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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园侍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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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没有涟漪,也见不到光。于是更加眷恋床榻,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仿佛做了万古远的一个梦。

不记得多久前,教我剑术的一个师父告诉我,做人就跟练武一样,元气大伤了,伤到了心肺里,如果还不死,那就等着重生了。

这段时间,我想,我也可以重生了。

春桃自外头一路奔进来,怀里抱着个锦盒,不顾满屋的静谧氛围。最新章节,最快更新尽在 冲被窝中的我喊:“小姐,前日吩咐做的衣裳,做好了。相爷让您穿着这个,去见客。”

自锦盒中取出,撒手抖开,浓艳深沉的颜色仿佛在这屋子里流淌出暗褐色,一望即知的华贵面料。

我头不由偏了偏,她道:“求亲的人中,有两位公子亲自登门了。”

我拥被坐起,头发密密垂下来。有些无力“哪两位。”

春桃大概是看不惯我这惫懒样子,扯住我衣袖,说:“江南,谢门公子求见。相爷正在外面接待。还有陈探花也来了,两位公子好像备了礼当面送给小姐,相爷让小姐务必要去。”

她低头帮我弄衣服一边嘴里嘟囔,据她说今天这位谢家公子还是代替哥哥前来,算是弟代兄长。

不管怎么说,都比那些只递了帖子的有诚意多了。

眼中闪了闪,我拍掉她的手:“不穿这个。”

春桃立马脸皱了起来,嘴巴撅起看着我:“可小姐……您要不穿,相爷会不高兴的。”

见我不理会她,她把衣服重新收进锦盒里,垂头丧气出去了。

我把她叫住了。……“这次见他们,很重要?”

春桃转过身,认真地点头:“相爷说,这次见两位公子,最好就能把婚事给定了。”

我抬手捂住头脸,是么,定了么,看来不论怎样,我是反抗不得了。坐了许久,我两脚站到地面上,嘴边勾出一丝丝冰冷笑意,那就定下吧。

走廊上,春桃躲躲闪闪,有些吞吐地道:“小姐。”

我瞥她一眼:“又有何事,说。”

春桃有点哑巴,半晌,还是头低下去,磨磨蹭蹭开了口:“相爷、刚刚被叫走,所以只能小姐您一个人见两位公子了……”

我猛地停住脚步,嘴角渐渐溢出笑来。原来如此,现在连见人都让我一个还没出阁的小姐单独去吗?

春桃眼圈儿红了:“夫人也说置办东西,没空过来。”

轻轻吐了口气,我缓缓抬手在身前攥紧,指尖握进去。良久我慢慢道:“不要紧,春桃,客堂有屏风吧?”

春桃咬着牙点了下头。

我颔首:“一会你记着,把屏风搬过来就是,放在我旁边。”

春桃应下。

仔细地想,顾玉遥就像与我纠缠羁绊的藤蔓水草,斩不断亦理不清。

他把外面的气息带进了深宅的相府,一如当日,他踏入易园的时候。披尘踏风,走入相府青草围绕的大门。

我等了几个月这么长久,终于等来了他。

未及门口,就听到里面铿锵的争论。

陈又茗那种特有的,嘲笑人的腔调:“谢公子是江湖人,谢家也是江湖世家,且这几年败落的可以,谢公子怎么凑热闹凑到相府来了?莫不是武夫当够了,也想攀着相爷这个大树改投仕途?”

一道熟悉的声音不甘示弱地杀出来,也是带笑:“瞧探花郎这话说的,忒没水准了。连翰林院一个八品官都能来提亲,谢家难道还不如他?”

我呼吸,再呼吸,冷静。只因为他是顾玉遥而已。

只听陈又茗回击:“编修就算官小,那也是朝廷命官,谢公子却是一介布衣,没有功名的。”

顾玉遥的笑声更肆意:“探花郎这是……瞧不起平民呢?”

