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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草也有春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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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见过的男人多了去了,我想要的男人级别也高了去了,他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需要我费那么多精力吗,还不是雏。纵然我是恶霸,我要抢也抢良家男,我对他没兴趣。
我呵呵地讪笑了两声,实在不好意思把想的直说了,说出去怕是他没地方藏了。我婉转的说:“兰若啊,事情呢不是说你以为就是真的,最起码你也要去查证分析一下,我看你年轻,不懂事,不跟你计较,下山去吧。”我懒得死绞蛮缠跟个臭小子闹腾,被酒坛子砸的脑袋疼啊,疼死了。
“哼,不说话便是承认了,老实告诉你,我告你去了,我到衙门告了你一状,告诉他们你就是最坏最大的山贼,让官府来围剿你!”兰若冷眼看我,扫过众人,头又抬高了几分。
我目瞪口呆,以为听错了忙清理了一下耳朵眼。这小子八成脑袋坏了吧,哪有告密地还跑来告诉被自己害了的人,自己去告密了。这跟偷了汉子的女人当着自己男人面说,我怀上了,不是你的种有什么区别?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神奇呀!
本来是我和他两人的事,这一扯变成了全寨的事,我这被砸的脑袋更疼了。
要怎么处理才好?摁下去,兄弟们不答应。不摁下去,我面子上挂不住,虽然真不是我的错,凭空生出了大难题,我难啊!也怪不得官府莫名其妙的跑来围剿,还一本正经的吓死人,原来有个告密的。我还以为是有人嫉妒我得了盟主之位,嫉妒赵大头对我的礼遇,又不敢当面找茬,背地里使坏,沾沾自喜自己了不起来着,这一下算是窘翻天了。
“娘子,这小子说的是不是真的?”李文清两手环抱,侧着脑袋在看兰若,上上下下的打量,眼里充满了敌意,尤其说到那晚上什么的,他眼差点迸出火来,吓人,虽然我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火的,我和他不比兰若亲。
我懒得理会李文清,抬手一挥,对兄弟们道:“既然告密的自己送上门来了,抓起来,我要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地上有现成的麻绳,根子捡起来按住了兰若就绑,兰若却是一脸坚决,还在大嚷,“霍小狐,你这个坏女人,我诅咒你!”
“诅咒吧诅咒吧,我行得端坐的正,不怕人来找麻烦!”
“霍小狐,你会被雷劈的!”
“劈吧劈吧,最好现在就来,我等着!”我再一次觉这小子脑袋坏了,朗朗晴空,哪来的雷。说话间,“轰——”一声响,惊得我一震。不是吧,真会打雷?
我抬眼看着窗外,风清月朗,没半分异样,莫说雷,云大概也没一片。
“老大……老大……这小子装死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我收敛心神,走到了倒在地上的兰若身边。他双目紧阖,眉头蹙起,脸色发白,唇边都干的翘起了皮。情况不大对,我缓缓的伸手在他额头一探,陷入了沉思。
这小子发烧了,还烧的挺厉害,此情此景,我是由着他去还是救他?
“怎么?”李文清也跟着走了过来,探手摸了一把兰若的额头,忙的又摸向了他的左臂手腕处,片刻之后,李文清缓缓道:“大家都他远点……他患了天花……”
众人闻言,跑的好像火烧了屁股,李文清一把将我拉起,面色凝重道:“你离他远点,小心传染。”
我回过神,抬头看李文清道:“文清,你懂医术?”
