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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傲骨嫡女-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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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越发有奸情了。
窦国公可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这会儿催着娄锦早些出宫,好送上解药。
参天的高木遮挡春日,留下一脉阴凉。许是贪恋这里的凉爽,娄锦有些挪不动脚。顾义熙却径直朝她走了过来,那突然的,急促的靠近让娄锦呼吸一紧。
身旁一阵风,手里突然多了一个纸团。
这……
而顾义熙的身影早消失在那道门槛之后了。
半晌,她的呼吸归为平稳,暗恨自己在那一夜之后就不太争气了,想来顾义熙是有话要传给自己,便不在逗留。
方宏几人正和窦公他们说话,也没注意到娄锦的脸色。她暗暗舒了一口气,便跟着他们出了宫门。
平国公先是与众人告辞。
就在方宏与固伦公主上了马车后,窦公突然开口,“锦儿,你就随我到窦公府上做客吧,你窦奶奶也很想见见你。”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刚刚垂下的帘子被再次打开。方宏与固伦公主都诧异问道:“窦老夫人也认识锦儿?”
窦公笑着点了点头,“有过一面之缘。”
什么叫做笑面虎,睁着眼睛说瞎话,娄锦是知道了。她扯了下唇角,笑了笑道:“外公,你们先一道回去吧,紫晓姐姐身子没大好,我想去看看她。”
这丫头什么时候和紫晓这么好了?固伦公主想着,眉头一凝盯着娄锦细细一看,却发现娄锦眼角含笑,好似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她不禁摇摇头,或许是在国子监结下的交情,便道:“行,记得要早些回国子监,莫要落下了功课。”
“是。”
等马车离去,娄锦才抬眸望向窦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她有着一对浅浅的梨涡,薄嫩的红唇一笑便露出洁白如玉的贝齿,这幅粉粉嫩嫩的模样端看地人生不了多少厌恶来。
窦公皱眉道:“上车吧。”上了马车的他听着身后毫无动静,有些疑惑。回头之时,正见娄锦站在马车旁,全然没有上马的征兆。
窦公乃是皇后母家,即便是方宏也从没有如此甩脸过。娄锦这是在做什么?他不禁怒道:“怎么?我这一把老骨头请不动你了?”
“那倒也不是。只不过锦儿还小,不想因为去一趟窦公府就没了性命。”她挑着眉,好似在思索着什么,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却是盯着方才进了宫门口的人影。
武世杰先是疾步而人,而高阳却是迟了他几步,动作极为轻,却很快。
他们二人在做什么?
窦公冷哼了声,这女娃倒是心眼极多。他道:“你不早说你是不要命的吗?”
娄锦冷笑,“那也得我主动不要,也不是谁想取就能取的。”她转过头来,一双玉白的手出现在窦公面前,窦公一愣,随即见到她手上的一瓶白玉瓶子。
“我就不去窦公府做客了。此番多谢窦公出手相助。只不过,我有意与窦公府结好,还请紫堂兄妹莫要再出手伤人,否则我也不能保证出什么事。”这意思便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窦公眯起了眼,这女娃好大的胆子。他沉吟了会儿,接过娄锦手上的瓷瓶,却并没有回答娄锦的话,只冷声道:“回府。”
见这马车绝尘而去,娄锦勾唇一笑。不远处,一匹马儿飞驰而来,仔细一看,那毛发白软,身材极为健美。不正是追云吗?
娄锦笑着拍了拍过来讨喜的追云,对着它的脖子揉了揉,追云满足地抬起了脖子,打了个响鼻。
“你倒是知道讨好卖乖。流萤那丫头把你放出来,你怎么不去找你相好的?”
追云像是回应她说的话,低头拱了拱娄锦,示意她上马。
娄锦一笑,登上马蹬,身子略一坐稳,刚拉了马缰,追云便飞驰而去,周边的房子街道瞬间从耳侧呼啸而过。
而在高高的宫墙一侧,几道人影躲闪开来,脸色微微有些发沉。
“国公大人,这小姐好似和窦公有什么联系?”一位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道,站在他前头被他唤作国公的,正是早就辞行的平国公。
窦公向来不爱管他们平国公府的事,此番窦公前来就很是怪异了。更何况,他在养心殿上的话更是让他疑惑,窦公从来不会主动去关注市井百姓的话,着实让人疑惑。
难道,是这两年来突然拔萃而出的娄锦的主意?