通常这个人想噎人的时候,能一句绝杀。我想陈又茗这种道行的,应该不足以与这样的老妖比。

果然探花郎君不出声了。

在朝为官的想清廉,不管真清廉还是假清廉,都想捞个好名声,探花郎身为工部侍郎爱子,右相爱徒,前途大好,他怎么敢让“瞧不起平民”这种名声传出去?

我估摸差不多了,对春桃一点头。春桃利索地先进客堂通报,只听一声“小姐来了”。里面便传出动静,下人便一同收拾,让客人先回避,重新摆布椅子和屏风。直到里面传出来春桃一声“好了。”

一道屏风,挡得住君子,防不了小人。我笑得轻然,提着裙裾,慢慢走进去。

坐在屏风后,我端详着那个靠近的人影看。

客堂里还有下人伺候,不至于太寒碜了。

他端端正正向我行礼,说:“小姐,草民谢留欢。”

屏风外灼热的视线寸寸透过来,温文尔雅的话语之外,我完全能那股压迫了。刚才他分明都自称“在下”,现在却有意称起“草民”了,我默然。

我望着他站在屏风外的身影,仍然笔直如剑,虽然带点模糊,却掩不了那一身的清傲。出自科场的陈又茗,文士清流,却也没有他这种仿佛骨子里渗出来的气质。

来自谢家的求亲者,果真如所说那般是“远”道而来么?如果不是他刚好在京城,如果他不是顾玉遥,我怎么相信他这个人?

不动声色地,拿出大家闺秀的派头,我淡然道:“谢公子,坐。”

下人给他搬了张椅子,他就坐在我面前,中间隔了薄薄一层彩云戏凤的图案。

在易园,顾玉遥的表现,也在处处表明他是知道我的身份的,但这次上门,我同样得斟酌着对待。

可还没等我斟酌完,那边厢就慢悠悠说了出来:“小姐的声音,莫名其妙让草民想起一个人来。”嗓音低低的,有些鼻音,似乎受了风寒。

我握着团扇的手,不由虚了虚,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回答,陈又茗突兀地横进来一句:“呵,谢公子可不厚道,你说这话,难道还想让小姐,亲自给你见一见吗?”

我也紧张起来,盯着屏风的视线陡然有些飘忽。

不料他笑出声,道:“草民正有此意,不知小姐能否露面,了却草民这个心愿?”

他这句话很模糊,其余的陈又茗和春桃都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意思。

但大体上春桃还是不马虎,立刻站出来说道:“我家小姐还没出阁,谢公子,你见过哪家闺阁小姐随意示人的?”

他却只低低地对着屏风:“小姐……”

叫的我心都抽紧了。

外面传来陈又茗的嗤笑:“到底是江湖草莽,就是没个规矩。”

说起来这两人还是师出同门,都是刻薄性子,还真是尽得老师右相的真传?

我慢慢地握紧手,心里有些犹疑,只见他身影一动不动,似乎专等我回答,又像……胸有成竹?这姿态,与他在易园胁迫我时一般无二。

我顿时咬了咬牙,说不清是痛是恨。“既是谢公子心愿,那么”手指攀着屏风边缘,我身子缓缓往前探出,春桃在旁边急得够呛,我仍是朝屏风外稳稳当当看了过去。

四目相接那瞬间,我有些愣住,还是他,只是脸更削瘦了些,他看了我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眼底的光,渐渐有些嘲讽。

陈又茗惊讶地望向这边,我退回了屏风后。却同时在心里低叹一声,已有了决定。

定了定神,我方有些缓慢地出声:“不知道我与公子那位故人比……”

“不能比,她没有小姐这般的倾城之貌。”他低低的说。

倾城之貌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就特别重,我莫名脸上烧起来。

未想他话锋突转:“不过小姐也真是聪明,一下子就猜出我说的是‘故人’,而非指现在认识的谁。真让草民开眼。”

我眉峰一动,脸色僵了起来。

春桃以为我累了,见机插嘴:“二位公子有何东西要送给小姐,赶紧吧,小姐还有事呢。”

陈又茗见正面打击不到,便从侧面慢悠悠道:“不知道谢公子给霜小姐带了什么好东西?”