李文清眸光微沉,点了一下头,“略懂。”
“你能不能救他?”我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心头多有不忍。
“你就不恨他去官府告你的状?”李文清顿了顿,笑问我。
“恨当然恨,正是因为恨才更要救,他就这么死了我怎么跟兄弟们交代,还有他说的那事儿,我怎么说的清楚,我要救他,救活他,救活之后,有怨恨报怨有仇报仇,乘人之危的事情我做不来,我也不会做!”我走过去,扶起了兰若,却又被李文清给拉开了。
“你没有出过天花就不要靠近他,太危险了。”
“虽然我很冲动,但是我还是很胆小的,你放心好了我出过那玩意了。”我走去将兰若扶了起来,架在了肩头,看了一眼李文清。
李文清只瞅着我发怔,眸光深邃而缱倦,配着他那张恰到好处的脸,披散的发煞是好看。不说话,不动作,只是这么静默的他倒是别有一番味道,好似一朵不染尘埃,遗世独立的青莲,端的赏心悦目让人心动。
“我帮你。”李文清走上前一把将兰若背上了肩头,敲了一下我的脑袋,道:“带路。”
“疼不疼,我脑袋还受着伤……”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实在脑袋疼的紧,手又去揉。
“待会儿给你上药……”
“谁要你上,我怕被你毒死……”
“那你就疼死吧……”
“死人,你就没半点不愧疚吗?……”
“……”
“……”
夜晴朗,风幽幽,明如钩,人影叠重重……
郎君在何处
照顾人是个体力活,我没事招揽了这活计可害苦了自己,连着两天两夜都守着兰若不敢睡觉不说,还得随时的给他端茶递水,换覆额头的湿毛巾,最苦的是那帮子混蛋直接将我禁足了,给我划分出了活动区,只准在其中活动,好在他们还有点良心,送饭送菜倒是及时,勉强没把我给饿死。李文清的待遇也没比我好哪儿去和我一起被禁足了,而且也和我一样两天两夜没合眼,我觉着以他的性子会非常的不满,非常的唠叨,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他一直陪我坐着,偶尔讲个笑话打发时间,没半分的不满,这让我着实意外。
第三天天亮时分,兰若的高烧退了,身上出满了红疙瘩。李文清说,红疙瘩发出来基本算安全了,下面要做的就是守着他,别让他碰那些疙瘩以免留疤。累了这么久总算松了一口气,兰若也难得的睡安稳了,脸色转而有了些许红晕,不再似之前那么苍白。
我看了看李文清,他坐在桌边头撑着脑袋打起了盹,脸色发黄,还多了一圈黑眼圈,看的我怪不好意思。清秋天凉,我怕他受了风寒找了件衣裳给他披上,他睡的沉没感觉到,那边兰若开始了呓语,我倒了杯热茶走了过去。
兰若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了我两眼笑了起来,“姐,我饿了。”
姐?饿?两天两夜没吃东西是该饿了,不过这个姐叫的我不敢答应,还是那句话,咱俩不熟。
“先喝口水,我待会儿给你煮粥去。”我拿了个枕头垫在了他头下将他扶着往上靠了靠,然后将水送到了他嘴边喂他喝了两口。喝完水,兰若突然哭了起来,哭的梨花带雨,芙蓉泣露,哭的我不知所措。
我放下了杯子,回过身道:“不准哭,别感动,我不是好心人,我也没想要救你,你小子给我把事情说清楚了,要死要活随你去。”
“姐,你骂吧,我知错了,我知道我很没用,很没骨气,你别不理我啊……”兰若哭着就往下爬,差点就要一头栽下床,我忙的跑去扶住,他顺势伏在我怀里,泣不成声。
他这样叫我想到了我那没出息的妹,差不多大年纪,都流落在外远离亲人。我老爹老娘去世时最大的遗憾就是最后没能见着那孩子,想必兰若家中人也是十分思念他的吧。
“好了好了,别哭了,不怨你,不怪你,躺下好好休息,早日养好病回家去吧!”我心一软,叹了一口气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就当他是我妹了。
兰若在我的安慰下渐渐止住了哭泣闭上了眼睛,却是抱住我的腰死也不肯松开,我拉不开就那么坐着,等他睡熟。
坐了一刻我也困了,不自主的闭上了眼睛,恍恍惚惚的就要睡着,陡然一声大喝,吓地我一屁股滑到了地上,摔的屁股成了两瓣。
“霍小狐,你在干什么?”
