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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的是时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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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改变不了的局面、心态,他或许都可以。

“假如,我是说假如,你身边有什么亲人朋友或者其他在意的人,像我这样遇到了不好的事情……我爸爸和我,在医院里抢救了十几天,花了很多钱……如果不是靠家里那些真金白银砸进去,也许我也活不成了……”
“可能那种时候,你很想为他们做点什么,不是被迫填你舅舅那样的无底洞,而是真心想把你在乎的人留下,让他过得好一点,就得先让自己足够强大吧……”
“我也一样,我想做得更好一些,不要成为别人的包袱。”

易乘风感觉心脏又被人狠拧了一下,这种让对方忌讳的假如,和让自己疼痛的举例,也就晏羽这样单纯善良的小孩儿能够毫无顾忌说出口了。
“你就是包袱啊,里面装的都是好东西,谁不想背了记得让给我,我不嫌沉。”

晏羽趴在他肩膀上笑了,很轻,鼻息似有若无地扫了下他的脖颈。“我知道你嫌我啰嗦的,谢谢你没有睡过去啊。”

“你……明年会报考莲城大学吧?”易乘风觉得晏羽这种成绩,大概是全国高校任我行的级别,只要他愿意。

“也许吧,还得看当年的招生政策,大概有些学校不想要我这样的。”

“不可能!你这样的肯定好多学校都抢着要,你就好好保持状态吧……万一我努力努力成绩能上去点,也报考个莲城的学校,到时候去莲大看你!”

刚刚跟朋友重逢不是吗?为什么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快要离别的感伤。的确是没几个月了,距离高考还有220天。
“好,我等你。”

易乘风这一刻也似乎感觉到,晏羽就像他生命里的一个过客,来了又走,又来,还是会走。

他看似强大,也自诩成熟,但仍是被父母悉心呵护在羽翼下十七年的孩子,任性妄为、不计后果。
在今天之前,他从未细想过成长的压力和生存的重量,哪怕在自己那片不太华丽的小天地里,他也是国王,主宰一切,甚至父母的喜怒哀乐,周遭是绕着他转的。

但晏羽不一样,他从小被精心安排,看似用心的背后全部都是忽视和冷落,刚刚生出羽翼便被一刀砍去,世界对他淋漓地展示了无情和残忍。
所以,他并不是外表示人的那般柔弱,他被迫早早就要为自己考虑如何生存,他甚至比易乘风成熟更多。

如果他努力一次,为了自己的将来拼一把,说不定就能跟上好朋友的脚步,把他从过客变成同路人。
毕竟这个小孩儿看一眼赏心悦目,聊聊天更是有趣,照顾照顾还挺有成就感。

“那你以后不要打架了吧?”

“是不是怕我被学校给开除了?我心里有数的。”

“不是啊,我是怕你有天遇到打不过的。”

“……”

***
月考后四十天,将会迎来期中考试,而两次考试之间夹着‘实验中学甲级足球联赛’和‘SYZX Basketball Association(简称SBA)年度总决赛’。

二六班最近学习劲头很足,连即将进行的“实甲”都不太有人准备了,原因无他,皆因阿晏同学这次得跟着高二考试,作为高二学生不能没有期中成绩,这个成绩是要录入电子档案的。
一模中晏羽的辉煌战绩对他们来说只能算溅射伤害,这回大家考同样的卷子,那将是直接暴击,好歹让血槽里能剩点血,别直接GAME OVER那么难堪。

再一个原因就是二六足球俱乐部狂热分子易乘风同学最近忙着补习功课和准备他的国家二级,天天不是被教练虐身,就是被晏羽虐心,虐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自然也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张罗训练,只依靠学习型体委简单组织一下。

“实甲”的赛制非常粗暴,按年级组分,六个班先抽签两两对抗进行一轮淘汰赛,然后剩下的三强来个循环赛,按积分决出冠亚季军,完事!

