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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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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点点头,心里倒想着能打听出什么详情更好,女人嘛,对这种事总有点八卦的天性在的。
……
何氏第二天倒没出去,她打听了尤夫人还在宫里,第三天尤夫人仍没回来,而这时候杜家和张家的货物和礼品都交上去了,张家小叔还没回江南,大家都在等宫里的消息。
第四天尤夫人一早出了宫,一上午沈家就坐满了来贺喜的各府女眷,何氏当然也去了,她本来以为依自己的地位,今天是很难打听到什么,但想不到尤夫人神采奕奕,一句话重复说上好几遍,她听到的比自己想知道的还多。
第三十八章 外戚
何氏中午前就从沈府回来了,她听到的可是尤夫人当着数十位夫人说的,这些话估计下午全京城的人能都知道了,那她告诉自家人也不算散播什么。
所以何氏专门让人去告诉杜如海,让他中午请张家小叔来杜家吃个便饭。
杜如海一听就知道妻子这是打听出宫里的详情了,而且应该是好事,不然她会先叫他回来私下商议的。
何氏回来时也快中午,今天请客事先大家都不知道,现在叫自家的厨房临时加菜加不出多少贵重菜,她干脆让人叫大酒楼买了几份回来。
张家客人是杜家姑娘的丈夫的嫡亲弟弟,这可不算外人,他也是杜若香的长辈,何况家里吃好的小女儿却不能上桌,何氏和杜如海都会心疼的,反正自家孩子不过才七岁,也不用马上就计较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矩。
张家小叔也没意见,事实上杜若香今年是六岁还是七岁他根本记不住,他现在最关心的是何氏带回来的宫里的消息,那可关系到张家的钱途甚至性命啊。
杜若香有幸坐在饭桌旁听爹娘和张家小叔说话,因为这太子是她上一世没有的,所以今天这场面也是她记忆里不存在的,她也好奇宫里到底怎么样了,虽然事后问何氏也应该不会瞒她,但总不如现在大人们一起说的详细。
杜若香是记得自己七岁了,不过她更记得她前世十七岁了家里来了亲戚还是坐一桌的,杜家就一个嫡女,谁忍心让她一个人一桌吃饭。
至于何氏,那是得了杜家太老太太的余荫,杜家祖先本来就是招赘的,真正出面理事的还是姓杜的女子,如果连和亲戚吃饭都要避让,杜家女人也不用在外面混了。
所以杜家有这个规矩,小宴的话杜家的当家主母是可以与男性亲戚同席的,正式宴席当然还得坐回女客那一边了。
张家小叔也知道杜家这规矩,本来他小时候还笑过杜家也太把女人当一回事,结果让他娘听到,亲自拿鸡毛掸子教训了一下,那时候同席的杜家主母是卫氏,是张夫人的好友,再说你瞧不起的女人,是不是也包括生你养你的那个!?
再议论杜家的规矩,就上升到不孝的程度了,何况是今晚,张家的小叔还唯恐何氏坐得远了,让他落掉什么关键。
何氏也知道她能得人尊敬,全靠自己消息灵通,她更欣喜自己的眼力,沈皇后多年没有子嗣,皇后的娘家人在京城达官贵人中根本没法挺胸抬头,也没有几个商人愿意往他们家送银子,也只有何氏几个极个别的,有什么都不忘了沈家。
其实原来何氏只是在分析,沈皇后多年无所出还能稳坐中宫的位子,这应该也是位极有手段的女子,对她的好总比对那些后妃的娘家好保险些,也更名正言顺些,但她也没想到沈皇后真有生下嫡亲骨肉的一天,毕竟皇后娘娘的年龄可是…
外人想不到,沈家人更想不到,尤夫人这几天就跟做梦似的,她在宫里服侍皇后娘娘三天,其实一直是晕头转向的,好在真让她动手的活也没有。
别笑妇道人家经受不起大事,沈侍候这几天也是似梦非醒的,昨天皇上散朝时说太子“洗三”该见见舅舅了,他才在满朝文武的羡慕眼光中进了后*宫,而见了尤夫人后,夫妻三天才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互相掐对方一把——疼,这真不是梦!
