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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夫-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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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皇后娘娘诊病!”
第八十四章 闯城门救驾
孙思邈一愣,接着摇头叹息道:“当日老夫见夫人舍命救人,不忍欺骗,这才以真名相告。实在没想到,这么快便惹来是非……”
小小闻言歉然道:“为大夫带来困扰,小小罪过!可是,人言医者父母心,小女子不明白,为何孙大夫独独对皇后娘娘见死不救?”
此话诛心,让孙思邈有片刻的失神。片刻之后,这才有些无奈的说道:“夫人,实不相瞒,老夫非不愿救,实不能救耳……”“药王此话何意?”小小奇怪的问道,什么叫不能救?
孙思邈长叹一声:“还不就是因为夫人口中的那个‘药王’之称,就因为这个外人强加于老夫的名号。贞观三年,陛下便意欲赐老夫爵位。老夫潜心医道,不愿为俗名所累,固辞不受,连夜不辞而别!陛下颜面大损,又惊又怒,出动八百千牛卫四下搜寻老夫,老夫好不容易才从京师脱身,遁往峨眉山。如今若是再入京师,岂不是送羊入虎口么?”
小小听他说得有趣,忍不住笑道:“小小曾听人说过,孙大夫曾蒙两朝三代君王赐爵,不过您都婉拒了。小小斗胆相问,大夫为何三番两次拒绝这些爵位呢?”
“若是醉心功名利禄,老夫哪里还有闲暇和心思来精研医道?”
孙思邈气鼓鼓的说道!
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原来,成功真的绝无侥幸!若是心中牵挂着名利,恐怕孙思邈也难以在史书上流芳千古了!
找到了问题的症结,小小心中长舒一口气。药王不愿入京为皇后娘娘诊治的原因,便是担心一去之后便难以脱身。若是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相信以孙思邈的医德,还有那种所有御医都束手无策的怪病的吸引力,他定会进京的。想到这里,小小嫣然一笑:
“孙大夫,若是小小能够说动陛下,绝不限制您的自由,可以随意出入京师,您可愿意为皇后娘娘诊治?”
孙思邈不置可否,反而一脸奇怪的表情:“夫人,请恕老夫直言。
此事与夫人何干?为何夫人如此热衷于此事?”
“孙大夫,相信您亦有所耳闻,当今皇后娘娘,乃是万民称颂的贤后。朝中一大批忠臣直臣,无数次犯言直谏,惹得陛下龙颜大怒。若非皇后娘娘抚慰陛下,这些忠臣直臣们,恐怕早就丢官免职甚至身首异处了!若没有这些忠臣直臣,这天下将会变成何种模样?故而孙大夫救下娘娘一人,便等于为朝中那些忠臣直臣,为天下万民撑起了一把保护伞啊!”
孙思邈动容了,当今皇后娘娘贤明淑德,他倒也时常听人说起。
却从未想过,这其中竟然还牵涉到如此多的曲折。而他也清楚,小小所说的确十分在理。
沉思片刻之后,孙思邈一咬牙:“罢了,老夫承认夫人所说有理,明日便动身前往京师!”。小小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又听孙思邈语气一变:“可是夫人的承诺可要算数,在替娘娘诊治之前,老夫便要得到陛下的明确答复,可好?”这话的语气,几乎已近哀求,让小小好一阵无语。不过。她也有十成十的把握,可以让李世民答应下来,毕竟,若是要在孙思邈和观音婢之间选择一人,李世民会选谁,不用想都知道答案。因此,她坚定的点点头:
“孙大夫放心,明日一早,小小便写一封书信。请您入宫之后,转交与小女子的夫君江郎,他自会向陛下禀明一切的!”
孙思邈顿时反应过来,这解元夫人,恐怕不单单是为了天下苍生吧?不过他既然已经做下决定,便也不再计较其他了。况且这解元夫人,亦是拥有菩萨心肠之人,解元公地位愈高,这解元夫人能做的善事便愈多。因此,也不在意被算计了,反而笑呵呵的打趣道:“夫人望夫成龙,竟然连老夫也算计在内了,解元公得妻如夫人,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呵呵吼……!”
