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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杏无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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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君宝也不管情景多么暧昧,侧身在床边坐下,颇显亲昵。
接着端详着贾无双好些时候,突然开玩笑似:“无双姐……若是你和大哥撮不成好事,那不妨……”
他的声音充满诱惑,“考虑下君宝好了……”
“……”
贾无双撑开一只眼,又瞄了他一眼,沉默半晌,闭上眼突然笑笑,“孩子,你太小……”声音已逐显微弱。
这样……
钱君宝眯眯眼望着翻了个身预备入睡的贾无双,睨到不知什么时候抱胸背倚在门边的林文昇,扬扬唇,慢悠悠站起来直视他,qǐζǔü钱君宝笑得无邪,“有事吗,文昇哥?”
林文昇直视他片刻,随之也装傻般地扬唇一笑,“没什么,叫你一起用膳。”
“来了。”钱君宝笑着起身,走近他。
林文昇姿势不变,却是待他靠近时勾勾嘴角,“这次不远千里给大哥找妻子,辛苦了。”
“唔……大哥的妻子,”钱君宝望望他,笑容依旧温暖,“怎么我这么说过吗?”
接着他走出船舱,“大哥说过,我喜欢的,都会让给我的吧。”
那么,他改变主意了。
第十章 恐防有诈
或许是先一天太过疲倦,这一躺下毫无知觉,醒来时人居然已经躺在床上,周遭四平八稳的,不摇晃也没有风……
一种久违的幸福感觉油然而生。
啊,为何她眼底饱含泪水?因为她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为何她爱得如此深沉?因为她脚下站得好平稳!
然而……
隔了一天后劲才上来,整个身子疲软不堪,稍稍挪了挪身子欲转换姿势,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加之整个后背都汗湿了黏糊糊的很是难受,才软软地唤了句,“春桃……”
“她还活着。”
几乎是她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黑影顿时笼罩了整个空间,同时应答。
又是这个混账男人……
贾无双直觉蹙起眉头,晦气!为什么她刚起来就得面对他?但还是吸了口气道:“公子有何贵干?”
她毕竟是老鸟,笑容还是挤出来了,声音也尚且平静。
“看你是否活着。”
“……”
不知为何,他的话总能轻易刺激她的痛处……贾无双深深吸口气,免得让自个声音听起来太过咬牙切齿,“不劳操心!”
“嗯……”他再次将她打量了个仔细,只见香汗微湿的发丝紧贴在她脸上,一双眼睛依旧具有洞察人心般的穿透力,倒是微微犯恼的模样为她的虚弱添了三分生气,看久了……唔,还算顺眼……
于是收回视线,补了句,“记得,一诺千金。”
“甄公子……”贾无双又是咬牙,突然意识到自个若能面不改色忍受他,估计从此走遍天下都不怕。假笑,轻哼了声,“那真是劳烦提醒了,放心……该还的,定不会欠着你!”
便是一语双关。
“嗯。”甄不凡也不知有没有听懂,点点头,又望了她一眼,没再搭话,转身离开。
贾无双闭上眼睛牢牢记住他的模样——
混账家伙!
**
甄不凡还算有点人性,那日之后也没再来烦着她,让她稍有空间好生修养。反正没有赶她走,也没催她交货。
反倒是补品什么的没饿着她,人参啊鹿茸之类的名贵药材,每日煲好给她当白开水喝……
其实吧,她大可以甩两张银票在他脸上,然后挥挥袖子不带走一根稻草。
但贾无双还记得那日在船上发的狠誓——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欠教训!
人活一辈子为了嘛?吃、喝、玩、乐……最主要还是得为尊严出一口气!所以贾无双义不容辞地留了下来。
为了伟大的复仇大计。
没多久发现这甄府管理错漏百出,没有个管事的,没有账房先生,进出账之类的,大概是林文昇和张四书在打理,一个简单的仓库,一把锁,里边堆着金银珠宝,感觉上谁都可以进去拿钱……
整个甄府,大致就十来个丫头小厮每日在府内闲逛,干活既不认真也不卖力。
见着她这个客人也没什么好态度,偏偏甄府又大得吓人,庭院里荒草连连无人打理,有时找个丫头问路,对方也摸摸头脑一脸茫然的样子,看得贾无双心里直冒火,这虽然不关她的事,但在她的认知里,钱不是舍不得花,但一定要花的值!
