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之日月之光-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飞到北京的宋哲文听到卧室里的电话响,正要转身去拿,却见唐婉梨拿着他的手机,神情不悦的走出来:“你那个小妖精来电话了。”
  唐婉梨前段时间从别有用心的人那里知道宋哲文养了个小情人,郁愤难平的找过宋哲文,但宋哲文告诉她是鹿苧一直缠着他,再加上前段时间为救他伤了左手,欠人人情,只好先留在别墅养伤。
  宋哲文说,我是个直男,怎么可能会养男人?
  唐婉梨想想也对,就不再提这回事。
  今天也是巧,鹿苧打过电话来,就被她看见了。她把电话送给宋哲文之后没有转身离去,而是恼怒的看着宋哲文。她倒要看看这个小妖精耍什么手段!
  宋哲文对她暖暖一笑,放开了免提。
  电话响了一阵,那边终于接通了电话:“……喂?”
  鹿苧激动起来,双目放光,两个手抓住栏杆,喊道:“宋哲文!”
  向海东把电话举到鹿苧面前,好整以暇的看着鹿苧无谓的挣扎。
  “宋哲文!”鹿苧像得了救星一般重复他的名字,眼泪瞬间涌出来。
  “别再缠着我了鹿苧。”那边冷冷的说。
  鹿苧想要求救的呼喊被掐断了信号:“什……么?什么缠着你?”
  “我要结婚了,我找到了我爱的人。鹿苧。”
  鹿苧难以置信的看着电话屏幕,好像不认识那熟悉的声音。
  “向先生很喜欢你,你要听他的话。”
  那边无情的扣断了电话。
  “……宋哲文……”他轻轻的叫他的名字,手指颤抖的摸上手机里那人微笑的头像。
  他记得这张来电显示的头像照片,还是宋哲文自己拍的,放在他的手机里。那笑容无比温暖,还带着孩子气。
  “宋哲文……”
  电话屏幕已经黑了。
  黑的就像刚才没有开灯的屋子。
  向海东见他木然的样子,又扯住他的颈链。血丝从白色的纱布里透出来,红红的,漂亮极了。
  “真可怜。”他怜爱的说,“鹿苧你真可怜。你不会以为你是被我绑架来的吧?你可真傻,竟然跟他求救。他一看我给他那么多钱,把你卖的特别痛快,还跟我说,哈哈,他还跟我说上你可爽了哈哈哈哈……他说的倒挺对,真的很爽。”
  他打开笼子,拖出浑身僵硬的死了一般的鹿苧,命令道:“张开腿!”
  鹿苧两只手紧紧的握在胸前,全身硬挺。
  向海东舔舔嘴唇,拉下裤链,把自己的东西对准鹿苧血迹干涸的地方:“还没想起来吗?冯宁,我帮你想起来!”
  说着就冲进去!
  已经肿胀突出的部位瞬间裂开,向海东却享受这高热和肿胀带来的双重快‘感。
  占有他!占有他!毁灭他!毁灭他!
  疯狂的念头在向海东的脑子里叫嚣,他啃噬着鹿苧小小的乳‘头,疾速的在他体内冲刺。
  鹿苧听到自己断裂的声音。灵魂和肉‘体一起断裂的声音。
  那五脏六腑扭曲着,翻腾着,在断裂的伤口处爆炸,血肉横飞着喷涌而出。
  他挽救不了自己的灵魂,也挽救不了他的肉‘体,他伸手想把它们塞回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但都是徒劳,都是无用功。他哭叫:回去!回去!求求你们回去!