顾玉遥说:“此乃家兄特意准备的礼物,望小姐笑纳。”

我差点忘了,他是代他哥哥来的。

春桃立刻奔过去,片刻,手里捧着一只檀木盒子走回来。有时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凑巧稀奇,只能感叹冥冥中造化弄人。

本来我已有了定论,无论不再与他有任何牵扯,可偏偏有变故。

第三十九章 冤家不解

仅瞥了一眼春桃手中檀木盒,我就道:“目前一切还未定,怎好收公子礼物。”

我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摆明婉拒,陈又茗已笑出声来。

他却坚持,不肯收回:“家兄一片心意,也是颇耗费了心血。请霜小姐莫推辞。”

我无可奈何,只好接了。

他又道:“请小姐现在打开看看。”

我愕然,想不到他会这样紧追,手心垫了垫那盒子,我有些为难了。

陈又茗的声音传来:“谢公子,你不至于吧,何等样的好东西,还非要小姐现在就看不可?”

顾玉遥沉沉道:“家兄准备礼物不易,小姐就算不喜欢,也还请不要辜负了大哥的辛苦。”

他抛出了这样的说辞,我倒心中难受起来。他大哥……顾玉遥对他的大哥,的确足够维护。

轻轻抬手,抚摸了两下檀木盒身,盒盖上绣着花纹,看上去古朴清雅。我想起那个存在于顾玉遥口中的男子,叹了叹,手指打开锁扣,轻轻打开盒子。

没有想里面会是什么,我目光扫过去,略略看了看。

盒中之物跃起夺目华光,在一瞬间耀的我眼睛有点涩。我有点惊诧,忙定睛,见是块精雕细琢的方寸之玉。这玉石发出的光似是很耀眼,表面浮动碧莹莹一层光泽,若是被寻常人一眼看到这东西,定会以为是价值连城的什么奇宝。

我的手剧烈颤动起来,盒子几乎要脱手而出。居然是萧太后那块玉佩,怎么会,怎么会……这几日心心念念的东西出现在眼前,我刹那间有种置身云雾的错觉。

不管它的光泽多么耀眼,但外形却没有分毫变化。只下角那块小小的刻印篆章,被小心地隐藏了起来。掩藏的手法极之巧妙,我把玉佩放在掌心,翻来覆去观察,居然硬是无法辨别出那象征着太后身份的印章位置。

这样巧夺天工的融合之术,究竟是何人能做到?

外面见我迟迟不出声,顾玉遥终于悠悠发问道:“不知小姐可还满意家兄这份礼物?”

我恍然未觉,脑中全被顾玉遥大哥可能的身份所震慑住了,深陷在之中却久久无法平复下来。到最后感到不可思议,我拧眉沉思:“谢公子,你的大哥……他还说过什么?”

顾玉遥低低说:“家兄让亲手交到小姐手中,让小姐亲眼看看。”

我手按在玉佩上,尽力平静心情,颤声问:“那、你大哥现在在哪里?他也来京城了吗?”

静了片刻,顾玉遥的声音不辨情绪,有些低沉道:“霜小姐……对我大哥有兴趣?”

我张口,霎时发不出声。

那边迅速说着话:“他没在京城,身子不好,正因不能长途跋涉,才会让我前来。”

耳中听着这声音,我几乎可以想到,如果没有这屏风,我定然能看见他嘴边的那抹轻嘲。

指尖在玉的表面划过,心思便一晃,让我亲眼看?沉吟片刻,脱口问:“你看过吗?”

话刚出口我就一哑,不由摸了摸鼻子,呃,问的好像太直白了。春桃朝我使劲儿挤眉弄眼,哪有这样当面怀疑人的?

