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就是这样任性-第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莫程挑挑眉,说:“那你说爸爸还有几天来?”
  乐乐不满地在沙发上打滚,说:“可是,马上要过年了啊,爸爸怎么不早些放假啊,一年不是才过这么一次吗?”
  莫程揪了揪他的小鼻子,说:“得了,别撒娇了。爸爸这次来了咱们一起走,以后就不回这里了。再忍两天吧。”
  忽然,门口传来“叮咚”一声门铃响声。
  莫程和乐乐讶异地互相看了一眼,家里基本没客人,现在又不是贺彦枫过来的时候,外面谁来了?
  乐乐自告奋勇地说:“我去开门。”
  莫程忙扯住他,说:“不,万一是坏人,我去,你去房间里。”
  乐乐大声说:“不,我要保护妈妈!”
  莫程扶额,就那一天开始,乐乐时不时做咸蛋超人造型,口口声声要保护妈妈拯救地球神马滴,真心受不了啊,莫程很想大吼一声,老子也是身强力壮的男子一枚,怎么会要你个小毛孩来宝华,可是,对上乐乐执拗又晶亮的眼睛,只好无奈地说:“那好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莫程先从猫眼里看了一眼,见是个老太太,没认出是谁,自发脑补为上门收水电费的邻居,心想没什么威胁性,就拉开了房门,客气地问:“大妈,您有什么事吗?”
  门口的老太太抖索着嘴唇,一副“未语泪先流”的架势,说:“莫程……”
  “……”莫程讶异地想,这老太太还知道我的名字呢!谁啊?看着有点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倒是站在莫程腿边的乐乐先开口了,喊道:“奶奶。”
  老太太,也就是贺母,也才注意到乐乐居然在这里,又惊又喜地说:“乐乐!你怎么在这里?”
  乐乐很理所当然地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宝宝本来就应该和妈妈在一起。”
  莫程这才想起,原来,这是贺彦枫的母亲。她看起来,可真是老多了。记得住在贺家的时候,她还是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而现在呢,完全是个老太太的样子了,而且,是那种一看就过得不好的老太太,愁眉苦脸的。
  来都来了,只有往里面让的,怎么说也是贺彦枫的妈妈。莫程笑了笑,说:“伯母里面坐吧,门口风大。”
  贺母感激地说:“好好好,我这就进来。”
  贺母一转头,却发现乐乐不见了,不禁笑道:“乐乐这小家伙呢?怎么就喊了个人就跑了?”
  莫程扭头看了一眼,乐乐进了房间,还把门都关上了,不知道搞的什么鬼,却本能地袒护着儿子,说:“他刚才在看动画片,正看到要紧的地方。可能进房间去接着看完那一集就会出来。”
  贺母也就不说什么了,她这一趟来,有许多话要说,倒是宁可不叫乐乐听到的好。
  莫程让贺母坐在沙发上,又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纯净水来,尽量平静地问:“伯母怎么一个人来我这里?您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是彦枫告诉您的?”莫程心想,不会吧,现在和彦枫什么事情都是坦诚相见,告诉他妈两人复合了这样的事要算大事,彦枫不可能不和我商量啊。
  贺母摇摇头,说:“不是彦枫告诉我的,我是通过侦探所拿到你的地址的。唉,彦枫这孩子也真是的,原来他早就和你复合了,连乐乐都寄放在你这里,却对我们一声也不言语,一直瞒着。这有什么好瞒着的,叫我们父母知道了,只有为你们高兴的!”
  莫程没接话,表情淡淡的,显然是不认同她的后半句话。
  贺母说了这话也有些尴尬,贺父五六年前对莫程的逼迫欺凌,现在说“为你们复合而高兴”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她有什么办法呢,家里那固执得要死的老东西能硬挺着不认错,儿子呢,现在可能只听得进去莫程一个人的话,所以,她今儿赶着过来,不过是想来试探试探莫程的口气,看能不能请他宽宏大量,就把以往的恩怨都揭了吧,再这么下去,别人怎么样不知道,她是真受不了了。
  贺母既为和好而来,自然是处处小心,为了避免冷场,她端着杯子四处张望了一下,注意到这租住的小屋的逼仄,室内的装饰也不怎么样,马上露出心疼的表情,说:“彦枫也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粗枝大叶!竟然让你住在这样的地方!”