好端端的李文清发起了神经,似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我只是安慰了兰若而已,其他也没做什么呀,可莫名其妙瞅着他瞪大的两眼,我底气不足了。我扶着床边站了起来,道:“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起了?我在喂他喝水。”
李文清气势汹汹地说着,口气中满是指责,“喝水都喝一起了,我要是再不起,你们是不是还能滚一张床上去?”
我听得一愣,这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就算我和兰若滚一张床上去了又与他何干,他这火发的还真是莫名其妙。
我拍了一下脑门,笑了,道:“李文清,你大概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定位,你叫我娘子是你的事,我阻止不了你,可是你也管不了我不喜欢你吧,莫说我和兰若清清白白,就是有你也管不着,这山头我是老大,你是抢来的压寨相公,能不能做成还得我说了算。”
李文清冷笑了一声,眸光一寒猛地拽住了我的手腕,霸道地道:“霍小狐,我李文清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失手过,你也不例外,既然我认定你了,你就别想跑得掉!”他捏的我生疼,似乎要捏碎了。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好可怕,我好怕呀……
“砰砰砰——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硬生生的打断了我和李文清的对话。我挠了挠头,指着李文清的手让他松开,李文清不太情愿,怔了一刻还是松开了,脸黑了一圈。
我拉开门一看,是小鼻涕,他脸上蒙着布,包裹的就剩下两眼珠子,见了我也是躲的远远的。他来的真及时,要不是他,我和李文清这么僵持下去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问道:“这么慌慌张张什么事儿?”
小鼻涕抬着头往屋内看,看了会儿回道:“老大,二斤被官府的抓了。”
“啊?抓了?”我揉了揉眉心,脑袋晕的慌,“好端端的在山上怎么会被抓,我没听说官府又来围剿啊。”
“今儿一大早他下山去了,刚刚官府有人通知,说他被抓了。”
“……”
我这个头晕啊,一事未了又生一事,还让不让人消停了。该死的二斤,我都说了近期不要下山,不太平他怎么就是不听,这一下糟了,要怎么办?
李文清推开我就走出了房间,边走边对小鼻涕说:“带人跟我走!”
“你要去哪儿?”我一时半刻也想不到什么办法救人,而李文清这架势似乎要去劫牢。其实我也在想劫牢,但那是最后没办法的办法,我不会随便这么做。
“救人。”李文清突然脚下一顿,拿下身上披着的衣服甩到了我手上,“你的衣服,谢啦!”
我抱着衣服没心思理会,又追问他道:“你要怎么救?”
李文清没理睬,带着小鼻涕快速的就不见了。完了,我看李文清就是个冲动的,指着他救人别把自己也给搭进去,我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我回到自己房中换了身衣服,打算往萧家一趟找萧宇晴的妹妹萧漠漠帮个忙。我还是萧家媳妇时和这小姑相处的是异常融洽,如今我有难,想必找她她不会不理会。
我准备完毕,交代着厨房葵嫂照顾兰若时,一个年轻女子揪着锅巴的耳朵进了大堂。
“嫂子……嫂子……我是漠漠……嫂子……你在哪儿……”
一听这叫声,我乐了,正要找她她就来了,天助我也!
乐呵也不能忘形,萧宇晴看见我还不敢认呢。我敢确定,我敢百分之一万的肯定他认出了我,至于他不认我原因,无从得知,我也懒得想,反正都分道扬镳了,没意思。
我没理会萧漠漠,单手插腰冲着锅巴骂了起来,“哟,锅巴,你什么时候出息了,叫个小姑娘给制的服服帖帖?”
