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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T台荣耀天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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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班,几个人便约好一起去吃潮汕砂锅粥。出了公司,有人提议大家比赛往停车场跑,谁落在最后一个,今晚就由谁负责买单。不知哪个使坏地突然叫了声:“一二三,跑!”
所有人撒腿就冲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嘻嘻哈哈地推搡着,都不想让别人跑到自己前头。
齐习脚腕儿扭伤了,跑不了,这提议无疑是针对他的。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搁在平日手脚利索的时候,他也就只能跑得赢宝山而已。所以齐习只是无奈笑笑,由着其他人闹去,反正最后买单的都是他自己。
忽然,刚刚冲出去的乐维又折了回来,跑到他面前机灵地眨了眨眼,转过身,一猫腰蹲了下来:“齐老师,上车!”
齐习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也跟着玩性大发,一挺身趴在了乐维背上。乐维两手勾住他腿弯,将人搂稳当了,迈着大长腿“嗖”地就窜了出去,只几步,就轻松超过了你追我赶的那伙儿人。他把人家甩在身后,嘴里还不闲着:“滴滴,咱可是载了客的,你们这些空车、破车都边儿闪!”
看他背上驮了个人还能跑得那么快,后头几人都受了刺激,一个个卯足了劲儿撒腿猛追,还幼稚地大呼小叫着——
“肥燕儿你让开,占道了,不知道自己体重已经严重超载了嘛!”
“杨水仙你个废物点心,让你臭美穿内增高,摔你个狗啃屎!”
“浪哥,昨晚上和你媳妇儿没少浪吧,哈哈哈,腿都软了!”
“兄弟们兄弟们,快回来,宝山掉下水道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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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谢 bluefish 妹子扔的一个地雷。
☆、29章
几周之后;送走田晓星;迎接Andrew Lam。乐维的生活依旧忙忙碌碌;十分精彩。
先是菲席和国外的经纪公司达成了一项合作协议;大家互相托管对方旗下的模特,一来可以拓宽市场,再者也是给质素好的新人找机会出去闯闯,方便参加国际四大时装周或其他一些高端秀的面试。
第一批试水的人选;齐习就钦点了田晓星。他觉得田晓星外形条件好;肯吃苦,又是外国设计师喜欢的那种典型东方面孔,只要稍加历练,将来一定能成气候。
田晓星的家人依旧没能原谅她;所以临走的时候;只有乐维和三四个相熟的模特一起去送机。好在如今的田晓星心态很平和,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目标又在哪里。
家人的冷漠和误解或许会让她伤心难过,却阻碍不了她前进的脚步。人生是自己的,喜怒哀乐也只有自己尝得到,任何人都代替不了。
齐习有工作,没能一起来送行,只是托乐维带了些话给田晓星。
转达的时候,乐维故意装成齐习那种懒散的腔调儿,学着齐习有气无力的声音,慢悠悠说道:“田晓星,记住,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战场,你要学会置诸死地而后生的道理!活路儿都是人闯出来的,大胆地去吧!”
几句话被乐维模仿得惟妙惟肖、形神兼备,把田晓星和几个女模逗得捂着肚子前仰后合。
登机之前,乐维给了田晓星一个大大的拥抱:“加油晓星!等你混出头了,在世界上能排上那么一号了,哥们儿也跟着沾沾光!”
田晓星也热情地拥抱了乐维,又附在他耳边悄悄说:“加油大维!赶紧把齐老师那个魔头拿下,把他关在家里洗衣烧饭,好好治治他,省得跑出来欺压我们这些可怜的小模特!”
然后他们两个人相视一笑,用力握起拳头彼此打气道:“嗯,一定成!”