今年的淘汰赛刚抽完签,二班体委骆荀便跑到六班来找易乘风哭诉,“你们班体委手气还能更衰吗?我抽到1,他也抽1,这是打算一开场便是决赛的节奏?!”
毕竟二班和六班是去年实甲的亚军和冠军,他觉得学校这么玩儿有点儿大,种子队不需要呵护保留一哈的么?

易乘风正忙着胡撸自己的数学作业,眼皮儿都懒得撩他一下,敷衍地摆了摆手,“这不挺好么?你们来一场华丽的出师未捷,然后老老实实回家准备期中考试,不然我们班这小孩儿随随便便落你班第一一两百分儿,那才是祸不单行。”

骆荀不死心,“咱联名跟学校请愿吧,保留种子队重新抽签,怎么也不能一上来就巅峰对决!”

“决个屁!”易乘风指着前面那些课间都还在忙着刷题的难兄弟难姐妹,“看见没?都干正经事儿呢,没空哄你们玩。再说了,体育组组长雷战老师最喜欢什么知道么,无处不在的机遇和挑战、不可预知的过程和结局!他说这就是体育的另一种魅力,迷人的残酷!我个人觉得抽签的这个结果他应该十分满意,说不定正偷笑呢,你写个血书他都未必搭理你。”

“……”

“赶紧一边儿玩去,我这写完作业还得训练。”

“……”
骆荀抱着足球晃回走廊里,半天才噗嗤一笑,他感觉今年二班淘汰上届冠军,绝杀大Boss,从此走上足坛巅峰似乎有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泡妞多苦都不怕,最怕老婆是学霸。





第38章 20梦
易乘风痛殴亲娘舅的事件终归在苏享华主动到学校寻衅滋事、苏家家庭内部矛盾愿意自行和解这两方面原因下息事宁人了,但毕竟他出手伤人且伤得不轻,公然在校门口武力解决问题这种行为“性质恶劣、影响极坏”,学校还是给了他通报批评的处分。

第二天,易乘风的大头照连同“英雄事迹”被一齐贴在了学校宣传栏里,和左手边晏羽同学在一模中取得的骄人战报并驾齐驱、相映成趣。
晏羽的那个只放了一张一寸小照,连表情都是寡淡朴素的;而易乘风的照片则是被直接打印在了A4纸的正中央,配合他一见镜头就僵成棺材板的脸,比通缉令还摄人心魄,都能直接当门神供着了。

六班同学十分恶搞地将两则消息拍成了全景照片,放在群公告里置顶。
除此之外,别的班的学生也把宣传栏当成了旅游景点,总有人站在那儿举着手机咔嚓咔嚓拍照,晏羽的照片太小,宣传栏的玻璃又反光,想拍真切不太容易,因此这项活动仿佛又演变成了一次摄影大赛。

易乘风对这种言语抨击天生免疫,在学校里没表现出任何不适,就是回家之后发现前一天说好的炖鱼饺子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顿鸡毛掸子炖肉。

“妈?妈!我先欠着行吗?马上考试了,还有比赛呢,加十分不要了吗?啊——”易乘风捂着屁股哀嚎,“再打真没法比赛啦!我欠着欠着,放了假连本带利地还还不行吗?”

苏享惠气得把鸡毛掸子一丢,呼哧呼哧坐在沙发上喘气,“……他好歹不济也是你舅舅,你姥姥姥爷都没动手呢,哪儿就轮到你逞能了啊?!现在好,人让你打趴下了,看病吃药的钱还不是咱家出?”
“你要是打死他也就罢了,他是个属癞蛤/蟆的,等能蹦能跳不是一样跑来恶心人?这事儿你当今天就算写完翻篇儿了吗……”

易培搁下小花铲,扭头开了电视机调到体育频道,“怎么说话呢,打死人不用偿命的吗?小风我跟你说,家里的事儿还有我和你妈两个老的顶着呢,你可不能犯傻。”

