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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色越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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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文说:“休息室里,状况不是很好。”
  “那应该送医院。”梁邺说。
  “Quixote没和您说吗,不是生病了。”汤文压低声音说,“是那个。”
  梁邺面色变得凝重,没说话,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休息室里的温度开得很低,梁邺却没有来的感觉到了燥热。沙发上蜷缩着一个人,梁邺靠了过去,就被沈惟济捉住了手腕。
  沈惟济身上很烫,梁邺才明白汤文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把休息室的门锁上,拿了茶几上的水,想要给沈惟济喝。
  沈惟济手拂开了梁邺的手,没有意识地呜咽着:“你……刚刚一直在躲着我。”
  “我没有。”梁邺边说,便把他的手捉住,哄着他说,“我没有,没有的事,没有躲你。”
  沈惟济眼角泛红,拒绝了他的任何动作:“我不想喝。”
  沈惟济很难受,梁邺看在眼里。梁邺捏着他的后颈,嘴唇贴了贴他的额头,用了点力强迫着他喝了下去,哄他说,“没关系的,这只是水,只是水而已。”


第18章 
  “只是水,只是水而已。”梁邺哄着他,用手护住沈惟济的头,把他拉进怀里,嘴唇贴了贴沈惟济的额头,眼睛看着等候室的门。
  沈惟济在沙发上,在梁邺怀里抖着。
  梁邺小声问他:“罗彧有没有碰你?”
  沈惟济摇了摇头,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
  “不是这个意思。”梁邺跟他说,“你跟他有没有肢体接触。”
  沈惟济小声说了一句:“他捏了我下巴。”
  “捏哪里了,我看看。”梁邺说。
  说完,他就把沈惟济扶起来了点,借着灯光看了看沈惟济下巴的痕迹。他的下巴上面冒出了很多小小的红疹,梁邺跟他解释,“皮肤接触就能吸收的东西,你上当了。”
  “怎么办啊?”沈惟济快哭了。
  梁邺用嘴唇贴他的额头:“你信我好不好?”
  沈惟济没有说话,梁邺用手摸了摸他的肩膀,给了他一句肯定的话,“你信我。”
  沈惟济很轻微地点了点头,梁邺叫他把水全部喝完。他给他接了很多杯的水,语气不容置疑地告诉他多喝水没有坏处。沈惟济抱着水杯在半靠着沙发喝,梁邺借此跟汤文通了个电话:早点下班,叫人把等候室的监控关了。
  梁邺把等候室的窗帘拉上,等候室有一扇很大很大的落地窗,往外看过去是不宽的海。梁邺把窗帘拉上,隔绝出了这一小小的空间。梁邺问他:“关不关灯?”
  “不关了。”沈惟济说。
  “那你把眼睛闭上。”梁邺走了过来,沈惟济没有照做,梁邺又再说了一遍,“闭上。”
  沈惟济照做了,问了一句:“为什么啊?”
