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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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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如今站在这里,心里却没有一丝的兴奋。
耳畔,闪过那晚元承灏说过的话,甚至,会觉得莫名地失落。
元承灏过郁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常公公引我过雏璟院,特意选了向阳安静的屋子给我住,又拨了两个宫女来伺候,临出门,还不忘嘱咐我万不得在宫中肆意乱闯。其实这些,他不说,我亦是知道的。
雏璟院,是选秀之时用来安置秀女们的地方,如今选秀尚未开始,这里还是很冷清的。怕是除了我,这里不曾住着任何人。
在窗边站着,听得有人推门进来,是两个宫女。见了我,乖巧地行礼,唤我“小主”。
我点了头,她们才将手中的东西搁在桌上,其中一个道:“小主如今进了宫了,可得将宫外的衣裳给换了,奴婢们特来伺候的。”她说着,走上前来扶我。
我有些吃惊:“现在就换么?”
她笑着点头:“小主请吧,否则,姑姑见了,又得碎嘴皮子的。”
恰逢云眉进来,笑着道:“谢两位姐姐了,我家小姐还不习惯,还是让我来。”她一面取了桌上的衣服,一面过来扶我。
我朝她感激地看了一眼,那两个宫女面面相觑,仿佛有些尴尬。
云眉才扶了我入内,听得外头有人道:“贤妃娘娘驾到——”
第卌一章 贤妃
微微一怔,没想到这么快,便有人注意到我了。
呵,略微一笑,怎么不是呢?我是皇上钦点入宫的女子,不同于那些选秀进来之人。如今,后宫嫔妃们的眼睛,怕是都直直地盯着我看呢。
两个宫女忙回身开了门。
云眉小声道:“二小姐,贤妃娘娘是太皇太后的外侄孙女。”
我点了头,看来我交代的事情,云眉办起来很快。太皇太后的亲戚啊,怪不得所有人都还在观摩着,只她敢来。准神迎出去,跪下行礼:“奴婢给贤妃娘娘请安。”
女子的丝屡行至我的面前站住了,柔柔的声音自我的头顶传下来:“那么多礼作甚?来人,还不搀起来。”
“谢娘娘。”
云眉扶了我起身,贤妃笑道:“皇上才回宫,一路上也累了,和太皇太后说了会儿话,还得去御书房。难得皇上自个儿开了口,说要封你为婉仪,太皇太后特地让本宫来瞧瞧,可别有人怠慢了你才好。”她的手缓缓拍着我的手背,话语柔柔的,果然贤惠端庄。
那皓腕上的翡翠玉镯将女子的纤手衬得愈发白皙,我道了谢,略微抬眸,那抹殷色的樱唇跃然跳入眼眸。她的嘴角浅笑着,明眸里微微闪着光,轻握住了我的手,开口道:“有什么少的只管告诉本宫,皇上疼着你,也难怪太皇太后都要祝福了本宫好好儿地瞧瞧你呢。”那似笑非笑的眼睛掠过我的脸庞,继而又笑道,“果然生得玲珑非常,听说,你还会跳《凌波》么?”
略微吃了一惊,忙问:“娘娘听谁说的?”我在元承灏的面前明确地说我不会啊,为何还会有传言入宫来说我会?
