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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日月之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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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苧第一反应是:那谁跟他分摊房租?谁给他做晚饭?难不成以后都要自己做了?
  小吴很快就解答了第一个问题:他把房子转租给一个男的,长得特别高,跟向海东差不多高,跟向海东差不多帅,跟向海东差不多壮,小吴说,你的菊花有福了。鹿苧把他按到地上一顿揍:你他妈再乱说你信不信我现在上了你?
  小吴为了保住自己的菊花贞`操,马上严肃认真的说:我跟我女朋友同居了,我去她那儿住,我伺候她去了。以后吃不到你做的早餐,我肯定是会想你的,你吃不到我的晚饭,估计应该也是会想我的。以后常联系,有事儿来找我,除了菊花不能给你捅,其他都好说。
  鹿苧心里还挺难受的,他跟小吴一起合租两三年了,小吴这人性格随和不计较,是难得的好男人——虽然丑——接下来这个室友也不知道好不好相处。尤其是将来向海东那个臭脾气的回来,万一合不来打起来就难看了。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处不好就搬家。
  正这么想着呢,就听见外面有敲门声。小吴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起来,蹭蹭蹭跑去开门:“估计是你新室友。”
  果不其然是新室友——
  那高个子男人拖着个行李,抱着个篮球,一身运动装的站在门外,五官端正唇红齿白的样子,在夕阳的余晖中简直令人目眩神迷:“用我帮你收拾行李吗?”
  还在地上跪着的鹿苧伸长了脖子,绕过小吴的背影看过去,只见那人不长不短正正好的眉毛下,是一双弯弯的眼睛。
  这不是那天把白百合送给他的那个男人嘛?鹿苧惊的合不拢嘴:“你……是你?”
  那人也特别惊讶,一脸惊喜的拖着行李箱进来:“诶,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还跪地上了?”
  鹿苧打着哈哈站起来,拍拍屁股:“我在这儿租房子,你的新室友。”他伸出手去,对方一愣,也伸出手去紧紧的握了一下他的手。
  掌心温暖,手指有力。鹿苧对他的触感,总觉得熟悉。他敢肯定他见过这个人,但却想不起究竟在哪儿见过。
  那人确实是如小吴所说,长得非常帅气,鼻梁高高,笑容明丽,更是衬得皮肤细白的透明。他还带着孩子气,总有些稚嫩的感觉,毫无侵犯性。
  让人心安。
  这个让人心安的男人正弯着一双多情眼看着他。
  要不是鹿苧喜欢向海东那种狂野男人范儿,现在肯定被他看的脸红心跳。鹿苧欣赏他的帅,但鹿苧不为所动。
  “你们认识啊?”小吴从那男人背后钻出来。
  “认识。”那男人说。
  “不算认识。”鹿苧同时说。
  “……到底认识还是不认识?”小吴挠头。
  那男人笑的敞亮,他放下行李和篮球,再次对鹿苧伸出手:“确实不算认识,那现在就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宋哲文,哲学的哲,文化的文。”
  鹿苧也再次伸出手:“鹿苧,梅花鹿的鹿,苧是一个草字头加个安宁的宁。”
  “名字真好听。”宋哲文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

  ☆、用心良苦

  小吴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很快就去会女友了。鹿苧帮着宋哲文打扫卫生,新室友,还是要处好关系。
  只要别是缠着自己求爱的人,鹿苧一向都很有耐性。再加上宋哲文这人一看就文质彬彬非常有素质,不仅如此,他还阳光,幽默,又健谈。
  鹿苧拿着扫帚拖地,宋哲文拿块抹布擦桌子。鹿苧看着他的优雅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应该是个养尊处优的人。他问他:“你多大,家哪儿的?”
  “29,北京人。”宋哲文擦完了桌子擦窗台。
  “咱俩同岁呢!我愚人节的生日,你呢?”鹿苧好奇。
  “六一儿童节。”宋哲文笑笑。
  “有意思……对了,你一北京人,怎么跑T城来上班?”