小小面现愧色,自己那点小心思被这位药王看穿了,不禁有些局促和不自在。不过很快她便调整过来,也不狡辩:
“药王取笑小女子了,妻凭夫贵,古今皆然。小女子亦不过希望能凭夫贵罢了,如此,当能多行善事,多积福德!”
孙思邈本就是修道之人,心境豁达。见她不仅不出言辩解,反而大方的承认下来,更说希望能多行善事。当下对她的印象大为改观,方才那点被算计的小不愉快早就烟消云散。乐呵呵的说道:“夫人若能知行合一,老夫保你如愿以偿!”
小小心中一喜,站起身来盈盈一福:“谢孙大夫吉言,如此,小女子便先行告辞了。明日小女子亲自将书信交予大夫,顺便送大夫一程。”孙思邈点点头不再多说,起身相送。
从孙思邈的医馆回来之后,小小连夜写了一封书信。除了问候江志轩之外,更把自己如何说动孙思邈的情形作了详细描述。也把孙思邈的意思告诉了他,请他转告皇帝陛下。此外,她让江志轩觅个机会,向皇土举荐一个人—— 未来的大唐名将李嗣业!信的最后,才告诉夫君,农场已开始有收成。此外,那本《大贤集》也已经寻着了,请他安心云云。
翌日一早,小小带着鬟儿和姚山,坐上李嗣业驾着的牛车赶到医馆。没想到孙思邈起得比她还早,双方见面也不寒暄,直接踏上牛车,朝县城而去。救人如救火,长孙皇后如今性命垂危,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孙思邈越早赶到越好!因此,小小打算到县城租一辆马车,好让孙思邈尽可能快些赶到京师。
到达县城,小小租了马车,又将给夫君志轩的书信交予孙思邈,然后辞掉了车马行派遣的车夫,让李嗣业亲自驾车,送孙思邈入京。这个决定惹得鬟儿担忧不已:“小姐,没有了李铁塔,农场和您的安危该如何是好?”
由于很多时间都是鬟儿和李嗣业跟随小小外出,所以这俩人之间甚是热络。李铁塔是鬟儿为李嗣业起的外号,难为李嗣业从来不曾出声抗议过,或许是因为李嗣业不敢惹这个娇蛮的丫头,抑或是他自己也觉得这个绰号挺拉风……
小小心中自有计较:李嗣业注定是大唐**将,自己怎么可能一直把他留在爱小农场这样一个地方,既然留不住,何不趁此机会,将他送到皇帝身边,成为对自己,对江家有力的臂助!因此,鬟儿华阴刚落,她便开口道:
“农场和我的安危,不是还有姚山姚海兄弟么?嗣业天生神力。武艺不凡。他不应该屈就于农场这样一个小地方!而是去边寨,杀敌立功,报效朝廷!”
马车上的李嗣业闻言虎躯一震,满含深意的看了看小小。他这才知道,原来夫人让他驾车入京的用意,根本不仅仅是为了护送孙神医,而是想给他一个更广阔的前程。回想着在爱小农场的日子,夫人对他们每一个人都和蔼可亲,从不拿主人架子,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如今眼见要分离,这个铁塔般的汉子,心中竟也隐隐觉得堵得慌。当下重重的朝小小点了点头,然后高喝一声,驾着马车疾驰而去。
等马车带着小小的期盼和对夫君的牵挂走远了,姚山这才坐上牛车,载着小小和鬟儿返回农场。如今已是八月,鸡场所有母鸡都已经开始产蛋,和青云楼的供货契约也开始提前履行,每隔三五日,便要送过去数十乃至上百只活鸡。
有出就必须有进,农场一方面要从农户家中收购小鸡崽;另一方面又单独分出几十只母鸡和公鸡杂居,希望能自己育种!因此,小小每天要忙的事情都不少。至于猪场和渔场,起码还要再等两三个月,到十一月深秋,才能有收成。
京师长安!