贤妃的脸色微微一变,却不显露,只道:“好妹妹,《凌波》是门绝技,亦不是人人都能学得会,这个世上,能以此抓住皇上的心的,也只你一人了。”
原来,她以为我怕她们想要跟着我学《凌波》一舞才如此问她。
只好开了口道:“娘娘误会了,奴婢只是……”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在意的。”她拉了我出去,又道,“只是太皇太后今日说想要看看呢,赶明儿找个日子,跳给太皇太后看看才是正经。今日本宫既然来了,便带你四处走走,也好认识认识路。”
被她拉了出去,我没有拒绝她的理由。
只是,太皇太后想看《凌波》……呵。
不经意地一笑,元承灏,我明白了。
宫女太监们都只远远地跟在我们身后,贤妃终是松开了握着我的手,我仿佛是松了口气,有些尴尬地将手藏于广袖之中。
走了几步,听她开口道:“这宫里头,舞姿最妙者,当属棠婕妤,可这日后,怕是得落在妹妹头上了。”
握紧了藏于袖中的手,不过入宫几个时辰罢了,这里的暗涌却已经渐渐掀起来了。深吸了口气,我从容开口:“奴婢多谢娘娘提醒。”贤妃如此说,不是想要给我一个下马威,便是意欲拉拢我。那么,我不如退一步。
在这里,我没有朋友,也不想才进来就树敌。
面前的女子停下了脚步,略微侧脸看了看我,乍然出笑。
修长的手指掠过一侧花丛,她低声道:“本宫就说,能让皇上喜欢的女子,必然聪慧可人的。”
我跟着一笑,低了头。
她复又拉了我的手:“前面的花更多更好看呢。”
抬步,跟上她的脚步。
沿着蜿蜒小道过去,迎面,走来一名男子。没有着朝服,只一袭轻盈便装。
贤妃没有停下步子,径直上前,却是拉了我略微退至一旁,笑着开口:“皇上不过才回来,杨将军便急着入宫了么?”
男子并不多言,只行了礼,大步离去。
目光不免随着他而去,听贤妃在耳畔道:“那是杨成风杨将军,始兴二年的叛乱,他可是最大的功臣。”虽说是功臣,可贤妃的语气里,却似乎隐隐的透着一丝不悦。
第卌二章 荷池
我的目光还是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那位杨将军?呵,为何我看他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驰骋沙场的战将?只因,他的身上,有一种儒雅的味道,读书人的味道。
其实,于我来说,这种味道还是觉得挺舒服的。
垂眉一笑,那时候在宫府,唯有读书于我是最遥远的事情。我只能在空余的时候,从姐姐那里偶尔学到几个字。姐姐,是愿意教的,不过是夫人看管得她太紧。
叹息着,如今想这些,还有什么用?
贤妃显然已经将注意力从杨成风的身上转移开来,只回眸朝我浅笑,拉着我上前。沿途,果然好多漂亮缤纷的花朵,我对这些没有深研,也不知都叫什么名儿。知道是好看。
贤妃指着前面道:“那里,便是宫中的内湖了。如今的季节,湖边可美了,本宫若是心情不好时,也喜欢来走走。”她似乎说错了话,继而尴尬一笑,又道,“宫里的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点了头,我自然知道。而那些我不该问的,我一句话都不会多言。
往前而去,有风迎面吹过来,带着湖水的味道,有些清凉。
靠的近了,才瞧见内湖近岸处,满满的一片荷叶,缀以白色粉色的荷花。清风掀起的波光粼粼,闪闪的,在荷花丛中,美轮美奂。
我不禁略微感到惊讶,若不是瞧见内湖对岸的宫殿,我甚至要以为回到了渝州的堰湖边上了。
贤妃瞧我一眼,松开了握着我的手,笑着道:“本宫倒还想起来,这荷花还是皇上亲自下令栽的呢。如今可好了,倒像是专程给妹妹量身定做一般。”
她说着,走上前,在岸边蹲下来,纤手拂过翠色的荷叶,湖水沾了上去,瞬间滚成一滴晶莹,隐隐的,还似乎倒影出了女子姣好的面容。
而我,仍旧惊讶于她方才的话,抬步上前,低声问:“皇上他……喜欢荷花么?”莫不是因为这个,他才会在渝州的时候,去了堰湖么?
