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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开除我的粉籍-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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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毯子才有点冬天的气氛。”赵母说着把暖气温度调小了一点。
“行吧。”赵行川直接坐地毯上了,然后就着茶几开始吃面。
电视里所有角色的表情一丝一毫的变化都被捕捉在镜头里,赵行川盯着施屿的镜头看了好一会,忍不住在心里惊叹。
没想到现实中十分吝啬扯动自己一根脸部肌肉的施屿,在镜头前可以把一个和他本人不大相似的人饰演得如此完满。
仿佛……他就是角色本人。
赵行川一口气把面汤也喝完了,然后打开手机刷微博。
《见鹿》前三集刚一口气放了出来,在电视上还没播完就一路杀上了热搜,点进去就是各种各样的好评不断。赵行川知道徐导这种人向来是不屑买热搜的,不过他和施屿的粉丝及公司一定会很热于助人地把《见鹿》的热度带上去。
“诶对了,我差点忘了,上次妈托你去向施屿要的签名你拿到了没有?”窝在沙发上的赵母趁着广告的间隙,抽空问了赵行川一句。
赵行川愣了半秒,然后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阿,我忘了。”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忘了呢?亏我还和我的小姐妹们吹,我很快就能得到我家崽的签名呢。”赵母显然很失望,“作为一个流量明星,你居然拿不到施屿的签名?”
“我那么忙,哪里会记得。”赵行川敷衍道,“下次,下次有机会了就帮你要。”
赵母:“说好了阿。”
最后一集结束,赵母在沙发上伸了一个懒腰,接着起身向楼上走去:“川川,妈今天早上把你的被套拆起来洗了,你先去洗个澡,妈去给你套一床新被套。”
“好。”
赵母哼着一首经典老歌的调子,然后缓步向赵行川的房间走去。
打开衣柜,找出一床被单,然后将其先放在椅子上,接着她掀开靠窗的那一边枕头,发现了一张照片。
赵母的嘴里哼着的小调顿时就停了下来,她看着那张赵行川和施屿的合照,眼神里闪烁着一点怀疑的光。
就算他俩在私下里偷偷交了朋友,根据施屿的个性,这张照片怎么说都显得过于亲密了。
当她看到了后面的签名,脸上可谓是骤然变色,她眉头紧皱,一时竟分不清自己这是愤怒还是诧异。
作为一个儿子工作顺风顺水、丈夫事业平稳、包里无论哪张卡里都有一笔不菲余额的中年妇女,赵母除了买买买,就剩下了追星这点爱好。
所以“今天只吃八碗”的那条微博她不但看到了,还发表了一些不太友好的评论……但谁能想到那位cp粉竟然是她亲儿子?
十几分钟后,赵行川神清气爽地从浴室出来,晃晃悠悠地走进了卧室,发现他妈还在。
“妈,你怎么……”
“为什么要骗我?你明明拿到了施屿的签名。”赵母背对着他,手上拿着那张签名照。
赵行川心里一跳,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被胶水黏上了,向来油嘴滑舌的赵行川此刻却觉得自己的舌头无比笨拙,不知道怎样狡辩才好:“……”
“你这孩子,为什么要把喜欢这种事藏在心里?”赵母转身,定定看着他,“之前还假装不喜欢……”
赵行川还没来得及思考他妈怎么会这么敏感,嘴上却已经很快地回答道:“我也是最近才……”
“最近才粉上了我们崽?”
已经准备好破罐子破摔直接趁机出柜的赵行川:“……”
“也是,我们施屿那么有魅力,有谁见了那个可爱的孩子能不成为他的粉丝呢?”赵母把那张签名照往自己怀里一揣,“私藏我们崽的签名照妈可以理解,但是作为你骗我的惩罚,这张签名照就是我明年的母亲节礼物了。”
“我……”赵行川形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最后只好忍痛割爱,“好吧,您开心就好。”
赵母走后,赵行川愣愣地坐到了床上,过了一会儿,他如雷一般的心跳才渐渐偃旗息鼓。但很快,心疼的感受又泛了上来。
和施屿不再联系的这段时间,那张照片就是他的精神食粮,他本来每天早上都会把它珍而重之地锁在柜子里,然而今天早上出门太急,竟然就给忘了……
况且……他妈就算没往那方面想,肯定也会对此存一点疑心。赵行川越想越烦躁,最后只能往被子里一钻,心说:算了,就当是坦白前的铺垫吧,免得突然来那么一下,他妈心脏受不了。
紧接着,赵行川在那个小号上发表了一条新微博:请开除我的粉籍(不是。
不出意料,没多久施屿的微信聊天框就弹了上来。
施屿:[图片]?