他微微眯起了眼,嘴角却微微扬起了笑,心里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
话说窦公府的马车行到子午街的时候,车夫见前方人群拥挤,便问道:“国公爷,前方的路堵住了,我们要不要绕道走?”
正陷入对娄锦的剖析的窦公闻言,眉头蹙了下,正要示意车夫绕道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娄锦那话。
“皇上,一早传来消息,原来这些士兵怕家人受这寒霜之冻,偷偷把自己的军用棉花换给了家人,没想到这些军属这几日都病了,士兵们闹开了,还请皇上给个说法。”
皇上对于此事必然会派人调查,难道娄锦就不怕欺君之罪?
他顿了下,道:“去前方看看,都发生了什么事。”
“是。”
车夫把马车停在路边树下,便到前方去绕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他满头大汗,人群拥挤,百姓们闹着情绪高涨,好不容易从里头挤出来,真真是不容易。
“国公爷,前方不少百姓都在闹着呢,有一些是士兵的亲属,说是要找京兆尹讨个说法,其中有一家老妪,因为夜里抵不住寒去世了。可那老妪是罩着士兵送来的棉被睡着的,真没想到昨儿个夜里也活活冻死了。”
窦公一愣,随即掀开帘子瞪眼看向那些百姓,他忍不住问道:“都什么时候开始闹的?”
“说是早上辰时闹的。”
窦公沉默了,辰时他们早就入了宫门,一早他和娄锦经过闹市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情况,娄锦如何得知?难道她能未卜先知不成?
这不可能,就算是藏空相士,也不敢说自己有未卜先知异能。当年他测出地震一事,耗费了他几十年的修为,她一个小小女娃,何德何能?
他下次见到那女娃一定要好生问问。如若说这丫头并非早有预料,难道这些士兵们闹事她也在背后推了一手?
这更不可能了。
方宏向来行事小心,断不会做下这事给人留下把柄。要说她一个女娃,一没势力,二没银子。毕竟她还小,就算是固伦公主也不放心给她权财。
可偏偏,他还真是漏算了。
追云带着娄锦一路飞驰,这已经到了郊外。过处尽是碧水蓝天,路边开着各色野花,浅草微没马蹄,不远处能见到衣裙白色的蝴蝶在一片油菜花上翩翩起舞。
风吹起了她的披风,那绣着睡莲的花样在风中飘动,仿佛鲜活了一般。娇艳的粉在阳光下越发耀眼,那些蝴蝶竟飞了过来,追逐在她飞扬的披风后,形成一幅极为美丽的飘然模样。
娄锦回头,见着白蝴蝶若绢花一般飞舞,不禁放出银铃般的笑声,任着春晖洒满她青春又年幼的脸上。
“追云,再快点,看看他们追不追得上。”
追云长嘶了一声,速度越发快了,娄锦的发髻散乱了开来。她索性把簪子拿下,摇了摇头,光可鉴人的长发垂坠而下,在日光下行程一幕墨色的柔缎。
她呵呵一笑,见身后蝴蝶不减反增,笑声越发清脆了起来。
青草漫处,一袭红披风下的碧青女子骑着白马,墨发垂腰,勾地白色蝴蝶竞相追逐,这一副画面落在了站在追云前方似笑非笑的人儿面前,更是越发添了美色。
黝黑的骏马立在了香樟树下,那大马头扬了起来,长长地鸣叫了声,欢腾地就要冲追云跑去。若非脖子上的缰绳一扯,它势必要飞奔而出。
月白的身影尤为颀长,他腰肢笔直,墨发垂下,一双星眸微挑,笑而不语地望着娄锦。
娄锦惊讶地望着前方,脸色微微发红,就在她愣神这会儿,追云猛地停了下来,她下意识要拉住缰绳可动作已经迟了一步。
身子随即翻了出去,她惊呼起来,岸边是碧波荡漾的湖水,她却是闭上双眼,视美景如野兽。
预期的冷和窒息并未到来,身后是一个宽阔的胸膛后背一阵蕴热,耳边是咚咚咚如凿雷的心跳声。
“你吓死我了。”
他温柔淳厚的嗓音入耳,她禁不住一阵脸红,低头才发现自己坐在了闪电的身上,二人竟然是一前一后骑着马。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是你让追云来这里的?”
