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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师如此多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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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算楼袭月那样对我,我还是忍不住担心他。这几日只要一听见有人议论他的事,我就会想着法子避开苏莫飞去询问,当我知道那个什么‘弑月大会’最后无功而返时,心头终于长松了一口气,只觉得那块压在心头的石头落了下去。

所以,我才能睡得那么安稳。

“对不起。”我低声说道。苏莫飞温和的嗓音如风一般吹过我耳畔:“楼袭月是你师父,唐姑娘关心自是应该,只是,他杀孽太重,唐姑娘是否再回去,还请三思。”我摇了摇头,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见,“不会,我不会再回去了。”我已经决定将楼袭月慢慢忘记。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三年不行就十年,最长也就是一辈子了。我要把他给我的所有回忆,那些悲喜和痛楚,都忘记。

苏莫飞没再说话,微微愣了片刻,推开小门踏了出去。

我独自在黑暗里等了一会儿,暗自猜到很可能是山贼来袭,想冲出去看看情况,可转念一想苏莫飞如果处理好了,一定会回来叫我的。他现在没来,就说明事情还很棘手,我现在没了武功,出去只会给他添乱,于是只好按耐心情在原处等着。

又过了一炷香时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往这边大步跑近,我欣喜地推开小门,看见的却是大叔。大叔一脸兴奋的跑到我面前,喘着粗气眼睛发光:“哎呀,你那相好的功夫可真厉害!嗖嗖嗖,三两下就把那些山贼打跑了。”我忙打断大叔的话问道:“那他人呢?”大叔说:“追到贼窝里去了!”我心头倏忽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感觉。

我出了小屋,又坐着等了一个多时辰,屋外都已经雨过天晴了,也没见到苏莫飞回来的影子。我心中的不安愈发加重,站起身走到大叔面前:“大叔,那贼窝在哪里?”大叔推开窗指指一个方向,“就在那个山头。”我握紧了拳头,心头一横,冲出了门。

苏莫飞武功虽好,但是他心太善,不忍伤人性命。所以当我问起大叔方才死了多少山贼,大叔告诉我一个没死只是都受了伤时,我就隐隐觉得不对劲。我亲眼见过,那些山贼有多么杀人不眨眼,苏莫飞又不忍下狠手,只怕……

心直往下沉,脚步不由得加快。雨水过后山路愈发难行,我不能施展出轻功,只能一步三滑的往那处山头奔去。渐渐的,我看见几个倒在地上不停呻吟的山贼,再往前走,躺地上横七竖八的人越来越多。但是无一例外,都只是受了或轻或重的伤。

等我攀到山顶时,蓦然看见那一袭天青色的身影,手中行云流水般挥舞着蓝影剑,将身边的对手一招击倒在地。那人捂着被废掉的右手,疼的脸色苍白还在不停的磕头求饶,苏莫飞说了几句什么,那人登时指天发誓,然后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落荒而逃。

我看那人像是山贼头目的样子,不禁多瞧了几眼,蓦然发现他往后望向苏莫飞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阴狠。我顿时心急的叫道:“苏公子!”苏莫飞回身诧异地看着出现在这里的我,快步走到我身边:“唐姑娘,你怎么来了?”我提醒他:“苏公子小心那些贼人有诈。”苏莫飞笑道:“不会了。我已经废了这些人的武功,他们不能再做山贼了。只希望他们能就此弃恶从善。”我还待再说,苏莫一下记起来,“对了,这里还有一位被他们抢来的姑娘。”

他折身快步走向一块大石前,我这才察觉石下坐着一个娇小的身形,蜷缩成一团,瑟缩着肩膀甚是可怜。苏莫飞走上去,温声劝慰那女子:“姑娘别怕,在下先带你下山。”说完就要去搀扶那个女子,却在这一刹那,女子手中一道白光闪出!

