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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桃花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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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什么?”他皱眉。

“……散个步?”霄白干笑,瞅了瞅脸色不大对劲的白遥师兄。

“呵。”狐狸眯眼一笑,拎着某人的衣领往身边拽了一些,才抬头对白遥点了点头,微笑,“匆匆来访,不知摘星楼有何贵干?”

白遥的眼光一直落在霄白身上,露出几分迟疑,最后被裴言卿的一句话给拽回了神识。他说:

“王爷多虑了,我摘星楼此番只是听说王爷府上有两件宝物,楼主想看了,就命我前来借一下。”

“哦?”裴言卿微笑,把霄某人又拽后了点,挡住她的视线,“何物?”

“第一样,王爷的命。”白遥说得很自在。

“第二样呢?”

“兵符。”

“二选一?”裴言卿笑得彬彬有礼。

霄白差点就跳起来了!二选一选个头啊!他以为这是在玩吗?!

白遥回了个笑:“王爷若是要双双奉上,我摘星楼也没意见。”

霄白狠狠掐了裴言卿的手一把——你,赶紧给我撤!

一线天上爱(下)

《翩翩桃花劫(重生)》风浅 ˇ一线天上爱(下)ˇ

白遥回了个笑:“王爷若是要双双奉上,我摘星楼也没意见。”

霄白狠狠掐了裴言卿的手一把——你,赶紧给我撤!

白遥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么你把兵符交出来,要么就先杀了你,兵符另找。霄白不知道,摘星楼突然要朗月的兵符做什么,只是既然这次摘星楼是派白遥过来,而不是派林音或者云清许亲自出马,那就是说裴混球还是有活命的可能性的……

霄白在发抖,她不知道自己在怕,还是说她压根就是在兴奋。这几天她都有这种感觉,那么多年来,其实她的回忆一直是有点模模糊糊的,就像遮了一层纱,总是看不真切。而这几天却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刮起了一阵风,要揭开那层纱一般!

“白师兄,师父呢?”她绕开笑得很优雅的裴混球,朝白遥迈了几步。

白遥勾勾嘴角:“楼主在楼中。”

霄白偷偷松了一口气:他没来就好……

“等你。”白遥不轻不重地加了两个字。

顿时,厅堂里的气氛有些古怪。归楚的眼神霎时冷了下来,不动声色地走到霄白身边,扣住了她的手腕。他说:

“回去告诉云清许,他想动裴王府,先踏平三日阁!”

归楚的手是冰的,一点都不像是活人的手……霄白只觉得手腕好像伸进了冬天池水一般,冷得彻骨。他笑起来有些顽劣,整起人来可以和白遥比,可她没想到,他居然不像是个活人。

“三日阁?”白遥的眼里露出一两分轻蔑,看了一眼他拽着霄白手腕的手,又笑了,他说,“归楚公子,你最好还是放开我家师妹。不然哪怕裴王爷交出了兵符,你这双手到头来还是要废的。”

归楚似乎是被怒火笼盖了,三两步抽出剑想动手。霄白急得手忙脚乱,赶忙制止:“住手!”

“白?”

“你不是保护裴混蛋的吗?”霄白咬牙切齿,“那就回去!”

“你以为我这么没用?”归楚的眼里闪过几分凌厉。

“你以为摘星楼会只派个管情报的上门来杀人?”

霄白反驳,她的心很乱,可是再乱她也知道,白遥他是管消息的啊……他的手下是一群花花绿绿的漂亮姑娘俊俏公子,弹琴唱歌跳舞的行当,云清许心思何其缜密,派他来执行任务,就一定有他的用意。至于三日阁,呵,朗月境内比较狠厉的杀手组织而已,他难道不知道,三日阁的名气只有摘星楼三成?摘星楼主可以是国宴上宾,而他三日阁却只是暗下的组织。这区别,他当真以为是几个高手的区别?

