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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霸爱,盛宠奸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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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华丞相似乎不愿意”,姬赫遥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既然如此,那朕便允了海陵王的请求,你女儿跟着海陵王去乌平国似乎也不错,若是伺候好了海陵王,兴许也捞个侍妾当当”。

华丞相忙恭敬的道:“臣不敢,臣是感激皇上的仁慈,以后臣一定竭尽全力的辅助皇上”。

姬赫遥高深莫测的扬起一边眉头,“有这份心总是好的,汪公公,你去请了太医一块去天牢帮华凤兰看看吧,稍后包了伤口便送她去广寒宫”。

华丞相担忧的皱眉,只是包了伤口若是以后又发炎该如何,她伤的那么重,也不是三五天能好的,再加上没人照顾,若是久病成疾,日后便麻烦了。

姬赫遥仿佛看出他的忧虑,淡淡道:“放心吧,朕会每日派太医去给她看病,至于其它的,要看她自己造化了,她要是自己不爱惜这条命,早点去了也罢”。

华丞相心自一沉,若是皇上连那一点怜惜都没有了,那凤儿这辈子该如何是好,一时之间,他真有点猜不透帝王的心思。

“朕还有事,还不退下去”,姬赫遥不耐烦的一斥。

“是…,臣告退”,华丞相暗暗看了眼帝王冷漠的脸色,踌躇的退了出去。

“顺道去把姬世子叫过来”,在汪公公要离去的时候,姬赫遥又冰冷的加了一句。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姬秋白便从外面踏了进来,不等皇帝开口,便撩开衣袍跪在地上,“皇上,臣有罪”。

姬赫遥眸子蒙上一层冰霜,低冷的道:“你还知道自己有罪”?

“臣不应该去冒犯华凤兰,只是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皇上不忍心伤害她,可华凤兰又是如何对皇上的,这等女子便该让她尝尝害怕的滋味”,姬秋白不慌不忙的道:“再说自古红颜多祸水,臣瞧着她迟早会成为咱们楚仪国的祸害,海陵王既然对她有意思,皇上理应顺手推舟,促成两国这好事”。

“秋白,你心里在想什么朕心里清清楚楚”,姬赫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但是朕得告诉你,华凤兰是朕的女人,想如何处决得由朕来,轮不到你来越权,朕瞧着最近也是太纵容你了,你自个儿好好回王府反省一下,暂时不用进宫了”。

“皇上,您就为了一个华凤兰…”,姬秋白微微懊恼的自己站起身来。

“你陪伴朕最久,应该知道朕的底线在哪”,姬赫遥拿起桌上的墨笔,敛眸伏案,不再看他。

姬秋白皱眉瞅了他半响,不发一言的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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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继续。。

☆、幽静

华凤兰在牢里昏昏沉沉的被人抬了出来,几番颠簸后幽幽睁开双眼,到了一处空荡荡的宫殿里,两根粗大的柱子上盘旋的金粉纹路早已色泽暗淡、陈旧,看得出来年代长久,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气,没有阳光照进来,阴森森的。

汪公公站在床榻边,陈太医正在为她包扎被鞭子,她忽然想起牢笼里全身是血的祝菀,浑身一颤,忙起身去扯陈太医衣袖,却因为动作太过剧烈,疼的她脑袋微微眩黑,倒了下去。

“鞭子伤及了骨肉,短期内最好还是尽量别动”,陈太医无奈的提醒,他和华丞相也算交好,她也是他看着长大的,眼看着多好的孩子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陈太医,求求你去救救祝菀,她伤的比我还重,如果没人救她,她会死掉的”,华凤兰轻咬唇瓣,眼眶里蓄着悲凉的泪水。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一旁守着的汪公公嗤笑了声,“好好的贵妃不做,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皇上吩咐了,日后你便住在这广寒岛,知道广寒岛是什么地方,和冷宫差不多,不同的是以前住在这座岛上的人都死了,这里四面环水,就是幽月湖中的一座孤岛,进了这的人只有死了才能出去”。