“恩。”
“方才我们不是在养心殿前见过了吗?”她意味着无须在这么短时间内再见面的。
后背的温热陡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极为罕见的冷意。娄锦忍不住回头,对上他清冷的眸子,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
良久,他道:“追云和闪电许久没见了。”
娄锦气结,“那让他们单独相见,我们在这不利于他们……”
“哼。”一声冷哼,表示了他的不满。哪有人给畜生腾地方的道理。(我不食人间烟火的三皇子学闷骚了……娄锦教坏的。)
娄锦嘟了嘟嘴,那夜在华清宫,她和他泡在同一个浴桶里。要知道,哪怕是寻常夫妻,也鲜少如此。更何况,他们……
“阿锦,我带你去个地方。”
不由分说便拍了下闪电的头,闪电转了个方向朝道上走去。
他有力的臂膀扣在她的腰侧,随着闪电一步一步往前,她的腰总是时不时地撞击着他温热的手臂。娄锦不禁拘着身子,想着上次险些压扁了阿狸。她挺着身子,忽听到身后一声轻笑。
“阿狸这几日在相国寺找媳妇,没跟我一道。”
找媳妇?娄锦不免一笑,春天来地可真早。
顾义熙扯住马缰的手往后一扯,娄锦反应不及,牢牢地撞在他的胸口上。她忙一慌,正要起来,他却喝了声,“驾。”
闪电这才如电掣一般,飞驰而出。追云紧随其后,娄锦被他扣在怀中,竟无法再保持原先的姿态。
“阿锦,你是越发不诚实了。”
这两日被我老公拉去找婚庆公司,弄什么婚礼的,累死了,所以没有码字。尽力尽力
四十九章 被亲了
四十九章被亲了
“去哪儿?”娄锦闷闷地问了起来。天知道她从华清宫出来的时候那浑身上下灼热的触觉让她连睡觉都有些发蒙。再次见他,她竟生了躲避之意,只觉得他若直直朝自己走来,就不知道把手脚往哪儿放了。
得不到他的回答,她回头对上他一双黑曜的双眸,略有些清冷,却在微微蹙眉的那一瞬间蒙上了雾色。
顾义熙皱眉,他如何回答?
思及那夜娄锦走后,刘韬便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早上见到娄锦之后,他更是一副郁结不已的模样。他随意问了刘韬两句。
刘韬得令,立马眯起小眼,笑着道:“爷,你和娄小姐也算坦诚相见了……咳咳。”爷这眼神真真会把这尚未全然撤去的冬意给召唤回来,百里雪飘,万里冰霜。
他硬着头皮继续道:“爷,娄小姐会医术这一传闻已经在京城传开了,属下得知不少人正在打听娄小姐。而且一早,属下就看到窦公与娄小姐很是亲密,属下怀疑……”他没有继续说出来,他就怕窦公动了对娄锦的心思,若是紫堂他便无须担忧,可若是属意太子呢?
娄小姐这还不到及笄之年,已经引得各家骚动。若是主子不早点把人定下来,怕往后就来不及了。
顾义熙眯起了眼,一早的回忆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愉快。只不过,刘韬提的这个醒着实是一个当头棒喝,他低头,看她那青丝缎发,鼻端处飘来清幽的香气。他笑了笑,道:“阿锦,你可中意我?”
