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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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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一放开手,就被贺崇从背后钳住两只手的手腕放在了身前,然后按住了他的腰,重重地向前一顶。
  “你……你放开我……呜……”
  方以撒又被贺崇弄哭了,强烈的刺激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没有回过神来。
  他侧过头,无力地躺在床上,小口小口地喘着气,贺崇见他有些受不住了,便放慢了速度,低下头来吻他,方以撒撇过头去,不让他亲。
  “生气了?”
  方以撒把脸埋进枕头里。
  “你在床上好凶,一点都不像你。”
  哟,有脾气了。
  这点小脾气着实可爱,贺崇低下头去,吻方以撒的肩膀:“你刚刚不是说,我什么样子你都喜欢吗?”
  “喜欢是喜欢,可是我……我不舒服。”
  方以撒刚说完,贺崇又顶了一下,他呜咽了一声,委屈地要哭了。
  “我又要……又要出来了……你不能老让我这样,这不是早泄吗?你都三十多了,我才十八,你不能这样让我,让我早衰……”
  贺崇差点笑出来。
  “这也叫早泄???”
  方以撒有点受伤。
  他无奈地抽身而出,方以撒翻过身来,看到贺崇下身湿漉漉的粗大性器,吸了吸鼻子。
  贺崇看到他一脸忧愁,这下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笑。“方以撒不高兴,“你轻点儿。“
  ”好好好,我轻点儿。“
  方以撒翻身,被贺崇搂着又抱了回来。
  “好,我轻一点儿,让你舒舒服服的。“贺崇连说话都温柔了不少,“宝贝儿,腿张开。”
  方以撒有些不信,犹犹豫豫地把腿张开。
  他身上的皮肤很白,以至于腿一打开,贺崇一眼就发现了那个销魂处。
  欲望又一次在心里沸腾,方以撒看到他的眼神都有些变了,急急忙忙又把腿合上,贺崇抓着他的脚踝,卡进了他的两腿之间,强迫他把两腿打开。
  〃你又这样——”方以撒急了,“不行,我,我真的害怕——”
  他还年轻,这种感觉并不痛苦,甚至对他而言,是从未体验过的极乐,开始这种被欲望驱使的感觉太狼狈了,方以撒有些害怕。
  “不要怕,以撒,这不是什么身体的毛病,相反,这说明我们的身体很合得来。”
  贺崇俯下身来,两手撑在方以撒的脸侧,低下头吻他,方以撒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地伸出舌头和他深吻。
  他很快又被挑起了感觉,这一次,贺崇并没有很粗暴,而是性器紧贴着他的会阴和穴口,来回的辗转研磨。
  那里是方以撒的敏感点,他发出舒服地哼唧声,撒娇一般地抱住贺崇的肩膀,腿慢慢地合拢,然后缠住了贺崇的腰。
  “想要了?”
  “嗯。”方以撒有些害羞。
  他把腰抬高了一些,方便贺崇插进来,贺崇却没有任何动静,还是抱着他,爱抚着他,方以撒有些等不及了,忍不住催他。
  “你快点呀。”
  贺崇把他的穴口顶得湿滑一片,却始终不进去,方以撒知道是因为刚刚没松手,胳膊搂着贺崇的脖子撒娇:“我不捂嘴了,你进来吧。”
  “真的?”贺崇挑眉。
  “真的。”
  方以撒又把贺崇搂紧了一些:“我就搂着你,什么也不做。”
  小孩儿就是好骗,贺崇得逞,性器抵着穴口转了几下,顺利地就着湿滑的穴口插了进去,这种猛力地插入让方以撒下意识想捂嘴,被贺崇哄了回去,急急忙忙咬住了贺崇的胳膊。
  贺崇眉头一皱,“嘶”了一声。
  方以撒俩忙松开嘴。
  贺崇堵住他的嘴,狠狠吻住他。
  “不准咬东西。“
  ”可是……可是你太大了……“方以撒又要哭了,“你轻点儿啊……”
  “这话我喜欢听。”
  贺崇一边操一边诱哄:“再说一次,我轻点儿?”