  他却见它们碎成一片片,而自己整个人都空的只剩下血淋漓的皮囊和骨架……
  他尖叫一声——
  一口血喷泉般射出来——
  源源不断。
  喷的向海东,满身,满脸都是……
  宋哲文扣上电话,微笑着对女人说,走吧,去吃饭。
  揽着腰的手却微微颤抖。

  ☆、小狼回忆杀3

  九年前。
  冯宁换了一份工作。还是在餐厅打工,向海东问他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种有苦又累的工作,明明他是个大学生。他说挣钱多点,主要是管饭。向海东一听管饭就不吱声了。以前他大少爷惯了,哪有饿肚子的时候?现在却沦落到只要能吃饱肚子就行的地步。
  郁闷的向海东正要出门透透气,却看到冯宁在晾衣服。他殷勤的跑过去,笨拙的想帮忙把衣服拧干,却越帮越忙。冯宁一瞅他那副什么家务营生都没干过的样儿就来气:“拧衣服也不会,你还会干嘛?”说着一把夺过衣服自己拧干。
  向海东偷偷望他鼻尖上细密的汗珠,心里甜蜜蜜的。
  “我说,你真的不打算回家啊?你不上学了?”冯宁担忧的看着向海东,“你总不能吃我一辈子吧?”
  也没什么不好啊……
  向海东烦恼的背过身去。他也知道不能吃宁哥哥一辈子,但还是想吃他一辈子,怎么办?棒球在他跟前都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事情了,哪怕一辈子这么饿肚子也行,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好。可是这种话怎么说出口呢?宁哥哥不会以为他是个变态吧……
  真是苦恼。
  “你撵我走啊?”干脆先发制人算了,“你是不是嫌弃我?”
  “难道我不应该嫌弃你?”冯宁笑,“吃我的用我的,还不会做家务,是个人就嫌弃你,小鬼头。”
  向海东耷拉下耳朵。
  冯宁看他伤心的样儿也不忍心了:“这个月老板预支了我一点工钱,我算了算,除去给我妈买药的钱,租房的钱,我还能剩点儿,到时候给你买点好吃的,给你打打牙祭,你看你长这个儿,是不是在家也没饭吃?”
  “真的要买好吃的?宁哥哥你对我真好。”
  “连路上的流浪狗我都对它好。”
  “可是你对我的好是特别的,”向海东对冯宁的毒舌充耳不闻,“我对,我对你也是特别的……”
  冯宁一脸淡漠:“哦。”
  “等我长大了,我挣钱养你,好不好?”向海东看着冯宁的脸,小声又小声的说。
  “行啊,只要你能挣到钱。”冯宁费劲的把湿乎乎的床单抖利索。
  向海东心中雀跃:“那说定了,等我长大了,我……”
  “宁宁……”冯妈妈在屋里叫他,声音盖住向海东的低语。
  “娶你。”向海东红着脸说。
  冯宁随嘴应了声好,飞快的跑进屋里。
  他看着宁哥哥的身影,笑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不许喜欢别人,你要好好等我长大。”
  他握紧了手里的红纱巾。
  第二天,向海东还是老样子,跑到冯宁新入职的餐厅蹲点守护。他背着个棒球棒,在不显眼的地方无聊的转来转去,顺便练练打拳的姿势。这个地方比上一个打工的地方人员更为复杂,很多流氓小混混都在这里聚集,卖点毒品和盗版光盘。他天生自带那种小野狼嚣张的气焰,再加上一双三白眼,怎么看都不是个走正道的人,即便他从来不惹事,也早令附近几个混混看不顺眼了。
  今天瞅他落了单,这些人自然没道理放过他。几个同样是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年很快围住他,将他逼近墙角。为首的那个双手插袋,叼着烟,挑着一边眉毛面目狰狞的看着他:
  “喂,臭小子,哥几个看你挺狂的,还背着个棒子,怎么,讨打是不是?”
  向海东也不吱声,屈膝半蹲,把棒球棍杵在地上,单是挑着长长的眉毛向上冷冷的望着他。这种情况他经历的多了,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根本就不放眼里。他从小就算没有刀尖舔血,光是成天跟人打架那些经验就够他玩横的。
  “嗬,不说话,还挺横的!”为首的白胖子甩着他的金链子,气急的先冲上去。
  向海东他爹请过武师教向海东打拳,他一开始挺喜欢,也确实有天分,后来那武师总是抱怨向海东不按正道走,下手净些狠毒的野路子,搞的向海东自己不痛快,干脆就懒得学了。但学了些武术技巧,向海东再碰到找茬的人,对付起来就更得心应手了。
  向海东动作极快,飞起一棒就正中白胖子的脸颊,那人直接被打的转了个圈,扑倒在地。
  后面众人皆惊。
  向海东啐了口唾沫,挑衅道:“垃圾一起上,别浪费我时间!”