  “工作调动。我原先在北京XX区政法委,调旁边的检察院上班——喏,就是咱家附近的那个检察院。”宋哲文扯起谎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得心应手。他为人非常低调,新闻从来不报道他,即便宋家前段时间闹得天翻地覆、他又当上了宋家家主、把宋氏集团重建改组,新闻也几乎没有捕捉到这位新家主的照片。他非常神秘。因为他推了一个傀儡上台,把自己隐藏在幕后。当家主会被太多人盯着,他需要更安全的身份,为保护鹿苧的周全。知道他是宋家家主的人不多,局限在有限的范围。一直盯着他的向海东是其中一个——当然他也盯着向海东。向海东是向家的实际掌舵人,即便他俩重生后从未见过面,但从来没有放弃过对彼此的试探。
  他们知道彼此的命运都改变了轨迹,他们知道彼此都回到了现在。他们对彼此保持高度的警惕。但是宋哲文这次落后了一步,向海东抢在了他前面。
  宋哲文还不知情,他还不知道向海东来了——向海东也不知道这次回沈阳,竟然被宋哲文得了空子,虽然他早有所顾忌,但还是失了手。
  “真的假的!?”鹿苧太难以置信了,“我就在检察院上班儿!”
  宋哲文的死党徐立江是中央组织部的,给他一个身份让他光明正大的调检察院简直轻而易举。当地的组织部接到调令,根本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从北京某区政法委调T城检察院,简直就是……哪儿跟哪儿啊?
  宋哲文惊叹着捂住额头:“我的天,我跟你也太有缘了吧,咱俩不仅是室友,竟然还能当同事!”
  他渗出汗珠的脸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不行,咱俩今天得庆祝庆祝!”宋哲文晃晃食指说。
  “今儿我做东,请你出去吃饭!”鹿苧放下扫帚,高兴的说。
  “啧,你要是不嫌弃,干脆今天晚上我下厨,做几个我拿手的菜,你看怎么样?对了,我还带了一瓶好酒,82年的拉菲,咱俩尝尝!”
  “天哪你还会做饭!?”鹿苧捧脸尖叫——他的晚饭有着落了!
  “中餐只是会做点家常,其实我还是对日料拿手。”宋哲文擦掉额际的汗珠,笑的眼睛弯弯,“不过刚才我看厨房也没食材,要不,你先带我去附近的超市逛逛?”
  “好啊好啊!”鹿苧两眼放光,只要会做晚饭,就是他的男神——小吴那么丑,就算了。
  鹿苧感觉到内心在唱歌,在超市推着小车放蔬菜时他觉得自己都要跳起舞来。小吴走的这两个月,鹿苧简直快被做饭这件事烦死,向海东大少爷不会做,还他妈的挑三拣四嫌这嫌那,这个农药多那个残留少,难消化的不能吃刺激胃的不能吃,每顿饭必须熬粥,这那这那的事儿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多,真是烦的人要命。
  现在好了,一个热爱进厨房的男神来了,他的神烦人生要结束了!
  他摇着尾巴看宋哲文挑选蔬菜,问他想不想吃蔬菜沙拉——爱啥拉啥拉,能吃就行。
  他看到他驻足在水族箱旁边。
  “干嘛?你还要做鱼?”
  “酸菜鱼,愿意吃吗?能不能吃辣?”宋哲文专心的看着水族箱里游动的鱼。
  “爱吃。”感动的流下热泪的鹿苧点点头——好久没吃酸菜鱼了,该死的向海东不让他吃——天知道他有多爱吃辣辣辣到要命的酸菜鱼。
  挑了一条大鱼的二人又去买米,宋哲文说他要熬莲子桂圆粥。
  鹿苧想给宋哲文送锦旗。
  买了一车东西的二人满载而归,提着大包小包呼哧呼哧上楼。
  又是打扫卫生又是逛超市还爬楼梯的鹿苧累的不想站起来,他趴在饭桌上看大气也不喘一口的宋哲文戴上围巾,飞快的切菜炒菜洗米熬粥,动作麻利又专业。
  “你以前是不是厨子啊?”鹿苧嘀咕。
  “不是厨子,但是跟厨子学过做饭。”专门找的五星级厨师学做饭,就为了现在的这一刻,他宋哲文也是用心良苦。
  “怪不得……”鹿苧打了个哈欠,“哎,我说小宋,我刚才忘了问你,你怎么会从北京那边调这里?”
