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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屋夜话-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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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用晾衣杆去驱蛇,忽然发现一个秘密:那条蛇原来没有脑袋!鲜血正从断口处沽沽流出来。

不问可知,这条蛇是给人用刀或者别的利器砍去脑袋的。

季清影也发现了这个秘密,夫妇二人面对一条可怕的无头蛇,一时都惊得不知如何是好,象两个呆子似地,站在客厅里,惊骇不已地看着地上痛苦游走的毒蛇。

季清影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就在一个星期前的那个傍晚,她亲眼目睹过相同的一幕情景!

那条被她的一个名叫杨歌的男同学砍下脑袋的菜花蛇,也象这条毒蛇一样,虽然头没有了,却并没有马上死去,身子在院子里活动了近十分钟后才终于停了下来。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因为自己和同学们吃了那条菜花蛇?

蔡青松在某个半事业半企业性质的单位上班,表面上每天上班八小时,但真正干活的时间,其实加起来还不到两个小时。其余时间都是在上网、看报和聊天。虽然快到不惑之年了,还是一名普通职员,但他本来就是一个在事业上没有什么野心的人,倒也省了一些烦恼。

12月16日,星期一,凌晨1点19分,他正坐在家里的电脑桌前上网。

虽然明天还要上班,但反正工作也不忙,加之管他的科长跟他关系不错,所以他不用担心上网太晚,第二天会迟到。有时他上网太晚了,第二天早上起不了床,就随便编个谎言,向科长请半天假,在家里蒙头大睡到下午上班时间才去单位。

他的妻子汤桃就没有这样的清福可享。她在XX红砖厂上班,工作苦,工资低,而且经常上夜班。今天晚上,又轮到妻子上大夜班,所以蔡青松不用担心睡晚了,影响妻子休息,深更半夜的还泡在网上。

第三章

儿子蔡高飞早已睡了,他为了不影响儿子休息,特意将书房的门关上了。

今晚之所以在网上泡得这样久,原因是他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有趣的论坛。

――这个论坛对大多数人而言,其实没有多大意思。因为这里只不过是一个专门供连环画迷上传和下载连环画的论坛。

连环画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已难觅知音。但对出生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中期的蔡青松而言,却对连环画有着一份深厚的感情。

因为他这个年代的人,都是看着连环画长大的。

蔡青松童年时特别爱看连环画。虽然已将近30年没看连环画了,但对于儿时看过的一些连环画,至今还有很深刻的记忆。

他甚至还能背出一些看过的连环‘w…r…w…h…u。c…o…m‘画共分多少册。

而这个论坛,不但有他小时最喜欢看的《三国演义》、《隋唐演义》、《说岳全传》、《杨家将》、《西游记》、《水浒传》、《红楼梦》和《聊斋志异》,而且这些连环画还收集得相当全。比如《三国演义》,不但有他小学时看过的48册,而且连后来增补的12册也有。

尽管这些连环画大半都是以前看过的,但事隔多年,再度重见,还是令他热血如沸。

他就象一个在沙漠里行走了太久的旅人,突然发现了绿州一样,贪婪地下载着这些珍贵的记忆。

从晚上20点开始,他就一直在浏览和下载自己儿时最喜爱的《三国演义》连环画,虽然他的大脑还处于兴奋状态,但眼睛却有点吃不消了。

“明天上班后,再接着下载吧。”他将这个论坛收藏到电脑的收藏夹里后,关闭了网页。

下线后,他没有马上关电脑,他想随意检看一些刚才下载的连环画的效果后再回屋休息。但是,当他点击桌面上的看图软件图标后,却意外地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陌生的文件夹。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不在家时,他们……”

他之所以感到紧张,倒不是担心被妻子发现他保存在电脑里的一些人体摄影图片,而是担心儿子无意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尽管这个世界已经非常开放,小学男生都可以通过各种渠道,看到女人身体的全部秘密,而不象他的青少年时期那样,偶而在杂志上看见几张穿泳装的美女照片,就眼放绿光。但作为家长,他还是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过早地接触那些不该接触的东西。

因此,他每次看过自己保存在电脑里的一些人体图片后,都会故意点击一些内容健康的图片,这样,儿子用电脑时,就算无意间点击了看图软件图标,也只能看见这些真正称得上艺术的照片。

但现在……

这个文件夹里是些什么内容呢?是妻子或者儿子因为不熟悉操作,无意间打开过的一个文件夹吗?