赵:我……我枕头下面你的签名照被我妈发现了。
施屿:……
赵:其实一开始签名是为了我妈要的,但是后来拿到手我就舍不得给了,所以我就骗我妈说我忘了。
施屿:???
赵:哦,忘了说了,我家太后是施屿哥哥的忠实粉丝,忠实到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成为我后爸。
施屿:……
赵:开个玩笑。但我觉得她可能心里也有点数了,关于我们。
施屿:关于我们?
赵:是。
两人的聊天到这里戛然而止,似乎此刻无论说什么、问什么,都不会避开拙笨之外。
施屿这段时间除了一些必要的活动,其他时候都在许医生那里接受治疗。不过配合治疗了这么些时日,他的病情也依然还是不上不下,没有恶化但也没有什么治愈的希望。
“如果有一个令你魂牵梦萦的事物,你知道你的靠近对他来说可能是一种伤害,”施屿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里沉着一种痛苦的纠结,“他也可能因此怨恨你,甚至抗拒你……”
许医生温柔地摇了摇头:“我曾经看到过一个很有意思的说法:一个阿尔法粒子的忧伤——面对一张薄薄的铝箔;它似乎知道自己的命运;但角加速度无法抑制它的步伐。”
“如果生命只剩下最后三天,你会干什么?”
“我?”施屿很认真地思忖了片刻,然后回答道,“和以前一样活着。”
“你就没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有。”施屿垂了垂眼,“但只剩三天了,所以就更不能说了。”
许医生想了想:“不想和重要的人道别?不遗憾吗?”
“道别完然后看着他们哭丧似地痛哭流涕吗?提前享受了葬礼的待遇,就算是不遗憾了吗?”施屿反问,“死于悄无声息,才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死法。”
第39章 拜年
这之后赵行川又忙了几天,虽不说忙到脚不沾地,但忙得手不沾手机倒是有的,等到赵行川终于闲下来,有时间娱乐放松自己一下的时候,#施宇#这个话题的热度已经差不多要降下来了。
不过因为捆绑了施屿的缘故,该话题现在还是在热搜上占据着一定的地位的。
“施宇?”赵行川立起了眉头,心说,“这是什么玩意?”
他悄咪咪地点进去逛了一圈,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原因是最近“星乐”开播,不知道为什么,他和施屿一开始组队互动的镜头被剪得一塌糊涂,赵行川脑子里诸多美好的回忆惨遭剪辑师辣手摧花,把赵行川以为的爱情搞的比普通同事情还要淡薄。
既然把他们俩的镜头剪掉了,那施屿剩下的镜头大多也就是和孙星宇在一起的那些。但如果舆论不是这个导向,那赵行川大概也看不出什么,但看了网友的评论后再看“星乐”,就总得里边的这两人,一举一动间确实是有点什么的。
赵行川连忙打了一个电话给江心洋,而那边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接到他这通电话,语气十分沉着:“难得放假,怎么不好好休息?”
“为什么我和施屿的镜头被剪掉了那么多?”赵行川开门见山地问,“还有#施宇#这个话题是什么玩意?”
他本来预料着“星乐”播出,#川屿#这个话题的热度会被带上去,他家cp粉也就能更加热情地产粮了。然而现在#川屿#话题里的粉丝仿佛集体失恋,对面#施宇#小人得志,超话里每天都热闹地不行。
“剪掉你和施屿的镜头是他们公司的意思,当然,我也和施先生的经济人商量过,他表示你和施先生都没有糊到需要炒cp的热度,那些镜头放出来对你们俩不会有太大好处。”江心洋说道,“至于#施宇#话题,可能是孙星宇的公司想让他蹭施屿热度吧。”
赵行川用另一只手在凝着水雾的玻璃上轻轻划过:“那之前的直播呢?大家又不是没看见。”
“能一天到晚盯着直播的只是少数粉丝,再说那个直播间有权限,没法录屏,节目组对外声称,直播只是节目中的彩蛋,不会再重放的。”江心洋顿了顿,然后才接着道,“施先生也是为了你着想,毕竟被粉丝误会就不好了。”
“误会?”赵行川压了声音,很轻地开口,“这不是误会,我是认真的。”
江心洋:“……”
赵行川由于其自身性格使然,那过分煽情的眼神总是不时给他惹上几起花边新闻。但江心洋带了他这么久,也没见赵行川对谁真动过心。
于是就相信了他当初:“谈恋爱是耽误演戏”的鬼话。
“行川,咱能不玩这么大的吗?”江心洋心里又气又无奈,但也只能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说你现在事业蒸蒸日上,未来一片光明,来一段异性恋已经够想不开了,你还不走寻常路,不走寻常路就算了,你找的还是施屿……”
“你是不是觉得生活太美好了,需要来点要命的刺激?”