  向海东这次没敢接冯宁回家,甚至不敢回家。他被这六七个小流氓打断了两颗牙齿。最近总也吃不饱,只有菜没油水,成天饿的他滴溜溜转,也不像以前那样除了练棒球就是练拳,体力真是大幅度下降。幸亏那几个流氓比他要惨的多,不然真是丢脸。他向海东街头斗殴——当然是跟同龄人,前几天被成人群殴的不算——还真没输过。
  到了饭点儿,他绕着棚户区的路转了好几转,也不敢回家去。被冯宁看到肯定是少不了一顿臭骂,真要命,又不是他主动招惹那些人的,谁他妈的知道这些混混怎么一看见他就亢奋!他就这样灰溜溜的转了好几圈,也不敢进家门。最后是寻出来的冯宁揪着他耳朵把他拖回了家。
  冯宁看他鼻青脸肿的样儿真是气的快要炸裂。他罚他跪在地上不准吃饭。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一点也不长记性?上次挨的打都忘了是不是?”冯宁抱着胸站在他跟前,用食指点着他的脑袋。
  向海东腆着脸抱住冯宁的大腿:“哥,你别生气了,”说话严重漏风,“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举起三根食指:“我发誓!我要是再打架,我满嘴的牙都掉光!”信誓旦旦的样子配上豁牙的脸特别滑稽。
  冯宁简直气笑了:“你看你这熊样儿。你知不知道补牙很贵?牙祭你不用打了,看看能不能先补一颗牙吧……”一边说着,一遍嘀咕,“我看一颗也够呛……”
  向海东拿脸摩挲冯宁的大腿,幸福的要冒泡泡。
  正在此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骚动,有人在大声吆喝。向海东正要站起身去看,冯宁一皱眉:“跪下!”向海东老老实实的跪好。
  “那个背棍子的臭小子在哪儿?”门外嘈杂的大声咒骂中,有个粗沉的大嗓门吼道。巷子里鸡飞狗跳。
  冯宁脸变得刷白,他拉起向海东就往床底下塞:“躲进去!”
  向海东和冯妈妈都懵了:“怎么了?”
  “你惹上大麻烦了!”冯宁一把把他推到床下,“不许出来!你敢出来我就把你赶走!以后再也不会见你!”
  向海东也惊觉问题严重化,乖乖躲到床底下,不敢给他惹麻烦。
  很快就有十几个壮汉破门而入。向海东透过床单与地面的缝隙紧张的看向外面。为首的刀疤男一把抓起坐在床沿的冯宁,恶声恶气的说:“有没有看见一个背棒球的小个子?”
  冯宁满脸赔笑:“有的,有的,这两天一直赖在我家吃东西!真是个小无赖……”
  “他现在在哪儿?”
  旁边的人扫落了桌子上的锅碗瓢盆。
  “今天中午到现在就没回来,估计是知道自己惹上大麻烦,先跑了!”
  “真的?”
  “真的真的,不信你问问邻居!大哥,我还有个生病的老妈,怎么会为了袒护一个小无赖,而得罪您?”
  旁边有人正在打开衣柜看里面藏没藏人,一个穿黑裤子的腿出现在床边,就在向海东以为他要掀开床单时,躺在床上冯妈妈突然剧烈的呕吐,污秽物溅在那人的裤腿上。
  那人马上跳开,骂了句脏话。
  “对不起对不起,我妈病了,我给大哥洗裤子!”冯宁低三下四的说。
  那些人捂着鼻子退避三舍,刀疤男一看也没什么好再找的,怒气难平的说:“虽然人不在你这里,不过,你是养过那个小无赖吧?”