  说完之后就听到了拉链拉开的声音,沈惟济感受到了暴露的感觉,然后就是一片湿滑。他微微睁开了一点点眼睛,低头只能看到梁邺粗硬的短发。梁邺停下来了,说了一句:“闭眼。”
  沈惟济马上把眼睛闭上,脸色涨红了:“辛……辛苦你了。”
  梁邺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嗯。”
  沈惟济的性器很干净,他很少体毛,性器微微翘起了一个小小的角度,梁邺把他含了进去。沈惟济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耳朵泛着红。梁邺也没有过这种体验,没给别人服务过,技术疏于修炼。
  “嘶……”沈惟济轻轻吸了一口气,吃痛地用手抓了抓梁邺的头发,“你弄疼我了。”
  梁邺没有回答,只是放轻了口中的动作,用手去照顾下面的囊袋。梁邺的短发又粗又硬,一只手也抓不住几根,沈惟济爽到的时候还下意识按了按他的头,意识过来的时候,全部都射进了梁邺的嘴里。
  “我……”沈惟济闭着眼睛有点着急,“对不起啊。”
  “没事。”梁邺咳了一下,“你上次也没少吃。”
  梁邺把它吞了下去,沈惟济想到这个就忍不住脸红。梁邺说:“腿张开点。”
  沈惟济的腿打开了一个很小的角度,梁邺皱了皱眉,自己伸手把沈惟济的腿又推开了一点。
  “这里没东西。”梁邺说,“你倒是如愿了。”
  “多射几次,症状就会消很多。”梁邺跟他解释,“别睁眼,对眼睛不好。”
  沈惟济说:“我想看看你。”
  梁邺就拆了自己的领带,绑住了沈惟济,遮住了他所有的视线:“我又没消失,以后也还看得见的。”
  进去的时候太困难了,梁邺被卡着也很难受,失去视觉的沈惟济感觉被放大了,浑身泛着不正常的红。梁邺叫他忍忍,第一次进去的实在不是很顺利。梁邺就坐在了沙发上,叫沈惟济自己坐下来。
  梁邺只解了裤子拉链,沈惟济全身都被他扯开了。沈惟济跪坐在他身上,一点点地撑开自己,坐了下去。全部进去的时候,忍不住喘气,倒在了梁邺身上的。
  梁邺犹豫了一会,还是用手摸了摸沈惟济的光裸的后背,回抱了一下他。
  皮质沙发很软,下陷的时候像是在床上一样。梁邺顶着他,沈惟济又不敢出声,只是压着嘴唇,梁邺看到,用手撬开他的贝齿在他嘴里搅了搅,跟他说,“人被清空了,没事的。”
  如果说第一次在游轮上的做爱是例行公事,那么第二次、第三次就是在回温温习。做到最后的时候,沈惟济后面分泌出了很多体液,和他的汗一起,浸湿了其他衣物。梁邺依旧是很克制的一个人,叫沈惟济多喝水,扯了很多纸巾去擦他身体,自己站到窗户边看很晚很晚的夜景。
  海上面偶尔会有观光游船,家家灯火通明。沈惟济光着脚到了梁邺身边,眼睛上还蒙着梁邺的领带。
  梁邺看到了他,但是没有说话。沈惟济可能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问他:“梁先生考虑好了没有?”
  梁邺没有回答。
  沈惟济美好又透明,是冰晶体的雪。
  他又跟其他雪晶不同。普通的六棱柱、有棱角的,他都没有。氢键在他体内格外的脆弱,所以他结不出锋利的一面。他又过分炙热,化不成寻常六角形的那种。
  可能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更容易感到开心的人了,顶点即将达到,化成了天空最高处片片的云,最后成了无法落下,空间维度很广、最特殊的那种。
  梁邺低下头亲了一下沈惟济。
  “你眼睛还好吗?”梁邺问他,“你到时候会有一段短暂性的失明。”
  “还好。”沈惟济说。
  “那等你眼睛好点了,我们就在一起。”


第19章 
  沈惟济在沙发上睡了很久,梁邺就坐在他的身边。他没有允许沈惟济把领带摘下来,领带就这么绑在了沈惟济的头上。纯黑色的布料遮住了沈惟济一半的脸,只剩下精巧的鼻子还有秀气的嘴。
  梁邺看他嘴唇干巴巴的,又接了一杯水用手指蘸了点水,轻轻点在他的嘴唇上,点完之后湿湿的,很红。
  沈惟济咬住了梁邺的手指,特别轻,可能只需要梁邺轻轻抽动,就能把手指抽出来,但是他没有。他把手指往里塞了塞,塞进了沈惟济的嘴里。
  “又在装睡。”梁邺说。
  沈惟济把他的手指松开了。
  “也没有。”沈惟济回答他,梁邺甚至都能想得到领带下面的眼睛到底是含着怎样一副笑意,“明明是你在骚扰我。”
  梁邺站了起来,膝盖在站起来的一瞬发出了“咔咔”的两声。沈惟济侧着头,故作惊讶,“梁先生怎么这么年轻就劳损了。”
