刻了,要不是府里知道今日是品诗会,一会儿小姐回去又要被念叨了。”

会被念叨才怪,她今日这般出了风头,想必早已传遍了临阳城了,府里怕是都在等着她回去吧。

尤其是她手里的这个慕容山庄的承诺,更要好好处理,若能帮上她爹,那日后她在府里的地位就能更稳了。

只是不知道林氏会出什么损招,要是现在她还看不清流云这枚棋子早已跳脱棋盘,那么她也就不配做她的对手了。

“连二小姐这是在赏月?”她记得连初柔在她前面离席,这会儿该再回府的路上了,看她的模样,像是特意在庄外等她的样子,倒是让她起了几分好奇之心。

“沐小姐,初柔是特意在这里等你的。”连初柔的身上少了几分大家闺秀的气度,尤其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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