萧漠漠的厉害我见识过,莫说一个锅巴,大概十个锅巴也不是她的对手,那可谓和叶二娘不分上下,尽得她娘的真传。
记得那次,萧漠漠拉着我要我教她枪法,我拗不过拿着长枪到院子里演示了一遍,让她照着做,她倒好,一下子没握紧长枪,反把长枪甩了出去差点扎到院子里散步的她娘的身上。萧老太太哪是能惹的主,当即气势汹汹地就冲了过来,萧漠漠脸不红心不跳,指着我就开始了嚷嚷,“大嫂,你怎么能那样,我都说了娘不喜欢别人舞刀弄枪,你看吧,这么飞出去要是伤了人怎么办?”我一口气没顺上来,萧老太太就丢下了一句话,跪祠堂。
萧家人除了萧宇晴都这德行,如今,我看萧宇晴也不白了。
“老大……不关我的事……“萧漠漠松开了手,锅巴被我说的脸都红了,捂着耳朵头恨头不能埋到地里。
“嫂子,我是漠漠,萧漠漠呀!”萧漠漠一见我就笑,都不带喘息的就往前跑,一下子抱住我像见了宝。
太热情我受不住,我忙的推开了她,装不认识,皱起眉头故作沉思,缓缓道:“漠漠?漠漠是谁呀?小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萧漠漠将信将疑的看着我,看了一刻哇的就哭了,边哭边道:“大嫂,你怎么能这样,我娘不讲道理你恨她就行了,怎么连我也不认,这些日子人家想你想的茶饭不思,和哥一起在到处找你,好不容易知道你在哪儿了,你竟然这么狠心不认我了……”
萧漠漠先天不足,有心悸的毛病,所以在家中一直备受宠爱,几乎没受过委屈,以至于养成了现在刁蛮任性,任意妄为的性格。萧宇晴更是疼爱他这个唯一的妹妹,恨不得摘了天上的星星月亮讨她欢心。她这一哭可不得了,第一步是哭,第二步可就是地动山摇,见神杀神,遇魔杀魔,着手的东西没一样能保全,大小姐脾气如斯我挺害怕。
“哦……哦……漠漠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萧家的二小姐萧漠漠是吧……”我忙的接过了话音,改变了态度,和她套起了近乎。
我一说完,她抬起头来冲着我笑了,两个深深的梨涡甚是可爱,可就是脸上没半点泪水,俨然哭是假的。
“嫂子,你肯认我了?”
我扶着额头顿了顿,苦笑道:“萧小姐,我早已经不是你的嫂子,请你以后不要这么叫了,以免别人误会。”
“我不管,我说是就是,谁敢说废话,我叫我哥抓起来。”萧漠漠嘟着嘴扫了周围一圈,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胳膊,撒娇道:“嫂子,你都去哪儿了这些日子,人家想死你了。”
我笑道:“我也想你啊,你还好吗,你娘身体还健康吧?”
“你还管我娘,我以为你早就恨死她了呢?”萧漠漠不满地嘟了嘟嘴,看了我一眼后叹气道:“你怎么不问我哥?他为找你没少吃苦头。”
我心头微怔,不咸不淡的笑了起来。相见都如陌路,问了又如何?
我心底微叹,片刻后收敛心神笑道:“不说那个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听哥身边的人说的,哥这个闷瓜,这几天只知道把自己关房里对这你的画像发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萧漠漠意兴阑珊地撇了撇嘴,一脸焦急的瞅着我。
我心里有些酸酸的,却是淡然一笑,接着问道:“那你来的目的?”
