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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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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馨禾宫的路上,远远地,瞧见芷楹郡主急匆匆地跑来。我略吃了一惊,站住了脚步,她已然瞧见我,跑过来,两只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我吃了一惊,忙问:“发生了何事?”
芷楹郡主哽咽着开口:“娘娘,琼郡传来消息,说我父王遇刺!”
猛地一震,不自觉地想起这么多天元承灏与太皇太后的异样,忙又道:“那王爷他……”我想起来了,景王在琼郡遇刺,消息传来京城孔明需要时日的。
她哭着开口:“我父王命在旦夕,我王兄主旨回京,宫里有最好的太医,还有能救我父王的千年人参。只是……只是皇上迟迟不肯下旨。”
元承灏不下旨,是怕藩王进京会出现岔子。
拉住芷楹郡主,我才开口:“郡主入宫来是想向皇上求情么?”看她的样子,该是才知道这个消息不久。
她狠狠地点头:“自然是的,只望皇上点一下头。”
“郡主……”我其实是不希望她去的,她复查,无疑是叫元承灏为难了,只是,那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
她看着我,开口道:“娘娘的意思我明白,可是那是我父王,是我的至亲,就算皇上动怒,这一趟,我也是要走的。”她说着,抬手拂开我的手。
动了唇,到底是没有再拦住她。
“娘娘……”阿蛮上前来看着我。
我略一震,终是回了身。
在馨禾宫有些忐忑不安地等着,中午的时候,见拾得公公自外头回来,说是见着芷楹郡主哭着从乾元宫跑出来。他又在外头等了许久,也不见元承灏从里头出来。
后来,倒是太皇太后过了乾元宫去。
傍晚,苏太医来给我请脉。
他的指腹搭在我的脉搏上,皱眉而言:“娘娘怎的不开心么?”
我这才回了神,含糊地应了声。
他又道:“倒是奇怪了,今日听倾儿说,柏侯殿下也是心情不好。先是出宫了一趟,面无表情地回来,后来,又出去,我来馨禾宫的时候还不曾听闻他回来。”
是么?柏侯煜也出宫去了?那必然是为了芷楹郡主。
苏太医撤了手,才又道:“娘娘得保持好心情,这样才对腹中的台独有好处。”
我点了头。
他却没有起身走,而是压低了声音道:“娘娘,这段时间不太平,那些事却也不是娘娘能管的。微臣以为,娘娘既管不了,不如就当做不知道。”
倒是吃了一惊,凝视着他:“苏大人知道什么?”
他却是笑了:“微臣不过一个小小的太医,自然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这宫里的气氛,不是傻子就能感受得出来。倾儿也特别交代了,要微臣转告娘娘,保重身子。”语毕,他才向我告了退。
隔了会儿,阿蛮端了安胎药进来喂我喝。我只茫然地喝了些,不免又叹息,也许苏太医说得对,既是管不了,我又何必自寻烦恼?
夜里,睡在床上,朦朦胧胧的,好似谁推门进来。我翻了身,如似梦魇。
却是,谁的臂膀伸过来,将我整个人圈入怀中。
大吃了一惊,本能地用手肘狠狠地一顶,听闻身后男子闷闷地一哼,侧脸,才是愕然:“皇上……”
深更半夜的,他突然跑来我寝宫里作何?
他抬手揉揉胸口,又靠过来,低语着:“朕吵醒你了。”
“这么晚了,皇上何故还来?”转了身看着他,他连衣服也不脱,就这么睡上来了。龙袍上,明显有着一层寒意,他象是根本未睡过。
“朕睡不着,就来了。”那声音低低的,带着倦意。
明明是累了,却说睡不着。我心知肚明,他分明就是在意景王的事情。
连着三日了,他收到那消息至少三日,三日的踌躇,他始终不能下决心。
准,还是不准,于他来说,都是为难。
准了,他怕是景王别有用心。不准,他担心的,只能是元非锦。元非锦会如何想他,也许,会是恨。
握紧了他的双手,才发现他的手冷冷的,没有暖意。吃了一惊,本能地抬手抚上他的胸口,见他微皱了眉道:“朕没事,就是在外头站得久了,不知道要不要进来。怕吵醒了你,不进来,朕,心里不舒服,又没个去处。”
不知为何,他说没个去处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心疼。
伸手抱住他的身子,听他低语着:“各封地传来消息,说是刺客妄行。”
他的话,着实叫我觉得震惊。
今日遇见芷楹郡主,我只以为就景王遇刺,没想到,就不止么?刺客妄行,那么,是各位王爷都遭遇了劫难?