他带着几分紧张的心情,点开了这个文件夹后,发现里面又有一个文件夹,而且这个子文件夹还是一个隐藏性质的文件夹。

※※※

他顿了一下,又进入了这个子文件夹。

结果,他发现了最让他担心、最不愿意看到的秘密!

这个文件夹里,保存有大量人体图片!而且大半是他从没看见过的图片。

不问可知,这些是儿子悄悄从网上或者别的渠道弄来的。

天,儿子还在读小学五年级,居然就如此……不象话!

这个世界真他妈疯了!这些网站为了增加自己的点击数,就一点社会责任感也没有了吗?他们把这些不健康的图片放到网站上时,就一点也不担心这样做会毒害青少年,甚至自己的子女的身心健康吗?

虽然看到了大量新鲜而刺激的图片,但他没有一点兴奋的感觉,心里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愤怒和恐惧。

他发呆一会,才做出了要删除这些图片的决定。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开锁的声音。

他全身一震,本能地关闭了这些不堪入目的图片。

门开后,他听见玄关里传来妻子脱鞋的声音。他感到有些奇怪,迎了出去。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上大夜班吗?”

“你还没睡?”汤桃不答反问道。

“我在……上网,你怎么回家来了?”

汤桃看了他一眼,又不答反问:“幺儿睡了吧?”

“睡了。”他冷冷地答道。心里一时打不定主意,是否要将儿子的秘密告诉妻子。

汤桃听说儿子睡了,象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似的,重重吁了口气。一边关门一边说:“老公,我刚才跟季清影通了一个电话,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所以跟班长撒了个谎,假称自己头有些疼,提前回家来了。”

蔡青松微微一惊,“很不好的预感?你……又听见什么传言了吗?”

“老公,上次我们下乡去吃蛇的事,你没忘吧。”

那件事才过去一个星期,他当然不会这么健忘。

蔡青松和汤桃既是夫妇,又是中学同学。上个星期的上个星期六,他们读初中时的班长王雄组织了一个同学会,虽然已经毕业了近二十年,几乎不可能再全部聚集到一起了,但这次参加同学会的人还是有将近二十人。

同学们事隔多年又再度重逢,当年的帅哥美女,如今已为人父母,风采不再,都很激动和感概。

本来,这次同学会计划在中饭后就散伙,但蔡青松、汤桃、季清影、王雄、以及多年不见面的杨歌五人却意犹未尽,在同学会结束后,又分乘两辆借来的私家车,去王雄老家的一家农家乐继续玩耍。

让他们意外的是,都快到元旦节了,这家农家乐居然还可以吃到活蛇!

他们听说能吃到蛇肉,当即让老板从蛇笼里提一条菜花蛇出来,叫他杀了蛇和鸡一锅煮,来个新鲜的龙凤汤。

在老板去屋里提蛇时,王雄对大家说:他以前也杀过一条菜花蛇,用柴刀将蛇的脑袋砍下来后,蛇的身体并不会马上死,还能活动近10分钟。

几名同学听了都很惊奇,决定如法炮制,杨歌待老板从蛇笼里取出一条菜花蛇后,从老板娘手里接过剪子,亲手将那条菜花蛇的脑袋剪落下地,然后将蛇身扔到院外泥土里,供大家围观“稀奇”。

※※※

“你为什么问起这件事情?”蔡青松惊奇地问妻子。

“三言两语说不清,那天吃蛇时,你没听有个老年人讲吗,说家蛇吃不得,否则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可是那条蛇不是家蛇呀。”

“谁知道呢!那个老年人那样说,说不定真是老板在自家屋周围的蛇穴里挖出来的!”

