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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任性-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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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开始接手家族企业,却是地皮都没踩熟,光是虚张声势耍狠没有用,必须要动用实实在在的关系才能威慑住那两个人免开尊口。
如此,贺彦枫就精心排练了一下说辞,于当夜向贺父贺母和盘托出自己和莫程还有怀孕的事情,并请求家人的支持。
“什么男人也能怀孩子啊?你弄来的是什么怪胎极品?”贺父听完就掀了桌子,怒道:“你可真能啊,一出接着一出的,生怕气不死我啊?”贺父气急了,将整条的红木椅子端起来,朝儿子砸去,大声咆哮着:“滚!”
贺彦枫赶紧跳开来,椅子砸到一点他的脚背,钻心地疼。
贺母最心疼儿子,忙蹲下来察看儿子的脚趾砸伤了没有,倒是也问题不太大。
见贺父还在气头上,贺母忙朝着贺彦枫使眼色,夸张地说:“哎哟,整个脚背都肿起来了!快出去,叫丁妈给你弄点碘伏来擦,要是实在疼得厉害,就叫许医生来一趟!”
贺彦枫会意,忙装作疼得不得了,同时露出一副委屈状,骗得脱身而去。
贺彦枫走了之后,贺母就围着贺父打转,这样劝那样劝地,终于把贺父劝得回心转意了一点,但是,贺父提出一点要求:“要让那男的住进来,还要我去帮他搞定那两个医生的事,也行!但是,男的就是男的,再会生孩子也当不了彦枫的太太,既带不出门,也上不了台面。你去给彦枫说,现在他年纪不大,可以先混着,满了三十岁,一定得结婚,哪怕是结了马上就离,也必须结一次,才能掩人耳目。不然,叫我们在外面怎么好给人家说?难道说我家儿媳妇是个男人,因为会生孩子我们就把他当女人一样欢欢喜喜迎进了家门,那不得把人家大牙给笑掉啊?我们老贺家的一世英名还不都断送了?”
贺母和稀泥说:“对对对,你说得有道理。”
次日,贺母将贺父的表态告诉了贺彦枫,劝说道:“你先用言语支吾着你爸,反正他又没逼着你现在就找人结婚。等莫程接回家,生了孙子了,你爸看着大孙子的面上,也许自己就不提这一档子事了呢?”
贺彦枫拧着眉,没说话。
贺母又劝道:“现在莫程在外面住着,每一天都有危险,还是先口头答应了你爸的条件,把莫程接进来家门要紧。再说,你爸一厢情愿地叫你娶大姑娘,人家大姑娘又不是傻的,谁乐意嫁给同性恋啊,这话也就是一句空话。还有,妈以后也会帮着你劝说你爸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放心吧。”
贺彦枫咬咬牙,说:“那好。不过,妈,你一定要说话算话,帮我好好照顾莫程。莫程是孤儿,没有父母可以照顾他,不然我也就不会出此下策,求到爸和你这里来。说老实话,看见爸今天这态度,我心都凉了,他不会对莫程不好吧?”
贺母说:“你爸又不是什么闲人,还能成天猫在家里对莫程横眉冷眼啊?他还不是跟你一样,每天忙得陀螺一样,就是早上露个脸,晚上回家的时候莫程早就睡了,他能怎么样对莫程不好啊?再说,家里有我看着呢。莫程肚子里有我们贺家的后嗣,我自会经心看着他,护着他,你就放心地去接人吧,没事的。”
贺彦枫却站着不动,攒着眉头出神。
贺母催促他说:“我说你倒是快去把莫程接了来啊。”
贺彦枫忽然张口,说:“妈,你给我一笔钱行吗?”
贺母讶然地望着他,儿子向来很省心,从来没有向家里提出过什么不像样的要求,更没要过钱,就是前两年贺父为了他出柜的事情故意断绝他的经济上的供应,他也是咬牙忍着,连贺母私下偷偷给钱都没有接过,怎么现在在老头子的公司里上班了,就算开始的时候为了更好地适应公司运作从基层做起,收入不高,不过,他又有什么花钱的去路呢?