吃惊地看着他,他的脸色并不见好,连着呼吸也是沉沉的。
独自承受了三日,他终是忍不住了。
“禹王受了轻伤,倒是无碍,其他王爷侯父们都没事。只景王,受了重伤,命在旦夕。”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我只能开口:“白日里,见郡主放宫来,与臣妾提及此事,还说,是要来找皇上的。”
他微微哼了声,片刻,才又道:“她要朕应了非锦所求。”
“可皇上没应。”若非如此,芷楹郡主也不会哭着跑出去。
他缄默了,只抱着我的手略紧了些。
良久良久,才听他开口:“他们都在怪朕,可是朕,有朕的想法。”
他是怀疑景王,我知道。
三年多前,在渝州的事,他也怀疑景王。是以,他必须要知道这一次,若也是景王所为,他究竟想做什么。
“三日过去,皇上是拖延时间么?”拖到景王死?
圈着我的臂膀微微一震,他苍然出声:“朕只是没有想好。”
“郡主和小王爷……不会理解皇上的。”
只要景王出事,不管元承灏顾及的是什么,不管他的理由是什么,芷楹郡主和元非锦都是不会“原谅”他的。正如那时候辛王的死,所有的人都说辛王是叛王,可在元承灏心里却不是。没有什么原因,他是他的儿子。仅此而已。
这些,之于元非锦与景王是一样的道理。
他沉默了,我能想到的,他必然也能。
又隔许久,他突然坐了起来。我欲跟着起身,却被他按住了身子,听他自嘲一笑:“朕还真不该放非锦离京。”
心头一痛:“皇上不也是为了他好么?”时至今日,他心里也还是有元非锦的,若然不是如此,他也无需如此为难,直接一句不应便可以了事。
“朕,若是应了……”他的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
我忙道:“可如今杨将军不在京,皇上可以用谁?”一旦出事,谁又能是他信任的?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才言:“青绝。”
一怔,才笑自己的糊涂来。
青绝虽是太皇太后的人,可倘若面对的是景王,太皇太后难道会不站在元承灏这一边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么简单的道理。
望着他:“原来皇上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了。”他终究是狠不下心。
又睡下来,他才道:“景王素来多疑,这一次会重伤,朕才怀疑。”
“可他们还怀疑皇上,怀疑皇上才是派出刺客的主谋。”所有的王爷侯父都遇刺了,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再加上冬猎那一次,被处死的陵王,元承灏毫不客气地将那封地据为己有,早已让各地王爷觉得他有集权的心了。
他却道:“他们怀疑朕,却没有证据,谅他们也不敢妄动。”
话虽是这么说,那若是这一次景王进京,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不是他身上的嫌疑越发地大了么?可他若是不答应,不救景王,身上的嫌疑同样的大。我不得不说那背后之人的厉害来。
他不再说话,我唤了阿蛮进来伺候他宽衣。
待阿蛮出去,他才翻了身,将脸埋入我的颈项,叹息着:“朕心里堵了三日了。”
“那皇上现在可舒服了些?”
“嗯。”低低应着声。
吸了口气,其实,我并没有帮他什么忙。应不应,他心里都是有主意的。他只是需要说出来,需要一个人来聆听。
“方才在外头站着,冷死了。”他忽而开口。
我笑着:“那皇上为何不早点进来。”
“朕犹豫着。”
犹豫着进不进来,犹豫着是否要应,他进来了,倒是心中打定了主意了。
拉过他的手抱在怀中,他却抽了抽,皱眉道:“胡闹什么。”
“皇上不是说冷么?”