原来,是赏荷。
贤妃仿佛不曾听见我的问话,略微抬眸看向我,一手轻轻地按了按那贴于水面的绿荷,笑着开口:“本宫真是好奇,就这样的浮力,究竟如何能跳得出《凌波》?”她说着,捡起了一侧的鹅卵石,丢在荷叶上。只见那荷叶的一侧软软地翻了过去,被丢上去的鹅卵石瞬间滚入湖中,只剩下圈圈荡漾开去的涟漪。
女子已经起了身,我只低声开口:“皇上是开玩笑的,其实奴婢不会跳。”
她的脸色细微一变,依旧笑道:“皇上可从来不骗人的。”她的目光,越过我的肩,直直地朝我的身后瞧去。
第卌三章 姐妹
我跟着回身,远远地,瞧见那明黄色的身影。杨将军跟在他的身侧,似乎在说着什么。隔得太远了,我听不见,甚至连他的脸色都看不清楚。
只是贤妃,就那么安静地站着,目光始终不曾从远处男子的身上移开。
直到,那身影消失于视野之中,她还依旧愣愣地站着。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隐约中,似乎还夹杂着玉珠轻轻碰撞的声音。我猛地回头,才见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已经满满地跪了一地。
迎面走来的女子,一袭及地宫裙,用了朱色滚边,还镶以金色的丝线缝制。那垂挂在胸前的翠色玉珠,每走一步,都会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她的云鬓高挽,眉目端庄,细瞧着,倒是与贤妃有几分相似。
而我想着的却是,在宫里,唯一能用得起朱色的,只有皇后一人。
忙跪下了,恭敬地行了大礼。
身边的贤妃似乎是才回了神,朝她福了身子。
皇后扶着宫女的手上前来,笑着开口:“蔓心,你倒还真是没变。远远地瞧着,不如跟上前去,隔了这么远,皇上如何知晓站在此处的你?”她的声音真好听,和贤妃一样的温柔,却又多了一份韵味儿。
贤妃只笑着:“皇上与杨将军有要事相商,臣妾可做不得不懂事之人。”
皇后笑一声:“怨不得太皇太后疼你,还常在本宫面前说,本宫这妹妹懂事得紧。”那眸华一转,落于我的身上,依旧带着笑,“哟,这是皇上带回来的宫家小姐?”
我低伏了身子:“奴婢宫妩姡!
“抬起头来。”那丝屡近了,眯长了凤目看着我,轻笑着,“果真标致呢,只是不知你那名字怎么写?”
略微一怔,是了,乍一听我的名字,在宫里确是不吉利的。好在,姐姐帮我改了。
在此处,也只在地上能写,只是,我的字,着实拿不上台面。我不是姐姐,亦不可能有那么多的诗词歌赋来介绍自己的名字。咬着唇,抬了手。却听得云眉的声音传来:“皇后娘娘恕罪,我家小姐手娇嫩,还是奴婢代劳。”她说着,急急起身,沾了一旁湖中的水,复,又跪下,在地上工整地写下“妩姡倍帧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皇后笑道:“倒真是好名字。瞧瞧,连着丫头的字都练得这般好。”
皇后的话,让我一阵心虚,我的字,还没有云眉写得好。
皇后又道:“起来吧,别光跪着了,日后都是一家人,本宫当唤你一声‘妹妹’的。”
我谢了恩起身,一旁的贤妃轻声开口:“只是不知这一声‘妹妹’她受得起受不起。”
皇后嗤笑着:“你嫉妒了?”
“倒是没必要嫉妒,臣妾与娘娘,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您说不是么?”贤妃仰着小脸瞧着面前的女子,皇后的脸色微微一变,哼了声,继而又笑起来:“这天也怪热的,本宫先回宫了。”
语毕,扶着宫女的手离开。
我朝云眉瞧了一眼,见她略微一点头。
我猜的没错,皇后与贤妃,是亲姐妹。只是方才云眉回来的时候贤妃来了,她还来不及告诉我。
目光悄然收回,贤妃的俏脸上已经不见了一丝的笑意。我忽然替她们感到悲哀,既是亲姐妹,何以弄得如此?