皇宫里只听幽月湖便让人觉得寒颤了,华凤兰还没入宫前便听说经常有宫中的人经常无缘无故浸死在幽月湖里,记得听祝菀说过六年前姬赫遥的亲生母亲怜修容便是淹死在这里面,有人说是这湖里水鬼太多,把路过的人给拉扯了进去,可没想到自己以后便要永远居住在这湖中间到死,光想想便全身毛骨悚然了,“我不要住这里…”。

陈太医不忍道:“汪公公,她身上的伤颇重,让她一个人住在这里恐怕…”。

“不是有个哑巴给她做饭吗”,汪公公淡淡的道:“皇上说了,是生是死,看她自己的造化,你是太医,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足够了,她若治不好死了,皇上也不会怪你,陈太医,弄好了没有,杂家还要回皇上那伺候”。

“快了”,陈太医用剪子剪断纱布,道:“娘娘,我会开几帖药给广寒岛的婢女,一天三副,过几天我会再来给你看诊”。

“陈太医,你别走…”,华凤兰再顾不得疼痛紧紧扯住他衣摆,凤眸里蒙上一层凄婉的惊恐,“汪公公,皇上想如何对付我都没关系,我只求他放祝菀一条生路,再不救她就来不及了”。

陈太医皱眉,汪公公提醒道:“该走了”。

陈太医狠心扯开她,和汪公公一道走了。

冰冷的宫殿里静的只能闻到她自己的呼吸声,一阵阵寒沁袭来,华凤兰猛地扯开嗓子尖叫:“来人,来人,我不要一个人呆在这里”。

尖叫声成回音连绵回荡,没有人理会她,她挣扎的下床,脚一落地,小腿上的伤口疼的她摔倒在冰凉的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她穿着单薄的衣物,再加上这里没有阳光,四面不透风,只觉格外的阴冷。

她冻得缩成一团,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穿着青衣的嬷嬷端着饭菜和药从外面进来。

她把她扶到床上,华凤兰像抓稻草一样抓住她,“扶我出去”。

嬷嬷推开她的手,将饭菜递过去。

她把饭菜打翻,歇斯底里,“我不要吃,带我出去看看”。

嬷嬷皱眉看了她会儿,转身出去又重新端了饭菜进来。

她又打翻,“你聋了吗,我说让你扶我出去…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

嬷嬷看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摇了摇头。

华凤兰心里冰凉的一丝温度都没有了。

难道从今以后她便要跟一个又聋又哑的人一辈子住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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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二更。。

☆、求死

她把自己身上缠好的纱布通通都扯了,嬷嬷熬得中药也砸了,任由剧烈的疼痛撕裂身体,半夜里发起了烧,第二日陈太医只好又过来了。

她蜷缩在冰凉的床上,不让他替自己治,还发脾气将冰袋扔掉,暗哑着奄奄一息的声音威胁,“如果你们不让我出去我便不治伤,反正…一辈子呆在这里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陈太医被她这般折腾,也有点脾气,“如果华丞相听到你这番话不知道会有多难过,事到如今你还弄不明白吗,你是生是死皇上早就不在意了,你发烧的事今早我就去禀报皇上了,皇上根本无动于衷,还警告我以后关于你的事都不要再去知会他了,若是死了便找块席子卷了埋了,你的威胁除了对你爹对谁都没有用处,而你能活下来,还是华丞相拼命求下来的”。

华凤兰被训的血色惨白的一动不动,恍恍惚惚的,脑子里浮现出曾经皇帝宠爱她的情景,难道那都是假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不是说我救过他吗”?