贺母想了想,也就明白了,问:“你要多少?”
贺彦枫说:“三四百万吧。我想买套房子。我不知道莫程在咱们家里是不是住得惯,他脾气不是太好,可是,心地是很好的,我真是怕他会……当然,我知道妈你这人心善也好相处,我就怕……要是那样的话,不如早做打算。我现在买了,装修了再敞三四个月的装修气味,正好就五六个月了,那时候莫程生了孩子身体也好起来可以见人了,我们就好搬出去住,大家子住着,总归是是非多。”
贺母自是舍不得儿子搬出去住,马上说:“买个好点的,一千万左右的,妈给你钱就是。不过,妈就你和彦林两个,那疯丫头还成天在外面逛着,你要是再搬出去了,家里这么大个房子这么大哥院子,就冷清得很了,妈怎么舍得?要不这样,莫程接来了之后,他要是住得习惯就住下去,别说搬不搬的事。外面的房子也买,以后你们小两口偶尔想过个二人世界,就把孙子丢给我们,自己去新房子那边住两天,如何?”
贺彦枫听妈妈说得这么诚恳,也就不好再坚持了,含糊地说:“我当然是希望你们能相处得好。不过,看爸那情形,有点难说。”
贺母说:“他那个老顽固,等妈去慢慢说服他。哎,对了,莫程来了,和你住一个屋吗?”
贺彦枫说:“那当然。”
贺母善体人意地说:“那好,我把咱们家都重新规划一下。索性三楼都归你和莫程住算了,旁边的几间房子我给改成起居室,休闲厅,外面还有花园露台,最适合莫程没事时晒晒太阳,散散步,对肚里的孩子好。”
总算听到了一句让人高兴的话,贺彦枫不禁朝着妈妈露齿一笑,由衷地说:“谢谢妈。”
贺母催着他说:“行了,你快去接莫程回家来吧。我看看我得去准备个什么,给他做见面礼,第一次上门呢。”
莫程这边毕业答辩已经通过,毕业证也拿到了,寝室的战友们也开始陆陆续续地带着行李离开这生活了四年的地方,莫程和王澍鑫坐在满地垃圾纸屑的寝室里说话。
王澍鑫也是同一所学校的,只是,比莫程要低三个年级,莫程毕业,他才大一结束升大二,故而,莫程的毕业叫王澍鑫闷闷不乐的。
王澍鑫说:“哥,你怎么还没落实毕业单位啊?那毕业后你搬去哪里住呢?”
莫程含混地说:“我去一个朋友那边住,帮他做些文字工作,也能挣到生活费。只是,小鑫,我可能一段时间都不会联系你了,你自己保重。”
恰在此时,莫程的手机响起来,莫程起身去阳台接电话,虽然声音压得很低,王澍鑫还是听到他和手机那头的人说话时轻快又亲昵的语气,是和别的任何人都没有过的。
莫程挂了电话走过来,对王澍鑫说:“小鑫,我要走了,别人开车来接我了。”
王澍鑫吸吸鼻子,一脸惆怅地问:“哥,我连电话都不能给你打吗?”
莫程迟疑了一下,说:“也可以打吧,不过还是尽量我给你打,好吗?”
王澍鑫点点头,说:“好。”
王澍鑫离开后,却并没有走远,看着一会儿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上来,敲了莫程的寝室门,莫程开了门,那男生就开始帮莫程搬箱子搬行李,放到下面停着的汽车的后备箱里。
王澍鑫注意到那车是很高级的牌子,心里有些不免嫉妒地想,莫程哥交的这个朋友好像很有钱啊,不过,住人家家里总不好,莫程哥怎么就住他家里去了呢,他们关系那么好吗?比和我好得多?”