妻子一边说,一边向屋里走去。

虽然听说儿子已经睡了,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先进了儿子的卧室。

刚进屋里,她就莫明其妙地心生异感!她微微一惊,本来要摸儿子被褥的手,却伸向了门口的电灯开关。

灯刚按亮,她便尖叫起来!

只见儿子的床铺上,没有儿子,却有一条可怕的毒蛇!

那条毒蛇正抬起三角形的脑袋,朝她吐着信子!

蔡青松不知儿子其实不在床上,见妻子突然尖叫,虽然情知不妙,仍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屋。看见床上没有儿子,却有一条腕口粗的毒蛇,大惊失色,慌忙将妻子推出屋去,将房门关上后,飞快冲到厨房里,抢了一把菜刀,又觉菜刀太短,难免有个闪失,于是又跑到阳台上,抢过晾衣的叉棍,左手持刀,右手持棍,小心地重回到儿子的卧室门外。

汤桃看见丈夫拿着刀棍,战战噤噤地问道:“你……你行吗?那可是毒蛇!”又问道:“幺儿呢?怎么没在床上?他到……哪儿去了?”

蔡青松道:“我怎么知道!刚才明明睡了……”

汤桃想到刚才与同学季清影通的那个电话,心里更是恐怖,“你刚才在干什么!?儿子都不见了,居然一点也不知道!”又朝屋里哭喊:“幺儿!幺儿!”

蔡青松听他呼唤孩子,心里更是惶急,说道:“别叫了,也许幺儿……躲到床下去了?被蛇吓得不敢吱声。”

汤桃急声道:“快,快把那条蛇赶出屋去!”

蔡青松虽然从未杀过蛇,但为了救儿子,别说一条毒蛇,就是一条蟒蛇,他也要冲进去跟它拼了!

他低嘘一声,示意妻子不要大声说话,待妻子噤声后,他才小心地开了房门。

汤桃虽然吓得全身抖如筛糠,但也积极配合丈夫,将客厅、书房、主卧室、以及其他所有蛇可能出逃地方的灯都开了。

蔡青松将门开了小半后,夫妇俩站在门外先看了一会,确定蛇不在门边后,蔡青松方才一点一点地将门推开。

但奇怪的是,那条蛇已经不见了踪影。

两人看不见蛇,更觉恐怖――蛇如藏到了床下或者别的隐蔽地方,显然更加危险,汤桃吃吃问道:“怎么不……不见了?幺儿呢?!”

蔡青松轻吐口气,又仔细地看了一遍儿子床上凌乱的被褥,确定蛇不在床上后,才一点一点地弯下身去,朝床下张望。

但床下没有儿子的身影。

那条蛇也不在。不过,床下有一只纸箱子,因此不能肯定蛇一定没有躲在床下。

他们又紧张地向屋里别的地方看去。儿子蔡高飞的房间只有十五平米,除了床和书桌下面可以勉强藏一个人外,其他地方都是一目了然。

※※※

但书桌下面也没有儿子。

两人见儿子不在,蛇又不知藏于何处,想到季清影的儿子离奇失踪的事情,又是恐怖,又是着急,额头、后背都已沁出冷汗。

汤桃恐惧地看了丈夫一眼,心里暗忖:“老天,难道那条被我们吃下的菜花蛇真是条蛇精?!”

两人虽然都很害怕那条毒蛇,但为了找孩子,还是大起胆子将屋里每个房间都搜查了一遍。结果依然不见儿子的踪影。

“怎么办?幺儿到底去什么地方了!”汤桃急得哭了起来。

蔡青松道:“走,快出门去找幺儿!”

“那条蛇怎么办?”

“暂时不管它,先找到幺儿再说!”

