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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笑春风-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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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便说笑着摆起棋子。对弈起来。
喜鹊转回了屋里去,一推门却见画眉带着小珍和豆儿两个丫头正趴在窗口处,将窗子揭了一道两指宽的缝隙,正在偷偷看向院中的小桃和风翊宣。
喜鹊不由的好笑,嗔道:“臭丫头们,瞧什么呢,仔细姑娘瞧见了骂你们没规矩。”
画眉笑嘻嘻的带着两个丫头从窗边退下来,叉着腰笑道:“我以前怎么说来着,七王爷看咱们家姑娘的眼神就和别人不一样,我就想八成是瞧上咱们家姑娘了,果不其然,倒真是这么回事儿。”
喜鹊此时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方才出门时弄脏的那一件,忙打开自己衣箱,找出件干净的换了,以将微乱的头发重新挽了,闻听画眉所说,便笑着说道:“可是呢,我先前还暗自担心,咱家和王爷相差实在太大,只怕王爷他虽然有心但最终却不能成事,但今日看来。七王爷竟是铁板钉钉要定了咱们乐家的姑娘了,单这一份心便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瞧着姑娘也是心里乐得够呛。”
画眉瞧见喜鹊扔在地上的脏衣服,便道:“这衣裳今早才穿了怎么这功夫儿就给换下来了,还有这衣裳怎么又是土又是泥的,莫不是你摔着了?”
喜鹊闻言心里憋气,回身道:“别提了,今早真是晦气。”
说着,便将今早卖布时遇见拐子的事一五一十讲了一遍,把三个丫头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睛瞪得老大,听到喜鹊被个黑麻袋给套了,心吓得咚咚直跳,又听说遇上七王爷一行把她救了,才又将提到嗓子眼儿的心重新放了下来。
待得喜鹊讲完了,画眉叉着腰骂:“这帮人简直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拐带大姑娘,若是让我碰上,非撕烂那起子强盗的皮。”又瞧着喜鹊道:“喜鹊姐姐,你平日里最是机灵细致的,怎的也上了这样一个大当,若不是陆侍卫眼睛尖瞧见了你,岂不是要坏事么?我想起来都后怕。”
喜鹊叹气道:“谁说不是呢,只能谢菩萨保佑罢了。我那里哪里知道那问布的男子和后来的那个老妇人是一伙儿的,又见那老妇人五十多岁的年纪,穿戴打扮象是个有钱人家的老太太,再也想不到竟是个拐子,也怪我急着要把那匹布卖了,总是我太大意了就是了。”
豆儿道:“喜鹊姐姐,你说那姓陆的侍卫大哥先瞧见了你。这才把你救了,你没有好好谢谢人家么?”
喜鹊低头轻声道:“那当然是谢了,只是嘴头子谢人家未免太轻了,姑娘方才也知道了这事,跟王爷说改日要在迎客来请陆侍卫吃饭答谢,我想着我也没有什么好表示的,刚才瞧见他鞋子磨了,想着就纳上几双好鞋送他,也算是尽尽我的心。”
画眉听了扬了扬眉笑道:“好啊,是该好好儿的谢谢人家,我听说布铺有一种很结实的青布,用来做鞋最是适用,姐姐不妨去买几尺,多多的做些,说不定陆侍卫穿了喜鹊姐姐做的鞋,就看中了姐姐的手艺,从此后穿不惯别人做的,只好讨了姐姐回家做老婆,好给他做鞋穿。”
喜鹊一听,从椅子上跳起来就去扯画眉的嘴,口里笑骂道:“我撕了你这小蹄子的臭嘴,整日里拿我取笑儿打牙呢,今儿非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画眉笑得全身都软了。用手去挡喜鹊的手,两人在床上闹成一团。就听外面小桃的声音道:“陆侍卫,今日真是谢谢你救我家喜鹊丫头,我方才跟你家王爷说了,改日要在迎客来请客谢你。”
只听陆平的声音道:“属下不敢,救了喜鹊姑娘不过是举手之劳,不敢劳动乐姑娘请我,只是一件小事罢了。乐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喜鹊在屋里听了陆平的声音,心中怦怦跳得快了许多,一个溜号儿,被画眉一个使劲反摁在床上。笑她道:“好姐姐,我瞧你是腊月里的萝卜冻了芯儿(动了心儿)了,陆侍卫英雄救美,还真是救对了。”
喜鹊红了脸要去抓她,就在这时听外面小桃叫她,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头发衣裙,和画眉一起出去伺候。
喜鹊见陆平站在风翊宣身后,不知怎的眼光竟不敢直视他,只得低了头站在小桃身后不语,小桃瞧了瞧两人,心下明镜似的,忍着笑对喜鹊道:“陆侍卫今日救了你,又不让我请客谢他,你这受人恩惠的要怎样谢谢人家?”