苏莫飞敏捷的挥剑去当,谁知那女子手腕一转,匕柄上的机关倏地射出几枚细针,直刺向苏莫飞的身上。

距离太近,又毫无防备,眼瞧着一枚细针从苏莫飞的右手背上划过。我看得心惊胆战,“苏公子。”惊叫出口,飞快的冲到了他的跟前,扶住他摇晃后退了半步的身体。那女贼猖獗地大笑:“中了我的毒针,你死定了,哈哈哈。”我心头突地烧起一团怒火,抬脚冲着穴道踢上去,一脚将那怪笑个不停的女贼踢晕了。

苏莫飞额上泌出细细的薄汗,抬手颤抖着点了右臂几处穴位,开口时嗓音却是平静地:“针上有毒。”我急了,没好气地回道:“废话!”他愣了一瞬,垂下眼眸看着我,竟然笑了一笑说:“是。”说完身体又不稳的晃了晃。我急声问他:“你包袱里那些药会有些作用吧?”他点头。我搀着他,甚至是拖着他往山下走。

随着时间过去,苏莫飞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也开始发青,我急得汗水都冒了出来,吼道:“苏莫飞,你可别死呀!”他虚弱的张开眼睛,清亮的眸底光芒闪动了一下,恢复了一丝清醒,“……是。”见他还没晕,我继续努力前行,奈何他实在比我高大太多,我的胳膊根本抱不住他的身体。我侧头对他说:“你别光说‘是’呀!”他又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是……”说完身体径直往旁边滑倒下去。我登时手忙脚乱的拉住他,急得大喊,“你抱紧我呀!”

那一刻,我能清楚感觉到他的身体霍然僵硬了一下,对视着我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我脸上发烫,咬了咬下唇,豁出去了,主动拉着他的手臂环在我腰上。

“你抱紧我吧。”

拖着他,我一路上滑倒了好几次,累得气喘吁吁,本想放他在原地我去取药回来,但是现在的他毫无还手之力,又怕他被那些山贼乘虚而入。拖拉间,我背上的伤口有些绽裂了,被汗水一浸,痛得我头皮发麻,可一想到苏莫飞现在的情况,我也顾不得了。

千辛万苦拖着苏莫飞回到大叔家里,大婶开门一瞧这我们这模样,吓得手忙脚乱,叫上大叔将苏莫飞从我手里接过去,扶进了屋内。我急忙跑去找来苏莫飞的包袱,把里面那些药都端到他面前。

“苏莫飞,苏莫飞!你醒醒,是那种药?!”在我的摇晃下,苏莫飞撑开眼皮目光涣散的看了我一眼,虚弱的吐出两个字:“白、色……”说完眼睛一闭,昏死了过去。我抖着手将白瓶里的药丸倒出一粒,掰开他唇齿塞进他嘴里。“苏莫飞,你快咽下去呀。”我见他喉头都不动一下,急得嗓子都在颤抖。

大叔忙出主意:“喂口水试试。”我慌忙接过他打来的清水,往苏莫飞嘴里灌,水却全部顺着他嘴角流下来了。大叔急得一拍大腿:“怕是吞不下去了,这可怎么办!?”我一时心慌意乱,焦急地望了望手里的水碗,再看了看苏莫飞,蓦然想起楼袭月曾经对我做的,只迟疑了一刹那,仰头喝了一口水,俯身压在了苏莫飞的唇上……

随后,我听见大婶惊喜的声音响起:“咽了,咽下去了。”我马上面红耳赤的离开他的嘴唇,心头砰砰狂跳。这是我第一次主动碰触谁的嘴唇。

我擦了擦嘴角,站起身,“大婶,麻烦你……”“哎呀!姑娘你受伤了?”大婶一声夸张的大叫,我这才发觉背上火辣辣的疼,伤口定是流血沁红了衣衫。我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安慰大婶:“不是,是那些山贼的血。”大婶这才松了口气,急忙催促大叔去烧水,让我和苏莫飞清洗一下。

等热水送进屋内,我褪去衣衫,撕到伤口处时,疼得我脸色都白了。方才不敢告诉大婶,怕她看了我这一背的鞭伤吓到他们。如此只能自己稍微擦洗后,胡乱上了些药,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这时,大叔也帮苏莫飞换洗完毕,叩门叫我出去吃点东西。我坐在桌边挂念着苏莫飞的情况,匆匆扒了几口饭菜就搁下碗筷,说去苏莫飞房间看看。转身时,我听到大婶对大叔说:“瞧这小两口,感情真好!”我脸上顿时像着了火。思到自己先前喂水的举动,任谁见了怕都会误会的。