到了“洗三”娘家人给孩子见面礼的时候,沈侍郎又尴尬了,这都三天了,他又不是不知道“洗三”的规矩,居然什么也没准备,他这礼部右侍郎真是白当了。
总算沈家也是小心这些年过来的,一点急智还是有的,沈侍郎解下自己官服上系的玉佩递过去,这总比什么都拿不出要好。
更万幸太子外甥很给侍郎舅舅面子,新生儿伸小手去抓玉佩,还笑了,这明知道刚出生三天的孩子其实根本看不清东西,但一屋子气氛顿时就好了。
事后沈皇后就单独见了兄长,她不顾生产才三天的体弱,严厉的将兄长训了又训,训得沈侍郎汗下来了,人也清醒了。
然后沈侍郎再和尤夫人单独相处,确定宫里的人没偷听,他摆出丈夫的威严将妻子训了又训,这三天妻子在宫里的表现皇后妹妹都说了,丢沈家的面子还是小事,要是有人借她的手让太子出点意外,沈家哭都没地方哭去!
“知道为什么今天皇上只让太子殿下的娘家人参加洗三,娘娘说那是因为她没法起身的原因,但太子满月时必须招待满朝文武和皇亲国戚了,这时候她必须有精神亲自抱着太子才能放心,所以最危险的就是她动不了的这几天,可我看你惶惶的样子,这几天你帮上娘娘了吗?”沈侍郎极不高兴,他妹妹刚生下孩子就把嫂子叫进宫,摆明了是对娘家人的信任,但他这妻子真不争气。
“我…”尤夫人本能的想反驳,但一细想汗也下来了,沈家刚有个皇后妹妹时,门口是车水马龙的,而皇后多年不孕,逐渐就门可罗雀了,经过人情冷暖的变动,尤夫人不是什么都不懂,就会耀武扬威的外戚。
看妻子知道后怕了,沈侍郎也见好就收,凭心而论,夫妻相伴这些年谁都不容易,发妻也一直很给他面子,只是妻子的娘家人实在不是东西,一见面就阴阳怪气的,话里有话暗示惋惜白和沈家做亲戚了,还以为能借上皇后的光,怎知…
“你知道就好,明天你回府我就不来接你了,但回去后该说什么你心里要有数。”这里是皇宫,夫妻俩也不能私语太长时间。
“是,我保证什么话也不说。”沈家的将来还要靠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呢,尤夫人知道轻重的。
“不能什么都不说,太子出生时的吉兆宫里人都看见了,没什么好瞒的…”沈侍郎又低声道,“皇后娘娘说,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尤夫人一怔,皇上不会也乐晕了吧?
“怎么还不明白呢?”沈侍郎进一步点她,“过几天消息就该传到各藩王耳中了,在太子满月时他们也会陆续进京的…”
这吉兆是说给各藩王听的!尤夫人明白了,连连点头,她们是皇后的娘家人,为太子外甥造造声势义不容辞。
……
所以当各府夫人见到尤夫人时,还以为她仍然是兴奋的管不住自己的嘴,却不知道尤夫人今天说的一切都是昨天就打好腹稿的。
何氏也不知,她只是按尤夫人说的又重复了一遍。
尤夫人说,她进宫的时候皇后娘娘已经生下太子了,而她当时听宫女说是太子,也是吓了一跳的,就算是男孩,也只该是大皇子啊!