王澍鑫忽然看到,东西搬完了之后,莫程和男生都上了车,那男生竟然趁着给莫程系安全带的时机在莫程的嘴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因为此时天黑,校园里的人多是行走匆匆,注意到这一幕的人,唯有王澍鑫而已。
☆、第43章
在往贺家大宅去的路上,莫程心情十分紧张忐忑,却强自撑着,嘴硬地说:“哎,我跟你说,要是你爸妈不高兴我住过去,我转身就走,大不了躲到一个什么深山无人的地方,自个儿照顾自个儿,把孩子生下来。”
贺彦枫随即一脚刹车,看后视镜里后面没车,便赶紧靠边,把车停在路边。他凑过去亲着莫程的脸和唇,安抚地说:“你都给我生孩子,给他们生孙子呢,对我们这么好,还有谁敢不高兴你?我妈特别疼我,跟我说了会好好照顾你的,至于我爸,他就是老顽固、死脑筋,他上次为了我出柜的事情还在生闷气,可能也会有点迁怒于你,不过,你只不理他就是了,他也无非就是耷拉着个脸而已,起不了什么大浪花,忍忍就好了。再说,他很少在家,你们不太遇得上的。”
莫程一听就有些心塞,说:“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就不想去了。什么人啊,我又没欠他的,凭什么给脸色看?哎,不去了。”
贺彦枫连忙劝他,说:“可是,我下周要去北美出差,可能要两个星期以后才能回来,你一个人住在外面,我怎么能放心呢?”
情急之下,贺彦枫试图笨拙地挽回,说,“程程,我刚才说错了,我爸……其实,他天生脸长,我妈都笑话他是驴脸,幸好我不像他。”
莫程斜眼看他,忽地一声笑:“为了讨好我抹黑你亲爸,小贺子你也真是蛮拼的。算了,看你还有点诚心,饶你一命。”
莫程笑了之后又用手背去抹贺彦枫脸上惊出的汗,略心疼地说:“你做什么亏心事了啊,看吓得这一头的汗!”
贺彦枫只在心里庆幸,幸亏没将自己为了让莫程能进家门而对老爸做的那些让步说出来,不然,以莫程这性子,非得气得扭头就走不可。不过,答应老爸的那些话完全不用理会,老爸自己在公司里,还是说一不二的最高领导呢,还不是经常说过的不认?当儿子的上行下效,坑他一把也不算什么!只要熬过这五六个月,等莫程生了孩子就搬出去,老爸再怒气滔天,也奈何不得我们了!但是,这些事,就不必告诉莫程知道了,莫程是孤儿,从小没人疼,易怒而爱炸毛也不过是因为缺爱而格外敏感,要是他知道老爸这么嫌弃他,他心里该多难过啊。会当好老公的男人就是要在媳妇和父母之间左右逢源,两边瞒着对方的不好的同时还要帮着两边讨好才行。
贺彦枫带了莫程回家,贺父贺母的对应果然和贺彦枫描述的一样,贺父冷着个脸,眼睛都不瞄莫程一眼,莫程忍着气喊了他一声“伯父”他就只是咳嗽一声算是表示他听到了的回应,莫程的眼中怒气一闪,却强自忍住了。贺彦枫忍不住捏了捏他的手,表示抚慰,却又叫贺父瞧见了这小动作,越发脸色不好看,冷哼一声道:“不成体统!”贺母怕儿子和莫程尴尬,忙笑着对莫程说:“来,莫程,跟着我去楼上看看,以后你就和彦枫在楼上住,顶楼开阔,空气又好,正适合你们年轻人住。”
贺彦枫本来也想跟着去的,却被贺父叫住,说:“你不是要问我那两个医生的事情吗?坐下来,我给你说。”贺彦枫第一次带老婆进门,生怕老婆吃瘪或是吃亏,恨不能走哪儿都跟着,可是,这时候被老爸耳提面命,只得眼巴巴地看着妈妈领着莫程上去了,心里安慰着自己,哪能连自己亲妈都不相信了?