就这水平甄不凡居然能坐稳嵘唐城首富的位置,贾无双突然怀疑自个是不是真的有点孤陋寡闻……
话说回来,要说这甄府唯一一处钱花得值的地方,就是厨师,那菜式还真是花样百出,食材上天入地,口味走南闯北,有很多菜名她根本听都没听过。
贾无双想了想,他日离去之际,一定得想个办法把厨师给挖走,让他们空余恨!空悲切!
但甄府的事还真轮不到她管,所以尽管看不过眼,贾无双也只得睁只眼闭只眼,然后还真的开始缝制做给甄不凡的衣衫。
顺带仔细思量下有什么办法,能迅速而便捷地达到让甄不凡威风扫地、颜面无存的境地。
春桃就乖乖的站在一旁,不敢错过贾无双的一针一线。
看着小姐熟稔的穿针走线,小丫头不禁由衷感叹,以前小姐靠这手艺吃过饭呢!
哼哼,不是她吹!某年小姐答应给城西一个富家夫人绣块手帕,那手艺真的能媲美汝安城最好的绣娘,尤其是那牡丹花娇翠欲滴,针黹水平出神入化、炉火纯青!
因而她对小姐的景仰有如婴儿的口水绵绵不绝,又如误吃巴豆爆发后一发不可收拾!
啊!小姐!
崇拜你!
然后春桃歪着脑袋一脸好奇的问,“小姐,这鹰怎么怪怪的?”
“嗯。”贾无双咬下线头,满意地看着黑色衣衫微笑,“秃鹰。”
**
贾无双不做则已,一做速度惊人,转眼已经是第二件,这两天那几个大男人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整个甄府,就只剩下些丫头,零零散散的,她吩咐什么倒也照着做,虽然吧,做得并非太好……
就连钱君宝也不见了人影。
贾无双这次心血来潮,决定绣只老虎,反正慢工出细活,她不急。
然后想着既然是让姓甄的改变主意主动开口娶她,以目前的发展趋势,是不大可能的,便是一边绣一边问春桃,“春桃,你说男人喜欢怎么样的女人?”
“嗄……”春桃愣了愣,突然紧张起来,这、这是小姐第一次询问她耶!好像还颇为认真,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答得很小心,“年轻……貌美?”
贾无双停了停手中的活,突然一笑,“我不年轻了……”
“啊?”春桃顿时有些慌,连连摆手,“小、小姐……”
“还有呢?”贾无双继续手中的针线。
“还有……”
“做饭成么?”
“当然!”
“那行,”贾无双放下手中的针线,“拜师去。”
唔……小姐又打什么主意?想了想望了望搁在桌面上的半成品,这只老虎也怪怪的……像、像……
猫!?
**
这日傍晚,门外突然响起了杂乱却又带着节奏的马蹄声。
@奇@随之是接二连三的“吁——”声,加上马的嘶叫声。
@书@是甄不凡一众人回来了。
依旧风尘仆仆。
刚进门,桌面上堆着一桌有别于平日的菜肴。
恰逢贾无双从门帘后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菜,见她淡雅一笑,无丝毫油烟味,闻得她笑道:“回来了?辛苦,今日我给大伙弄了几个小菜,来尝尝。”
“……”
“……”
“……”
没有人出声。
倒是走在最后的钱君宝轻轻扬唇,别有深意的笑。
眼见他刚迈出一步,甄不凡已是长腿一跨,在圆桌旁坐下。
“慢!”张五经突然大吼出声,随之掏出一只银针,横置在甄不凡眼前,一脸严肃地半眯眼睛,慢慢地道:“恐防有诈!”
