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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浣虽然知道风向转变是早晚的事,他粉丝那么多,而且他也从来没做过亏心事,没人能黑的动他。但是如此之迅速,必然是有人在背后安排。
想也知道是周唯赢,要不然Mint刚办完婚礼,这时候还度蜜月呢,怎么可能消息这么灵通?而且那些大号怎么可能带节奏带的这么精准?周唯赢这次仍然没有告诉方浣这件事,可能在周唯赢看来,这事儿小到不值一提,可能让李乐乐去联系联系渠道就搞定了,比喝水还简单。
方浣想到这里,心中又喜又悲,一股巨大的空虚感笼罩了他。
第41章
江雪松约了方浣谈工作上的事情,那天方浣原本计划在工作室拍视频,于是就把跟江雪松的会面安排在了工作室楼下的咖啡厅。其实他本可以直接让江雪松来工作室里,但是他不清楚周唯赢什么时候会出现,要是让周唯赢看见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过话说回来,他就是心里有鬼,否则这有什么解释不解释的?他又没跟江雪松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碍着周唯赢什么了?
下午三点左右,方浣拍完视频妆都没来得及处理,就拿着一个袋子急匆匆地出门了。
抵达咖啡馆时,江雪松已经在了。下午的阳光很好,江雪松穿着浅色的卫衣,牛仔裤帆布鞋,他的头发很黑,沐浴在阳光之下显得安静极了,像个还在上学的学生。
只是方浣一出现,他立刻就感觉到了,抬起头眯了一下眼睛,眼里都是笑意。
“喏,给你的。”方浣把自己手里的纸袋递给了江雪松,“我回来带了好多礼物,之前太忙了没给你说,现在亲手给你。”
江雪松打开那个纸袋子,里面是一瓶le bo的香水,他没有开盖试,只是轻轻地抵在鼻子上嗅了一下,说:“很好闻。”
方浣说:“嗯,逛街的时候闻了闻,里面有雪松的味道,闻到就想到了你,所以买来给你当礼物。”
“33号可是著名的男友香。”江雪松歪着头对方浣笑。
方浣自然而然地说:“是吗?我对香水其实没有什么太多的研究。”
江雪松见方浣对这个玩笑没有什么兴趣,便也不打算再提。他注意到方浣今天脸上特别摇滚的黑色烟熏妆容却配了件普通黑色衬衣,指甲上刷着黑色的指甲油,开口想问,又有点犹豫。
“我刚刚还在工作室里录视频。”方浣解释,“本来外面搭了一个跟妆比较配的铆钉皮夹克,但是我觉得穿那个不舒服就换了。”
江雪松说:“我以为你会特别注意妆容跟服装的搭配。”
“今天是谈事情,我应该卸了再下来的,可我怕你等太久。”方浣说,“再说了,跟你也熟了,没太大必要。”
江雪松说:“这样也很好看的。”
方浣说:“不说这些了,你要给我看什么?”