当然宫女向来小心,是不会说错话的,尤夫人也没听错,的确是太子,皇后娘娘生孩子时,皇上就在外间守着,这位小殿下也没让父母多担心受累,皇后娘娘胎动一个多时辰就顺产了,而且母子均安。
皇上抱着孩子只看了一会儿,就下旨封这位刚出生的大皇子为太子,所以宫里的人当然要称呼太子殿下了。
尤夫人嫂子的身份是可以进产房的,她一进去就闻到房内异香扑鼻,心里还想到底是宫里,熏的香都不一样,可她进屋后没有看到香炉,便好奇的问出来了。
而宫女对这事的答复更让人吃惊,她们说太子刚出生屋里便突然有了异香,而送信找皇上和稳婆的宫女们在殿外更是看到了皇后娘娘的寝宫被金光笼罩着,这金光可是极盛的,当时值夜的宫女太监和侍卫是都看见的了。
金光在太子出生后便消失了,而那异香过了三天才逐渐散去,也正因为这香气,皇上给太子起乳名为宁馨。
这位宁馨太子的出生听起来也太离奇了,何氏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不过尤夫人当众说的话,她转述也追究不了她什么。
“当时在场的好几位夫人还附合尤夫人的话,说她们家值夜的人也看到皇宫的方向有金光。”何氏当时可是什么也没说。
在坐的男人们一时也判断不出这事是真是假,但反正是吉兆就行了,宫里是不会在这么吉利的时间发作人的。
张家小叔便举杯谢过杜家嫂子,之后何氏就只是照顾孩子们吃饭,静静听杜如海他们谈话,什么风头都她出了,丈夫的面子怎么办?
杜若香也乖乖吃饭不说话,等到杜如海和张家小叔吃了饭又各去店里,何氏带孩子们回后宅时,她边走才边做随便一说似的问道:“娘亲,那尤夫人有没有说太子殿下长的什么样,有没有哭啊?”
“小孩子出生才三天能看出什么,不过尤夫人说太子殿下极安稳的,那应该是不大哭吧,不过尤夫人也说了,这足月生的孩子就是壮实,太子殿下一生下来就七斤多呢。”尤夫人强调了好几回足月,知道大慈寺贾家人放的谣言的何氏想想就明白了,尤夫人这是在反击呢,太子不是还不出生,只是当时还没足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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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知道会引来这么多麻烦,当初她绝对不会去调戏那个美少年。
她不就是个无名小卒么?怎么情形越来越诡异……
原来如此,不过是修仙而已。
早晚,她要成为跺跺脚就能震动天都的大神。
一线秋水一线天涯
第三十九章 过节
(感谢xiaoxi_小西的PK票。)
杜若香之所以问何氏太子哭得厉不厉害,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八月初一凌晨宫殿的金光她是亲眼看见的,还有佛门中人的出现,这太子的出身的确不凡。
所以她只是好奇,当神仙多好啊,这位是自己心甘情愿投胎人间的吗?
杜若香想到前世素音师父给她讲的一个神话故事,故事讲的是另一个时空的一个王朝,那王朝也是国君多年无子,于是日夜苦求上天可怜,终于感动了天帝,而且天庭也推算了,那王朝的气运还没绝,现在如果没有继承人的话,乱世将会提前到来,苍生就要多受许多年的苦了。
上天当然是有好生之德的,但难办的是这位国君是命无中子的,而真要从地府随便找个普通魂魄他又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只能从仙人中挑选了。
向来是当皇帝的想长生不老,可没听说哪个神仙愿意去当皇帝,再天下第一也是个凡人,一个不好说不定就不能重返天庭了。
所以天帝问了好几遍,下面位例仙班的就没一个自告奋勇的,天帝有点不悦了,偏这时候有位神仙笑了笑,他这一笑多半是笑众仙都不愿意,这事说不定就不成了,那人间的君王白求了,但天帝正愁无仙可用,你笑,那就是你了,不动凡心笑什么。
这位很冤的下了凡,所以一出生就啼哭不止,他哭的不但皇宫里乱了,连天上的听了也不忍,于是天帝再派神仙借医者的身份见太子,说是能专治小儿啼哭。
天庭的来人也不过是对太子说了几句话,说完了小孩真的哭声就止住了,那是因为他说的是““莫叫莫叫,只怪一笑;莫哭莫哭,文有文曲,武有武曲。”意思说的是,现在你哭什么,只怪你当初一笑。你也不用再哭了,天上又派了文曲星、武曲星下凡助你,你可以稳坐江山了。
杜若香知道这故事,再对比本朝,这里的将来何止有兵祸,妖魔鬼怪都会纷纷登场,宁馨太子为什么不也哭下闹下,多请几个帮手呢?