  莫程微微一笑,说:“这地方挺好的啊,买东西吃饭坐车都方便,附近环境也好。”当然,只是普通的居民小区,怕是入不了您这样的贵夫人的眼。
  随即,莫程又加了一句:“陋室虽小,心安之处是乐园。”
  贺母马上想起莫程以前在贺家受的那些挤兑,是啊,再什么豪华如殿堂,心不能安,住着能踏实吗?
  贺母羞惭地低头,端起水杯喝水,缓解这尴尬,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莫程,心想,五年多不见,莫程样貌没怎么变,还是那么俊美逼人,不过,这气度跟以前变多了,没以前毛躁了,也没以前……好糊弄了。
  不过,既然都起了这么大个心专程跑了来,自然是没有退缩的道理,贺母喝了一大口水,稳定了一下情绪,望着莫程,热切而诚恳地说:“莫程,我是真不知道你和彦枫,还有乐乐都团聚了。我还以为你还是一个人呢,彦枫这些年拖着乐乐也辛苦得不得了,叫我看得特别心疼,又使不上劲,所以才豁出去找了侦探所找你,我是打算。找到你之后,好好劝劝你,告诉你彦枫的近况,争取帮你们和好呢。没想到……”
  贺母的语气变得悲喜交加,“现在看到你们这样,我是真的……高兴啊,太好了。彦枫也真是的,这样的好消息也不告诉我,他这些年,为了你的事情怨恨我们做父母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过年的时候回去一天,还有,前不久,还和他爸爸断绝了父子关系,唉,莫程,能不能请你帮着我劝劝彦枫……”她话没说完,只用一双殷切的眼注视着莫程。
  莫程一直静静地没怎么说话,这时候被她的目光催促着必须要表态了,只得说:“彦枫么,现在是大企业家了,做事情自然有他的考虑,他的道理。一般来说,我都不干涉他,当然,我的事情,他也不干涉我。”
  莫程这一句话又把自己撇开了。
  贺母只好把姿态放得更低,哀求地说:“莫程,我知道,我家那犟老头子和彦林那死丫头都对不住你,不过,我对你,总还算可以吧?能不能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此放过呢?我和彦枫他爸都是六十多的人了,说句不好听的,还有几年的活头啊,不就盼着一家子和和气气过日子,儿子女儿都孝顺吗?莫程,行不行,你给彦枫好好说说,他现在只听你的,过年你们都回来吧,顺带着参加一下彦林的婚礼,耽误不了你们多少事儿。其他的,我们也没有别的痴心妄想,可能就是望着你们一年回家看我们一次,住个几天,偶尔我们也去看看你们和乐乐,或者也住几天。”说完,就拿着帕子擦眼睛,真实的哀痛流于言表。
  莫程心里叹了一声,却说:“伯母,这个我真做不到。首先,我得承认,我确实是小肚鸡肠,做不到宽宏大量,过去的事情,我依然介怀,没办法像圣人那样相逢一笑泯恩仇,还能和你们扮演亲亲热热的一家人。所以,我不会去你家,也不会邀请你们来我家。但是,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他们虽然对我不起,到底是对彦枫有生养之恩的父亲,是和贺彦枫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所以,彦枫要去探望你们,还有,参加妹妹的婚礼,这些,我都不会阻拦,即便是带着乐乐去也行,全凭他自己判断。”
  贺母听到这话有些难过,说:“莫程,这还不都差不多的?彦枫是我们贺家的儿子,乐乐是我们贺家的孙子,你就是不和我们往来,始终也脱不了贺家的儿媳妇这一层啊。”
  莫程说:“不,我只是彦枫的伴侣,乐乐的妈妈,绝不是你们贺家的儿媳妇,任何时候都不是,我和你们——老死不相往来。伯母您也明知道不一样的,所以才这样死命地劝我,不是吗?”