易乘风不吭声,知道跟他俩说不到一块儿去,苏享华那种人根本就是任何语言和行为都度化不了的,只有揍趴下了才能老实。

苏享惠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事儿不怨儿子生气。
易乘风想要一双Puma的足球鞋想很久了,上回刘开迪约他一起买他没舍得钱,这一双鞋差不多就是他爸给人打更一个月的工资,这是孩子懂事儿。但苏享华那边一出什么乱子,他们家保准也得纳贡似的跟着吃瓜落,花的不比一双鞋钱少。
他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这种气一次两次、三次五次,怎么能总忍下去。

“我就算打坏他,赔他医药费,也比扔钱给他填粪坑心里舒坦!”易乘风嘟囔一句,胳膊上又挨了一下,抽得火辣辣的。

苏享惠瞪他,“你以为打他就白打吗?他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吗?要是打他不用吃官司进局子,你妈我第一个削到他生活不能自理!”

易培嘴角狂抽,觉得这母子俩真是一个比一个不靠谱,“行了行了,你俩都省省吧哈!赶紧煮点面条,孩子等会儿还得上晚自习呢。”

易乘风明白,苏享华事后没有继续找麻烦,一来是的确怕了他,但更大的可能是他家又出了远多于医药费的冤枉钱,不然他姥儿指定得上他家哭个三天三夜。
他妈嘴上说恨不能苏享华死了干净,但到底是她和大姨一手带大的弟弟,情感上比亲儿子也差不太远,总抱着浪子回头的一线希望,盼着人再大些就能活明白了,其实都是浪费感情。

就像晏羽跟他说的,好好念书吧,将来离开梅川这个地方。
他是独子,走出去父母指定是要跟去身边的,就算刚工作没房没家的时候不跟着,那等他成家养了孩子爷爷奶奶总要去看孩子吧,早晚都得在一起。
只要离开梅川,那些鸡毛蒜皮就大部分都沾不着身了,愿意的话就给老人多出点钱,过年过节回来看看,平时总能图个省心。

易乘风边走边想着,又磕磕绊绊把当天老师讲的古文背了一遍,中间没背下来的就掏出手机搜了原文继续背。
晏羽跟他说做题不用贪多,重要的是把类型题搞明白,万变不离其宗,今晚他得把数学卷子改完,不懂的睡前再问问小阿晏。
其实他脑袋挺好使的,要不然就凭他之前那种学习态度,真不是花钱就能上高中的。

进教室时,易乘风瞥见角落里那个空空的位置,竟然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他突然想起晏羽白天手指上那片创可贴,当时他一脑袋乱账也没太在意,现在想问又觉得有点小题大做。

不过,这个手上的伤口,倒是让他想起了多年前晏羽站在厨房的流理台前,伸手握住刀刃的那个画面。
易乘风两肘支在卷子上,点开同晏羽的对话框。

破浪: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晏羽:不要说废话。
破浪:那你不能生气。
晏羽:还是废话。
破浪:小时候那次,你为什么用刀割破自己的手?

发送完这句,易乘风抱着手机等得有些紧张,是不是不该问啊,都多长时间了,你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翻人家旧账!看吧看吧,不理你了,指定生气了,呼——

终于,过了一小会儿,晏羽回了消息。
晏羽:今天那个不是故意割破的。

玩儿蛋!想什么都让人家看出来了……
破浪: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我替你背了那么多年的锅,你应该让我死得明白对不对?

晏羽:你糊涂这么多年了,现在才想明白吗?

……是啊,晚了吗?不行吗?易乘风好郁卒,跟晏羽聊天他好像怎么都占不到便宜!
年龄优势呢?吃的盐比他吃的米还多呢?这个显然不太可能。过的桥比他走的路还长呢?这个说出来很可能被他打死……
算了!就当自己没憋住,放了个屁。

晏羽:因为我不想一直练琴,不想学高尔夫,不想学游泳……

易乘风看得一惊,那个八岁的小晏羽,因为压力大居然自残。大概就是之前他不想接受这类的事实,才会一直宁愿相信是自己吓到他才让他割到手的假象。
现在撕开了,虽然过了很多年,也不是毫无准备,但还是,难以接受。

