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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金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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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喊了好几声,那老夫被她吓得愣在了原地,这样一个姑娘家竟然如此放肆,实属罕见,他都被她震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件大侯公主深夜跑到谢清持门前大喊大叫的事情,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被朝廷讹传着,人们看到谢清持总是要打趣他几句,谢清持是有苦说不出,心想自己怎么就招惹了侯棠这尊大佛呢。
等了一会,那谢清持则裹着衣服匆匆走了出来,他一看到侯棠,连忙叫苦连天,他道,“我的好公主啊,这大半夜的,扰民可要不得啊。”
侯棠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直接和他进了他的会客厅,一进去,她就把一打折子往他桌上一放,劈头盖脸问道,“谢清持,你给我解释清楚!”
谢清持把桌上的账本都翻了一遍,立刻明白了侯棠是来拿亏空兴师问罪的,她肯定知道自己凭白无故批了很多巨款的银两,连忙求饶道,“公主啊,你饶了老臣吧,这事真不是老臣能管得了的。”
侯棠道,“你管不了?那你倒是怎么把这一批批支出给批下去的?”
“哎哟,我的公主啊。”谢清持一脸苦愁的说道,“老臣也有老臣的苦衷啊。”
侯棠被他越说越气,这种人究竟是怎么经过层层吏选做上官的,吏部那些人看来也需要重新整治,她道,“你拿不出个解释给我,我明儿就去参你一本!”
谢清持马上讨好的说道,“公主啊,这事真不是老臣批的啊,您可千万别参老臣啊。”
“是谁?”他是户部尚书,那时候除了他还有谁能批,谁敢批。
“是相国让老臣批的啊,公主,老臣真的是冤枉啊。”
连修?侯棠一下子有点懵了,他和户部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批了这些钱财用去哪里了?
侯棠二话没说,坐到椅子上,就开始研墨写字,谢清持连忙问道,“公主你这是要写什么?”
侯棠神情严肃的说道,“参本。”
谢清持连忙抹着额头的汗,说道,“公主你这时候参了相国也没有用啊。”
侯棠停下手中的笔,道,“为何?”
“早就有人参了啊。”
“谁?”
“太傅。”
果然,这朝野之内,也只有那老朽敢参连修了。
“那参本呢?”
“我估摸着,肯定是被皇上压着呢。”
连修不可能没想到他那么做的后果,他这样做,说明他笃定宴容辞会压着参本而不去动他,只是连修到底是为何要动国库的收银。
这两人到底在干什么,侯棠此刻自己也迷糊了。
不过她继续提笔开始写,谢清持立马又问道,“公主你还要参相国吗?”
“我参你。”侯棠干脆答道。
谢清持被她吓得连忙给跪了下去,道,“公主啊,你就饶了老臣吧。”
侯棠写完,将折子全部收起,倒了倒,说,“明儿我就呈上去,连修我也照样要参,明儿我还要参他吏部一本。”
说完就走出了谢清持的府邸。
此刻已经隐约能听见鸡鸣的声音了,许是马上要上早朝了,她却没有往皇宫走去,而是直接奔去了相国府。
相国连修正准备出门早朝,远远的看见侯棠脸色不是太好看的朝他走了过来,他则轻轻笑着在原地等她走近。
侯棠一走近他,就把一堆折子往他手里塞去,连修接的措手不及,不过还是都接住了,他隐隐感觉到不好的气息,眼前这个公主正生着很大的气,而每次她生气,倒霉的总是自己,他只好无奈的笑笑。
她语气略带讽刺,道,“相国大人,别急着早朝啊,先看看这些折子。”
连修自然知道她要说什么,从她上任那一天开始他就知道她早晚要来找自己,此刻他将那些折子收起,道,“公主,我批的银两自然是运去修葺战后城墙,无须公主担心。”
侯棠又道,“那敢问相国大人你敢说出这些银子运去了哪座城池,经何人之手,其中几成用来买砖石土方,几成用来支付给工人,可否详述其中明细?”
