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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草也有春天-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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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罪!”
弟弟?姐姐?
所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小山寨当也就有小山寨的一套规矩,只这规矩在我上山至今就未曾用得。如今兰若请罪,那么相应的刑罚便是那味为残酷的棍刑鞭刑,一旦施刑wrshǚ。сōm,身子羸弱如他如何能经受得住?山里人不是饱读诗书自幼研习礼教的正人君子,只凭意气办事,如若真用刑,他多半要去掉这条性命。
我到大堂时,众兄弟已经齐聚,一个个都抱着一种看戏的姿态咸而不淡地碎碎议论,看着兰若眼神阴森的碜人,多为不屑。而兰若两手反绑,跪在了众人面前,神色淡然地如什么都没发生。
“兰若,你可知你这意味着什么?”我冲向前去便问,有些不懂他的心思。
“我知道,我想留下。”兰若看着我笑着,眼角下那点朱砂红的妖异,眸光似凝玉般润泽透亮。
“你留下又能干什么?我们是做山贼的,靠的是打劫为生,每日也只得了个温饱,四五兄弟已经足矣,养不起闲人!”若是我对他的特别照顾得来他这个想法,那么我后悔了,山中多个人没什么,如若他真想留下,那么今天这棍刑他势必要受,受过之后,他不死也残。
“你们做什么我做什么,我跟着你们。”兰若笑了笑,眸光扫向众人。
这孩子怎么这么任性,难道他不懂我说的意思吗?我好生纠结,他再伤了还是要我照料,我就那么有时间吗,他到底晓不晓得事态的严重性?
“你确定?你可知你一定要留下先得受着五十杖棍刑?”
“我知道,我受得住!”兰若缓缓抬起头看我,目光坚定而炙热。
“你没有必要留下,换做是其他人我也会照顾,不只因为那是你!”我好为难,我真的好为难。我的苦楚谁能理解,兄弟们认为我偏心,看上了兰若的花容月貌。兰若又觉得我对他太好过意不去,偏生要受刑,可我做那些的动机仅仅是因为,我想救人!
兰若淡淡道:“是与不是你都救了我……”
我心潮起伏,再也不晓得说什么。
李文清拍了拍我肩头,淡淡的说道:“他要便给他,这是他自己选择,哪怕是死了也是他自己的决定!”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比起其他人那冷眼旁观的样子,李文清那关切的眸光和言语多少让我心头有了些暖意。
李文清微微一笑,看向了兰若,道:“今日没有人逼你,一旦用刑便是五十杖,你受得住也是如此,受不住也是如此,死了便是死了,不死你这个寨子就接纳你,你所惹来的麻烦也一笔勾销。五十杖不是儿戏,你想好!”
“动手吧!”兰若淡淡一笑,看着我。
李文清点了一下头,又站到了我跟前,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事已至此,若还再劝说倒真显得我刻意偏袒,罢了罢了,就由他去吧!我深叹一声挥了挥手,转身坐到了自己正堂的椅子上,大声道:“上刑!”
根子毫不客气的一把将兰若拉了起来,小鼻涕扛来了两根棍子,一根丢给了根子,一根抓在手里,朝着两手心吐了口吐沫,跃跃欲试。
“兰若,我会帮你找姐姐的……”我不忍心看,又深叹一气浅声道。
“不用,我已经找到了……”兰若的声音刚传来,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敲打声……
我没数兰若被打了多少下,我只知道每一下都好像打在我的心头,落我的身上,往肉里的疼。以前,我看见我妹晕血会笑话她没出息,现在想想自己也挺没出息的,每次一遇到那种撕心裂肺的惨叫或者噼里啪啦的鞭打声就会觉得难受的厉害,就要抓狂。就如同现在坐着看兰若挨打,我看的浑身不自在,不住的挠心口位置想要把什么拉出来,好在兰若一直没吭声,不然我肯定疯掉。
棍棒声嘎然而止,我深呼了一口气向前看去,顺带有气无力地问道:“打完啦?”