那现在呢?他压力不大吗?关心他的人比从前多吗?他还会不会在某个时刻突然冒出什么伤害自己的念头?
易乘风的手指悬在输入框上老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晏羽:我不知道当时你为什么没拆穿我,但是我知道你现在大概觉得我……有点可怕?你还愿意跟我做朋友吗?
晏羽:不是朋友也没关系,同学关系我也可以帮你讲题。{笑脸}
晏羽:你知道我不是吃人的怪兽对吧,我不会伤害别人……

没等易乘风回复,晏羽就一连发了三条消息过来,虽然中间还有一个笑脸,但易乘风觉得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没有半点笑容。
晏羽那张白皙的脸仿佛就晃在眼前,氤氲的眼眸中满是期待,他很需要一个朋友,是不是朋友根本很有关系,因为他没有别的朋友了。

破浪:当然!
我艹!当然个屁!
破浪:当然愿意跟你做朋友!
破浪:你不可怕,你特别厉害,特别勇敢!我当初没拆穿你,是因为……你长得好看!

晏羽握着手机无声笑趴到写字台上,侧头枕着胳膊,有两行温热的泪汹涌溢出眼眶,默默洇进衣袖的纤维里。
易乘风,我还有更可怕的一面你永远不会知道呢,我曾经每天每天都想杀死自己,杀死这个再也站不起来的自己……
谢谢你让我依靠,我以后不会那么想了。

破浪:哎你是不是生气了?心胸要宽广啊小男孩儿!

……
晏羽:我猜你数学卷子还没改完。。。

破浪:这就改!你别看书看太晚了,适当也得给大伙儿留条活路,比如考试放个水之类的。

晏羽:怎么放?

破浪:比如每科少写一道大题这样,哈哈哈哈——

晏羽:那你有把握把咱俩的分数差控制在250以内吗?

破浪:我先死一会儿……

***
“风哥,今天不首发吗?”刘开迪已经换好了球衣,10号,“基佬紫,这谁选的色(shai)儿啊!我就说让咱班那些丫头片子办这事儿不靠谱。”

冯婉悦抱着司娉的胳膊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人家佛罗伦萨队服也是紫色,怎么就不能用,多特别啊,遇到谁都不会撞色。”

距离比赛开始不到半小时了,易乘风仍旧穿一身校服满地乱晃,“你们先顶上吧,我这还有几道题没完。”

“你开玩笑吧风哥,你不上,咱俩这双剑合璧发挥不了作用啊!说好的灵魂中场和前场利刃呢?我可是连基佬紫都穿了……”刘开迪仔细地系好那双银色Puma战靴的鞋带,别说这颜色和衣服还挺搭。

“灵魂中场您可悠着点儿,又老了一岁呢,别再崴脚脖子让我给你背回来。一个手下败将你们搞这么如临大敌干什么,等会儿都先出去活动开了再上场,小豆儿你先上吧,我给你们当首席替补。”

下午大课间结束,三点整比赛正式开始,参赛班级的同学可以不用上自习在场边观赛。
大家对这种赛事还是比较热衷的,尤其是今年一开场便是去年的冠亚军一决雌雄,也说不定这就是本年度最好看的一场比赛了,因此围观的人不少。

“你先去比赛吧,忍着多难受。”晏羽对来找他讲题的易乘风说,“卷子放我这儿,做错的我会给你详细改过来。”

“真的?那我走啦——”
外头已经开踢了,易乘风的心也早就飞出去了,场上的每一个哨音和场边的每一波欢呼都撩拨着他的神经。

首席替补换好球衣,把长裤长袖的运动服穿在外面,站在场边看比赛。
二班似乎一上来就踢得挺猛的,跑动积极,过半的时间都在六班这半场活跃,还打出一次比较有威胁的射门。

易乘风觉得自己的冷板凳大概坐不太久,想着赶紧转回教学楼上个厕所然后回来换人。
他从正门进来,解决完问题神差鬼使地绕道打算从西侧门那边出去,大家都出去看比赛了,他其实就想看看晏羽一个人在教室做什么。

经过后门时,他放缓了脚步,从敞开的门向里一看,没人。
去储物间练习了?

