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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血征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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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轻轻点了点头“好,那就烦劳先生安排去吧。”

审配得令便退了出去。。。

袁绍这时才看到帐中的许攸。。。他斜着眼睛冷冷的盯着他“子远,为何事而来?”

许攸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袁绍,却见他印堂发黑,双目无光。不禁心中暗暗一惊。随即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主公,曹操大军于官渡处与我军对持已久,此刻许都必定空虚,若派遣一军星夜偷袭许昌,则许昌可破,而操可擒也。如今曹操粮草已尽,正可乘此机会,两路击之。”

袁绍一听大喜过望,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许攸“哦?子远怎知曹操粮草已尽了?”

许攸欣喜的一笑,抖了抖衣袖,从袖间取出曹操的锦囊递给了袁绍,一副得意的样子“主公请看,这是我部下刚刚截获了一个曹军的细作,从他身上翻出来的,我认得这字迹,正是曹操亲笔,向许都紧急催粮的。”

袁绍迫不及待的接过信,打开看完,哈哈大笑起来“这曹阿蛮烧我粮草,如今他也缺粮了。。。”正笑着,他突然面色又沉了下来,狐疑的看着许攸“不可不可,这曹操诡计极多,此书定是诱敌之计也。”

许攸鼻子都快被气歪了,曹操大军全在官渡,意在扼住他的喉咙不让他们进取许都,怎么可能会用许都诱敌呢?他急的双眼冒火“主公啊,天赐良机呀,不要再犹豫了,今若不取,日后将反受其害啊。”

听他一说,袁绍反倒更犹豫了起来。。。举棋不定的在帐中走来走来。。。

正当他举棋不定的时候,突然一个卒士闯了进来。他看了一眼袁绍,刚要施礼,突然觉得阴风扫过,不由的浑身战栗了一下,紧跟着自己的脚好像不听使唤了一样,竟一脚踩偏脚腕儿重重歪了一下“哎。。哎。。。”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竟直挺挺的迎面摔在了袁绍脚下。

袁绍只听到“砰”的一声闷响,随即怒不可遏的瞪了他一眼“你慌张什么?”

那卒士骨架都快跌散了,却不敢迟疑,赶忙胆战心惊的爬了起来,扬起脸鼻血便垂下了下来“主公,方才审配大人行走的匆忙,要在下把这个交给主公。”

袁绍停下脚步,拈着胡子看了看他“是何物?呈上来。”

“是”那卒士便走过去将手中的信函书交给了袁绍。。。

袁绍打开一看,书中先说运粮之事。后言许攸在冀州时,尝滥受民间财物,且纵令子侄辈多科税,钱粮入己,今已收其子侄下狱矣。

袁绍看完勃然大怒,将那信函重重的摔在了许攸脸上“滥行匹夫!居然还尚有面目于吾面前献计呢!”

许攸一头雾水,不知所措的拿过信函拆开一看,就觉得心头一凉,寸寸透骨。他一脸委屈的望着袁绍,急的浑身哆嗦“主公,审配害我。。。绝无此事啊。。。”

袁绍怒目瞪着许攸,歪着鼻子“哼〃了一声,颤抖的手指戳着他的鼻子便骂了起来“无耻小人,你与那曹操有旧,如今定是受他贿赂,为他作了奸细!定是他派你来献计于我的,诱我出兵。幸亏我没听你的,你这个老匹夫,本当斩首!!!今日权且寄头在项!可速退出,今后不许相见!”

“主。。。”许攸还想说什么,可见袁绍怒气冲天,一脸不耐烦的瞪着他,便把要说的话全都吞了回去,他痛苦的闭上双眼,随即便垂下来苦泪两行“唉。。。”他轻叹一声,随即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

走出帐外,他心中酸楚,泪流满面的仰天长啸“忠言逆耳,竖子不足与谋啊!吾子侄已遭审配之害,吾何颜复见冀州之人啊?”

说完他便抽出腰间寒剑,架在脖子上欲要自刎。左右侍卫见状,吓的立刻跑过去一把夺过他的剑,跪在了地上“大人,不可呀。。”

许攸神情怆然的看了看他们“吾已无退路,何故还要拦我呀?”