江雪松从放在地上的袋子里拿出来几个眼影盘,它们的包装大同小异,江雪松说:“虽然之前的方案已经大致定了下来,不过我这几天又稍微修改了一些。这几个都是我做的模型,这个是手工做的,这个是3D打印的,你可以对比一下区别。我觉得等工厂开模做的话时间有点久,而且那个版本其实我现在已经有点不太满意了。”
“你真的好善变哦。”虽是吐槽的话,但是方浣的语气很兴奋,反而听上去像是在夸奖江雪松。“你动手能力好强,竟然做了这么多个。”方浣眼中难掩激动神情,把每一个眼影盘都拿在手上把玩。他之前和江雪松光是草稿就磨了好多遍,他是个浮夸的人,喜欢浓艳奔放的色彩,江雪松却更倾向性冷淡的设计,他看过方浣眼影盘的配色设计,他承认方浣是个艺术家,对色彩有着敏锐的把握,但是那么汹涌的颜色如果再配一个夸张的包装,那对于一般消费者而言的接受度恐怕会大打折扣。
方浣听从了江雪松的建议,将包装改的更加低调,原本定下来的方案中,方浣选用黑色触感膜的纸材包装,上面烫哑金的字。但是江雪松今天又给了他一个新的壳子,整个外包装都做了升级,底座是酒红色钢琴烤漆面,除了各种贴标之外,每一个眼影颜色的下面都有一个粗针孔大小的洞,可以方便把眼影抠出来。四个角还有有小小的圆形凸起避免长时间摩擦损坏。正面采用了黑色哑光拉丝金属的包材,非常低调高级,手感也很棒,“Arose”的品牌LOGO也做了调整,还是黑色金属,只是去掉了拉丝,变得黑亮显眼了许多。
方浣一看到这个包装就喜欢的不得了,打开之后发现江雪松还贴心的在里面装了镜子,还按照他眼影的排盘,把每个颜色对应的色纸贴了进去,可以看出大致的成盘效果。
外表低调却富有心机,打开之后却是狂野怒放的色彩,这样的反差足够给人震撼。方浣相信,如果是这样一个包装的眼影盘,在打开她的瞬间,每一个女孩儿都会为之尖叫。
“喜欢么?”江雪松笑着问道,其实他已经从方浣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
“我简直爱死了!”方浣捧着包装说,“雪松,你简直就是个天才!老实说你之前做的我也很喜欢,而且是衡量过包装造价之后最好的结果了。而现在这个……天啊……”方浣激动地捂住了嘴,“光是看看我都知道造价已经突破了我的预算了,但是它太美了,我没办法放弃它,就算赔钱我也要用这版,真的。”
方浣根本没有责怪江雪松在产品包装定稿并拿去做最后的开模打样时候突然修改的设计方案,也不责怪江雪松总是各种变卦。他觉得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设计只能不断趋于完美,但绝对不可能做到完美。而且灵感这东西就跟感冒发烧一样,没什么先兆性,很容易说来就来。江雪松之前的设计并不是白用功,因为最新的设计完全就是之前几个版本不断积累升级优化得来的。
没有之前江雪松不厌其烦的反复修改,那么就绝对不会有今天这款包装。
“其实我也是临时起意,不确定你的态度。”江雪松说,“只是我那天偶然间做梦梦到了你,别的画面很模糊了,醒来只记得你穿着那双CL的红底黑色高跟鞋,于是就有了这个灵感。”
方浣看了看那个包装,放在桌面上只露出来一点点底部的红色边缘,剩下都是黑色金属,确实像小红底。
江雪松说那样的话,叫方浣心里为之一动。其实江雪松大可不必为他做这么多,就算是有心追求他,那这番功夫也做的实在是太到位了,方浣说自己不感动实在是睁眼说瞎话。他本就是对感情迷茫之际,既没有办法得到喜欢的身体,好像也没有办法拒绝温柔的灵魂。
他陷入了纠结沉思,江雪松以为他对自己的话语感到反感,便说:“我只是想讲一讲我的设计灵感,你不要太在意,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我并没有想以此来绑架你什么。虽然我为你做的包装设计,但总归也是我的作品,我希望它是完美的,能够贴合你的需求与气质,能够帮你取得更好的成绩。”
“我知道,雪松,我知道。我只是……”方浣说,“我只是太激动了,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不用想要怎么特别感谢我。”江雪松给方浣留下了足够自由的空间,甚至都没有拿“一起吃饭”这种小事去要求方浣对他有所感谢。方浣自然也明白,就是因为明白了,所以才更加纠结。
回去之后,他就一直显得有点心不在焉的,草草把其他素材拍摄完之后便回家了。他一个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连电视节目都看不下去,最终还是决定爬起来给褚勋打个电话诉苦。
褚勋太了解方浣了,对于别人的爱与好意,方浣向来是照单全收的。他非常容易被打动,只要有人对他好一点点,他就能把自己挖空了给人家。曾经几段恋爱有好有坏,但无一例外的是,哪怕自己心中已经喜欢的要死了,也都是对方先对方浣表白,同样也都是对方先甩了方浣。褚勋不是没有接到过深夜的越洋电话,方浣哭着跟他说自己失恋了,他发誓自己已经竭尽所能地去对对方好了,但为什么总是不得善终?