  宋哲文做沙拉的手一顿:“为了一个人。”
  “谁啊,女朋友?”鹿苧觉得自己有点儿困,他用手指撩拨着饭桌上的多肉,“你俩异地恋?”
  宋哲文叹口气:“不是女朋友。”
  “那是谁?”
  他回过头看着昏黄灯光下五官朦胧的鹿苧,他沉静而美好,趴在那里,像一副宁和的油画:“是一个失去的,需要找回来的人。”
  鹿苧疑惑的看着他。他对他一笑,说:“起来吧,我做好了。”
  他端上来千页豆腐、红枣酿苦瓜还有丝瓜山药和素炒三丝。
  “都是我爱吃的,我就爱吃素,爱吃鱼。”鹿苧流下激动的泪水,终于找到跟自己口味相合的人了!不跟向海东似的,无肉不欢,还非强迫他吃肉,说不吃肉会变傻!狗屁!
  “我也一样。”才不是呢!没有肉真不知道怎么生活的宋哲文想,为了鹿苧暂时先忍忍忍,“你先尝尝味道怎么样。”
  “好吃!!”鹿苧叫好,“果然是跟厨子学过的人!”鹿苧埋头苦吃毫无形象可言。最近他跟向海东学了些不太好的毛病,那人吃饭跟抢似的,他要是不吃快点就没了,导致他每顿饭吃的都超量,体重直线上升。向海东还摸着下巴说,胖点儿才可爱。
  宋哲文把酸菜鱼端上来后,转身去把红酒打开。
  他有些紧张的,背对着鹿苧问:“你,喝酒吧?”
  “喝。”鹿苧想也没想的说。
  宋哲文想起那一开始不肯跟自己喝酒,只因为不相信他的鹿苧。早知道他这么容易放下心防,当初何必……
  他感慨着,为自己和鹿苧各自倒了一杯酒。

  ☆、相逢恨晚

  在向海东坐镇沈阳忙的恨不能再长出几个脑袋、不眠不休的处理公司事务时,鹿苧跟宋哲文正在谈笑风生。宋哲文说起了自己在日本留学的趣事,有一次他跟同学去北海道玩,那是冬天,泡完了温泉他俩就钻进一个居酒屋里面喝酒。一开始一切都平淡无奇,到后面才发现哪里不对——他们那里给客人递毛巾的不是人,是一只猕猴。
  “我一进去就开始打喷嚏,我那个同学还以为我是泡温泉被风吹的受了凉,其实我是对猴毛儿郭敏!”宋哲文一边晃着红酒杯一边笑着说。“但是我那个同学对会递毛巾的猕猴太感兴趣了,我只好陪着他,打了好长时间的喷嚏——谁让是他掏钱请客呢!”
  鹿苧笑的差点被鱼刺卡着:“让你说的日本还挺有意思的,本来我不太喜欢那个国家。”
  “我妈生活在日本,我从小就没跟她在一起,只是长大后去了日本留学——所以,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但是亲人在那里,感情就在那里。”宋哲文说的其实是上一世的事情,这一世他没有把时间都浪费在出国求学上,虽然经常出国公干,但他把他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上。有时候宋哲文会产生记忆上的混乱,他会分不清哪些是这一世的事,哪些是上一世的事,尤其是对鹿苧的记忆,太过鲜明,时间过了那么久却仍旧历历在目。
  “那你父亲呢?”