我看不见顾玉遥的表情,只听他的声音顿了下,轻轻道:“没有。”

他立刻又道:“大哥既然说了是让你亲眼看看,我就不会看。”

这话虽然没什么情绪,但我莫名就好似听到些讥讽意味,耳根慢慢红了红。我了然,顾玉遥还真是信任他哥,果然如他所说,对自己大哥从骨子里敬重并维护。

但……

我摩挲着玉的表面,拿开,发现指尖蹭了点金粉。心里登时明白过来,这块玉的表层都涂了薄薄的绿蜡,内中洒了点荧光粉,不知那人用了什么方法把二者融合,使得玉变得如此光彩夺目。

“你大哥……叫谢欢?”暗暗握紧玉,我怔忪问。

半晌他才徐徐道:“是的,小姐不会连我大哥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我缓缓将玉放回盒中,旁边春桃早已将疑惑的眼神投来,我慢慢说道:“我收下了,请谢公子,将我的谢意,带给令兄。”

跟顾玉遥这样一本正经的说话真是累得慌,人的惯性的确是可怕的。

他的声音似乎也略略一惊,片刻道:“谢小姐赏脸。”

这时屏风外就传来一个不合拍的声音:“霜小姐!你收了他的礼物,在下的呢?”

我一怔,反应过来迅速转回头,冲着屏风外陈又茗的方向,和善地开口:“陈公子,承蒙厚爱,那么您的?”

屏风上映着身影,陈又茗撩襟站了起来,“在下的礼,也要当面送给小姐。”

啊?

我又定了定神,忍耐道:“请陈公子坐这里。”

其实彼时,我的心思都扑在那枚龙纹玉上,所以陈又茗递东西过来的时候,也并没有太在意。

直到盒子打开,我看到里面浑圆剔透的一件物什,是一个翡翠做的扳指。

这扳指的色泽非常柔和,我抚了抚,外壁十分柔滑,我心里微惊,这样的质地,不知有多好。当下赞道:“这翡翠不知是什么种类的,色泽居然这般的纯净。”

“小姐莫说,这可不是普通的扳指,材料是冰种的翡翠,在外头,名副其实千金难求啊。”陈又茗悠悠说。

我愣了愣,这小小扳指竟是冰种翡翠,上等翡翠中也排行第二的名贵,也难得。我倒想不到他这么能出手。

不管有着什么原因,这位侍郎公子,金科探花肯将这样一件宝贝送上门,我多少要表示一下。我勾起唇,低笑:“陈公子深情厚谊……我十分感激。”

陈又茗在对面认真地道:“小姐要相信,在下的诚心。”

我讪笑了几下,火速将盒子盖上,向春桃使眼色,春桃清了清嗓子,万分机巧地说道:“二位公子辛苦,请到外厅用些茶点,小姐有事就先告辞了。”

我站起来,快步从偏门离开。刚出门,强自走了几步,扶着墙根立定,再也忍不住一身冷汗。

“小姐。”春桃伸手扶我。

我一直攥着装着玉佩的盒子,此时也未放手,眼睛早已盯着上面露出刚才压抑的惊讶。

直到听到身后树梢轻动,我猛地旋身,堪堪然朝树上看去。

不久前还在客堂房里的某人,惬意舒适地弯着腿,目光闲闲地向我望来。那一眼便叫我的心狠狠下沉。

树梢间的阳光有些刺眼,我眯起眼。

“霜小姐。”话语轻随,好像老友打招呼一般。

可我知道不是,这个人永远不会是我的老友,甚至,能不能做成朋友都是个问题。

树梢上的人懒洋洋翻了身,身形舒展开,望着我说:“霜小姐的身影,真的与在下的故人一般无二。”

心里不禁动了动,我想起在易园被他揶揄的那次,真是狼狈不堪。遂我扬了扬下巴,声音悠长:“在别人家中,却跑到树上,好没理。”

树叶的阴影遮挡他半边脸,他看着我的目光好像夜色一样深凝:“我都忘了,小姐现如今是有家的人了。”

这话无端地刺心,我脸色变了变。

春桃不满了,对他气冲冲道:“小姐自然是有家的人了,你怎么说话的?”

树梢上顾玉遥笑了出来,脸埋着,好像忍俊不禁那样,笑声低低传出。没等春桃火烧眉毛,他已经一个纵身自上跃下,定定盯住我,有点冰冷:“你有没有点骨气。”

我眼波扫过他:“骨气,不是你说了算的。”

他嘴角勾出一抹自嘲:“除了嘴硬,你还能干什么。”

我转身和春桃欲走。

“我大哥究竟送了你什么?”