小鼻涕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根子,缓缓道:“老大,还要再打吗?”
我有些发懵,打啊,怎么不打,停下干什么?
我问道:“什么问题?”
根子喉结动了一下,道:“已经二十了……”
“还有三十棍。”我一直目光处于游离状态,不敢往下瞟,怕看了兰若那惨象会晚上做恶梦。
“老大……从来也没人真被这么打过……”小鼻涕瞥着兰若,牙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老大让打你们还磨蹭什么,打呀!”二斤站在我身旁,我说完他就开始叫唤,声音大的很。
根子放下棍子朝着他招了招手,努了努嘴,二斤就过去了。
我觉得有点头晕,手揉着额头,然后就听到了二斤的声音。
“老大……我觉得……”
二斤欲言又止,我看向他去,不经意的瞥到了地上的兰若。他头抬着,发丝被汗水浸透零散地贴在面颊上,双目微红,牙齿咬着唇边渗出深深的血迹,那样子真是太惨了。
心疼,我忙的转开目光,问二斤,“觉得什么?”
二斤顿了顿不说话,瞥向兰若眉心纠起似有不忍。
“没关系……我受得住……打吧……”兰若喘息着,缓缓开口,那声音真叫气若游丝,虚弱的厉害。
我又不晓得说什么了。兄弟们有怨气我知道,他们就图出一口气我也知道,打了差不多了气自然也就消了,可是定下的规矩是五十棍,既然开打了哪有停下的道理?莫说其他,这其实也是杀鸡儆猴的道理,兰若不是山中人为了入山头用了山中的规矩处罚,那么寨子里的人犯了过失定然更要受此刑。我如果现在放过兰若,那日后也就需放过其他人,那以前定的规矩还叫什么规矩,又怎能震慑的住人?
“三十棍……很快的……打呀……”我尚在思考,兰若再度出声,只叫我心头一紧。
二斤他们面面相觑,小鼻涕举起了棍子,却是至半途又收了回去,摇摇头道:“我……我下不了手……”
一下子陷入僵局,大家都在看我。
“为什么不动手……不该继续吗……”兰若头高高昂起,大声质问起众人,眸光亮的刺眼。
我万分纠结的看着他,紧握着椅子把手。孩子,你怎么就不懂大家的心啊!
兰若爬了起来,一把抢过根子手里的棍子便往自己身上砸,边砸边道:“错便是错,错了就要受罚,没什么借口,也没有推脱的理由……”
我惊的目瞪口呆,站着怔怔半晌,就那么呆着,弟兄们也呆了。
“小狐,这么下去不行,要打就打完吧!”李文清在我耳边小声念叨了一句,扯了一下我的衣袖。我恍然回神,却是心头震撼,好小子,之前看错你了,有勇气,有血性,真汉子!
“继续,还有三十棍!”我缓缓的坐了下去,大声喝道。
小鼻涕和根子对视了一下,又将他压下,继续敲打。至此,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钦佩,而那起初的瞧不起早已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三十棍毕竟不是三棍,兰若又挨了十三棍后便昏迷了,兄弟们也没忍心继续,就这样,他挨了三十三棍之后便得到了大家的原谅。
李文清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大夫,兰若昏迷后他便开始了救治,我在一旁给他打下手。兰若的全身被血汗浸透,刀子割开的衣服下,那细嫩的肌肤布满了红紫淤伤,叫人不忍多看。
出去倒水的空当,二斤喊住了我,递给我一个白瓷瓶后便走了。我拔开塞子闻了闻,一股冲鼻的药味。我不禁笑出声,看来兰若这三十三棍没白挨,至少二斤已经当他是自己的兄弟了,苦肉计真好用!