  “……去世了。前年。”机缘巧合,这一世他的父亲更早的离世了。真是庆幸。
  鹿苧心中一沉,原来这人身世也如此坎坷。他想起了自己无父无母的人生,对宋哲文更是添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好感:“是吗?真是遗憾。”
  宋哲文苦笑道:“没什么可遗憾的,他病了之后很受折磨。如果生活只剩下痛苦,那活着毫无意义。”他说的是他自己,在鹿苧离开的那十年里,他活的毫无意义,他活的只剩痛苦,他只想用子弹了结他的生命,去奈何桥上看看他。哪怕只有一眼也好,他不想只与幻影作陪了。
  鹿苧深有同感,母亲最后死于尿毒症,她死前全身紫青肿胀,痛苦不堪。死亡对他们而言真的是解脱,可是对活着的亲人来说,却是不能承受之重。
  “喝酒!”鹿苧伸出手,与他碰了杯。
  他与宋哲文交谈甚欢,这人见识广阔,谈吐优雅,鹿苧很快就被他折服了——虽然他嘴上还叫着他小宋。
  “我怎么觉得,跟你有点儿相逢恨晚的意思?”鹿苧大着舌头说。
  鹿苧喝多了,他脸色绯红,面若桃花,软在椅子上,手里捏着一只高脚杯竟然沉沉睡去了。宋哲文支着下巴看面前的美色,心中的鼓声愈演愈烈。
  他在对面从头至尾的看他,每一根汗毛都没有放过。
  宋哲文永远记得二十几年前,第一次见到他时那内心的震撼,他眼角上挑,瞳孔乌黑,似多情,又似无情,即清澈又朦胧,那么漂亮那么美,让他不顾一切的栽了进去,他却还以为自己只是想跟他上床。
  宋哲文站起来,弯下腿,把鹿苧抱起来,将他轻轻放到床上。
  他伸出舌尖舔了他的唇珠,他低喃道:
  “不晚,你我相逢,时间恰好。”
  第二天宿醉晚起的鹿苧乱着一头毛发蹿进洗手间洗脸刷牙。收拾完之后正准备穿上衣服去楼下小吃摊随便应付一下时,他发现宋哲文正在餐桌旁忙活。
  “要不要吃了饭再走吗?”宋哲文正摆好最后一个碟子,“虽然做的简单,但总比在外面吃好。”
  牛奶,煎蛋,三明治还有水果坚果小拼盘。
  “要~”鹿苧恬着脸从门口扭过来,一屁股坐下,“其实早餐应该我来做的,昨晚你那么辛苦。”事后还刷了碗。
  “没关系。”宋哲文姿势优雅的叉起一个煎蛋,“我喜欢做饭。”只给你做。
  鹿苧讨厌做饭,但是他喜欢跟愿意做饭的人在一起,他发自肺腑的夸奖他:“喜欢做饭,当代中国男人最应当具备的优良品质。”
  宋哲文眨眨眼:“那我算不算当代中国男人的典范?”
  鹿苧俏皮的用肩膀撞宋哲文的胳膊,那眼神带着丝无意的媚气:“perfect!小宋同学,我给你100分,不怕你骄傲!”
  他一边吃,一边突然想起宋哲文上班的事儿:“对了,昨天都忘了问你,你什么时候去我们单位报道?”
  “等下就去。”宋哲文低垂着眼啜了一口粥。
  “那咱俩一块儿走呗!”鹿苧豪气万丈的把胳膊搭上宋哲文的肩头,“小宋莫要怕,到了检察院哥哥我罩你!”                               
  这天上午百度强迫症吧出现了一个帖子:“各位病友,新来的同居室友竟然是我们科的科长,该如何缓解焦虑情绪?在线等,挺急的。”
  鹿苧真是万万没想到,他嘴里的小宋竟然是他们科的科长。原先的女科长被调到其他部门,空缺出来的位置便由宋哲文顶替。当他们的分管检察长带着宋哲文走进预防科的时候,鹿苧还二丈和尚摸不着头,直到领导说:
  “小鹿,这就是你们预防新调过来的科长,宋哲文宋科长。”
  鹿苧愣在当场。
  只见宋哲文眉开眼笑的伸出手:“你好鹿苧,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鹿苧不知该作何表情的伸出手去,干巴巴的笑了两声——他还一口一个小宋的叫,他还让人家做了晚餐做早餐,他还让人家洗碗收拾桌子……干脆让我一头撞死算了。
  这些也就算了,关键是同居室友是自己的科长,那岂不是一天24小时没个精神放松的时刻吗?谁要成天跟领导呆在一起啊!