二人慌忙找到钥匙,出了屋子,汤桃正要关大门,蔡青松道:“别关门,让蛇自己离去。”

汤桃心想给蛇留条逃走之路也好,反正现在是深夜,邻居们都睡了,不用担心别人顺手牵羊。

他们所住这幢住宅楼是蔡青松单位的福利房,是一栋老楼房,没有电梯,楼下是一个大院子,院门外便是大街。两人下楼后,先在大院子里找了一阵,不见儿子踪影,又急忙上街寻人。

为了不误事,他们出了单位的大门后,便分头寻找。

此时已将近凌晨两点钟,街上除了一些夜宵摊子还能看见几个人外,别处都不见人影。

汤桃向东奔了一阵,始终不见儿子身影,想起刚才与季清影通电话的内容,心里的不祥预感越来越浓。

“老天,肯定象清影猜测那样,事情起因与那条被我们吃了的菜花蛇有关!那条蛇真的是一条蛇精吗!”

她越想越不安,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间,摸出手机,一边向前小跑,一边给季清影打电话。

季清影接了电话后,她哭着将自己儿子也失踪了的情况简略讲了一遍。季清影听说她家也出现一条毒蛇,说道:“我刚才跟你通电话时,家里也出现了怪事,也出现了一条毒蛇!”

“什么?你家里也出现了一条毒蛇?!”

“你听我讲,那条毒蛇其实并不存在,是那条蛇精弄的幻影!”

原来,季清影的丈夫赖远航发现那条蛇只是一条无头蛇后,胆子便大了起来,见那条蛇将家里的家俱和墙壁到处溅上污血,忙用叉衣棍将蛇挑起,从阳台扔下楼去。

无头蛇被扔掉后,家里又发生了一件怪事:家俱和墙壁上被蛇溅上的污血象变魔法一样突然消失了!

两人惊奇不已,又跑下楼去看那条蛇,却发现楼下根本没有那条无头蛇。

两人发呆半晌,最后得出结论:那条无头蛇其实并不存在,一定是那条被妻子和她的同学们吃下的蛇精在做怪,无头蛇只是它弄出的幻影。

经过这件事后,夫妇二人再无疑义,认定事情起因是吃了一条蛇精。季清影本想给汤桃打个电话,但见时间太晚,便决定明天再打电话,哪知汤桃反而给她打来了电话。

听了季清影家发生的怪事后,汤桃又惊又怕,说道:“难怪我们家那条蛇也莫明其妙地不见了,难道它也只是那条蛇精弄出的幻影?”

季清影道:“我猜肯定是这样。”

汤桃想到儿子不知被蛇精弄到哪儿去了,又是恐怖又是伤心,问季清影该怎么办。季清影道:“我跟老公刚才已经商量好了,那条蛇精已经被我们吃了,追悔也没有用。我们准备明天借辆车子去王雄的老家,看能不能找到蛇精的脑袋。如果找到了,我们将蛇头好好埋葬,并给蛇精多上几柱高香,求它原谅我们,如果我们的儿子还活着,请它将儿子还给我们!”

汤桃前几天就听季清影说过,她怀疑那条蛇是条蛇精。虽然不太相信,但想到自己和丈夫也吃了那条蛇,心想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所以给王雄打了电话,让他回老家去找那个蛇头,结果王雄过了一天才回电话,并说没有找到蛇头。汤桃也不知他是真没找到,还是根本就没回老家去找。刚才她与季清影通电话,就是告诉她蛇头没有找到的事情。

现在自己家也得了报应,汤桃对蛇精之说自然再无怀疑,哭道:“要是今晚我找不到孩子,明天我也跟你们一起去王雄的老家,找那个蛇精的蛇头!”