可这不能代表什么。就像楼袭月对我做过的,他只是一时兴起,而我,也是形势所逼。

想到那个人,心头一阵狠狠的揪疼,像有一把刀在心口戳着。我慌忙打住思绪,推开门,一抬眼迎上了两道温润的目光,我呆了呆,欣喜的快步跑到苏莫飞跟前,蹲在床边问他:“你醒了!”苏莫飞黑润的眼睛看着我,虚弱地噏动了一下嘴唇,我立马用手堵住他:“你先别说话。趁醒着,你把药吃了,免得”后话戛然而止。免得你又晕过去,再让我……

苏莫飞很是听话的张开嘴,含住我塞给他的药丸,咀嚼了几下艰难的咽了下去。缓了几口气断断续续地说:“多谢、唐姑娘救了、在下。”我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撇了撇嘴巴,口气不太好地道:“谁让你烂好心,山贼那么坏,你就该杀了他们。”苏莫飞闻言,眸子颤动了一瞬,慢慢开口道:“掌门从小教导我,学武绝对不是为了杀人。武林正气,也不是靠杀戮来维系的。”

那时他的话,我不是听得很懂,我只想起楼袭月曾经教我的,‘任何武功都是为了杀死对手’,与他这个好像截然相反。我一时好奇地问道:“那你学武功是为了什么?”我一直都是为了楼袭月去学的,不然如此枯燥辛苦的每一天,真不知道怎么熬过去。

苏莫飞听了我的话,顿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低下眼眸说道:“是为了以后能保护在乎的人。掌门师父,师兄弟们,现在,还有……”我托着下巴看着他,等他说下去,最终他闭上眼再没多说什么。

等到几年后,我再缠着他问起这件事,还假装带着醋意说他心里就只有他师父和同门,莫飞才红了脸颊握住我的手,说:“还有,你。”

******

苏莫飞在床上只休息了一天,就坚持要下床继续赶路。我知道他还有重任在身,也不好劝阻,只能别过好心的大叔大婶后,扶着他坐在了马背上,翻身坐在他身前。

“我不会驾马车,只能这样了。”我侧过头冲他说了一句。苏莫飞僵着身体嗯了一声,“麻烦唐姑娘。”我回他:“不麻烦,只要你别摔下去,我就不麻烦。”苏莫飞楞了,半晌后,红着脸,犹犹豫豫地探手抱住了我的腰,动作要多小心有多小心。

我转回头看向前方,此刻脸色比他自在不了多少。我不停的暗示自己,就当是还了他的救命之情。送他去那盟主林后,我就抽身离开。

我轻踢马腹,马儿低鸣一声后,扬蹄奔跑出去。我的后背紧贴在苏莫飞的胸膛,颠簸中摩擦得又痛又痒,实在忍不住轻轻蹭了一下。苏莫飞带着歉意的声音随即从后方传来:“对不起,是在下害得唐姑娘的伤口又裂开了。”我不甚在意地道:“没事,反正在后背没人看得见。至多就是留下几条疤。”

苏莫飞没有再做声。蓦然间,我觉得按在我腰上的手略微收紧了一下,又松开了。那么轻微的动作,转瞬即逝,仿佛又是我的一个错觉。

第十八章 我的执念

到第二天时,苏莫飞与我坐在马上的位置就对换了。他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对我说,让我坐在他身后免得再蹭到我的伤口。我听出他是好意,也没别的意见,便这么挨着他赶了两天的路,终于在铁长水寿诞当日赶到了盟主林。

说是盟主林,其实进去才知道,它俨然就是一座小城。进了城门,人流攒动,店铺林立,热闹非常。加上铁盟主六十大寿,城里到处张灯结彩,显得一派喜气洋洋。

我骑在马上四处打望,只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心头连日来的阴霾消散了不少,也起了玩儿心。但是一想到若自己被人认出,只怕为苏莫飞惹来是非,也就不好意思提留下来的事情。