温柔的嗓音在耳畔缭绕,耳尖处根根茸毛都微微有些颤栗了起来。娄锦听得脑袋嗡嗡直响,心跳猛地一停,然后就如那乱了章法的鼓声,砰砰砰地撞地她胸口生疼。
愕然回头,殷红的唇抿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他白皙俊美的脸,见着他越发深邃的眸子,竟觉得胸口掀起了惊涛拍浪。
“我中意你。”
这话不是娄锦说的。却让娄锦脸颊一点一点泛红,她顿了下,见着顾义熙抿唇轻笑,他低头吻上她的发端,再一次轻声道:“阿锦,我中意你。很中意。”
娄锦愣愣地望着他,鼻端微微泛开了酸意。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喜悦和满腔的甜丝丝的滋味,她扬起了笑,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更是乱无章法的心跳,她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银铃般的声音穿过这片青草平原,透过湖水粼粼波动的水纹,朝更远更深的地方而去。
顾义熙怔了怔,扣住马缰的手微微有些发白。阿锦竟没有回答他。
“阿锦。”他唤道。
娄锦仰头笑看着他,深深地,久久地望着他。他的黑发缠绕着她的发丝,风吹起竟微微骚动着她的脸颊。
顾义熙盯着她,竟不知道要如何方能得到答案。黑眸一低,对上她殷红饱满的唇。
黝黑的眸子变了颜色,他猛地低下头去,却是轻轻地舔舐那薄嫩的红唇,贪婪地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兰之香。
那是一股从唇上汹涌而来的电流,娄锦浑身一颤,手脚几乎都有些软了。
顾义熙见她怔愣,脸上顿时浮现了一抹清雅的笑意。任着闪电飞掣,他一手托起娄锦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小脑袋,摩挲着那发端的柔软,再一次舔舐了起来。这一次,他的动作带着浓浓的情意和不可抵触的侵略。
娄锦腰间一僵,却在他将自己揉在他的胸前之时,只觉得那胸膛尤为滚烫,她长长的披风挡住了他私底下的动作,即便现在有人看到了,哪里会往这里想去。
娄锦暗叹,谁说三皇子呆板木讷的,竟也有些小心眼。
顾义熙不满于她的走神,揽着她腰的手往下一抱,娄锦浑身一紧。顾义熙托着她的臀,她的身子微微往上提,更是与他亲密了起来。
“唔……”天啊,她不敢相信这是她此刻的声音。
她的嗓音本是靡软温浓,此刻却是带着轻颤,更显得异常……**。
顾义熙轻笑了声,道:“阿锦,继续。”
娄锦闹了个大红脸,此刻无论他如何挑逗,都不愿意再开口。只对上他的眸色,便觉得即将被攻城略池的危险。
顾义熙望着她笑,阿锦长大了。其实,大齐的女子都比较早就初有女子的窈窕与丰满。阿锦虽然慢了点,可如今即将十四岁的她,腰肢纤软,臀部圆翘,就连胸前的小包子都长地丰满柔软。
他不禁感慨了起来。心下隐隐有着满足,再等等,再等等,阿锦已经长大,十四岁已经来了,难道十五岁还会远吗?
娄锦见他放过了自己,不再低头舔弄着她,便觉得浑身的紧张都微微松懈了下来。然而,他的手还搭在她的臀上,掌心的温度一点一点透过薄薄的绢丝直直达到柔软的皮肤,她觉得浑身酥麻地很,有些不耐地扭了下身姿,示意自己此刻的尴尬。
突地,闪电停了下来。
娄锦身子往前一倾,下意识地抓住顾义熙,却悲剧地发现,身下的那只手咔嚓一响。
顾义熙皱了下眉头,他朝前看去,幽幽道:“阿锦,我们到了。”
娄锦被抱着下了马,抬头才看到眼前这个地方。
参天古树环抱,青石扑救而成的层层楼梯,不远处传来钟声,半山处更能闻到寺庙惯有的香味。
这里,她曾经来过一次,也是在这里,她宣布与武世杰退婚。
听着身后咔嚓一声,她回头,见顾义熙的手指自然地舒展着,他笑道:“阿锦,这是我第二次手指受伤了。”
娄锦顿了下,“那第一次是为什么受的伤?”