  方以撒被干得有些失控,他就像一艘在海上颠簸的小船,急急忙忙地攀住了贺崇这艘巨轮。
  “你太大了……呜……你轻点儿……”
  “什么太大了?”
  “那个……“
  “什么?”
  方以撒有些茫然,贺崇低下头,在方以撒的耳边说了两个字,方以撒羞愤欲死。
  “贺崇!”
  “在。”
  “你这个流氓!”
  “哦。”
  贺崇慢条斯理地应着,身下却不见放松,一下比一下干得狠。
  时间还长,他有的是办法哄着方以撒说出来。
  一夜直到天明,到了最后,方以撒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以撒,先去洗澡。”
  
  到底是第一次,贺崇干得又有些狠,他担心精液留在方以撒的身体里不太好,便想叫方以撒起床去洗澡。许是太累,方以撒却一直没能醒来,他射了三次在方以撒的身体里,方以撒一翻身,精液就顺着大腿流下来,这情景让贺崇有些按捺不住心里的欲望。
  
  
Chapter 48
  贺崇忍了又忍,才让心里沸腾的欲望稍稍纾解,他轻声又叫了几声,方以撒还是没能醒,最后无可奈何,只有自己先下床去洗澡。
  洗完澡回到卧室,方以撒刚好醒了,他慢吞吞地坐起来,也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没坐稳,刚直起身,就一头栽在了被子里,贺崇连忙走过去把他扶起来,方以撒皱着眉抓住贺崇的胳膊,看样子有些紧张:“你别动。”
  贺崇以为他伤到哪里了,问:“怎么了?”
  方以撒推开贺崇,掀开被子看了一眼,然后又面红耳赤地把被子捂上了。
  “没什么,没事。”
  他总觉得身上不自在,又不敢乱动,抬头看了一眼贺崇,模样有些局促:“几点了?“
  “六点多了。”
  “啊,那你岂不是要起床上班了?”上班是个好借口,方以撒催促道,“还有一个多小时,你去隔壁补会儿觉,要不上班得打瞌睡了。”
  “打瞌睡怎么了?还会有人管我打瞌睡?”
  “你怎么能这么不敬业呢?”方以撒挂上严肃脸,“快去睡觉。”
  贺崇佯装没听见:“你说什么?”
  方以撒说:“去睡觉。”
  贺崇问:“去哪儿睡觉?”
  方以撒说:“当然是隔壁了。”
  贺崇说:“行。”
  他站起来打算离开,方以撒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他偷偷把被子打开一条小缝,手伸进去把身下湿掉的床单扯开,还没使劲儿,贺崇突然转过身来,把他压到在了床上。
  “竟然敢把我赶去隔壁睡觉。”贺崇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看来昨晚还是做少了点。”
  “我……你什么逻辑!”方以撒有些慌了,“哎,你别亲……”
  欲火中烧的男人是没有逻辑可言的,早上闹腾完了还有中午,中午闹腾完了还有晚上,贺崇给周媛打了电话,要在家里休息两天。
  周媛说:“贺董,那边来消息了。”
  她知道方以撒就在贺崇的身边,什么事什么人都没有提,她知道贺崇能懂,贺崇一直对方以撒的身世十分上心。
  这一回,贺崇却将这事暂时放下了:“等我上班再说。”
  周媛说:“好的。”
  说是休息两天,加上一个周末,贺崇整整在家休息了五天,这是贺崇难得请假的时候,公司里盛传贺崇重感冒需要休养,周一一见这位顶头上司,却是精神奕奕,丝毫不见休养的痕迹。
  不是休养,那八成就是喜事了。
  至于是什么喜事,员工们也是议论纷纷,联想到前段时间的戒指,多数人猜到贺崇身边有情况。
  只是这个人是谁,他们怎么也猜不到,唯一能确定的是,贺崇对这个人十分珍视,同时保护得滴水不漏,没有流出任何消息。
  这是贺崇一贯的作风,他的私生活一直很低调,也没有容得他人讨论的余地,员工们多半讨论个半天就会忘了,所以不论是戒指还是这次的请假,贺崇都没有刻意去引导员工,他是个有城府有预见的男人,早在多年前就摧毁了公司和周遭滋生谣言的土壤。
  “我母亲有没有打过电话来?”
