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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笑春风-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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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前厅。
林远忙起身站立给她远远的施了个礼,眼角瞧见对面椅上坐着的卢氏也起来了,紧张的手脚不知往哪里放。小桃瞧见卢氏张了张口,想是不知该怎么称呼自己,又紧着将嘴合上了,一脸的手足无措的紧张模样。小桃瞧了倒觉得她可怜,心下暗叹一声,脸上表情也和缓了些,喜鹊扶她坐到椅上,小桃瞧了瞧两人道:“既是我娘叫你们来这里坐着等的,你们就只管在这里等会子罢了。”
卢氏还记得临来时姜氏跟自己说的话,这位外甥女儿就是家里的眼珠子,只要她说一句话,比她们说上一百句也有用呢。卢氏想到此,便厚了脸皮上前走了两步。挤出一个唯唯诺诺的笑容来,对着小桃道:“姑娘,我知我们不该来打扰的,只是昨儿下晌我才听说我们家那口子在城里喝醉了酒,跟人打起架来,还让官爷抓了去衙门,我急得连忙往城里赶,一晚上急得没有睡着觉,只想着听说府里有人在衙门里做事的,好歹央求姑娘看在......看在我家那口子是......是你母亲的亲兄长的情份上,帮着我料理料理......”
小桃瞧了卢氏一眼,脸不变色心不跳的慢慢道:
“你们上次来时,我们该说的怕是也说得明明白白了,我们两家本就没什么来往,如今有了事儿便求到这们这儿来,也实在让我们为难。我瞧你的年纪和我娘也不差什么,从年纪上来论也算是个长辈,就跟你说一说。你这处处都想到了,只是没有替我们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别说我们两家没什么交情,就算是跟我们府里有交情的求这事儿,也难办。他这件事儿,就算是我们家里二哥是在衙门里做事的。也实难给他办下来。先不说别的,就单说衙门里的规矩也是多得很,通不许做事的人给家人亲朋求情的,若是求个情就放了人,还要那国法做什么用?依我说,你们也不必再跟我母亲说了,她的话想必也和我的也是一样的,你们也就回去吧,就便是发落了,不过是打他一顿板子也就是了,难不成还有什么罪名么?不过是当街打架闹事而已。又不是偷蒙拐骗,杀人放火,衙门里自没有押他坐牢的道理。”
卢氏闻言立时哭起来道:“啊呀,若是你二舅舅被打了板子,他那身子骨怎么能够受得住?又拿什么脸去见人哪?”
谁知小桃一听这话,眉头便皱了两皱,林远在一旁看见,心知小桃是最讨厌这舅舅二字,便赶忙走到卢氏身边暗暗给她使眼色,低声急道:“婶婶是糊涂了么?嘴里乱认起亲戚来,她最烦的就是舅舅二字,你若不提那两个字倒还有得商量,若是提起那二字来她想起姑母当年的往事来,更没有说话的余地了。”
卢氏身子打摆子似的一颤,唯有住了口,被小桃一大番话堵住话口,这会儿子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眼泪成双成对的往下滴落而已。小桃瞧见了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想了想道:“你们既然想着亲见我母亲一面,让她给做主,那便请了她来,她怎样说便怎样办吧。”说着扭头向画眉使个眼色,道:“你去前院将母亲请了来,若是正在吃饭就请她吃完了再来,有人等她呢。”
那画眉转身去了,林远扶起卢氏在椅上重新坐了,转过身来对着小桃躬身又深施了一礼,道:“表姐,我知你们心里不痛快,我也知这实是怨不得你们,只是我二叔他如今上了几岁年纪,身子骨又整日喝酒糟蹋得不成样子,若是年轻力壮的打几板子我们也就不说了,怕是他挨了那板子便是要去了他半条老命了,还请表姐就当是发个慈悲,救救他罢。”
小桃偏了头去喝了一口茶,转回头来瞧着在自己面前的林远。半晌方道:“响鼓不用重锤敲,我知道林家如今也就是你是个极通情达理,懂得事理的,上次在迎客来那猜谜会上我就知道你书读的不错,文采也颇出众,想必是明晓事理的。若是今日是你自个儿遇上了这事儿,我说不定便会帮忙,我知他们当年做那事儿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里呢,这事儿说实话实是与你和林娟扯不上任何干系,只能说是你们受了他们的累。我实话与你说罢,我就算是能帮得上忙也不能帮,那当年的事儿是他们长辈间的恩怨,我自不好随便拿主意,只瞧着我娘的意思也就是了。”
林远赔笑道:“依着表姐的意思,若是姑母肯高抬手帮忙我二叔,表姐和那位在衙门里的表哥也是愿意帮忙的么?”