  贺母一脸哀绝地看着莫程,哀求地说:“莫程,可是你一直不松这个口,彦枫哪里能踏实得下来?莫程,我往日对你不薄啊。你就不能看在我的份上,既往不咎了吗?我给你保证,彦林那个死丫头,我回去给她说,叫她来跪着给你认错,还有老头子,我也可以说服他……”
  莫程打断她,说:“别说了,若是他们真心后悔的话,怎么要您逼着才肯认错呢?算了,伯母,我劝您不要去做这些无谓的事情,他们当初既然做得出来,只怕也是衡量考虑过的,人的思想很难改变,再说,现在的我,还是没有多少分量,无非就是彦枫的强硬显得我比以前重了一点,那算什么呢,狐假虎威?我不需要。还有,伯母,我也不欠您什么,不需要非得答应您什么作为回报。往日在贺家,您是照顾了我一些,但是,还不是看在彦枫的份上,看着未出世的乐乐的份上。在我被他们欺辱的时候,您为我辩护了一句吗?还有您现在正在做的,也无非是出于对贺家的利益的考虑!那我又为什么要答应您?您有您的利益取向,我也有我的利益取向!”
  一时冷了场,贺母想说点什么,一时组织不了语言,张着嘴,愣在那里。
  莫程站了起来,拿水瓶给贺母的杯子续了点开水。
  恰好此时乐乐走了出来,贺母倒也机灵,忙将乐乐搂过来说话,同时在心里快速酝酿该怎么对应莫程刚才的话。
  乐乐对奶奶并不亲热,反而是拧着一对小眉毛,很警惕地看着她。
  贺母组织好了语言,打算再和莫程谈谈,总之,要说得他回心转意才好,不过,开口之前得先清场,乐乐个小不点儿在呢,正竖起一对小耳朵听他们说话。要说乐乐这小家伙,打小就是个小机灵鬼儿,耳朵长,嘴也快,叫他听到了肯定要去向贺彦枫搬嘴的。贺母便笑眯眯地对乐乐说:“乐乐宝贝儿,奶奶有话要和你妈妈说,你再去看一集动画片好不好?”
  乐乐不肯走,说:“不行!我不走。奶奶,我全部都知道了,就是爷爷和姑姑逼得妈妈走的,害得我五年都没有妈妈。现在好不容易找回妈妈了,我再不许你们来捣乱。奶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爷爷,还有姑姑是一伙的!我才不要走开呢!”
  乐乐毫不掩饰的敌视,莫程的决然决裂,还有这些年来的懊恼悔恨之情,终于叫贺母的泪水决堤。
  
  ☆、第76章
  
  贺母伤心了好一会儿,却还是老着脸皮,对莫程说:“莫程,好吧,你不承我的情,那能不能看在我和彦枫他爸已经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就……”
  话未说完,门铃声再次锐利地响起。
  莫程纳闷地想:今天还真热闹呢,这又是谁啊?会不会是贺彦林?呵,一个接一个地,难道是来搞“萝卜开会”?
  莫程起身去开门,乐乐也飞奔过去,在莫程拉开大门的一刹那,发出一声大叫:“爸爸!你总算来了!”
  原来,乐乐一看到奶奶来了就心生警惕,生怕妈妈吃亏,跑进房间第一时间通知爸爸过来救场。贺彦枫接到电话也慌了神,丢下所有事情,就这么过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贺母听到乐乐的那句话,惊得握着杯子的手一抖,水泼了些许出来在衣服上,她却毫不在意,颤巍巍地站起,回身去看。
  进来的果然是贺彦枫!他气喘吁吁地跑上来,一脸焦急之色,鞋也来不及脱,一双有力的手紧紧抓住开门的莫程的胳膊两侧,眼睛也不眨地盯着莫程,快速地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遍,看到莫程好好的,脸色表情都很正常,贺彦枫才放下心来。
  莫程见到他这会儿来还真挺意外的,随即猜出来就是乐乐进屋去那会儿通风报信的,便拍了乐乐一下,嗔怪地说:“你搞什么呢?乱打电话。”
  乐乐撅了撅嘴,小声地说:“我怕你被欺负得又跑掉了,那我不是又得打起小包袱到处去找你?”