他似是嗔怒:“朕一个大男人,还用得着你来取暖不成?你只管管好自个儿。”说着,背过身去。
我也不恼,俯身过去,亲吻着他的颈项,明显感到他的身子一颤,呼吸有些急促,猛地翻身看着我。半晌,一气将我捞过去,薄唇严严实实地覆盖下来。
咬牙低语着:“朕发现你越来越会主动了,让朕恨不得现在就办了你!”
轻笑着,知道他不会。伸手攀上他的颈项,温柔地吻着他的唇。
寝宫内,只听得见二人粗重的呼吸声,直到二人都浑身发烫,我才松开抱着他的手,靠在他的胸前喘着气。
他咬牙切齿地骂着:“姡愦笞铮」匆蕖蕖
忍不住笑:“皇上不是说冷么?这可 是最好的取暖法子了。臣妾非但无罪,还是大功。”
撑圆了双目瞧着我,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
笑着翻了身,不去看他。
身后之人安静了片刻,才又贴过来,用力揽过我的身子贴着他的胸膛,俯身过来,在我的颈项狠狠地吮吸了一口。
我欲动,却听他沉了声道:“不许动,睡觉!”
呵,那么用力的一口,那么疼,还叫我怎么不能动?
咬着牙,愤愤地想着,身后之人倒是真的不再说话。
翌日,他起身的时候我也醒了。只躺着看公公伺候他起来,阿蛮进来了,听他吩咐着:“好好儿看着你们姡髯樱蝗唬抟忝呛每矗
“是。”阿蛮只低低地应了声。
这一日的请安无故取消了,听闻太皇太后过御书房去,那时元承灏该是还未下朝。想必,就是为了景王进京一事,太皇太后肯定是不同意的。
只是不同意又如何,元承灏已经亲政,太皇太后顶多也只能建议,而不是替他做决定。
傍晚的时候,芷楹郡主入宫来,她先是来了我宫里,急急拉着我道:“娘娘,皇上同意让我父王进京了!我是来谢谢娘娘的,是娘娘帮我父王说了话。”
我倒是吃惊了,忙摇头:“本宫并不曾说什么。”
她的眸中全是讶然:“可昨日明明是听闻皇上留宿馨禾宫了。”
笑道:“皇上是来了,只是本宫不曾说话。郡主,皇上念及手足之情,是皇上心里放不下你和小王爷。”
她的眼底渐渐泛起一层晶莹,掩面道:“倒是我错怪了皇上,昨日还说了不该说的话。原来皇上心里,早就有了打算。”
她是直性子,昨日去乾元宫会说什么,我想都能想出来。
“皇上不会怪罪的。”他若是往心里去,昨日也就不会和我说那些话了。
芷楹郡主倒是踌躇起来,尴尬地开口:“原本来了娘娘这里,我还是要过乾元宫去谢恩的,如今,可叫我怎么去?”
我笑道:“有什么不能去的?郡主依旧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怔了怔,只好点了头。又道:“皇上是早上的飞鸽传书,我父王他们明早就该动身了。我父王重伤在身,行程不快,两日,也该到了。”
看得出,她还是很期待的,毕竟,那是她的至亲。
芷楹郡主算的很准,两日后,景王与元非锦果真抵达了京城。原景王府已经许久不曾有人住,连着芷楹郡主也是不住在那里的,元承灏下令,让青绝护送他们去驿站行馆。
所有人都明白的,这便是监视。
隋太医奉皇命出宫先给景王医治。
隋太医回来的时候,我恰巧在乾元宫与元承灏下棋。隋太医上前来,行了礼,才道:“皇上,景王确实受了重伤,脉象已经十分微弱。琼郡王府的大夫诊断不错,确是要用宫里的千年人参做药引,才能保命。”
他微微一怔,依旧是将手中的“车”往前推了三步。我倒是怔住了,再是没有伸手去动棋盘上的棋子。他抬眸看了隋太医一眼,只低笑出声:“隋华元,你该不会是老眼昏花了吧?”