贺母是个温柔而贤德的女人,一看就是大家出身,有着良好的教养和仪态,她亲自给莫程当向导,领着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自然而含蓄地提醒:“你小心脚下,走慢点。身子不适,就更要留心。”
等上了楼拐了弯没旁人了,贺母才笑对莫程说:“莫程,我家老头子就那样,死脑筋!他现在没转过弯来,对你有点严厉过了。你看着彦枫和我的面子上就多担待他一些,别往心里去啊。”
莫程对亲切随和的贺母很有好感,忙说:“伯母,你说哪里去了?我住在这里,打扰到你们,该你们担待我才是。”
贺母笑着摆摆手,说:“算了。彦枫对你是真心喜欢,我当妈的是看得清清楚楚,你们俩能在一起不容易,我支持你们。”
贺母又说:“你别管彦枫他爸,他除了会拉着个驴脸,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我都给你们安排好了,以后你和彦枫住在三楼,除了佣人上来打扫卫生,没人会打扰到你,最顶上还有花园露台,空气很好,你可以在上面看看书,散散步,晒晒太阳。当然,平时没事你也可以下楼去宅院外面的花园转转,不过你这身子……还是尽量少出来的好,免得叫外面的人看见大惊小怪,多生是非。也免得和彦枫他爸遇上,大家不痛快。就是饭菜,我都可以叫佣人给你端上来,安置在那边的休闲厅里,有时候你一个人吃,有时候我空了,上来陪你吃,说说话,好吗?”
莫程感激地点头,说:“那最好了,就是偏劳伯母费心了。”
说着,莫程忽然想起今天没见过贺彦枫的妹妹,恰好贺母自己主动提及,说:“彦枫还有个妹妹,叫贺彦林,今年读大一,不过没住校,倒是住在家里,她呀,娇小姐一个,老是嚷嚷着学校宿舍有人睡觉打呼噜吵着她了,就退了宿舍,改成在家里常住了。她也不常在家,不过,我估计你们都是年轻人,应该是合得来的。”
莫程忙乖觉地说:“是啊,我也希望能和彦林相处得好。”
当夜,贺彦枫抱着莫程一起睡觉,贺彦枫说:“这张床我睡了好多年了,没想到今天多了一个你。妈说明天去找家具店的人来,给我们换一张大床。”
莫程有点不好意思,换大床啊,总有种不好的联想,还要长辈去换,这太不好了。
贺彦枫又问莫程对他家里人感觉如何,莫程本来对贺父有点不舒服,但是,既然贺彦枫有言在先,贺母又客气在后,莫程也不好多说什么,反而显得小肚鸡肠的,便含糊地只说“好”。贺彦枫便自以为自己行的这一记险招算是顺利过关,高兴得很,居然还抱莫程求欢,被莫程回敲了一记手后肘才老实了。
随后,贺彦枫去北美公干两周多。
其间,贺彦枫只要有空,就给老婆打电话,了解老婆在家里住着的情况以及和家人相处的情况。
莫程在贺家住下不过两周,肚子却飞速扩张,一下子就很明显了,哪怕就是出去丢个垃圾,挺着这么个大肚子,回头率也必须高,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贺彦枫安排莫程住进贺家的决策算是明智之举,只是,贺父对莫程不阴不阳的态度实在让莫程不舒服,现在又多了个贺彦林。
贺彦林在贺母嘴里是嗔怪中带着亲昵的“疯丫头”“娇小姐”,莫程没看见她之前,还以为是贺母的自谦,等见了面,才敏锐地发现,这姑娘真不是省油的灯。
贺彦林比贺彦枫小三岁,长得倒也眉清目秀,就是眼神一看就不是善良之辈。她才读大二,还是个学生,却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挎着个名牌小包,耳朵上脖子上挂着价值不菲的宝石耳环或者项链,根本不像个正在求学的女大学生。莫程在心里腹诽,也不知道她和贺彦枫怎么回事,感觉完全像是两个妈养的似地,天差地别。
莫程并不想和她有什么接触,虽然她是贺彦枫的亲妹妹,但是,气场不合就不必勉强了,故而莫程对她一直是淡淡地以礼相待。