第卌亖章 认字
皇后走得远了,贤妃忽然也说要回宫去。
我忙福了身子道:“奴婢恭送娘娘。”
她笑着,又回身,取下了戴在皓腕的玉镯递给我:“头一次见面,本宫觉得与妹妹谈得投机,也没准备什么,你若是不嫌弃,这个就收下吧。”
我吃了一惊,她已经拉过我的手,径直给我戴了上去,一面又笑:“真好看,倒是配你的。本宫觉得乏了,先回了,你只沿着来时的路回去。”
我点了头,忙道:“奴婢谢娘娘赏赐。”
她笑着,转身离去。
只是,那笑,比之皇后来之前的,似乎少了几分真。
她其实笑不出来,因为她心里在意。
她带来的宫女太监也跟着走了,云眉过来小声道:“皇后娘娘与贤妃娘娘是姐妹,不过贤妃娘娘是叶家庶出的小姐。”
庶出的小姐?
目光不禁再次看向那已经行得很远的女子,我娘虽然不是妾室,归根结底,我与贤妃在家中的地位倒真是相似。只是我比她好命,至少我有个疼我的姐姐。
“二小姐,我们回去吧。”云眉的声音传来。
我这才回神,一面笑:“我还不知,你居然识字的。”还写得那么一手好字。
她笑着:“老爷让奴婢伺候您,便是想着,若是您愿意,奴婢教您认字的。”
心头一喜,我忙道:“为何不愿?”
和姐姐一样,认识好多字,看书,写字,这些,一直是我羡慕的事情。我自然是愿意的。
原来老爷,一直知道我的心思。
叹一声,就是入宫的那一刻,我心里还是怪他的。是以,连着一声“爹”都吝啬地不肯叫出口。略微一笑,那么如今,就因为这个,我便原谅他了么?
不是的,怎么会呢?
“二小姐。”
耳畔,传来云眉的声音。她似乎有些狐疑地看着我,“您怎么了?脸色那么奇怪。”
不觉抬手抚上自己的脸庞,我笑笑说:“没事,我们回去。我可等着你教我识字的。”
云眉用力点了点头。
二人沿着原路返回,皇宫真的好大,我随着贤妃也不过是走过了冰山一角的地方。不过不熟悉路,还是不要随处乱走的好。免得,出了什么乱子。
一阵风吹来,路边的花朵摇得愈发欢快了。我看着喜欢,竟一时间不曾瞧见从一旁滚出来的花球,待反应过来,我已经一脚踩了上去。
云眉没有扶稳,二人轻护着,便要倒下去。
却是不知从何处闪过来的人影,一把拉住了我与云眉二人。好大的力气,能这般轻易拉住我们两个人。
在站稳,却听见孩子的哭声传来。
闻声瞧去,孩子望着我们,大声哭着。不知是吓着了,还是如何。
她身后的宫女慌里慌张地跑过来,急着问:“帝姬怎么了?”
“帝姬还小,别让她到处跑,若是真伤着了,皇上怪罪下来,不是你可以承担得起的。”原本在地上的花球被人抛过去,滚落在宫女的脚边。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忙点了头,弯腰抱了帝姬,又捡了花球匆匆离去。
我吃惊地回眸,瞧见竟是杨成风。
身边的云眉更是撑大了双眸,半晌,才惊愕地出声:“杨……杨将军……”
第卌五章 婉仪
杨成风的目光转而落在我的身上,他似乎才回过神来,忙松了口,往后退了半步,低头道:“冒犯了小主。”
忙摇头:“不,我还要谢谢将军出手相助。”
他略微一笑,开口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小主请便。”说着,他才转身离去。
这个留着短短胡须的男子,却给人一种很干净很干净的感觉。
“二小姐。”云眉是边上轻轻地道,“他一点都不老,是么?”
瞧了她一眼,我笑着:“怎么,丫头动心了?”
她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别过脸去,话语低低的:“二小姐可别乱说。”她显得有些窘迫,只那目光,依旧偷偷地往男子离去的方向瞧去。
二人回了雏璟院,正值晚膳时刻。
吃了东西,天色慢慢暗下来了,我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只与云眉待在房中。取了搁在书架上的几本书,让云眉教我识字。
她教得很认真,我一字一字地学着。继而,又好奇起来,瞧着她问:“云眉进府的时候便读过书么?”在宫府,能识上几个字的丫鬟,也只姐姐的贴身婢女蘅儿了。除了蘅儿,在宫府,不可能有丫鬟还能学得了那么多字的。
她点了头:“是,奴婢进府的时候已经十岁了。奴婢的家里,原先是做过小本生意的,爹爹也寻了先生教过奴婢一些。后来,家道中落,爹爹和娘亲相继离世,奴婢才入了宫府为婢。”
“云眉……”我原是不该问的。
她冲我一笑:“也没什么,谁的人生没有个起伏?二小姐难道不是一个么?”