“第一次是我出战场的时候。”
一阵冷风吹过,娄锦打了个寒颤,这第二次受的伤光荣吗?与战场上放在一起对比,总觉得怪腔怪调。
“呵呵,阿锦,这一次的伤比那次战场来说,意义不凡。”
难道被她坐断的也要炫耀吗?想着他那大掌几乎全然贴着那,便浑身囧地不知道要往哪儿看了。她轱辘轱辘转的眼珠子就是不落在他的脸上,惹得顾义熙抿唇轻笑,这才道:“阿锦,走吧。”
再一次到这观音庙,娄锦的心态与之前大相径庭。她有些疑惑地望着顾义熙,顾义熙刀削的侧脸带着几分淡然和果断。
观音庙来往之人不少,后方锣鼓喧天,回头望去,正见火红的迎亲队伍在山腰上停了下来。新郎眉开眼笑地下了马,媒人笑呵呵地拉开轿帘。
顾义熙定定地望着那新郎背着新娘上这楼梯,眼底染上了不知名的火焰。娄锦浅笑着看那新郎无力又滑稽的表现,心中竟也愉快了起来。
随着这队迎亲队伍上了宝殿,他们也随之走了上去。
一灰袍老尼走了过来,笑着看向他们二人,“二位是来求姻缘签的吧?”
“师太,劳烦你了。”回答的是顾义熙。
娄锦正疑惑于他的回答,却见他走向蒲团,回头淡淡地望着她。顾义熙俊美无俦,广袖白衣仙人之姿,惹来不少目光,他又转头看向娄锦,众人循着他的目光看来,都不免惊讶于娄锦的好姿色。
许是被那目光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抬步,与他一道跪在了蒲团之上。
那师太递上了香分给二人,热情道:“你们在菩萨面前真心诚意,便得菩萨保佑。若两心相印,必不能让人拆散了去。”
娄锦一愕,尚来不及多言,就见顾义熙接过香,眯起他狭长的凤眸,虔诚地祷告着什么。
“阿锦,快。”他忙里偷闲嘱咐道。
明白过来之时,娄锦摇头轻笑,唇角一扬,更是觉得顾义熙这小心思可爱至极。原是让自己在观音面前认了,好以后能绑住自己?
她竟一丁点也不想站起来,就这样跪着,依样画瓢闭眼祷告。
待她睁开双眼之时,对上的是一双璀璨的星眸,那人对着自己浅笑,娄锦在他的眼底看到了得逞的味道。可仔细一看,他依旧是一双清冷的眸子。
“阿锦,你回答我了。”他的嗓音带着喜悦。
回答什么了?
“你中意我。”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一声悠长的叹息,有些哀怨地望着他,见他笑盈盈地把香插在了香炉上,娄锦有种把自己卖掉的错觉。
或许,那并非是错觉。
等把那香送上香炉之时,她忍不住抬头望向那慈眉善目的菩萨。上天有灵,希望能护她今生平安顺遂。
回头见顾义熙拿着签枝去找师太,娄锦也跟了过去。
拿到签条之时,师太皱了下眉头,抬眼望向他们二人,道:“这个签条我帮你们保留着,待你们二人再一次同时出现在这观音庙,我就把这签条还与你们,并且告诉你们签条的意思。”
“这?”这是为何?娄锦望着师太,师太摇头浅笑,“无须想太多,我只能告知你们好事多磨。”
那师太说着便把那签条收了起来,笑着走向后堂。
见师太离去,纵使疑惑,也没再去寻找师太的身影。
此时,一道黑影快速走到顾义熙面前,轻声说了什么,惹得顾义熙面色一沉。
“阿锦,你先回国子监。”话一落,便见他迅速朝外走去,眉眼间隐隐有着怒气。
娄锦顿了下,陡然想起一早顾义熙留给她的字团,她走了出去,寻到追云之时打开来一看,神情顿时严峻了些。
“花太医辞去太医院院士一职,告老还乡去了。”
花太医为娘诊治,娘的身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是巧合还是?
娄锦咬了咬牙,继续往下看去,“花太医举家搬迁,昨个夜里花太医旅途不适,殁了。”
好一个杀人灭口!
到底是谁?难道娘的身子有异?
她不禁蹙了下眉头,没敢再耽误时日,骑上追云,便朝萧家而去。
五十章 娄蜜求救无门?
五十章娄蜜求救无门?