“哦,对,我有事找你,你跟我来!”萧漠漠猛地一拍我,拽住了我的胳膊就往门外去。
好啦,她有事找我,我也有事找她,她先开口我就好说下文了。我拉着不让她往前,道:“漠漠,我也有事想请你帮忙。”
“你的事儿过会儿再说,先解决我的问题,走啦!”萧漠漠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时间,拉着的我就走。
一路跟着萧漠漠,她竟然把我带到了衙门,还正大光明的走大门,害得我都低着头闪闪躲躲怕人瞧见。中途有个路过的问道她我是谁,她竟然毫不避讳的要说我是她嫂子,还好我踩了她的脚没让她说出去,不然她哥以后别混了,官府的人和山贼是一家,还剿匪,这传出去影响会多恶劣。
萧漠漠将我领到了府衙的一间空房,然后让我坐着等,她给我倒了杯水就跑了,什么都没交代。我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她又在拿我开涮。
我闲坐了一会儿,茶也喝完了,就是没见着人影。到了府衙我就想到了二斤,又不放心李文清,等萧漠漠等的异常焦心。
二斤被抓肯定是被关在府衙的大牢,既然来了那就顺道去看看吧。我没耐心等下去,径直去拉房门,我刚抬手,门自动开了,萧宇晴站在了门外。
不是冤家不聚头
方才我想到过萧漠漠会是让我来见萧宇晴,我也想好了遇到他该如何打招呼。比如,云淡风轻的说声你好,许久不见。再比如,很是惊讶的说,怎么是你,好意外,再比如……然而,见到他本人我竟呆住了,脑子里空白一片。
萧宇晴看着我,素雅淡漠而喜怒难辨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些许呆滞,顿了顿开口道:“好久不见。”
他这样让我觉得尴尬,也很拘谨。我点了一下头,道:“好久不见。”
萧宇晴朝着屋内看了看,问道:“漠漠在吗?”
我让开了身子给他看屋内,耸了耸肩道:“刚刚还在的,你找她?”
萧宇晴轻摇了一下头,浅笑道:“她不在就算了,我,我找你……”
“哦。”我让出了道给他进来,跟着他走到了桌边。
一年多没见,近处一观他还是有些变化的。那张扬到如日化灼灼的眸光如今已变做内敛,笑容中也多少有了世故的成分,少了曾经的真诚。想来官场里打滚久了,或多或少沾染了些官场的习气。
坐定,他给我的杯子里倒满了水,自己也倒了杯水,开始了漫无边际的谈话。他说了很多,从萧漠漠谈到他娘养的那只叫旺财的狗。而却我很是纠结,纠结的原因不是其他,我不知道该叫他什么。以前我叫相公或者萧郎,如今,我叫萧郎不对,相公更不对,萧主簿显得客套,萧公子显得哀怨,怎么都不对,然后我选择了闭嘴,听着他说。
“旺财三天没吃东西,我娘急的也吃不下饭,我都觉得她对旺财比对我这个亲儿子还亲……”
“她一向如此。”我敷衍的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水。
说到这旺财,我还真是记忆犹新,狗仗人势,狗仗人势,这句话在它身上演绎了个完全。初进萧家的时我还颇具爱心,对那狗很是不错,有吃的从来都记着它,当自己的宠物一样,萧漠漠每次都对我说,小心狗腿绊死人,我不懂什么意思,直到那天,我一个不小心摔了萧宇晴他娘心爱的碗。按理说,我摔碎的时候没人瞧见,摔碎之后我没敢乱扔,用东西包起来埋在了花园老石榴树下。就在我满心以为没事时,萧宇晴他娘提着布包就找我麻烦来了,我当然不承认,不断辩解。最后,我从萧母口中得知,出卖我的竟然是那只狗,就是它把布包给刨出来咬着送到了她跟前,然后领着她来找我的。我觉得荒诞至极,瞥了一眼那狗,却发现了诡异的存在。那狗的嘴角居然上翘,似在笑,而眼中满是小人得志的自豪,看我的一阵恶寒。
萧家的人是极品,连狗也是极品!
萧宇晴说着说着,转了话题,抬头看着我,道:“你瘦了,下巴都尖了,脸色也不好,吃了不少苦吧?”
“是吗?还好。”我闲闲的问了一句,继续喝水。
脸色好才有鬼呢,我快三天没睡觉了,有肉都要掉,下巴怎么会不尖?他要真体谅我,赶快给我把人放了,我铁定千恩万谢,当他大爷。
“你是不是怨我那天……”
不说没觉着,一说我觉得怪怪的,忙的打断了他,抬着手道:“没,你是官,我是贼,你不认识我正常。”
“你当真不怨?”萧宇晴眸光波动,脸色越发的肃然,眉心一揪,握住了我的手,“小狐,我知道你有怨气,我也有我的苦衷……”
这还让不让人坐着喝茶了?我抽着手一下子跳了起来,为难的看着萧宇晴,“萧主簿,萧大人,萧公子,您放过我吧,我知道我做了贼你面子上挂不住,可我只是你家的下堂妻,说白了,咱们现在没关系,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叫人看见了你也很难解释对不对?”