他对于爱情的要求其实非常简单,只要那个人爱自己,就够了。但就是因为他要的简单,所以在爱情中,他始终是卑微的。也许他遇到的男人都是贱骨头,交往之前被他高不可攀的外表所吸引,但真正交往之后又发现方浣根本不是那样的,他可以做任何满足你的事情,只要你要求,他都会尽力。
得不到的才会骚动,得到了也就没有太大意思了。方浣在感情中的卑微与努力,仿佛从未被珍惜过。
但他始终无法改掉自己的坏毛病,这已经变成了他的本能。这样的他确实会受到很多伤害,可他仍旧一条路走到黑。
因为比起被人热烈的爱过,受伤简直微不足道。
褚勋正在夜跑,方浣一口气说个没完,他也就没理会。等方浣该说的说尽了,又开始不满褚勋的沉默,问:“哥,你除了喘气之外还能有点别的回应我么?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啊?我好纠结啊!”
褚勋说:“感情这个东西是没办法勉强的,可是如果你不去试一试,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他的意思还是让方浣自己衡量自己选,毕竟感情的事情冷暖自知,但是方浣听来只觉得褚勋让他去选江雪松。因为在方浣看来,周唯赢是个只能意淫的选项。想象是想象,但现实是现实,他根本不可能去跟周唯赢“试一试”的,他敢做周唯赢就敢杀了他,他不想跟周唯赢弄到最后彼此记恨。
但是对于江雪松,方浣觉得还是可以试一试的。如果对方真的好,那么他也可以很快忘记对于周唯赢的幻想,如果不好,也不过是又一次失败的恋爱罢了。
他心中暗暗决定,等到江雪松下一次再提交往的事情,他就答应江雪松。
可是他心底里对这样一个决定却总也不甚满意。
周唯赢最近帮方浣谈下来一个合作项目。
美妆在整个时尚领域内其实是一个非常小的分支,从各大品牌的支线产品来看,成衣永远是金字塔的顶端,也是备受人们关注的部分。但是随着商品网络的日益发达,各种门类产品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
说到底,搞时尚也是一门生意,于是各种各样的合作也不断地抢劫着人们的钱包。
最近有一个名叫“朝风”的国潮品牌很是红火,它去年在巴黎时装周上一炮而红。中国元素永远是国牌最爱打的情怀牌,但有人玩的好有人玩的烂。朝风的出现领所有人眼前一亮,从上一季巴黎时装周惊艳四座之后,今年又拿出了更好的作品,在秋冬的秀场上大放光芒。
这一季的主题是“侠”,整体设计仿佛让人置身于武侠的世界中,又跳脱于陈旧的古味,很符合当下的潮流审美。
朝风的团队本想回国之后在国内策划一场同样规格的秀,本来计划的好好的,从巴黎回来之后就能上,但是因为设计师团队重新选择了T台场地,导致原本的计划落空,一下子延期到了六月份。
六月已经进入夏季了,秋冬的衣服显然不合适,春夏季还没到,于“任性”的设计师们干脆又临时变动了服装。这样不计成本的的改来改去,这场秀一下子就变成了烫手的山药。
方浣躺在工作室的沙发上,看着周唯赢发给他的资料,翻了两页,说:“看上去还不错,所以,想要让我干什么?”