霄白焦躁的样子熄灭了归楚心里的火气,他回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裴言卿,默默往后退了几步到了他身边。

裴言卿从刚才开始就没讲话了,他一直用一种剔透的眼神看着站在他前面的那个绿衣身影。她很急,急得额头上都冒汗了,她甚至没有精力回个头看看他。当然也没有看到,从刚才开始,一直挂在裴言卿脸上的,淡淡的笑。

“白师兄,为什么师父会临时改变主意?你不是告诉我,还有转机吗?”霄白问白遥。

白遥手里拿着个玉笛,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心,却并没有开口。

“白师兄!”霄白急了。

“小白,楼主在等你呢。”白遥吊儿郎当的语气不改,眼神却是犀利的,他说,“你劝劝裴王爷,反正那兵符他拿着也没有用,呵,不如交给摘星楼。”

“你……”霄白瞠目结舌。

“白遥,你还和他们罗嗦什么!要等的人不是都已经到了么?还不动……”一个女声夹了进来。

所有人的眉头皱了起来,连白遥都不例外。摘星楼内能有这般实力者,酹月也。她拿着剑,剑鞘都扔了,看来是早就做好了打一场的准备,却在看到归楚的时候微微呆了一下,到嘴边的话又给硬生生咽了回去。

“你……”她有些迟疑。

归楚?

霄白有些疑惑,能让酹月这麻烦女人住口的人,除了云清许,居然出现了第二个人?

归楚的眼里没有丝毫光芒,他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在所有人的静谧中开了口:“酹月,好些年不见了。”

酹月居然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踉跄站定,涩然道:“好、久不见……”

霄白目瞪口呆——这两个人有什么交集吗?她认识酹月也好多年了,怎么就没见过归楚?

“呵,多年不见,你可是越发不要脸了。”归楚笑道,眼神却是冷的。

咳咳——霄白一口气没回来,噎着了。

“你!”酹月恼羞成怒了,居然拿剑直刺归楚!

或许这次行动酹月才是云清许任命的人,她一动手,摘星楼的人马居然也纷纷行动起来,一时间,和裴王府的人混成了一团。

只是片刻,本来好好的王府大厅已经是刀光剑影血光满天!

这场面,是霄白最不愿意见到的……这会儿却因为酹月一个人的冲动把她之前的努力全部给浪费了,她几乎是怒不可遏,正想冲进去参战,临动手却看到身旁一阵光影——完了!

那阵光影并没有砍到她身上,而是险险地避开了。刀剑的主人毕恭毕敬地对她点了点头,轻声问候了一句:“霄姑娘小心!”继而一个转身,一剑刺进了穿着裴王府侍卫衣服的人的胸口。

果然,那些人是不敢动楼主宠了那么多年的“霄姑娘”的……那她刚才是想干什么?是想对这些压根不敢对她刀剑相向的摘星楼“手足”动手么?她……要为了裴王府,伤自家人吗?

“小白!”

她发呆的空档,裴言卿一把把她拽到了身边。她抬头看到的是他带着隐隐的火光的眼。

“为什么不反抗!”他低吼。

“我是……”摘星楼的人啊……

“你看看裴王府,裴王府的这些个侍卫……哪里是摘星楼的对手?”他在她耳边干涩道。

霄白茫然地扫视着周围,摘星楼出来的虽然不是个个高手,但是对付扑通侍卫绰绰有余。短短的时间,裴王府的人伤亡惨重。

“归楚的人呢?”她揪着裴言卿的衣袖问。

“那些人……”裴言卿有些犹豫,最后把她搂紧了些,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那些人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动。”

成大业者,绝不能有物就用。哪怕会死在之前,也要存大业,以备大用。

“你看,现在是这些侍卫,待会儿就是妇孺家眷了。”裴言卿的声音很轻,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搁在了她脸上,替她撩开了挡着眼角的那绿发丝。