  刚一坐下,贺崇就开始问周媛,他的电话关了机,董如兰肯定会打到公司。
  周媛翻着笔记本,点了点头:“上周四和周五各一次。”
  ”说什么了?“
  周媛说:“说要过重阳节,问您要给家里的长辈准备什么礼物。”
  贺崇不以为意:“自然有人会去办的。”
  周媛说:“听到您不在,董女士问您去哪里了,我说您出门度假。”
  贺崇说:“她没问我去哪里了?”
  周媛说:“问了,我没说,不过您请假那天我在朋友圈发了一条预定外地一家餐厅的牢骚,她应该是看见了。”
  周媛一向机灵又细心,这个声东击西的法子贺崇很满意:“能消停几天了,还有什么事吗?”
  周媛拿出一份邀请函:“这是贺琛高中的邀请函,关于开放日的。“
  贺崇接过来打开一看,是前几天贺琛给他说过的事情,说:“安排一下,我出席。”
  周媛在本子上记下,然后说:“还有一件事,是上次给您说过的,关于方以撒受伤的事情。”
  贺崇问:“怎么样?”
  周媛说:“那个会所已经被封了,吴老六也被抓了进去,新闻过些日子会出。另外——”
  周媛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贺崇瞟了一眼,名片上的人大名鼎鼎,经常进京的人物。
  “这位陈先生前几天来拜访您,您一直不在,手机又关机,就留了一张名片,说想请您吃顿饭。”
  贺崇拉开抽屉,随手把那张名片扔在抽屉里:“除了这个人的消息,没有别的消息了?”
  周媛说:“嗯。”
  贺崇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这个人的老家就在那家会所的所在地,早就听说那家会所的老板能量大,不用多想就知道是来替会所的老板求情的,贺崇并不想搭理,那张名片也就一直放在贺崇的抽屉里,他处理了一上午工作,中午用完餐回到办公室继续办公,拉开抽屉找笔的时候,又看到了这张名片。
  他犹豫了一下。
  就像是有什么力量驱使他一般,他把那张名片又拿了出来。
  大老远跑来,给个闭门羹似乎也不妥,贺崇想了想,还是拨通了电话,和那人联系上了,并约在晚上一起吃饭。
  他给方以撒打了电话,说晚上不回去吃饭,方以撒竟然还有点高兴:“好,那我晚上自己煮粥喝。”
  贺崇有些不乐意了:“我不回家你这么开心?”
  方以撒说:“我要补觉啊,我好困,你晚点回来。”
  贺崇好气又好笑:“那你就补足精神等着晚上熬夜。”
  方以撒“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了。
  这天贺崇的心情是很好的,事情进展顺利,恋情稳定,唯一的麻烦暂时也没有找上门,甚至和那位替人传话的陈先生也相谈甚欢。
  那位陈先生是这么说的:“贺董,我知道这不是您的做事风格,但还是希望您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人留一条后路。”
  贺崇夹着菜,没出声。
  陈先生看到贺崇不为所动,又问:“听说您在查一个阿姨的资料?”
  贺崇笑着打了个太极:“我做什么您还有不知道的?”
  陈先生说:“您有渠道有把握,我能力有限,不敢多说什么,也没能帮上忙。但是这个会所老板三教九流认识地多,托我给您带句话,说希望做点小事,将功补过。”
  他打开手机,拿出一张照片,是于嬷嬷还年轻时的一张照片,贺崇这些日子看过不少,扫了一眼,没有细看。
  陈先生说:“您肯定看过不少她的照片,但是这张我保证您没看过。”
  “哦?”