扶风万里,娄锦回到萧府之时正值晌午。
追云的蹄子刚停,便听闻前方嘟嘟嘟的马蹄声渐渐远去,乌嬷嬷站在门前脸色不善地望着那远去的马车,几个奴仆低着头,随着萧清雅那声“锦儿回来了。”都转了过来。
见到娄锦从马上下来,乌嬷嬷的脸色才大好,这才走过来,笑道:“小姐,你怎么没和公主一道回来?”
娄锦望着那离去的马车,幽幽道:“方才是怎么了?”
见她没有直接回答自己,而是问起了那人,乌嬷嬷不由得想起羊馨那副理所当然趾高气昂的模样,刚刚压下的怒火再一次窜了上来。
“没什么,只是那羊馨好一副喧宾夺主态势,羊家有难竟还有空送个荷包给县公,磨磨蹭蹭,丝毫不把夫人放在眼底。我就不信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乌嬷嬷恶狠狠地吐了一口气,羊馨是世家大族的嫡系千金,却表现地如此没脸没皮,好似即便嫁给县公为妾也甘之若饴,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耐不住寂寞。
闻言,娄锦眯起了眼,皇上虽说对羊氏抄家,可对羊家人可没说怎么处置。毕竟羊氏经商之道那是累世的宝贵经验,即便失去了这些财富,怕羊氏一门也不会怎么就倒了。所以,羊馨才这般有恃无恐。
她径直走了进去,乌嬷嬷跟着她,见娄锦脸色不愉,也不知道所为何事,只能疾步跟上。
“娘在哪儿?”
“在屋子里头呢,这会儿县公陪着说话。”乌嬷嬷回道。
娄锦点了下头,想起日前交代给乌嬷嬷的事,问道:“府上这些仆人的来历明细都查清楚了吗?”
“查好了,这两日小姐在国子监也都早出晚归的,奴婢也等着你早些回来,好汇报给你听。府上的人多是家生子,背景简单,也勤劳地很。不过我觉得有几人很是可疑。”她顿了下,见娄锦停下脚步,这附近又是抄手走廊,附近没什么人便继续道:“有一个奶娘本也没什么,可是她丈夫却一直寻不到踪影,据说年前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她的一个远亲叫做阿葵的,最近在伺候夫人。看过去倒也勤恳,在府中人缘也好,只不过听同屋子的丫鬟说,阿葵身上总有些伤痕,有的新的有的旧的。”
碧青的身影转了回来,她神色冷冽,一双杏眼微微一眯,目光便停在了不远处那径直走来,走路规规矩矩,一脸乖巧模样的阿葵。
阿葵许是刚看到娄锦,一张小脸带着惊讶,转而便是笑着福了下身子。“见过二小姐。”
娄锦眼中冷意冰寒,她盯着阿葵一会儿,阿葵有些疑惑地抬头,却对上的是娄锦浅笑的眸子,一时间有些恍惚。
“你最近照顾我娘定要小心些,我看奶娘这两日也把我娘照顾地挺好,这奶娘肚子里的孩子不小了,再过几个月也要生了。我这也不好不表示什么,对了,我这有一袋好烟,是大将军从西域带来的,这就送给她家当家的。”
说着,娄锦就从袖口里拿出一个荷包袋。阿葵接过手来轻轻一闻,悠然的香气迎面扑来,阿葵面露喜色,却强制压着,这道:“真是多谢小姐了。”
娄锦点了下头,也只是笑了笑便前往方芸儿的主屋。
临行前,乌嬷嬷略一回头瞥了眼阿葵,这便跟着娄锦走了。
“小姐,你怀疑她?”
乌嬷嬷低声的话语让娄锦神色微冷,“我希望我娘平安无事。外公那一袋烟乃是西域最是上品的雪雾,只要是男人,没有谁不觊觎的。只不过我在里头加了点料,兴许能起点作用。”
看得出来,阿葵对她那亲戚叔叔感情颇深,否则也不会那般喜悦。
穿过那色彩斑斓的紫藤帘子,便见一处小院,错落的几株迎春花,绿油油的爬山虎,还有墙角那紫红的三角梅把这儿装饰地很好。
小桃刚从后院的地方回来,一双白皙的手沾满了泥,红衣上有些脏了,小脸却洋溢着笑。见到娄锦之时,她忙行了个礼。
乌嬷嬷见她有些狼狈,却高高兴兴的,便问道:“这是做什么去了?”