  梁邺没理他,俯下身盯着他,在沈惟济看不见的时候细细打量他。梁邺伸手捏住了沈惟济的下巴,摸了摸先前发红疹的地方,对他说,“有时候应该把你嘴堵上。”
  沈惟济笑了笑,瞎子一般摸到了梁邺的手,“好啦,你又不会生气。”
  “什么时候才能走?”沈惟济问他。
  梁邺把手抽了回来,说,“再等一会,我叫人买了晚餐,睡一会再走。”
  “我睡不着了。”沈惟济坐了起来,衣服从他肩膀滑落,露出了白皙的身体,“不如趁这时间……”
  梁邺面无表情出声制止了沈惟济脑中的黄色思想:“不要每天都想着这些。”
  “干嘛啊。”沈惟济一脸无辜,“乐于助人是不是这么个意思。”
  梁邺没说话,沈惟济继续说,“啊呀,梁先生你真的很正经。”
  “不是这个意思。”梁邺说。“就20分钟,你是多看不起我。”
  “这样。”沈惟济点了点头,“那梁先生再帮帮我。”
  “今晚帮够多了。”
  “好吧好吧。”沈惟济又躺回了沙发沙发上,没了声音。
  梁邺把灯又关了,但是窗帘没拉,窗外隐隐约约的灯光射进了室内。梁邺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闭目养神,可能有十分钟,或者更短,他听到沈惟济在叫他的名字,沈惟济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有听见。
  梁邺从小就住在龙鱼混杂的地方,房子很快就倒又很快建起来的地方。性变成了很薄弱的货币,楼上阿姨没钱了去外面待个一夜,明天走上楼的时候会给他带刚刚出炉的早点,叫他什么都不要说。
  梁邺看着眼前点点光线,想到沈惟济也只是一个异常衿贵的小孩。
  沈惟济在黑暗中手慢慢套弄着,梁邺就坐在一旁听着。
  沈惟济叫他的名字,因为知道他没有睡。梁邺走了过去,用自己的手覆盖住他的手,从上到下,从上到下。
  汤文敲了敲门,沈惟济被吓到了,全射到了梁邺手里。梁邺抿了抿嘴,对门外说:“放门口。”
  汤文说好的,把东西放在门口离开了。
  “吓到了?”梁邺问他,把手上的东西用纸巾全部抹掉,“怎么还有这么多。”
  沈惟济去摸他硬着的下面,梁邺躲开了。
  沈惟济有点委屈:“你说过不躲我的。”
  梁邺沉默了一会:“不是现在。”
  “你是不是不喜欢。”沈惟济问他,“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这样了,我是因为很喜欢你才想把自己都给你。”
  梁邺听完,沉默了一会,才隔着领带亲了亲他的眼睛,“我知道的。”
  梁邺问他要不要去自己家里,沈惟济点了点头,问他可以住多久,梁邺说两天吧。沈惟济有点失望,梁邺跟他解释是因为自己要去出差,让他回自己家。
  “你家有人吗?”梁邺故意问了一句。
  “有的啊。”沈惟济说,“我的朋友。”
  梁邺“哦”了一声,又问他:“那我是你的什么?”
  沈惟济想了想:“我实验室的大老板!”
  梁邺“嗯”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沈惟济握住了他的手,又继续说:“好啦,我的宝宝。”
  …
  梁邺打横把沈惟济带回了家中,家中的阿姨不是第一次见到他,梁邺嘱咐了几句日后的饮食安排,沈惟济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催他赶紧走。
  梁邺请了先前私立医院的家庭医生,给沈惟济做了比较全面的检查。沈惟济的眼睛贴了好几层的纱布,梁邺问他有什么感觉,沈惟济答不上来。
  “可能是比较闷闷的感觉,看不见东西。”
  梁邺对他声音哦:“其实应该回你家,你在我家不熟悉,回家还有人照顾。”
  沈惟济说:“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
  梁邺“嗯”了一声,扶着沈惟济去了洗浴室。在洗浴室里他们什么都没干,梁邺用合适的水温帮他冲身体,用了跟自己一样的沐浴露涂抹他的全身,他们什么都没干,但是沈惟济觉得他们干了很多事情。
  梁邺很沉默,沈惟济问他:“是不是不喜欢干这些事情,你不喜欢我可以自己来。”
  “没有。”梁邺回答他,“只是觉得很新奇,我爸爸妈妈也没有这么帮过我。”
  “我帮我弟弟冲过,他小时候骨折了,都是我帮他的。”沈惟济眼睛上的纱布有点湿了,他伸手抹了一把脸。
  “你弟弟?”