两个侍卫个个都灰头土脸,鼻青脸肿的模样,也垂下泪来“子远公何故轻生至此?袁绍良言不尽,日后定会为曹操所擒。公既与曹公有旧,何不弃暗投明啊?”

一言惊醒梦中人,许攸眼前突然一亮,就好像丢失的魂魄又附体了一样。“对。对。。。言之有理。。。”

他喃喃自语着,跌跌撞撞的就朝曹操营寨的方向走了过去,嘴里却还一直喃喃着“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这正是:本初豪气盖中华,官渡相持枉叹嗟。若使许攸谋见用,山河争得属曹家?

第四十八章 许攸投曹操,献计袭乌巢

晚间挽月蹲在案前炉边,夹着小小的陶罐儿烤着茶,茶已烤至微黄,帐内飘逸着清幽的茶香。。。没多久香气便浓郁起来,浓香扑鼻。。。

郭嘉单手托着腮,隔着轻薄的烟雾痴痴凝望着挽月玲珑婀娜的身影,心情也好不惬意。。。

突然帐外传来阵阵嘈杂声,似是有人在争吵一般,打破了这难得的清幽宁静。。。

挽月微微怔了一下,随手将烤好的茶放在案上别致的茶盅旁。低眉抬头望了一眼郭嘉,便扶袖起身,走到帐边撩起帐帘朝外看了去。被别的营帐遮挡住了,只见地上有几个人影扭缠着往这边走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让我进去,我要见孟德。。。”

她低眉沉思着,那声音怎么那么熟悉。这时郭嘉也走了过来,站在了她旁边,只见几个兵士拦着一个人越走越近。

那几个兵士还在粗暴的大喝着“你不能进去。。。”

那人却急了,扯开嗓门朝寨内嘶喊了起来“孟德----孟德公----南阳许攸来见也。。。”

挽月闻言心惊肉跳,她什么也无暇去想,撒开脚步就要跑出去“父------”父亲两字几乎脱口而出的时候,却突然被身后的郭嘉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的嘴捂住了。他几乎是强硬的将她拖回了自己的营帐。。。

挽月挣扎许久才摆脱了他的手“是我父亲,你为何要拦住我?”

郭嘉沉静的看着她,缓缓开口“你是个女儿身,如果此刻奔出去相认那军法会要了你的脑袋!之前丞相自己误踏麦田还险些要自刎以明正律典,焉能姑息你?何况你父亲此次前来,动机未明,如今两军交战,你若出去相认,丞相定误会你是袁军的细作,宁错杀一万也不会放过你一个。你想出去送死吗?”

挽月听傻了,怔怔的望着郭嘉,瑟瑟发抖竟说不出话来了。。。

郭嘉知道她是被自己一番话吓到了,面容柔和了下来,将她轻轻揽在怀里,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她。“别担心,先稍安勿躁,你且先在帐中歇息,不要到处走动,待我出去看看。”说着他轻轻拍了拍挽月的肩膀,便转身离帐而去了。。。

曹操只穿着内衣裤,披着一件长袍坐在帐内,翻阅着地图,突然也听到门外喧哗声,忙唤帐外侍卫“帐外何人喧哗?”

侍卫进来禀告道“依稀听到好像是南阳许攸。”

“哦?”曹操大吃一惊,随即双眼骤然变亮,喜出望外的大笑起来。。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光着脚板便迎了出去。。。

迎出帐外,遥遥看到了许攸的身影,他张开双臂,开怀大笑着便奔了过去,走到近前谦卑的施了一礼“子远公啊,想煞我也。。。”

拦截许攸的卒士见状,赶忙退在了一侧。许攸定睛一看,曹操居然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便来相迎自己,感动的热泪盈眶。“孟德公如今贵为汉相,吾乃一介布衣,何须谦恭如此?”

曹操哈哈大笑着牵过许攸的手“子远公乃曹某故友,岂敢以名爵相上下乎!”