不知瞧见了什么,苏莫飞蓦然拉住马缰停下,他回头对我说:“唐姑娘稍等片刻。”翻身下马,大步走进了一家店铺。没多时,他走了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件青色的衣衫。苏莫飞把衣衫递给我,温和地笑道:“唐姑娘,在下一人去参加寿宴实在无趣,你若有空可否陪在下去凑个热闹,不过要委屈你换下衣装。”

暗想当初口口声声说要离开的自己,竟然一路跟到了这里……我脸上微红,知道他瞧出了我的心思,却换了个我能接受的好听的说法,心中有些感动的接过衣服。随后寻了个客栈,我把那身青衣男装换上了,长发也用一只木簪半束在脑后。

等我推开门走出去时,苏莫飞的目光紧系着我看了片刻,脸上竟带了些血色,低声说道:“挺合身的。”我低头理着袖角,语气里带着兴奋地应了声,“是呀,我还是头一遭穿男装呢。”随着我低头的动作,有点太长的头发从颈上滑落垂在我胸前。我随手往后一扒拉,动作哪儿还有半点姑娘家的文静气质,抬起头对苏莫飞嘿嘿一笑,“像吧?”

苏莫飞似是看呆了,眸子闪了一闪,温润的眸底噙着笑意:“像。”说完在我的催促下,两人带着备好的贺礼往铁长水的府邸走去。

一路上碰见的人,许多都认识苏莫飞,所以不时有人上前和他寒暄两句。我不是很懂江湖上的这些,就站在他身后不吭声。等他们聊完了,再随着苏莫飞继续往前走。如此走走停停,半个多时辰才到了盟主府前。苏莫飞递上请帖,一个下人摸样的男子急忙毕恭毕敬的将我们引了进去。

“那是崆峒派的掌门人,徐子淇。”苏莫飞一边走着,一边侧头为我轻声地介绍,“那边那位,是华山派的大弟子,刘昊;他旁边那位穿灰衣的,是……”我开口问他,嗓音略微绷着:“那些人,他们也来了吗?”苏莫飞蓦然沉默,稍后点了点头。

我不说话了,转眸望着周围一张张红光满面的笑脸,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却是那一场痛入我骨髓的鞭挞。我突然很后悔跟着苏莫飞到这里来。我原以为我早就不在乎那件事了,可是,此时此刻我才知道,那日的痛,我一刻没有忘记。

苏莫飞关切地问:“唐……兄弟,你脸色不太好,要不在下陪你回客栈……”我摇摇头打断他的话,强吸一口气稳住了心绪,装做无所谓地口吻对他笑道:“我是不是该高兴换装很成功,没人认出我来。”苏莫飞闻言脸上却没有笑容,只剩下担忧。我拉拉他衣角,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狐疑地瞅着我俩的那个下人,“快走吧,不然宴席就开始了。紫宸派的代表姗姗来迟,可不太好。”苏莫飞叹了一声,转回头继续前行。

当我跟着他踏入大厅时,厅里已经熙熙攘攘地坐满了人。苏莫飞径直走向人群中那位身着玄色锦服,器宇轩昂的老者,抱拳道:“受掌门之命,紫宸派苏莫飞,恭贺铁盟主大寿。”

铁长水朗声大笑着虎步生风地迈到他面前,扶起苏莫飞的手臂,声如洪钟般说道:“哈哈哈,原来是苏贤侄来了,怎么不早到几日,老夫也好尽些地主之谊。”他抬手拍了拍苏莫飞的肩膀,说话的语气里满是赞誉,“此次贤侄定要多住段时日不可。”

苏莫飞对他再行了一礼,直起身不卑不亢地应对:“多谢盟主抬爱,只是掌门有令在身,晚辈不敢在外多逗留。”说着,将怀里的一个其貌不扬的小木盒双手奉上:“紫宸派贺礼,请盟主收下。”铁长水接过木盒打开,眼底一道精光闪过,喜色难掩地低喃:“圣药紫金丸。”苏莫飞点头:“正是。本派恭祝铁盟主寿比南山。”

