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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血征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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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却一把拽住了她,一脸谨慎的说“先别动,听听动静再说。。。”

过了许久,厮杀声渐渐熄灭了。。。四周一片黑洞洞,突然没有了半点声音,夜静的骇人。

“没有声音了,现在怎么办?”浑身湿透的挽月在冷风里瑟瑟发抖,声音都颤巍巍的。

郭嘉心疼的看了她一眼“附近方圆百里都廖无人烟,雨又那么大,无法前行了,看来只能在这里投宿。”说完一扬马鞭,马车就沿着山路直奔古寺去了。。。

那古寺已经多年失修,青砖绿瓦都斑驳的爬满青苔,却也雅致清幽,想来应该十分寂寥才是,可此刻却灯火通明的,到了寺门口却见门虚掩着,挽月跳下马车推开了寺门,竟没见到一个僧人。

“有人吗?”她试着问了一声。。。那声音回荡在寺院内声声回音幽幽传回来。。。

挽月转身看了马车上的郭嘉“莫非刚才是幻听?这寺庙好生古怪,怎么没有人?莫非是空寺?”

郭嘉也跳下马车来,走到她身边,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青砖。“没有人怎么会打算的那么干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你留在这里,我先进去看看。。。”

说完他就要走,挽月一把拽住了他“不,要去一起去。。。我觉得这寺庙好生神秘可怕。。。”

郭嘉嘴角一歪,露出一抹不屑的淡笑。。。“好啊,那就陪我去看看能有什么妖魔鬼怪。。”说着他带着挽月就走进去古寺。

这寺院很小,一共就三个庭院,因为年久失修,墙壁都已经斑驳了,一场大雨,落了一地的青灰,都凝固成了一坨。

第一个庭院像是僧人诵经早课的地方,大殿里供奉着几樽佛像,地上一列蒲团,空无一人。

第二个庭院应该僧人居住的地方,有几处厢房,干净素雅,院子里种着几株芭蕉树,树下有只扁圆的大水缸。也空无一人。

当他们刚刚走到第三个庭院门口时,就见地上流出的雨水居然全是猩红色,

挽月吞了吞口水,忐忑的拉住了郭嘉的胳膊。。。

郭嘉凝视着猩红的雨水,拍了拍她的手臂。。。推开了院门。。。

挽月往里一看,当时就打了一个冷战,吓得目瞪口呆,动弹不得了。就见地上横七倒八全是尸体,尸体摞着尸体,有穿着盔甲的官兵,也有布衣女眷,还有光头的沙弥。被雨水冲刷的血流成河了。。。

众尸体中央站着一个人影,手中一把宝剑在雨夜里泛着冷冷寒光,还有血痕不时的滴下来。那人影脚下踩着一个瑟瑟发抖,苦苦哀求的将军。“姑娘。。。别杀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郭嘉也大吃一惊,可随即又镇定自若的嘴角一歪,微微冷笑起来。。。

挽月借着厢房内的青灯仔细一看,那手持长剑的居然就是缕缕想要杀掉郭嘉的白衣姑娘。她依然一袭白衣,长长的斗篷垂在了地上的积水里,一手执剑,一手执伞,眼光澄如秋水、寒似玄冰。本来就已经惊魂失魄的挽月不禁又打了个寒噤。

被她踩在地上的将军望见门口有人出现,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救命。。。救命啊。。。”

白衣女子头一歪,冷冷清清的望着郭嘉和挽月。。。“你们怎么在这里?”她正出神的时候,地上那人突然抓住她的脚用尽全身力气推了出去。。。那姑娘被他一推连连倒退,险些跌倒地上将军已经爬起来,发了狂一样撒腿就跑。。。经过门口时挽月被他撞了个趔趄,险些一头磕在院墙上。。。

白衣女子见他跑,便拔腿就要追。。。经过门口时,却见郭嘉挡在路口处,似笑非笑一脸不屑的盯着她。。。

“让开。。。”她的声音清冷寒峻。

“你杀了那么多人就想这么一走了之?”郭嘉不依不饶。

白衣姑娘抬起眼来就见刚才那人已经无影无踪了。她扔掉手中还在滴血的剑,眼皮也没抬一下,漫不经心的说“我没杀人。”

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的挽月心想这姑娘的思维真是好有意思,扔掉剑就等于没有杀人了?眼见那将军摸样的人已经跑的没影了,郭嘉这时才闪在一边让开了门口。。。伸手做了请的动作。。。

那姑娘抬起头冷冷的瞪着他“好,既然你放走了张辏В钦抨'的帐我便日后再算,今天就先算算你的帐。。。”

挽月一听心下一惊,一个健步冲到郭嘉前面,伸直了双臂护住他“姑娘,陈留城中你有恩于我,可挽月一直不明白为何姑娘你一面救人却又一面杀人?”