许攸羞愧的低下了头,心中阵阵酸楚“许某不能择主,屈身袁绍,良言相进他却不听,献良策他也不从,今特弃此人前来见故人。愿赐收录。”

曹操喜笑颜开的拉着许攸的手,缓缓的说:“子远肯来,吾事济矣!快速速与我帐中叙话”说着便拉着许攸进帐去了。。。

俩人刚在帐下坐定,郭嘉形色匆匆的也跟了进来。。。

曹操看了一眼郭嘉,忙介绍了起来“奉孝啊,快来见过许攸许子远,是我故时至交哇。。。”

郭嘉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许攸,忙恭谦施礼“子远公,久违了。。。”

许攸一看郭嘉便恶气丛生,奈何自己如今的境地在丞相面前不欲发作,便强忍着怒火“哼”了一声,不屑的将头拧向了一侧。

郭嘉尴尬的站在那里,回头不安的望了一眼曹操。。。

曹操见二人举止古怪,自己却不知情由,便挥手示意郭嘉坐下了。然后转过身笑逐颜开的看着许攸“子远前来可有助我破袁绍之计?”

许攸喏动着嘴唇,想到那袁绍,心中又不禁伤情起来,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唉。。。吾曾劝告袁绍以轻骑乘虚攻袭许都,首尾相攻。怎奈那袁绍忠言不进,竟然听信他人谗言,杀我子侄。痛哉,悲哉呀。。。”

曹操闻言大吃一惊,冷汗顺着脖颈就淌了下来“若那袁绍肯用子远之言,吾大事败矣。”

郭嘉却一切尽在意料中一样,不慌不乱,只是在一侧轻笑了一声。。

许攸抬头看着曹操,嘴角含笑带着试探的口吻问道“如今孟德公军粮尚有几何?”

曹操莞尔一笑,那笑容镇定自若却深不见底“还尚可支撑一年吧。”

许攸心道,好你个老奸巨猾的曹操啊,撒谎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上一皱,随即轻笑出声“未必吧?”

曹操瞄了许攸一眼,见他笑容似乎能看穿自己一般,便自嘲的又笑了起来“诶,适才是怕许公诈我,如今便实话实说吧,也就只有半年的粮了。”

许攸见他连连撒谎,处处提防着自己,想自己以诚相待,他也欺人太甚了。心中有些不悦起来,讽刺道“世人皆言孟德奸雄,今果然也。半年?哼,未必吧?”

曹操被他目光震摄的心中一凉,但却依然不动声色,接着哈哈一笑“岂不闻兵不厌诈!”说着他凑到许攸耳边,低声说“实话告诉子远吧,军中只剩三月之粮了。”

坐在一侧的郭嘉突然嘴角一歪,笑了起来,不加思索一般冲口而出“实不相瞒,仅有三天之粮了。”

曹操被他一句惊的犹如五雷轰顶,如今这许攸是敌是友尚不能分辨,怎么能把这致命的底线脱口说给他呢?他咬牙切齿的狠狠瞪了郭嘉一眼,随即又转过头对许攸自嘲的哈哈大笑起来“切勿听信这狂生戏言,紧剩三月之粮了。”

许攸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郭嘉和满脸虚伪笑容的曹操,从鼻孔里轻蔑的“哼”了一声,“孟德休要瞒我了,正如奉孝所言,你军中粮已尽矣!”

曹操闻言大惊失色,他狠狠的又瞪了一眼郭嘉,目光里全是愤怒埋怨,随即沉着脸看着许攸“公为何信这狂生,而不信我呀?”

许攸长叹一口气“唉。。”接着从怀里掏出了曹操遣人欲要送去荀彧处的锦囊递给了曹操,一脸不悦“吾以诚相待,奈何孟德竟欺我如是!”

曹操取过锦囊看完信以后,惊出一身冷汗,他心有余悸的指着信件问许攸“此信何处得之?”

许攸负手而立,气鼓鼓的转过身去“是我部下从你军细作处截获来的。”

曹操狐疑的看着许攸“那子远可曾将此信件呈于那袁绍看过?”

郭嘉看着那信一时忍俊不禁竟捧腹大笑起来。。。

许攸和曹操同时望向了他,都惊讶的异口同声问道“奉孝何故发笑?”

郭嘉笑着看了看疑惑的二人,不慌不忙的说道“丞相日前担忧我军既然能截获袁绍的细作,袁绍焉能不截获我军细作,还要奉孝妥帖送信。然两军相持,距离甚近,当如何妥帖才算妥帖?于是奉孝便派人明目张胆的前去送信。料定那袁绍生性多疑,必定不会轻信。这点许公应该比在下清楚,公定是将此信呈了那袁绍才惹火烧身,前来相投的吧?”