正犹豫要不要过去看一眼,就瞥见走廊尽头靠窗的那个身影。
晏羽背对着他坐在步梯对面那扇窗旁边,相较教室里的窗户而言,这里能更清楚地看见球场。

他把轮椅一侧紧贴在墙边,侧身趴在窗台上,窗台对他来说有点高,两臂几乎架到了下颌的位置。
这是在看比赛吗?

“小晏?”

不知是晏羽看得太投入,还是易乘风的脚步放得过轻,这一声叫出口,晏羽明显惊了一下,肩膀一僵才缓缓坐直身体转过头。

“一起出去看吧。今天的天气不错,他们都在呢。”
易乘风走过来,直接推着他从西侧门向外走去……他其实并不想一个人远远待着吧,如果有更多的朋友,他的快乐会不会也更多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邓丽君BGM响起: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第39章 21梦
“阿晏,这边。”
六班的同学看见他俩过来,赶忙在自己班这半场让出一个观看位置来。

足球场不是那种有看台的,单是跑道中间围出来的区域,铺了层人造草皮,观众就围在旁边的橡胶跑道上站着看。
司娉和冯婉悦正带领大家给场上的队员加油鼓劲儿,两边啦啦队的女声在空中碰撞,像是另一场看不见的比拼。

站在旁边的李敏旭看见易乘风过来,忙不迭催他,“赶紧上场吧风哥,骆荀接了谭赫伦好几个长传差点儿破门了,再不给对方点儿回防压力早晚坏事儿——”

“没那么夸张,先看会儿。”易乘风觉得他把晏羽给带出来了,怎么也得陪他一会儿先,于是叉个腰站他旁边,时不时给他讲解两句比赛规则,再冲场上喷点儿意见和建议,忙活得轻松愉快。

没一会儿,场上带着队长袖标的体委也冲他摆手,示意他赶紧热身准备一下,再耗一耗上半场就结束了,下半场体能消耗大,且他们班的进攻方向是西向逆光,想得分会更困难。

易乘风开始压腿拉筋、原地跑、高抬腿……各种姿势热身,“等会儿我在场上踢的就是和本泽马一样的位置,刘开迪快被对方困死了,没我在他就是个Hello Kitty,等我去释放他吧……”

他话没说完,忽然一个灰影裹挟着劲风疾速向这边飞来,速度之快令人来不及躲闪和惊呼,炮弹一样直奔晏羽的方向射过来。
如果这一下砸到他的脸上,那他受的伤绝对要比易乘风挨的苏享华那一拳只重不轻,更别提砸中眼睛或者鼻梁这种脆弱的部位。

晏羽下意识偏过头躲闪,双手刚放到轮圈上,便见易乘风一个凌空飞射,长腿几乎和身体绷成一条直线,用了他平时并不擅长的左脚将飞出场外的足球一脚踢开。

他这一脚只为了解围,没有什么目标和准头,仓促到全凭本能。
足球在擦到他脚背的一瞬被迫改变了方向,直直向高空飞去,随即又在引力的作用下落回地面,落点周围的女生们惊叫着四散躲开,又惊魂甫定地喊着好帅好帅往易乘风这边看过来。

“我艹!”易乘风一眼看过去,目光锁定了刚刚的罪魁祸首,谭赫伦,又是他!
去年决赛的时候,这小子禁区内铲球没铲到,收脚时趁着裁判的视线死角勾了下接应的刘开迪,直接给人绊倒扭伤了脚踝,石膏打了两个星期才敢一瘸一拐地扶着走路。
这一回,还真不好说他是不小心,还是故意——

易乘风相当豪迈地就地脱掉运动服衣裤,团吧团吧塞进晏羽怀里,“拿着,我上了。柏生你看着点,别让人碰着他。”

赵柏生赶忙应着,站到晏羽旁边,“风哥上场了,他们也就蹦跶到这儿啦!”