  冯宁声音很紧张:“也不算养,就是……吃过我几顿饭……”
  刀疤男突然抓起墙角一个空啤酒瓶向冯宁头上砸去:“这算是你认人不清的教训!”
  冯宁瞬间满头鲜血的倒在地上。
  向海东的指甲简直要陷进掌心里去!冯妈妈捶着床大骂无耻流氓……
  等那些人走了,向海东慢慢的爬出来,抱住倒在地上的母子二人,哭的不成样子。
  都是我的错……等我长大了,一定再也不让你受这种苦……
  好像时光重现,十五岁的向海东和二十四岁的向海东,都是抱着浑身浴血学的苧哥哥,满脸泪痕的坐在地上。
  ——可是你还记得你那时的誓言吗?
  你说我忘记了对你的誓言,那你呢?我的大象。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挺喜欢写那种被命运无情捉弄的人。

  ☆、小狼回忆杀4

  连夜飞回T城,要把别墅收拾出来给唐婉梨腾地方住的宋哲文身心疲惫不堪。他想起稍早时候在电话里对鹿苧说那些话时,手心里都是冷汗。他说过那么多的谎言,唯有这次令他痛苦不堪。
  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痛苦的哭泣?向海东会怎么对他?
  明明是肝胆俱焚,还要装作深情款款。连他自己都恶心这样的自己。
  他无力的陷进沙发,神情恍惚,连老管家拿着鹿苧的东西走到他面前时都没有察觉。
  “三少,鹿检的东西,怎么处理?”
  “只有这么点?”他看着那几件旧衣服,和几本书。
  管家点点头。
  他拿过这些,一件衣服一件衣服的看,一本书一本书的翻,好像想从里面找到什么。
  他对什么都无欲无求,唯独对感情始终渴求而坚定。他愿意为吴越坚守那么多年,也愿意为宋哲文卑劣的谎言负责到底。
  宋哲抹了把脸。
  他想,他真的暂时失去他了。
  “还有这个。”管家把一盒药拿到他跟前,“我有一次看到鹿检在吃,他不让我告诉您。”
  “什么东西?”宋哲文拿过来一看,盐酸帕罗……西汀?好像在哪里听说过的药名。
  他又翻了翻鹿苧的那堆书里夹着的东西——诊断书?
  他打了个冷战。
  “向海东!”宋哲文看着从那张诊断书,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吼道,“你……”
  “向先生不方便接电话,三少有什么事就直接对我说吧!”蝎子打断他。
  “让向海东接电话!”宋哲文的声音有些急躁,“如果他不接电话我就直接杀过去!”
  “三少,向先生明确说了生意上的事由我全权转达,他本人不会再接您的电话。有什么事,您就跟我说吧!”
  宋哲文无奈的摇摇头:“你告诉向海东,鹿苧精神状态不稳定,让他不要太过分!”
  蝎子看了看向海东,那人对宋哲文的话产生了一点兴趣,他示意蝎子把电话交过来。
  “喂?”
  “向先生。”宋哲文捏紧了诊断报告,用压抑而痛苦的声音,带着乞求的语气:“你答应了我会好好对他,会把他尽快带回东北的,对吧?”
  向海东弯下腰,抓着自己的头发,从嗓子眼里挤出个嗯字。
  “我刚刚才知道,他强迫症和焦虑症都很严重,如果受到刺激可能……他以前,胃出血,很严重……”宋哲文已经快说不下去了,他无力的坐到沙发边沿。
  “请您,一定好好待他。”
  “晚了。”向海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的,用那苍白的声音说,“他可能,不行了。”
  病危通知书下了三次。
  急救室里。
  “心脏停跳,电击准备!”
  “一次电击!”
  “阿托品五毫克!注意静推!”
  “二次电击!”
  那人嘴中插着管,满身血迹,瞳孔微微扩散,赤裸的身体每次电击都会剧烈的弹跳一下。
  渐渐的快要冷去了。
  向海东全身虚软的靠在椅子上,像被人抽去了所有的骨头。蝎子看他冷汗遍布了满脸,紧张的过来扶他——
  “老大!”蝎子惊叫一声,扶住他昏过去的身体,对着属下喊,“快叫医生!”