……
神仙的心思杜若香猜不出来,她这些天也没闲着,张家小叔送完货等上五天,只要宫里不退货他就可以回江南了,路上走快些就能赶上和家人一起过中秋了。
所以杜若香的礼物也得在五天之内完成。
何氏想显女儿的本事,但更怕女儿累着,权衡利弊下她还是开口劝:“也不用这么急的,谁能想到张家人这么快回去,要不礼物留在过年时再送也一样。”
“没什么复杂的,东西都是现成的,我只需要把珠子串起来就行了。”在去店里前,杜若香就知道父亲和张家的人不用担心了,那么按常理,谁时间够了都想回家和至亲过个团圆节的。所以她在设计时,就找的是容易制作的——她自己动手就行。
杜长平在旁边也点头,图纸他看过,材料也是他拿回来的,他当然清楚。
何氏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与饰品有关的,她向来不多问。
……
杜若香是八月初三就把自己做好的饰品送到爹娘面前。这两样给杜杏娟的饰品都是项链,主材料也是珍珠。
一串项链全是淡粉红色的水滴形珍珠串成的,不过串的珍珠顺序上颠倒了,一颗上一颗下,一颗上一颗下…这么串的,这样的一串珠链看起来比按顺序串的当然复杂了些,但更吸引人的注意力。
另一串项链用的是白色的圆形珍珠,但不是单一的珍珠,每隔几颗珍珠就会串颗淡色的水晶,再隔几颗串上粒翡翠珠,这项链的项坠更是一块一寸见方的翡翠。
两项链一对比,前者可以在家戴,后者出门走亲访友戴也不会失了体面。
材料的确都是店里原本就有的,不用再找工匠加工,只要把它们合理搭配起来就行了。
杜如海看了便点头:“店里的珍珠不少,可从没有人想到把珍珠一上一下串的,这手法让珍珠项链又多了种花样。”
杜若香有些不好意思,她这手法是上一世闲的无事摆弄珍珠琢磨出来的,如果只是现在这几天,她可没有这份急智。
“店里这回进的水晶也不少,听师傅们说你也挑选了很久,怎么用的最多的却是珍珠?”杜如海不过随口问问。
杜若香答的认真:“水晶看上去凉快,所以夏天戴合适,现在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姑姑还是戴珍珠这种光泽柔美的珠宝比较好。”
夏天戴水晶,冬天戴珍珠…杜如海寻思上了,以往店里卖首饰注重的样式,样式合适季节,当时查账也是证明了这点,例如冬天戴的梅花钗,春天的兰花冠等等,但可不可能配合上材料销量会更好呢?
这个也不难办,查查原来的账簿,这回按材料来统计,还可以也做些水晶的、金的、珍珠的…样式要简单,让人一看一注意力就会放到材料上的首饰卖卖,对比一下什么自然都清楚了。
这事不是一两天能算清楚的,杜如诲就没说,要不然家人肯定在意,因为那是杜若香先提出来的,而杜长平为了证明妹妹的话,他一定会粘在柜台上,见人就特地推荐的。
杜如海不由得又想来自己当年,杜杏娟在做出第一件可以摆在柜台买的首饰后,他也是守在柜台专门推荐这个,力求帮妹妹增光,杜家的手足情深倒是薪火相传了!
……
中秋节很快就到了,杜若香本来想着既然送了姑姑首饰,那当然少不了自己娘亲的,她极努力的画饰样,想在节前再设计出一件。
可杜如海却说不用了,这也不算什么,一家人用不着逢年过节的就送礼物,等生辰再送就行了。
杜若香想想也是,反正她设计出新的饰品向来是先给何氏玩赏佩戴的,的确不是非要赶中秋节这一两天不可。
但是,在杜如海说一家人不用互相送来送去的第二天,杜长平就私下叫过来二弟和三妹,告诉他们昨天杜如海将店里的一串珍珠项链,就是用像贝壳样的漆盘装的,摆在柜台当镇店之宝的那串白色珍珠项链拿走了,拿回家了。
爹爹这肯定是拿给娘亲的,丈夫给妻子礼物完全合乎情理,但杜如海之前不是说中秋节不用送礼吗?