话才完,又是惊险无比得闪开一刀。

霄白突然发现自己很怕那些刀光剑影……那些光,一不留神就可以要了一条人命啊……没了,就下地府,转世投胎……就再也没有这个人了啊……白遥,归楚,洛书城,裴言卿,小绿,裴王府里做饭很好吃的浅娘,还有摘星楼里从小陪她练功苦不堪言的那帮师兄弟……

怎么所有人都觉得,要做事非死人呢?为什么他们要的东西,都必须用血洗?她这辈子只有一个人是真心想杀的,是前摘星楼主,除此之外,她一点都不想杀人啊,可她却不知道因为她而死的人到底有多少了……

白遥也下了战场,他本来就是个花花公子出身,功夫连酹月都比不上。他的手上已经带了血迹,不知道是谁的。归楚的手段很残忍,他不仅是一剑要人命,他甚至是把人整个脑袋给割下来……

所有的东西,都是血红的。

“王爷小心!”归楚的剑险险地替裴言卿挡开了偷袭的一刀。

裴言卿本来是带着怒火的,目光落在一脸茫然的霄白脸上却慢慢柔了下来。他咬了咬嘴唇,转身把她往边上带,到了厅堂的尽头,他居然还笑了笑,只是脸色惨白。他说:

“你好好待着就好……我不逼你动手,我不再逼你……你……”别这副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样子……

“来人!”他一声冷喝,门外院落之中就凭空出现了一大队黑衣蒙面人,加入了战场。

裴言卿用力按着霄白的肩,朝她扬起笑脸,小心翼翼地开口:“你看……死不了的,我骗你呢。小白,你别这副样子……”

霄白却只是低着头,看着地上已经满布的血迹,指尖在发抖。

裴言卿知道,他的心是彻彻底底乱了。如果说之前他只是有点被她牵着走,那今天,此时此刻他确信了,他所有的计划所有的打算,为着眼前这个人,彻底地乱了,连带他的心一起。三月芳菲之约,他彻彻底底地——认输。

“言卿,躲啊!”许久不曾出声的洛书城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拿了张凳子往前面砸。

“你好好待在这里!”裴言卿匆匆交代了一声,抽剑直袭。

霄白在发呆,没有人敢朝她挥剑的,裴王府的人不会,摘星楼的人不敢。她在哪儿,哪儿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地绕开她。可是越是这样,她越是……

“公主,你小心些。”洛书城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身边。

霄白点点头,握紧了拳头。不经意抬头看到的是洛书城身侧的一抹光亮,虽然是他身后出发的,目标却是她——有人居然对她动手?!

“小……”她还来不及有动作,那抹光亮就笔直地刺进了洛书城的后背——他刚才猛然回头,临时侧了侧身子,代替她受了那一剑。

血,霎时流了出来。

他手里还拿着仿白遥的玉笛,这会儿终于掉落到了地上,碎成了两段。

“洛书城!”

霄白惊慌了,咬牙看向动手的人——酹月。

“王八蛋……”洛家公子终于骂人了,看来伤得不重。

霄白却结结实实火了——这女人,究竟要害她几次她身边的人才能满足?!她迟疑了一下,忽然一把夺过身边某个倒霉鬼的剑,直刺那个女人!

酹月似乎是没想过她会用这么凌厉肃杀的招式,呆滞了片刻,等她闪身的时候,剑已经划破了她的脖颈,留下道口子。

“霄。”

很轻的一声响了起来,霄白本来还滔天的怒火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浑身冰凉。那声音——那声音是,云清许。

“我花了那么多年让你动杀机,想不到,居然是个外人让你起了杀人的念头。”

师父……

明明是厮杀的地方,刀剑声漫天,霄白却一下子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脑海里只留下那个温润的声音。

“对不起。”她本能认错。

却是换来良久的沉默。最后,一个青衣身影从边上的厅堂走了出来,隔着十几步的距离,不远不近地看着她。好些天没见,他似乎是憔悴了一些……眉宇间也带着淡淡的倦意,但那让人不敢亵渎的气势却更甚了。