我眼珠转了一圈,背退一步,轻笑:“怎么你不知道吗?”

我心道,萧太后国玉这么重要的东西,护送的人必须武功高强,顾玉遥正好符合,而我现在隐隐明白……恐怕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便是他不会偷看。

不论他大哥是谁,顾玉遥啊顾玉遥,你怎么想到有一天会被你信任的大哥诓了。

只见他出手一点,春桃还没叫出声就软倒了下去。

我转脸,咬牙:“居然对不懂武功的人动手,无耻。”

他不客气地冷冷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我打起精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一把拉起了我的一条胳膊:“紫蝶,我真够佩服你的,暗地里弄了那么多手段,耍了那么多心机,我该说你厚颜无耻还是段数太高,你难道不会心里不安吗?”

我认真看了看他脸孔,十分怀疑,他其实想不甘心说,居然连爷都被你诓了吧……

我挣扎了几许,恼道:“你给我放手!”

他恶狠狠拽我,那模样好像跟我有八辈子的血海深仇,恨不得马上吞了我。我有点憋屈,就算我离开易园时,不得已对他用了点不光彩的手段,那他不也骗过我吗?大家各骗一次,谁也不欠。

可他却一脸我欠了他钱一样,死都不放我走。

这里是相府后花园,丫鬟随时可能走过,本来我在这家里把柄就树立的多了,这要被哪个不长眼的撞见,指不定宣扬成什么样。

我一急,脸色就沉下去,话语快速溜出口道:“你就没想过我有可能答应你大哥,我马上就是你大嫂,你最好对我客气点。”

他的脸色就剧烈一变,好像吞了苍蝇的表情,我好整以暇看他变脸,瞬间眼底聚起的怒气。

“紫、蝶!”他一字一顿叫我。

“是皇霜。”我好心纠正。“紫蝶是谁?”

他惊怒交加的表情看我:“你……这个装假做作的女人。”

我不为所动,冷眼看着他。

难为这一张俊脸能扭曲成这样,看他不久就快要抓狂了,我再提醒他:“谢公子,你不回去么,行吗?”

他目光早已冷然一片:“不消你操心。你称呼倒是转得快。”

假装没听出他的意思,我转过了脸,“谢公子慢走,相府人手紧张,就不送你了。”

他的表情忽然又转回来,似笑非笑:“这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

我对他扬起下巴。

转身他面色一凝带出些许深沉表情看我,忽然他伸手,直直地点我胸前,我立时惊得一退,他的手指却还是如风飘絮般追了过来:“所以说,女人的心,最易变。”

我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人走了我才有点茫然,看向地下,忽然心一慌大叫:“等一等,你还没有解开春桃的穴道!”

人影无踪,踪迹渺渺。我认命地在旁边蹲下,胸口闷一口气出不来。

束手无策地盯着看了片刻,我又不会解穴,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半晌,我把春桃的身子搬过来,看着她的脸,该死,居然是睡穴……

谢家是最初在苏州建立起来的家族,到现如今已算有百年的历史了。鼎盛世家,俗话说盛极必衰,在江湖上,谢家以武学世家兴起,剑术为尊。但世上不会存在永久独步天下的武功,所以谢家家传的剑谱,在经历了几代人之后,自然也渐渐没落下去。

加上谢家人丁单薄,几十年来也未出现什么奇才人物,于是整个家族也跟着蒙上了灰尘。名声显赫的武林世家,到如今也不过就挂个名头罢了。

然而这一代谢家家主谢铭渊生出的一双儿子,谢二公子名留欢,倒端的成了个人才。年轻时不仅将家传武学练的出神入化,不逊于自己当家的爹。出去闯荡江湖,更是短期内就声明赫赫,现在谁人不知,谢留欢为人风流潇洒遍及江湖,年轻武功高,硬生生让败落的谢家,似乎也蒙了一层珠玉般的光彩。

书房暗的像鬼一样,我从里面偷摸着出来,扶着门框呼吸几口大气。叫了几声“春桃”、“桃儿”?