“你让你父母怎么办?你让你的粉丝们怎么办?”
赵行川轻轻缓缓地在起了雾的玻璃窗上写下了“失语”两个字,他不急不忙地回答道:“我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我没有辜负任何人,非要说的话只是纠正了在他们心里我的人设,我从来没有表露过我的性取向为女性,把我期望成那样,却又因为我违背了他们的想法而感到愤怒,那是他们的问题,不是我的。”
“……你的父母也从属于‘他们’吗?”江心洋立起眉头,“他们可是含辛茹苦地抚养你长大。”
“唔……对于我父母,我会尽量温柔地解释的。”赵行川把窗帘拉上,“我爸一开始不也不能接受我进娱乐圈吗?实践证明,哪怕他和我冷战,扬言要打断我的腿,但最后我腿不是还没断吗?”
“我知道,我也能理解,你现在就是荷尔蒙上头了,这份爱没有错。但是以后呢,以后你俩淡下来了怎么办?江姐是怕你后悔。”
赵行川轻笑了一声:“我这辈子就没做过让我自己后悔的事情,选了就是选了,有什么好后悔的?我想了好久才决定下来的事,哪那么容易改变?现在就算我爸真打断我的腿,我用两只手爬着也要去见施屿。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不是不能,是不想,你明白吗?”
江心洋还没想到该回答他什么,就听赵行川又道:“我要打扮一下去施屿家拜年了,先挂了,再见。”
话音未落,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
“欸……”
赵行川挂断电话后又用微信联系了自己的公司的一个工作人员,要求他立刻买水军去把#川屿#这个话题带起来。
对方听到这个要求,郁闷地回了赵行川一串问号:???
陈轲:您的意思是?
赵:我讲的不够清楚,还要我再复述一次?
陈轲:不是,我的意思是——您是认真的吗?
赵:认真的。
说完赵行川立马发了个红包给他,表明自己真诚的态度:麻烦你了。
接着赵行川把手机往床上一抛,认认真真地打开衣柜去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他几乎把衣柜里的衣服都翻了个遍,最后看时间不多了,才下定决定选了一套衣服。
穿上衣服后他又跑到他妈房间:“妈,你能帮我弄个头发吗?我头发太多了,自己弄不来。”
“可以啊。”赵母下了床,然后披上了一件薄外套,“想弄个什么发型?”
“唔……您看着弄吧,和我这套衣服搭一点就好了。”赵行川直接坐到了地毯上,让赵母可以坐着帮他烫头发。
“那妈就自由发挥咯?”
“好的。”
过了约莫有三分钟,赵行川拿起镜子,端详了一下他妈给他卷好的一部分头发,然后为难道:“这样好看吗?好像有点刻意耶。”
“你又没混血,怎么烫头发不都刻意。” 自己的技术被儿子质疑,赵母有点不高兴。
“不是,我的意思是,其实卷弧度可以不用那么大。要营造一种我只是随手抓了抓头发就出门了的随意感。”赵行川说,“让人感觉我是那种随便就很帅却不怎么臭美、不在乎外表却天生丽质的帅气男孩,您懂吗?”
赵母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接着吐出两个字:“做作。”
由于要达到赵行川这个“随意出精致”的诡异目标,两人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做出了一个赵行川勉强能满意的发型。
这个儿子臭美赵母是知道的,但是臭美到这个层次,估计是今天有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事。
“今天是有什么重要节目吗?”赵母问。
赵行川选了一个和自己身上这套衣服相衬的手表,带上:“没节目,是要去见一个重要的朋友。”
赵母的眼神微微一变:“谁啊?你对象?”