  这句话说得!莫程想要捂乐乐的嘴都来不及,“欺负”那两个字,在小孩子看来也许是很平常的,经常听到小孩之间互相告状,说“谁谁谁又欺负我了”,可是,贺母在这里坐着,她会怎么想?
  贺彦枫装作没听见,迈步往里走,看到坐在沙发上一脸幽怨的母亲,为了掩饰刚才乐乐说的话,他笑着招呼母亲道:“妈,你怎么突然就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幸亏乐乐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了,我正好下午没啥事,赶过来陪您吃顿饭。”
  贺彦枫本来想的是给个台阶下了算了,快过年了,谁也别给谁心里添堵吧。
  可是,一贯是明事理的贺母却被乐乐那一句话说得很崩溃,再联想到贺彦枫一年中只带着乐乐回家一次,一次只呆一天一夜,而这里呢,不过是一个电话,他就急得赶飞机过来,只怕就是爹娘死了也没这么快!
  贺母的泪水夺眶而出,指着贺彦枫,怒道:“你少打马虎眼!刚才乐乐的话大家都听到了的!什么你来陪我吃饭,你分明是怕我来上门欺负莫程才赶了来的!父母在你眼里,就是无罪不做的坏人,只要有一点空隙,就要跑来欺负你的心肝宝贝!”
  贺母这时候的感觉,这个世界恶意满满,她被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孙子伤害了。
  贺彦枫默然。
  孩子的心是最天真的,乐乐自小是爸爸一手一脚带大的,自然是跟爸爸最亲,爷爷奶奶不过尔尔,现在看着奶奶指着爸爸骂,而爸爸却一声不吭,乐乐又不懂什么孝道之类的大道理,当然不高兴了,冲到奶奶和爸爸中间,大声地替爸爸鸣不平,说:“本来就是嘛。奶奶,你和爷爷都不讲道理,不光欺负妈妈,还老是骂爸爸。我们又没有惹你们,也没有欺负过你们,你们凭什么老是欺负我们?”
  贺母气得浑身发抖,说:“我欺负谁了?我自己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好不好?”又怒向贺彦枫,道:“乐乐这么小,都知道护着自己的妈妈。你呢,你有没有一点护着自己妈妈的心意?彦枫,你也是爹娘生养的,做事情要凭良心!”
  贺彦枫闭了闭眼,忍耐地说:“妈,你先坐下,别激动。”
  乐乐忽然“哒哒哒”地跑进房间,拿了个东西出来,忽地塞到贺母的手里,说:“那——这是你们给我的压岁钱,其实,就是想要收买我的钱,我才不要呢!都还给你们!”
  贺母低头一看,原来是个存折,存款额是三十七万多,估摸着是乐乐每年被带回老家时爷爷奶奶还有姑姑给他的压岁钱。
  贺母越发伤心了,拿着存折的手抖个不住,说:“彦枫,你不光是自己不凭良心,还把乐乐也教得恨上了我们!”
  贺彦枫猛然抬头,说:“孩子有心,那都是他自己感觉到的!还有,是我做事不凭良心,还是你说话不凭良心?妈,你们逼走了莫程,这五年来,我过得有多痛苦,你们知道吗?因为我都自己忍着,因为我不曾抱怨过,你们就以为一切的伤害都过去了,云淡又风轻,是吗?”
  莫程一看这情形不对,两母子要吵架,就赶紧抱起乐乐,说:“走走走,我们进屋去看动画片去!”赶紧两步并作一步,飞奔进屋,把门也关上。
  贺母一双泪眼望着儿子,连连摇头,说:“不是的,你的苦楚,我当然知道,我也心疼啊,所以,今天才专门找了过来,本来是想给莫程赔不是,设法给你们圆回来的,没想到你们早就和好了。妈的意思是,既然和好了,那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吧,爸妈年纪大了,老糊涂了,有些事做得不对,你们做小的就担待着点啊,非要揪着这么点成年旧账不依不饶的吗?”