那姑娘面无表情的望着挽月,冷冷清清的说“我没杀过人。”

挽月见她目光坚定,不像撒谎,可地上这些人?还有她上次亲眼看到她加害郭嘉又怎么说?

身后的郭嘉扬起眉毛,嘴角带着嘲弄的微笑“在下实在没有姑娘你要的东西,难道姑娘你看上郭某了?才这么阴魂不散的跟着我?”

挽月闻言心头一惊,这该死的郭嘉,如何这般口无遮拦?那姑娘定会被他激怒了,哪个女子能受他这般出言侮辱?

谁料那姑娘却如置若罔闻一样,依然平静如水“你有,我看到了。”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挽月回头一看竟是无影带着达儿显儿满脸惊慌的样子跑了过来。“你们怎么不好生待在马车里?”

达儿气的咬牙切齿的说“义父,刚才有个穿盔甲的彪形大汉,抢了我们的马车还有里面的细软,把我们扔下来,驾车跑了。。。”

“啊?”挽月正惊讶着,旁边的白衣姑娘似乎有些忌惮无影,神情慌乱的连连退了几步,可她当一听到这些话,居然幸灾乐祸一样抿着嘴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了。。。

这可比被人抢走马车更让挽月震惊,天哪,她居然会笑。。。她居然是会笑的人。。。本来见她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便心存忌惮,如今她这一笑,反倒让挽月没那么紧张了。

郭嘉却沉默起来了。。。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白衣的姑娘“这些人当真不是你杀的?”

白衣女子轻蔑的哼了一声“不是我杀的。”

“那张辏鞘裁慈耍课我闭庑┤耍俊惫伟偎疾唤獾慕幼盼实馈

白衣女子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神态“张辏г臼腔平砭沤堑牟肯拢沤撬篮笸督盗诵熘莸奶涨!

“那他为何不好生待在徐州?反倒来这清幽的古寺杀人?”挽月好奇的插了一句。

白衣女子冷冷一笑“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被他杀的人名叫曹嵩,这些死尸全是曹嵩的家眷部从。”

郭嘉一听,瞪大眼睛,眼神飘忽着竟焦急的抓着脑袋,步履慌乱的在院中转起圈儿来了“完了,完了,完了。。。”

挽月从没见他这副模样过,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一向遇事镇定自若的郭嘉烦躁成这样。。

担心的刚要走过去询问。。。熟料无影却已经走到他身边,痛惜的紧紧握住他颤抖的手“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挽月黯然垂下了眼脸,心中阵阵酸楚,她又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郭嘉闭上眼睛许久才镇定下来。。。“我刚刚放走了杀曹嵩的凶手。”

“就为这个?”无影心中疑云四起。。。

“那曹嵩是曹操的父亲!”

这次换成大家全都目瞪口呆了。。。

只有那白衣姑娘依然镇定自若,似笑非笑,幸灾乐祸一样的看着他们。

挽月吃惊过后倒也不以为然起来“反正也没人看到,看到也没人知道是你郭嘉放走的那张辏В幢闶侵滥愎危阌质窃诓恢滥钦抨'杀人的情况下放走的他,何必惧成这样?”

郭嘉叹了口气“曹操狼子野心,如今得了兖州实力大增,恐怕早就图谋徐州了,只惧在出师无名,如今算是出师有名了,何况他曹孟德也算是孝子贤孙,得徐州恐怕不会像得兖州一样,兵不血刃。只怕。。。”

无影吓的面无血色,瘫软的坐在了地上“先生担心。。曹操会屠城?”

