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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号-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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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冥想。
  先不说我了,谈谈这一场疾疫风暴吧!真可谓是史无前例,世之罕有。
  一个星期之内,全市的登革热病例确诊患者,犹如几何式般呈现倍数增长,时间还不到一个月,竟出现了上万例确诊病患,其传播速度绝不亚于以往那场恐怖的SS病疫。幸好前者多以轻型和典型等低风险病毒感染者为主,而高风险的重型患者则相对很少,所以绝大部分患者没有生命危险,但它至少折射出了很多问题。
  首当其冲的导火索,肯定是全市各单位部门对爱卫工作的疏忽和轻视,才让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风暴席卷了全市所有管辖范围,带来了极其深刻又特别惨痛的经验教训。
  于是,领导们又开始转移工作重点,以全力防控登革热为主要考核目标,从而导致基层社区工作人员天天加班加点,日日逡巡楼道阳台——清积水,搞卫生,夜夜入户走访宣传——发单张,派蚊片,最大限度的保证每个社区没有任何一处风险隐患点和卫生死角点。另外,统一行动日,巩固爱卫日,风险监测日,灭蚊攻坚月,爱卫宣传月等极富运动式的群众组织活动,也纷纷接踵而至,简直令我无法分身。
  为了加大宣传力度,街道给每个社区派发了一只扩音器——大喇叭,要求将其初设好防控登革热的各种宣传口号之后,安排一名工作人员每晚带着它在辖区内巡逻播放。
  晚7时,我值班。
  “盘龙是我家,健康靠大家,”大喇叭不停的播放着充满磁性声音的口号,“搞卫生,清积水,没蚊子,不得病!”
  我绕着社区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晚上9点时,才关掉大喇叭,回到服务站。
  当我收拾好背包,锁好站门准备离开之时,转身后竟然发现他此时站在我的背后,像鬼魂和幽灵一样虚无缥缈,吓得我心一颤抖。
  “小路同学啊,又加班吗?”他关心的问我。
  “是啊!您怎么知道我加班的?”我疑惑的看着他,确定这次不应该是偶遇。
  他站定没有说话,只是比了比大喇叭的手势,而嘴角则泛起一丝丝的微笑,在昏暗的灯光下,我观察得很清楚。
  “还有时间吗?”他又邀请我。
  “有啊!”我毫不隐瞒的答复他,“还是继续上次的体验吗?”
  看我兴趣盎然,他也很高兴。
  我背着双肩包,步履已经非常从容,和他并行走在不是十分黑暗的盘龙苑广场边,离他家路程不是很远,但未知前方是否会更加光明。
  

  ☆、1+1=2?

