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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罩我去战斗-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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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情不自禁、始料未及……”
方才太皇太后尚在岸边,水下又是此等震撼。岳麒麟这厮骚扰起来竟没个完,起初还算知礼,后来就似得了甜头一般,仿佛竟能玩出无穷花样。皇叔何曾受过此等酷刑,他绷着身子备受煎熬,却根本不得一动,还得分神应付岸上,更得忧心小东西的水性不似她嘴上吹的这般好。感知她潜在水下顽皮,却又有甚微妙的放心,至少小东西暂且是安全的。
一时间百爪挠心,千蚁噬身,堪堪比一场毒发还要来得辛苦。
直至他无比僵硬地回了太皇太后,估算着母后行得远了,方才将她一手捞出水面。这小破孩子把他扰得浑身烧热,自己于水下竟是没憋出个好歹来,劈头便是一番欺男霸女言论,教他如何和颜悦色得起来?故而他厉声吼麒麟:“不许乱动!”
燕太子的求知欲一旦被勾起,却是很难刹住,她不顾皇叔训斥,刺溜从他怀间一滑,居然又打算一头扎进水里。
“你做什么?”
岳麒麟的小霸王气又跑了出来:“既然……不如……总之孤会好好待你的啊。”
卓颂渊伸臂将人一提,干脆从她背后探过手去,大力捉住了麒麟的双手:“何故不肯听话?”
“看一眼又不会怎样!”麒麟再挣已是徒劳,这样一来,麒麟基本是整个背倚在皇叔怀中,非但无法再行不轨,连他的模样都瞧不见了。
殊不知她自己着的亦是薄透的衣衫,又为池水浸透,小身躯反被裹得玲珑曼妙,卓颂渊搂她靠在身上,别是一番温软滋味。这当口即便他自己敢于上岸,也不好将这小东西抛去岸上的,实是恼人之极。卓颂渊声音冒火:“你是只看了一眼?”
麒麟知皇叔意指她方才水下造次之事,心头甚为委屈,言语之中理直气壮:“孤是真心欢喜皇叔,只觉皇叔的身子从头至尾美好无暇,心头爱极,却绝无一丝亵渎之心。我是头回得此艳福,难免有些情不自禁,冒犯之处,还望宽宥。我知我本来不配看这好东西,可既然撞来看见了……你也就不要再恼了罢。”
卓颂渊听了这番闻所未闻的无赖言辞,真是既恼又爱,他无可奈何在她耳畔再次嘱咐:“这都算什么话,你只别动就好。”
燕国民风开化,岳麒麟自小又是个上蹿下跳的霸王,从前亦算见识过几幅春宫秘画,这会儿为皇叔搂得死紧,肌肤与肌肤间唯隔了层薄薄衣料,心中大致明了一二,转头与他悄语:“是不是方才那处……不舒服了?”
卓颂渊见她还好意思问,环着她怒道:“你按我说的不动就好。”
岳麒麟不死心,继而侧首轻道:“听说不动是成不了事的。”
卓颂渊大骇,半忍笑半愠怒着问她:“太子欲成何事?”
“自然是宠幸之事。”
谁宠幸谁?她句句皆是惊人之语,细细听来,居然无一句是说来玩笑的。
卓颂渊还欲想法子斥她,岳麒麟趁他出神,于水中扑哧又是一滑,却是滑脱了那个箍牢他的臂弯。二人再不如方才那般贴合紧密,他觉得身上似有难言的东西落了空,一颗心亦是空荡荡地一沉。
孰料那厮紧接着便攀去了他的耳畔:“别再生气了,待我好好疼爱疼爱你,全当赔罪可好?要不要到榻上去?这里……真的可以么?”
声音绵软,似在往他耳畔吹气,比之池中腾腾热气,拂进他耳中反倒带了些微凉意,舒服得他恨不能她一直这么吹着。
这坏东西倒是雷厉风行,场地之事尚未商议妥当,竟自解起衣襟来了。卓颂渊一把擒住了她领口边的手,默了半天方才缓声解释:“东西,我领你出门不是为了……”
麒麟被池水熏得脑袋阵阵发懵,望着他好看眉目,愈发心动难抑,呆呆问:“那是为的什么?”