  陈先生说:“这是从她当年的姘头手里拿到的,而且这背后的建筑也大有文章。”
  贺崇这才仔细看了一眼,背后的建筑看起来像是教堂。
  “教堂?”
  “对,教堂,或者还有一个名字,弃婴堂。”
  贺崇皱起眉。
  陈先生说:“这教堂在红灯区里的,开始是一些妓女的孩子扔在里面,后来外面的人有了孩子想扔的,也都会过来,扔在这里,如果我打听得没错,这个阿姨收养的小孩,就是在这里捡到的。”
Chapter 49
  对方是聪明人,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只是大方地把照片推到贺崇的桌边,方便他仔细地看。
  这点小把戏当然瞒不过贺崇,他把照片翻过来扣在桌面上推回去,又拿起筷子:“劳烦你们费心了,有空我会去看看。”
  从头至尾,除了弃婴堂这三个字让贺崇有些意外,无论是照片还是照片上的人,贺崇明显都没有多大的兴趣,陈先生说:“贺董大忙人,能为贺董办的,我们会尽力。”
  贺崇笑了笑:“可别这么说,我这人什么都不怕,就怕欠人情,能自己揽下的就揽下,办不出来的,那就随缘吧。”
  他说随缘,真的就是随缘,甚至到这顿饭结束时,都没有提起过这件事,这位陈先生拍了胸脯收了好处,来了几天,就吃了几天闭门羹,好不容易见到人,对方又是这个调调,这让他有些急。
  可再着急也不可能再一次主动表态,贺崇这种人,在他面前落了下风,这笔买卖就谈不了了,只有忍气吞声吃完了饭,临走前,贺崇竟然又说了一句:“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你。”
  陈先生大喜:“可以,那——”
  贺崇知道后面那字是语气词,挥了挥手示意再会,上了车。
  果然是老狐狸!这位陈先生气得差点骂人,谁也不知道贺崇的有事到底是什么事,什么时候才有事,本来是过来放饵钓鱼,结果鱼没上钩,自己却被贺崇吊着了。
  怨就怨在于嬷嬷那个姘头也没挖出什么料,他就指望着这张照片能让贺崇上钩。事已至此,他只有打了电话回去,还是一个字,查。
  “……在那里的教堂,对,你去问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说弃婴堂,她们肯定都知道,还有于嬷嬷当初的情人,也去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打听出消息。”
  那张照片早已被贺崇记在了心里,他把地点,天气,甚至是当时于嬷嬷的妆容都细细描述了一遍,于嬷嬷的资料他看过不少,小道消息也听过不少,但是方以撒为什么说是被遗弃的,是在哪里被遗弃的,于嬷嬷直到去世都没有说过,贺崇也没有查到过,这是贺崇第一次听到关于遗弃地点的消息。
  这是狠心的一家人,贺崇再一次明白了,为什么于嬷嬷要逼他发誓,不让方以撒找到父亲。红灯区在当年就是三不管地带,就算是有心人想要收养孩子,也不会去红灯区教堂里捡,大多数被丢弃在那里的孩子只有一个结局。
  贺崇看向窗外,他又想起那晚送方以撒回家时,方以撒眼里充满希冀的眼神,他说,‘我的爸爸很疼我,他一直在等我回家’。在方以撒的世界里,他有一个承载着父母美好愿望的名字,有无数鲜活的童年记忆,有鸭子,有水塘,有桑树,还有父亲伟岸的形象。
  他说起这些时,是那么神采飞扬,每一次,都让贺崇忍不住想为他把这一切都变为现实。
  可是真相却是如此残忍。
  贺崇扶住太阳穴,仰头向后靠在椅背上。
  他有种撕碎这些真相的冲动。
  这种情绪贺崇是不会带回家的。到家是方以撒亲自为他开的门,说着让他晚点回来,方以撒却总是期盼着他回家。
  贺崇单手抱住他,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方以撒在他身上闻了闻:“没酒味?”