显儿惧怕的一头扎进挽月怀里。挽月一听屠城二字也吓的不轻“那徐州还去得吗?不如我们绕过徐州回颍川吧。”

郭嘉沉思片刻,目光方才镇定下来“不,素闻那徐州陶谦乃是个贤德温良的仁人君子,广施仁政,如今兵荒马乱,可徐州百姓却得以安居乐业,生活富饶。我们得去徐州,助陶谦出兵迎敌,否则城中百姓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嘿嘿。。。”他说的郑重其事,可达儿突然笑了起来。

众人此时一听到笑声,都惊愕的朝他望过去,却见达儿竟望着一处出神。

挽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那白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回那累累尸骨中去了。她闭着眼睛,手里举着一张黄符正念念有词。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有头者超无头者升鎗殊刀杀跳水悬绳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

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

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

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念完夹在手指间的黄符竟不点自燃起来。。。此时天上还下着雨,那火焰居然能非但没熄灭还燃烧的更旺盛了。

郭嘉听着她念完,又亲眼看着那黄符在雨中燃成灰烬。被风吹走。。。狐疑戒备的看着那女子“你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你是黄巾军的人?”

许久那姑娘才睁开眼睛,冷冷的看了一眼郭嘉“我不是。”说完便举着头上的纸伞,步履轻盈的走进了一间厢房里去了。。。与其说走,不如说是飘。。。她几乎是飘进去的。。。

第十一章 徐州助陶谦,迂腐玉难琢

那一夜,郭嘉和达儿显儿住一个厢房,挽月和无影住一间厢房。草草休息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那白衣姑娘已经不见了。

这古寺离徐州城有三十余里地,他们身上没有钱财细软,又丢了马车只好徒步赶往徐州了。

无影身子原本就娇弱,昨日淋了一场雨,早上起来更是觉得浑身不适。她平时待字闺中,何曾走过那么远的路?几乎走三步便要停两步,可这姑娘却生性善良,识大体,生怕连累了大家,脚上都走出了血泡,她却忍着疼痛一声都不吭一下。

这三十里的路,足足走了一天。直到天黑,大家才累的气喘吁吁的进了徐州城。

进城后郭嘉便去拜访校尉陈登。陈登在堂内听门人禀告说郭嘉郭奉孝前来拜访惊讶之余便携全家老幼一起出门相迎。郭嘉与陈登素不相识竟见他如此相待,心内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这陈登字元龙与郭嘉年龄相仿,也是个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之人。两人竟一见如故,谊切苔岑,竟不免惺惺相惜起来。

陈登安顿好郭嘉家眷,也就是挽月他们几个之后,和郭嘉促膝长谈,饮酒到天明。数日后便引荐郭嘉与太守陶谦了。

陈登拉着郭嘉的手刚走到门外,却听到房内传来雷霆怒吼“诛杀这逆贼,徐州六郡倾巢出动也定要诛杀此逆贼!!!”

郭嘉和陈登互视了一眼,便走了进去。。。

“主公。。。”陈登进屋后便拱手施了一礼。

郭嘉也随即施了一礼站在了陈登身后。。。侧眼偷瞄起来。。。就见一个长的慈眉善目却一脸病容的白髯老者,神情怆然的坐在案前,旁边站了一个身着盔甲的将军。

那老者见是陈登,抬了抬眼皮,似是已经疲惫不堪的样子,长叹一口气。“唉。。。元龙来的正好,老夫闯下大祸了。。。”

陈登此时也无暇顾及郭嘉了,忙问道“何祸之有?”

陶谦悔恨的连连捶胸,叹息不断“我本欲结交曹操,知道其父曹嵩路经徐州,大设宴席款待,临行还赠金万两,都怪老夫识人不明啊竟命部下张辏Щに停夏钦抨'竟然贼性不改,贪图那些许钱财杀害了曹老太公全家老小,陷我于不义呀。。。”

郭嘉听完此言,才弄明白了事情原委,气的牙根痒痒。心想这陶谦真是愚蠢至极呀。你堂堂一个州牧素来美名在外,居然去巴结一个狼子野心的阉宦之后,却弄得献媚不成反招祸!

陈登闻言惊出一身冷汗“主公切勿悲伤,耽误之急还是速速缉拿那贼人张辏В倜伺榇餍⒔嗽羧怂屯鹬萸胱镅健!