…
和田晓星冷冷清清踏上征途相比,知名华人服装设计师Andrew Lam回国的声势就要大上许多了。
好几家杂志和媒体早早就预定了采访档期,还有一家艺术院校请他去担任客座教授。有些无足轻重的邀约,他直接就让助理挡掉了,可有些牵扯到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就没那么好推了。
在很多行业里,成功人士往往会遭人诟病,说他们一旦成名,作品反而出得少了,质量也大打折扣。外人以为这是江郎才尽,其实不然。名利从来都是一把双刃剑,当一个人成了公众人物,成了业界代表,就开始要本末倒置地疲于应对各方干扰了。既要时刻维护自己的形象,又要顾及朋友同事的情面,一来二去,还有多少精力和时间可以留给创作呢?
所以Andrew Lam给人的感觉总是急匆匆的,说话、做事风风火火,面对任何人都刻意保持着距离,不轻易表达自己的看法和态度。
因为在纽约时曾约好的,Andrew Lam一下飞机就立刻联系了齐习。而齐习则是提前好几天就订好了餐厅,一方面是想帮Andrew Lam接风洗尘,尽尽地主之谊,另一方面,他也想预先在一个偏私下的场合把乐维介绍给对方,这样或许能接触得更容易些。
庄森不知从哪里收到的风声,也跑来插了一脚,想要拿到些第一手的新闻材料,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和Andrew Lam合作,搞个专题或是一次独家专访。
席间聊到这次中法文化交流活动,Andrew Lam表示有些无奈。活动虽然是半官方性质的,但是他提出的设计构思却要交给几个文化和宣传部门的领导最终拍板,这是典型的外行领导内行,条条框框画得太多,恐怕就做不出什么好东西了。
庄森适时打探道:“那林先生这次有些什么具体的想法呢?”
涉及到专业问题,Andrew Lam眼神儿活了起来,手势也渐渐增多了:“我有个很唯美的构想,做一钞动起来的古典’。以前一提到‘古典’两个字,大家都会尽量去表现端庄、高贵、沉稳、大气,那总会给人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没趣儿,没意思。我在想可不可以服装本身不要色彩,让色彩和图案流动起来,把衣服当成一个载体,就像……”
“就像电影的屏幕一样!”乐维在旁边听得兴起,忍不出插了句嘴。话一出口,他立刻察觉到自己鲁莽了,赶忙偷着朝齐习讨好地笑了笑,又很有眼色地拎起酒瓶帮Andrew Lam倒了酒,客客气气让道,“林老师,您慢用,慢用。”
Andrew Lam的目光顺着酒杯一路向上,最后移到了乐维身上。刚刚乐维只凭三言两语就猜到了他的创意,让他倍感惊讶。原本他以为,这个长相不太正经的家伙一定是齐习靠裙带关系硬塞给他的草包,现在看看,这小子肚子里倒是有点儿真材实料的。
等乐维重新坐好了,Andrew Lam装作很随意地问他:“我把这个想法提出来之后,很多人并不看好,都觉得应该把心思放在服装本身,而不是搞些闹着玩儿一样的小把戏。大维,你怎么看?”
见Andrew Lam指名道姓问自己,乐维也不客气:“我觉得什么艺术啊时尚啊,都是人发明出来取悦人的,干嘛要受那么多约束。就好像做游戏,制定一个大体的规则,大家就随心所欲去玩嘛,谁能玩出新花样,谁就玩得最开心。相反那些玩着玩着就太过认真的人,恐怕再也找不到游戏的乐趣了。”
“这不是你的想法,是‘席勒斯宾塞理论’,也就是西方的游戏起源说。”庄森不放过任何居高临下鄙视乐维的机会,“它把艺术看成是脱离了社会实践的纯娱乐性活动,且偏重从生物学意义上看待艺术的起因,过分强调了艺术与功利的对立,太绝对、太片面了。”
乐维装模作样地咂吧着嘴:“装主编,你心里八成在偷偷想着,‘这混球儿一定听不懂我说的话’对吧?”他很不要脸地嘿嘿一笑,“那你猜对了。不过你倒是很好地表演了一把我前面说的那种人,那种一直找不到游戏乐趣的人。”
庄森正想说句话反驳乐维,却被齐习亲手倒过来的一杯茶给堵住了:“嗓子眼儿不干吗?喝口茶润润。”
这摆明了就是不想给他机会说话嘛。庄森无奈叹了口气,认命地端起杯子抿着。没办法,现在人家两个已经肩并肩一致对外了,更不巧的是,自己刚刚好就是那个“外”。
Andrew Lam酒量极好,千杯不醉,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拉着乐维没完没了地喝了起来。
几杯酒下肚,乐维开始大脑发热了,嘴上也没了把门儿的。在Andrew Lam的引导下,他肆意胡侃着,把齐习出门前叮嘱他要低调、要稳重的那些话都给抛到了脑后:“古典,古典,顾名思义,不就是古人留下来的经典嘛。我们中华民族是个既好面子又爱玩儿的民族,发明了火药就拿来射烟花,有了指南针就拿来勘风水,可偏偏有人总爱把我们的老祖宗塑造成是又严肃、又刻板的一群人。古典为什么一定要是正襟危坐的,仪态万方的?为什么不能拿来玩儿玩儿?”