  “是啊,比我小好多岁,他好聪明。”
  梁邺帮他穿上了睡衣,睡衣是梁邺自己的,在沈惟济身上很大。
  沈惟济问他:“你喜欢小孩吗?”
  梁邺却说:“反正你也生不出来。”
  沈惟济“嘿嘿”笑了两声:“如果我能生的话,我觉得你会是一个很好的爸爸。”
  “是么?”梁邺问了一遍,得到了沈惟济肯定的答案。他把沈惟济的刘海撩了上去,重新换了纱布。沈惟济的眼神有点茫然,他是看不清的,聚不了焦。梁邺轻轻叹了口气,沈惟济有点紧张,对他说,真的没事。
  梁邺以工作为由去了书房,沈惟济在主卧睡觉。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主动地联系了ET4的人。
  Quixote那边给了很明确的回复:罗彧在劫难逃。


第20章 
  都港迎来了一场难得的大雨。瓢泼之间,沈惟济被鸣雷惊醒。沈惟济在迷迷糊糊之间翻身摸了摸旁边的床铺,还有一点点的余温,但是梁邺不在床上。沈惟济猜想他醒得比较早,因为窗帘完全遮光,他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翻了个身继续睡下去,房间里还有残留着一股淡淡、好闻的味道。
  睡觉之前,梁邺开了床边的生态模拟器,问沈惟济喜欢哪个,沈惟济问他有什么。梁邺说,有森林、雪地、海洋、月球、金星,好多好多种。
  沈惟济笑着问他,行星上会有生态系统吗。梁邺好像被他的问题问倒了,说可能有吧。
  沈惟济按了其中一个按钮,上面镶嵌着一颗非常逼真的金星小模型。他坐在床边,眼睛上面蒙着纱布,梁邺站在他的身边。梁邺问他为什么选择了这个,沈惟济实话实说,不知道。
  模拟器开启的时候,房间里变得很热。现在是六月,被迫着联动空调和模拟器一起进行,才将房间里的温度降了下来。沈惟济觉得梁邺睡觉开模拟器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人和人之间都有一些自己的爱好。
  沈惟济躺在床上,听到耳边传来很低沉的风声。他侧过头去问闭着眼的梁邺,也许自己根本就看不见:“这是金星的声音吗?”
  梁邺轻轻“嗯”了一声,问他:“你会不会觉得很吵?”
  沈惟济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不会。”
  金星的表面温度有465度,是太阳系中最像地球的星体。它和地球起始于同一片尘埃云,却不同于地球的自转方向,是太阳系中唯一一颗没有磁场的行星。
  金星的声音格外低沉,像是一桩很重很重的檀木敲击了厚重的石钟。表面的二氧化碳形成了厚重的保护层,里面的风速被包裹了下来。
  沈惟济听着这样的声音,想到了很遥远、很遥远的沙漠。
  他问梁邺:“模拟器是你做的吗?”