连修苦笑了下,他就知道侯棠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不过他也不打算和她纠缠下去,他道,“公主竟然不相信微臣,微臣也只好作罢,早朝时辰,臣该动身了。”
侯棠忽然叫住他,“连修,你就不怕我参你一本!”
连修停下脚步,敛去了表情,道,“我要是怕被参,早就被扔进大牢了,公主要是真的那么在意这些支出,不如花时间去研究下为什么百姓都叫苦连天了,那些税收却还是到不了国库。”
侯棠原地跺了下脚,道,“我一定要参你一本。”
连修没有再理她,侯棠两夜未眠,却还是撑着去早朝了。不过她也意识到一点,连修说的非常的正确,要最直接的解决财政问题,必须亲临民间与那些苛捐杂税正面接触,还要一路追踪,找到吃税的源头。
想到这里,侯棠心中默默有了一个想法。
朝堂上,侯棠将自己的参本给递了上去,她看了眼连修,他对自己笑的一脸无辜,侯棠看了就火气。
宴容辞拿过参本扫了几行,随后合起来放到了一边,道,“财政问题确实是大患,不知道各位有什么意见?”
避重就轻!转移话题!侯棠在心中骂道,这人怎么做皇帝的,自己身边最近的人把自己家里的东西都吞光了,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侯棠只能在原地生干气。
不过说到这里,侯棠还是上前说道,“我们现在处于最高处,完全看不到下面人是怎么做事的,也不知道最后税收都流到哪里去了,臣认为,可以请一些吏史去各地政府勘察一番。”
宴容辞点头道,“这个办法不错。”说完,他又开始咳嗽了起来,他将手死死的按住自己的嘴。
身边的太监连忙上去替他拍着背,宴容辞伸手示意让他离开,随后自己调整了下,继续说道,“侯尚书,那你以为,该去哪些地方?”
侯棠道,“先去最富庶的地方。”
宴容辞又道,“好,那朕就命你为督命吏史,前往浔阳去替朕督税。”
侯棠跪下道,“臣接旨。”
此时,在遥远的西夏,镇南王的府邸中,萧拓拿着飞鸽传书,正看着,随后他将那封信放到火盆中烧成了灰烬。
那上面写着,“大侯公主,任命督税浔阳。”
萧拓看着那烧的连一星半点都没有了的信,最后连灰烬都散入了风中,那火一截燃的比一截高,将他脸上染上一层暖色。
拓跋宇文进来的时候,发现他们的王爷正准备出远门,他连忙问道,“王爷,你这是要去哪里?”
“浔阳。”
“浔阳?”拓跋宇文看不懂了,他又想起了正事,说道,“王爷,大王让我来告诉你,今晚有和乌孙族的晚宴,乌孙公主也来了,按照大王的意思,王爷你也到了要成亲的年纪了,若是王爷看的上乌孙公主,不如就……”
萧拓横了他一眼,他就不敢再说下去了。
萧拓道,“你去告诉父王,我有事去大侯。”
拓跋宇文问道,“王爷要去做什么?”
“找人。”
“找谁?”
萧拓咬了咬牙,一字字的吐出来,“图兰朵。”
☆、第十三章 财政(二)
这日,侯棠一直在准备出巡的事宜,但是一想到没有成功参到连修,心里就是憋着一口气出不来,她不知道宴容辞在忌惮什么。
此刻,她调整好心态,硬逼他连修不肯说是么?那她就和他好好的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她就不信他还是不肯说。
想好了,她就马上跑到了相国府,连自己传家的玉镯子都带上了。才刚踏进相国府,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官员,穿着他们户部的官服,戴着高高的束冠,一张脸本该白白的,此刻却泛着红光,一看就是被气得。
侯棠一看就知道是谁,这不正是他们户部最晚进来的侍郎谢晋吗?她记得很清楚,这人还是因为谢清持的关系才进来的,她只当是一个刚上任年轻气盛的后辈。
此刻看到了侯棠,立刻说道,“尚书大人。”
“你来找相国?”