这天晚上,蔡青松、汤桃夫妇就跟那晚赖远航、季清影夫妇一样,找到天明也没有找到儿子。

家里那条蛇,也没有再发现。

汤桃本想自己一个人随赖远航夫妇去王雄的老家寻找那个蛇精的头,而让蔡青松留在县城里继续找儿子。蔡青松却说:“算了,你的同学和她老公,找了一个星期,也没找到儿子,我看再找也是徒劳,我跟你们一起去找那条蛇精的头吧。”

汤桃心想也是,于是给季清影打了电话。季清影早已认定是蛇精在报复他们,所以对他们没有找到儿子毫不意外。说她已跟丈夫赖远航商量好了,也不用跟人借车了,就开她老公工程上用的方圆货车去。

两家人心里都很着急,尤其是蔡青松和汤桃,刚刚失去儿子,心情更是急迫,本来在电话里约好八点钟在十字街会合,结果不到七点钟,夫妇俩便出了门,打的直接去了季清影家里。

两对夫妇都没时间和心情吃早饭,在街上一个小吃店摊子上买了几个镘头和四瓶矿泉水后,便乘着方圆货车上路了。

8点7分,车子开到了上次吃饭的那家农家乐门前。

这个农家乐就在村通公路边,是一栋带院子的小洋楼,二楼一底,样式跟城里的私人小洋楼差不多,只是屋顶和窗户仿照古代房屋的风格。水泥做的琉璃屋顶,外面再涂上一层金黄色。窗户是用木料做的,涂着黑漆,窗棂上雕有花,但还是安装有玻璃。

总之,楼房看上去古不古,现不现,土不土,洋不洋,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楼前有一个长方形的院子,面积大约150平米,院子四周用围墙围起来,围墙上面插满了碎玻璃。围墙左边几米远处,有一丛竹林。

第四章

因为他们此行的目的实在太过诡异,能不告诉别人自然最好,季清影说:“我亲眼看见杨歌把那个剪下来的蛇头扔到屋前的竹林里了,我们先自己找找看,找不到再去问人。”

其他三人均无异议,将车找个地方停下后,四个人一齐向那片竹林走去。

此时时间尚早,农家乐还没开门接客,店主人另有住宅,晚上不在此过夜,平日由几名工人轮流在此看护。

昨晚值夜的是一名四十岁的农妇。她正站在一楼阳台上梳头,虽然对四人还有一些印象,但看他们今天不象是来玩的,而且行迹有些奇怪,于是一边梳头一边好奇地看他们。

四人在竹林里没有找到那个蛇头,季清影问大家怎么办,赖远航说道:“去问一问那个楼上的女人,可能她知道蛇头在哪儿。”

蔡青松也道:“找不到正常,找到了反而奇怪,事情都过去一个多星期了,蛇头还在竹林里才是怪事。肯定被他们扔到别处了。”

汤桃担心地问道:“会不会被狗吃了?”

蔡青松道:“应该不会,菜花蛇虽然没有毒,但没有哪个狗主人愿意自家的狗去吃蛇脑壳。农家乐的老板也不可能乱扔蛇脑壳,肯定把它找个地方掩埋了,只是我们没看见而已。”

四人走到楼下,叫那女服务员开了院门后,汤桃性急,直截了当地问对方,上次他们吃的那条蛇的脑袋扔到哪儿去了。季清影见对方一脸惊奇之色,忙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上次吃了那条蛇以后,不知为什么,回去后总爱梦见那条蛇,我们觉得奇怪,就去问了一个阴阳先生,他说一定是你们把蛇头乱扔了,所以蛇就给你们托梦,要你们把它的头另找一个地方好好埋葬。否则家里的小孩会经常生病。我们担心小孩的健康,心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专程来处理这事。”

这些话在来之前,她已跟丈夫赖远航商量好了,因此说起谎来,非常从容。

那女服务员半信半疑,说:“肯定埋在屋后面的土里了,每次剪下来的蛇头都埋在那个地方。”

季清影让她带他们去看现场,女服务员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同意了。

四人跟着这名服务员,转到院墙后,果见后面有一小块土。

可能因为这块土面积太小,主人觉得没有什么用,所以既未种菜,也没种花。除了乱草和一些没用完的断砖外,什么也没有。

女服务员手指前面一角有新土的地方说道:“肯定埋在那下面。因为怕猫或者狗叨去吃了,所以张师傅每次杀了蛇后,都会把蛇脑壳用土埋了。”

四人恐惧地交换一个眼色,季清影以手捂鼻,忍住恶心,问道:“这下面到底埋了多少蛇脑壳?”