卓颂渊被她凝目望得心都快化了,仿佛怕她失望一般,忽又撇开漆眸,随口寻了句道貌岸然的理由,哑着嗓音轻道:“当下太子重任在肩,比苟且之事更为要紧的事情,终是太多了。”
麒麟一听此言,强挣开他的手,不由分说往脖颈里一通猛掏,提出一枚羊脂白玉雕的麒麟玉坠来。
76媒定记(下)
“此物乃是孤出生之时父皇命人打的;金麒麟刀不计其数;此玉却仅一枚。父皇在时曾经嘱咐过,将来孤婚姻之事,全权交由孤自己定夺。”
岳麒麟抱了皇叔肩膀;凝目将这情郎看了又看,只觉说不出的风流俊美;心头欢喜满溢;轻轻替他拭了面上水珠;又将那玉坠为他挂于脖前。
卓颂渊不知她居然还有这一手;竟是愣了:“东西……”
“这会儿衣物单薄;可惜我的金刀尚在外袍之内……”岳麒麟举起食指皱眉就是一口咬;眼见得血珠子由指尖滋出来;却展靥笑着,将食指递去他唇边:“暂且简陋些罢,权当是歃了血了。”
卓颂渊怔怔将那指头一抿,血的腥甜滋味便溢满了口腔:“这又是何故……”
岳麒麟神情极为郑重:“从前父皇并不约束我自由,我玩闹也行,胡来也可,养它男宠三千更是无妨,但父皇亦告诉我,若是真遇了什么知心知意的后生,自当将此物与金麒麟刀一并送出,充作媒定之信物,金玉为盟,歃血为誓,定三世之约,若违此誓,天诛……”
话音未完,却被皇叔以掌封唇:“不准轻易说这样的话。”
岳麒麟见他受了玉,亦喝了血,心下满意极了,轻挪开他的掌,随即抽回手指来自己亦抿了抿,这才真正松了口气:“虽说阿鹿的名字我们早就是定好了的,可皇叔自打从了孤,孤连个正经名分也未赐给过皇叔,方才你说苟且……嗯,其实我本是想夜里再同你求婚的,可此情此景迫在眉睫,实在是我的大意,差点毁了皇叔清誉,铸成大错!现在可以不要生气了罢?”
真是哭笑不得,他不过是有些恼,何曾生过她的气。卓皇叔对岳麒麟这家伙也算是朝思暮想,今日居然被她一通调戏,又是求婚又是赠信物,赐完了名分,还担怕毁他清誉……那么细细一思量,如何凡事都是倒着来的!
他沉吟:“东西……”
“又怎么了?孤也不是非当那急色之徒,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日权当全了这套订婚之式罢。”
亏她还懂何谓箭在弦上,卓颂渊又忍耐着劝了声:“东西……”
岳麒麟心思直率,只道自己衣物齐全,情郎却是j□j,他总是难免羞涩,伸臂搂着他耳语:“这里很好,孤便除去衣物,同你一样,总可以了罢。”说着竟是继而去扯那衣襟,前襟已是一片敞露,莹白肌肤露了一半。
他再次瞥开眼睛,重重按了一把她的手,沉声喝止:“东西!”
麒麟见他面色依旧不佳,只好再紧贴了去软语轻哄:“怎么还有顾虑?我真的从来没有什么男宠的啊。你明知我中秋前夕方才……”
见皇叔嘴角轻弯,她怕他笑话,更怕再生枝节,一口吻住皇叔不算,手心更是探去了他的胸膛,全不得章法地乱摸一气。
卓颂渊起先只是身子一僵,生怕她伤心,发却不得发作,只能先任由她胡来。然而麒麟是个无法无天的霸王,这般摸一摸,实在是不甚过瘾,便悄悄探了掌往下……再往下……
麒麟调皮轻点皇叔小腹,蔫着坏低道:“池水再怎温热,却是不及皇叔这里灼热呢。”皇叔此刻分明是心动极了的,却还同孤装蒜,体温如何是骗得了人的?
她指尖用的力道极小,倒更像是在一下一下轻挠,卓颂渊为她触得呼吸急促,仍欲劝她收手:“你真是,还不听话……”
岳麒麟再不识情|事,也晓得皇叔嗓音微变,多是情动难耐,更似得了鼓励,伴着水流往他小腹上之打圈圈。皇叔的皮肤好滑……
麒麟倒也很顾忌皇叔体验:“这样舒服么?”