李嗣业驾着马车,连夜赶路,终于在第二天天黑时分赶到长安城。
不曾想,正巧赶上关城门的时间。眼看着那厚重的城门缓缓关闭,李嗣业心中焦急,也顾不得马车正在疾驰,就这样在马车上站起来高声叫道:
“休得关城门!”
那些守城的门官士卒,哪里会因为一个莽汉一声呼喊就停下来?按时开关城门,这是铁律,除非手持天子手诏或者北衙禁军衙门的官文。
否则一旦城门关闭,天王老子也休想进出。
李嗣业见自己一声呼喊毫无用处,愤怒的大吼一声,然后用力在马匹身上抽了两鞭子。马儿吃痛,朝城门飞奔而去。城门继续合拢,眼见着还有一条缝便要彻底关闭。却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拉车的马儿一头撞在那门缝的正中间,巨大的冲击力刹时便将即将合拢的城门撞开来。
马儿撞击到城门上之后,缓缓的倒在地上吐起了血沫,眼见活不成了,估计是撞上去的那一刹那折断了脖子。后面的马车被卡在城门中间,巨大的惯性,差点让这木质的马车散了架。奇怪的是,孙思邈和他那位大个子徒弟,竟然还安安稳稳的坐在上面纹丝不动。让李嗣业心中一阵咯噔,这个老家伙,该不会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吧?
没有时间给他多想了,眼见有人硬闯城门,城门旁边的藏兵洞内刹时涌出数十名兵丁,手拿长枪,不由分说的呐喊着冲了上来。这同样是死规定,若是被人强行冲进了城门,他们这些守城兵丁要么战死,要么被处死,最好的结局便是抓住闯门之人戴罪立功!
眼见数十名精锐兵丁亡命的冲了上来,饶是李嗣业是未来的名将虎将,此时却也有些心慌。
名将都是从血雨腥风当中爬出来的,而我们的李大将军,到现在为止连战场都还没上过,仅仅是力大无穷,会些武艺而已。因此,在靠蛮力、武艺和拳头揍翻十多名兵丁之后,数十把闪着寒光的刀剑,最终还是齐刷刷的绕着他脖子围了一圈。这下他老实了,连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城门的守将这才跑过来,一见被捉住的这个汉子,再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十多名哀号不已的手下。心中先赞了一声“好汉”,也不说话,直接便要命人绑了送去北衙禁军衙门。话说审讯这类事情,不是他该干的!就在一众兵丁要动手绑人的时候,马车上的孙思邈不紧不慢的开口了:
“这位将军,请你放开他!”
那守将心中一阵好笑:你以为你是谁?你让本将放,本将就得放?
转过身来,却见一辆几乎快要散架的马车上,一个鹤发童颜,看不出年纪的人,安安稳稳的坐着。旁边一位大个子,身材竟然和被自己抓住的那个差不多,此时正用警惕的目光盯着自己。瞧那汉子的手背关节,肯定也是一个练家子。
守将本想将心中所想说出来,奚落此人一番。没想到在见到他那副从容不迫的气度只是,奚落的话却不敢说出口了,反而拱手抱拳,客客气气的说道:
“请先生见谅,冲撞城门,按律当交由北衙禁军衙门甚至陛下圣裁,本将断不敢私放此人!”
孙思邈也不为难他,点点头说道:“既如此,就烦请将军将我们交由陛下圣裁吧!”
一种荒唐的感觉再次在那守将心中升起:大爷的,到底谁是犯罪之人啊?本将还要听你的吩咐?这样想着,语气便不再那么客气了:“狂妄!是否将尔等交由圣裁,本将说了不算,还是到北衙禁军衙门再说吧,马上下车,跟本将走!否则休怪本将不客气了!”
孙思邈也不在意,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尘和木屑,慢慢的站起来,对着那守将一字一句的说道:
“老夫随你到哪里都无不可,但是,若是因此而耽误了老夫的时间,阻延了老夫为皇后娘娘诊治,不知将军是否担待得起?”
那守将心中一惊,听这人的口气,再看他那胸有成竹的表情,莫“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老夫孙思邈!”