“如此厚礼,铁某谢过了。”铁长水显然很满意这贺礼,中气十足的笑了数声,这时视线一转,瞥到安安静静站在苏莫飞身后的我,疑道:“这位是……”苏莫飞接下话:“是在下的朋友。”铁长水精明犀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直觉如他这般人物,怎会看不出我这点小伎俩,遂上前落落大方地行了个礼,学着苏莫飞的口吻依样画葫芦:“晚辈恭贺铁盟主大寿。不请自来,实因好奇此等武林盛况,望盟主勿怪。”

对于我这个小丫头,铁长水也的确不会在意。他随口说了句来者是客,转头又同苏莫飞聊了片刻,便嘱咐下人好好照顾我俩,自己走开忙着迎客去了。

苏莫飞带着我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探手倒了杯茶水给我。我捧着水杯轻泯了一口,润润干涩的喉咙,抬起目光继续好奇地打量四周。不亏是盟主府,外面看着就觉得气势恢宏,如今进了这大厅,更觉得处处装饰摆设都透着股大家之气。

我凑近苏莫飞,笑着问道:“苏公子,是你们紫宸派气派还是这里?”我近段日子对他们紫宸派的事情耳闻了不少,也知道他们在武林中的地位声望极高,只怕比这盟主林也毫不逊色。苏莫飞低声回我:“无法做比。”我诧异地追问:“为什么?”他抿唇一笑道,“因为……”

就在这一瞬间,整个大厅的人都忽然静了下来。气氛诡秘的,仿佛一下沉入了冰渊。

我与苏莫飞坐得太靠后,虽然被这种气氛感染,但隔着众人也看不见前面发生了什么。接着只见人群如大船划过时的湖面,悄然往两边分开。

我心头莫来由的一阵急跳,无意识地站了起来,目不转睛望着前方。

当那一抹清雅地月白身影映入我眼帘时,眸子颤动得分不清是真还是幻。

白衣墨发,绝世之容。

那人迎着众人视线翩然走来,悠悠弯着一双凤眸,眼尾飞扬,嘴角的浅笑倨傲的仿佛世间万物都看不入他眼中。

而此刻,他的眸光却紧系在我的身上,再未移开。

喉咙鼓动,像是被什么塞住了,一个音也发不出。我眼都不眨地凝望着他走近,然后看着他对我伸出了手,“小絮,过来。”

脑子全然空白。

仿若灵魂都被攫住了,我僵硬的一动不动。

楼袭月见我这样也不恼,嘴边笑容半分未减,收回手臂步履从容优雅地走到我面前,在众目睽睽下亲昵地摸了摸我的脸:“小絮,师父亲自来接你回去,你却话都不说。”

我望着咫尺处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庞,仿佛自己正做着一场雍华奢侈的美梦,不然,怎会如此真实?

恍惚间,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可楼袭月站在我面前恍若未闻。他对视着我的眼睛,眸色如夜,声音有些飘忽地听不出情绪:“小絮的眼睛能看见了,所以也可以不要师父,自己闯荡江湖了。”

我的心底蓦然揪痛,泪水再忍不住溢出眼角。这个人怎么能这样?是你带着叶灵走了,把我丢下,害我被人抓去,现在却反过来这样质问我。

我低下头,眼前一片模糊。楼袭月没再说话,顿了片刻,默然拉起我转身。我咬得嘴唇发白,执拗着不动。他微微有些诧异的转回头,看着我的眼神愈发阴沉下去,手上猝然使劲拉得我一个踉跄扑向前。

却在这时,手臂被人猛力拽住,拖住了我的脚步。我愣愣地回头看向身后。苏莫飞拉住我,脸上正色对楼袭月道:“楼教主,唐姑娘她……”“唐姑娘?”楼袭月重复了一遍,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看看我,抬起手指抚顺我耳边凌乱的碎发。这么温柔亲密的动作却让我心都紧缩了一下。

转瞬楼袭月松开了我,在我惊愕的目光中,勾起嘴角邪气一笑,魅惑人心。他对苏莫飞平声道:“苏大侠,这是我们师徒之间的事情,不劳你主持公道。”言罢,不顾我转身便走,清冷动听的嗓音从身后落入我耳中,“唐絮,别考验为师的耐性。”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别去,要离开这个魔鬼,可身体却违背了自身的意愿迈开了双腿。苏莫飞在身后轻唤了一声:“……唐姑娘。”我步子微停,咬了咬牙,背对着他用几乎自己都听不见的嗓音说:“他是我师父。”话说完,再不犹豫的去追楼袭月。