“这场秀选在了嘉兴南湖上。因为设计师想表达跟‘侠’有关的主题,而在金庸的《射雕英雄传》中,嘉兴南湖是一个重要的故事发生地。”周唯赢说,“南湖不像杭州西湖是什么热门景点,但是报批也需要时间,即便是能够对当地文化起到宣传推广作用,但中间也有层层环节,包括舞台重新设计和搭建,让他们在这块耽误了不少时间。”
“想法倒是挺好的。”方浣问,“不过他们怎么不去华山?华山论剑多有名?”
“……这不是重点。”周唯赢无奈,“这个项目因为几次推翻重来,最后定下的时间和内容跟之前洽谈过的几家赞助商已经出现了矛盾。虽然主办方钱多任性,但是他们需要足够多的噱头来填补中间的损失,明星资源是少不了的……”
“我又不是明星。”方浣说,“难道你让我去蹭红毯啊?我这种野鸡哪儿配哦。”
周唯赢随意说:“但是你可以去当化妆师啊。”
方浣嘲讽说:“人家这么大的秀都是用一整个化妆团队的,而且根据内容提前制定好方案,叔叔,你到底懂不懂啊?不懂就多问问我嘛,我在美国混秀场的时候……”
“行了你别显摆了。”周唯赢说:“我说,如果他们跟原定的化妆团队谈崩了呢?”
方浣说:“那我去干嘛?跟之前一样去救场?”
“不是,我可不干赔本买卖。”周唯赢神秘地说,“他们跟原本的团队就妆容设计方案谈崩之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团队接盘,关键就是卡在‘设计’上。我跟他们的leader引荐了你,她对你的履历很感兴趣,也愿意做大胆的尝试。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拿出一个让对方信服的方案,一旦确定下来,我们会把这个跨界合作继续深入推动下去,国潮品牌当然要有最新锐的国人设计师和艺术家共同加持,对不对?”
方浣哼笑了一声:“哟,我现在又成艺术家啦?不是野鸡博主了?”
“你可是加州技校毕业的。”周唯赢拍拍方浣的肩膀,“别给你母校丢人。”
方浣说:“是加州艺术学院,谢谢。”
第42章
朝风的团队人数并不多,品牌主理人兼首席设计师是一名三十岁出头的女性,名叫Hedda。方浣晚上临睡前躺在床上搜这家公司的资料,看到Hedda的介绍和照片之后,他敏锐地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能够短时间内将一个国潮品牌从无到有,从有到红地做起来,没个两把刷子根本不行。而且朝风团队就这次的秀的时间地点内容上的反复,以及场地方面的审批应对,除了得有几把刷子之外,必然还得有点背景。
方浣猜测可能是朝风跟周唯赢他们谈明星合作的事情,然后周唯赢把自己捎带上的。他对这件事不太感兴趣,而且六月份已经是他的品牌上线的冲刺阶段,他没那个鬼时间去应付什么潮流合作。
但这是周唯赢丢给他的工作,不做的话好像太不给周唯赢面子了。
他思前想后,决定先了解一番,等周唯赢那边把具体的合作资料发过来再说后话。
显然,周唯赢这个工作机器根本不给他思考拖延的时间,头天跟他说有这么个事儿之后,第二天中午就把全部的资料发给他,让他好好拜读,好好消化。方浣无语,但还是乖乖地打开了文件。
里面是朝风“侠”主题的设计概念以及服装示例,方浣注意到里面有几张还是手稿,便问周唯赢怎么回事。周唯赢说这几张还没有成衣,只是Hedda提前发过来了而已。
“八字还没一撇呢,她就把这东西发给你?”方浣不可思议,“她不怕你泄密?还是你未经我已经提前签了意向书?”
“我不会泄密。”周唯赢解释说,“这建立在我和Hedda彼此的信任关系上。”
“你们很熟么?”方浣问,“我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起过这个人?她哪儿蹦出来的啊?”