那守将再也不敢啰嗦,高声对一帮手下兵丁命令道:“放开那位壮士,前面开路,直奔大……明……宫!!”
第八十五章 朕有贤后、卿有贤妻
大明宫太液池,李世民满含忧伤,却还在坚持着处理朝政。为了随时能去探望长孙皇后,他命陈德将所有奏折都从宣政殿搬了过来,便在这太液池御书房当中批阅。
此时已是深夜,长孙皇后刚刚才喝完药汁,昏昏睡了过去。李世民瞧着心爱的观音婢日益消瘦的面孔,心如刀绞,却苦无良策。按照御医所说,若是皇后还不能得到有效救治,恐怕熬不过这个八月了!一想到即将和皇后天人永隔,李世民便会涌起一种深深的无力和绝望之感
寻找孙思邈的官文已经发下去将近半月,却根本杳无音讯。也不知那个人称“药王”的神医究竟躲到了哪个山旮旯里。想起五年前,自己赐他爵位而不受,连夜出京一事,心中泛起一股悔意。若非自己当年逼他太甚,他又何需藏得这么严实,以至于如今想要寻他来为皇后续命却苦寻不着!
手里的奏章也来添堵,这份奏章乃是兵部所奏。朝廷对吐谷浑的拓边战争进行得极不顺利,左骁卫大将军段志玄指挥失当,错失歼敌良机。导致凉州边境遭受吐谷浑大举劫掠,数千边民伤亡。李世民龙颜大怒,当即提起朱砂御笔,便要着兵部将段志玄革职查办。批文写到一半,亲信大太监陈德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连礼都顾不得行,语无伦次的叫道:
“来……来了,陛下……来了……”
李世民因为长孙皇后之事。这些时日本就心火旺盛。再加上手中这本报丧的奏折,胸中早就燃烧起熊熊怒火。此时见这个平素还算稳重的亲信太监亦如此慌张,再也按耐不住,拿着手中的朱砂御笔便朝王德砸了过去,口中愤怒的低声骂道: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朕的皇后好不容易才睡去,若是吵醒了她,朕拔了你的皮!”
王德连连自我掌嘴,一边打一边低声说道:“奴婢该死!可是陛下,有天大的好消息啊!药王……药王到了……”
李世民呆了一呆,反应过来之后,脸上终于露出久违了半月的笑容。马上将那本批到一半的奏章丢在桌上:“到哪里了?快走,随朕前去迎接!”说着便急急忙忙的朝殿外冲去,王德连忙跟上,一边赶路一边劝道:
“陛下您慢着些,药王已经到了宫门口。跑也跑不掉的。而且奴婢听闻,他是打伤了数十名城门守军硬闯城门进来的。此时,北衙禁军的一名偏将还不依不饶的要他赔付汤药银子呢!”
李世民闻言惊讶的问道:“为何要硬闯城门?朕不是早就通告天下各州府,任何人不得阻拦于他么?”脚底下却丝毫不曾减缓,继续大踏步的朝宫门赶去。
王德瞧瞧这天色,小声的回道:“陛下您瞧这天色呀,城门早就该关了。想来是因为药王赶到京师之时,正好赶土关闭城门。药王急着进京替娘娘诊治,可他既无陛下手诏,又无北衙禁军衙门的官文,进不了城,便只好硬闯了!”
李世民心中一思索,估计大概也是这么回事了。心中将那守门偏将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不能责罚于他。人家那是按律法办事,谁也怪不着人!转而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朕记得,他并不懂武艺啊,如何能打伤数十名城门守军?北衙禁军是拱卫京师的精锐,绝非普通的门官小卒可比!”