谢晋则没有说话,侯棠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不进去?”
“相国不见我。”他语气带着隐怒,似乎对连修很不满意。
侯棠眨了眨眼睛似乎不能理解,“为何?”
“我昨日查了下国库的账目,相国光昨日就取了五百两白银出来,我顺便又查了下以往的记录,相国一共取了五次,每次五百两,一共是两千两百五十两,我只是来请问相国大人,这些银子都用到哪里去了。”
侯棠心中赞赏道,这个年轻人虽然看似气盛,倒是十分的细心,原以为整个户部也就只有她会仔细的对账,没想到这个谢晋也发现了。
于是她温和的笑了笑,她自然是了解连修的性子的,“你把这些都和他说了?”
谢晋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是。”
“所以就被赶了出来?”
谢晋低了头,声音也轻了下来,“是。”
侯棠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你不知道连修本来就是个小人吗?你这样估计明日也不用去户部就职了。”
谢晋面色严肃且认真,他道,“不去便不去,我问心无愧。”
侯棠“扑哧”一下就笑了起来,总觉得看到这人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你和我进去吧。”
然后谢晋就被侯棠一路带进了相国府,周围的下人也不敢说什么。
不料连修大概得知侯棠来到的消息,已经先一步走到了他们面前,三人气氛十分尴尬的僵持了许久。
连修的脸色难得的阴沉,他道,“难道你们的意思是本相贪污了?”
谢晋刚想说话却被侯棠瞪了一眼,她笑道,“自然不是,只想知道那些银两的去处。”
“相国自来有随意调度一千两银两以内财政的权利,你凭什么来质问我?”
谢晋纠正道,“不是一千两,这五次一共是两千五百五十两。”还没说完,又被侯棠一把拽到了身后。
连修依旧面无表情,他道,“本相是分了五次,每次只有五百两。”
“相国你这是强词夺理,两千二百五十两就是两千二百五十两,少一两都不行,请相国明细!”
侯棠心中不由得把谢晋痛骂了一顿,哪里来的臭脾气,这种人以后怎么混得下去。
便看了他一眼说道,“侍郎大人,你还是先回去吧。”
本来侯棠是为了他好,谁知道他不领情,反而咄咄逼人的说道,“我不回去,今日是两千二百五十两,明日就是五千两,这下好了,我大宴不要打西夏了,直接财政亏空到底了,建康直接给西夏打开大门得了。”
连修似乎也被他激怒了,他道,“你是谢清持的侄子是吧?我记住了,明日你也不用去户部任职了。”
、5、此时几个下人已经过来把谢晋给架了起来,打算把他送出相国府。
、1、侯棠立马扫了一眼说道,“放开他。”
、7、然后她又讪讪道,“相国,听说你最近流年不利啊,天天被参。”
、z、连修见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冷言冷语说道,“公主又看高微臣了。”
、小、侯棠也不和他多啰嗦,她直视他道,“你倒是告诉我,这亏空怎么去弥补呀?”
、说、连修则微微一笑,似乎毫不放在心上,“这年头,大家都喜欢做官,你让有钱人家一人捐一个官,不就来了么。”
、网、侯棠脸色一沉,“我可没和你开玩笑,相国。”
连修狡黠一笑,“我怎么敢和公主殿下开玩笑。”
侯棠刚刚稍微好点的心情此刻又被他气到了,她道,“你就不能说点有意义的意见吗?”
连修露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道,“有意义?那就增加赋税,最直接了。”
侯棠气的跺了跺脚,道,“连修,你就这么敷衍我。”
连修不解笑道,“什么叫敷衍,什么叫不敷衍,公主你倒是给微臣一个明确的规范,好让微臣知道怎么才能不敷衍公主,不是么?”