隋太医有些慌乱地跪下了,低头道:“臣不敢,臣看得清清楚楚。”
我亦是吃惊了,元承灏怀疑景王自己唱的戏,可如今隋太医却说景王真的受了重伤。这……又如何解释?莫不是,真的与景王无关么?
元承灏已经起身,开口道:“常渠,可听见了?去郁宁宫告诉太皇太后,让她让出那支千年人参,派人送复查行馆。”
常公公应了声下去。
隋太医又道:“皇上,侯父在殿外候着。”
明显瞧见元承灏的脸色微变,我亦是站了起来。
他终是开口:“让他进来。”
“是。”隋太医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便见一个身影进来,他只径直入内,跪下道:“臣弟参见皇上、娘娘。”
元承灏上前,亲扶了他起身:“赶了那么久的路,怎的就不在行馆休息?东西,朕会派人直接送过去。”
他的脸色带着倦意,只那眉宇之间,已经摒弃了先前那份稚嫩。长了一岁,却好似成熟了太多。这样的元非锦,竟让我觉得有些陌生。
他只道:“臣弟,是入宫来谢恩的。此事,是臣弟叫皇上为难了。藩王,本就是不能时京的,哪怕是死。”
元承灏略略一怔,随即开口:“说的什么话,朕不计较这些。”停顿了下,他才问:“刺客的事,查得如何?”
元非锦闻言,才开口:“倒是一桩笑话!”他只回头吩咐了一声,便有一个太监拿着托盘进来,那托盘上,分明搁着几支玄铁箭矢。
上前来,恭敬地跪下,将手中的托盘举至头顶。
元非锦伸手取了其中的一支箭矢,递给元承灏。我看见他的脸色一变,猛地一把躲过元非锦手足的箭矢。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我几乎是本能地往前走了几步,目光,落在太监手中的托盘上。
果然,那与在安府遇刺之时一模一样的箭矢。
上头,那“辛”字此刻才仿佛显得越发地清晰起来。
元承灏的脸色铁青,见他狠狠地将手中的箭矢摔在地上,沉了声道:“传青绝!”
青大人很快就来了,他一拂衣袍,指着地上的箭矢道:“送支宗正院,安府出事时的箭矢也还在那里。”此刻看上去,两次的箭矢都一模一样,只有对比,才知究竟是不是同一伙人。
青大人取了地上的箭矢,连着太监手中的托盘一并取了走。
“皇上,此事真是蹊跷。”元非锦转了身说着。
元承灏冷了声看着他:“你是在怀疑朕?”
我亦是大吃一惊,见元非锦飞快地跪下,低了头道:“臣弟不敢。”
终是松了口气,瞧见元承灏上前一步道:“起来吧,朕已经让人将千年人参送去行馆,你父王会好的。无事,先回去吧,朕知你心里记挂着。”
“谢皇上,那,臣弟先行告退。”元非锦退了出去。
我看元承灏的脸色不好,上前欲开口,却听他道:“你也先回宫去。”
缄了口,知道此刻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出了乾元宫,瞧见元非锦还未走远,迟疑了下,不觉开口道:“小王爷。”
他停住了脚步,回眸看了我一眼,却是笑:“还没来得及恭喜娘娘。”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尴尬一笑,才又道:“本宫这不算喜事,小王爷回京才算喜事。”出了口,才知有些不妥,忙道:“小王爷别误会,本宫的意思是小王爷与皇上得以再见。皇上时常念叨着,说甚久不见你了,又说不知何时能再相见。”谁知见面来得这么快,却并不是最好的时候。
明显瞧见他的眼底泛起一抹晶莹,那是消失甚久的感动。
“皇上他……好么?”良久,他才问了这么一句。
心下却是松懈,我笑着问:“这话小王爷为何不在方才当面问问皇上?”