Andrew Lam敬了他一杯酒,他大咧咧干了,回头瞄一眼被齐习堵成了哑巴的庄森,得意洋洋接着说道:“最烦那种人,拾人牙慧还充大个儿,动辄西方如何如何,欧洲如何如何,非得喝咖啡品红酒才是上流人士吗?张口闭口的意大利歌剧,我就纳了闷了,老祖宗留下的京剧、昆曲都听得懂吗?要是我,就算想装小王八蛋,也要装个有中国特色的王八蛋。”
开始齐习还试图用眼神制止乐维说话,屡次无果之后,干脆就放弃了。他一个人扶着额坐在旁边翻白眼,只希望这顿饭赶紧吃完。
…
第二天睡醒觉,乐维傻乎乎打给了齐习:“齐老师,昨晚是你把我送回家的吧?我有点儿喝大了,饭桌上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齐习无声地叹了口气:“还好。”说了又怎么样?难道能当大米饭吃回去?
等到下午,倒好了时差的Andrew Lam也打给了齐习:“小习,昨晚谢谢你们把我送回酒店。那个叫大维的家伙还挺有意思的,不错,让他尽快过来开工吧。”停顿一会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Andrew Lam忽然忍不住“呵呵呵”笑出了声,“我等会儿有个访问,不多说了,这就要去装有中国特色的王八蛋了……”
一顿饭被乐维吃得歪打正着,不知道哪句话对了Andrew Lam心思,态度竟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轻容易就从“爱理不理”变成“主动邀请”了。
…
不过Andrew Lam交给乐维的第一项工作,就给了他个下马威。
这次Andrew Lam的设计因为要把服装当成是色彩和光影的载体,所以款式都很简单,整体轮廓要追求灵动与飘逸,而那些所谓的深厚底蕴,就只能依靠细节来表达了。Andrew Lam很想邀请一位盘扣大师牟老先生共同合作,帮他制作出一系列为服装量身打造的传统盘扣。
牟老年近古稀,是联合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听说从前有过不少人想请他出山,也有人登门拜师学艺,却都被他给一一拒绝了。
老先生孤身一人住在城郊的小四合院儿里,脾气古怪,行踪不定,手机啊电脑啊这些现代化的通讯工具一概没有。齐习辗转打探到的消息说,至今都没有哪个家伙能成功进了他的门儿,更别提搬动老先生了。
所以乐维接下的,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这是Andrew Lam交代下的首个任务,总不能第一下就打了退堂鼓吧,就算有闭门羹,也得亲自去尝上几口啊。
起了个大早,齐习陪着乐维一起去拜访牟老先生了。城郊大大小小的胡同错综复杂,两人按照事先准备好的地址一路找过去,花了好些时间,走了不少冤枉路,才总算摸到了目的地。谁知一个大锁头挂在门上,老先生不在。
乐维跟隔壁邻居打听了一下,那大妈说牟老爷子可能去公园遛鸟儿了,遛完了鸟很有可能再跟别人下一盘象棋,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谁也说不准。
乐维和齐习两人对视一眼,打定主意,等吧。来都来了,管事情能不能办成,人总要见上一面吧,索性就在院门口的台阶上坐着等。
车子停在了胡同口,两人是长途跋涉走进来的,都出了一身汗,此刻各自脱掉外套吹着风,试图尽快凉爽下来。