“你……”侯棠觉得连修简直到了令她发指的地步了。
他忽然恍然大悟的样子,又道,“哦,公主如果实在担心,不如直接带个十万士兵一路踏破西夏,把西夏给收了,那大宴就再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侯棠怒视他,差点想上去揪住他,还好给自己制止了。
他却似乎还是一副欠扁的样子,故意问道,“那公主打算何时出兵,我等公主再次凯旋归来啊。”
“打你个头!”侯棠终于咆哮出来了,不过她忽然意识到和这种人发脾气的自己实在是太蠢了啊,这人根本没和自己认真,自己在这里认真个什么劲啊。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更加气连修了,她死死的瞪着他,道,“你若是想不出办法补偿你这笔亏空,我和你没完。”
连修双手□袖子里道,“我不是说了么,要不公主你自己也学会怎么敛财吧?能敛成某些官员那样,也是一大笔财富,够国家半个季度的开支了。”
侯棠心里是知道不能和这个人认真,但是自己还是忍不住,她越看这人越生气,相反这人似乎就以气她为乐趣,她越生气他笑得越欢,侯棠真的是要被这人给气死了,堂堂一国相国,竟然整天想着这些歪门邪道。
她瞪着他,然后跺了跺脚,觉得自己是对牛弹琴,于是甩手便拖着谢晋走了出去。
侯棠没有回府,她去了皇宫,让太监给她请示,她要见宴容辞。
等了很久,才看到那老太监走了出来,道,“公主,你进去吧。”
那大殿紧闭的门忽然给了她一阵强大的压迫感,她推门进去,宴容辞正在批阅折子。
她一进去就开门见山的说道,“你这里压了多少参连修的折子?”
宴容辞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看折子,他道,“这是你该关心的吗?”
侯棠继续追问,“那我朝堂上参的那一本,你为何压下去?”
宴容辞这才看着她,道,“我说了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侯棠自然被他这种什么事都自己藏着掖着,从来不说的脾气给恼到了,虽然他从来都是这样,但是她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习惯。
她道,“这和国家社稷难道没有关系?这是国家的损失。”
“做好你该做的就行了。”他依旧低着头。
“我是户部尚书,这难道不是我该做的?我参他,这是理所当然的。”
“你管你参,管不管是朕的事,公主难道你想替朕把这江山的事全给揽了?”他忽然反问道,那一双眸子,直直的看着她,平静无澜。
“宴容辞,你肯定看得出,他……”侯棠忽然就把宴容辞的名字脱口而出,刚出了口,这才意识到,急忙给捂上了。
宴容辞忽然冷冷瞥了她一眼,侯棠顿时有一种心惊的感觉,他的目光略带阴沉,似乎很不乐意被这样的喊着,侯棠也自觉的闭上了嘴,毕竟现在他是皇帝,识时务者为俊杰,自然不能硬着抬杠。
片刻后,他缓了缓语气说道,“马上就要去浔阳了,最近入冬了,多带点衣物,那里凉。”
侯棠随口答应着,又道,“太子最近如何?”
提到宴桐,宴容辞神色又冷了下来,他似乎不愿意侯棠接近任何和他有牵连的事情,不过这江山就这么大,这八万里河山也就这么大,连他自己的儿子都和她有着血脉之亲,侯棠又为他所用,他们二人的关系即使要斩也是斩不断的。
侯棠还是不愿意就那么放弃,她道,“那钱库的这笔亏空,要如何填补,西夏踩踏了我大宴多少城池,各个省都等着用钱,难道我们都不管了吗?”
宴容辞似乎打定主意不再理睬她,一句话都不说了。
侯棠只好悻然回到了府邸,当夜就拉过谢晋说道,“将运往各地的白银先压一压,把谷仓的粮草给填上去,然后,你起草一份议罪银的折子给呈上去,朝廷不景气,只好从那些获罪的官吏手里搜刮了,反正那些人早就不知道贪了多少了。”
谢晋好奇的问道,“尚书那你呢?”