  想想紧张的胃就要疼了!——啊,真的疼了……
  鹿苧捂住了胃。

  ☆、晚了一步

  宋哲文待领导走后一脸惊叹:“鹿苧,我真的没想到,我和你竟然会在同一个科室,咱俩上辈子一定是有缘,不然今生怎么会走的这么近?”
  鹿苧本来是对他印象极好的,但是对方成了自己科长这件事让他倍感压力:“是,是有缘。”真不想这么有缘,“我帮您收拾收拾桌子。”
  倒霉催的,这两个月光成给人家收拾东西的了,先是向海东,再是小吴,现在又来了个宋哲文,难道他是专职打扫卫生的不成?
  宋哲文就看他忙里忙外又是搬电脑又是擦桌子,他喜欢看他撅着屁股装电脑的样子。他跟向海东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喜欢盯着鹿苧屁股看,看一天也不会厌烦。他俩可以在脑子里艹他百遍千遍,姿势花样都不带重的。
  宋哲文必须要交叠其双腿才能挡住腿间的尴尬。幸好鹿苧对这一切都毫无察觉。
  如果他知道他们科室两头狼,都是冲着艹他屁股来的,他肯定是要再疯一回的。当然,他现在已经被一头狼给吃干抹净了,另一头还虎视眈眈。
  鹿苧带他逛了一圈儿预防科的领地,又给他介绍了下基本业务,这一上午就这么平而淡之的过去了。直到下午宋哲文突然想起来要关心科室的另外一位成员——
  “咱科那位法警叫什么?”他玩着手里的笔问。
  “向海东。”鹿苧一边打着电脑一边淡然的回答。
  啪。
  又是笔被折碎的声音。
  尼玛,这群人是不是脑子有病,闲着没事儿成天折笔干什么?鹿苧翻了个白眼。
  宋哲文的脸色很不好,为了不让鹿苧看出他的异样,他只好站到窗边假装看风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气来,他把手支到窗台上,留一个从后面看起来非常潇洒帅气的背影给鹿苧:“他什么时候到的咱科?”
  “两个来月吧……”鹿苧突然有点儿脸红,他还跟他睡了一个来月。
  宋哲文身上传来的海洋香味变得异常浓烈,仿佛波涛汹涌一般:“他住哪儿啊?”
  “啊…………”鹿苧头疼起来,以前小吴是不在意向海东过来跟他们同住,但是不代表这位新室友也同意,他有点儿为难的说,“其实他……他……也住咱们家。”
  宋哲文面无表情的转过身:“?”
  “我屋。”鹿苧尴尬的说,
  鹿苧看到宋哲文的表情不太对劲,他笑的有点阴森:“你屋?”
  “你放心,他就住我屋,还算讲卫生,睡觉不打呼,也没有坏毛病,你就当他不存在!他的水电费什么的,我会掏。”他急忙说。
  他还怕他误会,欲盖弥彰的说:“我俩不是gay。”
  他白着脸撒谎。他可不要在单位出柜!
  对,他怎么忽略了一个问题,他跟向海东战起来叫的全世界都能听到,这老房子隔音效果这么差,等狗皮膏药回来可怎么办?干脆快点换房子吧,宋哲文做饭再好吃也不行啊!
  他苦恼的挠头,自己怎么这么管不住自己的吊,说跟男人搞上就跟男人搞上!他以前不是这样啊!
  鹿苧正烦恼着,他的手机铃声就响了,一看,又是那个一天无数电话催命的向海东。他不好意思的冲宋哲文点点头,就跑到隔壁会客室去接电话了,留下因为用力握拳而骨关节发白的宋哲文。
  “干嘛?早上不是刚打了电话,现在又打,你不是说你很忙吗?”鹿苧烦他烦的要命。
  “是忙,忙也想你。你有没有管住自己的屁股?”
  “我管我自己屁股干嘛?”
  “管你自己屁股别夹其他男人的鸡`巴!”那边笑,“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夹别的男人,我回去就把你艹上西天。”
  “来吧,你来艹,看是你把我艹上西天还是我把你夹上西天!”鹿苧恨恨的甩了电话。
  脑子里面就他妈的剩下屁股了,下辈子干脆当屁股去吧!