我一门心思的照顾兰若,几乎忘记了即将到来的亲事。一日,给兰若换完药后,李文清递给了我一叠的喜帖,要我去送,我当即便晕了。
“别以为你装死就可以不去,起来!”李文清扯着嗓子在我耳边叫,一心想把我震聋。
我哭,为什么装死都不可以?
“我不去,赵大头这个笨蛋,他有什么贡献我凭什么要嫁给他?”想想就火大,指着他救命还不如直接去跳崖,要我配合没的谈。
“要是没他事情也不会解决,你好歹也意思一下吧,又不是让你真的嫁。”
切,意思一下为什么你不去,我就记得那晚上某人要死不活的穷叫唤。
我歪头看李文清,看了一会儿,道:“不对吧,他怎么可能要娶我,怎么可能?是你,一定是你,一定一定是你!”
“我?”李文清抽搐地指着自己,又像要哭又像要笑地道:“我是男人,他要娶男人干什么?”
“男人又怎么了,有龙阳之好的男人又不在少数,你这细皮嫩肉的多诱人啊!”我顺势在他脸上捏了一把,那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真叫人嫉妒。
“少胡扯。”李文清脸色一沉,甩开了我的手,道:“赵大头有旧疾,我在帮他拔火罐驱寒气,他个混蛋不好意思叫就咬着我的胳膊,疼的我半死……”
“……”
他大爷的,你又在骗人吧,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这样的,明明你们有□,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风太大,我听不见!
疑云撒(抓虫)
李文清说事情他帮我摆平,只要我配合。我的回答也很简单,我会配合,只是去西山的拜堂我不干。
仔细回想,我的前半生的经历除了传奇,便是惨淡,几乎诸事不顺。圣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一贯乐观积极的我对这句话是深信不疑。我非凡人,自当受一番磨练方可成气候。而,如今我已是众山头的盟主,虽说大也不大,不比统领万军的将帅;可小也不小,方圆百里少说也十来个山头百来号人都落在了我的名下,这么一看我也算个人物。我这般的人物嫁人当是不能与普通人一般,真也好假也好,送上门的媳妇便是低人一头,我怎能自降身份?
做出这个重大决定还得归功于我那些个好兄弟,他们硬是把赵大头送来的聘礼搞的乱七八糟,来时我就没点数量,现在更是不晓得少了多少,退回又要倒贴多少。赵大头也是得罪不得的,我之所以这么怕他还是因为之前亲眼见过他用刀子砍人,真的把人给砍伤了,汩汩流出的鲜血跟杀猪似的,我要是退亲,不晓得他会把我这龙顶搅得怎般天翻地覆。
谈话完毕,我两手紧握住李文清的手,语重心长地道了一句:“文清,我的身家性命就全交给你啦!”
李文清另一手覆上了我的手,郑重其事的点了一下头,道:“嗯,放心,这堂拜不了!”
但愿如此吧,若真拜了我也没办法。大不了就那句话,我死你也死,我不死你也死,直接把你丢山下男风馆做小倌,让你一辈子被人压,爆了你的菊花!
婚期将近,兄弟们忙前忙后,为我操办婚事,我乐得清闲,每日东逛西晃,没事陪兰若聊聊天,和李文清斗斗嘴,心中却是无比的惆怅。李文清的请帖早早的叫人送了出去,拿到帖子的人都说会准时到达附赠一句祝福,可唯独萧宇晴那儿什么都没有,比较那晚的柔情蜜意,他这种反应真这叫我心灰灰。
“你要成亲了?”兰若趴在床上,歪着脑袋看我,眼神中夹杂了一些说不清东西。
“嗯。”
他脑袋动了动思考了一下,又道:“可你好像不开心……”
“小孩子懂什么?”我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笑了。我不开心还能叫你看出来?我怎么会不开心,开心的很呢!“管闲事不是好习惯,改了!”
“别把我当小孩儿,我不比你小多少。”兰若试图翻身但是蹙了蹙眉头后放弃了,老实地继续趴着,若有所思地顿了一顿,道:“我可不可以去看你拜堂?”