“我不清楚,我也是今年才来这里干活的,以前在外面打工。估计这地方至少埋有十几个蛇头吧?”

见四人脸上都现出恐怖之色,服务员忙又说道:“不过那下面应该只有你们吃的那条蛇的蛇头。张师傅不可能把蛇头每次都埋在一个坑里。上次你们走后,也没别的客人来吃蛇,只有那儿的土是新翻过的,所以一定埋在那下面。”

※※※

四人听了虽然稍减恐惧,但想到那个蛇精的头在土里埋了一个星期,肯定已高度腐烂了,想想都恶心,哪有胆子再去把它挖出来?

四人来时还有为蛇头另寻风水宝地,好好埋葬的想法,但真到现场后,却又改变了主意。他们商量了一番后,最后达成一致意见:蛇头既然并不似他们想象那样,一直被扔在竹林里,埋藏在哪块土地下分别并不大,这儿埋了不少蛇头,蛇精安葬于此,反不寂寞。就给它上几柱香,烧点纸吧。

他们在来的路上,就在一家小杂货店里买了香烛纸钱等物,商量定后,便去车上取了来,在那片埋了蛇精脑袋的新土前,点了香烛,烧了纸钱,还象拜老祖宗一样,每人跪下来给蛇精磕了三个头。一边磕头,一边在心里求蛇精原谅,并将孩子归还他们。

完事后,四人心事重重地乘车回了城里。

但两家的孩子并没有回到家里。

四人不知如何是好,虽然明知孩子有可能再回不来了,但还是继续四下寻找。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又过去了半月。两家人见孩子始终没有回来,都以为是蛇精不肯原谅他们,或者虽然原谅了,但孩子在出事时便已死去,所以无法归还了,心里都非常伤心。

尽管他们还是在想方设法地寻找孩子,但四人内心深处,却都明白,也许孩子再也回不来了。

四人里面,只有赖远航没有吃那条蛇,因此他一直怪责妻子。季清影虽然也很后悔吃蛇的事情,但不愿当他的出气筒,夫妇俩为此大吵大闹了好几次。

本来夫妇俩都已认定孩子的失踪是蛇精在报复他们,但事态的发展,却出乎了他们的意想。

这是他们给蛇精上香烧纸后的第十六天,中午13点19分,赖远航和季清影正坐在餐桌边吃面条,门外忽然响起砰砰两声敲门声。

夫妇俩对视一眼,然后赖远航起身去开了房门。(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门外站着两名警察。两名警官都在三十岁上下,一个比较胖,一个比较高。

“你们……找谁?”赖远航惊异地看着对方,心念电转:“是不是我给一些领导送礼的事情被公安局调查到了?”

“你好,请问你是赖远航吧?”较胖的那名警官问道。

“……我是,你们……?”

胖警官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们家的小孩失踪了吧?”

“是呀,我们……没有报案,一直在自己寻找。”

那名较高的警官见他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问道:“难道你们没听说XX小学又出了怪事吗?”

“又出了怪事?什么……什么怪事,我们不清楚。”

季清影见两名警察是来问他们儿子失踪的事情,忙放下筷子,走到门口,说道:“进屋说话吧。”

两名警官说声谢谢,走进屋内。

虽然心里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但上门是客,季清影还是客气地为两名警官端茶倒水。

主客双方在沙发里坐下来后,较高的那名警官才说道:“你们小孩所读的XX小学,又有三名男生失踪了,难道你们没听说这件事吗?”