小桃道:“若真是那样,那也得瞧你们的造化罢了。我二哥的脾性是最爆的,也是最直率的,他这人是个拧种,若是看对眼了的人他无二话的便舍命帮你,若是他看不上的人,便是你求他一万遍怕是他连正眼也不瞧一眼呢?我虽恨当年他们那样对待我娘,但毕竟我没法追到衙门里去报仇去,只是我二哥现就在衙门里当差,而你二叔又果真犯了事儿落在官爷手里,行起刑来若是赶上我二哥打板子,我怕是平常人难以受得住呢。”
卢氏听完,差点儿没软倒在椅子里,她本就嘴笨不会象姜氏那样花言巧语,此时又急又怨,只有拍腿大哭而已,林远劝了好一会儿方略止住了一些,“表姐,当年的事我知道是我爹和二叔做得不对,只是这事隔多年,姑母和表姐都是宽宏大量的,难道还跟他们计较不成?”
他话音未落,就见林氏由艳红和画眉陪着走了进来,嘴里冷笑道:“当然计较!你们便是给我戴一百顶高帽子,我也是不认的。我就是小性儿,就是受嚼这陈芝麻烂谷子,我就是忘不了当年他们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如何?”
小桃见母亲来了,忙起身在旁边扶住,走到椅上坐下,她见母亲脸色铁青,很是不好看,想是听到了刚才林远讲的话,便站在她后头不言语,只等母亲来说话。
林远见姑母来了,又听到了刚才自己说的话,知道一时半会儿是解不开这多年的死疙瘩,便只有赔笑道:“姑母莫要生气,都是侄子的不是。姑母忘不了当年的事,我自从那日随我娘来了一次,知道了这件事情,也是总也忘不了,当初我爹和二叔做了那样罪过的事情,只求姑母得给我一个替他们赎罪的机会,以后慢慢的报答您!”
林氏瞧了林远半晌,叹口气道:“罢了,你这孩子我是挑不出什么来,我也不是冲你。只是我们如今不过是吃穿上好过了些,这些儿子女儿们都是些不成材的,言不出众,貌不惊人,哪里有那个本事管这个闲事?虽说武儿是在衙门里当个小差官,只是衙门里自有衙门里的规矩,他们几个的事儿我向来是不管不问的,若是为了这事儿让他去跟上官说话儿求情,怕是先得让上官给武儿一顿好骂呢。”
卢氏听见林氏的这一番话,再傻也知道是面儿上敷衍的话了,偏又自己这边儿没理,驳不出来,只得放声大哭道:“她姑母,我也知道当年是他们哥俩儿的不是,如今我们家落成这样儿也难说不是当年做那事儿的报应,即便他们都是那该死的人,也求你看着你们死去的爹娘的份儿上,好歹你们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亲兄妹,怎么能眼睁睁的见死不救呢?”
林氏闻言便低了头想什么,一声不言语,小桃在一边淡淡的道:“正因着是一个娘肚子里的亲兄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才愈发的让人寒心呢,若是换了没亲没故的,反不这样伤心呢。”
卢氏听了哭着道:“姑娘,原知道是你两个舅舅的不是了,古人还说‘不念旧恶’呢,何况他俩人再该死也是你的骨肉至亲呢,求姑娘看在你早去的姥姥姥爷份儿上,救救他吧......”