侯棠将他推出门外,道,“明日我就不在建康了,我今晚就去浔阳,我回来看成效,要是你不能成功说服皇上群臣开放议罪银条例,待我回来有你好看的。”
把他推出门外后,她则自行简单的梳妆打扮了一番,连夜就往浔阳去了。
☆、第十四章 督税
西夏都城兴庆。
萧拓正牵着一匹快马走出马房,忽然周围火焰燃起,一簇簇将万里无云的黑夜都照的火光冲天,有着少数民族独有的热情。
此时,一个带着羊毛冠帽的女子走到了他的身边,那女子有着草原女儿独有的神韵,高挺的鼻梁,大红色的衣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热情和执着。
她一走到萧拓身边,就将双手背到身后,弯着腰看着他,此刻萧拓正牵着马走着,头微微的低着。
忽然看到一双大大的眼睛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也直直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直到那个女子先开了口,她道,“王爷,好久没见。”
女子正是乌孙族的公主,月归靡。
萧拓随意的应付了一声,便继续牵着马走着,月归靡立刻跟着上去,道,“晚上有晚宴,你不来吗?皇上设了酒宴替我父王洗尘。”
萧拓没有看她,道,“既然我父皇去了,我就不去了。”
月归靡看着他这个架势,像是要出远门,她道,“你要出去?”
萧拓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太弱智,不想回答。
月归靡则不怀好意的一笑道,“怕你今晚的出行计划要被迫取消了。”
萧拓忽然抬头看去,他父皇萧昆莫和乌苏大王月归翁正朝他走来,一走到他身边,就拉着他向月归靡介绍道,“这就是我的儿子,萧拓。”
月归翁则一脸赞赏的看着萧拓,说道,“不愧是我草原的苍鹰啊,皇上有这么能干的儿子,臣实在是为我们草原欣慰。”
萧拓倒是没什么表情,那月归靡倒是对他看了又看,道,“今晚晚宴一起来吧。”
萧昆莫立即说道,“我儿子当然是要来捧场的。”说完拍了拍萧拓的背。
萧拓见他已经这样说了,只好勉强的笑了笑,道,“当然。”
月归翁也哈哈一笑,拉着自己的宝贝女儿,道,“那现在就去吧。”
兴庆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萧昆莫自然也是异常的高兴,晚宴上,他一直和月归翁两个人交头接耳的,时不时的还瞟着萧拓。
萧拓是嫡子,虽然母亲死的早,但是他从一出生就被立为了储君,而现在坐在萧昆莫身边的西夏皇后则是后来才立的,她的儿子是二皇子萧振。
晚宴上,月归靡带着乌孙的姑娘们跳舞,那红红白白的舞裙在夜色中摇曳,周围的火光与人声接叠着,仿佛那月光玉如光的交融。一曲惊鼓之舞,似乎撷了那日月光辉做的一盏烛,草原人自诩样样高于中原人,这舞蹈就是其中一样。
众人全部坐于席间,从萧昆莫开始往后延伸,那些草原的男子个个英气不凡,目光苍劲。
月归靡自然也是十分的骄傲,从小就享受这种众人追捧的感觉,等她一曲舞罢,那长绫在空中甩了几圈,便退到座位边。
萧昆莫和众人赞不绝口,那月归翁此刻也是一脸的骄傲,他的目的也很简单,自己这个女儿,自然要嫁给草原最骁勇最有地位的男儿,而萧拓,是不二的人选。
他忽然将话题绕到了女儿身上,道,“皇上,你看我这女儿如何?”
“自然是好之又好。”萧昆莫点头道。
“那不知配不配得上这草原最优秀的男儿?”