他似是尴尬,只低语着:“我……”那句话,始终不曾说全了,唯有那垂于身侧的手不觉握紧了拳。
“皇上视你为兄弟。”这绝对不是骗人的,因为我感受得最深。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开口:“我也一趟敬他如兄。”
“那就请小王爷一直如此,皇上他……心里有你,也有郡主。”
他突然抬眸看过来,继而轻笑:“真像啊,像那时候我劝你好好对皇上一样,不是么,阿袖?”
我一怔,倒是不曾注意这个。可,他突然唤我“阿袖”,我心里无比地高兴起来。元非锦,他不曾变,是么?
第四卷 凤栖铜雀台 代罪囚妃【36】
男子的眼眸,在夜幕中微微亮起来,我的唇角略扬起,笑言:“原来小王爷都还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冬猎那一次,在围场,他拼了命地进来救我。”回想起往事,他略侧了脸,那一半的脸隐在阴影之中。
是啊,那一次,我也记得。
他还恶狠狠地对我说,要我嘴紧了他,否则他也救不了我。
呵,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见他动了脚步,我开口道:“小王爷回行馆吧,隋大人在那里,你不必担心的。”
他点了头,转了身,走了几步,忽而又停下,回眸看着我,动了唇,似是想说什么,到底只是一笑而过。略一摇头,转身离开。
阿蛮小声开口:“娘娘,侯父……想说什么?”
我怔了下,只抬步朝馨禾宫走去。
他那最后的表情是为了什么,我也说不出来。
可,知道他心里同样有元承灏,我还是感到安慰的。
毕竟这一次刺客在各封地行刺王爷们,元承灏看起来就是那罪魁祸首。只要元非锦信他,只要他信他。
与阿蛮二人缓步走着,走了一段路,瞧见常公公急匆匆地跑着来。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盒子,见了我,跑得更快了,喘着气问我:“娘娘,可瞧见钱公公自这边过去?”
他跑得很急,此刻在我的面前气喘不已,只半弯着腰大口喘着气。我皱了眉,元承灏不是让他送千年人参过行馆去了么?他怎的就问钱公公?
阿蛮开口道:“不曾呢,我和娘娘才过乾元宫来的。常公公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的脸色有些灰白,一拍大腿,咬牙道:“奴才还未出宫!这……这赞扬人参还在奴才手上呢!奴才方才出去,宫门口的侍卫拦住奴才,说是护送千年人参的人已经出去了!”
阿蛮“啊”了一声,我只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太皇太后!
猛地回身,朝乾元宫走去。
阿蛮吓得追上来,急着开口:“娘娘您慢点儿!”
常公公也跑着上来,我只道:“还不快回去告诉皇上你没出宫!”
常公公还不曾缓过气来,听我如此说,忙又点了头拔腿朝乾元宫的方向跑去。
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可我总觉得不够快。不觉小跑起来,跑了一段路,觉得小腹隐隐有些不适,步子慢了下来,阿蛮紧张地开口:“娘娘,娘娘您不如等在这时,奴婢去。”
咬着牙,我忽然想起什么,忙推好道:“不,你去,去拦着小王爷!就说……说本宫找他还有事。”也不知道元非锦出宫了没有,希望阿蛮能赶上。太皇太后要景王死,那就是决裂了他们兄弟啊!
阿蛮看我神色严肃,忙点了头回身跑去。
微微握紧了双拳,我深吸了口气朝乾元宫而去。怀了孩子,跑不得了,可我紧张今晚的这件事。
还能瞧见前面常公公的身影,我知道,他从郁宁宫出来,又赶去了宫门口再回来,他亦是跑不动了。可是,跑不动,也得去的。
元非锦才信了他,若是这会子回去,景王依旧死了,叫他情何以堪?