场上乱得很,除了就近的几个当事人,压根就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身上没有一点杀气的书生模样的人。

“师父……”

云清许笑了笑,张开了手。他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在一片血腥中让人晕眩。

“师父,我……”

“来。”

他的手微微张着,这是过去十几年的相处模式。就像上次分别三年,他也是这样张开了手,很温柔地对她说,来。

来,过来。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

霄白甚至知道,他的腰很细,身上带着点点墨香,抱着是挺暖和的,而且没有半点儿欲念。是非常非常……干净的拥抱。她没有仔细考虑,身体的本能让她往前面迈了几步,但目光无意中扫到了洛书城背上的伤,还有厅堂中间那个明显已经脸色泛白的裴言卿,犹豫了。

云清许发现了她的犹豫,他透亮的眼睛难得闪过一丝异样。

“霄,回来。”他轻声说。

“师父,能不能……放了裴王府?”霄白只憋出那么一句。

“霄,跟我回去。”他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一只手,隔着几步的距离张开了手指,“过来。”

霄白几乎忍不住想迈步了,可她忍住了,胜利了。

“师父,我不是猫猫狗狗。”她也笑了,在洛书城身边蹲下了,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他的伤口,不大敢动。

“不是。”云清许轻声说。

“可是,你现在这样子,难道不是对待猫猫狗狗吗?”她咬牙,“你说过给我三个月时间解决我好奇的事情的!你说过不一定对裴王府出手的!我虽然不聪明,可我还是有知道自己过去的权利!”

云清许沉默不语,他垂下了眼,眼里的情绪会泄露他的心事,他不喜。当今江湖,谁不知道摘星楼主一言九鼎?谁人得他一诺,必定会大宴宾客。可他这次围剿裴王府的确是……存了私心。这是过去绝对不会有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来解释,他只是……

怕了而已啊。

“霄。”他只是唤了一声。

霄白已经把洛书城搬到了墙角,她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她说:“师父,你告诉我,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云清许的眼睫微微颤了颤,不语。

“云清许,你告诉我,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霄白豁出去了,他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不对劲,心上像是扎了一根针,生疼。

云清许在听到他名字一瞬间看她的眼神更让她疼。

“好,我等三个月之期。”

云清许抬起头,眼里却没有一点光芒,他毫无防备地穿过厅堂中央,走了。

酹月狠狠地瞪了霄白一眼,跟了上去。摘星楼的人看到自家楼主离开,相互看了看,也跟着干干脆脆地走了。白遥也回头望了一眼,那眼神,居然难得有了责备的意味。

霄白呆呆站着,看着离开的一干人等。

白遥又回头了,悄悄做了个口型。这是他们从小玩到大的,早就熟得不行了。他说——楼主带着伤。

霄白不动,眼看着那些人都已经到了门口,她才醒悟过来想上去看看他伤口,急急迈动了脚步。

“霄白!”

是裴言卿,他只是叫了她一声,看了一眼门口,然后拉过了她的手,紧紧拽着。

“跟我来。”他直接拽人。

鸿门宴

《翩翩桃花劫(重生)》风浅 ˇ鸿门宴ˇ

“去哪里?”霄白挣扎,抬头的时候对上的是裴言卿怪异的目光,犹豫了会儿,不动了。

裴言卿微微一笑,拽着她走人。他的力道有些大,霄白踉踉跄跄跟着他走,时不时撞到他的背上,最后在她发飙的边缘,他很识趣地停下了脚步。

霄白揉揉被抓疼的手腕,气不打一处来:“喂,你干什么?”

裴言卿的脸色很苍白,刚才他消耗了太多的体力,现在手心还有一层细细的汗。只是就是那么一只汗涔涔的手,把差点儿就跟上摘星楼人马的霄某人给拽了回来。

他不答话,她猜不透这只阴险狡诈的病狐狸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两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僵持了起来。

“你……”裴言卿终于开了口,“别忘了你说的话。”

“什么话?”