  梁邺“嗯”了一声,“我在大学做的,没有把它应用到商业。”
  沈惟济说:“很舒服也很好听。”
  梁邺跟他说谢谢,说自己也很喜欢。
  梁邺觉得也许应该告诉沈惟济自己小时候很想当宇航员的事实,也在很年轻的时候想要到太阳系中度假,在星际中漫游。
  所以他跟沈惟济说,他以前想学天文的,但是家人没有同意
  沈惟济真的是很好的一个人,他跟梁邺说,他给弟弟搭过一个宇航飞船,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以搭给你。你想要欧洲批号的,还是美洲批号的。听说有限量的,飞船旁边还会有行星的图案,你想不想要。
  …
  “滴滴——”
  “滴——”
  梁邺耳后的微型蓝牙发出了浅浅的红光,从书房回来后就没有摘掉。梁邺在金星大气外层的风声中沉沉入睡,没有及时醒来。蓝牙耳机触动了微型电击功能,将梁邺从睡梦中唤醒。
  梁邺在黑夜中睁开了眼睛,按压下耳后的耳机,传来一阵金属的电流声音:滋滋——
  “罗彧到了。”
  梁邺轻手轻脚翻身下了床。在醒来之前,他一直将沈惟济圈在自己的怀里,他的胸膛贴着沈惟济的后背,手覆盖在他的手上。沈惟济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收缩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梁邺帮他掩实了被子,便离开了。
  雨夜之间,梁邺下了车库将车开了出来,沿着指定的路线开到了目的地。他打了把黑伞下车,雨下得很大,大到看不清一尺外的景象,他推开一间废弃厂房的门,不停地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
  “梁先生。”
  梁邺听到后,转了个头,看见了付真。
  “罗彧在后面。”
  付真领着他穿过厂房,进入了另一个厂房中。付真在门口站定,给他开了门:“梁先生自己进去吧。”
  梁邺把伞交给了他,脱下了被雨浸湿的外衣,嘱咐他:“不要进来。”
  付真转身要把伞和外衣给身边的人,梁邺便说:“伞是沈惟济落下的。”
  付真听完,便把伞又拿了回来,自己拿着。
  罗彧被迫带着一架VR眼镜,被束缚在了操作椅上,身上肉眼可见出现了很多青紫的淤青。梁邺看着操作椅前面无数个金属支架,罗彧用自己的脑电波操控着虚拟世界的自己跟更多不同的人搏斗。梁邺站在旁边看了一会,罗彧喘着粗气,他便伸手把VR停下,站到了操作台面前把罗彧的眼镜摘了。
  罗彧看着站在他面无表情的梁邺,低着头笑了笑。梁邺没问他笑什么,直到等到罗彧笑停了,才讲话。
  “ET4的人明天就会把你送回德国。”梁邺很平静地说着,“禁闭所你是逃不出来的。”
  罗彧似乎对自己最后的归宿没有什么太大的关心,他腹部上的刀伤渗出了点点血丝。他笑着问梁邺,“为什么啊?”
  他说:“我老爸不认你啊?”
  “他不知道。”梁邺平静地说。
  “我不想要震业,也不想要任何一份名利。”梁邺顿了顿,“我如果杀你会让我爸妈难过的。”
  罗彧地表情变得像是在嘲笑他一样:“你还这样叫他们呐?”
  梁邺异常冷静地说:“罗彧,几十年前互相抱错了是一场意外,你去了更好的家庭,你不应该怪到我头上,我不欠你,也不欠任何人。”
  “我被大哥送去的德国的时候你在哪?”罗彧问他,“你在都港最好的学校里。”
  “我在街区跟人争这争那的时候你在干嘛?你在舒舒服服的大楼里。”
  “我好不容易回来都港你们都他妈要把我赶走,凭什么啊?”
  梁邺看着罗彧的理智一点点被蚕食,跟他说,“我不欠你。”
  梁邺说完转身就走,没想到罗彧却在椅子上放声大笑:“当初就不应该想着睡你。”
  “应该把你身边那个学生睡了的。”
  梁邺又转身回去,快步走到他的面前,给他的脸狠狠一拳,罗彧的头被打歪了过去。手臂突然逃脱了操作椅的束缚,抓着梁邺的领子把他的脸往操作台上重重一磕,按钮划过梁邺的额头留下了一道明显的血痕。
  梁邺用腿勾住罗彧的腿,用力一甩,将他按到地上,膝盖顶着他的腰重重一踩,喘着粗气道:“我看关你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
  罗彧帅气的脸在厂房地面上摩擦变了形:“你……你妈……你妈也认不得你了不是吗?”