杜若香和杜长宁互相对视,心里想到一块又有点不敢信,两人求助似的看向杜长平,杜长平用力点点头,证明兄妹三个的确想法一致,想的也没错,他们的爹爹就是在打这主意。
讨妻子欢心就讨吧,还怕儿女抢他风头!?这当爹的…真不地道!
兄妹三个都不约而同腹诽。
……
可能也是心虚了,杜如海送礼没张扬,何氏现在也没戴出来,到了八月十五那天,杜若香想着是不是冤了她爹,就趁何氏吩咐今晚赏月的桌子是摆在花园还是摆在后院这样的问题时,到她娘亲的梳妆台上翻首饰盒。
还非常容易就找到了,就在第三层放着,杜若香当然不用去拿,她只打算把“物证”找到的事告诉两个哥哥。
所以到了晚上赏月时,杜如海就发现他居然挤不进妻子身边了,不是杜若香拿月饼让何氏尝,就是杜长平让何氏讲关于中秋的故事,杜长宁也难得不看书,而是应景的吟了几首关于月亮的诗,据说还都是他自己做的。
何氏对诗文并不在行,但她最关心杜长宁的学问了,只要听他念的押韵便点头说好,反正先生都说她这儿子写诗写的好,那当然是好了。
看何氏全神贯注听杜长宁做诗,杜若兰心中一动,她看杜如海身边难得没人在,便悄悄走过去,低声唤他:“爹爹…”
杜如海正眼热妻子身边的热闹呢,杜若兰的声音和个头都小,他一时竟没发现她过来了,更没听见她开口。
杜若兰眼里流露出委屈,可现在连周姨娘都在注意何氏那边,她知道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还是咬咬牙又去扯杜如海的衣襟:“爹爹…”
杜如海吓了一跳,低头看是自己的庶长女才笑了:“兰儿,有事吗?”他对几个女儿向来和颜悦色的。
杜若兰因此胆子大了些,她举起自己拿的盘子:“爹爹吃月饼吗?”
“乖,你自己吃…”杜如海的心思在杜长宁那儿,他要听听这个儿子读了那么多书,做的诗究竟怎么样,要不成气候,他也该学做生意了。
因为个矮和天黑的关系,杜若兰没看清杜如海的注意力在哪儿,只听到他是笑着说话的,胆子就更大些,终于说上了正题:“爹爹,我听大哥说店里有不少新进的珍珠,但是个头都不大?”
一说到店里的货,杜如海的注意力下意识就回来了:“是这样没错,但你问这个干什么?”就连何氏都从不干涉店里的生意呢。
“我学绣花,花朵要是用珍珠绣会更漂亮,女红师傅说的!”杜若兰强调最后一句,她的确是听女红师傅说了才想到正好找杜如海要些珍珠的,虽然女红师傅并没有强调一定要珍珠来绣花才行。
第四十章 狐皮(上)
听到杜若兰说用珍珠来绣花,杜如海就没在意,这种女孩子的手工小事他也不会特意去问问女红师傅,不过他也没同意:“女红师傅说的应该是皇家贵人的衣着,咱们平民百姓,你又是小孩子,不用在衣服上绣珍珠吧。”
“我…”杜若兰还想再努力一下,周姨娘已经急急忙忙过来了,“大小姐,厨房刚烤的香油芝麻月饼,还热着呢…”
杜如海一听也笑了:“这是家里新买的厨子,正好会做月饼,你母亲就让他自己买了模具在厨房做了些,兰儿你不是最喜欢程记的香油芝麻月饼吗,尝尝这个味道怎么样,要真好以后随时让厨子做。”
老爷记得兰儿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月饼!周姨娘又惊又喜,忍不住看向杜如海,杜如海这时候正看杜长宁,他这儿子今晚可是诗兴大发,又开始对新端上的月饼吟哦了。
看见他看的方向,周姨娘心一凛,忙去看何氏,还好,夫人也正专心听二少爷做诗,没空注意这边,她忙低下头去,不管怎样,老爷心里还是有大小姐的,她已经很满足了。
杜若兰却不高兴,姨娘这时候过来干什么!?她好不容易和爹爹单独说会话,她相信自己再努力下珍珠就到手了,那可是她给自己攒的嫁妆啊!