许攸闻言惊的瞠目结舌。。。许久才镇定下来“正是啊。。。”

曹操怒火冲天的冲到郭嘉面前,怒目圆瞪着他气的直哆嗦“你。。。好你个郭奉孝,你可真够胆大妄为呀,那袁绍如若真听从了许攸建议,直取我许都,曹某必残败不堪再无回天之术了!你-------”想到之前之险,曹操依然心有余悸,冷汗如雨。。。

郭嘉却不以为然的轻轻一笑,安慰起了曹操“丞相,奉孝是料定那袁绍优柔寡断,无谋多疑才故意如此的,倘若没十全的把握也断不敢行此险招呀。”

许攸原本心痛不已,可如今却反倒泰然起来“唉。。。奉孝当年依然离开袁绍,真是明智之举呀,那袁绍昏庸无谋,良言不尽,临阵斩忠臣,亲谗佞,人心已失,将来必为曹公所擒!!孟德外有奉孝,内有荀彧。那袁绍不灭,天理何存哪?”

曹操似乎怒气也消去了大半,他走到许攸近前,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子远既念旧交而来,可有破袁绍之计以教我?”

许攸握着曹操的手紧抿嘴唇怆然一笑,随即眼睛明亮了起来,兴奋的对曹操说“明公以孤军抗大敌,而不求急胜之方,此取死之道也。许攸倒是有一策,不过三日,定使那袁绍百万之众,不战自破。明公还肯听否?”

曹操闻言精神大振“愿闻其详。”

许攸讳莫良深的一笑,随即开口道“那袁绍的军粮辎重,全积压在乌巢,如今他命淳于琼守把,这个淳于琼嗜酒如命,定是轻而无备。丞相可选精兵诈称袁将蒋奇领兵到彼处护粮,乘间烧其粮草辎重,则绍军不三日将自乱矣。”

曹操看了一眼郭嘉,郭嘉嘴角含笑朝曹操重重点了点头。。。

曹操随即兴奋的拉着许攸的手仰头大笑起来“好,此乃天灭袁绍也,便依从子远之计!”

说完他又将目光转向了郭嘉“奉孝以为当如何部署?”

郭嘉凝眉思虑了起来,既然那袁绍良言不尽,那就再给他烧上一把火,让他众叛亲离,待烧完他的粮草,军心必乱,让他身边再无人肯献良策,想到这里,他嘴角一歪,牵出一抹坏笑“主公只须留下荀攸、贾诩、曹洪同许攸守大寨,夏侯惇、夏侯渊领一军埋伏于左,曹仁、李典领一军埋伏于右,以备不虞。教张辽、许褚在前,徐晃、于禁在后。主公可自引诸将居中,只须五千人马,打着袁军旗号,军士皆束草负薪,人衔枚,马勒口,待明日黄昏时分,望乌巢进发。”

曹操一听又是心头一惊“奉孝啊奉孝,你怎可屡出险招?倘若全军皆出,那营寨便空了。那袁绍见乌巢火起,焉能不会袭击我营寨?”

郭嘉轻蔑的嗤笑一声,随即回过头来一脸严肃的望着曹操“主公,如今我军粮草已尽,如若不用此计,就只能坐以待毙了。在下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袁绍断不会来劫空营,只会去救助乌巢,我军只有七万之众焉能对抗?必须倾巢而出!眼观袁绍麾下智谋之士也就只有郭图一个人,只有他能向袁绍提议来劫营寨,可那袁绍是个害怕涉险的人,麾下无谋之士只要有一人提出反驳意见,让他觉得没有安全感,他便绝对打消劫营的念头,此次险是险了,可如今时不我待,主公速下决定,断不可犹豫错失良机!”

曹操看着郭嘉坚定的眼睛,微微一笑“好,如此明日黄昏便依军之策前往乌巢。”

许攸手心里也捏了一把汗,他怔怔的看着郭嘉,这郭奉孝胆子可真大呀,如此之险,曹操居然果断听信于他。。。

之后三人又畅谈许久,周密部署了一番。此后曹操对许攸重礼以待,将其留在了寨中。直至深夜,两人方才走出了曹操大帐。。。

第四十九章 交颈为鸳鸯;胡颉共翱翔

走出几十米,一直压抑着怒火的许攸此时却再也忍不住了。他暴跳如雷的指着郭嘉“郭奉孝,我女儿呢?你把我女儿还来!”