  向海东沾着水清洗冯宁伤口旁边的血迹,有些已经干涸。
  向海东哭哭唧唧的说:“我总是给你惹麻烦。”
  冯宁低垂着睫毛:“你啊,要改改脾气,学着低头。”他伸手摸摸向海东一头乱发,“吃过那么多次亏,为什么还是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
  “是因为我太弱了,所以才吃亏。”向海东咬着牙说。
  “你再强,世上总有比你更强的人,难道次次都要硬碰硬?更何况,你再硬,硬的过命?”冯宁彼时看起来还很年轻的脸上有些寂寥。
  “总比软弱好。”向海东有这个年纪特有的固执和冲动,他本来天不怕地不怕,跑出来才发现自己原来没有想象的那么强大。
  见向海东根本就说不通,冯宁只好微微叹了口气。他抓住向海东湿漉漉的手:“不管是强也好,弱也好,你现在是不能在这里住了。他们知道你跟我的关系,肯定以后还会找来,我这两天就重新找个房子租,你要先去别的地方躲一躲。”
  “我又要睡桥洞啊?”
  冯宁也很为难。他除了母亲没什么亲人,跟继父也断绝了关系。他生性孤僻,朋友不多,就算有,但都还在外地求学,没有像他这样中途休学回T城的。这大半年的时间他四处换地方打工,同事关系也是淡如水,哪个肯收留来路不明的小崽子?
  “忍忍,你忍两天,我找到房子就去接你。”冯宁安慰他说,“餐厅你也不要再去,那些混混都盯着你。你去餐厅附近那个永盛超市门口等我,我瞅着上班的间隙给你送饭。你这几天都要好好的呆着,不要随便乱跑。”
  向海东知道形势所迫,只能照办。
  但是他有些担心,隐隐的担心:“宁哥哥,你可真的要来啊,不要把我扔掉……”
  冯宁把孩子气的他搂紧怀里,看着头顶的月亮:“怎么会扔掉你?”
  向海东听话的回到了桥洞,觉得自己特别惨。但是看到那个常年睡桥洞的老傻子只穿了个内裤,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向海东又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惨,起码他还有宁哥哥,那个老傻子什么也没有。
  他把冯宁给他的枕头和铺盖都收拾好,把棒球棍抱进怀里,规规矩矩的闻着宁哥哥的味道沉沉的睡去。
  但是第二天冯宁没有去永盛超市给他送吃的。他从中午等到晚上,再从晚上等到第三天的早上,超市人来人往,门关了又开,他的肚子叫了又叫,但是他的宁哥哥没有来,一直没有来。
  他猜测他是不是出意外了,他冒着被混混再发现的风险跑到冯宁打工的地方。
  “老板,冯宁在不在?”向海东跑的一脸汗。
  餐厅老板看着向海东脏兮兮的模样,嫌弃的说:“辞职了。”
  “辞职?”向海东一脸震惊,“那,那他去哪儿了?”
  “我还管他去哪儿?我又不是警察!快走快走,别耽误我干活!”
  向海东一脸茫然的被赶出来,他走在大太阳底下,想着:“为什么会辞职呢?”他恍着神走向棚户区,回到冯宁租住的房子,却发现那里早已经人去楼空。
  向海东听见脑子里弦断的声音,他疯狂的敲着上了锁的门,又跑去敲隔壁阿姨的门:“阿姨!阿姨!冯宁去哪儿了?冯宁去哪儿了?”
  隔壁阿姨恼怒的看着他:“小赤佬,你这是要把我家门敲坏?”
  “阿姨,冯宁他去哪儿啦?”向海东紧张的拉住阿姨的袖子。
  那阿姨脸上的厌恶的表情非常明显:“不要找他了,你把他害的还不够啊?早给他说不要养你这种坏小孩,搞的混混都上门找事情!”