“呃……”按理来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我不是真拜堂,就走个形式而已,到底李文清的计划是什么他也没告诉我,冒冒然答应下来到底妥不妥我也没底。我顿了一下,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才几天,老实的给我躺着,别凑这热闹了,没什么意思的。”
“可是我想看看你要嫁的人……”兰若又不安分动了起来,动作幅度还是那般大不起来,他伤的实在太重,体质也太弱,一点儿都扛不住。
“赵大头,你认识的。”
“呃……什么样?”兰若翻着白眼想了想,又问。
“……”我心下一顿,又强调了一遍,“西山的老大,赵大头,你认识的。”
兰若的茫然程度也没见好多少,痴痴呆呆的点了一下头,问道:“什么样?”
“……”我无语了,你怎么会不认识,不是你是他找来的吗,那晚在西山你是这么说的呀!
兰若想了一气后,似乎最终确定,看着我道:“我想……我没见过他的样子……”
“那那天晚上你说是赵大头叫你伺候我的,你怎么会没见过他本人?”奇了这事儿,赵大头就那么个人,那张脸那么特色,怎么可能他没见过?
“他一直穿着一件黑色的大斗篷,帽子盖着头,根本看不到脸……”
啧啧,这事儿奇了,真奇了,赵大头他要穿个黑色斗篷,遮住脸做什么,他不是胆子大的很吗?难道叫兰若来接近我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狐,让我去吧……”兰若还挺坚持,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叫姐姐,或者叫老大,不准叫名字!”李文清叫我名字我还觉得挺顺耳,毕竟大家差不多大岁数,可兰若是个小孩子,怎么听他叫我名字怎么不舒服。
“可是我姐姐比你美多了……”兰若往前挪动身躯,抬头眼巴巴的看着我。
“……”诚心气我呢,我那点比他姐姐差了,找抽的。我瞪了他一眼,道:“那么叫老大!”
“你没老大的气势……”兰若一脸无辜的看着我,眸光闪动。
“……”我那点气势弱了?
“对哦,你说你找到你姐姐了,她现在人呢?”我猛然想起那天他说他找到了姐姐,但是找到的人怎么会不见人影?
兰若咬了一下唇边,缩回了被窝,半晌没个声音。
看这样子就是有事了,算了算了,当我多嘴,我不问了。“不好意思啊,让你难过了!”
“没,她……她死了……被乱箭射死了……”
“……”这个……这么惨啊,我不是有意的,我真不是有意想问的,我对天发誓!
“我早已经释怀了,兵荒马乱,像我家这样境遇的人何其多,其实我挺羡慕你们的……”兰若的声音有些飘忽,带着淡淡的忧伤,“小狐,你是除我爹娘,姐姐以外对我最好的一个人……”
“呃……”我也觉得我不错,待人都是这么真诚的,只是,那个能不能不要叫我名字,忒怪异了。
“老大,那个……那个……啊……”
“嫂子,嫂子,你出来!”
完了,煞神萧漠漠又来了,今早起床眼皮子跳我就知道没好事,果不……其然……
我跟兰若打了声招呼,匆匆出了房门,一抬头就见着萧漠漠揪着二斤的耳朵气势汹汹的走来。
我揉了一下眉头,笑脸相迎。二斤这个笨蛋,怎么每次都被萧漠漠揪住耳朵,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就对付不了那么个黄毛丫头?
“漠漠,这么巧啊,又遇到你啦!”
“嫂子,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你知道我来什么的。”萧漠漠一把甩来二斤,焦急地冲到了我面前。
知道呢我是知道一些,可是,她来似乎不太对吧。
“呃……是吗,来干什么的?”我继续装傻,顿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哦,上次连累了你?”