可是,这姑娘趋炎附势的程度却超乎了莫程的想象,她见贺父一直在家里摆着冷脸对莫程,心里也就看低了他,她又吃透了贺父的心思,知道老爸的心里肯定是嫌弃得莫程要死,只是自重身份不屑于对付莫程,但是,每次她跳出来对付莫程,老爸的脸上都会露出赞许的笑,事后还会给她很多钱暗暗地表示鼓励和嘉奖。为了讨好老爸多拿一些买衣服买首饰买珠宝的零花钱,贺彦林毫不犹豫地倒向贺父的立场,并渐渐地挽弓搭箭,由试探着对付发展到火花四溅地挑衅上来了。
按着贺母的本意,三楼以及楼顶的花园露台都是给贺彦枫和莫程用的,可是,贺彦林作为贺家的小姐,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她上到楼顶去,没人敢拦她。
于是,她便施施然地上了去,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最中间,装着晒太阳,实则指桑骂槐地说着各自贬损莫程的话,莫程懒得理她,只当她是一条背着主人欺负客人的汪汪叫的恶犬。
可是,当贺彦林说出:“生来就没爸妈教的人就是没教养,在我家吃在我家住,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好像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这句话就捅了莫程的心窝子,谁他妈高兴在你家里懒着不走,以为你家好不得了吗?还有,你倒是有爹生有娘养,怎么教养还那么差呢,还是说怎么教也没有,自己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
莫程从来都不是好惹的,嘴皮子还特别利索,之前是他一直忍着不发气,这一回忍无可忍的大吵,不光惊动了贺母来劝架,连底下的佣人们都听到了。
这种当面对吵的事情一旦开了头,就有第二次,第三次……莫程很烦,但是光是吵架他是不怕的,老子在孤儿院长大的,吃东西也好玩玩具也好,一贯靠抢靠吵,嘴上功夫甩你丫两条街。
贺彦林不是莫程的对手,几次三番败下阵来,偏是越输越不服气越要来挑衅,莫程只觉得她可笑至极,倒是也没把她的事情告诉贺彦枫,一来好男不和女斗总是落了下乘,二来也是免得贺彦枫在大洋彼岸干着急。
两个半星期后,贺彦枫从北美回来了。
风尘仆仆赶回家,贺彦枫只是和妈妈打了个招呼,就把箱子一丢,着急忙慌地往楼上跑。贺母体谅他急着去见莫程的心情,却还是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这孩子也是心急,慌里慌张地,要是叫他爸看见了,又要挨说了。”
这边,小两口小别胜新婚,顿时跟连体婴儿一样拆都拆不开,贺母倒是也体谅,便叫佣人另外做了他们的饭菜给端上去,让小两口好好地自在自在,心想自己就一个人在楼下的大餐厅里吃饭也好,免得当偌大个电灯泡。
谁知就在这当口,很少回家吃晚饭的贺父居然回来了,随后贺彦林也像是商量好了似地回家了。
贺父和贺彦林洗了手坐下,佣人将碗筷已经摆好了。见只有贺母一个人在,贺父狐疑地问:“彦枫呢?我记着他是今天回来,下午还来了我办公室汇报工作的,怎么,没回家呢?”
贺母遮掩不过,只好说:“回来了。现在在楼上,可能在倒时差,休息着呢。”
贺父眉头拧起,说:“叫他下来吃饭!一离家十多天,没在父母跟前尽孝,回了家,连陪着父母吃顿饭都嫌累?”
扭头对一个在旁边伺候用餐的下人说:“去!把大少爷给喊下来吃饭!”
贺母见此情景,怕佣人说出实情来,只好阻拦道:“那我上楼去喊彦枫下来。”
楼上,贺彦枫正和莫程你喂我一口我喂一口吃得高兴,见母亲上来喊,有些不悦地说:“我都吃差不多了,现在下去也吃不下了。”
贺母说:“那就少吃几口。不然,你爸犯起牛板筋来,闹得一家子都不得安宁。”
贺彦枫没办法,只好给莫程抱歉了一声,又下去陪老爸用餐。
可是,趁着贺母离开座位的功夫,贺彦林已经喊了佣人来逼问,问出来贺彦枫早就回来,并在三楼陪着莫程吃饭的事情。贺父顿时大怒,还没等到贺彦枫走到餐厅门口,就摔了一个杯子,骂道:“这是哪家的儿子啊?什么规矩啊?跑去外头十多天,不知道给父母打电话报平安也就算了,回了家也不理人,吃个饭都要妈妈亲自去请!”