小桃道:“若是看在他们份儿上,更扯得远了,我姥爷姓崔呢,我姥姥崔章氏从小看着我们兄妹几人长大的,就没听说过有这样两个舅舅?倒是知道当年是我姥爷是从野树林子里带回的我娘,还被人以此相讹诈去了做棺材本儿的银子呢。”
卢氏听了又是大哭,一句整话儿也说不出来了,林远急得头上只是冒汗,只是连连给林氏和小桃作揖,林氏心里对林远印象不错,只是想到他父亲才不好表露出来,这会子见他一个年轻小后生给逼的眼泪都快急出来了,心里也有些心疼了,转头看了看哭得全身颤抖的卢氏,也觉得她一个女人家为了那样喝酒闹事的男人出来求人,也还得听着冷言冷语,也甚是不易,便一时间动了侧隐心肠,咬了咬牙道:
“行了,你也别哭了,你也别作揖了,我今儿就算是看在死了的亲爹娘的阴灵儿的份上,帮这一回忙,只是下次再闹出事儿来,我是万万不管的。四妞儿,你就去跟你二哥说说,若是他没有什么大事便让你二哥给料理料理,放了出来罢。”
小桃听林氏下了令,便不好再说什么,只点头应承道:“娘既然这样说了,女儿说不得等会儿去跟二哥说一声,能办不能办可瞧着二哥的罢。”
卢氏一听乐家人答应了将人放出来,顿时抹着眼泪千恩万谢,林氏长叹一声由艳红陪着离开前厅,自回前院去了。卢氏和林远又来谢小桃,小桃眉头一挑道:“你们别谢得太早了,昨儿晚上听二哥说,他都被抓到衙门里去了,酒还没有醒,吵嚷着说些醉话还乱骂人,昨儿个已经被官老爷发令打了几板,倒是无事,只怕他在衙门里胡言乱语,若是人家大人发了脾气,将他关起来十天半月的,你们可别怨我们没尽力就是了。”
卢氏和林远一听便知道小桃没有扯谎,自家男人和二叔平日里是个什么脾气他们还能不知道?卢氏气得在心里暗骂林继业,林远却仍给小桃施了礼,正色道:“表姐今日肯救我二叔一救,就已是让我们感激了,只是不知何时能将人放出来,也好和我们一起回家。”
小桃想了想道:“你们不是在城里客栈里住着,先就住一两天吧,我今晚跟二哥说说,看他明日能不能将人放出来,只是你们记住了,别让他放出来后到处乱说,别仗着帮这一次忙便攀上了关系,三日两头的倚了势闹起来,若是闹出大事来,我们可是再不管的。你们可记住了!若是他记不住,宁可让他在里面多呆些时日,长长记性也好。他出来了也不必告诉他是你们来求了我们,只说是使了些银子通融了才弄他出来的就是了,免得横生枝节!”
卢氏赶忙接口道:“姑娘放心,我准不让他胡说八道,也不告诉实情就是了。”
小桃点了点头,也就不说话了。林远见人家已经答应了帮忙,便拉着卢氏跟小桃又说了几句感激话,便告辞着去了。小桃转身便往桃仙居里来,身边喜鹊笑道:“姑娘,方才答应了人家要帮忙跟二少爷说,今儿二少爷不当班,想是在房里呢,你不去找他么?”
小桃笑笑也不说话儿,画眉瞧了她一眼,笑道:“着什么急啊,那样灌了黄汤就耍酒疯的人真要在牢里呆几天才能老实的,我已猜着姑娘的意思了,忙是要帮的,但是不急,是不是啊,姑娘?”