卓颂渊拿她毫无办法,又窃窃觉得的确十分享受,内心实不愿小东西就此收手。他甚至有些丢盔弃甲地想:今日,或者,就这样依了她,算了?
他正被撩拨到受用处,那销|魂低叹落在麒麟耳中,更似添了无穷魔力一般,她手上的动作就更肆无忌惮。
调几下情虽说无妨,再往下数寸,可就是她岳麒麟方才于水下大开眼界之地了。眼见就要真刀真枪,她倒有些紧张,自己都还穿着衣裳,他又不让脱……关键的关键,是我们这位燕太子殿下,她是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要怎样做,才是宠幸的正确步骤!
麒麟觉得十分有必要将此事知会一下皇叔:“故而……所以……紧接着……我该怎么弄呢?喂,你年纪比我大,总当指点我一二罢,虽说是孤宠幸皇叔,皇叔总不能只顾着闭目养神,袖手不教罢。”
卓颂渊本阖目受用得正是满心愉悦之际,竟有些隐隐兴奋,暗揣这家伙紧接着还能有甚惊人之举。这会儿他缓缓睁眼,从迷蒙水雾望她:“嗯?”
“呃……我是说,我不大会。”
不会?不会?她说她不大会!
不会还敢大言不惭说要宠幸!这简直太够了。
她嘴上虽示了弱,手边却是一丁点都未曾老实,还很愉快地往他小腹上划字,什么“小坏蛋”……岳麒麟你弄清楚谁才是坏蛋。
面上虽不好表现出鄙夷教她难堪,被她扰得一直处于下风之人终被体内那股奔涌热流激得忍无可忍,一手狠拨开她的扰弄,将麒麟的双手交捆着囚于她的身后,一边凑去往那双红唇之上恨恨欺侮,另一手已自她水中敞露的衣襟之内轻探而入。
“太子殿下什么都不会,就敢大言不惭说要宠幸本王?太子是想本王手把手教会你,如何宠幸本王么?嗯?”火烫气息汹涌扑面,麒麟一时连躲藏之处都不得。
麒麟嘴硬之极,被他吻得好容易偷出个喘息之机,还偏生忙着答:“是的。”
她倒真的很好意思承认,教什么的不如免了,不过太子殿下这么个宠幸法子实在令人叹为观止,他倒很是急于想要报答报答她!
如此风向急转,麒麟都没工夫惊愕,身子几乎已然被那位恼羞成怒的叔叔半困在了碧波池的角落。
岳麒麟从未体验过皇叔如此狂热的拥吻,带着那种炽烫得似要将她溶化掉的温度,而他的手覆着的正是她胸衣内的肌肤,那种火热无所阻隔的触感,分明拥有能席卷起千堆热浪的力量,他却只紧紧裹在她身体之上,那小小的一隅。
见小东西并无反抗之意,卓颂渊轻轻托起她的身子,让她半坐于自己的臂弯,而火唇亦缓缓移下,往她脖颈间深吻而去。
内心长久的渴望一旦被拨弄开来,竟是无处躲藏般节节绽放。他索要得极为贪婪,却还分得出心思去抚弄她胸前那处,揉之只觉那一处绵软无骨,他只敢轻揉缓动,只怕手下得重了,那一处便会酥化成水。
饶是如此,在这凛冽初冬的温泉内室里,小太子胸前依旧是为他染了层桃红春|色。
麒麟情窦初开,何曾被这般侍弄过,隐隐觉得浑身暖流全都湍急如奔流,却连去处都茫然不知,亦全然不受她的掌控,她不由得喉头发紧,轻嗯了一声。
卓颂渊听麒麟又涩又柔这声吟哦,脑中仿佛有个地方轰然而塌,渐渐不满足于只用掌心去触抚那两处被他摩挲得已然泛了层薄粉的……粉团,他轻挑指尖,去拨弄她粉团尖尖上那颗……
麒麟却觉得心尖尖都被他撩得挑上了嗓子眼,浑身的弦亦都绷得紧紧,她渴盼更深的爱抚,却因为弄不明白身体里这滚滚奔流般的欲求自哪里来,最终又当送往何处去,那种不受掌控的渴求让她害怕极了。
皇叔平常待她,除了必得要她答应肩挑起那回国大业,旁的事全都宠极,一派予取予求模样。麒麟只知她但凡要的皇叔定然会给,但是此番她想求之物,究竟是什么呢,她真是连说都说不出来。
要他别停下来?却又全然不够。要他重些轻些?好像又不光是如此。
她怎么觉得这成了反过来让皇叔宠幸自己了?看看自己办的不靠谱的事!这也先顾不得了,然而此事又不似那些吃的东西,能细细描绘出一个甜酸苦辣来,她只觉得全然词穷,笨嘴拙舌得就似一个孩童,眼圈急得亦染作一片桃红颜色:“四哥哥,你别……”
卓颂渊毫不理她,反而使坏地往那颗……上轻弹了一指,麒麟惊愕地望她,那处麻麻痒痒的难受自不用提,麒麟恍惚觉得每一处指尖发梢都为他所撩动,被一拨便绷紧了。他却含着笑又按住了那颗……轻拨慢捻,麒麟双颊通红:“你如何这般老练的,还这样作弄我……是不是因为不满意?”