周唯赢说:“她以前还是独立设计师的时候有过一些合作,也不是特别熟,只是在工作上有过交集,能够认可彼此的工作方式与专业度而已。”
“哦。”
方浣把所有内容都看过之后,告诉周唯赢这个case可以接,并问周唯赢如果谈成了,自己能拿到什么好处?
周唯赢自然不会许给他名利地位,这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想来想去,只能告诉方浣再给他添个“助理”。方浣不解自己要那么多助理能做什么,不过周唯赢既然许给他东西了,他就觉得这买卖不算太亏。
他光算计着好处,但现实是,他的时间非常紧张。原本拍视频和做产品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时间,特别是眼影也在反复打样修改,这些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不好让李乐乐她们帮忙,自己忙起来简直原地起飞。
现在又加上了一个秀场的妆容设计——最关键的是,这事儿成不成还两说。从来都是方浣挑别人,哪儿有人来挑方浣?所以方浣很不满,并觉得自己真的是对周唯赢仁至义尽。
周唯赢若是有心就应该立刻脱光了跳到他床上来让他爽一爽才对!
意淫过后都是空虚的,方浣知道这不可能,因为周唯赢没有心。
这一忙起来,让方浣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期末赶作业时的地狱火葬场一样。他原来不怎么爱来工作室,可现在他怕自己在家里有拖延症,于是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室里泡着。他那个屋子里的墙壁上贴满了他的手稿,另外一部分是各种色卡。他经常站在墙壁前沉思,再回到桌前写写画画。
外面的工作人员对方浣的设计很好奇,但是娘娘的宫殿只有像李乐乐和刘以南这样的近臣才能进入。
再有就是皇帝陛下周唯赢。
周唯赢这几天一直在欢宇那边,李光宇不知道发什么疯把他弄了回去。好不容易抽时间来这边,才进屋就看见墙上被贴的乱七八糟的。周唯赢立刻皱眉,问:“你怎么搞的这么乱?”
“因为艺术家没时间打扫卫生。”方浣趴在桌子上,头都没抬一下,“哪个艺术家的画室不是油彩满墙遍地垃圾的?我没在地上削铅笔已经够可以了。”
“是让你提供设计方案,又不是让你画画。”周唯赢觉得方浣在强词夺理。
方浣说:“化妆难道不就是在脸上画画么?你不懂就不要瞎说。”
“……行吧,我不懂。”周唯赢看看时间,“你差不多四点多的时候准备准备跟我出门,去趟798。”
方浣问:“干吗?”
“跟Hedda吃个饭,聊一聊。”周唯赢说,“毕竟这是她的品牌,直接跟她对话有助于你灵感的拓展。”
方浣抬起头,做作地说:“可是女明星晚上都不吃饭诶。”
周唯赢双手撑在桌面上,靠近方浣的脸,说:“那你就坐在那儿喝水。”
北京的晚高峰奇堵无比,车在路上走走停停,把方浣都晃悠困了。他打了个哈欠,稍微瞥眼看了看周唯赢。周唯赢一直在低头跟人聊天,方浣看到周唯赢聊天对象的头像是一个黑白照片,仔细看是一个女人的轮廓。他很好奇,故意凑近周唯赢身边,问:“叔叔,你在跟谁聊天呀?聊这么起劲儿,都不陪我玩。”
“Hedda。”周唯赢说,“她们公司就在798,让我快到了告诉她一声,她直接过去。”
方浣一听这个就没兴趣了,嘟囔说:“她可以现在就过去啊,先等位置嘛。”
周唯赢无语:“……你以为人家请客吃饭是在街边大排档还要排队叫号的那种么?”