杜若兰还想再努力下,可杜如海已经往杜长宁那边过去了,当爹的点评儿子的诗,还怕妻子的注意力不跟过来?
杜若兰无奈的跺跺脚,也不理周姨娘,她跑杜若菲身边去,和她一起看桌子上供的兔儿爷玩。
……
中秋的这个小插曲杜若香是一点也没注意,她和两个哥哥看闹得差不多了,才放她爹回她娘亲身边。
八月十六,杜若香还得去店里,昨天中秋休息,所以推后了一天。
杜若香接着没再设计什么,她之前做新首饰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再这样继续,以七岁女孩的年龄来说,就该吓人了。
杜若香在店里闲着时就帮忙串珍珠项链,同时注意关于外面的言论,这太子出生,各地的藩王也逐渐进京来“祝贺”满月了。
太和王朝的京都叫盛京,盛京城四面都是大江,所以其他四个省以江为名,各自是江南、江北、江西和江东。
太和王朝规定,凡是皇帝的儿子都封王,而且派在各省居住,所住省也是他们的藩地。本来这个设立是在太祖时开始的,太祖的用意也明白,他不喜那些开国功臣掌太大的兵权,怕有一天他们也想当皇帝了。
还是自己的儿子更值得信任,所以太祖把自己打下的江山分给自己的儿子们治理,希望他们兄友弟恭抚佐自家的每一代君王。
不过每一代君王也都认为自己的儿子才能信任,开国功臣的后人没力量起来了,君王防的就是自己的堂叔伯堂兄弟们。
王朝数百年,视每一代君王的个性,阴谋阳谋叠出之下,现在四省只剩下十一位藩王,与当今正元帝的血统论起来,最远的也不过是同一太曾祖父。
十一位王爷,他们的嫡子庶子加一起还不到三十个,比起一些世家大族的百余子孙,皇室的子嗣还真不多。
杜若香曾经觉得皇家享尽富贵,可惜有幸投胎进他们家的太少了,未免可怜。但知道了后来的诸王之乱后,她再不觉得人少了,应该是人太多了,明明是一家人却能举起屠刀互相砍,结果真的断了传承,谁也没得好。
这样的子孙下了地府,能有脸见祖宗吗?