喜鹊见小桃问了,忙忍着羞臊上前两步,对着陆平的方向,屈了身子行了个礼道:“喜鹊多谢陆侍卫的救命之恩,喜鹊无以为报,只有针线活计勉强可以入眼,想着给恩人做几双鞋穿,也算是略表我的一点感激之情,还请陆侍卫不要嫌弃。”
陆平赶忙躲开她的行礼,笑道:“喜鹊姑娘不要客气,什么恩人又是什么多谢的,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喜鹊姑娘就不用费事做什么鞋了,我向来都是买着穿,何必费那功夫?”
小桃闻言插口道:“陆侍卫此言差矣,虽说你是怕喜鹊丫头费事,但是这却是她的一片感激之情,若是你不让她做,她嘴里虽不说心里总觉着欠你一份人情,岂不是让她不安。不如她想做就由着她做去,又不是别的难事,这丫头针线上不错,做的鞋子既合脚又舒服,你穿了就知道。怕是穿了之后就不想再在外面买了穿了。”
陆平是个练武之人,心性也是个直率的,听小桃这样说,便应允道:“既小桃姑娘这样说,就麻烦喜鹊姑娘了”。
喜鹊心中暗喜,拿出纸笔让陆平在纸上拓了一个鞋印,揣在怀里。转眼间瞧见小桃带笑的目光,觉得自家姑娘似乎是知道了自己的心里想法,不由得红霞上脸,故意岔开了话题,道:“姑娘,你和七王爷对弈谁胜谁负啊?”
见小桃垮了脸不语,便笑道:“瞧这样子,定是王爷赢啦,小姐可输了什么东道没有?”
小桃苦笑道:“输了一个亲手缝制的荷包,还有我可怜的面子。”
众人闻言大笑,小桃看了看天色,笑对风翊宣道:“我去厨房里亲自做几道拿手菜去,你在这院了里随便逛逛也好,去书房找我哥哥们聊聊也好,我就不陪你啦。”
风翊宣起身笑道:“那我和陆平去书房找你哥哥们聊聊,也听听你小时候是如何顽皮捣蛋的。对了,今晚碧波湖畔有花灯看,不如叫了你爹娘和兄长一起去看,咱们也热闹一把。”
小桃奇道:“花灯?那不是只有元宵节才有得看么,怎么这大热天下就有花灯瞧?莫不是你哄我呢?”
风翊宣笑道:“元宵节自然是有灯看的,但是也没有说平日里就没有的看了。不过是城中那些富贵家的子弟闲来无事,凑上钱请了花灯班子来的,今年这个花灯班子听说是从南边请来的,好多新式的花灯是往日里没瞧见过的,昨晚十二弟特特的打发人来我府上告诉我,他也凑了一份子钱,因此得了这个消息儿,怕是四哥,堂姐,还有那位十二弟相中的冷家小姐都会去凑这热闹,虽说是请来的花灯班子,怕是灯没有元宵节那样多,不过是图个热闹新鲜儿罢了。十二弟把那本南边的风物志也顺便叫人送来了,陆平,拿出来给她吧。”
陆平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来,小桃高兴的接过翻了两翻,只见里面配着画儿还有文字,心下暗喜,合上了交给喜鹊收起来,笑道:“我先收着看几天,等完后再叫人送还给你,既是十二皇子邀约,今晚咱们就去看一把这夏灯也好,我也好亲自谢谢他,他那琉璃灯方才我瞧见了,果真挺好看的。我也没什么特别的物事儿,只把厨里新做的这几样点心拿些,晚上咱们看灯时好吃。元宵灯节的灯我倒是看了不少,这夏灯还是第一次瞧,总是那些有钱家的子弟闲着闷得慌兴出来的新把戏。”
风翊宣笑道:“管它呢,咱们只管瞧热闹去就是,那吃食点心随你弄去吧,我只等着吃就是了。”
说着,便和陆平往前面书房里来了。
小桃笑着和喜鹊画眉来到厨房,因着今早丢了青虾的事情,厨房里的众人见了小桃都大气不敢喘,于氏见了小桃来了,知道她要亲自做菜,便急忙上前将一个干净的围裙给她系在身上,笑道:“姑娘辛苦了,今日还要亲自下厨,可要我们帮忙?”