她哭泣的任由眼泪流过脸颊,想起从前容妃说的那些话,这后宫里,起起落落是常有的,最恐怖的是暖床的资格都没有。

以前她高高在上,她不信,现在明白了,原来当你落下去的时候,你便是再也一文不值,皇宫里永远都是这么冷漠。

“你还不清楚你自己做了什么吗”,陈太医叹了口气,“不过你毕竟年轻,丞相让我带话告诉你,等过几年,皇上气消了,这件事冲淡了些,他会想办法让你离开广寒岛的,至于你说的那个祝菀,已经被放了出来,不过送进了浣衣局,我已经安排了太医给她去看病,你不需要担心,不过如果你不振作起来她便要在浣衣局洗一辈子衣服了,你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若是你不想办法重新获宠,那丫头的小身板怕是也熬不了多少年”。

“获宠”?华凤兰像是听到笑话般冷冷一笑,“若不是他我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还要我想尽办法再回到他身边”?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想怎样就怎样,也没人逼你,不过人活着总是有希望的”,陈太医复杂的道:“如果你执意求死,就像我说的,除了你爹难过之外,不会改变什么”。

华凤兰抬头看着他,从他眼底看到了无奈和凝重,好半响,她才重新找回自己干哑的声音,“云荻…怎么样了”?

“发配去了桑州那边,没有皇上的旨意永远不许回来”。

桑洲,位于最北边,是楚仪国最寒冷最艰苦的地方,而她心爱的云荻哥哥便去了那种地方煎熬,他如何扛得住,她似乎终于意识到曾经风光骄傲的华凤兰已经离她越来越远,剩下的是再阴冷的牢笼里残喘求生的她,皇帝折磨的是秦云荻的身,而折磨着她的是软禁的身和心,他夺走了她的阳光和水,让她在黑暗中慢慢的枯萎、凋零…。

她才不过十七岁,可是最美好的年华似乎已经结束了。

她的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陈太医不再踏足广寒岛,离开时,他告知她,让她好好照顾自己身体,以后一旦她生病了,他是不能再来的。

皇上的命令,一旦她伤痊愈了,便不用再管她了。

岛上,除了一个又聋又哑的嬷嬷,没有任何人,她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她焦躁过,也发过脾气,但没有人理会她,也不会再有人安慰她,久而久之,她连发脾气的力气都失去了。

每日,她像没有灵魂的木偶坐在岛边上,看着日出、日落,然后黑夜来袭。

每过一日,她便用刀在宫殿的柱子上刻上一刀,有一天,回过神来时,发现宫殿下面都被刀痕划得密密麻麻。

她怎么数也数不清,时间究竟过去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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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继续。。。

☆、余嬷嬷来访

她突然觉得无比恐惧。

她漫长的岁月是不是要一辈子枯死在这种地方了,她拿起镜子,看到里面的女子一身白衣,青丝披散,脸色惨白,双颊凹陷,瞳孔呆滞,宛若游魂。

她用手摸了摸青丝,一大把头发掉下来,她吓得尖叫的把铜镜扔出去,躲在床上,一整天不敢出门,不吃饭。

到了夜晚,宫殿里连盏烛灯都没有,她怕黑,将窗户全部打开,淡淡的月光照进来,她贪婪的盯着那一抹光亮,不敢睡不敢闭眼,只是默默的想着,是不是有一天她会变成秃子,容貌不再,也许云荻哥哥看到她都会觉得恶心…。

“贵妃娘娘,您睡了吗…”,对于一个每天只能听到虫声和风声的人,一点点说话声都是清楚敏感的。

华凤兰仿佛呼吸到空气般,难以置信,那是人声…。

她甚至顾不得穿鞋,欣喜若狂的冲了出去,余嬷嬷手提灯笼,看到她时,眼里掠过错愕和陌生。

曾经楚仪国众人皆知的绝色佳人竟瘦成了这副模样,单薄的像春末快要凋零枯旧的桃花,哪还有曾经骄傲灼灼的半分影子。

“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余嬷嬷欠了欠身。

华凤兰冷笑,声音幽澈,“别这么叫我,我早就不是贵妃了,余嬷嬷,你来这里做什么,太后让你来的”?