  贺彦枫看着妈妈,极缓慢地摇了一下头,说:“不,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理解,也没打算理解。你的想法,之前我一直没看明白,后来懂了,才带着乐乐搬走的。妈,你就别再掩饰了,你跟爸,其实是一样的想法,都不喜欢莫程,只不过,你以前在国营大厂做过人事,更懂得平衡。那时候,你表面上对莫程嘘寒问暖,其实,都没有落在实处,你不过是在观察,莫程能不能在贺家站稳脚跟?儿子和老公对抗,谁的意志更坚定?谁能最终左右这一场分歧?当你得出结论的时候,你其实就放弃了莫程,冷看他走掉,不是吗?等我回去的时候,你却给我说,莫程自己要走,你拦不住他?呵……我后来,全想明白了。”
  贺母面色苍白,说:“可是,我从来也没有伤害过莫程,我可以发誓。”
  贺彦枫冷笑着说:“冷漠其实也是一种伤害。妈,你看过昨天的报纸吗?有一则报道,说是有人在闹市区被人追砍,周围的人全部漠然退让,不肯施以援手,最后受害人死了,他不光是死于凶手的砍杀,也是死于围观者的精神迫害。”
  贺母继续申辩不休,贺彦枫打断她,说:“妈,别说了,再说也不过是徒然伤感情而已。有些伤害,已经造成,不可逆转,就好像杀人犯一样,无论时候如何痛悔,死者已矣,挽回不了什么了。我和莫程能破镜重圆,真的很不容易,如果再因为什么而不得不分开,估计说没有下一次了,所以,我很珍惜,也希望你们不要打扰我们。妈,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没办法支持。你怪我不孝也好,怪我不顾惜爹娘也好,我也没办法,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只能让你伤心了。”
  说着,贺彦枫帮着妈妈拿起沙发上放着的皮包,说:“你在这里呆了很久,累了吧?我送你去机场,早点回家休息,也免得爸担心。走吧。”
  在前往机场的路上,贺母还想说什么,贺彦枫疲惫地说:“妈,给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现在有一句话很流行,投胎是个技术活。在别人看来,我的投胎技术好,生到贺家这样的金银窝里,要什么有什么。可是,事实怎么样的?从小到大,你和爸两个人都扭着我,这样不许那样不行,口口声声你们是为我好,我不按着你们的想法做,将来一定会后悔。可是,这是我的人生啊,你们能替代我吗?还有,性向这个事儿,这是天生的,改变不了的,丢不丢人也没办法。幸亏我遇上了莫程,不光有了知心的爱人,还有了自己的孩子,我觉得我本来缺了一半的人生圆满了。可是,就偏偏是你们,将这所有的美好都打碎了,然后,还要抱怨我没有顺着你们的意,我不孝顺。我也真是冤得很。要不是顾念你和爸禁不住,还有那时候乐乐还小,我当时真的说不准一狠心,就这么把汽车开得飞出去,一了百了了算了。所以,别逼我,我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莫程的痛苦了。”
  贺母即将登机,贺彦枫沉吟了一会儿,说:“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会每年带着乐乐回去一次,探望你和爸,但是,你们都离莫程远点,各过各的安生日子,别再搞这些幺蛾子了。”
  贺母回家时,发现老头子正在客厅里等着,目光执拗地看着她。
  贺母长吁短叹地说:“没用的,不管我再怎么给他们解释,他们也不肯就这么算了。唉,造了孽就是造了孽,哪里是几句话就能揭过去的?算了吧,就这样吧,也不是就过不下去了,唉。”
  贺父脑子里一直崩着的弦像是断了,终于露出疲态,说:“那怎么办呢?我这一年里动手术都两次了,弄不动了。他不回来,文彦企业怎么大个摊子,交给谁去?你没给他说这一层意思吗?”