  鹿苧再回科室时没有见到宋哲文。宋哲文正躲在吸烟室抽烟。上一世他本来没有烟瘾,鹿苧死后他就开始抽烟,一天可以抽两包。重生之后他压力太大时也会抽,但次数不多,偶尔吸上一两根。
  刚才鹿苧的话让宋哲文的心口好像被戳了刀子。
  他到底还是来晚了。来之前他还挺雀跃,因为各方面的情报都显示向海东还在沈阳。他光顾着盯着沈阳那边,一直以为鹿苧还跟上一世一样还在苦恋吴越!马失前蹄!竟然只是差了两个月!向海东那个混蛋竟然放的都是烟雾弹!
  他弹了弹烟灰。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曾经跟向海东一起合伙做脏活儿的那段时间,他俩还是臭味相投的,后来便因为鹿苧翻了脸。其实他俩还有一次合作,就是鹿苧把证据偷偷发往警察局的那次。
  不堪回首。
  向海东在警察局的保护伞把材料还给了他。非常巧,那人不止跟向海东暗度陈仓,跟宋哲文也有利益往来——当年还是他帮着宋哲文设局将向海东困在警察局。得知了消息的宋哲文马不停蹄的赶往了沈阳,他还把鹿苧跟吴越的那段往事都扯了出来,他暗示鹿苧可能是有退路,不然不会这么决绝——他当时只是想刺激向海东,没想到鹿苧真的跟吴越还有联系。
  宋哲文和向海东意识到,他俩谁都得不到鹿苧。无论他俩怎么争他,鹿苧也不会为他俩转身。鹿苧心中所爱的人永远是吴越。这个真相让宋哲文和向海东失去了理智。
  宋哲文看着崩溃的向海东说,如果他疯了,是不是就不会恨我们了?
  向海东哈哈大笑,对,疯了就不会恨我们了。
  宋哲文和向海东知道他最害怕什么,他有洁癖,他会因为宋哲文迷奸他吐血,也会为向海东强`奸他发疯,他骨子里极其恶心这两个人带给他的“性”,即便他被这两个人调教到极致,也无法改变他内心深处的厌恶。
  鹿苧觉得自己脏。肮脏可以毁了他。
  宋哲文不会忘记那个下午,他强硬的掰开鹿苧的双腿,无情的进入了他。他三年没有碰过他,他被他绞的几乎要发疯。把鹿苧抱在腿间的向海东一手箍住了他的双手,一手捂住了他求饶的嘴。他只剩下哽咽和收缩的瞳孔,他的眼泪顺着向海东的手背淌下来,滑过他的指缝,落在床单上。
  宋哲文和向海东把他们最肮脏的一面通通发泄在鹿苧身上。他们甚至一起进入他,令他下‘身严重撕裂。他满身精斑和伤痕,他还被向海东打的口吐鲜血。但是他始终没有疯。
  最后他俩把他放上了一只有着可怕性`器的木马。
  鹿苧从一开始的惨叫到后来的啜泣,再到最后的惨笑,笑的令人毛骨悚然。木马上满是他的血。
  他还是没有疯。他求他们放了他。
  最终熬不过去的是宋哲文和向海东。向海东抱着头坐在一角失神。
  后来鹿苧从那只木马上倒下来,爬了一路,爬向他的双肩包,地上拖了很长很长,很粗很粗的血痕。
  他只是为了给吴越打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可以去找他了。
  宋哲文看到自己被绝望撕裂的样子。
  宋哲文知道他和向海东谁都赢不了吴越。
  但那是曾经,现在不一样。宋哲文没有那么害怕吴越,因为吴越终将伤鹿苧伤的彻底,但向海东不会,向海东和他都是因为强烈的执念而重新活过来的人,他们谁都不会再放弃鹿苧。
  宋哲文害怕向海东。向海东也害怕宋哲文。他俩不知道谁最终会赢得这场战役,但过程必将惨烈无比。
  宋哲文在渺渺烟雾的冥想中失了神。直到听见鹿苧在门外叫他:
  “宋科长,你在里面吗?”