郭嘉惊慌的四下张望了一下,唯恐许攸声音太大惊动了他人,见四下无人,方才平心静气牵过许攸的手“子远公切勿动怒,公随我来。。。”

许攸怒气冲冲的甩开了他的手,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便跟在郭嘉身后,随他一直走进了郭嘉的营帐。掀开帐帘,竟见挽月一身男装,紧蹙着眉头焦急的正在帐内来回踱步。。。

她一见郭嘉归来,忙迎了上去,才走了两步就见自己的父亲,也迈步走了进来。挽月突然顿住了脚步,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可盼见父亲,又怕见父亲,一想到父亲火爆的脾气,此刻相见定又是一番辱骂毒打,又怯懦惊慌的不敢动弹了。

许攸走进帐中,看了女儿一眼,走了过去“你。。。”

惊魂不定的挽月见父亲逼近,吓得条件反射一般的立刻跪倒在地上,举起双臂挡在额前,紧闭着双目低下了头“父亲请息怒。。。”谁料许久不闻骂声,也不见他劈头盖脸的打自己,挽月疑惑不安的转过头来,从双臂间偷偷看了一眼许攸,这一看把她惊的立刻垂下双臂站了起来“父亲----”

她见许攸似乎并未动气,反倒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颤抖着嘴唇,在自己面前痛哭了起来。。。“父亲。。。”挽月怔怔的望着他,在她眼里,父亲一直那样强健固执的如同铁山一般,可此刻竟像铁山突然坍塌了一样,脆弱又卑微的看着自己。

挽月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许攸却突然走过来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恸哭不止“我的女儿啊,父亲害苦了你呀,如今父亲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她从来不曾见过父亲这个模样,从小到大,父亲也从来不曾牵过她一下,抱过她一下,软言细语的对她讲过话,可如今是什么让她骄傲固执的父亲,竟像个孩子一般的孱弱似乎在向自己求安慰了?

她惊慌的看着许攸“父亲;发生了什么事?你如何讲这种话?不是还有叔父还有堂兄堂弟吗?”

一句话说中了许攸的痛处,他腰弯曲的像弓一般,哭的更悲切了“是我害了他们,他们此刻都被我牵连遭人诬陷入狱待斩了。”

挽月惊的和不拢嘴了,眼泪滚来滚去夺眶而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那无影呢?父亲,那无影呢?”

许攸老泪纵横“我糊涂哇。。。是我害了他们,袁绍反复小人。我忠心耿耿他却如此待我。。。”说着他放开了挽月,跌跌撞撞的颓坐了下来“无影,无影倒尚且还好,可只怕日后她也会受其牵连哪。。。”

挽月痛不欲生的颓坐在地上“都怪女儿不好。。。是我太自私了,当初若肯下嫁了袁尚,断不会害了叔父害了无影。。。”

郭嘉一听大吃一惊,难道许攸逼她下嫁之人便是那袁尚?可随即却又心中温暖起来,热泪涌动着看着挽月。他见过那袁尚,何其潇洒漂亮,任世间哪个女子见过他后都会魂牵梦绕。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何况他还是挽月昔日痴恋之人,而她竟为了自己拒绝了袁尚,可自己竟还暗自怀疑猜度。。。不由得惭愧内疚起来。他忙走过安慰挽月和许攸“别担心了,等丞相大败了袁绍,定能相救他们。”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很小,可却还是如同茫茫无边的黑夜里看到一盏灯火一般让人感觉到一线希望。。。

“嗯!”挽月抹了一把眼泪走到许攸面前,也安慰起了父亲“父亲,唯今懊悔已然无用了,还是助丞相早日攻下冀州,营救亲人吧!”

许攸泪流不止的点了点头,他随即转过头看了一眼郭嘉“奉孝,我挽月钟情于你,你可是真心待她?”