小桃瞧了瞧众人道:“我早上说了,今日该怎么做活便怎么做,那虾的事儿晚上再说,况且这偷东西的只是一个人儿,并不是说你们厨房里所有的人都犯了错儿,都尽拉着张脸子做什么,心情不好做出来的饭也不会好吃。行啦,于婶,你来帮我,再找两个手脚麻俐的帮我就是了。”
于氏见她说话跟平时没啥两样,知道她没动大气,心就放了一半儿,忙点了厨房里两个女人的名,陪着小桃进厨房打下手。
小桃昨晚就吩咐了于婶的丈夫于勇备下鱼肉菜蔬,于勇一大早便跑了早市儿,买回了鸡鸭鱼肉,新鲜蔬菜水果一大堆,于氏清早就起来将该洗的洗,该切的切,该过水的过水,油炸的油炸,基本是只要小桃动手炒制就成了。
小桃先动手做凉菜,拌了糖醋莲藕、黄瓜肘花、怪味鸡条、老虎菜、又想到风翊宣生在富贵这家,一定没吃过农家口味的菜品,于是又弄了一个三生蘸酱。
她这里在拌着凉菜,那里于氏已经蒸上了一大锅的碧粳香米饭,搬了个小马扎子坐在灶台前看着慢慢焖着。喜鹊和画眉站在一旁给小桃递着需要的食材和装盘。
厨房里蒸腾的热气让人感到十分闷热,小桃挽起袖子,洗了锅,又开始做八道热菜,她尽量捡着风翊宣可能没吃过的口味,将自己拿手的菜做了出来,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品相继出锅。乡村肉末茄子、干豆角炖红烧肉、黄焖鸡、清蒸鲈鱼、清炒时蔬、芥末鸭掌、翡翠瓜条,最后又用那盆子青虾煮了一盆子盐水虾。
最后做了两道汤品,分别是珍珠翡翠丸子汤,和紫菜虾米蛋花汤。
忙完这些,小桃浑身都被汗湿透了,这里没有抽油烟机,做一顿饭就象在桑拿房里做了一次火龙浴相似,小桃吩咐于氏将菜派人端到饭厅里,自己让喜鹊和画眉拿了新衣服,先到浴房里冲了一回温水澡,这才觉得舒爽了一些,这才来到饭厅里。
下人们将平日里年节时才用的花梨木的大饭桌搬了出来,满满的菜摆了一桌子,乐家二老怕他们在这里,年轻人吃得不自在,只随便吃了几口点了点卯,便回屋去了,留下乐家三兄弟陪着客人,因没了长辈在场,乐文便让陆平也上桌吃饭,陆平几经推辞不过,在风翊宣的命令下也终战战兢兢坐在一边陪着。
小桃见他甚不自在,便笑道:“陆侍卫不必感到拘束,我家里没有那些大规矩,你对我家丫头有恩,自然应该当客待的,你既然不要我在迎客楼请你,今日这一餐就算做我请你的吧,好歹这桌子饭菜都是我亲手做的,还请陆侍卫不要客气才好。”
因她知道陆平实是属于宫中的侍卫,只是从一开始便由皇上赏给了风翊宣做贴身侍卫用,因此虽是听令于风翊宣,但并不是他王府里的下人,而是带着官衔的,若是其它下人,只安排一桌客饭就是相当给面子了,但这个陆平自然是不能拿他当普通下人看待,因此乐家上下对他也是十分客气。
陆平笑道:“乐姑娘言重了,陆平只是王爷身边的侍卫,能得乐姑娘及各位乐府少爷的款待,自是十分感激。”