小桃伸手在画眉鼻尖上轻轻一点,笑道:“就你什么都知道,你去给我找件出门儿的衣裳,几天没瞧见兰茜了,咱们去瞧瞧她去。”
偏巧今日兰府里的陈氏带着两个儿子出门逛去了,这会儿却不在家里。小桃投了贴子听说陈氏不在,也就省了那规矩,直接带着喜鹊和画眉从兰府后门儿进去了。那守门儿的仍是上次来时那个媳妇子丁氏。丁氏因上次受了小桃一个大赏封儿,一见了她便堆上了满脸的笑来开了门儿,笑道:
“乐小姐来看我们大小姐啦,今儿您怎么得空了?我们大小姐前日还跟我说起,这两日要偷偷的叫小容从这门里出去瞧瞧您呢。可巧您就来了。”
小桃闪身进了兰府的后院,笑道:“我这两日家里有客,昨个儿又病了一场,总是没有腾出功夫儿来,刚才我听说你们夫人出门去了,我本想到前面见见她再来瞧你们大小姐的,听说她不在,就干脆偷懒直接从这里走吧,还近便些。”
说着,便给画眉使个眼色,画眉便从腰间解下一个放了银子的荷包,递给了丁氏,笑道:“我们小姐说了,这过几天便是中秋了,你整日里守着这里也怪辛苦的,这个你收着,给家里孩子买几个月饼吃罢。”
丁氏欢欢喜喜的接了过来,在手上一惦,也有二两来重,登时喜得眉开眼笑,笑着将三人亲领到兰茜的屋外头,这才带着笑去了。
小桃一进院子,便看见小容蹲在院里一棵树下,煽一只小风炉,上面咕嘟咕嘟煮着一锅东西,画眉上前猛的按住她肩膀笑道:“小东西,偷着弄小灶儿啊,可给我抓住了。”
小容被她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她们三人,忙起身笑道:“原来是姑娘来了,我们小姐这几天还念叨着要去看你呢,只是夫人这几天脾气大,怕她说话,便没去。没想到姑娘自己先来了。快屋里坐着吧,我们小姐在屋里正闷得慌呢。”
小桃笑道:“你这炖的是什么?怎么不在大厨房里做去?莫不是开小灶儿么?也不挡着人眼睛,若是被你们夫人知道了,不说你么?”
小容道:“姑娘不知道,这是老爷让炖的。前两日我们姑娘病了,吃不下厨房里做的东西,老爷也不知怎么突然疼起小姐来,让我在院子里给小姐开小灶儿,要什么食材就直接去厨房要去,这便宜我为什么不要呢?我上次记得姑娘说羊肉是好东西,偏今儿厨房里有新鲜的羊腿子肉,我就要了一块来,和白萝卜放在一处炖呢,昨儿我炖的老母鸡汤。等会儿炖好了,姑娘也来一碗尝尝罢。”
小桃笑道:“你有这心我就高兴了,只是我昨儿也病了一场,今儿才好些了来看看阿茜妹子,这羊肉我就不吃了,下次你再做了好东西我再来尝罢。”
小容笑道:“姑娘可得保重些,这几天我觉得天儿慢慢凉了,姑娘早晚可要多添件衣裳才好,我们小姐不就是晚上穿得少了着了凉么?”
小桃笑道:“你是个细心的,阿茜妹子有你照顾着真是妥当。我问你,这些日子,你们这院子里伺候的丫头们可还听使唤么?”
小容听了凑近了小桃,压低了声音道:“如今可不比往日了,这些丫头们恨不得在小姐眼前儿献殷勤才好。那旧日里我忙得脚丫子朝天也没人看一眼,这院儿里的事儿统共是我一个人忙活,哪个眼里有小姐了?现下可不同了,自从那日姑娘给了我们那些银子,我们手头上宽裕了好些,这帮子丫头媳妇婆子们也是势利眼儿,多给了她们些赏钱,便一窝蜂子似的扑了上来,全不是往日里拉着脸子的模样儿了,巴不得在我们小姐眼前儿讨好儿呢。不是我当着姑娘面儿说好听的,若不是姑娘跟我们姑娘这样好,往日里我们主仆二人在这家里,谁把我们当个人儿呢?”
小桃笑道:“你在这家里呆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看不清么,有些下人就是那样的,只认钱不认人的,你只伺候好你们小姐,心里知道她们是什么样人就完了。”
正说着,里面的兰茜听着院子里有人说话声,便迎了出来,一见是小桃便亲热的扑过来拉着她的手不放,道:“桃姐姐,你怎么这好些天不来看我,我都想死你啦。”
小桃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嘛。我前几日忙着招待家里的客人,昨儿才忙活完了,谁想着着了凉又病了一宿,今天略身子舒爽些便来看你了,听说你前日也病了,可好些了?”