抬眸,见常公公已经跑进乾元宫了,我略加快了步伐。
才入了内,便瞧见元承灏铁青着脸冲出来,见了我,他似是一怔,亦是一言不发,大步出去。
“皇上!皇上……”常公公的脸色较之方才又白了几分,慌慌张张地追着他出去。
我怔了怔,忙转身出去。
“皇上……”外头,还听得常公公的声音,依旧是气喘得很。
转身出去,赫然瞧见此刻的乾元宫外已经明亮得一如白昼。
元承灏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冲上去,见太皇太后扶着丝衣姑姑的手站在他的面前。那目光,缓缓地扫了我一眼,低语着:“这么晚了,皇上还要去哪里?”
我屏住了呼吸,见他的步子微动,太皇太后又上前几步,从容开口:“天色已晚,既是馨妃在乾元宫陪着皇上,那就好好陪着。常渠,还不扶皇上入内歇息?”
常公公半张着嘴,却是没有上前。
元承灏冷了声开口:“皇祖母这在做什么?”
“哀家只是出来走走,倒是不想皇上竟也还未睡么?”太皇太后笑得一脸慈祥。
“青绝呢?”他直直地问着。
与我想的一样,这一趟出去的,应该是青大人。
太皇太后低语着:“怎么皇上还有事要吩咐他么?来人,去宫门口候着,等青大人回来,就告诉他,让他来一趟乾元宫。”
一个太监应声下去了。
我看元承灏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沉了声道:“皇祖母以为这样除掉景王,那些人都会闷声不吭么?他死在京中,叫朕颜面何存!”
太皇太后依旧神色不变,只笑道:“皇上急什么,不是说要千年人参做药引么?这人参,哀家也送了,至于能不能活命,就看他的造化了。”
她的话,说得我一震,几乎是本能地看向身侧的常公公。
常公公也撑大了眼睛,目光落在怀中的锦盒上。
却见元承灏的大手伸过来,一把抽出常公公怀中的锦盒,狠狠地摔在地上,愤怒地开口:“皇祖母既把千年人参给了景王,那这个,又算什么!”
“啪——”的一声巨响,那铁峆国被摔成了两半。里头的人参翻滚了出来,在太皇太后的脚下。
太皇太后终是敛起了笑意,示意一侧的宫人将地上的人参收起来,才上前道:“皇上还是没有长大,这次的多好的机会!皇上那么聪明,哀家不信皇上看不出景王有问题!哀家没动手杀他,哀家只是换出了那千年人参罢了!”
不知为何,太皇太后的话,叫我一半松懈,一半紧张。
好在,她没有明目张胆地派了青大人去杀景王。可,她换下了千年人参,无异于杀景王啊。
目光,落在男子刚毅的面容上,见他的脸色铁青着,开口道:“朕答应了非锦救他。”
“那是皇上答应了,哀家也记得这千年人参是三年前哀家寿辰的时候皇上送给哀家的寿礼。如今让不让,还是哀家说了算。”太皇太后松开了丝衣姑姑的手上前来,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肩,叹息道,“千年人参功效奇特,哀家绝不会把它留给景王。皇上,哀家如此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么?”
元承灏一怔,却终是拂开了她的手上前。
“皇上!”太皇太后大声叫着他,“皇上为何就不能听哀家一次!哀家派青绝护送,他们不会想到是人参有问题的!”
错愕地看着太皇太后,若是,怀疑了呢?
抬眸,看着男子的背影,他站着没有动。他在迟疑,的确,如太皇太后所说,这一次真的是杀景王的绝好时机。我知道元承灏心里对景王并不曾有过好感,尤其是他还怀疑三年多前在渝州行刺他,景王也有份。这一次,他若死了,即便元非锦查出在那人参有问题,天下之人是不会信他的。毕竟,元承灏才是皇帝。只是,他与他的兄弟情谊怕是了到此结束了。
咬着唇看着他,我不知道他会如何抉择。
大业面前,亲情是很渺小的。
他不救景王,也不算多少罪大恶极的事。
站了好久好久,才见他抬步往前。那一刻,我的心底有那么一丝释然,略动了一步,手腕,被太皇太后狠狠地攥住,听她厉声道:“皇上跨出乾元宫一步,哀家就给馨妃治罪!偷换千年人参之罪!”