郭嘉一听满是泪痕的脸上牵起一抹动人的微笑“自然是。。。”

许攸疑惑的看着他,面无表情,冷若寒冰的问:“那为何不早日下聘迎娶她?”

郭嘉眼中闪过一丝哀怨,随即又镇定下来“前几年东奔西跑无落脚之处,我又重病缠身,无暇思虑儿女之事,可当我下定决心要迎娶她时,又发生了众多事故。。。。”

这教他一时间如何向许攸解释?说当年曹操好色自己无奈娶了无影?还是说挽月迫不得以还误入军营?怎么说呢?

挽月突然双目含泪的跪倒在父亲面前“父亲,这件事不怪先生,女儿也不在乎什么虚名,我深知他待我的情意。。。”说着她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郭嘉“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我愿意不计名分的伴他一生,在我心中他已经是我的夫君,在他心里我是他唯一的夫人。只要君心似我心,纵然是死,我亦无悔。”

她嘴角带着惨淡却甜蜜的笑容,郭嘉与她相视而笑,热泪对流。。。

这两人的一颦一笑都被许攸尽收眼底,他心中竟升起一丝震撼,却全无怒气可言了。。。

可郭嘉却突然牵过挽月的手一起跪倒在许攸面前“子远公,我誓要迎娶挽月,可如今她一身戎装,卸不下来了,不若今夜就趁许公在此,我二人此刻便拜见高堂,在公足下结发成夫妻可好?”

挽月温柔的望着他,泪眼朦胧却笑靥如花,她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

许攸望着他二人,一个经天纬地之才,俊秀清逸,一个倾国倾城之貌,奇巧灵动。这才是佳偶天成,神仙美眷。他扶着桌案,垂着纵横的热泪,重重的点了点头。。“好,虽然简陋委屈了我的女儿,可你奉孝日后一定要善待她。”

郭嘉也含着泪重重的点了点头,心中潮涌澎湃着,扬起一张笑脸,深情的望着挽月。。。

那一夜,没有红绡帷帐,没有宾朋好友,没有大红的喜字,没有凤冠霞披,没有炮竹喜乐,也没有令人疲惫的虚假笑声。。。

两个人就在简陋的战场营寨中,安安静静的浇水盥洗,行了合卺礼,各自割下一缕头发缠绕在一起交给许攸收入了锦囊,含着热泪,拜了天地、拜高堂,拜过了夫妻。。。

第五十章 无依影孤凄,侯门人叵测

时值冬去春来,清风拂面柔而不寒,园中垂柳吐着新芽,冰雪消融,小桥潺潺的流水上还飘着朵朵花瓣,水榭楼台的倒影似乎在哀悼着这一世的浮华。

拱桥上无影轻轻提起裙摆,望着水中倒影停了下来,她想对自己笑一下,可是努力了半晌,却觉得勉强牵出的笑容看上去那么容易让人疲惫。

陪嫁的丫鬟是挽月之前的萍儿,她心思单纯,全无心事,扶着无影也随她一起看水中的倒影“小姐,你真好看。。”

无影顾影自怜的嗟叹一声,也不理睬于她。萍儿用力拽了她一下“小姐,你近来为何总唉声叹气?主公和夫人都待你那么好,连姑爷也待你那么好。。。”

她还想说下去,无影却轻抬眼皮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萍儿这才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这些年无影对这个多嘴的丫鬟已经烦不胜烦了,她像一个八哥一样,每天在耳边吵来吵去,说着一些让人头疼的无聊琐事,可她能看到的全都是虚无的表象,自从许攸投了曹操,献计害的袁绍兵败而归以后,她每天都如履薄冰一般,循规蹈矩,生怕哪一点想的不够周全惹出祸事来,袁绍逃回冀州后,心力枯竭,每日将自己囚禁于府中再也不理政事。三个儿子,一个守青州,一个守幽州,只有袁尚最得袁绍喜爱,留在了他身边,可她到情愿驻守青州的是袁尚而非袁谭,这样至少自己还能安心一些。自从兵败回来,袁尚明显的疏远了自己,这偌大的府邸里到处都像藏着张牙舞爪的鬼魅一般,让她心惊胆战。

好像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拉进一个无底黑洞一般,她孤独无倚,唯一被她带来的萍儿倒是自己人,可她却一句话也懒得和她讲,也不敢和她讲,只期盼她一张招祸的嘴巴别给自己惹出是非来便阿弥陀佛了。