怔了怔,是啊,我在宫府做了十多年的下人呢。
呵,世事无常,果真是的。
思绪再次回到书上,听云眉道:“宫中的主子们,个个都是才高八斗的。”
咬着唇,我自然知道。若是让人知道我大字不识几个,定然要被人笑话的。
才想着,听得外头有脚步声急急地跑来,接着听宫女道:“小主小主,传诏的公公来了!”
吃了一惊,忙起了身。
云眉已经收起了桌上的东西,上前来了门。
外头的院中,进来了好多的宫人,提着整排的灯笼,将整个雏璟院都照得亮亮的。为首的一位公公抖开了手中明黄色的圣旨,轻咳了几声,又朝我看了一眼。
“小主,您该跪下的。”一旁的宫女好意提醒着。
我有些茫然地点头,忙跪下了。
公公才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宫氏妩姡沸卸俗畹秒扌摹7猓褚恰I突平鹎Я剑渲榱耧硪欢裕资稳舾桑醵邪似ァ4途铀谈蟆G沾耍
后头端着东西的宫人已经近前来,在我面前站着。
“婉仪小主还不接旨?”公公眯着眼睛瞧着我。
高举了双手,口中道着:“奴婢谢皇上恩典。”将明黄色的圣旨握于手中,那是上好的锦缎,软软的,真舒服。而我,苦涩一笑,这道圣旨写得极为简单,我甚至觉得,如若进宫的是姐姐而不是我,那么,必然不会止步于“婉仪”。
最重要的是,他在这圣旨之中,丝毫未曾提及我会跳舞一事。我着实不知这究竟是因为刻意,还是其他。
东西,连夜被搬去了水烟阁。
我让云眉好生打赏了所有的宫人们,传旨的公公满意地回去了。
云眉留着安排外头的一些琐事,我独自先回了房。这里的寝室比起雏璟院的要大得多,无论是布置还是摆设,都比那边考究多了。
觉得累了,也来不及去端详许多,拂开珠帘入内,抬眸的时候,瞧见元承灏慵懒地靠在软榻上。许是听得我入内的声音,那乌黑的眸子缓缓地睁开来。
第卌六章 开罪
自然是吃惊的,唯恐自己瞧错了,站定了脚步,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
他没有起身,亦是只瞧着我。
良久良久,他竟又闭了双眼,仍旧以那姿势睡着。
我有些愕然,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咝——真疼!
不是梦啊。
微微曲了膝盖,原本是想行礼的,不过瞧见他的样子,在喉咙口的话又生生地咽了下去。就这样尴尬地站着,他倒是舒服着,看着,好似睡着了一般。
不知隔了多久,听云眉的声音传来:“二小姐,奴婢来伺候您……啊!”她惊叫一声,撑圆了双目望向榻上之人,继而,又猛地跪下了。
谁也想不到这个时候,他居然会来水烟阁。
不,应该说,我想不到他会在这里等着我。
我与云眉都不说话,连着呼吸声都刻意放轻了下去,榻上之人终是开了口:“你想在那里站一个晚上么?朕的婉仪。”
最后面四个字,他说得异常清晰。他仿佛是在提醒我已经成了婉仪的事实。
握着帕子的手微微一紧,云眉已经识趣地退了出去。
迟疑了下,终是缓步上前。他睁开一只眼,只瞧了我一眼,笑着开口:“现在知道怕朕了?”