她虽然关了许久,但也清楚,若是皇上放她离开,来的应该是汪公公。

“娘娘猜对了”,余嬷嬷打量了眼她身后空旷的宫殿,里面除了一张床和柜子竟是再无其它,她也是第一次来这,暗暗的打了个寒悸,这里可是比冷宫要冷多了啊,“您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年零一个月了…”。

“才一年…”,华凤兰喃喃失神,“为什么我感觉好像过年了十年一样长久,我爹和云荻哥哥怎么样了,还有祝菀”。

“丞相挺好的,半年前官复原职,不过那半年里,皇上另外扶植了不少年轻才俊的臣子制约,总是不比以前了”,余嬷嬷叹气道:“祝菀多亏太后照顾,再苦勉勉强强也还能过,至于秦少爷…唉…”。

华凤兰心里一咯噔,紧张追问:“云荻哥哥怎么了”?

余嬷嬷难过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桑州那边有多苦,一年四季都是千里冰封,每天过着非人的生活,不是筑造城墙便是修桥筑路,衣着单薄,也不发棉服,吃不饱穿不暖,每天只能睡两三个时辰,忍饥挨饿的给人家做牛做马,秦少爷底子好,倒是愣生生挨了半来年,但是年初的时候没熬得住,生了一场大病,太后求皇上召他回来,皇上就是不答应,那边的官员都是靖王爷的人,也不准他休息,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他们就是想把他折磨致死啊,再这么下去奴婢和太后琢磨着秦少爷可能会熬不过今年”。

“他为什么不逃走…”,华凤兰心如针扎的捂住嘴巴,这一年来总是无时无刻的不在想念他,她也想知道他的消息,如今亲耳听到,便如一盆凉水浇下来。

“逃,怎么逃”?余嬷嬷恨恨的道:“那边当奴隶的天天挂着手铐脚镣,再加上面的人特意打了招呼,把他看得死死的,再说他是侯门子弟,不能逃啊,一旦逃了他这辈子就得背负上一个逃犯的罪名,永远不能再翻身了,说不定还会连累秦家,贵妃娘娘,现在能救秦少爷的只有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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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第二更。。。

☆、离开的机会

“我”?华凤兰嘲讽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滑了下来,“我现在都自身难保,还怎么救他,要是能救,我宁可自己死了也行”。

余嬷嬷上前握住她手,坚定的看着她眼睛,一字一句的低声道:“你必须得重新获宠,过三天便是皇帝亲生母亲怜修容的忌日,当年怜修容便是失足落水淹死在幽月湖里,所以每到这一日皇上都会让人备船到幽月湖呆上半日,再过一个月皇上便要启程去南苑的避暑山庄,最少要到十月份才会回来,这是你想要离开广寒岛唯一的机会”。

华凤兰浑身颤了颤,她好不容易离开姬赫遥身边,如今难道又要想尽办法回去,她厌恶的摇了摇头。

“难道你想一直呆在这里,你不想救秦少爷,再不救他,他会死的”,余嬷嬷的话像雷电一样将她的心劈开了两半。

她瞪大眼瞳,她怎么舍得他死掉,只是听说他生了一场大病她便生不如死了,如果他死了,那她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余嬷嬷语气放缓了些,“去年十月选秀宫里又新添了不少美人,最得宠的是中书令的女儿淑妃和威远将军的妹妹湘贵嫔,不过这位湘贵嫔还是在年宴上皇上亲自看上的,第二日便迫不及待的封了她做修容,还有去年皇帝的生宴上,海陵王送来的其中一个狐狸魅子也很受皇上喜爱,一个月里总有五六日是歇在那的,年初的时候,皇后又诞下一名皇子,皇上是疼的不得了,这后宫里常常是旧的去了新的来,永远不乏年轻鲜嫩的女子,你若是错过了此次机会,时间过得越长,你年岁长了,在皇上记忆里的份量越轻,到了明年,兴许你想出去都没有机会了”。

“你也说了,他又新添了这么多美人,哪还会记得我,再说他怕是早厌恶我透顶了”,华凤兰不是滋味的冷笑。

“娘娘,您是不知道自个儿有多美,虽然眼下后宫女子无数,但奴婢瞧着没有一个能美得过您”,余嬷嬷暗暗叹道,这等惊世美人一辈子呆在这孤岛上着实是太可惜了,“老奴句句都是肺腑良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奴婢这次也是偷偷溜上来的,不能久留,该怎么做就看您自己的意愿了”。