“小狐……我……”萧宇晴死也不松手,捏的我疼,眸子盈亮的像水波在其中。
“唉哟,好,好,我招,我老实招供,我本来就是想漠漠帮忙,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那兄弟,顺带放过我好不好?”我脑子乱的很,拍了把大腿,一口气全招了。
“小狐……你听我说……”萧宇晴也站了起来,改扳住了我的两肩,逼着我看他。
好看也不是这么看的,我也没心思看,只讪讪地笑着,这还笑不出来,自觉地比哭还难看。这一下死了,去招惹睡着的野狼,谁知道惊醒的是狮子。
“娘子……娘子……”门没关,外面传来了一个慰为熟悉的男子声音。我扭头一看,李文清站在大树下到处看,边看边嚷嚷。
来的真是时候,我直接无视了萧宇晴,然后挥手大叫道:“文清……文清……我在这里……”我没想叫李文清叫的多亲切,只是萧宇晴缠的紧,我被逼的。
我这一叫,萧宇晴扳住我肩膀的手劲更大了,几乎卸下我的胳膊,那叫一个疼,疼的我呲牙咧嘴。
“疼……”
萧宇晴盯着外面看了一刻,终是松开了我的手,慢悠悠的坐到了桌边。
“娘子……你让我好找啊……”李文清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半点不客气地走到桌边,一脚踩上长凳,倒了杯水送到了我面前,“给,累成那样还乱跑,都不知道我多担心……”
我接过杯子却是疑惑,是他折腾的我担心,怎么倒了?
“咳咳。”萧宇晴轻咳了两声,悠悠然地举起了茶杯。
“他是谁呀?”李文清给我的茶我没喝,他又把被子抢了过去,一口给喝了精光,把空杯子送回到了我手上。看着空杯子,我不是很搞的明白,他这是在干什么。
我哦了一声,忙拉着李文清走到了萧宇晴面前,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萧主簿,太守大人的得意助手。”
李文清吊儿郎当地晃了晃,将萧宇晴打量了一圈,从头到脚,从前到后,那眼神恨不得把他衣服扒个精光,拔光所有的毛发,再掏出五脏六腑方才满意。看毕,李文清桌子一拍坐到了萧宇晴身旁,不慌不忙的抱拳,道:“您老就是萧主簿啊,久仰大名,幸会。我叫李文清,是霍小狐的相公。”
萧宇晴波澜不惊的端着杯子送到唇边,没半点理会李文清的意思,陡然之间,手一抖,茶水洒了半杯。
“哦,是吗?我怎么没听她提起过?”萧宇晴干脆也不喝水了,放下杯子,掏出帕子慢慢的擦着弄湿的手。
李文清瞅着我顿了顿,往萧宇晴跟前靠近的几分,皱着眉头顿了顿,道:“你和我家娘子很熟吗?”
萧宇晴丢下帕子,抬头看着我,唇边挂着笑意,道:“可以说熟,也可以说不熟,总的来说,应该比你和她熟。”
我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这两人说的话听着怎么这么怪?我怕李文清惹恼了萧宇晴,最后我们也一起下了牢房陪了二斤,忙的去打圆场,道:“文清说话一直没个正经,没有恶意的,你别介意。”
“文清……文清……”萧宇晴若有所思地顿了顿,缓缓笑道:“文采风流,清韵雅度,好名字,不过……”
李文清不以为然的翻着眼皮子看着萧宇晴,却还有一丝滞留,等待着他的下半句话。
“……风雅有余却人不符实。”萧宇晴说罢,冲着李文清潋滟一笑,和煦的好似春风。
一句话说我的冷汗涔涔,完了,萧宇晴怒了。他不理会倒是还好,说明他没上心。相反的,越是这么云淡风轻的说笑说明他就越生气,时隔一年多,他的脾气倒是还没改。我暗地里拽了一把李文清的衣袖,要他收敛,自己则给萧宇晴陪了个笑脸。
李文清一把拽着我的手上了桌面,半点没生气的样子,反而灿烂的笑了,“的确,你说对了,我李文清就是个俗人,就会附庸风雅。”
萧宇晴微微颌首,笑意渐深,却依旧淡淡。
却听得李文清接着道:“不过,我却是真性情,随意休了糟糠之妻这等薄情寡性的事我可做不来,比不得风雅的某些人啊!”