※※※

夫妇二人都大惊失色,对视一眼,季清影说道:“不知道呀,又有三个学生失踪了?!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正是为了调查这事才来找你们的。”

“我们以为……”季清影看向丈夫,不知该不该说出吃了蛇精的事情。

较胖的警官看了季清影一眼,说道:“除了你们家的小孩外,你的初中同学蔡青松和汤桃,他们的小孩也失踪了吧,我们刚去他们家调查过了,听说你们认为是吃了一条蛇精才受到了报应?”

“是呀,难道……不是蛇精在搞鬼?”季清影见警官已知道了情况,也就不再隐瞒。

“这些迷信东西,我们自然不会相信。事实上也不会是这样的。”

季清影:“……”

一直没吭声的赖远航忽然问道:“你们说又有三名小学生失踪了?”

“是呀,而且全是一个班级的,都跟蔡青松和汤桃的儿子蔡高飞一个班。也就是XX小学五年级四班的学生。”

较高的那名警官补充道:“只有你们的小孩是三年级的学生,跟他们不是一个年级的学生。”

胖警官苦笑道:“如说事情起因是你们吃了一条蛇,那为什么只有你们两家小孩失踪,而跟你们一起吃了那条蛇的其他几个初中同学,家里都没出事?还有,昨晚同时失踪那三名同学的家人都没有吃那条蛇……”

季清影与丈夫对视一眼,心里均想:“是呀,看来不是蛇精在搞鬼,难道出事的原因,在这几个孩子身上?”

季清影呆了半晌,喃喃自语道:“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怎么一个班上连续四个学生出事?”

赖远航脸上也是一副疑惑不解之色。“为何只有我们的小孩是例外?”看了妻子一眼,又道:“那四个学生都是五年级的,只有我们的儿子是三年级的……除了你的同学蔡青松和汤桃的小孩,跟我们家小涛熟悉外,其他三个学生,照理都跟小涛不认识吧?”

胖警官干咳一声,说道:“不是这样的,根据我们的调查,昨晚失踪的那三名学生,分别叫高发、童话、胡有为,他们三个跟蔡青松和汤桃的小孩蔡高飞是最要好的朋友,而你们家的小孩,因为跟蔡高飞很熟,所以他不但认识那三名同学,而且还经常和他们在一块玩耍。”

赖远航哦了一声,说道:“有可能。”

季清影道:“因为我跟蔡青松和汤桃是初中同学,而且关系很好,所以我们两家的小孩也混熟了,有时我甚至觉得两个小孩之间的友谊,还比我们当大人的更亲密一些。他们不但常在一块玩耍,而且还经常通过QQ聊天。特别是放假时间,他们玩得更疯,经常在各自的家里,通过电话或者网络,交流一些玩电脑游戏的事情。”

两名警官点点头,较高的警官问道:“对于孩子的失踪,你们除了怀疑是蛇精作怪外,难道就从没想过其他的可能性吗?”

※※※

赖远航皱眉说道:“他们玩得再疯,毕竟也是孩子,我实在想不出孩子之间会有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两名警官有些失望地对视一眼,胖警官问道:“你们刚才说,两个孩子经常通过QQ聊天,这个情况,我们在蔡青松、汤桃那儿没有了解到。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们想查看一下他们的聊天记录,也许能发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赖远航道:“可以,不过我不知道孩子的QQ密码。”又问妻子:“你知道吗?”

季清影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胖警官道:“没关系,我们可以试一试。一般而言,这些密码都不会设置得很复杂,大半人都是用自己的生日号码、电话号码、或者姓名的拼音字母等。”

赖远航道:“如果试不成功,公安局……应该有什么办法破译密码吧?”

胖警官苦笑一下,说道:“如果确实必须查看他们的聊天记录,我们自然会有办法。现在还没到非得检查他们聊天记录的地步。”

赖远航季清影一心想要找回儿子,别说只是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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