卓颂渊只抵着她额头轻笑:“那你作弄我,是因为不满意么?”
麒麟回想此前水中所见,其实也不甚懂,只知道他的身子总是最好的,便急急发誓:“不知多满意!”
“嗯。”皇叔听了亦觉十分甜蜜,也不晓得她何以就满意了,难道是比对而得,心中又有些酸涩。
卓颂渊本是单臂抱着她,此刻麒麟的身子略有滑脱,他便换了个姿势,好将小东西托得更为舒适。
皇叔又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老人家,二人此前既得了默契,他的手亦顽皮起来,托起时,竟往她臀上轻轻捏了一把。引得麒麟忍不住轻哼一声,身子也随之一个扭动。
因为身在水中,这么做害得她的身子差点失了重心,幸亏皇叔将另一臂也献了出来,索性将她在水中轻轻抱起,又引了她将双臂环去他的脖间,这才算是坐安稳了,姿态亦更为亲密无间,你凝视我,我顾盼你,眼波如水,眼波如丝,眼波如电……一时间真是说不出来的柔情蜜意。
可这样做的坏处很快亦显现出来。麒麟埋首望望半敞的前襟,两处粉团微隐微现,被他之前一番侍弄,恰是一派嫣红,此番他却腾不出手来欺侮她了。
麒麟觉得皇叔就是故意这样干的,颇为懊恼地转开了脑袋。
孰料卓颂渊趁其不备一个俯首,竟是将火唇直直探往了那两处粉团之间,麒麟本当自己已然烫得无法见人,却居然被他灼痛到差点惊呼出声。
皇叔却慢慢以舌尖挑弄她那段绵软幼滑之肌,麒麟那种不受控的莫名渴求再次悄然升腾,只觉皇叔唇瓣所过之处,直如火般肆虐,他分明是那样轻柔地含吻着,肌肤之上,却仍有一种远水难解近渴的焦灼。
麒麟身子发软欲坠,心中却无力地想要抓住体内那团烈焰奔流的去处,臂间只得将皇叔缠得更紧,卓颂渊感知小东西情动,心头益发火热,奉了加倍的力气,一路轻轻啄去,直至悄悄将那颗……含在口中。
他灵巧的舌尖竟是无所顾忌,轻挑细捻,那一颗软珠子一般……滑软得似要被他含化了,麒麟的身子分明有他搂着,却恍惚觉得无所依托,如坠云端,臂膀似水蛇般紧紧将他缠绕,喉间轻逸的叹气声,轻软得似是辗转于流云间的微微风声。
可顾了这半边,那半边又待如何呢?麒麟半是无力,半有恳求之意,口中无比慌乱:“皇叔……”
她虽不曾明言,卓颂渊也知道这家伙贪婪,慢待不得的,正好笑着欲去宠她……孰料远端传来无尘的声音:“王爷,京中有要客至,丞相竟是陪着一同来了西华池,说此事不容稍待,请您即刻便去出去见上一见。”
肌肤纠缠的余温尚在,一切却静悄悄戛然而止,卓颂渊轻抬起头,由那个知意情郎恢复成平日那个铁面王爷模样,约莫只花了一根头发丝的工夫。他对无尘那个方向应了声:“知道了”。只有在为麒麟轻敛前襟的时候,他的动作仍是轻柔欢喜的。
麒麟亦是颇懊恼地松了臂膀,细喘着东瞧西看,只不想从他怀抱里下来,然而身上无助乱窜的火苗儿,却终究是渐渐消隐了。
丞相本在病中,居然不辞劳顿亲自领了客至,这位必不用说,定是十分要紧的客人了。会是谁呢?