余嬷嬷很快走了,广寒岛又恢复了往日坟墓般寂静。

华凤兰慢慢走到岛边上,看着月光下烟波浩渺的湖,余嬷嬷的话言犹在耳,那确实是她离开这里的唯一,但莫非从今以后她也要和这么多女人去共同伺候一个瘸子。

她不愿意,她恨他,但经过这么多事,她也开始明白,她和秦云荻未来的一丝机会都掌握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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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三,天气氤氲,不一会儿便下起了霏霏小雨,敲在湖面上,泛起数不清的涟漪和波浪。

皇帝一身浅灰色的便服,发冠上插着一只白玉螭龙发簪坐在船头,望着远处失神,汪公公举着一把深褐色的伞替他遮着雨,没敢打搅他,每到这一天,都是皇帝心中最难过的时候,怜修容,多么善良温柔的女子,却偏偏在这片冰冷的湖里丧了命,每每想起,总是扼腕叹息。

“若是额娘在世,能够看到今天的这一切该多好”,姬赫遥晦暗的脸色流露出苦笑和痛苦,“或许是当年我害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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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继续。。。。

☆、用生命一搏

汪公公何尝不是怜悯的,“若是再重来一次,皇上您会如何抉择”?

姬赫遥神色一怔,过了好一阵才蹙眉道:“或许朕还是会这么做,当年如果朕不努力争取这皇位,只怕朕和额娘会更早的冻死、饿死在这后宫里”。

“那不就是了”,汪公公长长一叹,“至少如今皇上您还好好的活着,怜修容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姬赫遥黯然的静看着湖面,思绪渐行渐远。

船头又再次寂静,大约半个时辰后,雨渐渐停了下来,御前公公何寿康把茶桌抬了出来,步骤繁杂的泡好了一杯龙井,奉了上去。

皇帝接过,覆盖闻了闻,因起了雾,烟波浩渺,到近前才发现一座若隐若现的小岛近在眼前,右护卫使项钧禀报道:“皇上,前面便是广寒岛了…”。

皇帝动作微滞,热气腾腾的龙井将他俊逸的脸色晕染的模糊,喝了一口热茶后,方才淡淡道:“时辰也不早了,回去吧”。

孔航退下去让人准备返航,这时突听何寿康“呀”了声,“皇上,岛边好像站着一个人”。

皇帝抬眸望去,雾色朦胧中隐约可见一抹白衣胜雪的女子,青丝如瀑被风吹得飞舞,远远地,似真似幻,恍如一位误入蓬莱的仙子,出尘脱俗。

她慢慢的走进水里,水淹过她的双膝、淹过她的腰、她的胸,越走越深…。

汪公公颤声道:“皇上,她好像是想自杀,要不要去拉住她”。

“她会游泳,她不过是想吸引朕的注意力”,皇帝凝眸着幽深的眸注视着,那抹洁白丝毫没有停留,她的脖颈,她的嘴唇,她的鼻尖,逐一消失在水里。

皇帝猛地放下茶杯,朝船上的人怒喝道:“快去救她”。

一声令下,所有人的侍卫“扑通”跳了下去,右护卫使项钧游得最快,当先抱着她从水里出来,她的身体轻的不可思议,就像一团棉花一样,枯瘦如柴,腰肢不盈一握,他抱着她上了岸,当看清楚她纤柔苍白的容貌时,便痴怔住了,那是怎样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他入宫不久,可宫中大大小小的妃子也见过不少,但是像她这般,不加修饰、没有雕琢,哪怕在最狼狈的时候都能美得如此华丽夺目的却是再没有过。

他探了探她呼吸,发现没气了,情之至下也顾不得忙压着她胸口暗了暗,她吐了几口水。

项钧扶着她坐起来,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又在背后给她拍了几掌,让她将呛进去的水全吐了出来。

船很快到了湖边,皇帝拄着拐杖从船上走下来,面色焦怒,“她怎么样了”?