***
(下)
贾无双眉头轻轻一挑,嘴角依旧维持着微笑,便是自个在桌子旁坐下——
形成了两强对峙的诡异场面。
接着她拿起筷子,左手轻撸着右手袖口,轻轻夹起一道菜,送入口中,细嚼慢咽。
张五经睨着她,话说这两天随着大哥外出洽谈生意,特地留了个心眼,八卦了关于她的消息。才发现从前认知面这般狭隘,原来她是个真正的狠角色!
最毒妇人心,她突然大献殷勤一定有所图谋!
哼哼,这次大哥一定会称赞他明察秋毫,观察入微!
唔……
张五经眯眯眼看着她把口中的菜全部咀嚼下肚,才赶紧比了比旁边最喜欢的酒酿丸子,“那你再试试这个!”
张四书直接翻了个白眼,觉得和某人同一个娘胎出来很丢脸,直接从后边小踹了某人一脚。
这头钱君宝已经笑着坐下,直接搭话,“无双姐,辛苦了呢。”
贾无双现今人已经清醒,算是恢复从前的洞察力,瞄了眼钱君宝,看出来那日船上钱君宝态度突变的原因了——
只道这家伙话音暧昧,却偏偏藏着挑衅,想必,其实是想拨弄他旁边坐着的那只秃鹰。
这么一想就不再把钱君宝的话当一回事,而是继续走贤妻良母路线,突然瞥见了什么,微微起身,随之给甄不凡碗里夹了老大一块肥肉。
嗯,是肥肉。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
“……”
在场有几人被贾无双突如其来的举止震撼到了。
怎么这种寒暄场面,看起来这么别扭?
贾无双比了比他的碗,坐下了,又笑,“请慢用。”
“……”
“……”
甄不凡不动声色的睨着碗里,然后突然举筷夹起肉,面不改色地送进口里,大口咀嚼。
片刻后他突然也站起来,夹起一鸡爪,随意一筷子,就瞥见那爪子准确地飞进了贾无双的碗里!
碗因力的作用稍稍晃动了下,已见春桃倒抽一口气。
算是明白张五经的用心,她也好想拿根银针出来!
而说到这张五经,这家伙心里特不是滋味,大、大哥居然给人夹菜!?
草!他跟了大哥十多年,大哥从未给他夹过菜!
别说鸡爪子,就连鸡屁股都没一个!
“甄公子你太客气。”贾无双脸上那笑容可谓甜得腻人。然后又站起来把装饰用的鸡脑袋夹入他碗里。
刚想收回手,甄不凡倏地左手拿起一筷子钳夹住她的筷子,将其压制在碗中,然后抬头,慢慢地睨着她。
无奈中,贾无双只得维持着左手撸右手袖子,微微倾身的动作……
笑容蓦地有两分僵硬……
两人大眼对小眼。
贾无双稍稍用力,却无奈对方是能只手驭马的蛮汉,根本就是蝼蚁撼大树。
只见甄不凡右手又拿起筷子,居然从碗中夹起鸡脑袋,送到她嘴边……眼里居然多了几分调侃,但表情却是惯性使然严肃如常,“不客气,你吃。”
“……”顶你个肺呀!
贾无双笑容险些挂不住,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尤其这筷子还是他方才用过的!
这厢张五经又怨念了,居然还亲、手、喂!?兄弟他突然抱脸,心里一声嚎叫:不活了不活了!白活了!
“无双姐,你偏心呢。”钱君宝突然长叹口气,接着用手掌托着脑袋,面色沮丧,却神带兴奋。另一只手拿着筷子,wrshǚ。сōm在空荡荡的碗里戳啊戳的,弄出瓷器碰撞的声响。
闻言,贾无双顿时松开袖口,空出一手,试图将甄不凡的右手朝钱君宝的方向拨,一边说道:“那君宝小弟先用。”
然而甄不凡还真是铁打的臂膀,纹丝不动。
忍!百忍成钢!