贺彦枫忍气解释说:“爸,你这话说得太过了吧,我去北美这些天,不是隔三差五都给妈打了电话的吗?”
贺父嗤之以鼻,道:“你是给你妈打电话吗?电话里也是口口声声离不了莫程,生怕我们亏待了他!你心里还有一点父母的位置吗?”
贺彦枫本来还想缓和一下这个事,但是,贺父的胡搅蛮缠叫他忍不住火大,回敬道:“你以为我想去啊,还不是你安排我去的?老婆怀着孩子呢,我在北美急都快急死了,赶回来自然是想要第一个见到他,这有什么不对吗?你别拿什么孝道之类的大帽子压我,你无非就是不喜欢莫程而已!”
贺父怒道:“我就是不喜欢他!我难道应该喜欢他吗?喜欢一个男的当儿媳妇?哼,寒碜死人了!”
贺彦枫霍然往外走,说:“不要你喜欢。我自己的老婆我自己喜欢,自己满意。我现在就带着莫程走,免得碍着你的眼!”
贺母急忙来拉,说:“这么晚了,你要带着莫程去哪里啊?他那个身子,现在走不得。你爸也是糊涂了,多大点事嘛,就这样闹起来,多难看啊。还有彦林,都是你惹事,别以为我没听到你挑唆出来的那些事!”
贺彦枫被贺母拉着,又见贺父虽然脸色铁青,倒是也没再说什么了,再一想,莫程的大肚子,走哪里去都不方便,少不得还是忍着这一口气先在家里住着,等莫程生了孩子立马搬走,租房子也好买房子也好,都不要和他一个屋檐下了。
贺彦枫虽然拿贺父没办法,却对在背后挑事的贺彦林十分愤慨,猜到自己不在的这十多天,她肯定也没少为难莫程,从贺母躲躲闪闪的回答和对佣人的盘问中得知一些实情,顿时心如火煎,直接找到她,一个耳光扇脸上,打得贺彦林向后跌倒,然后指着她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不是亏你运气好会投胎,你能站在这里和莫程叫板!莫程没爹没妈,可是,他有人格有人品,不像你,要是当年落胎到一般的人家,现在就是完全一个市侩小人!”
毕竟是唯一的妹妹,尽管从小就话不投机,贺彦枫对贺彦林还是比较爱护的,这样上来就二话不说地又打又骂地,再伴以暴戾的脸色和眼神,贺彦林还是第一次遇上,又是气又是委屈,捂着脸跳起来想打回去,一来贺彦枫个子高她跳起来也够不着,二来到底还是畏惧着哥哥的身份,最后她猛力拍开赶来拉架的贺母的手,一脸泪地夺门而去。
贺母急得不得了,忍不住埋怨儿子,说:“彦林是不对,你也不能上手打她啊,女孩子家家的都娇贵,她的性子又娇纵,这一跑出去,别出什么事!”
结果,贺彦林当天晚上就没回家,第二天也没回,只是有个电话打进来,是贺父的一个世交家的千金,也是贺彦林的闺蜜好友,苏瑾打来的,她在电话里温柔地笑着说:“伯母,彦林在我家里呢,说是和哥哥闹了什么矛盾,我劝了她半天了,总算是劝回来了。不过,她心情不太好,就在我家里住几天,可以吗?”
贺母听到女儿没事顿时松了口气,千恩万谢地对苏瑾说:“那就麻烦你和你父母了。我家彦林别的都好,就是有点心胸狭隘,你开导开导她也好。”
☆、第44章
贺彦枫给莫程讲的这些自然是做了一些加工,比如自动过滤掉他怀孕生子的部分,不然怕引发他不好的联想。可是,这说来话长的,才说到贺彦林离家,莫程还没来得及发表什么感慨呢,乐乐小盆友就跑了过来,玩得一头沙一脸汗的,还兴奋地说:“爸爸,小哥哥们说老玩沙子没意思,他们邀请我去山上玩儿,说那里可以捡得到松果,还能抓住松鼠呢。我想去。”
贺彦枫和莫程都站起来收拾这个满身沙的脏小孩,莫程给乐乐拍打身上头上的沙,贺彦枫则把他的鞋子脱下来,翻过面来,往石头上磕,一磕就倒出来一堆细沙子,弄得莫程和贺彦枫相视苦笑。
贺彦枫说:“不行!不能去!爸爸看不到你的地方,危险!”