“小姐,还是快点走吧,别让刘夫人等急了。。。”萍儿催了起来。

无影知道她心里想的是刘夫人的美味糕点,自己每次去给刘夫人请安,她都给无影吃各色各样的糕点,无影每次都让给萍儿,自己却一口也不吃,无影知道那糕点是张夫人送来的。两位夫人为了夺嫡之事,暗自勾心斗角,见了面却依然亲如姐妹一般,礼数周全。无影可不稀罕什么继承人,她多希望可以早点远离这是非地,去一个只有袁尚和自己的地方,找个依山傍水,山明水秀的地方,哪怕住的是茅庐草屋,她做梦也都能笑醒,可这乱世没有世外桃源,她必须走,咬着牙也要走下去。

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就快走到了刘夫人的门外,她遥遥的只见刘夫人的贴身丫鬟莺莺眼神闪烁,鬼鬼祟祟的在往假山旁的铁树上倒着什么,无影用眼角余光瞄着她,就见她手里拿的是青瓷碗,倒的东西散发出一股药味,这时莺莺赫然抬起头,似乎发现了她们,惊慌的赶忙把手中的瓷碗背到了身后。

无影赶紧将自己的眼角余光收了回来,假装没看到她一样招呼也没打一下,微笑着走了过去,直奔刘夫人住处的方向而去。

快走到刘夫人门口的时候,她遥遥听到从里面传来阵阵痛苦咳嗽的声音。。。莫非刘夫人病了?那莺莺为何鬼鬼祟祟的?她可不想知道些别人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无影立刻停住了脚步,拽着萍儿看起了房外的白玉兰,她故意把声音放的响亮,一脸欣喜的喊着“萍儿,快看这玉兰花开的多娇艳。”

萍儿笑逐颜开的捧着那玉兰花看了起来“哎呀,真好看,小姐你就和这玉兰花一样好看。”两人一出声,屋里的咳嗽声立刻便止住了,像是被人强忍了回去。

无影的耳朵却一直在听着屋子里的动静,听到没有声音了,方才拽了拽萍儿“别只顾看花了,母亲一定等急了。快些走吧”

萍儿像个孩子一样“哦”了一声,雀跃的跟在无影身后便走进了刘夫人的房间里。

无影踏进房间时也隐隐闻到一股药味儿,刘夫人正端坐在梳妆台前轻理着云鬓,铜镜中倒影出她美丽的面容,肌若凝脂,唇似桃花,像是新擦了胭脂娇艳若滴。风髻露鬓,头上的金凤钗还在微微的颤动,她一整妆一抬手,动静皆曼妙。这刘夫人人入中年却依然妩媚入骨。看起来哪里像做了婆婆的人,难怪袁绍夫人六个却独宠她一人。

无影赶忙是施礼“无影来给婆婆请安,婆婆永远都那么明艳动人。”

刘夫人闻言像是听惯了这样话,她从容的微微一笑,转过身来扶起了无影,拉过了她的手“就你的小嘴最甜,我还给你留着糕点呢。”

无影装出一副感激模样“婆婆真疼我。”她抬头望着刘夫人,却见她面色极差,黄铜镜里看不出,可她这一正面转过来,却看的真切了,即使刚刚擦过了胭脂可还是难以遮盖住骇人的憔悴苍白。

刘夫人抚摸着无影的手,她举止亲昵,可目光却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深邃“影儿啊,你嫁过来时间也不短了,如何就没给尚儿添个一男半女呢?”

无影微笑着,可心思却转的飞快,她在揣度婆婆的话外之音,两年多了她都不曾问过自己,如今怎么好像关心起来了,这语气让人忐忑不安。

刘夫人抚摸着她的脸,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尚儿整日间忙于政事,看你平日里一个人也怪可怜的,听说田丰有个女儿年方十六,生的极清秀,如果要尚儿纳她为妾,接来与你做个伴可好?”

无影怔怔的看着她,可脸上却依然带着惯有的微笑,这哪里是商量?这明明便是通知,自己焉有选择的余地“当然好啊,无影不知道多想有个姐妹陪在身边呢,不过,婆婆,田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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