贾无双想通了便倏地松开筷子,两手空空就两手空空罢,然后回归原处坐下,又是假笑,“甄公子突然间转性,让我好不习惯呢。”
甄不凡轻轻嗯了一声,忽略她言语中的讽刺,突然左手一拨,眼见她遗留下的两只筷子倏地飞了出去——
“咻——”
插入了贾无双的发髻之中。
……
“啊噗……”张五经大笑一声,但心里边又纠结,因而面容扭曲。
春桃狠狠地瞪了张五经一眼,然后赶紧帮她小姐把筷子□。
贾无双搁置桌下的手是握了又紧,紧了又握……
随之合掌“啪啪”拍了两下,看似自若地拨开散落的刘海,道:“公子好身手。”
“嗯……”甄不凡已是放下夹着的鸡头,然后夹了点小菜,送入口中。
掩饰起那嘴角,不自觉扬起的笑容。
**
林文昇见戏已经演得差不多了,也是走上来就坐。
随之张四书拉扯了下还在演练面部表情的张五经,和林大交换了个眼色,都各就各位了。
当然,贾无双左右两旁的位置空了下来。
听见林大一声吼:“怎么没有酒?”然后双手搓了搓大腿,又站起来,“我去拿酒!”
春桃帮她家小姐换了旁边一双筷子,然后只敢偷偷的瞪坐在对面的甄不凡。
席间一直没有人说话,林文昇自顾自的夹着菜。
张四书只是吃着花生米,而张五经时不时望望他无比尊敬的大哥。
这群蛮汉,小姐忙活了一个下午弄出来的大餐,这些人居然连一句多谢称赞之词都没有!
直到林大左右开弓,捧了两坛酒出来,才听见钱君宝幽幽的开了口,“酒啊酒,今晚我得和你共度良宵!”
言语中,自然又有几分故作伤心。
春桃当真觉得这甄府的下人们是摆设,因为那林大怎么看也算是半个掌权的,自己去拿酒就算了,如今又自个跑去拿碗,五六个大碗叠在一起拿进来,一字排开,汩汩地倒了个满。
还在鄙视着甄府下人的办事效率,见她家小姐突然动手拿了一碗,然后站起来,冲着甄不凡一比,然后一声不吭,就咕噜咕噜一喝见底。
在座几个男子神色各异。
刚见贾无双把碗一放,林大就愣兮兮地又给她添了个满。
便是瞧得甄不凡也站了起来,随手就拿起一个碗,眼直勾勾地盯着贾无双,大口大口一干而尽。
哼哼,春桃一点也不担心。
话说小姐喝酒的本事可不是盖的,曾经单枪匹马,一人尽挑一桌,还真没见她醉过!
况且小姐说过了,对比之下,北方的酒比南方的更为香醇,酒劲也更大些,因而等着看众人的好戏。
小姐!你扬眉吐气的机会终于等到了!
看见甄不凡干了,贾无双勾勾唇,和春桃想的一样,喝酒她当真没输过,许多生意都是酒席间谈就,因而这功夫,也算是她的一大制胜法宝。
于是乎,又拿起碗,颇具豪气又不失优雅地再度喝了一碗。
脸不红,心不跳。
甄不凡半眯了眯眼,拿起桌面另一碗,仰头喝尽,以酒论英雄。
就这么,一来二往。
两坛酒很快就拼完了。
张五经不得不对贾无双刮目相看,任何敢和大哥拼酒的家伙,他一律致以最高的敬意!顿时也来了兴致,大吼,“酒窖内还有三坛虞山老窖!”
闻之贾无双却突然顿了顿,因为拼至后来,甄不凡仿佛与她对着干般,她一碗他两碗,臭男人!
三坛老窖也很快拿了出来。
甄不凡直接拿起一坛,睨了她一眼,然后咕噜咕噜又往下灌。
说实话能喝酒是她的天赋,因而还真没醉过,不知道自己的底限在哪里,掂量了下自个现在的状况,咬咬牙,既然是她挑起来的——
喝!
一坛又一坛。
贾无双脚步已是有些浮了。头也开始慢慢地发晕,尤其是双颊,像是抹了厚厚的胭脂,红彤彤的,却是给她一向白皙的脸蛋,添了些别样的风采。
就连春桃,也禁不住开始担心。
只见她家小姐突然离开位置,略显踉跄地绕过桌子,直接去了甄不凡的面前。
“小……”想制止,已是来不及了。
贾无双突然朝他嫣然一笑,然后揪住他衣襟,右手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倏地敛了笑,凶巴巴地嚷嚷:“你!等着,我先去茅房!”