  贺母说:“彦枫不稀罕。别说彦枫了,今天乐乐还把这个给我,说是这是历年来我们给他的压岁钱,他再也不受我们的收买了。彦枫看在眼里,却一声也没责怪乐乐不懂事,他这意思还不明显吗?不光是他不稀罕家里的家产,连乐乐也不稀罕。”
  贺父的手掌紧握着红木茶几的一角,用力之大,恨不能掰下一块来,最后,终于缓缓地松开手,苦笑道:“我贺家的家业,最后居然落得个无人继承的地步?我还不信有这么邪!”
  因为已经见过母亲了,贺彦枫便决定将回老家的时候推迟到元宵节,那时候莫程也在h市耳朵自家小窝里落脚,安全上也有保障,他带着乐乐离开一两天想来也没什么关系,正好贺彦林的婚事已毕,也免得他们继续纠缠参加婚礼什么的。
  春节的七八天假期,贺彦枫带着妻儿在温暖的南半球度过,贺家人呢,则为贺彦林准备婚礼的忙碌中度过。
  大婚礼成,贺彦林和熊朗宁躺在巨大的婚床上,因为才刚战斗了一轮,双双倒在床上慵懒地说着话。
  熊朗宁说:“哎,我说,你哥哥可够独的,我老听说他,就是没见过,还以为今儿婚礼上一定能见着呢,没想到人影也没见着。你哥和你到底多大的仇啊,亲妹妹结婚都不来,自己跑去外国旅游!”
  贺彦林不爱提及这个事,皱着眉头说:“不来就不来,无非就少了个红包呗,瞧你惦记成啥样了?没出息!”
  熊朗宁说:“我没出息?我现在就出息给你看!”
  说着,熊朗宁又使出蛮劲来,带着贺彦林欲仙欲死了一回。
  女人在这种时候也好说话,特别是被男人才伺候得满足了又各种陪着殷勤小心的时候,贺彦林经不起熊朗宁的打破砂锅问到底,又想着现在结婚了是一家人,老公比哥哥还亲呢,便把那一桩陈年往事说了说,只是这次好歹发了点善心,把关于莫程的部分剔去了,但是,将哥哥和父亲之间的恩怨说得清清楚楚。当熊朗宁听到贺彦枫为了赌气竟然对贺氏的家业不屑一顾,搞得现在贺父拖着老迈而病痛的身体还不得不支撑贺氏的文彦企业时,眼睛不由得一亮,推了推贺彦林,说:“唉,我说,你爸是不是太偏心了一点?你结婚,你爸拿了一个多亿出来给你办嫁妆,就好像给了你了不得的恩惠一样,给你哥就一百多个亿,人家不要还非得给,给不出去还愁得不行!你说你跟你哥比少啥呀?不就少了条鸡巴吧?这儿子女儿的差别也太大了点吧?”
  贺彦林怒道:“你丫别不要脸啊。我要有那玩意儿,还有你什么事儿?轮得着你在我旁边瞎叨叨吗?”
  熊朗宁嘿嘿笑着说:“话糙理不糙嘛。”
  贺彦林拧了拧眉,有点幽怨地说:“我也觉得老爸老妈有点偏心。”
  熊朗宁一拍巴掌,说:“本来就是嘛,你现在才醒过神来呢?人家法律都规定了的,儿子女儿在对父母遗产的继承上是享有同等的权利的。怎么到了你们贺家,就全成了你哥和你侄儿的,甩给你一个零头就要感恩戴德了呢?还有,就是你哥你侄儿他们不要,也轮不着你,又凭什么呀?你不也姓贺吗?”
  贺彦林的眉毛拧得越发成结,磨了磨牙,说:“还真是偏心。”
  
  ☆、第77章
  
  对从来没有走出国门的莫程来说,坐上澳航的飞机的那一刻,心情就开始飞扬,尽管还没有飞出中国的领空,却觉得机窗外的一方蓝天和云彩都是别样地精彩。
  乐乐一刻都不能停地,一会儿指使着爸爸问空姐要饮料和零食,一会儿自己拿着个写生本涂涂画画,嘴里还念念叨叨:“去袋鼠国喽,还有考拉。爸爸,莫叔叔,我们能不能买一只考拉回来自己养着玩?好可爱的!”小家伙还知道在外面不能乱喊“妈妈”,记性不错。莫程奖励地摸了摸他的头。
  贺彦枫给乐乐要了果汁,又扭头问莫程:“你喝什么?”