楼袭月听见我的脚步声也没回头,只是反手一把抓住我的手,牢牢攥在掌心,在所有人或是仇恨、或是惊愕、或是愤怒的眼神注视下,带着我扬长而去。

出了盟主府,他将我抱上马背,坐在我身后。数百侍卫虎视眈眈地围上来,无一不是面色凝重的握紧了刀柄。气氛如一根紧绷的弦,一触即发。

“都退下,让他走。”铁长水大步踏出,沉声一喝,气势不怒自威,望着楼袭月语调沉稳地道:“楼教主若遵守八年之约,铁某不会为难。”楼袭月清浅地笑了笑,目光越过他,居高临下地睨视他身后的众人,用轻蔑得不可一世的语气说:“今日,便算送铁盟主一个贺礼。某些人的性命,暂且留下。”

“魔头!”一个长须老头闻言,暴跳如雷地指着楼袭月破口大骂,气红了一张老脸,“魔头你滥杀无辜,必遭报应!”楼袭月噗嗤笑出了声,清脆悦耳的嗓音萦绕在我耳际。随后,他将下巴抵在我发顶上,斜眸瞥了那老头一眼,说道:“他该谢谢你,小絮。”我不解的回眼瞅着他,看见楼袭月眸底映着我呆呆的脸。他的笑容如陌上花开,柔声说:“师父今天找到了小絮,很高兴,所以不想杀人。”

心脏狂跳如擂。

楼袭月凝视着我,眼底的阴厉渐渐散去,眸光清澈如水。我这才从他眼中看出一丝深藏的疲惫。我开口,嗓音颤抖的几乎不像是我自己的,“师父没有……不要小絮?”楼袭月皱起了眉。我抓着他衣服,再问:“师父在找我?”他登时屈指敲了我额头一记,微有点生气的口吻说:“小絮真出息了,竟敢和白谦一起欺瞒师父,还自己到处乱跑,回去看为师怎么罚你。”话音落下,他扬手一挥马鞭,抱着我绝尘离去。

我蜷在他怀里,风呼呼刮过脸庞,眼泪就那样一直不停地流。

我原以为我能忘记楼袭月。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三年不行就十年,最长也就是一辈子了。我终有一天能把他给我的所有回忆,那些悲喜和痛楚,都忘记。

可这一刻我才清楚知道,我再大的决心,我再多的委屈,都抵不过楼袭月轻描淡写的一句——

“师父今天找到了小絮,很高兴。”

第十九章 师父的承诺

楼袭月带着我出了盟主林,避开人多的官道没走,选了条乡间小路放马缓行。

没多时,我的目光就被那田间地头绿意盎然的景色吸引住了。地里种着一行行庄稼,绿油油的叶子在阳光下反光,远瞧着像是块翡翠似地,而一条潺潺的溪流如蜿蜒的玉带将这些翡翠串了起,美不胜收。

楼袭月温柔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小絮看什么呢?”我指指前面,又指指旁边,兴奋的话都有些说不清楚,“这个,会结出来吃的米饭吗?呀,它水里还有鱼呢!好多条!师父,师父你看。”楼袭月在头顶上轻嗯了一声,我猛地一震,想起自己刚才犯傻的可笑样子楼袭月定是看见了,身子都僵了。我心虚的侧脸去瞅他,不料他也正歪头来瞧我,我的额上不经意间触到两片柔软。

脑子里轰得一下,乱了。

“原来小絮是要为师‘看’这个。”楼袭月戳戳我的脸颊,唇凑到我耳边用暧昧到不行地口吻说:“很红,也很烫……”我窘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楼袭月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如水滴玉石般。

正在地间劳作的人们听见这边的动静,纷纷抬起头往这边打望,目光在触到我身后的楼袭月时,都再也拔不开。有几个农妇还窸窸窣窣凑在一堆儿,指着楼袭月开始嘀咕起来,看向这边的眼神毫不掩饰到连我都脸红。