“我不知道她。”方浣说,“但是你请客吃饭是真的会去那种排号都没地儿等的地方。”
有人互相拌嘴,拥堵的路程就显得不那么无聊了。他们到了798里面,但是Hedda定的地方隐藏在犄角旮旯里面,没有照片也没有名字,这种类似于私人会所的地方旁人也不知道,只得有人带才能顺利找到。
他们进去之后报了预定的信息,服务生把他们引到包房,Hedda正好也在包房门口,看来双方是前后脚。
“唯赢。”Hedda笑着跟周唯赢打招呼,她不认识方浣,也并没有由周唯赢引荐,所以只是笑着跟方浣点了点头。
方浣也笑着看她。
“真巧。”周唯赢笑道,“看来我们也没堵太久,我还以为这次完了。”
“你这么守时的人就不要谦虚了。”Hedda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周唯赢就在她身边,自然而然地伸出了手,Hedda倒也不见外,将自己的外衣交由周唯赢挂在衣架上。然后周唯赢上前一步为Hedda拉开了椅子,Hedda礼貌地跟周唯赢致谢。
从头到尾,周唯赢的礼貌与绅士都非常娴熟自然,没有丝毫的做作与刻意。
方浣“咳”了一声,周唯赢看向他,仿佛在用眼神问他要干吗。方浣上身甩了一下,微微一努嘴,然后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他满脸写着“我也要我也要”,可周唯赢好像没接受到他的脑电波。直到方浣郁闷地把衣服直接丢给了周唯赢,周唯赢才无奈地叹气,帮方浣拉了椅子。
他真的服了,为什么这种小事儿方浣也得“因为别人有所以他也得有”,这不是争宠的小孩儿是什么?
“Hedda,他就是方浣。”周唯赢先跟Hedda说话,又扭头对方浣说,“Hedda。”
“你好。”方浣先笑着伸手。他虽然爱跟周唯赢使点小性子,可面对外人时还是能端得住的。Hedda这次才正式叫方浣的名字,虽然温柔礼貌,但总有着无限的距离感。
会所里没有菜单,像Hedda这样的熟客早就把菜品暗记于心,问过周唯赢和方浣的忌口之后,自作主张地点了菜。
菜一边上着,他们随便闲聊了几句就进入了工作部分。
“我这几年一直在外面,就算回国打理品牌,人也经常要在欧洲处理其他的工作。也就是这段时间稳定了下来才有时间常驻北京。”Hedda说,“唯赢这段时间总是跟我提起你,我也觉得我们应该先见面聊一聊,毕竟我们接下来要合作的东西是我们都没有接触过的领域,我喜欢挑战,但是我并不能保证挑战永远是成功的。”
方浣最讨厌跟这样的成功人士聊天,总是云里雾里一套一套的,说十句话没有一句是重点。他懒得做理解题,说:“我看过你们给到的素材,整体的服装色系和秀场的概念设计都是青绿色的,我觉得没什么问题,这周内我可以向你提供我的初版方案。”
Hedda说:“但我并不希望看到同色系妆容的出现,你知道的,亚种人审美习惯对于青绿色在脸上有着天生的排斥。”
“这可能是大多数人的惯性思维吧。”方浣说,“为什么妆容颜色跟服装颜色必须是同色系的?你圈这么玩么?”
Hedda说:“所以你会用相反的红色和大地色么?”
“没人要给你红色和大地色。”方浣说,“我觉得这种问题也没什么意义,可以不用聊。”
他的话太直接了,周唯赢一听心里就凉半截,这根本不符合职场社交礼仪,哪儿有方浣这么聊天的?刚开始就直接聊到结束了?