“……”
“啊噗——”
呜呜……
春桃捂脸,小姐,你好丢脸……
第十一章 无双醉酒
随之贾无双就放开了他,抓了抓后颈,模样看起来有点茫。
接着她就朝着正门“婀娜多姿”地走了出去。
林文昇也是端起一杯水酒,送至唇边,侧头瞄了眼甄不凡,见而今,大哥眼眉间竟是前所未有的放松,甚至带笑,才略有所思地,将视线慢慢移向钱君宝,暗暗打量。
钱君宝置若无睹,宛若看好戏般,目光未离开贾无双。
就在此时,甄不凡又是灌了一大口酒,开口时声调沉稳,“走错了。”无丝毫醉酒的迹象。
错了?
贾无双走得专心,突然眯眯眼,发现自个已是走出大厅,便是往庭院内四处张望了下,才突然轻笑出声,“没走错。我回家上茅房……”
“回家?”
话音刚落,这旁张五经瞠目结舌地发现站在对面的大哥神不知鬼不觉地……
不见了……
转瞬间,甄不凡人已是挡在贾无双面前,无声无息。
“没错……”贾无双眯眼笑笑而答,却因突然挡在跟前的一堵墙蹙起了眉头,戳了戳他厚实的肩头,“让开。”
甄不凡因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微微沉默了一会,“哪上都一样。”
“……”贾无双歪头想了想,“好像是……”于是笑笑,转了身……
刚转身又停了下来,唔,不对啊!她有些茫然的回想着为何她要选择回家,想啊想的,眉头都皱到一块去了……
啊,想到了!
贾无双便是突然回头重重地嗤了一声,“一样?”
无惧对方高大的身躯,逼人的气势,抬头直视着他,双眼突然迸发出一些恼意,“你们那茅房,又臭又脏又恶心,怎么可能一样!”
“你们这群家伙……哼……”便是从甄不凡开始一路指点过去,“你们!使用时都是站着的,眼睛一闭,呼吸一屏,就忍过去了!你们……”又从排最后的林大开始,一路再指点过来,“有没有考虑过我和春桃的感受……啊!?”
贾无双蓦地打了个酒嗝,这酒一坛接着一坛灌,还真灌到她酒量底线上去了。
一群男人脸部肌肉隐隐抽搐,张五经忿忿不平,决定伸冤,“我们也有蹲着的需求!”
张四书抓起一把筷子簌簌直接扔向他,完了吼了句,“你娘,这种事不需要告诉她!”
张五经瞥了他一眼,“切,谁不知道你便秘!”
“你找死!”张四书的稳重荡然无存,扑过去扭打成一团。
“呵呵呵……”贾无双耸耸肩笑,“他们在打架……”然后无辜的偏偏头叹气,捂住胸口,凉凉地说着,“我好怕。”便是醉眼朦胧地睨着甄不凡,仿佛打发着纠缠不休的小叫花,“让开让开,我要逃跑……”
甄不凡单手一摆,“你还欠我?”
贾无双想了想,双手一摊,完了还拍了他手掌一下,笑,“先欠着。”
甄不凡不废话,直接冲林大吩咐,“关门。”本店恕不赊账。
关门?贾无双顿时笑得宛如春花绽放,“不用麻烦了,我出去后会让春桃帮你们把门带上。”
“……”
这头春桃忍不住喊:“小姐,他是关门不让你走!”
不让她走?“哼……”贾无双突然站住,深吸一口气,猛地提起长长的罗裙!拔腿就跑!边挑衅地开口,“我就要走!”