“没事。”裴狐狸脸上的表情淡得很。

“……”

“霄白,如果云清许刚才是真要裴王府上下的性命,你会怎么样?”他问她。

霄白听到自己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停滞,而后才慢慢开始了跃动,只是每一下都带了颤。她问自己,如果云清许要杀光裴王府的人,她会不会不管?会不会对云清许动手?答案,她自己都不知道。本来她压根就没想过的,可是刚刚她分明是想杀了酹月……

“我不逼你。”裴言卿笑了,笑得有些柔意。他的眼里带着淡淡的柔光,目光掠过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的霄白,心结结实实地疼了。天寒地冻,她再发抖,就像是小小的困兽了。他不想看到那样,所以他伸出手把她搂到了怀里。

她挣扎,他皱眉,用了些巧力,总算是心满意足地搂到了,捎带着揉了揉她凌乱的头发。揉乱了,再慢慢整理,再揉乱……

……

霄白抬起头,眼光是看怪物的那种,挣扎不成开始试着拳打脚踢。他不以为然,勾勾嘴角,一一化解。

“裴言卿!”她吼——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霄白。”他笑了。

“干嘛?”某人火气不减。

“别走了。”他别开了视线。

“他们早走光了,跟不上了。”霄白瘪瘪嘴。

“以后,也别走了。”

“留在王府?”霄白傻眼。

裴言卿点点头,耳际有可疑的红晕。霄白瞪大了眼睛,伸手碰了碰,结果被裴某人一记眼神杀得哆嗦。

“留着干嘛?”现在她又不是段茗,什么秘密都揭开了,留着不是多惹是非么?

她这句留着干嘛似乎惹怒了某个病王爷,该病王爷刚才还笑得像桃花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张了张嘴又把就在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霄白,你继续给我装傻试试!”

“啊?”对不起,她是真傻。

“你……”裴家王爷气得不轻,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他就又笑得跟朵花儿似的了。不仅笑容灿烂,连眼睛都眯成了一个恐怖的弯度,他说,“小白,想不通就别想了,想通了再做决定吧。”他没说出口的是,一辈子想不通,就在裴王府待一辈子。

刚才还晴好的天顷刻间阴云密布了。霄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掉进了一个坑?而挖坑的狐狸……什么时候已经把她抱得跟个粽子似的了?!

***

迫于无奈的,霄白第二次在裴王府里住了下来。摘星楼的突袭给裴王府带来的伤亡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但也让裴王府大大受挫了。接下来的几天,裴王府里的大夫忙得是昏天暗地。

她也帮了点忙,但是总是没忙活多久,就被人“请”去休息了。一开始她不明白,裴混球什么时候那么细致地照顾她身体虚弱了?后来看到那些伤员悲愤的眼神,她悟了,乖乖赏花游园发呆,再也不碰药材了。

“霄小姐,您的甜点。”小绿端着点心到了花园。

霄白点点头,接过。不用想都知道,这肯定是裴言卿的主意,她的称谓已经从“公主”“小姐”变成了“霄小姐”,听着其实更怪了。可偏偏王府里的人叫着似乎比她听的顺口多了,不知道暗地里练习了多少遍。

“裴混……王爷呢?”她问小绿。

小绿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可能在书房,也可能出去了。不过他回府了第一件事肯定是到霄小姐你这儿来。”这是事实。

“……你觉得我现在溜出去的可能性大不大?”霄白干笑。

小绿瞪圆了眼,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惨烈:“小姐,求您别拖上我,就说我在厨房撞了脑袋晕了。”昨天陪她出去了一趟,不过是碰上了几个登徒子,况且明明“吃亏”的是那几个登徒子,结果她还是被王爷罚跪一晚上还不准说出来!