  梁邺抓着他的领子,将他的脸在地面上敲击。直到付真开了门,才把他的头放开,站了起来。
  付真说来帮忙收拾残局,外衣和雨伞又重新递回给了梁邺。
  付真给了他一张手帕:“擦擦脸,梁先生。”
  梁邺接了过来,擦了擦脸,对付真认真地说:“别让他太好过。”
  付真点点头说明白,将梁邺送了回去。
  梁邺开着车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重新洗了澡换了衣服睡到了沈惟济身边。沈惟济姿势也没动,又很自然地贴回梁邺怀里。梁邺就这样静静抱着他,抱了整个后半夜。
  梁邺先起的,去健身房健身。整夜不眠让他觉得疲惫,他听到楼下传来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便下了楼。看到贴着纱布的沈惟济,手足无措地站在一个碎掉的玻璃杯前面。梁邺拉过了他,把他拥进怀里。
  沈惟济抬起头去亲梁邺的脸,被梁邺躲开了。因为脸受伤了,梁邺并不是很想让沈惟济知道。沈惟济用手掰过了他的脸,梁邺闷哼了一声,沈惟济才摸到了梁邺轻微凸起的伤部。梁邺任他轻轻地摸,摸过了额头的划伤,摸过了嘴角的擦碰。
  沈惟济把他的脸压向了自己的脸,叹了口气说:“宝,你怎么还打架呢?”
  沈惟济笨拙地亲上了他的伤疤,问他:“疼不疼啊?”
  梁邺摇了摇头说没关系,“太累了,只是太累了。”
  梁邺知道,沈惟济成了他感性和理性之间的岔路口。他会成为他的恋人,可能在很久以后他们会彼此相依下来,成为最亲密的那一种爱人。梁邺愿意做那样的人,愿意为他设定最幼稚的特定电话铃,也愿意陪他在炬火焚昏的周末去看一场人很少的画展。
  他说沈惟济像雪,像最高的云,都是对的。尽管金星表面的温度很高很高,但是大家都不知道的一个有趣事实是,在某一个不知名的时刻,整颗星体都会飘下金属雪。是硫酸雨、和在一百万压强下的二氧化碳。当沈惟济冲向他时、去拥抱他时,就是一颗小行星撞击了另一颗小行星。
  这间房子成了最天然、纯洁的受孕床,当梁邺和沈惟济走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受孕结束了,开始孵化。


第21章 
  沈惟济在看不清的日子里,变得格外的敏感。他向学校请假了一段时间,等到回去的时候,正好赶上期末考试,梁邺问他不担心吗,沈惟济还煞有其事地说,看来这次拿不了奖学金了。
  到了梁邺约定出差的这一天,梁邺在房间里收拾行李,沈惟济还坐在床上研究梁邺给他的玩具,是一个小小软软的狗狗。
  沈惟济是看不见的,他只能靠摸。狗狗全身的毛非常松软,沈惟济问他:“这是什么狗啊?”
  梁邺转过身看到沈惟济捏住了狗的耳朵摆弄着,随口说道:”杜宾。”
  “你可别骗人。”沈惟济说,邻起一只狗耳朵,“杜宾可没有这么这么大的耳朵。”
  “好吧。”梁邺说,“是金毛。”
  沈惟济怀里的金毛的颜色有点暗淡,但是被保存得很好,琥珀色的玻璃眼珠也亮亮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皂荚味。
  “怎么控制它啊?”沈惟济问,他找遍了金毛身上所有可能的开关,还是没有开启它。
  “你自己研究研究,很好猜到的。”梁邺说。
  梁邺把衣服拿了出来,叠规整放到了行李箱里。沈惟济叫他,梁邺便回了头问他怎么了,“可不可以帮我拿一下手机?”
  沈惟济看不见之后就很少用手机,梁邺就把他的手机放到了床边的抽屉。他伸手打开柜子把手机拿了出来,领着沈惟济的手指解锁了它。
  “你走开一点,我要给别人打电话。”沈惟济伸手推了一下梁邺,示意他走开。
  梁邺往后退了两步,沈惟济的手还在空中回了两下,自己摸索打开了声控,“帮我打电话给家里。”
  梁邺耳后的蓝牙震动了两声,他皱了皱眉,按了下去。
  沈惟济说着:“喂——”
  他的耳机里也响了起来:“喂——”
  梁邺往后退了几步,退出了房间,转身到了隔壁空的客卧里。
  “怎么了?”梁邺说。
  “哦没有。”沈惟济的声音通过小小的蓝牙耳机传输过来,“我这两天没回家,你还好吧?”