“回陛下,打人的并非药王本人,而是为他驾车的一名壮汉。估摸着是药王的弟子或是护卫也不一定!”王德猜的道。
“唔,这些且先不管了。先将药王接进宫来,替皇后诊治才是当前首要!朕在这里等着,你替朕迎一迎。”原来此时已经到了宫门,再往下走,便是长长的玉阶了。这天下,还没有能让大老板降阶相迎的人。
王德走下玉阶,将那名守将打发走,然后满脸堆笑的请孙思邈入宫。他们俩是老熟人了,五年前二人之间便时常打交道。哪知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孙思邈对他的亲热不为所动,而是沉声问道:“王公公,老夫想先见一见华阴县的江解元公,未知可否?”王德心中微微有些不悦,却不敢表现出来,皇后娘娘的病还指望着眼前这位药王呢。当下保持着热络的笑脸:“这有何不可,药王且先请随咱家入宫面见陛下,咱家这就命人去请解元郎过来!可好?”孙思邈也清楚,若是入得宫来不先去见皇帝,反而急着要见解元公,定会惹得皇帝不满。便点点头道:“王公公请!”
王德笑得更热络了:“药王先请!”身体也随之侧了开去,让开了道路!
待孙思邈上去了之后,王德紧紧跟着。身后的李嗣业和孙思邈的徒弟却被侍卫给拦了下来。李嗣业当即便叫了起来:“喂,你们挡着俺干啥?俺要保护孙大夫,快让开,想挨揍么?”
孙思邈闻言转过头来一看,顿时便有些不悦:“王公公,此二人一个是老夫的弟子,一个是老夫的护卫,为何不让他们进来?”
王德有些尴尬,他是按照以往的规定,皇帝要见什么人,便只能放谁进去。忘记了这药王不是一般人。赶紧一挥手:“放行!”这才解了李嗣业二人的麻烦。
登上玉阶,踏入宫门。孙思邈一眼就望见了正来回踱步的李世民,李世民也看见了他。孙思邈虽说不愿受那世俗爵位,可他毕竟还是世俗中人,因此,见了皇帝还是得行李。所以,见李世民大踏步的朝他走过来,他还是按照规矩,恭恭敬敬的行了参拜大礼。身后的李嗣业和他的弟子,亦跟着高呼万岁!
李世民由大悲转为大喜。由绝望看到了希望,心情正阳光灿烂,笑呵呵的赶到身边,还不等他的头磕下去,便亲自把他扶了起来:“烦劳先生跋涉前来,朕无限感激。先生是世外高人,些许俗礼便免了吧。来,请先生随朕入内!”
孙思邈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一国之君能对自己礼遇若斯,确是非常难得的了。若非自己一心想要精研医理,完成《千金要方》,便是受了他的爵位,尝他一个心愿也未尝不可!
一想到自己的《千金要方》,那点小小 **的立马又退了下去,平静的开口说道:
“陛下,草民此次前来,乃是受一位夫人所托!这位夫人有书信一封,托草民交予华阴县的江解元。草民斗胆,恳请陛下先允草民见过江解元之后,再为娘娘千岁诊治?未知可否?”
李世民有些意外,继而很快明白过来:恐怕就是药王口中的这位夫人,说动其出山替皇后诊治的。心中当即便对这位夫人大生感激之意,待细细品味一番,这书信竟然是交给自己看重的解元郎江志轩,顿时明白过来:莫非这位夫人,便是江志轩之妻萧氏?
不过此时不是深究这个问题的时候,王德已经派人去东宫传江志轩了。话说如今江志轩是身为东宫太子的编外伴读,李承乾便着人在东宫替他安顿了住宿,夜间就歇在那里。
李世民按捺住心中的猜测,点头应允了孙思邈的要求。反正如今人已经来了,也不怕他跑掉。正好皇后刚刚才睡下,此时也无法诊治!便对孙思邈说道:
“既如此,那便请先生随朕到御书房歇息片刻,待江解元过来之后,再将书信转交于他!至于先生的弟子护卫,朕自会着人好生招待,绝不会怠慢了他们便是!”
孙思邈也不客气,道了声谢,又回头嘱咐了他那弟子几句。再转头对李嗣业说道:“多谢壮士一路护送老夫师徒,待老夫见过解元公后,再由解元公安排壮士的行止吧,可好?”