“八字还没一撇呢。”嘴上这么说,赵行川脸上却笑得很开怀,“人家还说不定愿不愿意接受我呢。”
“其实也不用这么早处对象的,你还年轻,爸爸妈妈都不着急……”赵母说道,“你自己要好好考虑,不要做错了选择。”
赵行川微微低头,看着她问:“妈,您之前不是说希望我赶紧找一个对象吗?”
“人…人的思想总是会进步的吗?”赵母支支吾吾道,“现在谈恋爱影响事业。”
赵行川似笑非笑:“这样啊,可是爱情这种东西,光是找到一个灵魂契合的人就已经把运气过度消费到负值了,怎么还能期待它能在你人生最合适的时候来?”
“好了妈,我先走了,今晚让阿姨别煮我饭了,我在外面吃,再见。”
今天没下雪,天气还算晴朗。不过天气还是很冷,连阳光撒在身上也是冰冰凉凉的。
但赵行川显然是冰天雪地的冬日里过分热情的一把火,每走一步脚下都似乎雀跃起了一串音符。
赵行川把一堆大包小包的年货放上车,然后自己也上车,接着哼着一口极难辨认出原唱的调子,一路飘到了施屿家。
此时的施屿正坐在家中的沙发上,茫然地看着不远处地上那一堆自己砸碎的陶瓷用具。他每天都在试图和另一人格对抗,每天都既期待又害怕着林宙能消失。
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会,施屿才慢吞吞地去阳台拿扫把,打算把这些碎片清理干净。
但在靠近那些陶瓷碎片的时候,他的右手突然不听使唤,径直向那些碎片伸了过去——锋利的碎片被他捏在了掌心,疼痛很快从掌心传来,鲜红而滚烫的血液绕过他的指缝。
落地,嘀嗒。
“痛吗?”林宙弯了弯眼角,“每次你对抗我,试图把我从你的脑海里抹去的时候,我也很痛。”
“诶我说,我们不如一块去死吧?反正你活着没法摆脱我,不如试试死了是不是还和我绑在一起。”
第40章 你值得
施屿漠然地用另一只手扶好了扫帚,然后平静地处理好了那些碎片,他的右手很快一松,那块沾血的瓷片清脆落地。
和这个时常抽风的林宙在一块久了,也能差不多摸清他的套路,其所谓“同归于尽”一类的词语和句子,林宙少则三天两头,多则一天一次,都要念叨一遍。
久而久之,施屿怀疑他根本不敢死,只是找个存在感,让自己注意到他。
正当施屿把这些碎片倒进垃圾箱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施屿草草到洗手池边把那只还在流血的右手冲了一下,接着就走向了玄关。
透过门旁的那面电子屏幕,施屿看见了赵行川的小半张脸。只见他正对着手机,小心翼翼地拨弄着自己蓬松的卷发。
施屿打开了门。
“嗨。”赵行川瞬间放下了手机,脸上的笑容好像和阳光一样灿烂,“我来拜个年。”
施屿看了他一眼,又扫了眼他手上的大包小包:“你还挺闲?”
“今年江总终于同意放我回家过年了,大概会闲下来几天吧——这是送你的年货。”赵行川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前一递,但施屿没接。
“怎么了?别和我客气,你不要的话我就哭给你看。”赵行川嘴上说着幼稚的话,眼神却漫不经心地往施屿身后的屋子里一飘,“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东西就放这吧。”施屿用下巴示意他可以把手上的那些大包小包放在玄关地上,但仍然没有要请他进去的意思,“快到饭点了,你来这我也不会给你做饭,不如你还是……”
“不如我给你做饭吧?”赵行川全然没有作为客人的客气,不要脸地就往里边走了一步,不到两秒钟就把鞋脱了,然后换上了施屿家的拖鞋,“我就知道你懒得做饭,所以还买了一些食材过来——不介意我借用一下你家厨房吧?”
施屿无奈:“我说介意你就会走吗?”
赵行川矜持地笑笑。
“咦,你家怎么有股血腥味,你杀猪了?”赵行川一进门就闻到了一丝微弱的血气,但是这味道时有时无,他怀疑可能是自己闻错了,于是就半开玩笑地打趣施屿。
施屿愣了一下,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
赵行川很快发现了他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你右手怎么了?为什么一直背在身后?”