  向海东一愣:“阿姨……”
  我不是坏小孩。我不是流氓。我真的不是……
  阿姨挥挥手:“你宁哥哥走啦,你也快走吧!不然那些流氓该来找我啦!”说完毫不留情的关上门。
  向海东难以置信的再去拍门:你说啊,你说他们到底去哪儿啦?是不是他不要我啦?是不是?
  那阿姨在门里喊:是啊是啊,不要你啦,你快走啦!
  向海东浑身冰凉。
  好端端的天下起了雨,就像本来好端端的他突然被伤的支离破碎。他捏着那块红纱巾,漫无目的的走,要去哪里他都不知道。
  恍惚间他又回到了冯宁打工的地方,他躲在角落里翻着垃圾桶,哽咽着吃垃圾桶里被扔掉的食物。
  为什么你要扔掉我?
  他把馒头塞进嘴里,和着泪水吃下去。
  宁哥哥,你为什么要扔掉我?昨天你不是说了不会扔掉我吗?
  他抱着他的棒球棍,蜷缩进墙角。
  “哟,原来你跑这里来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是前几天那个被他揍的满地找牙的白胖子。今天他手里玩着个三棱军刺(管制刀具,有放血槽,杀伤力很强),耀武扬威的很,“老子找了你好几天,没想到你还敢回来!”
  向海东没有心情理他,只是消沉的抱住自己。
  “哈哈哈哈,你不会是回来找你那个男妓小哥哥吧?长那么俊,我也想上上他了!”那人随口胡诌,通过语言侮辱刺激向海东。
  向海东腾的抬起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说什么?”
  “我说你那个哥哥就是个当男妓的料!”对方挥舞着三棱军刺哈哈大笑。
  向海东头发根根炸起。
  天空雷声大震。向海东把被刺的血肉模糊的尸体拖进巷子。他沾了血的脸宛如恶鬼。盯着那人蹿血的嘴,向海东觉得这人实在是不可饶恕。
  外面警铃声越来越近。
  他用棍子一棒一棒的捣向尸体的嘴,每颗牙齿都不放过。
  一张烂嘴!
  他想。
  我会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
  

  ☆、理由

  向海东站在血泊里,被红蓝色的警灯映的面部忽明忽暗。几个警察持枪跑过来,把放弃挣扎的他死死的摁在地上。他的脸被粗粝的砂石蹭出的一道道红痕,被雨水混着泪水浸泡的发白。
  宁哥哥……你为什么要扔掉我?
  进了看守所的向海东很快就被捞了出来。他从来没想过他老爹会以这种方式出现他面前——带着几个律师,气势汹汹的出现。
  他被窜改了年龄,从15岁改成不负刑责的14岁。从故意伤害致死到防卫过当致死。金钱的力量让他躲过一切惩罚。当他面容冷漠的从看守所大门走出来,守候多时的老爹从车上下来,张开宽广的臂膀,把他狠狠地搂住:“受苦了,我的儿子!”
  说着竟然老泪纵横。
  向海东有些难以相信这是他最为痛恶的父亲。
  他摇摇头,说:“不苦,只是疼。”
  被所爱的冯宁丢弃的疼,发现自己离了父亲一无是处的疼,杀人时的疼,折腾这么久还是要做回流氓的疼。疼,真是,钻心的疼。
  因为他真的是一无是处。
  “儿子,跟我回沈阳。”
  向海东说:“好。不过要先办一件事。”
  他爹不解的看着向海东,向海东眼神阴沉的令人毛骨悚然。
  半夜。小巷。
  刀疤男喝醉了酒,踉踉跄跄的回家,他唱着不成调的歌,很自得其乐,直到巷子的阴影里走出一个扛着棒球棍的少年。
  “你是谁?你要干嘛?”刀疤男心中预感不妙。
  那少年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要你的牙。”
  不久后,少年拎着球棒走出来,抓过旁边黑衣男子递过的白毛巾擦脸:“收拾干净。”
  说罢,把毛巾一扔,独自走进黑暗……
  向海东在梦中沉浮,一边是冯宁微笑的脸,一边是这些年的堕落。他无数次质问手中的红纱巾,又无数次为冯宁的离开制造各种借口。如果冯宁没有离开,他俩现在会过着怎样的生活?还是继续饿着肚子,照顾冯妈妈吗?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但唯一确定的是,他不会心甘情愿的回来做流氓头子,过他最厌恶的生活。
  所以当他看到那个人时,他恨得咬牙切齿,却又知道自己爱的深入骨髓。他想要把这个人的骨头统统敲碎,化成灰烬,一口吞下,又想要从脚到头膜拜着跪舔他每一寸肌肤。
  那相思煎熬九年,溺水而不亡。
  可他都忘了。可他爱别人。
  而他还陷在痛苦的泥沼,等着他来救赎。
  但是我爱你。即便你不爱我。我也爱你。每一秒钟都没有停下。深深的爱着你。
  向海东哭着从梦中醒来,在病房的日光灯下遮住眼。
  我醒了,鹿苧,你也醒了吧!