吹了一会儿,乐维忽然想起什么,把齐习的外套拎起来给人披上了,还紧了紧衣襟:“出了汗别吹风,小心等会儿感冒。”
齐习正热得心烦,两只胳膊一撑,又把外套甩了下去:“我心里有数,等会儿再穿,现在正热着呢。”
“你要有数儿就不是现在的豆芽菜了。”乐维不厌其烦地帮齐习把衣服披上。
齐习有点无奈地笑着瞪他:“好了,乐大妈顾好你自己吧。”
两个人就这样“穿上”,“不穿”地争论了好半天,脸上的笑容却一个赛一个的甜腻,从远处看,活脱脱就是一幅《打情骂俏图》。
忽然,小路拐角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乐维朝齐习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声通报:“注意,老爷子可能回来了,等会儿我先上噢,我脸皮厚。”
齐习有点紧张:“别上去就跟人套近乎,看再把老爷子吓着。”
“嗯嗯,擎好儿吧!”乐维一拍胸脯。
两人眼睛直勾勾盯着巷子口,有黑影儿从那里探了一下,又探了一下……结果却是只黄毛大狗,正优哉游哉地踱了过来。
那狗看了眼齐习,毫无兴趣地甩甩头,又看了眼乐维,慢慢凑过去,在乐维脚边绕着圈儿闻了一会,拿后爪象征性刨了两下地面,抬起一条后腿,旁若无人地撒起尿来……
☆、30章
大黄狗抽动着鼻子闻了一会儿;似乎认准了地方;旋即舒展身形;翘起一条后腿儿;在乐维脚边旁若无人地尿了起来,有几滴水珠还很不雅观地溅到了乐维鞋面儿上。
尿毕,它又跟个领导人似的踱起了四方步,不远不近瞄着乐维和齐习;眼神儿里带着点儿警惕;带点儿好奇,还有那么一丁点儿威胁的意思,好像在说:小子,别乱动啊;敢呛毛休怪老子咬人!
乐维整个都傻了;看看狗,又看看脚边那滩深色的尿渍,回头向齐习求助:“这、这、这什么情况?”
齐习被这离奇一幕逗得蹲在地上笑个不停:“大维,你大黄兄弟真向着你啊,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被齐习这么一说,乐维也憋不住笑了,他甩甩被弄脏的鞋子,一屁股坐在齐习旁边的台阶上,朝大黄狗招了招手:“嘿,兄弟,过来认识认识。”
大黄狗先是迷惑地站了一会,等到搞明白了乐维的意思,便晃晃悠悠凑到近前,试探着舔了一下乐维的手,抬眼看看乐维,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半空中摇来摇去。
乐维指指并肩坐着的齐习,一本正经地对大黄狗说:“来,黄弟,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齐老师,我大佬!想混时尚圈不?想混就找他。”又用手遮住半边嘴巴,假装对大黄狗说着悄悄话,“别看个头儿不起眼儿哈,可不好惹了,一开口全是道理,天天舌战群雄。”
大黄狗傻兮兮瞪着眼听乐维说话,又顺着乐维的手势望向了齐习,它懵懵懂懂地探头过去闻了几下,立刻很嫌弃地甩动脑袋打了个响鼻,一转身,又回到了乐维这边,低头去闻放在台阶上的一只空饮料瓶。
“好家伙,胆子不小,敢鄙视我们齐老师,回头齐老师就封杀你信不信?”乐维又把饮料瓶拿在手里问大黄狗,“想喝?叫声‘哥’就给你喝!”
齐习识趣儿地往旁边让了让:“我身上有香水味儿,可能刺激到了它的嗅觉,它不爱闻。我看它不是想喝饮料,八成它是想和你玩捡瓶子的游戏吧。”
乐维恨铁不成钢地指点着大黄狗脑门:“呦呵,小样儿,还不爱闻!”真没欣赏水平,我就爱闻!可爱闻了!