众人说了一阵寒暄客气话儿,便开始吃饭。因着小桃好久没有亲自下厨做上这么多样的饭菜,乐家三兄弟自是十分高兴,乐武是个口无遮拦的,夹了一只盐水虾在碗里边剥皮边道:“王爷,今日我们兄弟三个是跟你沾光了,我妹子这都有好久没有亲自下厨做菜给我们打牙祭了,虽说我们家厨房里做的饭菜也不错,但总觉跟桃子做的比起来,差那么一点儿味道,要说差在哪儿,我还也真说不出来。”
风翊宣笑道:“小桃做的菜我也是第一次吃到,虽说她食铺子开了不少,还有家酒楼,但是那些菜式都是厨子做出来的,虽说做法是她想的,但是一个人做一个味道,她的手艺我这还是第一次尝到。”
乐文端杯敬了风翊宣一杯,放下杯来笑道:“七王爷,我这妹子从小就精灵古怪的,脑袋也不知什么做的,稀奇古怪的点子层出不穷,可巧这些点子拿了出来还都怪好玩的,就说她那几家铺子,和别人一样卖些点心吃食,但是偏就能想出人家想不到的做法和吃法,春天时铺子里的槐花系列的点心和吃食,当真是吸引来的食客络绎不绝,我当时便想,这满燕城的槐花怕是都被桃子撸尽了,怕是也不够这些食客吃的。”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笑起来。
小桃便走到乐文跟前,将他空了的酒杯满满的斟了一杯,嗔道:“大哥这是做什么?虽说王爷是身份尊贵,也管着工部的差事,只是他并不是你的顶头上司,大哥将妹妹的丑事一股恼的巴不得告诉了人,也不中用的,七王爷手长也管不了你升迁。”
众人听了轰堂大笑,乐文拧着小桃的脸蛋笑道:“你这丫头嘴头子越发尖利了,连大哥都敢打趣,王爷在这里,你也不怕人家笑话,若是被王爷瞧出你的真面目,怕是不敢要你了,你到时候不要象小时候似的,找大哥来哭着告状啊。”
乐贤也接口笑道:“七王爷不知道,小妹从小便是个精乖的,若是挨了其它小孩子的欺负,她自己能对付得了便罢了,若是斗不过人家吃了亏,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找大哥哭诉,大哥找完了便找二哥,二哥最是疼他,没等她说完便抱着她去找人讨回来,她这还不算,还要再到我面前哭一回,非得把我们三兄弟都聚齐了,一起去讨伐人家......”
话还没说完,风翊宣已乐得不行,看了看小桃满面通红,想起她小时的顽皮淘气觉得愈发有意思,众人正说笑间,外面一个丫头走了进来,将小桃请了出去。
小桃见那丫头平日里是打扫大门院落的,便问道:“有事么?”
那丫头一五一十的道:“姑娘,不好了,咱们府门口来了一位年轻姑娘,二话不说便跪在咱府门口儿,李歪怎么说她也不走,只说是咱们府上的亲戚,说是姓林,是夫人的侄女儿。李歪让奴婢来告诉小姐一声儿,看该怎么办才好,李歪还说若是让王爷瞧见怕是不大好看。”
小桃听了,心头火起,想起上次姜氏和卢氏来府上认亲的一出闹剧,这次来的是个姑娘,怕就是那个不言不语的卢氏的闺女林娟吧?她们还真是不死心,上次来老的,这次来少的,还跪在乐府门前,这是什么意思,威胁么?哼,有意思,她乐小桃吃软不吃硬,倒要瞧瞧这位林家姑娘有什么把戏?