“……”甄不凡感觉眼眉跳了三下。
便是看着这个穿着鹅黄色罗衫的女子,从他跟前出发,绕着院子跑了一圈——
又气喘吁吁地跑回他身边……
众人寒……这个女人真的有二十七了么……
这头贾无双提着裙摆蓦地抬头又看见甄不凡,倒抽一口气——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沉默半晌,贾无双突然蹲了下来,缩成一团。但蹲稳了之后偷偷伸出一只脚,轻轻踢了踢他的鞋,完了又缩回来,接着就抱着膝头,一脸郁闷受伤的模样。
甄不凡也说不清心里的感受,十分复杂,只是觉得嘴角会不自觉的想扬起来……却依旧是憋着一张脸,严肃的,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目光紧紧跟随着贾无双,看着她,顿了顿,想起她刚才一直灌酒并没有吃什么东西,于是开口,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沉声道:“去吃饭。”
贾无双抱着膝头,轻轻地摇了摇头。
甄不凡的眉头便是立马拧了起来,然而下一句话未说出口,贾无双已是闷闷地开口:“我来这,不是来吃饭的……”
“那你来干什么?”
“来自讨苦吃。”
“你……”
贾无双突然轻笑出声,接着抬头抬眸,在大厅的烛光中,一脸笃定地望着他眯眯眼,“你想知道?”
见他沉默,贾无双把这辈子最甜的笑容都给他了,偷偷地朝他勾了勾手,轻轻眨眼,小声地说,“来……”
甄不凡慢慢的转了个头,发现大厅里一对兄弟架早就不打了,其余人也都竖着耳朵,一脸八卦的样子。
甄不凡不愧是这群人的大哥,眼眉都未挑一下,而是不动声色地再次交代,“林大,关门。”
“哦!”林大刚一应下,又觉得不对劲,林文昇已是笑笑,“大哥是让我们关上门,随便吃。”
林大虽说不情愿,但还是磨磨蹭蹭地去关门。
春桃突然在一旁低着头喃喃低语,“小姐喝醉了酒,怎么这么……”
顿时收住了话。
众人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吐出一个词:幼稚。
钱君宝则不然,他单手拖腮,将筷子轻含在口中,笑眯眯地冒出一句,“无双姐真可爱。”
林文昇突然一筷子飞出手,险险掠过钱君宝的脸颊,刺入他身后的木柱中。
气氛微微有些僵。
张四书赶紧放下和张五经的私人恩怨,走近林文昇身边,眼神示意他不可为。
林文昇便是轻轻扬唇,“有苍蝇。”
钱君宝方才险些被伤也面不改色,只是笑道:“有劳。”
**
外边一轮圆月,晚风徐徐。
待门被关上,甄不凡望着贾无双,见她依旧笑着冲他招手,呼吸也莫名其妙的屏住了。然后,弓身,朝她靠近。
“我是来……”她果真不再隐瞒,月光下双眼朦胧,幽幽红唇在他耳边口吐兰馨,“嫁人的……”
嫁人。
甄不凡不自觉联想到她是来嫁给他的……
恢复直立姿势后,身子稍稍有些僵硬,便是维持这个动作良久未变。
然而贾无双却是不耐烦了,在一旁面带委屈,“我……快憋不住了……”
“我知道。”他突然道。
然后想了想,突然将手伸给她。
贾无双一醉神智全无,也不管对方是否和他有深仇大恨,芊芊素手搭上他的。
然而也许是因为酒水的问题,她的体温偏高,手的温度熨烫的,一直烫到了他的心。
***
(下)
这人一站起来,贾无双颤颤地抱怨了下,“脚好麻……”便又是委屈地瘪瘪嘴,突然蹙眉嚷嚷,“来不及了!”就甩开他的手掌,提着裙摆死命的跑——通往茅厕的方向。
瞥见她一边跑,一边“嘶嘶”地倒抽着气,完了还跺跺脚,“好麻……还是好麻……”
甄不凡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在眼前,才默默地走到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沉默半晌,突然用力捶了树干一下,震得树叶簌簌——才发现,掩饰的,是他隐忍的笑容。
待笑够了,突然沉声唤到:“五经。”
“到!”这张五经可谓时刻准备着,猛地推开门,人瞬间来到他眼前,“大哥你说!”