他把饮料瓶握在手里上下掂了掂:“想玩儿吗?”等成功吸引到了大黄的注意力,他嘿嘿笑着把瓶子往远处一丢,“走着!”
大黄立刻撒着欢儿地追了出去,尾巴在屁股后头欢快地转动着,仿佛安了个黄色螺旋桨。它追上瓶子朝前一扑,不想爪子打了滑,饮料瓶被弹了出去,滴溜溜乱滚。这下它更来劲儿了,飞起四爪好一通扑腾,总算把瓶子成功叼在了嘴里,又急三火四赶回来,仰头把瓶子送还给乐维。
齐习抿着嘴,看得满脸笑意:“你兄弟这是求表扬呢,快给两句好听的吧。”
乐维依言伸手摸了摸狗头:“嗯,嗯,很好,身手很矫健,就是咱这口水能不能收敛点儿?”
见大黄狗满脸期待的样子,乐维也来了兴致,反正牟老先生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干坐着也无聊,不如活动活动。他高高举起瓶子假装要往前丢,胳膊一挥,瓶子却没离手。大黄狗不知道这是假动作,还追着跑出了两步,结果没找着目标,它抻长脖子来回张望,心里纳闷,这瓶子怎么老半天了还不落地呢?
趁大黄愣神儿的功夫,乐维一转手,又把瓶子扔去了相反的方向。大黄听见声音,猛回头,还以为之前是自己判断失误了,赶紧调转方向往回追。
不等它够到瓶子的边儿,乐维已经先它一步把瓶子捡了起来。大黄绕着乐维直蹦高儿,试图把瓶子抢到手,无奈它再怎么窜,也够不到两米多的高度。急得它哼哼呜呜,口水飞溅。
等到吊足了大黄的胃口,乐维才一脸坏笑地重新抛出瓶子,然后一人一狗就在不太宽敞的小胡同里嬉闹了起来。
齐习远远看着,也笑得无忧无虑。他的大维就是有这种本事,能随时随地让人轻松开怀。那些别人眼里或苦闷、或麻烦、或绝望的事儿,只要搁在大维身上,总能想方设法找出乐子来。
…
乐维和大黄玩得疯了,起脚一个飞踢,谁知力道没控制好,一脚把饮料瓶踢到了胡同口修鞋、修雨伞的小摊子上,吓了那摊主老哥一激灵,小锤子差点没砸到手。
乐维见闯了祸,赶紧撒腿跑过去跟人道歉:“大哥,对不起啊,刚才没留神。您那手没事儿吧?砸着没有?”
对方见乐维态度不错,也没打算追究:“没事儿没事儿,干这行见天儿的磕磕碰碰,手头上有数儿。”
乐维一眼瞥见摊主老哥的手,见食指、中指的第二个关节都被熏黄了,知道是抽烟有些年头了,立马从裤袋里掏出烟盒,抽取一支来递给了对方:“大哥,来,抽根儿烟,刚才真挺不好意思的。”
摊主腼腆地笑笑,接过了烟叼在嘴上,又到处去翻打火机。乐维随手掏出打火机帮人点着了烟,顺道也给自己点上一根,俩人就这么抽着烟闲聊了起来。
“你们是来找牟大爷的吧?估计老头儿快回来了。”摊主老哥朝坐在远处的齐习瞄了一眼,“那是你朋友还是你弟啊?”
逮着了便宜,乐维绝不放过,他很自豪地大拇指向后一挑:“我弟。怎么,看着不像?”
摊主是个老实人,竟当了真:“那你这个大哥肯定把好的都抢吃了,看把你弟饿的。还在念书吧?念书费脑子,得多补补。”
“可不是,我也让我妈没事儿给炖点儿鸡汤,就是长不胖,愁人啊!”乐维摇着头喷出一口烟气。
“别用市场上卖的肉鸡,都是饲料催出来的,没营养。有空儿跑郊区转转,有那个自家散养的老母鸡,最补人。”见乐维听得不住点头,摊主老哥感慨不已,“你这当哥的还不错,知道疼弟弟。不像如今那些个小年轻儿的,都是各顾各,有的连自己爹娘老子都不管呢!”