  宋哲文夹着烟轻轻的拉开门,他整理好情绪:“在。”
  鹿苧看他夹着烟的样子,愣了一下。
  这男人本来就是极为帅气的,现在他夹着烟的样子,把那丝孩子气掩了去,显得成熟里夹了一丝脆弱,文艺的像一张小清新海报。
  ——雾草,好帅!
  鹿苧捂着胸口想。

  ☆、男神宋哲文

  宋哲文恨向海东恨的咬牙切齿,还要对鹿苧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笑着问:“不好意思,烟瘾犯了。有事?”
  鹿苧说:“等一下院里开会,检察长让您做个自我介绍。”
  宋哲文把烟熄灭:“要在全院人面前做自我介绍?我有些紧张。”
  鹿苧安慰她:“别紧张,上去随便说几句就行。”
  “你今天不是说要罩我吗?”宋哲文情深意切的看着他。
  鹿苧脸一红:“开、开玩笑的。”人家是领导,我去罩他?谁能想到这人一来了就当领导,还以为年纪轻轻只是个小兵呢!
  “你帮我想想上去要怎么说。”
  “啊?”鹿苧为难,“要、要怎么说……”他挠挠头,跟在宋哲文屁股后面回到课室。他坐在桌子前对着电脑发呆。
  宋哲文走过来,一抬腿坐到鹿苧面前的桌子上:“这会全得靠你帮我想,不然我上去一看到那么多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就丢人了。”
  他上身穿了白衬衫,下‘身配了一条浅驼色的硬质西裤,衬的他双腿修长有力。鹿苧看着他交握着双手姿势优雅又随性的坐在自己的桌子上。他袖口挽起,臂膀肌肉线条优美结实,那腕间的手表都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这男人离着他很近,膝盖碰到了他的胳膊肘。淡淡而冷冽的海洋香气扑到他鼻子里。
  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从心底爬上来,一层一层晕染到他的心尖儿。或许真的上辈子见过。
  指环。
  他眼前突然掠过一丝银色的幻影。
  鹿苧打了个冷战。他稳稳心神咽了口唾沫:“上去要先跟领导同事们问好,然后再说说自己的经历,以前在哪儿工作,为什么调过来,将来打算怎么办,最后再说几句感谢的话,就差不多了。”
  宋哲文用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他,却完全没有居高临下的态度。他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额后,眼神温柔的可以杀人。
  鹿苧想,他可真温柔。
  他不知道这人温柔的外表下有一颗多么残忍的心。他曾经在他被向海东施暴的时候对他说,不要缠着我。而现在宋哲文跟向海东一样,却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别有用心的接近她,诱惑他,还想俘虏他。
  从未经历过那些肮脏事情的鹿苧还单纯的像块儿水晶,他抬头仰视着宋哲文,目光纯净如水。宋哲文想要跳进他目光的深潭。
  他表扬他:“你说的很对,上去我会按照你说的来讲。”
  鹿苧知道其实他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也没说,但是科长的表扬还是让他心花怒放。鹿苧是一个在工作上很要求上进的人。
  在全员大会上,宋哲文果然是按照他说的那个庸俗的套路来讲,但同样是命题作文,有人写的无聊透顶,有人写的引人入胜。宋哲文只是在台上讲了十分钟,台下已经笑了三四次,最后还鼓起掌来。
  宋哲文走到哪里都魅力四射,他斯文有内涵,还有一股领导人的派头。以前是,现在更甚。向海东跟他不一样,他又狂又野,浑身上下散发着“快,来跟我交配”的荷尔蒙气息。
  鹿苧用一种仰视男神的眼光看着从好似从圣坛上走下来的全身笼光圈的宋哲文向他走来。
  宋哲文拉开椅子坐到他身边,唇角带笑的贴近他耳朵:“我说的,还行吧?”
  鹿苧白嫩的耳朵后有软软的毛发,宋哲文真想啃一口。
  “好好好,说的真好。”鹿苧点头如捣蒜,“科长你好厉害。”
  “其实我还有更厉害的,以后露给你看。”宋哲文笑得意味深长。绝对厉害的你哭爹喊娘。
  单纯的鹿苧崇拜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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