“我没那么小气,你也别给我装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萧漠漠还不依了,两手插腰,瞪着我。
这丫头也是倔脾气,一旦上来的还真是有点可怕,她娘还得忌她三分,我觉着……
“哦……我后天成亲,你来喝喜酒啊。”绕弯子是绕不过去了,我也只好实话实说。
“成亲?你和谁成亲啊,我哥怎么办?”萧漠漠愤怒地大吼,完全没了大小姐的仪态。
“你哥?呃……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她的目光冷的厉害,我看了一眼便转开了头,只当没事的向前走。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为了你哥和娘冷战了一年多,找到了你之后才和娘说话的,你现在竟然……那他怎么办……”萧漠漠追上来挡住了我的去路,暴躁地冲着我吼叫。
我一呆,愣了一刻方才缓过来,怎么可能,萧宇晴那么孝顺怎么可能给他娘脸色,还是为了我,我有那分量吗?我笑道:“漠漠,是你吧?”
“不信你去问黄伯,他老人家从来没说过谎!”
黄伯是萧家的老管家,人很和气,对谁都笑眯眯的,老好人一个。萧漠漠提到他,我有些信了。只是萧宇晴对我说是漠漠为我和她娘冷战,我问他如何,他却什么也没说。
“漠漠,现在说这些太晚了……”我仰起头望着天空漂浮的云朵,心也随风散了。
“你不是还没嫁吗,现在还来得及啊!”
“这件事他不是不知道,可到现在都没半点音讯,而在这里着急的是你却不是他,来找我的是你也不是他,你知道……”算了,说这些干什么,我本来就没期待。
“好,你等着,我去找他来!”萧漠漠不等我说我,转身就跑,喊都喊不住。
我望着消失在远处的人影,心头莫名有了一丝希冀,莫名地……
当晚,没有人来……
第二天,没有人来……
第三天,成亲的日子……
李文清一大早就拍着胸脯跟我说:“等赵大头来,我会在他的茶水里下迷药,只要拜堂时他不出现,错过时辰丢了你面子,你就假装生气,当着所有客人的面取消婚事。”
瞒了这么多天,原来他的计划是如此简单,人才啊人才!我拍着李文清的肩头,赞赏道:“文清,事成之后,你就做我的军师吧!”
李文清笑着将我下巴一抬,眸光闪烁道:“我不要做军师,我要做你的相公,名正言顺的相公!”
别开生面的婚礼
李文清也是个不错的男人,无论从样貌还是才智来看,可就缺了些沉稳。沉稳对别人来说或许算不得什么,而我却对此情有独钟。
这可能是一种长期被动形成的习惯,习惯于一板一眼的说话做事,也习惯于别人认真的回应我的每一动作,每一个眼神和每一句话,就像和萧宇晴在一起,我会觉得彼此间都有一种信任。李文清却不同,他天生像放野山林的猴子,做自己想做的,说自己想说的,自由散漫,没有章法,没有规矩,飘忽不定地像一阵风,你抓不住他,也看不透他。
我没有追风的本事,所以,我想都不会想。
我淡淡笑道:“再说吧。”
他似笑非笑地动了一下唇,将盖头盖到了我头上。
“小狐,我知道你嫁给赵大头心不甘情不愿,可说句老实话,女人嫁人图的是什么,图的是他对你好,图的是过日子。男人太老实了出不了门,男人太本事了不把你当回事,赵大头虽然样子是差了点,可他人品好,不然山里也不会有那么多兄弟,这个你是知道的。我觉得你不妨考虑一下……”叶二娘一早就进来给我梳妆了,李文清和我说话也没背着她,她都晓得,只是我有些诧异,为什么李文清对她毫不忌惮,而她和李文清也很是熟络,据我所知,他们也才认识不久。
“李源,你说什么呢?”叶二娘话还没说完,李文清便开始抢白,却叫了一个我没听过的名字。
叶二娘争辩道:“我说了多少遍了,我现在叫叶二娘,不叫李源!”
“跟了个师傅就了不起,你身上流的可还是我们李家的血!”