正聊得起劲儿,牟老先生家邻居家大妈由打对面推着辆小三轮儿车过来了。先前乐维去打听老先生行踪的时候,彼此都说过话,乐维也不见外:“大妈,回来啦。”
邻居大妈推了一车红皮大萝卜,累得气喘吁吁:“啊,回啦。还没等到牟大爷呐?老爷子今天够能遛的啊。”
“买这老些萝卜,是打算腌酱菜吗?”乐维很自然地走了过去,从邻居大妈手里接过了车把,“来来来,我帮你推几步吧,看把你老累的,脸都抽抽出皱纹儿啦。”
知道他是好意,所以那位大妈即使被调侃了也全无半点不悦:“这几天市场的萝卜特别好,个顶个脆生,我琢磨着多买点,给它腌上。别看满满登登这一车,儿子女儿左邻右舍地分分也就差不多了。”
“是啊,听这意思大妈你腌菜的手艺应该不错吧,大家都抢着要。”乐维帮忙把三轮车推进了小院儿,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随后隔壁院子里传出了大妈“嘎嘎嘎”的爽朗笑声。
…
齐习坐在台阶上,看乐维东一脚、西一脚地忙活着,心里真是又好笑又无奈。
难怪公司里那些个模特和职员从早到晚都大维长、大维短的,大维还真是哪哪儿都离不了。这才蹲了半个多小时,就已经勾搭上三位胡同常驻人口了——如果大黄也算的话。
他正在这感叹着,余光忽然瞄到了一双老式千层底布鞋,鞋上头是靛青色的裤脚儿。齐习猛抬头,只见一名六十多岁的老者已经拎着鸟笼走上了台阶,正一边掏钥匙一边疑惑地看着他。
大黄狗听见动静,从隔壁院子里奔了过来,跑到老者身边亲昵地蹭着裤脚,看样子老者应该就是它的主人了。
齐习尴尬地站起身来,暗暗责备自己不该只顾看热闹,连此行的主要目的都给忘了。他朝老先生点了点头,很有礼貌地笑着问道:“您好,请问您是牟华庚、牟老先生吗?”
对方并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是……”
齐习赶紧自我介绍:“我们是Andrew Lam、林先生的助手,之前应该电话联系过了,今天亲自过来跟您聊聊中法文化节设计盘扣那件事儿。”
老头儿很干脆地摆了摆手:“不去!电话里不都说了嘛,岁数大了,没那个心力!”
齐习赶紧上前一步,侧身挡住了牟老去路:“还请您再考虑考虑吧,这不是普通的商业活动,而是一场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文化交流活动。这些手艺从老辈那里一代一代传下来不容易,相信您也很希望能将它发扬光大吧,现在正是好机会,不仅有个平台可以充分展示盘扣技艺的魅力,还能把我们中国的传统文化更多地展示给世界看,何乐而不为呢?”
牟老头抬手把他扒拉到了旁边:“不去!说出花儿来也是不去!”
齐习说的这些话,对牟老先生不是没有吸引力。他年少学艺,大半辈子都搭在了这份行当里头,比谁都希望能有人来欣赏盘扣,了解盘扣,进而学习和发扬盘扣技艺。可是这些年里实在有太多心怀不轨的家伙跑来找他,有人想借他的身份赚钱,有人觊觎他的大量藏品,有人嘴上说想要跟着他潜心学艺,却根本吃不得苦,白白糟蹋了“牟老徒弟”这个名号。
老先生是彻底伤透了心,之后再有人来,他不问缘由一概回绝。
牟老推开齐习这一下刚好被乐维和送乐维出门的邻居大妈看见,乐维连忙跑过来把齐习拉到身后,跟老先生赔笑道:“牟老是吧?您看我们大老远带着诚意来的,能不能让我们进个门儿,把想说的话说出来,起码也没白跑一趟是不是?”