无尘并未露头,很知趣地立得老远,麒麟压根看不见他的人,但仍是十分怨恨此人。坏了孤的求婚大计,到时候看孤怎么作弄你小子!
无尘其实无辜得要命。方才丞相至此,他与无念自然谁都不愿过来通传,然而丞相病中领了人亲至,可知事情当真是无可耽误的样子。二人都不肯来,无念那厮便出了个馊主意,说是猜拳,结果无尘老实,自然输了,被发了过来唤人。他可是捂了耳朵来的,太子说过什么他肯定是不曾听见的,而且他什么也都没有看见,然而他不听不看之事,难道还大叫大嚷告诉王爷么,王爷依旧还是无法明鉴,真真是冤死了!
无尘不敢近前,也不敢离去,皇叔镇定心神,又问他:“来者何人?”
无尘答曰:“燕国的沈读良沈大人。”
岳麒麟本来老大不快,此时却是一惊,沈读良乃是亚父手下头号谋士,年头上去了燕国礼部,此时迢迢来楚,有何急事?
77避子丸
“知道了。”卓颂渊对着远端又道一声;紧接着吩咐;“另送一套太子的衣物至此间。”
无尘应声而退。
卓颂渊怀中人面上红潮未褪,模样娇美可人,他心中不免又是一阵涟漪激荡;却只能强忍着难受;将麒麟轻置于水中,往她额畔印去一吻,复去她耳畔轻声软语宽抚:“东西乖,此事关系重大,你不便出面,我自去见沈大人便好。”
方才池中还热得如火如荼;岳麒麟此刻却觉得池水温温凉凉的;她心上似有不知名的东西沉入了池底,打捞不回,失落而懊丧。
卓颂渊柔声问:“生气了?”
麒麟并非生皇叔的气,却着实怏怏不快,压低了声懊恼极了:“文定之日,孤宠幸自己以后的夫君,难道不是关系重大?”
卓颂渊本还道她身上哪里不甚满足,故而不适,这家伙倒好,被他恣意侍弄半天,心头惦记的还是如何行她的宠幸之权,天下真真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此大言不惭的小东西来了。
皇叔反倒患得患失些,心头略有不快,原来自己不过如此,亦不曾取悦到她,可她方才分明……唉。口气便有些自嘲:“这都得怪我教的不好,待太子识得宠幸二字之日,再……也不迟。”
麒麟却是听进去了,本来因为无计可施,正是一脸颓丧,此时心中又重新腾起些无限憧憬来,皇叔说得甚是,不会,学就是了么!她粉拳一攥,正色答应道:“好的!”样子十分庄重好笑。
卓颂渊也不知道她好些什么,此刻一心想着事不宜迟,一手便取过案旁干布巾,自往身上披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已是连人带布一卷上了岸。
麒麟巴巴望着,却只见白光一道,而后便只看得见岸上的皇叔身子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此前于水下窥见的一切,全都藏在那偌大一块布料之下。皇叔好生本事,竟是未露一丝。
她恍惚觉得,之前那些会不会是自己杜撰出来的景象。她委屈地扁扁嘴,望眼欲穿,却当然穿不过去,只好尴尬眼望别处。
待皇叔入内室换得了衣物,麒麟眼前,这位叔叔已然重新变回那个衣冠齐整、不染纤尘、疏离客气的摄政王了。
卓颂渊见这小色胚仍泡在水池里茫然无措,脸上更写了诸多失望,无奈摇了摇头,俯身将她从池子里一把捞起,强忍目光不曾往她为水浸湿的玲珑有致的身躯上游走,本想抱她入室,又怕再乱了心神无心过问正事,故而原地替她披了块布巾。
“入内室等着我,无尘会送衣物在外间的案子上,累了便睡一觉,饿了便唤他们给你做好吃的。”
麒麟尚未及应他,皇叔已然风火转身会客去了,除了他留在此间的温柔和煦的声音,尚且还能让她感知方才池中的温度,空气中飘飘浮浮的水汽,全都纷纷冷却,一一落降回了最初的样子。
她回身入了内室,对着铜镜照脖子,啧啧,幸亏天凉,看来是要寻个围脖来戴了。
岳麒麟再次攥了回拳头,穿暖吃饱喝足,嗯,从此更要好好战斗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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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读良本是奉命出使楚国,来与鸿胪寺接洽楚国太皇太后明年樱花春宴之日,燕国的二位公主前来赴宴之事,这日来西华池见皇叔,却是行程之外的私会,借的还是私下拜会丞相之机。