这二人争辩的很是有趣,我掀开盖头看着,一时很是茫然。
“师姐,你叫李源?”
“嗯。”叶二娘也不否认,拉着我的手接着道:“小狐,以前你要嫁萧宇晴我反对是因为我晓得他娘是什么人,虽然我有时候很过分老是欺负你,可我也见不得你被人欺,赵大头不一样,跟了这些日子,他怎么样我看的清清楚楚,至少比有些人强很多……”说着,她斜瞟了一眼李文清,很是不屑。
“打住打住,你有完没完?”李文清将叶二娘一拉,挡在了我面前,道:“别信她的疯话,从小就没正常过。”
“你们……从小就认识……”我还真诧异了,指着两人有些语言障碍。
“他是我堂兄!”叶二娘猛地将李文清一挤,又站到了我面前,“整天就知道上蹿下跳,捉弄人的大笨蛋。”
“……”我真的语言障碍,顿了顿又僵硬地转头看李文清,李文清也不否认,面部怪异的点了一下头。
哈,你们怎么会是这种关系,你们怎么又会是这种关系?这个人世间真是太小了,这样也能拉出个亲戚?那为什么我到现在都还没找到我那与人私奔的妹妹?
一脉血统一族人,怪不得李文清和叶二娘性格中有诸多相似的东西,原来是老祖宗几百年前就定下了。
我在一阵阵爆竹声中被迎入了大堂,当然,新郎是不见的。我记着李文清的承诺很是淡定地等待着,而其他人却是一遍又一遍的寻人,寻人,寻了半天都没个人。
寨子里来了很多客人,从方圆百里各个山头的老大到有些名望的乡绅,再到官府中人。黑压压的挤了满堂,听说萧宇晴也来了,还递上了贺礼。我没刻意地去问这个问题,只是听路过的锅巴和冬瓜在讨论着,也就留意了一下。
该上心经常模糊,不该在意的却一次又一次的比什么都记得清楚。
左等右等,左寻又寻,拜堂的吉时也就到了。
我站的两腿发酸,很有些席地而坐的想法,但坚持着没这么干。李文清说,只要拖过这个时辰赵大头不出现,什么都好办了。
时间如心跳,一点一点,一下一下,一盏茶的时间,一炷香的功夫,半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即将过去,我不安分地手碰着盖头想要开始发作,蹭蹭蹭,一阵嘈杂声中人来了……
我傻愣愣地站着,呆了一刻。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耳边不由地回荡起适才叶二娘说的话,心也就安了。
近来从再看到萧宇晴我心头就越发的空荡荡,每每晚上一个人坐在床边听着外面呼啸的山风便觉得不胜炎凉。我空虚,我寂寞,我身边也该有个人陪了。赵大头就赵大头吧,叶二娘那些话是肺腑之言,我听得出来,我也相信她的眼光。
我收敛心神,在众人用拥簇下准备拜堂,这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便是一阵凉风将我盖头吹落,而前方便是一阵爆竹炸响。
“要拜堂先问过我!”一声大喝如惊雷,惊地满堂没人出声。我还在诧异这飞箭上挂爆竹是个什么意思,那射箭的人便走进来了。
“哇……漠漠小姐……您老来打劫的吧……”我不禁唏嘘心中暗叹,顺带抬手擦汗。
萧漠漠一脸肃然,身着红色劲装,背上背着箭筒,手持羽箭一步步向前走来,甚为有那挽弓射天狼的气势。
“漠漠,回来,莫要胡闹!”萧宇晴挤出人群,指着萧漠漠脸部抽搐。
“不要,我不是来胡闹的,我是来抢亲的!”萧漠漠眸光一转,将箭指向了蠢蠢欲动地人群,又喝:“谁也不准动!”
“……”大小姐,你来抢亲不用这么高调吧?这孩子被宠坏了,真叫人好生伤神啊!