陶谦好像这才从慌乱中醒过神儿来“对,对,曹豹啊,速去缉拿那贼人!”

“是,主公。”旁边那将军领了令便拱手退了出去。

站一侧的郭嘉见此情景不动声色的说“在下倒觉得陶公此刻该想的应当是御敌之策。”

陶谦这才发现陈登身后还站着一个人,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指着郭嘉“你是何人?”

郭嘉拱手行礼“在下颍川郭嘉,字奉孝。见过陶公”

陶谦看清楚他模样后又坐了回去“郭嘉?你如何让我去想御敌之策?”

郭嘉道“在下妄测,曹操定会兴兵来攻取徐州。”

陶谦听完手指颤抖着想扶案站起来,谁料没稳住神,竟一掌扶空险些跌倒。。。

“主公。。。”陈登赶忙过去扶住了他。

“奉孝休要危言耸听,陶某自认为人恭谦温厚,此次是被张辏г羧讼萦诓灰逯兀嶙曰崦饲苣么嗽簦鬃耘榇餍⑺腿ベ鹬菹虿懿倥庾铩4嘶鍪伦锊辉谖已剑沂凳粑扌幕褡铮院笮熘菝磕晗虿懿偬峁┝糕们凭褪橇耍懿僦朗虑樵ɑ崃陆獾摹!

郭嘉听完,径自掩着嘴痴痴笑了起来,笑声格外诡异慎人。。。

陈登递给他个眼色,心想这郭嘉性格真是气人,主公都已经吓成这样,还在那边危言耸听。

陶谦好奇的望着他“奉孝,何故发笑?”

郭嘉经他这一问笑的更加放肆起来“哈哈哈。。敢问陶公,徐州六郡是不是中原重镇?扼黄河而望泰山,得之可纵横南北,进可以图大业,退可以保平安?”

陶谦点点头“是又如何?”

郭嘉又笑着问了起来“那淮南袁术,冀州袁绍,包括兖州的曹操,这些年来各个都广揽人才,征战四方掠夺城池,敢问陶公您这徐州他们哪个不垂涎三尺?”

陶谦又点点头“那又如何?可这些年来虽然兵荒马乱,可也没人进犯过我徐州啊。”

郭嘉冷笑着摇了摇头,回过头表情凝重的望着陶谦“之前不取徐州,是因为陶公宽仁为本,广施仁德于百姓,美名天下,他们出师无名,没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讳,激起众怒于天下诸侯。可如今有了这弑父之仇,他曹操便出师有名了,曹操狼子野心,如今得了兖州势力大增,他定会来取徐州。”

陶谦吓的腿脚发软,却还连连安慰自己,指着郭嘉道“想必是阁下杞人忧天了,我并非蓄意杀害他父亲,顶多算是识人不明,罪魁祸首是那贼人张辏а健V灰腋壕G胱铮得髟遣懿儆泻卫碛煞段倚熘荩俊

郭嘉见他竟宽厚几近迂腐,说得如此透彻此人却还如此冥顽不灵,立刻就勃然大怒,气急败坏道“陶公可曾听过一句话?宁可我负天下人,休要天下人负我?”

陶谦唯唯诺诺“没有,谁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郭嘉疾言厉色道“正是那曹操!!!”

“啊?”原来就诚惶诚恐陶谦一听此言大惊失色,竟恸哭起来“真若如此那该如何是好?”

陈登听完郭嘉的话也吓得心惊胆战起来,沉思片刻道“主公,为今之计只能想御敌之策了,如今曹操已经拥兵二十万了,主公可向各路诸侯求援,各路诸侯都对徐州虎视眈眈,怎会拱手让与曹操呢?”

郭嘉笑道“那各路诸侯此刻助徐州,除了树立了曹操一个强敌之外,还能得到什么?谁会为了区区道义倾其所有对付曹操?况且曹操此次出师有名,谁会干预你们的私仇家事?”

陈登惊愕“那以奉孝之见该如何行事?”

郭嘉凝眉沉思着,脚步踱来踱去,突然眼前一亮“大张旗鼓向各路诸侯求援。”

陶谦和陈登都瞪大了眼睛。。。疑惑的望着郭嘉。。。

陈登气急败坏的一甩袖子“唉。。。奉孝胡闹够了没有?你刚刚自己才说各路诸侯不会管别人私仇家事,怎么。。。?”