华凤兰咳了几声,缓缓的睁开水润的双眼,看着面前身着浅灰色常服的皇帝,兴许是他撑着拐杖,显得身形挺拔,威严尊贵。

可就是这个人,是他把自己关在这里,是他害的云荻哥哥流落异乡,吃尽苦头,害的祝菀去了浣衣局吃苦受罪。

想到这些,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怨毒。

皇帝自是察觉到了,皱了皱眉,这时,项钧忽然跪地道:“皇上,刚才情况紧急,臣一时斗胆冒犯了…娘娘”。

“我已经不是娘娘了,何来冒犯之说”,华凤兰凄然的讽笑。

皇帝微怔,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一身雪白的狐裘,那般与众不同、傲气凛然。

而如今,她瘦的脸颊凹陷,皮肤苍白的没有一丝色彩,裙衫下倩影单薄如纸,一双凤眸不再如以前那般晶亮,仿佛蒙上了尘埃,失了光泽,说不出的凄然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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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二更。。。

☆、似真似幻的一夜

这还是他所认识的华凤兰。

他的眼神变得复杂,朝项钧扶了扶手,“起来吧,你也是心急救人,何罪之有”,顿了顿,又回头看向唯一跟随来的嬷嬷,“朱嬷嬷,你送她回宫殿里去,汪公公,叫个太医过来给她看看”。

语罢,看了华凤兰一眼便转身朝船走去,项钧犹豫了会儿,也跟上皇帝的步伐登上金漆大船。

很快,岛上便只剩下朱嬷嬷和华凤兰,她心灰意冷的看着船逐渐走远,渐渐的,化为一个点消失在湖中间,她心里终归是那一点温度也消失了。

余嬷嬷还说后宫里没有人能美得过她,可美又如何,皇帝始终都对她没兴趣了,哪怕她拼死一搏的走到湖里自尽,他连眉头都不会动一下。

最冷帝王心,死了一个女人,层出不穷的冒出来。

他哪里还会稀罕自己这么个残缺的身子。

她离不开广寒宫,也救不了云荻哥哥。

反正云荻哥哥也撑不了多久了,那她活着也没有意义,干脆就这样去了吧。

她没了活着的方向,白天淋了雨,哪怕是夏天湖里的水也是冰凉的,她单薄的身体扛不住,到了晚上,昏昏沉沉的身体忽冷忽热,一会儿在冰水里,一会儿在烈火上焚烤,哪怕朱嬷嬷和太医在边上伺候着也依然没有退烧的迹象。

半夜里,迷迷糊糊,仿佛看到了秦云荻,他一身浅蓝色锦袍立在幽幽灯火的廊街边,腰挂长剑,剑上挂着一枚色泽清润的玉佩,他回头看她,促狭的一笑,芝兰玉树。

她热泪顿时涌了出来,扑进他怀里。

他紧紧的抱住她,用炽热熨烫着她冰凉的身子,“凤儿,我回来了”。

她大声抽噎起来,连声音也发不出,只是用力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多少个夜里,她总是一个人在寒冷中、孤独中煎熬着,如今这片温暖将她冰凉的心填的满满,有他在,似乎一切的风风浪浪都无所谓了。

他视若珍宝的温柔抚着她肩背,吻着她额头,在他的呵护中,她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也不再觉得寒冷。

在一片美好的梦境中,她安静的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明媚的阳光从窗棂外照进来,她坐起身,身体虽然还是很无力,但头不再晕眩,轻松了许多,身上的亵衣似乎又换了件,地上还放着几盘烧完的炭火。

她微微一怔,犹自有些恍神,难道昨夜是一场梦,可她为何觉得如此真实。

“好些了吗”?朱嬷嬷端着一盆热水从外面进来,微笑的问道。

华凤兰垂下双眸,苦笑,她倒宁可别好,最好病死过去,一了百了。

朱嬷嬷把毛巾拧好递过去,她抹了抹脸,又吐了漱口水,掀开被褥欲下床,忽见她睡得旁边躺着半枚羊脂白玉,那玉上只剩下半只雕刻的凤凰。

她微微一震,这不是金凤玉吗,当日和皇帝吵架后,她一气之下摔成了两半,后来一直扔在瑶华宫里,怎么会出现在这。

难道昨夜不是在做梦,她失神的抬头看向朱嬷嬷,“昨晚,皇上来过”?