“刚刚削水果不小心割到了。”
“给我看看。”
“没事。”施屿说,“我去拿个创可贴贴一下就好了。”
“我不信。”赵行川走到他身后,施屿就把手移到了前面。
“我说了没……”
赵行川又飞快地跑到他面前,抓住了他的右手手腕,态度强硬地把他的手抓到了自己面前。
只见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溢出,赵行川一下就炸了:“这叫没事?你切个水果能把自己弄成这样?家里有医药箱吗?”
“……”施屿第一次见这样凶的赵行川,一时有点懵了,“有。”
“在哪?”
“客厅茶几下面的柜子……”
赵行川连忙拉着他过去了,从柜子里翻出了小医药箱,接着把施屿往沙发上一按:“把手打开。”
施屿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张开了右手,那块骇然的伤口呈现在两人眼前,依然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
施屿还没吭声,赵行川就先替他倒吸了一口气,他心疼地问:“什么时候弄的,怎么也不知道先处理一下?”
“刚刚弄的,我听到门铃就只把伤口冲了一下……”
赵行川:“用什么冲的?”
“自来水……”
“你有没有点常识?这么大的一块割伤,用自来水冲会增加感染的风险!”赵行川越说越大声。
施屿现在想想,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撒谎,可是一看见赵行川的眼睛,他就忍不住想隐瞒。
想让他知道,这根本不严重,我自己可以承受,你不要……这么担心我。
可同时他又盼望着赵行川能一把扯过他遮遮掩掩的伤口,明白他有多不好受。
赵行川的表情虽然不好看,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替施屿处理着伤口,一边给他涂药一边缓缓往他伤口上轻轻地吹:“疼吗?”
“唔……有点。”施屿皱了皱眉。
“疼死你得了!”
施屿用另一只爪子轻轻推了一下他的额头,严肃地批评他道:“没大没小。”
“老不正经。”赵行川反唇相讥。
施屿:“……”
客厅里电视的音量不大不小,正放着一档节目,施屿的视线停在上边,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看进去。
有没有想看的节目其实不重要,在家里一个人的时候施屿总会开着电视,让家里有点人气,这么多年,已经成了习惯了。
简单替施屿处理好伤口后,赵行川莫名上来的火气退了些,于是又开始为自己方才的冲动感到抱歉,他把声音放软了一些:“你说实话,怎么伤的?你家明明一颗水果都没有。”
施屿倒不是不爱吃水果,只是懒得去买,偶尔叶伟会买了送过来,他因为懒得去洗,或者就直接把这些水果给忘了,到最后这些水果都会落得腐烂被丢掉的下场。
因为上一批水果才刚被丢掉,所以现在果篮里是空的。
“喝水吗?”施屿起身,“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我不渴。”赵行川说,“回答我,是不是林宙干的?”
施屿没停下脚步,赵行川也起身,小跑了几步,把施屿抱住了。
他温热的吐息随着很轻的话音擦过施屿的耳垂:“要不是我没有能进入人脑的特异功能,我一定会把他杀了。”
他的话音是极度温柔的,但施屿听了总觉得不太好受。
可是如果没有林宙,施屿一个人似乎也走不到现在,赵行川矛盾又纠结地想:如果我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施屿的理智告诉他,如果不打算和赵行川在朋友的基础上再进一步的话,此刻就应该挣开他的怀抱,但是在情感上,施屿舍不得……
他本能地贪念赵行川的温度,但同时这也激发了他心里的负罪感,使得他开始憎恶自己,认为自己是个口是心非的贱人。
“我想好了,等我找到机会,我就和所有人坦白,说我喜欢你。”赵行川说。
施屿立起眉头,然后拉开他的手:“你疯了,工作不想要了?你不喜欢演戏吗?”
“喜欢阿。”他说,“不过无所谓,我更喜欢你。”
施屿心里莫名冒出了一股无名火:“你还年轻,你不知道……”
“我知道我想要什么,再说出柜也不代表我以后不能再演戏了。如果没人请我拍,我就自己拍,不缺这点钱。”赵行川截口打断他,“还有,我也不年轻了,至少已经成年五年了。”
施屿叹了口气,搜肠刮肚地翻起几句陈年的大道理:“你不要盲目乐观,你知道以后……”
“你怎么变得这么啰嗦?”赵行川忽然往前,用两只手捧起他的脸,然后猝不及防地在施屿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这是封印,不准再说我不爱听的了。”
施屿:“……”
“我深思熟虑过了,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要站在死里去看生,‘悲观是一种远见’。我已经看过了,所以才更笃定。”
“你值得。”
施屿微怔,看向赵行川的目光里有那么一时片刻,柔软得都不像他了。但很快施屿又反应过来,赵行川这小王八蛋刚刚不但骂他啰嗦,还不由分说地吻了他一口!