郭嘉却不以为然的哈哈大笑起来,一副胸有成竹高深莫测的样子“不向各路诸侯大张旗鼓的求援,曹操怎肯倾巢而出?”

陶谦闻言气的浑身颤抖“你。。。你。。。你怎么你还想让他倾巢而出呢?”

郭嘉咄咄逼人,字字铿锵“敢问陶公,曹操有二十万大军,如果出师十万,公能抵御否?”

陶谦此刻都有点不屑理睬他了“徐州城内守军不过五千,如何抵御?”

郭嘉淡然一笑“这便对了,反正十万都抵御不了,那他来十万和二十万有何区别?”

陈登瞪了他一眼“依你之言,徐州必败了,是不是要拱手赠于那曹操?”

郭嘉却嗤笑着摇了摇头,态度非常镇定自若“非也,对徐州而言,他出十万或二十万,没有区别,可对他曹操而言,他出十万和二十万就区别大了。”

陶谦不理解,茫然的看着郭嘉“有何区别?”

郭嘉神秘兮兮的说“区别就在于,他出十万徐州必败,他出二十万,徐州还有一线生机,倘若他倾巢而出,兖州就变成了一座空城。如果此刻又有人突袭兖州,曹操必定撤兵,所以以在下之见,要大张旗鼓去求援于各路诸侯,等时机成熟再修书一封给平原刘备,让他去取兖州空城”

陈登此刻才如梦初醒“妙,妙啊。。。可是为何是平原刘备?”

郭嘉嘴角一歪,笑了起来“各路诸侯都不会因小失大,树立曹操这个强敌,可刘备不一样,他一无所有,不会惧怕因小失大而畏惧曹操,更重要的是他一无所有却徒有一腔抱负,胸怀大志,不甘平凡,可却一路颠簸坎坷,直到此刻还仍无立脚安身之处。此时正是扬名建立功业的大好时机。焉可放过?”

惊魂不定的陶谦此刻已经手心沁汗,浑身乏力的瘫软在案前了“这。。。这。。。这是一步险棋呀。。太险啦。。。”

郭嘉忧虑的垂下头“可如今只有走这一步棋,才能挽救徐州了。”

陶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果然如郭嘉所料,几日后探马纷纷来报,曹操已经亲率大军命夏侯惇、于禁、典韦为先锋。浩浩荡荡向徐州席卷而来。也果然只留下荀彧独守空城。

而陶谦依郭嘉所言大张旗鼓的去求援于各路诸侯,扬言谁能劝退曹操撤兵,便将徐州拱手相赠,可天下诸侯竟无一人肯得罪曹操,前来支援徐州。

陶谦妄自嗟叹一翻,便依郭嘉之计,休书一封于平原刘备,请刘玄德相助攻取曹操巢穴兖州。

不日后探马回报,刘备素来仰慕陶谦仁人君子,愿意相助于陶公。连日忐忑不安的陶谦喜极而泣。

曹操打着替父报仇的旗号,扬言誓取陶谦头颅以祭奠先父亡灵。率大军杀气腾腾而来,大军所到之处,肆意杀戮'奇'无辜百姓,发掘'书'坟墓。竟杀到鸡'网'犬亦尽,墟邑无复行人的地步,光在泗水岸边,被曹操大军所杀,以及因惊恐而自相践踏拥挤,踩死、淹死、吓死的,就有流民几十万口,连河道都被尸体堵塞了。

大军星夜前进,过了泗水第二天便兵临徐州城下了。

陶谦命人将徐州城上插满白旗白幡,亲自披麻挂孝出城请罪。言辞诚恳,诉完祸事原委。岂料那曹操非但不为所动还放出一句“老匹夫!杀吾父,尚敢乱言!谁可生擒老贼?”

手下夏侯惇请缨“主公,我来!”言毕竟提枪策马就奔陶谦而来。

陶谦吓的慌不择路,赶忙逃回了城内。紧关城门。坐在城墙下恸哭不止“我获罪于天,致使徐州百姓,受此大难哪!”