“你去告诉李歪,把这个人领到门房里坐着,我一会儿便去瞧瞧,告诉李歪不要放她进府里来,外三路的也要认亲,我整日不用做别的事儿,光应付她们便累死了。”
吩咐完了丫头,自去饭厅又陪着吃了一会儿,她见自家三个哥哥和风翊宣讲说的十分融洽,便起身笑道:“大哥,你们先吃着,外面有些铺子里的事情有些急,我出去打点一下。”
乐文心思机敏,见她如此说,怕是出了什么意外事件,看向小桃的目光里就带了探寻的意味,小桃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乐文知道她是告诉自己放心的意思,便点头让她去了。
小桃出了饭厅,画眉和喜鹊早知道了林家又来了人,画眉低声骂道:“真是打不死的阴魂不散,上次来闹得还不够么,我瞧着那次虽然夫人脸上淡淡的,但是听艳红姐说夫人着实好几天不舒心,饭也吃得少,还是姑娘着实劝了一番才好了。这次她们又派人来了,究竟想怎样?若是咱们还是在桃花村里种地的时节,她们也这样缠着么?”
喜鹊瞧着小桃的脸色着实不好,劝道:“姑娘也别太动气了,今日是王爷上咱府上作客的好日子,千万别为那些人坏了好心情。”
小桃咬牙恨道:“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了这样不省事的亲戚,明明是他们对不起我娘在先,我没有找他们的麻烦就已经够不错的了,他们竟然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门来认亲,可见有的人的人心是黑透了的,怎么有那脸皮上门儿来。上次姜氏和卢氏不管怎样说也是上了年纪的人,我还算给她们留了脸面,可是她们既然不省事,可就怪不得我说话不好听了,若是不好生打发了她,怕是我整日里不用烦别的了,只和他们扯皮就没完了。”
三人来到门房处,一推门,只见门房小屋里李歪一脸不耐的在一边站着,门口处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年轻姑娘,穿着一身旧棉布的衣裙,虽然不新鲜但洗得干干净净,那姑娘一张漫长脸,皮肤略有些发黄,眼睛倒是挺大只是流露出一种怯然的情绪,眼晴红红的,象是刚刚哭过了一样。
小桃对林家的人没有丝毫好感,见了她正眼也不瞧,只斜眼瞄了几眼,便对着李歪道:“李歪,这位姑娘是谁?竟呆在门房里哭,让人家瞧见了怕不是说咱们乐府里没了规矩,在门房里欺负一个弱女子,你是不是不想做了,平日里的规矩哪里去了?”
那年轻的姑娘正是卢氏的女儿林娟,她刚才见一个小姐带着两个丫头进了门房,想是前面这位面貌俏丽身材窈窕的美貌女子便是娘说的姑母家的表姐。刚想上前说话问她,便瞧着门房上的被小桃一顿排头砸过来,登时愣在了当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十分不好看。
李歪听小桃话一出口,便知道这排头不是给自己吃的,而是给这位姑娘吃的,所以他心里也不生气,面上做出颇为委屈的样子,陪着笑道:“小姐,这事儿不怪我李歪,这位姑娘刚才从胡同里冲了来,到咱们门上便说是小姐的表妹,有事要求见小姐,只是李歪来咱们府上这些年,从来没听说咱府上有什么表小姐,谁知道这位姑娘一听,就二话不说哭着跪在咱们府门口,说是不让她见您她就不走,奴才怕她这样让左邻右舍看见以为怎么回事儿呢,这才将她请进了门房里坐着,又让丫头去请了您。”
小桃闻言冷冷的瞧了站在一旁的林娟一眼,冷冷的道:“这位姑娘,你是何人,为何到我府门口跪着?是何道理?莫不是我乐府欠了你的银钱了?”