死寂死寂的,没反应。我死心了。

抬头看见在后花园上方的墙头上,有几个人影迅速地掠了过去,速度快,暗夜中更似鬼魅,如果不是我用眼睛看见,他们甚至没有发出一分一毫声音。

我圆瞪眼睛,内心惊骇起来,这等出神入化的邪魅身影,这竟像是、大夫人身边的夜鹰探子?

这种诡异莫测的身手若没有差错,应该就是易园中,大夫人训练的夜鹰杀手才会有。不知不觉抓紧门框,站在门口良久。

我的眼睛沉沉盯着人影消失的地方,父亲,但愿是我猜错了,你和易园没有勾结……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有没有看到女主性格被正回来了滴影子?嘿嘿……

好吧,首先,我要检讨,关于最近,多数读者们反映,前面几章写的不好。其实偶的心里,也有同样的感受……汗,其实,身为作者,一动笔的时候,就可以根据自己当时的状态,大概明了这章写的怎么样。不得不承认,最近我是太焦虑了,繁忙,又加卡文。具体忙到了什么程度,我就不说了。因为我知道乃们都是善良滴孩子,如果知道俺有多忙,说不定心软地不让俺更文╮(╯▽╰)╭(众:你在做梦么?)

咳咳,总之,前面承诺过本文不会断更,但我也了解,状态不好,真的对文损伤非常大。这样对大家也不负责,前面我今天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女主的性格是有点偏的太厉害了。刚才写完这章,趁着顺手,就把其中37章一段内容修改了,基本符合了易园中,女主的作风性格。(这章也基本恢复了那样的性格)

剩下的,我还会一点一点修改,基本围绕女主性格,要把她偏移的部分修正回来。内容上如果有些小的变动,我也会在以后的作者有话说里贴一份出来。当然不怕麻烦的也可以直接回头看章节。

说明一下,偶的繁忙大概会到下周六结束,还有六天,之后可以恢复正常更新(也许是日更。)

额,希望大家,可以等俺~~~~捂脸中。看到大家的评论偶打了鸡血一样激动,挥手绢~爱乃们~╭(╯3╰)╮

以下是37章结尾修改内容,母女对峙:

过几天,母亲过来,当面便问我道:“有没有可心的人?”

我没说话,走到桌边徐徐倒了杯清茶,捧到她的手边,我慢悠悠道:“娘,喝茶。”

母亲拢着衣袖,在雕花大木椅上慢慢坐下,一如她的名字,华容,华贵雍容。她双目凝视着我,道:“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我也听听。”

给自己倒了一杯,捧着坐到了她对面。静静等了一会,我不好贸然说话。

母亲微微点着头,目光扫过我桌上那一堆花册,自顾道:“我也知道,这里有一个,是工部侍郎的陈公子,很不错,我和你爹都很看好。这位公子听说还很受圣上的赏识,家世,与你也很般配。更难得的是他一直未娶,每日都有媒婆上门,想嫁入他家的女子不在少数。霜儿,你的意思呢?”

我肚里淡笑,果然是他么。事先就说了那么多陈又茗的好话,倘若现在我真硬邦邦回绝,不就是我不识抬举了。

母亲眼底机锋一现,语气不冷不热说道:“你这孩子就是这样,真正问你的时候就什么话都不说了。”

这是她动气的征兆,这么多年,变也没变。

我微微动了动嘴,微嘲:“娘,你本就不想管,何必还强求自己为我操心呢?”