  “你以为我在外面喝了酒?”
  方以撒说:“你不是说有应酬吗?”
  贺崇把包扔在沙发上:“应酬不一定是要喝酒的。”
  方以撒疑惑:“电视剧又在骗我?”
  电视还打开着,男女主在雨中大吵,各种耳熟能详的台词一句接一句钻进两人的耳朵,贺崇在沙发上坐下,拿过遥控器:“在家看电视?爱情片?”
  方以撒有些尴尬,他抢过遥控器:“不是爱情片,是职场剧,你回来刚好就演到这里。”
  他换了新闻频道,正播放着一所中学的相关新闻。贺崇看了一眼电视,又看了一眼方以撒。
  方以撒又换了一个台:“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贺崇伸出手把方以撒揽近了些:“我可什么都没说。“
  方以撒把遥控器放下:”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担心我在家胡思乱想,希望我振作起来,出去工作或是上学什么的。”
  贺崇问:“那你现在最想做什么?上学还是工作?”
  方以撒想了想:“我想上学,也想回修车店继续工作,但是你要说最想做的事,我……”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暗淡:“我想去找我的爸爸。”
  这个念头随着于嬷嬷的过世,在方以撒的心里变得越发强烈,只不过他不想频繁地提起,这会让他想起过世的于嬷嬷。
  “你会帮我吗?”
  方以撒抬头看向贺崇,这是他第一次求贺崇。
  贺崇揉着他的头发:“会的,任何你想要的你愿意去做的,我都会帮你。说起来,过几天贺琛的学校有开放日,你要不要去看看?”
  “开放日?”
  方以撒还没明白话题是怎么突然从找父亲跃至贺琛的:“我是说想请你帮我打听一下我爸爸的消息。”
  “以撒,我一直在帮你打听。”贺崇没有说谎,“可如果找不到你的父亲,你就不出门,不去交朋友,不去上学上班?天天在家看电视剧?以撒,你也有自己的生活,你不该把所有的希望都承载在你父亲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说着这些话的贺崇,总让方以撒觉得有些严厉,这令他有些委屈:“我也有想啊。”
  贺崇也发现自己的语气太过严肃了些,解释道:“以撒,我不是想要支配你的生活,但是我希望你过得能开心一些,就和以前一样。”
  方以撒点点头,可他看起来还是有些情绪低落,贺崇心里有些怪罪自己,父亲这两个字是敏感词,有些时候,贺崇比方以撒还要在意。
  “是我的错,我不该说这些。”贺崇哄了一会儿,方以撒才勉强撇撇嘴。
  “我没有生你的气。”方以撒说,“只是感觉你刚刚好像在训你逃学的儿子。”
  看到方以撒展颜,贺崇才放下心来:“这你就猜错了,贺琛去学校去得相当勤快,根本不需要我去教训他。”
  方以撒说:“贺琛很努力。”
  贺崇说:“他是很努力,也很优秀。”
  方以撒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睫毛垂下来:“我很久没有见过贺琛,也没有和他聊过了。”
  “想去见他吗?“
  方以撒轻轻“嗯”了一声。
  贺崇说:“想去见他就去吧,开放日那天你肯定能看见贺琛,或者找个时间约他出来吃饭。”
  方以撒又摇头:“还是算了吧,等过些日子再说。”
  贺崇问:“你是不是担心贺琛知道了?”
  方以撒半垂着眼毛,点点头。他还是年纪太小了,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去处理这一段关系。
  贺崇说:“他应该已经猜到了。”
  方以撒猛地抬头看向他。
  贺崇说:“我没有故意瞒他,他应该已经猜到了,只不过不愿意往深处想,也不愿意来问我。”
  方以撒有些忧心:“他知道了要怎么办?”