第二卷 豆蔻年华 一百六十章 门房趣事
一百六十章 门房趣事
林娟听了小桃这几句不冷不热的话。顿时嗓中象是吞了一根鱼刺卡住了似的,上不去下不来,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是做梦没想到这位素未谋面的表姐竟然对自己这个表妹如此冷淡,对着仆人说话时那脸子倒比对着她时还要好看些。这却是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的。
上次姜氏和卢氏满怀着希望带着堂哥林远来京城认亲,结果灰头土脸的回去了。回到家姜氏便先给了她母亲卢氏好一顿排暄,说是卢氏是锯了嘴儿的葫芦,在林氏面前一句话儿也说不上,卢氏静静的听着,仍然是一言不发。姜氏骂完了卢氏,又接着骂乐府的人黑了心肠,有了钱便不认亲戚,最后又骂林远是个不存财的,好不容易挣来的二百两银子竟能让偷儿扒了去。
林继祖和林继业听着姜氏诉说去乐府上认亲的经过,又是林氏爱搭不理的样子,还被自家的外甥女儿给指桑骂槐的给排暄了一顿,不仅亲没认成,还丢了好大的脸。兄弟两个听着也不搭话,觉得这个结果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当年两人抛弃新妹子还拿她换了银子的事儿实在太不体面,也万难说的过去,人家若是笑呵呵的迎着认他们这门儿亲才是怪道咧。
卢氏回家后将事情讲给了女儿林娟听。林娟也是头一次听着当年爹和大伯父对姑母做的事情,心道怨不得人家不肯认亲,只可惜了自己因此却少了好几个兄长姐妹。她背着卢氏跟林远私下里问过乐府的情形,林远只说姑母家过得很好,又说表兄表姐个个都是拔尖儿的人才,尤其是那位表姐,竟将一座大酒楼经营的有声有色,是女子中的翘楚。
林娟听了更是心下向往。她平日里在家帮着母亲卢氏做些家务,空闲了便坐在织布机前织布拿去京城里的北集里发卖,卢氏也接些粗简些的绣活儿,赚些钱贴补家用。她如今听了姑母家里过得火炭般旺兴,心生羡慕,本以为若是联上这门亲儿,自己家也能水涨船高,让邻居知道自家有这样一门好亲戚,也能高看一头。不料却见到了大伯母和母亲无功而返。
今日正好是初六,北集里收布发卖的日子,平日里赶上这个日子都是卢氏亲自和邻居几个婶子一起去的,只是卢氏这两日身体不适,林娟便主动要求跟着几个婶子大娘一起去北集将布卖了。穷人家的丫头没那么多穷讲究,她们邻里也有两个姑娘准备一起去的,便凑成一帮去了燕城。林娟心里还有个主意,她想上姑母家走上一遭。她心里总觉得上次母亲和大伯娘没认成亲,是因为大伯娘嘴皮子太刻薄,又不会说好听的服软,是家里出了名的母老虎,这样的人乐家能喜欢才怪。
她觉得她自己便不同。她是个年轻姑娘,说起话来温柔细软,又是个小辈,姑母就算有气也不见得就能发在她身上,更重要的是她和当年的那桩事儿没有直接的关系,看在这个份上,说不定姑母就能认了自己,如果认了自己,剩下的事情慢慢的就好办了。
于是,她早上在北市上将布卖了,就跟同行的两个女孩子分了手,只说是自己好容易来城里一趟,要好生逛逛,便提脚来到了乐府。因她来之前便跟母亲拐弯抹角问到了乐府的住址,打听着便找来了。谁想乐府的门房听说她姓林,来找姑母和表哥表姐,便不放她进去,看她的眼神十分的轻蔑,就好象她是来打抽丰的似的,只说府上没有林姓的亲戚,就要把她往外赶。林娟急了。直接跪在府门口儿,偏要见到人才肯走,因着她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李歪又不能直接上手赶人,怕被人说她占人家姑娘便宜,这才闹到小桃那里去。
林娟还在暗喜苦肉计引来了那位有本事的表姐,没料到人家根本正眼都不瞧她一眼,说话的口气就象对待一个陌生人,丝毫不见一点情意,这却是林娟没想到的。
林娟不敢正眼去打量这位只比自己大一岁的表姐,只闪闪烁烁的偷着细瞧,先就瞧见这位乐家表姐穿着一身极柔软飘逸的豆绿色夏衫,领口处用银线绣着玉兰图案,袖口是窄窄的收口,同样用银线滚了麻花边儿,露出一双雪白的手腕来,那腕子上戴了一只光华闪耀的镶翡翠片儿的软金镯,映着日头金灿灿的,林娟觉得有几分晃眼,便将视线移到对方脸上,不仅暗赞这位表姐着实生得好看,凝脂般的鹅蛋脸下巴微尖,一对美眸灵动生波,俏鼻红唇,端的是容色逼人,只是她脸上的神情却是淡淡的带着疏离,柳叶眉微蹙着。
她身后的两个丫环也是清清秀秀的,虽然穿的衣服是丫环的装束,但料子却是好的。轻轻薄薄的,穿在身上一定很舒服凉快,比她这身自己织出来的粗布衣裳也要好了许多。