“……”

没人陪,她自己还不行么?霄白翻了个白眼,收拾衣服,准备溜人。这裴王府待久了,还真是闷得很啊。

只可惜,老天爷似乎没那么容易放过她。刚要出门那会儿,迎面就撞上了一队人马,把霄白拦了下来。

“参见公主。”那伙人都跪下了。

……霄白忽然发现这个身体怎么那么多称呼法……

“什么事?”她有些不安。

董臣从那对人后面走了出来,脸上有些无奈。他说:“公主,陛下说您这两日闲暇无事,他请您回宫叙旧。”

陛下?

霄白花了好半天才想明白,这个“陛下”可不就是小白眼狼段陌?他消息倒是灵通得很啊,这么快就知道她很“闲暇”啊。董臣这厮都把“霄姑娘”改成“公主”了,看来这次他们这伙人可是势在必得啊。

“走吧。”她懒得多挣扎了。

***

结果,翘府没翘成,居然还给半拐半强迫地进了宫。

朗月皇宫和记忆里的没啥两样,华丽冰冷,和那小白眼狼相配得很。进门前霄白做好了准备卯足劲儿对付突然冲上来的小白眼狼,可现实是她被几个宫女带得七弯八拐到了宫里花园的一处阁楼上。

小皇帝坐在阁楼里面,他面前放着个小桌,桌前是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美酒,他懒懒散散靠在绒质料子铺垫的长椅上,wrshǚ。сōm一身华贵的皇袍更是将他的奢侈衬到了极致。他倚在那儿,全然没有半分少年青涩的模样,实打实的一个帝王相。

霄白愣了愣,站在门口。

段陌看见了她,坐了起来。

然后,霄白眼睁睁看着一系列戏剧性的变化发生了——那个慵懒腐败的皇帝眨了眨眼睛坐起了身,低头稍稍凝神了一会儿,再抬头时已经满脸的纯真。他手忙脚乱地从座上站了起来,三两步朝她走来。

“皇姐……”声音也是少年青涩的。

“……”

“可把你盼来了。”小白眼狼明明个子已经比她高了好大一截,却还是把自个儿的脑袋搁到了她的肩膀上蹭了蹭,呢喃道,“皇姐当真绝情,有了裴大哥就不要陌儿。”

“……”

“皇姐……”

霄白只剩下翻白眼的力气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刚才的那个帝王和现在的这只乱蹭的动物是一个人?她想不通,老天爷怎么会造了那么个极品的怪胎出来呢?

“皇姐有心事?”小白眼狼笑眯眯。

“我有鸡皮疙瘩。”霄白很认真地告诉他。一个比她高了一个头的“弟弟”自称“陌儿”,着实让她想发抖打扫浑身的鸡皮疙瘩。

段陌眨眨眼,转头:“来人,请御医。”

“不用了!”

“听皇姐的。”笑眯眯。

“……”白眼狼……

段陌在阁楼上摆了桌宴席,宾客却只有霄白一人,除了她,剩下的就是一些舞姬。霄白不敢吃那白眼狼的东西,只能看着舞姬发呆,一场舞过去了,两场舞过去了,三场舞也过去了,她终于忍不住了:

“小……陛下啊,您找我什么事?”

段陌眨眨眼:“叙旧。”

——叙你个头!

霄白忍着打人的欲望干笑:“陛下,咱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让我做什么就直说,拐弯抹角有什么意思?”

段陌笑眯眯。

霄白翻了个白眼,起身,走人。

“皇姐,听说你和摘星楼主闹别扭啦?”小白眼狼的眼睛亮亮的。

“没有。”白眼。

“皇姐,听说你和裴大哥同生共死的美谈已经传遍大街小巷了呢。是不算真的?”

“没有。”咬牙。

“皇姐,听说摘星楼主还送了份贺礼送你出嫁,还亲自送到了裴王府?”

“没有!”霄白已经快撩袖子了——这个小白眼狼,从哪儿听的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他不是向来无所不知的么?