兰茜扯着小桃手进了屋里,边走边笑道:“我从小粗养粗长的,哪里有什么大病,不过是略着了些凉罢了,桃姐姐放心,我早好啦。”
“好了就好。”小桃瞧着兰茜这间屋子,她几天前来时还是那样乱糟糟的样子,没想到不过这么几天功夫便收拾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了。就连那空荡荡的多宝格上也多了好些件漂亮的摆件儿。全然是鸟枪换炮了。
小桃不由得笑道:“你这屋子如今倒是全然变换了模样儿了,这么个样子瞧着才象个大家小姐住的屋子,原来那灰呛呛的模样倒象是几年不住人似的。”
第二卷 豆蔻年华 一百七十六章 朋友效应
一百七十六章 朋友效应
兰茜笑道:“我这里的事情还有哪件是桃姐姐不知道的。这都是桃姐姐的功劳,我如今这屋子也象个模样了,前日我身上不舒爽,我爹也不知是怎么了,听到信儿居然让人给我院子里开小灶儿了,姐姐再也想不到是什么缘故?”
两人说话的时候,另有一个头脸儿还算齐整的丫头已送上了茶来,小桃见那丫头十四五岁年纪,模样倒还干净清秀,似乎还有些面熟,正是上次来兰府时曾见过的那个丫头秋红。秋红见小桃看她,便站在一边笑道:“乐小姐,夫人说大小姐如今只有小容一个人伺候着太少,便分派了我进来和小容妹子一起伺候大小姐呢。”
小桃笑道:“那敢情好,我上次见你就知道你是个眼明手快的,帮衬着小容最是合适不过。”说完,便让画眉也赏她一个荷包,秋红谢赏收了,一脸的喜气。
兰茜让她下去帮着小容弄那羊肉萝卜汤去了,对小桃道:“姐姐上次来已赏了这院子里上上下下的下人们了,她们只背地里念佛呢。这才几天没来又赏什么?”
小桃笑道:“那秋红我瞧着是个有心计的,你这里短人使,象她这样的人你若好好待她,她必是你的臂膀的,小容虽好,但只她一个人也忙活不过来的。对了,方才你说你爹让人在你院儿里开小灶儿,我方才也瞧见了小容在那里炖羊肉汤呢,这岂不是好事?”
兰茜笑道:“刚才我问桃姐姐这里面的缘故,你是再猜不到的。实话说与姐姐听罢,其实这都是沾了姐姐的光,自从那日姐姐来我家看我,又赏了我们家下人赏钱,我也依着姐姐的话将你送与我的点心都分了好些给那上屋里的,还有那两个小弟,他们虽没说什么,却派了丫环来谢了我。从那之后,在家里面碰见,倒也脸子上好看了些。我才知道原来姐姐说的却都是正理儿呢。”
小桃道:“倒不是什么正理,我也没多想,只不过你那两个弟弟不过是小孩子家,都是喜欢贪玩吃些好吃的东西,不过是投其所好罢了。”
兰茜笑道:“实是姐姐想得周到,我以往是万万想不到这上头的,只寻思两个弟弟年纪小,我和他们又不是一个母亲所生,自然而然的便生份了。再加上他们和我也差着好几岁呢,没什么好跟他们讲的,自然越来越没有话说了,若不是姐姐这次教我行事为人,怕是这两个弟弟见了我连句话也没有呢。”
“人都是一样的,大都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虽说有那蛮横不讲理儿的人,但毕竟也是少数,你那两个弟弟是小孩子,哪里懂得大人的想法,你对他们好,他们便喜欢亲近你,这就够了,”小桃喝了口茶,接着道:“虽说你们确实非一母所生,但也是同父的亲姐弟,就算是你们家夫人也不能够因着你不是她生养的,便不许你疼弟弟吧?所以我还是那句话,你是当姐姐的,多疼两个弟弟是应该的。让你爹看着也象回事儿啊。”
兰茜点头道:“我现下是明白这个道理了。桃姐姐不知道,你那次回去后,陈姨娘......”
小桃赶忙截住她的话道:“你还叫陈姨娘呢,我都说了,你心里怎样瞧她都不要紧,但是明面儿上仍旧要叫一声母亲的,省的那些人挑你的事儿.....”