  贺崇说:“顺其自然。”
  方以撒说:“我担心他不能接受……”
  贺崇笑道:“以撒,你和他不一样,贺琛是时候走出象牙塔了,他必须去接受这个世界上许多让他觉得匪夷所思,觉得愤怒,觉得失望和打击的事情,然后慢慢地成长起来,变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这是他为自己定的目标,就必须接受锤炼。”
  方以撒嘟囔:“那我和他有什么不一样,我也想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啊。”
  “你不一样。”
  方以撒不解地看向贺崇。
  “我想把你藏回象牙塔。”贺崇抬起手,温柔地拂过方以撒脸上变淡的疤痕,“不会再有任何人任何事情来伤害你,以撒,如果有,我替你承受。”
  *
  方以撒最终还是参加了贺琛高中的开放日,贺崇并没有让他和自己一起出席,而是托一位媒体界的好友,以实习的名义带着方以撒参加。
  私立高中的生活让他好奇,除了整齐的制服,还有各种活动和社团展示,甚至还有茶歇和甜点,贺崇委托这位媒体朋友时,说方以撒正在找合适的学校念书,所以他先带着方以撒去参观了教学区和活动厅,问他有没有意向留在这里。
  方以撒被问懵了:“什么意向?”
  那位朋友说:“当然是在这里念书的意向。”
  方以撒摇头:“不不不,还是算了。”
  那位朋友又说:“没事,你不想留在这里,还有其他学校也行,只要你想上,所有学校你都可以挑。”
  方以撒说:“我打算自学的。”
  他连正经的小学文凭都没有,只有一纸民营中学的中专毕业证书,读初中年纪太大,读高中又担心跟不上,想来想去,打算在家自学。
  那位朋友被逗笑了:“不用给贺崇节约学费,他不缺钱。“
  方以撒认真地说:”我真打算自学的。“
  没上那家民办中专前,就是于嬷嬷拿着废品站捡回来的课本教他认字的,后来认得字多了,就开始自学英语学数理化,他天生聪明,数理化对他而言不算困难,倒是英语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好吧,这事你给贺崇说,我还有采访,你先逛逛,有事叫我。”她走之前还给方以撒指了条路,“贺崇应该在会议厅,你想去找他就去那里。”
  “好的,谢谢。”
  这位贺崇的朋友对方以撒很客气,言语间像是知道两人的关系,方以撒也不避讳,他唯一担心的是贺琛。
  所以方以撒尽可能地避开了穿着校服的学生,他在校园角落的小花园看看花,又在图书馆看了会儿书,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下午五点的时候,贺崇给他发信息,问他在哪里,等会儿过来接他一起去吃晚饭。
  方以撒问:“你今天不和贺琛一起吃饭吗?”
  贺崇说:“这种开放日,他和同学晚上都会有活动的。”
  方以撒说:“那我们在停车场见。”
  作为学校的座上宾,贺崇晚上也被邀请参加晚宴,考虑到还有方以撒在身边,贺崇便婉拒了。他在停车场等方以撒,顺便看了一眼贺琛的老师发过来的视频,视频上的贺琛正在做演讲,举止之间大方从容,隐隐间已经有了些青年才俊的魄力。
  老师说:“贺琛最近特别刻苦用功,人也稳重了不少,进步很大。”
  贺崇说:“感谢老师悉心指导。”
  老师说:”还是贺董教育有方,冒昧向贺董请教一下?”
  贺崇说:“挫折教育而已。”
  他正和老师聊着贺琛的近况,突然收到了贺琛的信息:“爸,你在哪里?”
  贺崇问:“在学校里面,怎么了?”
  贺琛说:“奶奶和姑姑也来了,刚刚听完我的演讲,现在我们在一起,晚上一起吃饭吧。”
  董如兰和贺晓岄?