她不敢肯定,但是这宫里能让这块玉佩落在这的也只有他了。

朱嬷嬷动作依旧行云流水的取了一旁的衣衫过来,微笑的反问:“那您是希望皇上来还是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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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继续。。。通知::这两天就要上架了。。。。

☆、侍寝(上)

凉阁里,六月份天气来临,皇帝慵懒的捧着一本《水经注》倚在凉椅上,夏日的细风透过湘竹帘子暖暖的拂起皇帝鬓角的碎发,项钧从小径上过来,汪公公与他私语一阵后走到皇帝身边,低声道:“皇上,广寒岛那边伺候的朱嬷嬷派人来口信说华凤兰感冒差不多痊愈了,是不是该回来了”。

“广寒岛那种地方多呆一日有那么难熬吗”,皇帝翻过一页书籍,目光望着书不再移动,也不再开口,似乎是在专心的看书。

“毕竟太祖皇上规定过,那里只能由聋哑的奴婢进去伺候”,汪公公笑道:“朱嬷嬷在皇上身后伺候惯了,到广寒岛那种地方又如何能习惯,再说听朱嬷嬷说华凤兰是从早到晚说不上三句话,在那呆几日,她嘴巴是闭的能出臭味了”。

“奇了怪了,她在那跟个哑巴呆了一年多,照理来说难得去一个会说话的人应该是说不完的话才对”,皇帝头也不抬的淡淡哂笑,“莫不是隔了太长时间,连话也不会说了”。

“性子变化是难免的,当年先皇身边的蜜贵妃送去广寒岛不到三年便疯了,何况华凤兰从小是被相爷娇捧在手里长大的,哪曾受过这种苦”,汪公公边说边小心观察着皇帝的脸色,见他眸光也没动一下,一时也弄不清帝王的心了。

这时,何寿康端着侍寝的木盘低头躬身从凉阁外进来,“皇上,翻牌时间到了”。

皇帝终于抬起眼帘扫了眼那些牌子,漫不经心的将书一扔,“朕今日歇在承乾宫,撤下去吧,汪公公,推朕回去”。

何寿康保持着躬身的姿势退了出去,汪公公推着他回了承乾殿,正要召唤宫女进来为他梳洗,皇帝突然拂拂手制止,“你去拿套不张扬的便服过来给朕换上,再让项钧在幽月湖安排艘小船”。

汪公公一愣,蹙眉,“奴才斗胆说一句,为了您的江山社稷实在不宜与这个女子再多做接触了,再说了,她当日与秦云荻那般,奴才不信她还是…”。

他话还没说完,皇帝千年寒冰似得眸子扫过来,他猛地噤声。

“朕自有主张,去安排吧”,皇帝淡漠的命令。

汪公公顿时不敢再言语,不多时为皇上换了身颜色低调的袍子,从承乾宫的后面离开坐船去了广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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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凤兰没睡,站在破旧的庭院里,大门口,左右两边一棵两人环抱大的古树,也不知多少年了,早干枯的连落叶也不长了。

她出神的望着树叉,脑子里回想着白日里朱嬷嬷和她说的话,她的病好的差不多了,过了明日朱嬷嬷便要离开广寒岛。

她知道,等明日一走,她便没有翻身之地了,想不到她华凤兰会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不由幽幽叹道:“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

“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半掩的门突然“吱呀”推开,一抹竹青色的身影慢慢拄着拐杖进来,体型颀长,容貌俊逸,额头饱满,一双琥珀色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她,幽深复杂。

她呆了呆,没回过神来。

姬赫遥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微微轻勾,低低的挑眉:“怎么,连行礼都不会来了,莫不是在这广寒岛上呆了一年,还是什么都没学会”。

华凤兰娇躯一颤,屈膝跪身,“奴婢给皇上请安”。

她低着头,一头乌黑的青丝也不知多久没有修剪了,几乎垂落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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