林娟暗想,怪不得人家说,大户人家的上等丫头比得上小户人家的小姐,果然不错。她见那两个丫环一个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另一个分明眼神中带着厌恶的神色,心里一紧,倒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林娟暗自给自己打气,放了胆叫了一声‘表姐’,那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象猫叫似的。就见小桃将下巴往上微微一抬,眯了眼睛望了她一眼,也不说话。
林娟只得给她行了个礼,又自报姓名道:“表姐,我是林继业的女儿,林娟。”
小桃见了林家的人便烦燥,想起母亲当年吃得苦头,更是激愤,便有心要刺儿一下这个找上门儿来找不痛快的主儿,便劈头就是一句:“这位姑娘莫要乱叫人,谁是林继业?我不认得!也没听说过。”
林娟脸上一红,小声忍着耻说道:“尊亲是我的姑母姑父。您自然便是我的表姐。”
小桃瞧她一眼,在李歪搬过来的椅上坐上,上下打量了一遍这位‘表妹’,林娟只觉得那双眼睛象是把自己由里至外都照透了一般,不禁心里暗暗打鼓。她心里正发慌,只听得坐在那里的小桃冷笑了一声道:
“哟,原来又是个认亲的,想必是你错了门儿吧。我们家从以前起就没有过亲戚串门子,大伯倒是有一位,我娘家里的亲戚倒是从未听说过,我长了十六岁。从小到大便没见过半点儿亲戚的影儿,倒是今年不知走了什么邪运,一批批来门上认亲的倒是不少。上次来了两个妇人,一个姓姜一个姓卢,还带着一个年轻后生,说是我的大舅母和二舅母还有我表弟,在这里说了一大堆话,我就奇怪了,怎么从前就不见有人来认亲,偏巧如今我们这日子略好些便冒出好些不知名儿的亲戚来了?可见得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了。只是我娘却是没有兄弟姐妹的,从小就被卖给了我外婆做养女,只她一个女儿,这如今怎么冒出了什么舅舅舅母,表哥姐妹来了,我真是想不明白?”
林娟被她说的一时答不出话来,小桃接着一句:“这位姑娘若是走错了门儿也不妨事,在这门房里大可以歇歇脚再走就是。只是别待得时间忒长了,我们这门房里经常有男子走动,怕是与姑娘不方便。我这里不是你走动的地方,倒玷辱了你好名好姓的,歇够了喝口茶就回去吧。”
说着,站起来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便要走。
林娟赶忙赔笑道:“不怪表姐生气,我们这些年断了联系,我也没有来给姑母请安,实在是该死!当年的事情我本不知道,后来还是听家母回家提起才知的,家母也是上次来看望姑母时才知道姑母小时曾受了委屈,这本是我爹和大伯当年做的事情,错对本不由我这个后辈来评论,只是也实在太狠心了些,我父亲如今是悔不当初,也不敢求姑母原谅,只求姑母能略看在骨肉亲情的份儿上消消气就比什么都强。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别的,不过是顺路经过这里来跟姑母姑父还有表哥表姐请安的。”
小桃看了她一眼,心道这个林娟倒是个嘴乖的。倒不象是那个卢氏的女儿,倒跟那个口舌尖利的姜氏象母女两个似的。
她斜瞄了林娟一眼,冷笑道:“哟!原来你今天是专程来请安的!这倒是我太多心了,我只当你们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次一次的前来,想必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以为是哪个人银钱不凑手了,来打抽丰的呢。”
被小桃单刀直入这么一说,林娟到底年轻脸嫩,再也敷衍不下去了。原是浓浓的堆上一脸笑,这时候那笑便冻在嘴唇上,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画眉和喜鹊在旁边听了,也是头一回见小桃说话如此夹枪带棒,都不由得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又见那个林家的姑娘窘得下不来台,便暗恨她好好的送上门儿来找骂,画眉便故意开口笑道:
“人家还没有开口,小姐怎么知道人家是借钱来的?再说了,人家若是没钱,自会卖东西抵债,只是便有一个妹妹早早儿几岁时便卖了,如今却是打不得卖妹子的主意了,说不定急眼了,卖了锅碗瓢盆不够,还会卖儿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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