晏羽看了眼怀里那团乱糟糟的衣服,再看看易乘风小宇宙冒火星子的背影,这个架势,真的不是要去打架吗?
他十分强迫症地将衣服裤子全部展开,重新简单叠了一下放在腿上,好歹能看出是衣服来,不然人家还以为他抱着一团破抹布。

给心仪的男同学拿衣服,那可是看球女生的福利呢!
赵柏生笑嘻嘻地对晏羽说,“这衣服你可得拿好了,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想给风哥拿衣服呢……”

晏羽:“……”

“凯蒂,我来啦!”易乘风跟刘开迪击了下掌。

“麻烦你不要在这种时候喊我的中式英文名,我会以为自己是走错了场地的啦啦队员。”

“在我心里都是一样一样的呢!”
易乘风冲他抛了个媚眼,差点儿让刘开迪撅了个跟头,穿基佬紫的人发起浪来果然骚气加倍!

同时,二班的半场上,一个平头男生拍上谭赫伦的肩膀,“阿伦,你差点儿踢到他的那个小朋友,现在人家来找你算账了呢。”

谭赫伦阴阴地朝对面看了一眼,“那就算吧,新账旧账一起。”

足球被六班后卫破坏出底线,二班的队员迅速调整位置组织新一轮进攻,六班门将看准机会大脚将球开回了二班的半场。

右路吧,这是易乘风跟刘开迪最常配合的进攻路线。

刘开迪的盘带能力还是不错的,在队友的接应和掩护下一连过了二班几名防守队员,足尖一磕将足球贴着草皮送入了二班禁区。

原本晃在边线隐藏存在感的易乘风突然发力插上,他那种百米起跑的速度几乎无人能及,盯住他的防守队员根本连他影子都踩不到,他人就已经出现在门前即将起脚射门了。

二班的守门员如临大敌,几乎全部的队员都回归防线,球门的若干角度都被堵死了。

易乘风横带了几步,找准一个防守位置稍微薄弱的缝隙起脚射门。

场边传来连绵不断的呐喊和尖叫,足球擦着二班队员的小腿变了个方向,被另外一名防守队员飞起一脚开出后场。

就在二班的队员和观众刚刚要松开一口气的时候,刘开迪突然原地起跳,生生用头球将危机又顶回了二班的禁区,这将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上半场的比赛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易乘风绝不会错过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的机会,在足球与刘开迪的脑门发生碰撞的前一秒便默契地起步插上,边裁没有举旗示意越位,很好!

易乘风双脚灵活地交替盘带眼看便要直面对方守门员来个1v1的正面刚,忽然感觉球衣的后襟一紧,有人犯规拉人了!

凭他的速度和力气,这场上能拉住他的应该不多,但进攻速度肯定是要被拖慢了,对方的后卫已经开始收拢回防。

易乘风突然用力一挣,刺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清脆果决,易乘风心念一动,下一秒他起脚将球胡乱往底线一送,随即整个人便就着被拖拽的力道直接后仰着摔了下去……

嘟——
主裁判悦耳的哨音响起,同时,仰躺在塑料小草上大口喘气的易乘风也在飘高的视线里看到了那张让他十分不爽的脸,谭赫伦,又是你!很好!
他随即闭上眼睛,做出一个比被鸡毛掸子抽着还痛苦的表情,挺舒服的,再躺一会儿咯——

场边观众登时沸腾起来,太过分了!居然明目张胆地在禁区内拉人犯规,点球!红牌!

六班的队员都向易乘风倒下的方向聚拢过去,观众也是,女生们的担忧溢于言表。
晏羽双手握在轮圈上,视线落在被围挡严实的那一片区域,终究没有挪动。
三层楼高自由落体都没问题的易乘风,应该不会栽在一个拉人犯规上吧?