……
杜若香在东大街的赏心轩里,门口就有藩王进京的车辆经过,京城大街的布局是环形的,分三层,拿东大街来说,东一环都是商家店铺,尽显热闹,东二环是皇亲国戚和达官贵人的住宅,高门大户红墙碧瓦,尽显气派,东三环是平民百姓的房子,什么样的都有,不过藏的深,不影响京都的形象。
杜若香八月十六那天中午就看见江西信王的车队从门口过,信王好像没有带家眷,数十人全是男子,全骑在马上,拥着刚二十出头的信王世子往在东大街的王府行去。
听说老信王一直身体不好,府里大小事都由信王世子负责,要从江西赶到京城参加太子的满月宴,千里迢迢奔波劳累的,老人可受不了,所以来的是世子。
信王这一脉是二十八代建元帝的庶子传下来了,论辈分,信王世子是太子的堂兄。
杜若香又回忆了一下,这位信王世子就是十年后的信王,也是后来和篡位的定王拼到同归于尽的那位,虽然他拼命也是为了争天下,但他杀了定王也等于间接给杜家满门报了仇,就凭这一点,杜若香对信王一行没什么反感。
杜若香最在意的当然是定王,现在的定王也刚二十出头,老定王已经不在了,正是这年轻的定王成了名不正言不顺的末代皇帝。
定王是二十九代元封帝的大庶子的长孙,那么如果不是元封帝后来有了嫡子,也就是现在的正元帝,这继承皇位的就该是定王的亲祖父,再长子长孙的传下来,现在的定王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坐龙椅了。
说不定就是因为他们祖孙眼看到手的皇位没了,心里一直不甘,计划了好多年终于找到机会弑君了。
不能说杜若君小人之心,定王后来真那么干了,而且宫里得多少人啊,他能害死当朝的皇帝皇后还没让人当场乱刃分尸,这宫里应该早在他控制下了,这不是谋划布置好多年可做不到的。
那么现在呢,老老定王当初突然多了个嫡出弟弟,皇位快到嘴边却飞了,现任定王也多了个还没满月的太子叔叔,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可惜杜若香见不到定王,定王在京的府邸位于北大街,她就是天天守在店门口定王也不会路过。
杜若香也不认识定王,她上辈子从没注意过定王,而这一世留心打听的情况,也是说新任的这定王和他父亲祖父一样,平常最喜欢和一群道士谈养生,想成仙,对俗事不过问,在江北的藩地也约束下人不给地方官找麻烦,安心做个闲散的王爷。
如果不是知道后来,杜若香也想不到这样的王爷会成了日后的暴君,如果能让大家看出他的真面目就好了…
杜若香想揭穿定王,也算帮宫里的太子一把,但她也犹豫,现在把事情捅开好吗?当今的正元帝有准备吗,要是定王索性豁出去现在就动手,刚出生的太子肯定没胜算,她不会更早的让事情重演吧?
杜若香只犹豫了几天,就知道定王这回不来京城了,据说他在七月时就学出家人进行什么闭关,而且一闭就是半年,名义是为江山社稷祈福,定王妃拦不住他,太子出生的事也通知不了他,这次只好由王妃带贺礼过来。
由于是女眷出行,路上走的就比较慢,定王妃一行是八月二十二到的京城,八月二十三进宫请安,没传出皇上皇后怪罪定王不来的话。
说不定定王现在江北计划着弑君篡位呢,杜若香觉得有这可能,但她不可能去江北找证据吧?
……
杜若香苦恼着这事,杜长平也不痛快。
“你知道吗?那个杨家还赖在京城没走呢!”杜长平中午一回来就告诉杜若香。
“咦?”杜若香更意外,“他家在西大街的店不是搬了吗?你上回不是亲眼看见招牌都摘了吗?”
“就是亲眼看见了才以为他们走了,我后来再去那儿已经转租给别人了,所以…”杜长平大大的叹口气,“谁知道我今天送货去北大街,累了在茶馆歇一会儿,正好对面店里杨青出来,我还以为看错了,可招牌写的是杨记成衣店。”
“他们不卖绸缎改卖成衣了…”杜若香有些啼笑皆非,这家人还非赖在京城了…
“我问茶馆的伙计,这杨家搬到北大街的日子正是西大街店关门的日子,我算了算,这么短时间他们应该进不了新绸缎,再说能进新绸缎他们就继续开绸缎店好了,改卖衣服干什么?所以我认为,他们那些成衣的衣料,就是被虫子弄脏的那一批。”杜长平对自己的推测非常肯定。
杜若香吓了一跳:“那些…还能用…”她是亲眼看到林行羽给她拿的样品,虫王的杰作。
“洗一洗应当差不多…”杜长平倒笑了。
“那还能穿…”杜若香想着就别扭。
“所以他们才搬到北大街,这里的人应该不知道这绸缎招过虫害了,我听茶馆伙计说,这杨家的成衣卖得可不便宜,但这几天生意还不差…”杜长平听着就不痛快。
“他要是大减价,反而会让人怀疑这衣料有什么问题…”杜若香不得不承认杨家做生意还是有点办法,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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