见丞相不过是个幌子,沈大人入丞相府,又搭了丞相的车驾自后院而出,赶赴西华池,事后自然还得快车赶回京城,故而时间十分紧凑。
丞相与来客相候半天,见王爷竟无出来的意思,这才不得不命无念无尘入殿催促王爷,殊不知这样一来,搅了王爷与太子的燕好之事。
卓颂渊会完沈大人,关于燕国时局又更新了诸多观感。
方才沈读良透露,燕皇远在燕京,风闻楚国摄政王与燕太子在楚京过从甚密,居然已然多日无法安枕了。这自然只有沈大人这样的近臣方才了若指掌,故而明年春宴,老狐狸似有亲携女儿入燕赴宴,前来一探究竟之意。毕竟卓皇叔这个摄政王,着实太过让人忌惮,老狐狸也怕栽了跟头,丢了费尽心机夺到手的江山。
这么一来,这个本来皇叔不算太过在意的春宴,竟成了需要全副战备的战场。他与燕太子之间莫测的关系,既是一枚妙棋,又乃一着险棋。用好了满盘皆赢,用岔了前功尽弃。老狐狸入楚这一役甚为关键,不容有失。
他也不多作打算,预备回京,倾听了薛云鹏的见解,再行探讨。听无尘说太子睡着了,便遵医嘱入了药池熏蒸,待一切安顿完毕,已是暮色四合,他这才亲自返身去寻麒麟。
那个一心要娶他的小霸王,不知可曾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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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这会儿蜷卧在榻上,睡得深沉踏实。她睡容柔美,身躯娇软。
卓颂渊望得心动,想起此前池中激|情,未免深思荡漾,欲|望的闸门一开,竟是如洪决堤,他何尝不想就此要了她。
可他想起方才进屋之前,无尘呈给他的那颗药丸,便什么都强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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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此番出门来西华池的临行时分,卓皇叔先是在府上,遇了桩奇事。
厨子李瞒着太子亲自登门,过来为此次出行之事嘱咐于他,说是见太子与王爷情深意笃,先皇心中必定欢喜,又说只怕二人都是血气方刚,情不自禁……
他听了暗暗吃惊,又一思忖,觉得老李毕竟是麒麟娘家之人,有此一虑也属对麒麟的爱护,故而郑重答道:“老李放心,麒麟不过十六岁,如此禽兽之事……”本王是断断做不出来的。
厨子李却似是误会了什么,沉吟半晌,蹙眉道:“王爷怎可这样说太子?老李伴着驾十来年,除了为点吃的东西,老李我从未见她为一个人……如此郑重其事煞费苦心辗转难眠,惟王爷您一人能令她这般。太子待王爷实乃真心,她并非禽兽,知道您如是说,太子必会伤心的。”
“不是,本王的意思……”
谁料厨子李一摆手,随后竟交与了他一颗丹丸,也不多言,只说太子不能怀孕,若有甚意外之事,但须事后哄骗太子服下此药即可。太子不知自己病症,故而他才来此请托王爷,并非要王爷克制什么。
一派“我们家的孩子对你做了什么,我们家自会解决的,不用你操心”的态度,霸气全漏,与麒麟那小霸王腔却是如出一辙。想来老燕皇就是用这个霸王气概,教儿御下,治理国家……
卓颂渊本觉此事十分荒诞,自然是要推了那颗避子丸的。
谁知厨子李不依不饶,他不收药,老李硬是替他唤来了无尘,非将药丸交与无尘代为保存,不然就不肯走了:“王爷能保自己坐怀不乱,老李却保不了太子是不是色|欲熏……咳咳,总之有备无患就是了。”
无尘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卓颂渊推不却,只得问此药对身子可有害处,厨子李沉默半晌,终于答了句:“避子之药多半寒凉,两害相权……取其轻罢。”
卓颂渊愤慨不已,本来麒麟身边有厨子李日常照应,他甚是安心,原来竟是个这么不靠谱的老家伙!既是寒凉之药,也是麒麟吃得的么?