裁判老师从口袋中掏出了黄牌,向二班9号谭赫伦发出警告,同时判罚了点球。

二班队员和观众一片哀叹,甚至开始跟裁判理论,指责易乘风假摔,说该吃牌的是他,罚点球没有道理。

易乘风躺着歇了一会儿,这时已经被自己同学拉了起来,左边衣摆在腰侧那里顺着缝线撕裂一道二十几公分的大口子,毛茬儿正在迎风招展,欢快地向所有人展示着对方犯规的如山铁证。

拉人的力道多大,能否必然引起进攻队员摔倒的后果暂且不提,但衣服肯定不会自己撕破,谭赫伦拉人的行为是客观存在的,而且能将球衣撕成这样,力度绝不会小。

众人看到易乘风插兜儿似的将胳膊从那道撕裂的破口里伸进去,撩起衣襟展示一圈,基本也都接受了这个事实。
还有不少女同学在看到他不小心露出的六块腹肌和马甲线时,心旌狠狠地摇荡了一下,选择毫不犹豫地相信他是受害者。

顽强的受害者当然没什么不良后果,还能活蹦乱跳地主罚点球。
其实对于实甲这种级别的球赛,守门员能扑出点球的概率非常低,只要不是球被罚飞了都能得分。

主裁判哨声一响,易乘风小步助跑,随即一个大力抽射,足球从右上角应声入网!

六班进球有效,同时上半场比赛结束。紫色队服的球员一个个再次向易乘风聚拢过去,刘开迪第一个跳到他后背上,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很快摞成了一座紫色的小山,谁也没看见易乘风是怎么爬出来的,反正山还在,下面的石猴子已经溜达到场外了。

谭赫伦吐了口唾沫,用他刚好能听见的声音讽刺道,“奥斯卡影帝,恭喜啊。”

“客气啦,最佳导演。”易乘风也嬉皮笑脸地回嘴,随即抬肘轻轻在追上来的刘开迪胸口敲了一下,“等会儿给他们来一个心服口服的!”

“没问题!”

中场休息十五分钟,大家都回到六班的观赛区。

司娉晃了晃冯婉悦的胳膊,嘟着嘴说,“我就说这套衣服质量不行的嘛,你们还不肯提高预算!11号就这一件怎么办?以后就让他穿着跨栏背心上场吗?”

四周哄堂大笑。

冯婉悦也很委屈,“那个谭赫伦到底使了多大力气拉人啊,就算是淘宝货也不至于像纸一样一扯就破嘛……”

易乘风喝了半瓶矿泉水,扯着自己的球衣看了看,“不怪你们买的差哈,我这个是我一早嫌里面的标签扎人自己剪标来着,不小心剪大了点儿,随便一扯就开了,纯属巧合!”

啊?大家面面相觑,顿时无语。

“先把衣服穿一会儿。”晏羽将运动服上衣扔给他。

“风有点儿大,你冷吗?要不先回去吧。”

“你们加油!那我先回去了。”晏羽将他的衣服拿起来,想了下递给了离自己最近的赵柏生。

“慢点,阿晏。”同学跟他短暂道别。

易乘风把水瓶一丢跑上来,“我送你回去吧。”

“很近啊。”

“所以才送啊。”

下半场的比赛大概高潮迭起,窗外不时传来山呼海啸的加油声,尤其是比赛的最后十五分钟,放学了,好多人都没有立刻回家,围在操场边看比赛。连教学楼面对操场的这一侧,也有不少脑袋从窗口探出来观战。

郑海四点半准时来接晏羽,他不想让司机等,就将帮易乘风改好的卷子压在他课桌上,按时离校了。

到了家刚刚换好衣服,晏羽就接到了易乘风的电话,“喂,四比零哦!”少年掩不住的兴奋从电波那头传过来。

晏羽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太厉害啦,恭喜你们。”

“你吃饭了吗?”

“阿姨正在做,就快好了吧,我闻到香味了,葱香鱼滑。”

“你喜欢吃鱼吗?我妈做的红烧鱼特别香,哪天请你来我家尝尝——”

大概是什么人在他旁边开玩笑,晏羽听见易乘风说了声“滚!”
他应该是把话筒捂住了或者拿开一点说的,声音并不真切,但晏羽还是听清了,而且听到这个字的时候他心里产生了某种不太舒适的感觉,很突然,像是忽地将一捧灰尘扬进刚刚愉快的气氛里,虽然他自己也清楚这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喂?”易乘风出声打破了沉默,“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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