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太皇太后。真好呢,一转身,直接将那么大一个罪名扣在我头上。
看来这一次,她是铁了心要景王死了。
元承灏的脚步一滞,他猛地回身,用力将我拉过去,看着她开口:“馨妃一直跟朕在一起,没有时间偷换那人参。不过若是朕的皇贵妃,就不一样了!棠渠,带上人参!”他狠狠地说着,我瞧见太皇太后的脸色都白了,我已经被他拉了出去。
我亦是知道,方才针对皇贵妃的那些话,他不过是气话。
而太皇太后,亦不会将这个矛头对准皇贵妃。
被他拉着下台阶,没有踩稳,直直地撞上他的身子。回眸看了我一眼,他二话不说,俯身将我抱了起来。我紧张地抓着他的衣袖:“皇上,臣妾可以……”
“闭嘴。”他拧了眉说着。
识趣地闭了嘴,我知道他急着出宫,没有功夫再说其他的话。
身后,常公公急急忙忙地追着下来。
他抱着我大步往前走去,远远地,听得阿蛮的声音传来:“啊,皇上!娘娘怎么了?我们娘娘怎么了?”她的声音都快哭了,直直地冲过来看我。
我咬着唇,开口道:“本宫没事,对了,小王爷……”
听我提及元非锦,明显瞧见元承灏的眉心微拧。阿蛮见我没事,松了口气,忙道:“奴婢没有追上侯爷,奴婢过宫门口的时候,听侍卫说侯爷已经出去了。”
元承灏不说话,只加快了步子。
我的心紧绷了起来,我也不知这一刻,心里祈祷的,究竟是景王生还是死。
……
上了马车,为了加快速度,阿蛮没有跟着我们出宫。
马车行驶得涩快,好在城中的道路都是修好的,也不会觉得颠簸。我的手紧紧地握住他的,他这才回眸看着我,脱口问:“怎的手这么冷?不舒服?”
略摇了头,他伸手将我揽过去,我抱着他的身子一言不发。
驿站行馆离皇宫还是有一段距离的,马车行了一段路,我才突然想起:“皇上,暗卫……”
他低头道:“跟着。”
闻言,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有些本能地朝车窗外看了眼,今夜无月光,外头,唯有那挂在车头上的两盏灯笼左右摇晃着。常公公坐在车头赶着车。
那盒千年人参此刻正摆放在车内。
男子修长的手指缓缓拂过那盒子,听他低语着:“姡薏恢勒庖惶俗呔烤苟圆欢裕俊
惊讶地抬眸看他,略笑一声:“可皇上到底还是出来了。”
他也笑了,良久,又敛了起来。只圈紧了抱着我的手臂,将下颚抵在我的肩膀。
马车到了行馆,常公公掀起车帘扶了他下去。他回身来抱我,我忙道:“臣妾还是自个儿走。”这里不比得宫里,让人见了,可怎么好?
他也不强求,扶我下去。
外头,栓着好几匹马,看来他们都比我们先到了。
外头的侍卫见我们过去,忙惶恐地跪下行礼。
我这才想起他的龙袍也没来得及换下,就这么急急出宫来了。跟着他进去,恰巧瞧见青大人带了人出来,钱公公走在他的身后,他们见了我们,明显是怔住了。
见我们上前,青大人才惶恐地跪下:“末将参见皇上、娘娘!”
钱公公亦是跪了。
元承灏径直上前,抬脚踹了钱公公一脚,怒道:“给朕跪在这时,一会儿再来收拾你们!”
“皇上!”身后,传来青大人的声音,“药已经端进去了,皇上此刻进去,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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