怔了怔,不明白他的话是何意。见他的大手朝我伸来,轻轻地握住我的手,指腹在我的掌心缓缓摩挲着。痒痒的,惹得我忍不住想要逃。
他却是一把将我拉住,手上已经是用了力,依旧是笑着开口:“才回宫,朕忙死了,堆了好多的事情要处理。一直忙到现在,此刻躺着,一动都不想动。”睁开眼睛,黑曜石般的眼睛微微掠过一抹光,他又道,“只是不想,朕的婉仪和朕一样忙。”
心下一沉,目光随即落在手腕上的翡翠玉镯上。
他果然是知道的,知道我与贤妃出去过。或者,还知道我与皇后说过话。呵,他是否以为,我才入宫,便开始四处拉线,寻求在宫中的同盟?
那么,如果我说不是,他会信么?
他的笑容依旧,唯有手上渐渐加大的力道在告诉我,他生气了。
怔怔地看着他,此刻的他,与我初见他时的样子相差太远。那种平静得令人心慌的感觉已经消逝,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种接近窒息的感觉。
原来,他只在生气的时候,才会笑得这般灿烂。美丽的一如罂粟花,传说,这种花的种子研磨而成的粉末,能让人上瘾。可我怎觉得,这个男子的笑,才像一味毒药。
使了力,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见他皱了眉,我抬手,狠狠地敲在墙壁上,只听“咣当”一声,原本在皓腕的玉镯瞬间碎成了好几段。锋利的断口划过腕口,殷红之色已经汩汩而出。
他的眸子一紧,我转身向他,低笑道:“不过一个镯子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没有人可以收买得了我,一个镯子,更不可能。
如果,他在意的是这个,那么我现在便可以告诉他,我并不是太皇太后的人。
榻上之人终是坐了起来,将我拉过去,目光落在我的伤处,沉了声开口:“来人,宣太医!”
外头立刻有人下去了。
他抬眸看我一眼,复,又道:“你本不必如此。”
是的,我可以取了下来再砸,只是,这镯子到底是贤妃送的。
略微一笑,我缓声开口:“奴婢今日是不慎摔了一跤,才摔坏了镯子。”他是我开罪不起的,而贤妃亦是。
男子脸上的笑容缓缓敛起,他平静地开口:“真叫朕惊讶。”他顿了顿,又言,“日后,不必在朕面前自称‘奴婢’。”
第卌七章 很好
不必自称“奴婢”,我似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半晌,才又想起我已经是婉仪的事实来。
垂下眼睑,见那修长的手指已经缠上我的腕口,明黄色的帕子裹住伤处,我略吃了一惊,本能地想要将手抽离。他一把捉住了我,皱眉道:“别动。”
他的声音并不大,淡淡的,传入耳中,却令我的心渐渐不安起来。
悄悄看向他,低声问:“皇上信了臣妾么?”相信我不是贤妃的人,更不是太皇太后的人。
他不答,却只反问:“那为何不站在朕这一边?”
心下一颤,站在他那一边?
那么,便不必编出摔了一跤摔坏了玉镯的谎言来了。不必让贤妃以为摔坏这玉镯本不是我故意的。可是,我能么?
眸华,对上男子深邃的眸子,笑着开口:“那么,您会护着我么?”
置于我腕口的手微微停滞了片刻,继而听闻他低嗤一声,开口:“从没有人敢如此对朕说话。”他从塌上站了起来,背过身去,负手道,“朕不会护着任何人。”
有些失望,不过,却也是一开始就意料到的事情,不是么?
他看似温柔,实则冷漠不堪。
不会护着任何人,那么,我为何要站在他的那一边?
只,在心底,有着那么一丝浅浅的不甘。
轻启了菱唇:“如若今日是姐姐,您还会说这样的话么?”
明显瞧见他负于身后的手微微收紧,继而低声道:“你想问什么?”