  贺崇冷笑,董如兰一直对贺琛不闻不问,怎么可能会突然间关心起他的学业来了?怕不是知道今天方以撒要来,故意来发难的。
  他正要回消息,车门被拉开了,方以撒上了车:“等了很久吗?”
  贺崇把手机放下了,拿过备好的水拧开递给方以撒:“没多久,今天逛了一天累不累?”
  “有点。”方以撒晃晃肩膀,“这家学校真大,图书馆也很大,我在图书馆待了一下午——诶,你信息来了。”
  贺崇的手机不断推送着消息,贺琛第一次被董如兰如此关注,心情有些激动,不断催促着贺崇晚上一起吃饭。
  贺崇拿起手机,看着满屏幕的奶奶二字,只感觉到头疼。
  董如兰真是一如既往让他烦恼,一边是儿子母亲妹妹,一边是爱人,按理说他应该把方以撒带过去参加这次家宴,可是董如兰明显就是想让他为难。
  方以撒也看出来他的犹豫:“怎么了?”
  他瞟了一眼贺崇的手机,看到了贺琛的头像:“是贺琛吗?”
  贺崇说:“没事。”
  这次他退让了,董如兰还有下一次,贺崇给贺琛拨了一通电话:“琛儿,晚上你去和同学吃饭,奶奶和姑姑会有人替她们安排晚餐的。”
  “爸,我在奶奶的车上了。”贺琛的声音突然间变得有些低哑,“我们看到你的车了。”
  
  
Chapter 50
  贺崇怒不可遏。
  他冷着脸说“我知道了”便挂掉电话,方以撒察觉到他面色有异,问:“怎么了?”
  “以撒,你别下车。“
  “嗯?”
  方以撒一头雾水,眼睁睁看着贺崇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向不远处一辆缓步驶来的白色奔驰,那辆奔驰很快就停了下来,车门打开,贺琛先下了车,然后是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方以撒认识,正是不久前找上门来的贺晓岄,另一个女人年纪大一些,打扮雍容,看起来不大好相处。
  麻烦来了。
  方以撒大概猜出来对方的身份,也从贺崇那里听说过这位厉害的女士,他紧紧捏着座椅后背,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辆白色的奔驰。
  贺崇的脸色一直都不太好看,顾及着是公共场合,才勉强给了对方面子,那位女士却一直咄咄逼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三人突然齐齐向车里看过来。
  方以撒下意识躲在椅背之后。
  他把头抵在椅背上,心跳得增快越来越强烈。
  方以撒不断问自己,我有错吗?我和贺崇在一起有错吗?每一次反问,都让他感觉到狼狈。
  他不甘这样躲在黑暗里,做贺崇的地下情人。
  方以撒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贺崇发了一条微信。
  “我能下车吗?”
  贺崇很快回了他:“来吧。”
  方以撒推开了车门。
  即使隔着几米的距离,他都能感受到各种诧异的眼神。
  贺琛眼里是不可思议,贺晓玥眼里是担惊受怕,至于董如兰的眼神——
  从小到大,他见过太多了,傲慢,轻视,视之如蝼蚁,还有愤怒。
  董如兰讽刺地笑了一声。
  她像一个审判者,对着徐徐走来的方以撒抬起下巴:“不解释一下?”
  “不用解释。”贺崇走过去,挡在了方以撒的面前,将他护在了身后,“妈,如果我上次的提醒没有让您意识到问题所在,那么我现在再提醒您一次。”
  他目光如炬,居高临下地看着董如兰:“以撒和贺琛是我的底线,您越界了。”
  “这是你对你母亲的态度??”董如兰没想到贺崇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给他面子,登时暴跳如雷,指着贺琛说,“你当着你的儿子,对你的母亲说这种话?你就不担心你的儿子跟着你学坏吗?”
  “贺琛一直是我亲自教养,他是什么品行我清楚。”
  “你这是在讽刺我没有带贺琛吗?”董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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