萧昆莫立刻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他忽然老奸巨猾的眯着眼细细的看了看月归靡和萧拓,此刻他身边的皇后慕容氏连忙抢过话,她虽然立为皇后已久,但是自己的儿子却不是储君,也时常想着要找个牢靠的后台将儿子一把推上去。
她忙说道,“我看呀,我家萧振倒是很中意公主。”
萧昆莫没有接下去。
月归靡则慢慢退到萧拓身边,她那双能倒映出星星光点的大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萧拓,她只是很奇怪,这个人为什么自始自终好像很急的样子,不发一言。
她走到他身边,说道,“镇南王你好像有心事?”
身边的下属打趣道,“王爷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萧拓横了那人一眼,那人看得出王爷似乎心情不太好,立刻收声了。
月归靡悄悄说道,“那肯定是我们草原的女儿了,不如说来我听听?”
萧拓忽然略带讥讽的一笑,道,“为何一定是草原女儿?”
月归靡理所当然的说道,“大汉女子从一出生就被困在那高墙之中,天天学习礼仪伦纲,至少我见过的每个女人都矫揉造作,头发长见识短,除了念道丈夫她们什么都不会,天天斗来斗去。”
说到这话时,西夏皇帝和身边的人也听到了,便都注视过来。
月归靡似乎还在说,她能列出千百条大汉女子的缺点,仿佛草原女儿在她心中就是那天上的星星,自由,热情,不着粉饰,讨人喜欢。
萧拓将杯中酒一口饮尽,他道,“你错了,大汉女子并不一定都只会躲在高墙中和其他女人抢一个男人。”
月归靡瞪大眼睛,显然不相信,她道,“不可能,汉人从小受那种教育,每个人都迂腐至极。”
“你可以不信我的话。”萧拓似乎不想和她争论下去了,那双桀骜的双眸看着别处。
月归靡听到后,脸色有些不好看,说道,“我承认汉人女子不可能个个都差劲,但是我们草原女子会射箭,会策马,她们会吗?”
萧拓好笑的看着她,道,“她可比你厉害多了,她还会打仗。”
“她?”月归靡不解道,她又道,“你觉得我们草原女儿不好,我就偏要证明给你看我们有多好。”
萧拓却不理她,起身对萧昆莫敬了一杯,随后道,“父皇,儿臣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萧拓是太阳之子,他的女人就必须独占月亮的光辉,他是阿修罗,那他的图兰朵必须拥有着世上仅次于他的光芒,胭脂俗粉岂能与他并肩。
他忽然想到那一夜的城墙上,火光冲天,那女人被火光映得通透的脸颊,她神情若定,仿佛天塌下来都能撼住,只那一夜,她就独占了所有月色的光泽。
萧昆莫连忙喝住他,道,“怎么一点礼数都没有。”
萧拓似乎没听到似的,一点都不在乎的继续走着,萧昆莫真是被这个儿子气的差点要吐血,旁边的月归翁见机连忙说道,“哎呀,皇上我和你说,当年我没成家之前,也是这放荡不羁的德性,等成了家就会收敛了。”
萧昆莫这才脸色有点好转,他道,“是啊,也该轮到他了。”
随后他又说道,“你家公主确实也是不错。”
月归翁一听立刻两眼放光,慕容氏则在一边干着急,萧昆莫又道,“没有许亲吧?”
“当然没有。”
“不如就趁这次将这两个小儿的亲事给定下来吧。”
月归翁当然是答应的,他将女儿招到身边,说道,“女儿啊,你觉得萧拓这人怎么样啊?”
月归靡她倒是没什么神情的变化,她只是一个年轻气盛的部落公主,她也只是想证明自己,她道,“父王,你若是想我嫁给他,女儿非常愿意,我会让我的夫君臣服在草原女儿的绕指柔下的。“
月归靡的性格注定了她的一生,一生都要生活在别人的阴影里,一直追赶着前方的人,却始终看不到自己。
不过此时的她还是信心满满的规划着未来的驯夫大计,可是她忘了萧拓从来不是一个会被驯服的男人。
此时萧拓已经骑上了快马,一路往浔阳奔去,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父皇可是已经把自己给卖了。
??????