我知道楼袭月很出众,无论他出现在哪里,定是最吸引人目光的。若你不知道他的本性,只看他的谈吐举止,会更觉得他如同天人谪仙般完美。

我偷偷瞥了那张白皙俊美的脸庞,心跳加快。

即使我知道了他的本性,还是觉得他比谁都好看。

楼袭月在如此‘火辣辣’的注视下依旧面不改色,只怕是早习以为常了。他拉紧马缰,从容地问那些人道:“不知哪位家里方便,在下与徒儿想借宿一晚。”

于是,不多时,我和他就被热情地迎进了一户农家小院。

楼袭月扶着我下马后,牵起我的手往里走。我略微有些尴尬的想要挣开,手却被他抓得更紧。我见那对夫妇瞧我们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更是慌了,使劲抽回了手,又听那位农妇对她相公说要去摘点新鲜的菜招待我们,连忙开口说:“师父,我去帮陈大嫂。”说完不敢再去瞧楼袭月的表情,携着那农妇匆匆而去。

等再回来时,已经是近暮时分。天际残阳如血,红霞似火。

我回到院中,楼袭月坐在一张石桌旁对我招了招手:“小絮,过来。”我连忙搁下手里的东西小跑到他身边。楼袭月眼眸微微眯起看着我,眸底染着天边的霞光,艳丽夺目。他指了指桌上的一盘青果,轻柔地笑道:“他们送来时说这种青果是此地的特产,可是要么甜滑清香,要么酸涩难忍,除非亲口尝过,无法分辨。”说完,拉过我的手,笑容带着丝促狭,“小絮知道,为师最怕吃酸的。”我连忙点头,眼瞧着他将一枚青果递到我嘴边,说:“所以,小絮可愿帮为师尝尝?”

我望了望那形状小巧可爱的果子,咽了口唾沫,点头。楼袭月轻轻摩挲我的掌心,“还是小絮对师父最好。”我脸上发烫,张嘴咬了一小口,登时捂住嘴巴脸色都变了。真是酸得牙都在痛。

“这个不行。”楼袭月将那果子随手放在一边,又拿起一个。我张嘴迟疑了一下,还是咬了下去。这次,我连嘴巴都不用捂了,直接把果肉吐了出来,端起桌上的茶杯,也不管是楼袭月或是谁的,猛劲喝了几口。

楼袭月帮我顺着气,低喃了一句:“这个也不甜。”说着细长的指在青果上挑选了几下,又拿起第三个。我望着眼前的青色果子,又望了望笑眯眯举着果子的他,咬了咬下唇,颤巍巍地张开嘴,咬了小小的一口。

唇齿留香,人间美味。

待我不满足的还想再咬一口时,楼袭月已经收回了手,笑得眉眼弯弯,“看来,是它了。”就着我咬过的地方,动作优雅的咬了下去,脸上笑容更深。我看他吃得那么高兴,自己心底也觉得高兴,却在这时,手上猛地一紧。一股力道拉着我往下俯身,我还没反应过来,楼袭月已经按住我的后脑,将唇压在了我的唇上。

甜蜜清香的果肉汁水流连在缠绵着的唇舌间。

我的魂直接飞到了天边。

不知过了多久,楼袭月终于停下,湿濡的舌尖依依不舍的在我唇瓣上舔舐着,然后贴着我的嘴唇坏笑起来:“小絮,甜吗?”我何曾见过他这种笑容,顿时看呆了。心扑通扑通直跳。双颊飞起的一片火烧云,定是比那天际的晚霞更加灿烂。

楼袭月心情不错的样子,揽过我的腰抱我坐在他腿上,接着咬一口青果再喂一口我。这游戏他玩儿得乐此不疲,我却受不住了,到后来只觉得他再碰我一下,我整个人都能燃起来。待到整个青果都入了我的腹,楼袭月才叹了口气说,“小絮真贪心。骗为师把青果都给了你,也不回答为师的话。”

我傻了眼。回答,回答什么?

我这反应逗乐了他,楼袭月哈哈笑着轻快地啄了下我的嘴唇,嗓音却软软的如是低喃,再问了一遍:“小絮,甜吗?”

我红着脸,点了点头。

这时,院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我急忙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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