“是吗?”没想到Hedda不但没有表现出一丁点不悦,反而非常感兴趣地说,“那我拭目以待。”说到这里,她笑了笑,继续说:“唯赢总是说你很厉害,我也看过你的视频,觉得很有意思。不过我也很好奇,博主天天画自己的脸,可是化妆师每天接触的都是别人的脸,你是怎么转化这种身份的呢?或者你是如何驾驭复杂场景的呢?我对这个行业充满了好奇。”
Hedda只是礼貌的挑了个刺,但方浣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没有什么转化不转化,纯粹看是谁在拿化妆刷。”方浣说,“化妆是综合美学,包括对人体结构的理解,对于色彩的运用,对于不同品牌质地的产品的熟悉和掌握,还有各式各样的工具。我不觉得画自己的脸跟画别人的脸有什么技术上的区别,只要对脸部结构足够了解,那么无非就是肌肉骨骼的大小走向不同罢了。我大学学的就是艺术门类,别说脸了,哪怕是全身……”他歪着头打量了一番Hedda,笑道,“只要扫一眼,其实穿着衣服跟没穿衣服也没什么区别呢。”
“……”Hedda不自觉地动了动。
“比如Hedda姐姐你呀。”方浣一手撑着下巴,“你的眼睛很漂亮,但是因为长的是浓艳挂的,所以不适合把眼线画的太过,只要填补睫毛根部就好了,低调有气场但不至于对别人有太强的攻击性。口红嘛……并不是强势独立的女性就要用大红色呀,姐姐是黄二白吧?可以试试棕红色或者烂番茄色呀,我推荐你用Dior唇釉758,是一个偏橘色调的红色,绝对不会荧光,而且亮面显白显气色。”
他说起这些如数家珍,而且这是女人天生的话题,Hedda就算对方浣再怎么持保留态度,多少也会听一耳朵。方浣安利这些东西的能力太强,Hedda光口红色号就记住了好几个,甚至想都买回来试试。
不过她表面上是不会表露出来的,只是风轻云淡地点点头。
周唯赢夹在他们两个人中间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方浣少说两句废话。方浣不讲了,饭桌上没什么话题,只能由周唯赢担当老友叙旧环节。
“所以你现在是在北京常驻了么?”周唯赢问。
“是呀,这一两年应该都在北京的。”Hedda笑道,“我在北京朋友没那么多,无聊时找你走动走动,你也别嫌弃我呀。”
周唯赢笑道:“哪儿的话,求之不得。你什么时候闲了就知会一声,我保准儿给你安排好。”
“我可不用什么安排。”Hedda说,“你我之间又不是什么酒肉朋友,喝喝茶聊聊天不是很好么?弄那些虚的做什么?你原来有家有室不方便,现在一个人了,总不至于再觉得有什么尴尬的地方了吧?”
听到关键信息的方浣立刻竖起了耳朵,贼兮兮地等周唯赢的后文。
周唯赢只是笑笑,说:“没家没室不还是有工作么?你也清楚我的工作性质,很多事情也由不得我说了算。”
“你说了不算那谁说了算?李光宇么?”Hedda开玩笑地说,“不至于吧?”
周唯赢没有回答,一笑而过。
方浣总觉得Hedda这个女人说话不中听,但要说婊,也不至于。Hedda礼貌优雅,但跟人有着很强的疏离感,他能感觉到Hedda对自己有所成见,这种成见并不是偏见,而是这个人与生俱来的一种俯视感。他相信不光对自己,Hedda一定是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态度。
她太像一个出身于上流社会的名媛了,跟那种街边野鸡完全不是层次的。但很意外的是,她对周唯赢却没有那么强烈的距离感,反而是她想靠近周唯赢,碍于自己的身份与面子无法太过坦然和直接,但眼神里的东西是隐藏不掉的。
只是周唯赢明显对Hedda的这套做法不买账。
难道Hedda与周唯赢的关系并不如周唯赢所讲的“不太熟”么?方浣觉得周唯赢至于骗他,那么总结下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Hedda对周唯赢有所青睐。
方浣一直揣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吃饭,吃的他也别扭难受,直到离席之后才长舒一口气。两个人漫步在深夜的798,偶有路人,周唯赢忽然问:“你跟第一次见面的人都是这么不礼貌么?”
“不是啊。”方浣说,“你还见我什么时候不礼貌过?”
周唯赢说:“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
“因为我那时候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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