  “老大,鹿检救过来了!”蝎子闯进病房,却见向海东一脸泪痕,“老大……”
  向海东蹭的从床上跳起来:“真的?”那失而复得的惊喜让他嘴唇颤抖。
  “人是救过来了,但是北京来的专家组还在讨论下一步的手术方案。现在人正在ICU病房,说暂时脱离了危险期。”蝎子扶住他。
  “好,救过来就好……要一步步来……”向海东跌回床上抱住头,“我现在去看看他。”说完抓着外套就往门外走。
  蝎子吞吞吐吐的说:“宋哲文正在外面闹……”
  向海东恼怒的甩掉外套跨出门。
  正扶着ICU透明玻璃墙站着的宋哲文一看到面色不善的向海东走过来,指着病床上戴着呼吸机满脸伤痕的鹿苧:“向海东,我把鹿苧送过去,可不是为了让你活活打死他!”说到最后几乎破音,“我真没想到你这么禽兽!”
  我他妈再犯浑的时候也没这么残忍过!
  宋哲文双拳猛击了一下墙面,焦躁的团团转。忽然他站稳脚,冷冷的说:“交易结束。明天早上我会安排鹿苧转院,去北京。”
  向海东冷笑一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开始玩手中的一把军刀。
  他玩的极好,花样百出,模样潇洒。
  宋哲文知道他在恐吓他。
  “交易没法结束。你也带不走他。”向海东嘲讽道。
  宋哲文咬紧牙关:“你可以试试我能不能带走。”他已经让张忠安排好了人,文明的不行就硬抢。
  “听说三少的婚期安排在下个月?”向海东的军刀从右手换到左手,“你筹备的那家专门对付你老哥的公司也快成立了?”
  宋哲文嘴角微微抽动。
  “我消息还算灵通吧?”向海东阴沉的笑笑,“如果让鹿苧坏了你三少的婚姻大事,你今天还被捅的顾不上公司,那是不是代价太大了?你三少算是白让我向海东戴绿帽子了。”
  “你宋哲文最能算计,孰轻孰重还能不清楚?”
  “我把鹿苧从你那里抢过来,就没打算再让他回去。”向海东停下手部动作,“死也要死我向海东这里。”
  宋哲文一束凌乱的头发跌落前额。
  他沉默了很久。
  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向海东,你最好今天就捅死我,不然等我翻了身,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我倒是想,不过不想脏了鹿苧养病的地方。”向海东笑看他穷途末路的狼狈。
  宋哲文扶正了镜框,退了几步,快步消失在医院黑漆漆的长廊。
  等候在走廊楼梯多时的张忠看面色惨白的宋哲文走过来,赶紧迎上去:“三少,怎么样?”
  宋哲文僵硬的把脸扭过去,突然喉头一甜,硬生生吐出一口血!
  张忠大惊:“三少!”
  宋哲文狠狠推开他:“回北京!”
  向海东把脸贴向玻璃中那人的脸,对蝎子有气无力的说:“专家组讨论怎么样了?”
  “确定了一个手术方案,明天就做。”
  向海东阖上眼:“手术做完立刻带他回沈阳。宋哲文不会善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