乐乐撅着嘴,说:“可是,我真的想去玩一会儿……”
莫程说:“那就去吧,正好我们躺了这么久,起来活动一下。彦枫,我们跟在这群小孩后面,远远地看着就好了。”
贺彦枫是唯莫程的话为听,只好答应了。
乐乐高兴地抱着莫程的腰打转,欢呼道:“莫叔叔,你最好了,乐乐爱你!”
这群半大孩子就领着乐乐往山上走,贺彦枫则和莫程跟在后面三五步处,这是莫程说的给孩子的安全而信任的最佳距离,安全,就是伸手能够得着,出了什么事马上可以救下孩子,信任,就是让孩子可以稍稍脱离一点大人的视线,和小伙伴或者独自一个人自在地玩耍。
山上有个林子,很多树,小孩们四散了开来,在树下的草丛里捡着各种奇怪的东西。
贺彦枫和莫程离开一点,一边瞄着乐乐,一边继续说着话。
贺彦枫问:“刚才给你说的事,你觉得如果是发生在你身上,你怎么想?”
莫程想都不想就说:“所以说,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实际上是两个人的家庭关系的结合,弄拧了很麻烦的。如果是我的话,就是一句话,合则留,不合则分。爱情可以有情饮水饱,可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如果关系弄得这么紧张,我肯定二话不说就撤。”
贺彦枫心想,我还只是抛砖引玉呢,他就说得这么决断了,幸亏没实话实说地告诉他真相。可是,这个结要如何解开呢,真是个难题。
乐乐和那群小孩玩得起劲,简直都要忘了爸爸妈妈了,最开始乐乐还拔了一个蘑菇一样的东西过来举给莫程和爸爸看,炫耀地说:“看,我找到的松茸!这个可值钱了!”莫程和贺彦枫都笑得肚子疼,说:“那哪里是松茸?松茸不是长这样子的!”
乐乐扁扁嘴,说:“这就是松茸!你们不识货!哼,不给你们看了,我要装回去,卖大钱,然后攒学费读小学!”
莫程看着贺彦枫笑,说:“乐乐还真有经济头脑,将来一定是奸商的料,这么小就知道勤工俭学,还知道指鹿为马和大忽悠!”
贺彦枫:“冤枉,不是我教他的!”
莫程笑得眉眼弯弯,道:“那就更糟了,不是言传,就是身教,再不然,就是遗传基因,天生的!”
莫程也觉得奇怪,和贺彦枫萍水相逢,他也不是那种很健谈很爱说话的人,怎么就能谈得这么投机呢,一下午的时间,说着话就快过去了,又要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正在此时,那边的小孩都惊呼了起来,齐齐地往莫程和贺彦枫的方向跑。
莫程和贺彦枫急忙扭头看去,一下子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马蜂!
刚才肯定是其中的熊孩子捅了马蜂窝,把愤怒的马蜂招惹了来。因为现在是深秋快要入冬的季节,马蜂活动已经很少了,但是,这树林子暖和,马蜂还顽强地挺着没死,这马蜂窝一捅,本来就活得艰难的马蜂没活路了,只好朝着这群小王八蛋俯冲而来,叮一个是一个。
乐乐被吓得哭了起来,也随着奔跑的小哥哥们跌跌撞撞地往下跑,可是他人小跑不动,一着急还跌了一跤。
莫程手脚敏捷,见势不妙已经扑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覆在乐乐的身上,心想,要叮就叮我吧,小孩子耐不住马蜂的毒性,有些甚至被叮死了的。
贺彦枫动作慢了一拍,见老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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