“赵行川,谁允许你随随便便……”
赵行川眨了眨眼:“欸,施屿哥哥没听说过我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吗?”
施屿没听懂:“什么?”
“您还记得不记得拍《见鹿》的时候,有天咱们一起迷路在森林里,然后您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亲了我一口。”赵行川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早想报复回去了。”
“……”施屿对这事实在没什么印象,反正这事他没干,林宙也不大可能有这种恶趣味,那……会干这事的,大概也会只有赵行川的忠实粉丝——陈星远了。
然而施屿又没法对这个连遗骸都没剩下的人格生气。
“可能是陈星远……”
赵行川:“我不管,反正都是用你身体亲的,你要负责。我现在觉得报复回去还不够解气,你考虑一下以身相许。”
施屿轻轻皱了皱眉,露出一个近乎像是纵容的表情:“都已经成年五年了,你能不能要点脸?”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脸皮不厚点以后怎么和你蹬鼻子上脸呢?”
施屿被他满嘴的歪理给气笑了,赵行川这货的心也不知是怎么长的,刚才还一副要炸的样子,现在不但突然消气,甚至还莫名其妙地高兴了起来。
赵行川提着几袋生食,往厨房走去:“我去做饭了。”
施屿点了点头。
第41章 喜欢吧
赵行川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到了厨房,把青菜放在水池里洗了洗,然后拔出了一把菜刀。
切了没两下,赵行川就忽然想起了刚才自己颇为冒犯的举动,回味起了施屿柔软的唇和眼神。
我就这么吻上去了,而且施屿居然没生气……赵行川一时有些飘飘然,他就像个铁块装错了位置的不倒翁,头重脚轻,稍不注意就能在厨房里表演一段即兴倒立。
为了疏解无比亢奋的情绪,赵行川在厨房里来了一段不着四六的菜刀武术表演,几分钟内就在小厨房里绕着蹦哒了好几圈。
施屿隐约听见动静,于是走到厨房想看看赵行川到底在做什么,却不小心撞见了赵行川的激情表演。
施屿:“那个……你继续,我来倒杯水。”
赵行川:“……”
他立刻回到了洗手池旁,矜持地切起了剩下的青菜。
赵行川做饭的速度还是挺快的,施屿倚在沙发上还没玩多久的手机,厨房里就飘出了饭菜香。
或许是天气带来的多愁善感,施屿在自己家里闻到这种香气,竟然隐约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他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可以什么都不做地在沙发上等待晚餐,闻着厨房徐徐飘出的烟火气——这种美好久远的就像是梦里的事。
赵行川端出了最后一碗菜,接着一边端上了两碗米饭,一边招呼施屿道:“齐了,哥。快来吃饭。”
施屿慢吞吞地从沙发上下来,又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走到餐桌旁。
赵行川拉开一条椅子:“坐。”
“快尝尝,这份栗子鸡是我刚跟着网络上的一个视频学的。”
施屿见赵行川那双明亮的眼睛正在紧紧盯着自己,于是就先用勺子舀起了一块鸡肉送进嘴里。
软嫩的鸡肉在唇齿间流连,香浓的汁水四溢,不得不说,赵行川的手艺的确不错,施屿对上赵行川期待的目光,赞许道:“挺好吃的。”
“好吃就多吃点。”赵行川弯了弯眼睛,“还剩大半锅饭,吃完咱俩再去添,不能浪费食物。”
“你当我不会胖的吗?”施屿说,“吃这么多你经济人不会把你按在墙上捶?”
赵行川不以为意:“她又不在,再说了你去微博视奸一下粉丝,十个里面有五个都说咱俩太瘦了的,多吃点,别让粉丝心疼。”
施屿:“她们那是粉圈统一标准的客套话,等你真的胖了就完了。”
“……”赵行川,“食不言,寝不语……”
只能用左手拿勺子的施屿进食的速度实在有点慢,赵行川盯着他看了一会,决定亲自上手投喂:“我来帮你吧?看你这样好辛苦。”
施屿摇了摇头:“不用,你自己吃……”
话还没说完,施屿就被塞了一勺子饭菜比例刚刚好的食物。
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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