“明日把茅房清理下。”难怪……他蹙眉,难怪很早之前就觉得使用不舒畅。
这之后么,甄不凡交待春桃好好照顾她家小姐已经是闲话,值得一提的是,喝醉的人,他毕竟会醒。
即便是贾无双,也终归逃不脱这个命运……
无双大姐醒来的时候,整个天都红彤彤的,竟是次日的傍晚时分。
倏地自床上坐起,周遭空无一人,晚霞映着窗户,屋内有点昏暗,脑袋依旧昏沉。
稍稍挪了挪身子,锦衾跌落肩头,惊觉身上衣不蔽体,几近半裸……
贾无双揪紧了被单,强令自个冷静,片刻之后,逐渐清醒,昨夜记忆,便如墨渗宣纸,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首先忆起醉酒之后体温一直偏高,运动完了更是火上浇油,解决了生理需求之后,她就嚷嚷着“好热、好热”欲褪下衣衫。
无奈之下,春桃只得把客房的门关得死死的,再用汗巾湿水,给她擦拭身子,伺候了一个晚上。嗯,所以她衣不蔽体可以解释。
这事的再之前……拼酒……
拼酒的再然后……还是拼酒……
拼完酒的再之后……
嗷呜!
贾无双蓦地心里一声哀号!却是咬紧了牙,忍住了没叫出声响,稍嫌僵硬地维持同一姿势,怔怔的望着幔帐,神情有点放空。久之,再透过幔帐望向窗外——她的心,在滴血……
心境宛若这血色残阳,是何等凄凉。
为何她醉酒之后居然会像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活蹦乱跳的,还一脸傻笑……
丢脸,好丢脸……
居然让这群家伙,看到她最傻的一幕,不行!断不能让这件事传回汝安城!
最后一抹余晖也消失在天际,整个屋内都昏暗了下来,幽黑而静谧。
然而此刻的幽静并不能沉淀贾无双内心的澎湃,才缓缓神,尚属平静地唤了一声,“春桃……”
等了等没有人应。又是坐了许久,贾无双才收拾下心情,面无表情地下床。
就此事她总有种尚未完结的不祥预感……
换好衣服,发现架上盆里的水还有些温度,汗巾搭放在一旁,心想着春桃说不定是因什么事出去了一下,但通常用剩的水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春桃都不会留着,因而可以放心使用。便是在黑暗中擦拭了下脸,又顺了顺头发。
“咕……”肚子叫了。
这人稍稍活动了下,就发现胃饿得很难受,昨夜空腹饮酒,今日滴食未进。尽管没有人,贾无双还是尴尬了一下,然而肚子和面子……
想了想,决定选择前者。
拉开门,望了望幽白的月,月色朦胧清幽,给眼前的路铺了层极其淡白的银辉。
话说趁着那些人不在的日子,贾无双已经把甄府行了个遍,也大致摸清了格局方位,只是她甚少在夜晚走动……唔,昨日是例外……总之她的意思是,天黑了,居然连个点灯的都没有。
偏偏甄府别的不怎么样,就是地方大,周遭黑漆漆的一片,庭院里的假山小榭、花草树木也变得张牙舞爪、狰狞吓人。
然贾无双生平不做亏心事,倒无甚害怕,只是走了老长一段,才发现居然失去了方向,大概是先前长廊分岔处就选错了路。再一望眼前,悠悠长廊,皆不知通往何处。想了想转身回望,月儿不知何时藏住了脸,所有的一切都被隐在夜色之中。
周围很是安静……
肚子却很吵……
贾无双感到几分沮丧,还在想着走哪条道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
倏地一惊,人望后张望,然而几番回头,总觉得有个身影如影随形,却始终不见人影……
才屏住呼吸,神经紧绷着,力求镇定地问了句,“谁?”
“我。”
闻声贾无双猛地回头,对方却仿佛故意的,贴得她太近,致使她条件反射往后一退,南方的罗裙,裙摆往往拖地,讲求摇曳多姿,竟是一脚踏上裙摆,一个不稳,向身后倒去。
那身影突然大发慈悲,拉了她一把,却并不打算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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