名册被掷在地上,母亲霍然站起,眼里终于升起冰冷的怒意:“你说什么。”

我咬了下唇,淡淡垂眸:“没什么。”

“啪!”她猛地一手拍在桌子上,脸上表情已是降到冰点。我直视于她,唇边微翘:“成亲的事,女儿不想急于一时。”

母亲接连冷笑着,片刻终于开口说:“好,好,都随你,我看你能翻出什么天来。”

我仍旧淡淡地捧着茶杯,只是摩挲着边缘的手指却已隐隐发痛。我说:“女儿不想翻天,只是终身大事,还请娘体谅女儿。”

她再也呆不下去,拂袖走出了门。

剧透,下章应该可以见舟郎了,舟郎粉注意,扭~~~

正文 第四十章 雪天弃儿

慢慢地往屋里退,我绷紧心弦,脸冷若冰霜。请用 访问本站

可是,还是迟了一步。进屋内关上门,一转身的刹那,我的嘴巴便被人捂住。

黑暗如夜鬼,我瞪大眼,呜呜发不出声音。

那是一双冷漠阴毒的眼,如夜枭,噩梦一般,我如坠冰窟。我从来没在这双眼里看到应该属于女子的柔情,从最初的见之胆寒,到如今的认命感。

一入易园,终身为婢,死生不计。确实从踏入她的门开始,这种感觉就已如同附骨之蛆,终生难忘。

她缓缓将面罩取下,露出脸来。

“千金小姐的滋味,这段日子过的还好?”冰冷的声音问我。

感觉到捂在我嘴上的手一松,我呼吸了几口大气,几乎下意识迅速地旋过身,跳开了几步。

我僵硬吐出字:“赵夫人。”

那人还穿着夜行衣,更显诡异之色,浑身散发着黑漆深沉的感觉。她嘴角露出一丝绝不带感情的笑,说道:“没有装不认识我,看来小姐还是聪明的。”

每次,带着那一种讽刺叫我小姐,似乎可以让她心情愉快。

我一直认为,易园大夫人的长相,其实算的不错,毕竟曾为世家千金出身,可惜太过阴暗残酷的气质,早就让人觉得她无论长的什么样,都是面目可憎。

如往常一般心里生厌,甚至让我顾不得慌乱,我借着半缕黑暗再次将那一丝厌色掩下。摸着身后,我渐渐靠近门边站定。

她眼中精光一闪,“才刚夸小姐聪明,怎么又做这种无用的挣扎?”

在袖子里握了握手,该想的法子脑子里刚才就已想了一圈,显然都不中用。知今日不能善了,我索性不跟她耍嘴皮子:“你待如何?”

刚刚才想自己的爹是不是与易园有勾结,转眼就遇见易园当家的正主,倒霉不是这么倒的。我倒不怕她把我抓回去,易园本就是见不得光的存在,何况满京城已经知晓我的行踪,再抓我回去,也没有了意义。

她似是猜到我所想,眼底竟流露一丝激赏之意:“看来你有恃无恐,皇家大小姐,勇气可嘉,果然心思缜密城府极深。我甚至不知,你又是几时发现我易园底细的?”

我一扭头,清亮眸光定定看向她:“夫人来,不是为了夸我的吧?”

她一笑。最新章节,最快更新尽在 虽然我觉得她不笑的时候更好些,起码不会让我感觉毛骨悚然。她略点着头,冷然道:“其实我今日来,也是想与小姐做一笔交易。”

我背抵门框,冷笑:“我凭何要跟你做交易?只要我一喊,你以为后果会怎样。”

这里毕竟左相府,中原燕玄世家最高的门第,当养的四周守卫都是吃干饭的么?如果连相府的人都是酒囊饭袋,那整个宫廷也没可用之人了。

她眼里浮现轻蔑之色:“凭我要想在相府中来去,还无人拦得下。你也不用费心了。”

此刻想到什么,我眼底微微一闪:“那不一定。”

“霜小姐看来果然胸有数目……”她眸光深远看我,忽然恍悠悠道,“你,还记得在易园刑堂那时吗?”

我喉头一缩,轻慢道:“又怎样?”

“当时你紧咬牙关不说出那火纵书房之人是谁,而且你居然命大最终被救。而现在,我只想知道,那个助你离开易园的人,是谁?”黑暗中,大夫人句句语带机锋。

我手心淌冷汗,眸中渐渐茫然起来。什么叫“助”我离开?

黑暗里,大夫人看不到我疑惑的表情,所以自顾说了下去:“素日看你跟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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