兰茜拉住小桃的手,笑道:“桃姐姐放心,我这是跟你在一处说话才不注意的,自从那**说了我,又跟我讲了那样一番大道理,我都记在心里了,如今我是管她叫母亲的,不过是在你面前或是只有小容在眼前儿时,才偶尔叫一两声罢了。”
“那就好,总算我没白替你操了一回心。”小桃这才放心了。
兰茜接着道:“如今她瞧我也没象过去那样总是挑刺儿了,倒还分派了秋红帮着小容伺候我。我听秋红跟她屋里的丫头闲说话时听来的,说是原来她去了姐姐家里拜访了姐姐的母亲,回来后便说果然姐姐家教好是长辈教得好,又说我如今也大了,不能象小时那样关在家里不开眼界,便请了个绣花的师傅来教我刺绣,还让我没事儿时学学厨艺,这都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我这两日是病了,爹让我好生养着,那师傅才没有来,不然一天要绣两个时辰的花儿呢......”
小桃笑道:“那好啊,你这年纪过一两年也该嫁人的了,是该学些女红针线。最好再学着管家,将来嫁到婆家去,便得心应手了。这样看来,你们家夫人明面儿上倒是有些疼你了?”
兰茜哼了一声道:“别看她面儿上装着比过去疼我,全是假的,不过是拿我来做给我爹看罢了。她见到她两个儿子,转眼儿就忘了我的名姓儿了。前几日我病了,她只是让我在院儿里养病,不让我出来见人,不过是怕我将病传给两个弟弟罢了,哼,她两个儿子的命就是特别值钱!今儿她又带着两个儿子去街上逛去了,虽然我现在是比过去强了些,但是要出门还是跟旧时一样,是很难的,只不过若要到姐姐家倒是便宜的,只不过跟她说一声就完了。”
小桃笑道:“你真是个急脾气,事情得一步一步的慢慢来,哪有人一口吃个热馒头的?你现在只不过几天的功夫儿,屋子里都变了个样子,这还不是进步么?你莫要着急是真的,起码现在你爹还知道家里有你这样一号人,这就比原先强些。”
兰茜也笑了。“桃姐姐说的是,我是心急了些。”
两人说到这里,因为坐在窗子边儿上,外面一阵风刮进来,喜鹊赶紧上前将窗子掩上,笑道:“两位姑娘都是病刚好,别坐在窗口边儿上吹风罢。小心再着了凉。”
小桃笑道:“就你蝎蝎蜇蜇的,我哪里被风吹吹就病死了?”说着,一手理着吹散到腮上的头发,将它绕到耳朵后面去,兰茜瞧她穿了件粉紫色的衣衫。外面套了件七彩织锦的短夹衣,黑缎子般的头发配上那玉雪晶莹的皮肤,实在可爱得很,怪不得人人都喜欢她。就连她这个女子瞧着都着了迷,兰茜心里只顾如此想着,便联想到昨日听守后院儿门的丁媳妇说旁边乐府来了贵客,听赵婆子说了一嘴,是什么王爷,兰茜便知道定是七王爷上府里来了。心中着实替小桃高兴。
小桃见兰茜只顾笑着盯着自己看,笑道:“你总瞧着我做什么?莫不是没见过?哦,我知道了,定是我昨日病了,今日气象有些不好看,你在笑我吧?”
兰茜只顾出了一会儿神,才眯着眼睛笑道:“桃姐姐说哪里话,我是瞧着姐姐真是个美人,不管怎样打扮,就是不打扮竟也是美丽的,正在这里着迷出神呢。”
小桃红了脸笑道:“你如今也学坏了,倒这样花言巧语起来,难道你就不美么?不过是我穿了几件颜色鲜艳的衣裳,衬得脸子好看些罢了。你就打趣我。”
兰茜笑道:“我向来是不会说谎的,姐姐难道不知道?我是说的真心话,我这个女子看姐姐都觉得移不开眼,再别说别人了。对了,姐姐,你帮了我许多忙,我想着要好好谢谢你。只是不知道姐姐喜欢什么,也让我好尽尽心啊。”
小桃笑道:“阿茜妹子这样说就生分了。我难道帮你是想要你来谢谢我不成?”