萧宇晴眸光微沉,辗转一滞,道:“诚然,休了小狐这件事是萧某的过错,但萧某实在情非得已,小狐自是明白,大概不需要你这个外人多言。”
“谁说我是外人,我是她丈夫,她是我妻子,知道着四个字怎么写吗?”李文清拽着我的手,硬扳着沾着杯子里的茶水就在桌上画起来,写了四个字“相公”“娘子”。然后指着问萧宇晴,道:“认识不,你认识不认识?”
遇到李文清我真是满头黑线,这么离谱的事情也只有他会做。我看不下去,用脚踢他,他跟不晓得一样,瞪着两只大眼睛,还冲着我挤了一下右眼。
萧宇晴不理睬他,转眸看我,浅浅笑道:“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他的目光有些灼人,我不是很正视,嘴角抽搐了两下,转过了头。人家常说坐立不安坐立不安,这一下我真的坐也不安,立也不安了。
“好啊,我知道了,你小子把我媳妇弄这儿来就是没安好心,我告诉你,她现在是我媳妇,你别打她的主意。”李文清开始还像个人,这么一转眼的功夫撒了泼,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用手卖力的捶打着桌子,捶地桌子直震颤,杯子茶壶咣当当响,我被吓了老大一跳。
他好端端的变这样,我窘翻了天,忙的捂着他的嘴巴不给他嚷嚷,这么叫下去如何得了,满衙门的还不都来看热闹?
“李文清,坐下!”我厉声大喝,震的耳鼓膜嗡嗡一阵响。
“你还护着他?他有什么好,生的一双桃花眼,一看就是沾花惹草的主,哪有我安全?还是个怕娘的乖儿子……”
李文清嘴巴不积德我早就见识过,不过毒舌也要分场合,你爷爷的,我们现在可是在府衙,冲动也得有个度,虽然,我实在不明白,怎么我就成了他们相互攻击的话题了,不过,做这话题的感觉实在不太妙,让人老哆嗦。
萧宇晴不说话了,静坐着看李文清闹腾,悠悠然地又端着杯子喝水,李文清闹腾了一阵子,停下了,他才放下杯子,却是朗声对着门外,道:“来人啊,怎么放了个疯子进来,不知道本大人在办公吗?”话音未落,一个带着刀子的衙役就走了进来。
我汗,我就说他怎么坐的住,门外还有待命的,他真够谨慎的,怎么李文清进来时没觉察出来?
“大人,抓谁?”那衙役瞅着李文清,又瞅了瞅我,比照了一下,抽出腰间的绳子往我这儿走。
我急了,瞧着他年纪也不过三十左右,怎么眼花到这程度,适才闹腾的是男人他没听到吗?我像男人吗?固然,我头发有点乱糟糟,穿的有点土灰灰,其他女人的特质我一样没少呀!
“抓我?姓萧的,你别以为当了官就了不起,今儿我跟你没完了,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小爷我不怕!“李文清一把拽住了那衙役,抢了他的绳子,反倒是将那家伙绑了起来,边绑变大声在叫,还唯恐别人听不见。
我说这事儿怎么变成这样了,真他妈的诡异!
这边叫骂声不断,那边围观的就来了,先是一个,两个,再是三个,四个……从衙役,到打杂的下人,接着太守的四个打扮的像活妖精一样的夫人也都来了,把这房间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人,你是不是需要解释一下呢?”李文清骂完了,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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