“那么——”段陌笑着拽过了霄白的衣袖摇了摇,手不轨不矩地又磨蹭到了她的腰上,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皇姐把这些事情解释给陌儿听吧。”

霄白这才了然,原来他今天的目的,是彻查过去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恐怕在三日阁的事情和摘星楼的事情,他没有查到吧,所以需要她来“解释”。果然,作风够白眼狼啊。

“皇姐是不打算说?”

“说不清。”

“皇姐可以边用餐边说。”小白眼狼是铁了心。

霄白有些急躁,急躁的源头是这个绝对不简单的小皇帝,她真的能安全应付过去么?裴狐狸和三日阁的事情看起来他并不知道,她该怎么瞒过去?

日头一点点偏西了,那顿饭居然从上午吃到了傍晚。霄白很佩服自己,居然可以从天气不错扯到十年前的大旱,从手酸扯到练剑辛苦还没用,一顿饭下来,小皇帝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有趣,她就知道,她的小脖子也越来越面临着折断的危险了。

“皇姐是不信任陌儿?”小皇帝发话了。

霄白咧嘴笑:“哪有,您多想了。”

相当“真诚”地看了他一眼后,埋头继续吃。气氛有些微妙,一顿鸿门宴果然吃出了点人肉味儿,霄白在心里嘀咕着,裴混球怎么还不来?她可坚持不了多久了啊。

她正急着呢,就听到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段陌默许后,门开了,一个宫女走了进来朝他行了个礼,细声细气地通报:“裴王爷求见。”

裴家那只狐狸啊,总算是来了。霄白轻轻舒了一口气。

“让他在外头等着,朕与皇姐还有事相商。”

“是。”

小宫女出去了,霄白的脸色相当差。这个段陌,他骨子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皇姐,还记得我们三年前的约定么?”段陌问。

“啊?”霄白不明所以,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三年前和段陌约定的是借了她身子的段茗。

段陌笑了笑,眼底一派天真,他说:“皇姐,三年前我们约定过,有朝一日,陌儿的江山会与你同坐。”

“不是我。”霄白干笑。

“是不是还看皇姐愿不愿意帮陌儿。”段陌拉着她的袖子像是撒娇,说出的话却是丝丝入扣的,他说,“陌儿本就不在乎皇姐是什么模样,只要皇姐……别丢下陌儿就好。陌儿的东西总会有皇姐一份的……”

霄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把袖子拽了回来。

“老子对你的江山没兴趣!”忍无可忍,霄某人爆发了。

段陌的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僵持。

“来人,请裴王。”他似乎是放弃了。

霄白却不敢放松,直到她看到裴狐狸的身影,她才悄悄松了一口气。裴言卿也看到了她,他脸上的表情倒是风淡云轻的,只是没有拿正眼看她。

“裴大哥,你来了啊。”小白眼狼笑得眼睛都弯了,“我和皇姐等好久了,我还一直念叨着你呢,你怎么才来!”

霄白扶着自己的下巴,防止它掉落下来——他哪里念叨了?他刚才还把人家拦在门外好不好!这只禽兽白眼狼,到底有哪句话是真的?她打了个寒战。

“陛下挂心了。”裴言卿勾唇一笑,风采尽然。

“裴大哥来了就好。”

“多谢陛下。”

霄白本来以为裴言卿会吃亏,现在看来两个人是势均力敌你来我往乐呵得很,她瘪瘪嘴,决定不和这群皇族出来的败类同流合污。他们那哪是脸啊,画个面具都比他们有几分人情味儿。对于这两只人间禽兽,她选择退后,退远,开吃。看着排场,想必小白眼狼也不敢下毒。

裴言卿坐到了她身边,正儿八经的模样。如果不是她偶尔抬头看到他眼里的揶揄,她几乎以为他是认认真真来“赴宴”的了。

——我没办法。她用眼神告诉他。

裴言卿勾勾嘴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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