李嗣业自然没什么意见,他已经被这皇宫之内的美景惊呆了。眼见孙思邈跟着皇帝朝更奢华的宫殿行去,他竟然还没回过神来。孙思邈的弟子拉了他好几次,这才醒过神来,跟着一个领路的太监前往为他二人准备的休息之地。
孙思邈和李世民在御书房内坐了盏茶的功夫,江志轩终于气喘吁吁的赶到了。瞧他那副模样,似乎是被人从床榻之上唤起来的,连头发都未曾盘好。
李世明也不计较他君前失仪,径直把他唤到身前:“志轩,这位便是药王孙思邈,他手中有一封书信要亲手交与你,你速速拿去吧!”
“学生遵命!”江志轩莫名其妙,自己根本不认识什么药王啊。
别说自己,就是自己家祖宗八代,似乎也没有一个能和药王扯上关系的!为何会有人托药王为自己带书信?
当初孙思邈为他治蛇毒之时,他是昏迷着的。因而,他并不识得眼前这位童颜鹤发的药王,便是离自家不过一里地的那位老郎中,亦不知道这位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倒是孙思邈还识得他,面带微笑的取出小小的书信递到他手上。
江志轩接过书信,也不避讳,就当着李世民和孙思邈的面拆了开来。这倒让还想提醒他一番的孙思邈省了一番口舌。李世民和孙思邈闲来无事,便都盯着他的脸色看。希望能从他的脸色上看出点什么。
让李世民和孙思邈都没想到的是,江志轩仅仅看了第一页,便把第二页交给了李世民:“请陛下过目!”这让孙思邈一阵腹诽:“这解元公夫妻俩什么毛病?怎么都喜欢把家书给不相干的人看?”
李世民虽是君王,不过在此时此地。他亦不过是一个关心妻子的丈夫而已,那些君王禁忌也暂时抛到了一边。见江志轩把书信递过来,惊讶的望着他:“这是干嘛?”
江志轩答道:“回陛下,这封书信乃是……学生内人所书。其在信中所言,其实……就是希望学生禀明陛下。正好陛下在此,便请陛下御览!”
孙思邈伸长了脖子等着李世民的反应,李世民自己也被弄得莫名其妙,便干脆接过信细看起来。但见那信上,一手方正楷体字迹,虽称不上上佳,倒也显得甚是清秀。再看那内容,渐渐的,李世民的脸包就变了:
“得知娘娘病重,妾身揪心不已。长孙皇后贤名传遍天下,怎能就此撒手人寰?所幸因缘巧合,妾身在前次赵家村救灾之时,有幸结识孙药王。故而在得知娘娘所患之疾,非药王不能救后,连夜前往,拜求药王前往京师。为陛下、为朝中铮臣、为天下万民救回娘娘性命!无奈药王心有顾虑,唯恐入京容易出京难。妾身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虽最终劝动药王,却不得已违制许下承诺:保证药王能随意出入京师。故而请夫君在陛下面前代为转圈,切勿让妾身失信于人!
此外,妾身前些时日觅得一护院,姓李名嗣业,身长七尺,孔武有力。妾身着其护送孙药王入京,之后,夫君若有需要,便留在身边护卫自身周全。若无必要,便请荐其到军中出力,报效朝廷!
另:农场已有收成,盈余虽少,然妾身心中甚喜。夫君钟爱之诗书《大贤集》,妾身亦已替夫君寻回。切盼大雁成行时,与君……”
后面是人家夫妻俩的甜言蜜语,李世民强按住那股好奇心,没有再看下去。
脑海当中翻滚着那位解元夫人深明大义的话语:为陛下、为朝中铮臣、为天下万民……
饶是李世民身为九五之尊,此时却也禁不住心中感动,对这位素未谋面的解元夫人大生好感:抛开那深明大义的思想境界不谈,仅仅是替自己将药王劝进了京师,这便是莫大的功劳。至于她举荐的那名护院,待得了闲暇,定要好好考校一番,再定其行止。
心中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李世民转过面来,先对孙思邈说道:“先生放心,朕答应你,只待观音婢身子恢复,你的行止,朕绝不阻拦。非但如此,朕还将赐你一道金牌,从今往后,天下各州府,先生畅通无阻!”