浔阳,县令衙门府。
天是艳阳天,大地是暖洋洋的一片祥和。小街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不管是胭脂水粉还是玲珑玩意都能吸引很多人,大街上人倒是不多。
而前方很多人正凑热闹一般的拥在审堂后面,那审堂的门大开着,上面写着大大的字“浔阳知府”。
里面坐着一个穿着官服的县令还有几个拿着杆子的侍卫,人们有的是幸灾乐祸,有的是可怜同情,反正这浔阳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看热闹,此时他们正看着里面那个被审问的皮开肉绽的人。
“饶命啊,官大人啊,真的不是我偷的啊!” 一个老头衣衫褴褛正不停的给坐于上方的县令太爷磕头,可是头都磕破了,那县令还是眼睛都没眨一下。
此刻,县令说道,“不认是吧,打!嘿——”
“饶命啊,大人饶命啊,我认了,认了!”
众人看的纷纷觉得这个老人实在是太可怜了,但是偷了别人家的粮,也只能如此了,可是再打,只怕命都要打没了。
县令整整衣服,威严的坐于上方,那眉毛一竖骂道,“想活命偷的粮给交出来。”
“已经吃掉了,交不出啊!”那老人一边磕着头一边抹着眼泪。
“打!”县令把一块令牌扔下去,便又开始杖责那老人。
“大人啊,饶命啊!”老人嘶喊着,叫到后来连叫喊的力气都没了。
“行了,别打了,你想打死人吗?”忽然,一个女子从人群中站出来,打开木栅栏就走了进去,那县令太爷一看这人怎么莫名其妙闯进来,立刻指着她说道,“你是谁啊,给我赶出去。”
那女子微微一笑,对地上那个老人说道,“浔阳明明是大宴最富庶的省,还要偷别人的粮过日子,这是不是有点夸张呀。”
那老人哭天喊地的说道,“姑娘,你不知道啊,我们自己的粮都给交税交上去了啊,哪里还有粮自己吃啊!”
侯棠微微一蹙眉,说道,“怎么会?”
“实在是穷啊!不得已才去偷的啊!”
那县令连忙骂道,“你这女的到底是谁啊,快给我出去,不然休怪我无情。”
侯棠朝他微微一笑,道,“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先来撵我,浔阳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为了交税闹到揭不开锅的程度,你这县令是怎么办事的?”
那县令心里立刻揣测起来,这女人是谁,她倒是知道的很清楚,看起来来头不小,不能得罪。
他立刻搓搓手,陪了笑脸说道,“嘿嘿,姑娘有所不知,这个我们也难做啊。”
侯棠不吃这套,她当机立断说道,“别给我整这些有的没的,你告诉我,除了朝廷的规定之外,你到底多收了多少?”随后她眼睛又稍稍一眯,道,“还是说,给谁送去了?”
“这……”县令没想到这姑娘软硬不吃,自己也有苦说不出啊,这米要是交上去,还要经过层层关口,那每一道关就要被剥削掉一点数量,等到真正送到朝廷,起码要少掉一半,他当然要多收一倍的数量,这都是默认的潜规矩,这又是哪里冒出来刚正不阿的小丫头?
侯棠一拍手,道,“你若说不出,我就只要就地办案了。”
县令身边拿着账簿的下官看到这个女的如此蛮横,张口就骂道,“你是谁,知道这里是哪里么,是你来撒野的地方么?”
侯棠看他,“我是来办事的,办的就是你们的这个县令。”
☆、第十五章 冲突(一)
那下官嘿的一下,上前就想教训这个女人,却被县令一把拉住,还被狠狠瞪了一眼。
那人却看不来眼色,冲着侯棠凶神恶煞的骂道,“你叫什么,报上名来。”
侯棠则摆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架势,对着那挨打的老头说道,“你祖上不争气,下辈子多积点德吧。”
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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