  “还好。”
  自从沈惟济家中的安保系统启动了之后,他在想还有什么隐藏功能没有发现,原来这就是一个——蓝牙耳机连上了沈惟济家中的电话。
  “我下午回家。”沈惟济跟他报备。
  梁邺“嗯”了一声。
  “你别生气。”沈惟济说,“我回到家可能有点不大方便,你到时候要帮助我。”
  梁邺明知故问:“你怎么了?”
  沈惟济“嘿嘿”笑了两声,“眼睛看不见了。”
  “看不见怎么那么开心?”梁邺问他。
  沈惟济才懒得理他这个问题:“反正你不会懂。”
  “那你跟我说说。”
  梁邺耳后听着蓝牙的声音,从客卧走了出来,到了主卧的门口,沈惟济眼前还缠着纱布,正对着门坐着。梁邺歪斜靠在门口,双手抱胸盯着沈惟济。
  “我约会去咯。”沈惟济笑着说。
  纱布遮住大半张脸,但是遮不住沈惟济脸上的开心。
  梁邺压低声音,“那你玩得开心点。”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两下,梁邺转身走到走廊里看了看新发送的邮件,一时忽略了沈惟济。
  沈惟济坐在床上有些焦虑地喊了他一声:“阿邺。”
  本来还想继续说话的,但是沈惟济怀中的金毛狗狗突然传来一阵震动,震动得非常微小,透过沈惟济软软的肚皮。沈惟济“唉”了一声,匆匆对电话里说有事,把电话挂了。
  他把金毛抱了起来,又喊了一声“阿邺?”
  毛绒玩具发出了小狗独特的呜呜声,沈惟济把它搂紧了怀里,跟它说,“原来你是阿邺啊。”
  “你会什么呀?”沈惟济不由得放软声音。
  小狗内置的语音音响传出了不大清晰的音质:“我会好多哦!”
  “你为什么叫阿邺啊?”沈惟济好奇地问它。
  “因为爸爸妈妈叫我阿邺。”小狗传出来的声音稍显稚嫩,沈惟济又察觉出来有一些熟悉。
  “你多大啦?”沈惟济问他。
  “9岁!”小狗说。
  “那你是小梁邺咯!”沈惟济猜测,小狗“汪汪”了两声,传出来一阵声音,“对啊,现在的梁邺多大了?”
  “他现在要比你大……”沈惟济想了想,“20岁应该有了吧!”
  “阿邺现在在干什么?”沈惟济问他。
  “在房间里写作业,爸爸妈妈刚才在吵架。”小狗里面发出了一阵委屈的声音。
  沈惟济搂住:“你怕不怕啊?”
  沈惟济听着里面传出来沙沙的声音:“有一点怕。”
  沈惟济搂紧了小狗,把脸埋进小狗的毛里。
  “哥哥是谁?”
  沈惟济说:“是……是未来的你的好朋友。”
  “是吗!”
  “是的。”沈惟济回答他,把它搂得好紧。
  “你弄疼我了。”
  沈惟济稍微放开了它,轻轻对他说:“因为哥哥好喜欢你啊。”
  好像没有什么形容词能够形容这样奇异的感觉。
  沈惟济手里怀抱着很多很多年前的奇思妙想,跟被时间留住的小孩完成了一次跨越了时空的对话。9岁的梁邺还是一个普通的小孩,也会逃掉某一节的数学课,也会打开自己的日记簿写下心情,像他像你像我。
  沈惟济知道了,知道他的爸爸对他很严格,知道他的妈妈经常对他无故生气,也知道了梁邺小时候真的很喜欢天文,他在八岁那一年考上了都港的天文基地少年班。
  沈惟济伸手接过梁邺小小的一年,接过了他短暂生命的三十分之一。梁邺内置了自己一段小小的灵魂,让“我爱你”成为了唤醒他的能力。
  沈惟济抱着小狗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等待下午的回家。
  ——
  沈惟济坐在楼下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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