曹军虎势,星夜攻城,徐州曹豹率将士苦守城池。

陶谦,郭嘉,陈登徘徊在城楼上观战,眼看徐州城便已经摇摇欲坠,马上就要守不下去了。

平原刘备处竟无半点消息传来。。。郭嘉也惶恐不安的手心里沁满了冷汗。。。

战战兢兢的陶谦,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又恸哭起来“眼看曹兵势大难敌,吾当自缚往操营,任其剖割,以救徐州一郡百姓之命。”说着竟然命人取绳索来欲要出城受死。。

陈登赶忙拦住他“主公,不可呀,主公久居徐州,施恩于百姓,徐州百姓愿于公主共存亡。”说着便跪倒在地,也恸哭起来。。。

郭嘉兀自捏着冷汗淋漓的手指翘首望着城外,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心中十分想不通,怎么数日过去,曹军一点退兵的迹象都没有?这刘备搞什么鬼?难道就凭刘备手下关张二将取个空城都取不下来?越想越忐忑不安起来。。。眼看这城池便要守不住了呀。。。

突然他眼前一亮,竟见远处奔来一队人马,与曹军厮杀起来。。。

郭嘉不解,这是何处来的救兵?眯起眼睛仔细一看,便一看立刻惊的魂不附体,只觉得头晕目眩,脚下虚无,一个没站稳便倒在了城门上。。。

陈登赶忙过去扶起了他“奉孝,何故如此?”

郭嘉伸出颤抖的手指指了指前来相助的那队人马,陈登定眼一看,也不禁毛骨悚然起来,。竟见来人旗幡上飘扬的居然是平原令刘备的旗号。。。

此刻郭嘉倒在城楼上勃然大怒,咬牙切齿的骂了个不停“我真是愚蠢至极!竟还以为那刘备不凡于他人,是个仁德之士,有胸襟有远见,只是时运不济而已!熟料他竟然也是个无脑莽夫,此刻不去取兖州空城,却率区区几千人马妄想螳臂挡车赶来对抗曹操二十万大军,不如说是赶来送死!气煞我也!我识人不明,徐州难保了。。。我对不起徐州五十万无辜百姓呀。。。”他越骂越激动,气极之下竟瞪大眼睛,一口鲜血如同泉涌一般喷了出来。

陈登一看那血,触目惊心,惊慌失色起来,而此刻的郭嘉已经瘫软昏厥过去了。。。

等郭嘉疲惫的睁开眼的时候,竟见自己已经躺在厢房的软床上了,身边围了一群人。有当地医士,也有挽月,无影担心的望着他,还有陈登一家老小。。。

陈登见他醒了,忙凑了过去,一脸喜悦的拉住了郭嘉的手“奉孝,你醒了。。。”

面无血色的郭嘉颤巍巍爬起来,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直钩钩的看着陈登,紧张的一把薅住陈登胸前衣领“徐州如何了?”

陈登却眉飞色舞的宽慰起他来“曹操撤兵了。”

郭嘉闻言,松开了紧紧薅着陈登衣领的手,百思不解“如何撤兵的?”

陈登哈哈一笑,喜不自禁“天助徐州,陶公故交陈公台,引吕布入主了兖州,曹操闻言便撤兵赶回去了。”

郭嘉稍稍松了口气,可想想刚才情景却仍然心有余悸,这次有吕布去取兖州实在是巧合,完全处于意料之外。可一想到自己明明计划周详,却还是险些送徐州五十万百姓到曹操铁蹄利刃之下便怒火中烧。

他怒视着陈登,疾声厉色的问道“那刘备何故不去取兖州?”

陈登安慰一样拍拍他的手背,徐徐说道“那刘皇叔忠义仁孝,不屑趁人之危取兖州占为己有,怕遭人口舌唾骂,又不忍吾主蒙难,才率关张赵三将及精兵五千冒死相助徐州啊。。。”

郭嘉闻言,心痛如同刀绞,强忍胸口剧痛竟仰天癫狂的大笑了起来。笑声通透直入云霄,声音中充满哀愁愤懑,却毫无欢乐之意。

许久他才垂下头,绝望的闭上眼睛,淌下了两行清泪,悲愤的骂道“沽名钓誉之辈,简直是愚不可及。。。他那五千人马杯水车薪,焉能救徐州?徐州险些就毁在他手里了。”