厨子李看出他不高兴,离去之前,反转身劝了他一句:“先皇在世时常言,太子秉性天真率性,若不让她从心所欲,那未免是在扼杀她的天性了。难得吃一颗丹药,未必就会怎样,太子即便知道此药功用,想必也会欣然服之的。今朝有酒,自当满饮;人生得意,还须尽欢,王爷若当真是倾心爱着我家太子,必能省得她这些心思。”
老李走后,无尘捧了药,也无人知会他该当怎办,他便藏了药丸,想着方才王爷与太子在池中许是已经……便呈给了王爷,让主子自己定夺。
卓颂渊望着这药丸之上覆蜡,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自然爱极了麒麟秉性,她说一是一,要起来便是强凶霸道,根本不给人以缓冲余地。只是……这寒凉伤身之药,还是免了罢。若龙舍利可以寻得,生育之事便会有转机,麒麟还心心念念他们的阿鹿呢。
这刻麒麟恰被被额畔落下的发丝扰到面颊,痒得只能自己伸手抓了把,卓颂渊赫然发现,她手上竟是攥着一把小金麒麟刀,差一点就要划破了脸。卓颂渊吓坏了,忧心她伤到自己,即刻伸手,将那柄小金刀轻轻抽出。
岳麒麟本来就已酣睡许久,被这么一抽,便立即醒了,迷蒙睁眼望望眼前人,又见室内灯火黯淡,蓦地起身,捉了皇叔的手急问:“这会儿可是早晨了么?孤误了大事……”
卓颂渊只道小霸王又要提那宠幸之事,挑眉笑问:“有何大事?”
麒麟指他手上金刀,转而乐了:“赠了金刀,方算礼成,你抽去就对了。从今以后你便只能是孤的夫君了,而往后孤总敬你爱你,再也不会瞧一眼旁的什么人……”
卓颂渊听着小东西信誓旦旦,想着去岁今朝,尚是天涯遍寻不得的那个香软小人,如今就在这般亲密无间靠在身侧,心思柔软得无以复加:“你这个小傻子,许多话本当我说,许多事也本当我做才是。”
麒麟十分不解:“我要娶你,你做了我岂不失礼?”
皇叔知道此事根本没法与小霸王辩个明白,只好温言催促:“饿不饿?时辰不早了,我们用餐去。”
**
入了那间木头造的温泉小餐室,麒麟竟是呆了。
卓颂渊受了麒麟文定之礼,身上并无预备,惟怕她受委屈,早着无尘装扮了山间餐室,小姑娘做到如斯地步,自己这个长他十岁的准夫君,于自己的地盘上,竟连定亲酒都无备一杯,说出去才是失礼透顶。
故而小小餐室之内,就是漫天漫地的大红喜色,燃得亦是满屋红烛,十足像个洞房花烛夜。
麒麟实在欢喜极了,自己不过求了个婚,皇叔竟是如此精心相待,生怕怠慢她分毫。听闻当年父皇跑去启国皇宫同尚是公主的母后求婚之时,母后可是极其倨傲的,晾了他在冰天雪地里,足足三天三夜呢。
其实天下夫妻,岳麒麟统共看过几对?不过吃这么一餐饭,她心中竟是愈想愈得意,觉得自己从小运气就好,虽说失了父皇,如今竟是得了个世间最好的夫君。又暗念书中说的那些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大概不过如此,终归是及不过皇叔与她这恩爱之万一的。
皇叔倾心待她,她待皇叔便当更坦诚才是,正是把酒言欢之时,她一高兴,便直言道:“不瞒皇叔,我一向以为自己于那欢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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