“回嬷嬷的话,方才羊馨送了爷一个荷包,爷没当着她的面怎么了。只在她走了之后让我把那荷包给丢了。我这两日也不待见那羊馨和她那丫鬟,这一气之下只给它埋了。好出了一口恶气。”
小桃心思单纯,见那羊馨一张热脸贴着县公冷屁股,见她终于打道回府,恨不得早些把门关上,顺带在门上扎几只针,好在那羊馨下次敲门之时,痛地哇哇大叫。
乌嬷嬷笑了起来,娄锦见小桃一张脸微红,便扬唇道:“快回去换身衣服吧。”
小桃点头离去。
此时屋内传来了说话声,门咿呀一声开了。
方芸儿笑着走了出来,对着娄锦道:“怎么刚去国子监就回来了?可是又发生了什么?”
娄锦摇了摇头,她盯着方芸儿那张白皙透明的脸,眉头不经意一蹙,娘的脸色过于白皙了点,恍若没什么血色。
萧县公一直站在方芸儿身侧,他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娘子这一身醋味给散了去,这会儿放下心来却见娄锦脸色怪异,不免多看了两眼。
娄锦笑着拉过方芸儿的手,状若无意道:“娘,我这不是回来看看羊馨是不是走了。爹虽然下过明令,可要知道人要脸树要皮,有些人不要脸皮了,自然是难对付了些。”
长睫微微一垂,低敛的眸子暗了暗。娘的脉相竟越发奇怪了。为何,这滑脉这么不明显?一会儿重一会儿轻的?
萧县公心头一跳,娄锦的神色虽然变幻极快,可他清楚地看到了她眉间的凝重,再看娄锦那紧紧扣住芸儿手腕的手,顿时心神一提,当即便有些慌了起来。
方芸儿不知其中二人心思,笑道:“我倒不怕她,只要你爹守得住,我们娘仨就原谅他,他要是守不住,我带着你弟弟去那观音庙过几天清净日子也挺好。”
“芸儿!”萧县公有些急了,芸儿这两日越发懂得拿捏他的痛脚了。
方芸儿笑了笑,这会儿才问起娄蜜的事。她自然清楚方宏此番出手,是要教训娄蜜。娄蜜断没有再留在羊家的道理,那该何去何从?
娄锦摇了摇头,谁知道呢?只不过有高阳在,怕不见得有什么好事发生吧。
她深深望了眼方芸儿,夜里要好好研究这一脉相。
此时皇宫之中上演了一场好戏。御花园的假山林立,参天大树环抱而立,落下几许余晖洒在了下方争闹不休的人身上。
“世杰,你知道娄蜜是什么样的女子吗?她何德何能一个区区弱女子当初怎么就救上了太后?我虽没说,可你应该知道。你与她相识十数年,难道还不清楚她的为人?如今要为她谋后路,难道你就这样自甘堕落!”高阳厉声喝道,望着他手中的信封,她心中一痛,本不愿意与他吵起来。可娄蜜千不该万不该找武世杰帮忙。
自甘堕落?武世杰有些愕然。是啊,他被娄蜜害得名声俱毁,锦儿也不要他了,皇上剥夺了他入仕的机会,若非高阳给了他一线生机,怕这国子监他也无法继续念下去了。
可,那日,蜜儿那般护着他,与那三皇子一比,他是高洁的梅竹,至少在蜜儿眼底,他还是极好的。若是以往,他或许不屑一顾,天子骄子,上天的宠儿。他什么都有。可如今,他有的是什么?功名利禄与他无缘,最为深爱的锦儿也离他而去,爹娘为了他的事操碎了心。
他叹了口气,带着淡淡的哀求语气。
“高阳,蜜儿她被诅咒传言所困。羊氏一门倒了,必然有不少人给她冠上诅咒之名。到时候她要如何自处?娄阳必定不会再要她了,此时她若不自救,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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