“自然不是了,只是我这心里过不去,想着就算是自己绣的粗东西,给姐姐略表表心意也是好的,只是这两日师傅没来,我平日里手艺也不好,绣得东西实在拿不出手去,只得跟师傅将手艺练好了,绣件象样的东西给姐姐才好。”
小桃笑道:“你就别客气啦。你这几日倒懂得人情事故起来了,我帮你的忙是因为你对了我的眼,我喜欢你这人才帮你,不过你若觉得心里过不去,绣个荷包啦,帕子啦,这样的小东西我倒是愿意收下的。”
兰茜这才高了兴,对小桃笑道:“桃姐姐吃过饭了吗?”
小桃道:“一大早便喝了碗稀饭,吃了点子小菜,我早上不愿吃那油腻的东西,只是喝些稀的就是了。只是稀的不顶饿,怕是挨到正午又得多吃一碗饭了。”
兰茜笑道:“刚才小容在院子里炖那羊肉萝卜汤呢,姐姐等会也分一碗吃罢,挨到晌午该受不了了。姐姐若是嫌那羊肉油腻,我这里还有些软和素净的东西,前日秋红的家里人来瞧她,给她带了些去年秋天留下来的芋头,我让秋红做几碗芋头羹来咱们吃可好?”
小桃笑道:“哦,去年的芋头留到现在那还能吃得吗?”
兰茜笑道:“她们将东西存在地窖里面,自然吃得。而且那芋头是磨成了芋头粉的,又粉又甜,做起芋粉糊糊来很好吃的,秋红做这些个家乡小吃是最拿手的,不知桃姐姐喜欢吃咸的还是喜欢吃甜的?让秋红做了来,姐姐想是没吃过这个风味儿,正好尝尝。”
小桃见兰茜一脸喜意,又是那样的热心,便不忍驳她的好意,再说那芋头粉做的芋粉糊她确实没有吃过,倒是有几分好奇的,便笑道:“听你说的那样热闹,我也实在好奇了,你就让秋红做两碗来吧,我尝尝这芋粉糊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兰茜站起身来招呼了一声秋红进来,让她去做一小锅甜的芋粉糊,秋红笑道:“小姐,我瞧小容妹子那羊肉炖萝卜已经熬得了,我就在那小风炉子上做了吧?”
兰茜笑道:“随你罢,只要做得象那日那样好吃就行。多做些,咱们都一人分一碗吃。”
那秋红便笑着下去做芋粉糊去了。小桃低声笑道:“我瞧你这丫头手脚也甚是麻利,性子倒是比前几日我来更爽快了些,想来用久了,也是个得用的人儿。”
兰茜也压低了声音道:“桃姐姐不知道,我前些天才知道,这个秋红也是个极有骨气心性儿的。这才跟陈姨娘透了口风,要了她来进屋子伺候我。我原先只当她是个硬气儿的,平日里也不吱声不言语的,想着她不好相与,便对她也淡淡的,后来小容跟她们一屋里住的秋云说话儿时才知道,原来这也是个有故事儿的。”
正说到这里,小容端着那熬好的一小锅羊肉萝卜汤进来了,托盘上还放着两副碗筷调羹。小桃忙笑道:“都说了,我不吃这油腻的东西,你只给你们小姐盛出些就是了,不用管我,我只等着吃秋红煮的芋粉糊呢。”
小容笑了,给兰茜盛出一碗羊肉汤来,兰茜便对她道:“我正跟桃姐姐说秋红的事儿呢,我也是有些饿了,占着嘴吃东西,你就说给姐姐听听,那秋红的事情,我刚才还跟桃姐姐说这是个有骨气的女子呢。”
小容这才笑着道:“乐姑娘,说起这事儿我们府里也传遍了的,秋红姐也不避讳,不过她的事情还是让她来讲,等会儿她熬完了芋粉糊是要送来的,还是姑娘亲自问她的好,要不她好说咱们背地里说她的闲话了。”
小桃笑道:“小容说的是,当面问是一回儿事,背地里谈论又是另一回事,她既对这事儿不避讳,自然问她也肯说的,我倒要听听你府上又出了什么奇人奇事?”
众人又说了一会子闲话,秋红在外面已熬好了芋粉糊,直接用那罐子端了进来,只一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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