低笑一声摇头,不必问了,他的话,已经告诉了我一切。如果是姐姐,他势必不会说出这般冷情的话来。只可惜,我永远只是我自己,不可能是宫倾月。
吸了口气,才开口:“皇上既不肯护臣妾,臣妾又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之事。”咬着牙说完,他如果要动怒,听完我这句话,我的小命大约也去了一半了。
面前之人猛地转了身,虽然心中已有准备,却到底还是紧张的。他的嘴角漾开一抹笑,继而道:“很好。”
他只一句“很好”,便不再多言。我不知他这句话里究竟蕴含了多少意思。
太医来了,小心地替我查看了伤势,才恭敬地对着元承灏道:“回皇上,婉仪小主的伤口不深,这几日不要碰水,并无大碍的。”
他大手一挥,让太医下去。
关门的时候,我瞧见云眉在门外但有的眼神。此刻元承灏在,她是不敢进来的。我冲她一笑,告诉她不必担心。
“朕看你心情很好。”他幽幽地说着,自顾在床边坐了,招呼我过去。
迟疑了下,终是上前,也没什么心情好不好的,不死,总是有希望的。
“皇上特意在此等着臣妾来,便只是问这事儿么?”而我不知道的是,他在意的,究竟是贤妃,还是我。
他略笑着,将我圈入怀中,抱着我道:“朕今夜封你做了婉仪,朕若是不在这里,才让人觉得奇怪,不是么?”他说着,大掌伸过来,手指灵巧地挑来了我胸前的扣子……
第卌八章 要我
他……
猛地抬眸对上他的眼睛,他却并不看我,娴熟地解开了我的扣子,大掌已经探进去。我吃了一惊,竟是飞快地抓住了他的手:“皇上想做什么?”
“你说呢?”他反问着,只笑,“不知道怎么伺候朕么?”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脖子和耳根都火辣辣地热。
咬着唇,从没有一个男子与我如此亲近过。他是皇上,我是他的婉仪,今夜,他想要了我。
紧张无比着,甚至还有些抗拒。
从未想过我的夫君会是当今圣上,从未想过如此简单的洞房花烛会是我的初/夜……
依旧抓着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他仿佛觉察不出,只就着我的手伸入我的怀中,挑开最后一层防护,指腹缓缓滑过我的肌/肤。紧张着,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咬着牙,浑身都升起一种颤栗的感觉。
他的动作忽而轻柔起来,沿着我的胸/部顺道往下,落于我柔软的小腹,轻笑一声,将我推倒在床上,自己翻身压了上来。
“皇上!”我惊呼了他一声。
他低低应了声,瞧着我:“嗯?”
“皇上……”我想说什么,却仿佛一下子又无从说起。只是双手死死地抵在自己的胸前,试图隔开我与他的身子。他抱得我越发地紧了,就着我的双臂,有些窒息的感觉。
他低笑着:“随朕回京的那一刻你便应该想得到这些的,如今,还装什么?”目光掠过我的脸,他的指腹拂过我的眉目,俯身含住我微颤的唇。
继而,紧皱了眉心。
他低下头,我拔下了发髻上的簪子,用力抵在他的胸口,握着簪子的手不住地颤抖着。他略微撑起了身子,忽然抓住我的手,开口:“想杀了朕么?”
有些慌乱地摇头,自然不是。
他笑了:“朕知道你不敢。”
是的,我不敢。他是皇上,我若是伤他一根汗毛,不但我是死罪,还会累及他人。
一松手,那跟簪子从指缝间滑落下去,从被褥上滚下去,发出“当”的一声。
他仿若无事地又再次抱紧了我,我急着开口:“皇上!”
“怎么?”他皱了眉。
咬牙道:“皇上既然不喜欢臣妾,何以不能放了臣妾?”他若只是想要一个身体,六宫那么多的嫔妃,个个乐意伺候他。
他怔了怔,随即道:“有趣。既然知道朕不喜欢你,你不是更该珍惜今夜么?或者,给朕怀个孩子,朕给你进位。宫里的女人,朕若不爱,会很惨。”
他是在告诉我,只此一夜,是么?
是以,我该珍惜这一夜。若是能怀上帝裔,日后我在宫中,还有唯一的筹码。
咬着唇:“因为臣妾替姐姐进宫,您还在介怀此事。”他做的事,亦是在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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