他说的太过激动完竟剧烈咳嗽起来,一侧身又吐出一口鲜血。。。还有残血触目惊心的从他嘴角一滴一滴的滴了下来。

挽月目光穿过重重人影痴痴望着他,从未见他如此伤痛过,心痛难忍却无法靠近,竟也淌下泪来。。。

陈登忙担忧的扶他躺了下来,无影泪涟涟的端过来一碗汤药。。。

陈登叹了口气“唉。。。今晚陶公宴请刘备,本来言辞凿凿硬要请奉孝同去,可看此情形,怕是。。。”

郭嘉不屑的哼了一声,闭上眼睛,歪过头去了。。。

那陶谦和刘备都是敦厚仁孝之人,两人也禀性相投,相交默契起来。陶谦担忧曹操再兴兵讨伐,欲要将徐州拱手赠送与刘备,而刘备素来忠义名天下,断然不肯接受,于是两人便让来让去,相持不下了。。。

而此时的郭嘉不顾病中虚弱,也不顾陈登父子一再挽留,硬是坚持要离开徐州,

陈登见留他不住,便连连叹息的赠金赠银,遣一辆马车送他们出城去了。。。

一出徐州城,所过之处皆无人烟,遍地都是泛着恶臭的累累尸骸触目惊心,连鸡犬都不曾见到一只。除了漫天的苍蝇之外,目所能及之处便再无一个生物。。。病恹恹的郭嘉坐在马车里,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掀开窗帘看着窗外这惨不忍睹的一切。兀自垂下泪来。。。

他恨曹操残暴,横征暴敛,不愿屈身曹营。

他厌恶袁绍,袁术之辈,反复无常,贪图小利难成大事。

数年来他空有一腔抱负却连连避逃四方,他望穿秋水的想遇到一位仁人君子,助他江山一统,结束战火连天的岁月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于是他助鲍信守兖州,可鲍信无威震摄群儒,竟还死于非命。

于是他助陶谦退曹军,助刘备得兖州。可陶谦宽厚几近迂腐,刘备却又是个妇人之仁,沽名钓誉莽夫无谋,不足以为谋之辈。

郭嘉心痛不已,胸中郁结难舒,病更重了。从此一蹶不振。

马车缓缓前行,一点点离开了徐州境内,却不知此时有一个女子站在腐尸堆中,翘首望着他们的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天际。这姑娘一袭白衣垂在地上,却不曾沾染半点尘埃。。。

天上突然飘起了雪花,地上瞬间银装素裹。。。洁白无瑕的雪花轻柔的掩埋了累累尸骸。。。。

第十二章 浅水困蛟龙,英雄惜英雄

建安元年(公元196年。)

曹操在兖州站稳脚跟后,开始向外扩展势力。建安元年二月,相继攻取了汝南、颍川,许昌以后,曹操挟持汉献帝到许昌并控制了朝政,挟天子以令诸侯。改国号为建安这个纷乱的世界,很快就淡忘了郭嘉这个名字。

郭嘉自离开徐州以后就回到了颍川故居,可是却不见了老母踪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原本心中就郁结难舒,身染着恶疾,又经过一路颠簸,如今又觉得愧对高堂老母,病床上一趟就躺了三年。天天药不离口。尽管无影和挽月轮流精心照料却还是日渐形容憔悴下去了。

徐州带来的钱财三年来早就用光了,所幸无影针线功夫了得,全靠她在家刺绣绣品花样,挽月拿出去典卖,支撑着郭嘉的汤药,和一家的温饱,才勉强撑过这三年。

夜色深沉,月影疏离,斑驳树影在月光下寂静孤独的摇曳着。

无影和孩子们的厢房灯都熄灭了

挽月倚靠在病床上疲惫的差点就睡过去了,忽然感觉床身轻轻晃了几晃,她惶恐不安的睁开了眼睛。抬头竟见面如枯骨的郭嘉鼻翼扇动一副痛苦的表情,正想挣扎着坐起来,“我来扶你,是要喝水吗?”挽月伸出手去想扶他一把却被郭嘉一甩胳膊推开了。。。

他凝视着她的双眼如同死灰一旁暗淡。“你回去吧。。。”

挽月茫然的望着她,颤抖着嘴唇许久才说出一句话“我若回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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