  莫程要了一杯炭烧咖啡,贺彦枫则要了一杯红酒。莫程悄声问他:“飞机上还可以喝酒?”
  贺彦枫看着莫程的眼里满是笑意,说:“为什么不可以?我又不开飞机。”
  莫程唇角微微翘着,悄声打趣说:“怕你喝醉了发起酒疯来挟持飞机怎么办?”
  贺彦枫将头凑过去,在莫程的皎白的耳垂上咬了一口,说:“我只想挟持你。”
  莫程惊得急忙侧头一躲,同时心虚地往四周看,好在头等舱里座位宽大,加上众乘客都专注于自己的事,并没有留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
  莫程怒视着他,他却将红酒杯举高,品了一口,舔了舔唇,说:“味儿不错。”
  这话,语带双关,这表情,邪气又俊朗,看得莫程有点心律不齐,只好掩饰地说:“乐乐在旁边呢,你怎么当爸爸的?”
  乐乐坐在最靠里的座位上,先是忙着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的云彩,现在则忙着涂鸦,才没空管坐在最外面的爸爸呢。
  贺彦枫笑了笑,说:“在外面玩,放松点,有什么关系?”见莫程脸上的表情稍霁,却又暧昧地捏了捏莫程的手,继续调戏老婆,说:“要怪都怪你,丢下我五年!害得我现在看到你,还像毛头小子一样,悸动的情怀没办法克制。”
  “去你的!”莫程抽出自己的手,唇角却控制不住地飞扬了起来。
  因为旅程较远,乘客们都问空姐要了毯子,在飞机上睡了一觉。
  几张大毯子密密实实地盖着贺彦枫一家三人,最里面的乐乐蜷着小身体睡在莫程的臂窝里,小脸紧紧地贴着莫程的左脸,莫程睡在中间,贺彦枫的手臂在毯子下面缠绕上他的腰,紧紧地勾住,有点膈着不舒服,摆脱不开,莫程只好勾了勾唇,闭上了眼睛:这一大一小,够缠人的,不过,算是甜蜜的缠绕吧。
  接下来是梦幻般的愉快旅行。
  抵达的当天,就去了悉尼歌剧院听音乐会,然后,在贝尼朗餐厅进餐,最后,去参观海港大桥,直至华灯初上,一整天的时间就像大桥下得流水一般哗哗地流走。
  贺彦枫没有随团,所有行程都是请洪秘精心安排并预约预定好的,故而免去了随团的麻烦和干扰,一家人玩得从容又尽兴,尽情享用美景、美食和美好的心情。
  莫程留意到,所谓的地广人稀,正是澳大利亚这样的国家,在这里,到处可见的海,是沙滩,是岩石,还有金黄色的森林,和成片成片的草地,这里的人,总是很开朗,随意地对陌生人展开笑颜,这里的动物,也不怕人,沙滩上的白色小鸟总是悠闲地踱着步子,还有可爱的考拉,也不怕人,把乐乐高兴得不得了。
  这样的环境真的可以净化人的心灵,莫程觉得以前那些很在意的东西,在这样恢弘的大自然的画卷前似乎都不值一提,人生不过百年,能够和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孩子这般度过,真是幸福,有些该放下的事情就要放下。
  就是有一点比较尴尬,这里的海滩号称是无上装海滩,许多美女无所谓地袒露着胸部,西方美女的傲人胸围特别有冲击力,只是对于贺彦枫和莫程这两个gay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了,偏偏乐乐这个不懂人事的小屁孩就喜欢扯着爸爸妈妈去海滩,因为在海滩上可以玩沙滩城堡,还有贝壳可以捡,还有考拉也很有意思。就是把爸爸妈妈都折磨得两个眼珠子不知道往哪里看才好。
  夜间,玩累了的乐乐趴在床上睡着了,套房的另一间里,兼具水晶之富丽璀璨并艺术的繁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