“哟,小妹子,你是看上了我们这位新郎老大呢,还是哪位哥哥,瞧你那小样,真叫人心疼啊!”叶二娘扭动着走出人群,边晃边打量着萧漠漠,跟看货物似的,像极了风尘中人。
“呸,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我来找我嫂子的!”萧漠漠瞪着叶二娘直抬头,似乎不这样就不能表示她的愤怒。
“你嫂子?”叶二娘故作姿态地一顿,扫视了一圈人群,回指自己道:“不是我吧,我可没你这么个小姑子!”
“你……你……”萧漠漠气得小脸涨红,直跺脚,举着箭就对准叶二娘。
一个精于世故,一个天真单纯,这么一搅和,大家乐呵了,全场哗然。
我无奈叹息。漠漠啊漠漠,你又怎会是叶二娘的对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别丢人了吧!
“漠漠,你回来,别闹!”萧宇晴一下子冲了上前,抢下了萧漠漠的箭,对着叶二娘施了一个礼后便站入了人群。
我看在眼里,恼在心里,我与他同床共枕一年多,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只是局外人的萧漠漠。
暂时歇下了,时辰还未过去,还能逮个尾巴。
赵大头的心情似乎没被影响,保持着笑容地捡起了掉下的盖头盖上了我的头,准备行礼。
吆喝声刚起,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跟着也来了,却是来人成了葵嫂。
“小狐小狐,二斤出事了!”
这刚刚盖上的盖头我又给下了下来,怔怔地盯着门看。奇了,这才解决了一件事怎么又来一件事,拜堂这事还真是多灾多难。
“怎么拉?”
门外二斤被人架着走了进来,身子像团烂泥巴一样软绵绵的。
“我去厨房拿酒的时候就看他躺着,怎么叫也不醒,水泼也没反应,跟死了一样……”葵嫂说着朝我招手,要我过去看看。
听她的描述好像很怪异,我顿了一下走了过去,蹲下身去拍了拍二斤的腮帮子,完全没反应。
好端端的变成这样实在奇怪,我又拍打了两下,却听得李文清阴森森地道:“他没事……”
“那你看看他什么病啊!”我差点忘了这么个大夫在,他这一说才提醒了我。
李文清就那么站着,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俯视着我,他是神情有些怪异,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
“文清,你去救人,小狐,你该拜堂了!”叶二娘一把将我拉了起来,指了指前方。说罢,附和声四起,便有人主动将二斤抬了出去,而李文清却也被叶二娘给拽了出去。
还得继续?不会有问题?我都有了些期待了,有意思,这么热闹的婚礼我还真没见过。
盖上盖头,继续!
“一拜天地!”吆喝声第三度开始,我已经满心儿戏地准备拜下,却又有人大呼。
“拜不得!”
咦,叫的很准时嘛,敢问哪位英雄好汉这么不怕死?我一把拽下盖头,垫着脚尖往声音出处看,却是萧宇晴慢悠悠地走出了人群,极其有礼貌的颌首失礼。
赵大头被这连番的事情搞得发毛,渐渐失了耐心,向前一步,大声质问道:“为什么拜不得?”
“萧某这么说自然有萧某的道理,赵老大莫要动怒!”萧宇晴又拱了拱手,极其恭顺地笑着。
“我就问你问什么拜不得,怎么就拜不得?”
萧宇晴笑着站直了身子,缓缓地扫视了大堂一圈道:“在座地都是本郡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么萧某请大家做个见证,非是萧某有私心才要阻止这场婚事,实在是情非得已!”
话到此处我也没什么想法了,只想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竟然这么理直气壮。
“有话你快说!”我也心急了,越是磨蹭越吊人胃口,难受呀!
萧宇晴垂下眼眸微微一笑,抬起头道:“你二人若是拜了这堂你们便是**,便是失了人伦纲常!”
“……”
“……”
我想说是我耳朵不好使还是我理解能力有问题,什么叫**?什么叫失了人伦纲常?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你……
还是你……
还是你……
危机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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