孙思邈闻言大喜过望,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当即便站起来:“陛下,待娘娘醒来之后,草民定然竭尽所能,为娘娘诊治!”
李世民微微点头,转过身去面向江志轩,拱手作势便要拜下去。惊得一直关注着他动静的江志轩面无人色,推金山倒玉柱的跪了下去:“陛下万万不可!您可要折煞学生了!”
李世民望着他良久,终于收起了双手,发自内心的夸赞道:“朕有贤后,卿亦有贤妻啊……”
第八十六章 夫凭妻贵
翌日,不知何故,长孙皇后醒来之后,一扫之前的虚弱无力,变得神采奕奕。惊得李世民几近崩溃,悄悄的把急匆匆赶到的孙思邈拉到一边:
“药王、孙大夫,朕的皇后这是怎么了?可是那……回光返照?”。
孙思邈还未来得及替长孙皇后诊治,就那样匆匆的看了一眼,如何能回答得了他?当即不疾不徐的拱手道:
“陛下无需忧心,即便是回光返照,草民也定然从阎王手中将娘娘夺回来!”。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股强大的自信喷薄而出,让李世民的心境亦一下子安定了许多!赶紧松开手让他去替皇后诊治。
孙思邈也不避讳,别的御医替皇后诊治,都需要拿一块黄绸覆盖在皇后的手臂之上,这才开始号脉。可当宫女递过黄绸来的时候,孙思邈却看也不看:
“拿走,医者父母心。在老夫的眼里,病人没有三六九等之分!”
李世民在旁边气得一跺脚,不耐烦的对那些宫女吼道:“统统退下,全听药王的!”。
长孙皇后瞧他那副模样,轻轻一笑,接着又婉言责备道:“陛下,您又迁怒于人了。”
李世民看着皇后久违的笑容,心中刚刚泛起的那股怒意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坐到床尾,伸出手轻轻按在她的膝盖之上,柔声说道:“皇后,是朕食言了。只要你快些好起来,朕便绝不迁怒于任何人。你且放宽心,有药王在,你定能很快复原的!”
谁知孙思邈望闻问切之后,却爆出一句大煞风景的话:“快不了!”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闻言,不约而同的朝他望去。李世民眼中冒着熊熊火焰:“药王此话何意?”。他对药王可是抱着极大希望的,方才他一心顾着和皇后说话,把孙思邈那句“快不了”听成了“治不了”。
孙思邈对李世民严重的熊熊怒火视而不见,老神在在的要求长孙皇后张口,他要看看皇后的舌苔。李世民正要发作,却又被长孙皇后一句话给按了下来:“二郎稍安勿躁!”
孙思邈根本丝毫不管李世民的情绪,此时此地,他才是绝对的权威。长孙皇后依言张开樱桃小嘴,孙思邈举着一盏红烛,放到一个合适的距离,细细看了一番皇后的舌苔。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这才对李世民说道:
“陛下,草民说的是快不了而非治不了。娘娘所患之疾,并非一朝一夕之故。故而想要治愈,亦需要时日,静心调养!”说着又面朝长孙皇后:“敢问娘娘,平日是否尝有呼吸不畅,心口疼痛之感?”
长孙皇后频频点头:“正如药王所言,前往九成宫前,哀家便时常心口疼痛!”
孙思邈点点头,再次面向李世民:“陛下,能否将御医们先前所开药方,交予草民过目?”
李世民听他前面那几句话,早已心中狂喜。药王不愧是药王,一番望闻问切之后,便笃定的说出能够治愈的话来。有了这样的保证,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完全放了下来。此时听他要先前御医们开的方子。哪儿有不允之理,立马便吩咐王德用最快的速度去取了过来。
孙思邈接过药方,细看了一番,然后频频点头:“不错,宫廷御医果然谨慎,并未胡乱用药。”见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都以一副不解的眼神望着他,便耐心的解释道:“娘娘所患之疾,乃五脏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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