“就是就是,俩孩子在这等你一上午了,总得让人进门喘喘气儿喝口水吧?”邻居大妈热情地帮着腔,又拎出两个大高罐头瓶塞给乐维,“拿着,大妈送你的,回去尝尝,看好吃的话再来要,管够。”
乐维大咧咧接到手:“那我就不客气啦。”
大妈假意翻着白眼:“看你说的,大萝卜能值几个钱!你觉得好吃,就多夸大妈两句,我听着高兴!”
大黄狗像是能听懂人话一样,也跟前跟后地“汪汪”了两声,又回头去找它的破饮料瓶了。
见一堆人围在牟老家门口,修鞋摊儿老哥也跑来凑起了热闹:“牟大爷,这兄弟俩不错,都是实在孩子,别难为人家啦。”又转头拍拍齐习的肩膀,“多吃点儿饭,别让你哥和家里人跟着操心。”
齐习被搞得一头雾水,越过鞋摊儿老哥肩膀看向乐维,乐维当即挠着头“嘿嘿”笑了起来,齐习就知道又是他闹出来的,只好冲着热心的摊主轻轻笑道:“谢谢您关心,我会的。”
大黄狗终于捡到了饮料瓶,呼哧呼哧叼着回到乐维身边,摇头晃脑地试图吸引乐维注意。乐维朝他眨眨眼:“黄弟,咱先办正事儿,完了再玩。”
众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在了牟老身上,一个个充满期待。牟老先生却毫不理会大家,径直拧开门锁走了进去。齐习一见,心里凉了半截,觉得这事儿没指望了。谁知老先生进了门却没立即把门带上,而是站在那里,手握着门把儿看向他们,鼻子里还冷冷地“哼”了一声。
乐维不解地小声问邻居大妈:“这是怎么个意思啊?”
大妈乐呵呵往里头推他俩:“去吧去吧,牟大爷这是让你们进去呢。”
大黄也绕着他们欢蹦乱跳地“汪汪”叫着,又以主人的姿态率先冲进了院门。转了一圈儿见他们没跟上,等不及又出来了,满脸的兴奋。
乐维看看齐习,齐习看看乐维,满满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原来讨好牟老先生本人没用,讨好他的邻居和狗,倒是有点用处。
以前登门拜访的那些人,也都做足了功夫,在老先生面前表现得谦逊有礼、恭敬有加,结果怎么样呢?假的!求人的时候装孙子都装得出来,一旦利益到了手,或者得知利益永远都到不了手,就翻脸不认人了。
可这次又有点儿不同,姓乐的大个子刚来没一会儿,却得到了老邻居、老街坊的一致夸奖,就连家里那条到处捣蛋的蠢狗大黄都对他另眼相待,说不定他真和别人不太一样吧。牟老先生无儿无女,孤身一人,最亲近的就数大黄了。别人的意见他可以忽略,大黄的却一定要考虑考虑。
…
进了院子,牟老先生完全没有要招呼人的意思,也不让座,也不倒水,只管把自己的鸟笼挂在房檐儿底下,又动手拌起了狗饭。
大黄目不转睛在旁边看着,馋得直吸溜口水。
小院里头有点儿乱,靠墙堆了几摞红砖,边上还零零散散摊着些木板条和水泥袋子。墙角那儿刚刚起了个底座,一米五见方,铁锹和抹泥板都横七竖八搁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收好。
齐习轻轻扯动乐维的衣角,朝那堆东西摆了摆下巴,乐维会意地转头问道:“牟老,看您家这架势,是要搞什么工程吗?”
牟老先生把拌好的狗饭递给大黄,随口答道:“天儿快冷了,预备着给大黄归置个小窝儿。”
乐维一拍大腿:“原来是我黄弟的产业啊,要不这么着吧,我们帮您砌狗窝……”齐习在赞许地连连点头,哪成想乐维还有后半句,“砌完了您招待我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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