  
  进了楼道,灯光依旧昏暗,甚至比广场上的照明灯还要低几个瓦数。这时我和侯博士没有碰到任何一个上楼或下楼的居民,只能听到电视播放新闻的粗暴声响,还有不知哪一户人家的凶狗,吠得也是厉害,幸好黑夜还未是太深,不然明早准又有人大闹社区服务站了。
  “东西收到了吗?”
  每次爬居民楼我都会有一种工作习惯,就是东张西望的仔细观察,正在确认四处无人的时候,听到他低声的问我,男中音,很深沉。
  “什么?”我不知他问什么。
  在5楼的楼道阶梯上,他突然停了下来,用两只手对着我横、竖、上、下的比划,不一会才说:“快递!”
  “哦噢!那个大纸箱是您寄给我的啊!”
  我恍然醒悟,想起依然扔在社区办公大厅角落的那个大纸皮箱来,当时只是匆匆忙忙的看了一眼寄件人信息,仅写着“大叔”二字,余证全无,遂而不理。
  他又迈动了步伐,我紧跟在后面,礼貌的问他:“侯老师,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这时到了607房门前,他一边伸手从裤袋里搜索着开门的钥匙,一边对我说那是一整套VR感应设备,和小黑屋里的那套差不多。
  怪不得那么笨重,我心想道,现在终于知道了答案。
  不过,我内心又产生了疑问:他为什么要送一套这样的设备给我,是暗示我以后不用再来他这里了吗?我不得而知。紧接着就是我和他来回磨嘴皮子,我认为东西应该很贵,而他则解释说自己平时有额外的收入。后来我看他的态度非常坚决,便不再说什么了。
  “进来吧!”
  听到这三字,我赶紧像百米冲刺那样,走进大厅内。这是为了避免产生以往的那种幻听,尤其是在这样静谧又仅有少许吵闹的夜晚,如发生回声的幻象将会令我更加提心吊胆。
  “小路啊!”他拿着一杯水从我身后过来,递给我说,“你对二度空间应该了解得差不多了吧?”
  听到这样关心的问候语气,这一刻,我觉得他像极了一个老师。
  “还好吧!”只能这样回答他,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答案来。
  他用手托了托脸上的无边框眼镜,以一副祥和的脸色对我说:“那就好,我们现在来谈谈三度空间吧!”
  我点点头,他问我答。
  “你认为三度空间应该是怎么样的呢?”他看着我问。
  透过那双光明的镜片,我发现他的眼眸里充满了未知的黑暗,或者叫做光明的渴望。
  “之前我们有谈到过的吧,”我想起了之前和他在文化站的交流,“就是长宽高三维的空间,应该没什么稀奇的!”
  “对!是没什么特别之处,”他继续说,“认真看看你眼前的世界,它就是一个三维度的空间。但……”
  我问他但是什么,他缓了缓才对我说:“但它是真实的吗?你平时有没有对此怀疑过?”
  “怀疑?”我又不懂了,“是怀疑我现在的生活吗?还是怀疑我看到的一切物体?”
  “不止现在,还有过去未来,是怀疑一切!”他紧紧的盯着我。
  “过去?未来?”我陷入了思维的困顿,又自言自语,“一切?”
  “你确定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世界是完全真实的吗?或者说在某一时间,某些地点,就没有产生过不一样的错觉嚒?”他又滔滔不绝,“这一切就好像已经安排好了一样,而你则像机器那般,按照固定的数学模式从最初投产再到最后报废,人生的结果就像1+1=2那样的精确!”
  “错觉倒是经常有,反正想不明白又很难理解,所以我都不去深究,”我稍微有点明白了他的意思,遂说了自己的见解,“但要我相信自己所在的世界是虚假的,恐怕我一时还难以接受!”
  “不不不,不急于一时!”
  “那您说的就是真的咯!”
  他开始沉默,而我则开始恐慌。
  “至于眼前所见所闻,还有这个世界是否真实,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的领悟与感受,我不能代替你思考和判断!”
  “要是这个世界果真是虚假的,那它所包含的一切就未必真实,其背后说不定就隐藏着不可告人的天大秘密,是吗?”
  “小路啊,你开始有点感悟了!”
  听到我怀疑世界背后隐藏着未知秘密时,他又像个导师那样提点我。
  我又笑了笑,问他:“是这样吗?”
  他点点头,又站了起来,我也站起来了。
  这时我和他已经交谈了十几分钟,不一会他又领着我迈进了小黑屋,而我早已知道接下来要干些什么。
  进入Gspace空间系统后,我又看见了熟悉的提示字幕:
  欢迎您体验三度空间,在进入此维度空间之前,请您认真思考一个问题!
  关于“光与黑”,请问您怎么理解?
  3分钟的倒计时漏斗,从黑暗中宛如游鱼般悬挂出来,停留在我的眼前方。
  不一会,限定时间到,真的经过一番思考后,我说:
  众所周知,大多数人都讨厌黑暗,而喜欢光明,前者意味恐惧,后者代表希望,但他们以为看得见的就是光明,从未怀疑看不见的就是黑暗,因为他们不能一直活在光明之下,还要隐藏在黑暗之中,所以两者不可或缺。
  但我认为光与黑可以进行转换。这将意味着他们所热爱的光明就是自身所畏惧的黑暗,好比如他们所坚持的理想信念,其实是被时代去除的渣滓糟粕,人弃其取,本末倒置。不管如何,光明不完全是理性,黑暗未必全是愚昧,我最想表达的是这样一种关系和主旨。
  那就是——光明离不开黑暗,正如黑暗离不开光明,离开光明,黑暗便不是黑暗,离开黑暗,光明也不是光明;正如人类不能没有智能,而智能也要依靠人类,我们所要恐惧的对象一定是外来的未知文明,因为它才是真正威胁我们文明生存的共同敌手!
  等话说完后,在黑暗当中,在光明当中,我像等待了一万年之久,头顶突然一道霹雳闪烁,把围困我的黑暗铁盒给劈破了。当光明四射,黑暗散去的时候,我发现三度空间原来真是这个样子,或者它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因为这就是光与黑的作用。
  须臾,字幕弹了出来:
  欢迎您来到平行空间,祝您体验愉快!
  

  ☆、左

  
  茫然四顾,不知所措。
  当我独自一人,身处一座十几层高楼大厦的正门前,左手拿着一台华为手机,右手拿着一个装有A4纸的透明文件袋时,仿佛是通过传送之门来到了另外一个时空,然而事实未必不是如此。
  在我想看清文件袋里最上面那张纸的时候,手机却首先响了起来,所以视线便转移到了它的屏幕上。
  “喂!请问是路先生吗?”
  “路先生?”
  “是路男先生吗?”
  “我是,请说!”
  “你到了没有,面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面试?”我一头雾水,不知所以然的反问她,“什么面试?”
  “应聘街道工作人员的面试啊!”对方答得非常明确,然后又问回我,“你是确定不来了吗?”
  这时,我没有立马答话,而是抬起右手的文件袋,透过上面一层塑料薄膜看清了那张A4纸,原来是一份个人简历,还是贴着我的头像。
  又往前一看,我注意到了大厦门口的街道办事处和纪律委员会的不锈钢长条牌匾,在清晨的旭日阳光下,散射着金黄色的芒刺。
  “喂,喂!路先生,能听到吗?”
  电话那头,那个声音柔弱的女孩子,再一次提醒我。
  幡然醒来的我,终于适应了自己是过来某一条不熟悉地点街道面试的考生角色,遂赶紧对她说:“到了!到了,我已经在办事处楼下了,马上就来!”
  “好的,先上7楼党政办签到!”
  “好的,谢谢了!”
  我往里进了电梯,发现右手一排按键旁的7楼号码旁,贴了一张街道办事处的红字白底小标签,便按了下去。
  “等等……请等一下……”
  听到有人大声呼喊,还带有急促的脚步声,我不得不按停了电梯。
  这是一个非常清秀的女孩,身材中等,高度恰到好处的与我的眼睛保持平行,人也不胖,偏瘦。她那张惟妙又静雅的俏脸,看起来让人觉得充满阳光。当她的眼睛正对着我时,我的心仿佛一下就被融化了一般,整个人变得酥软起来,好圆润又水灵的一双眼眸子啊,如果不是因为黑色,我简直怀疑她就是一个优美的精灵,或许真的是。不过最庆幸的事,是她的脸虽然长得好看,却不是非常漂亮的那种女孩。
  没错!她就是我喜欢的女孩。
  “谢谢啊!”她说。
  “几楼?”我点点头,然后问她。
  “我也是到7楼!谢谢!”
  “哦噢!”
  不知是电梯上升的速度太慢,还是我的思绪被完全扰乱,好像忘了自己来这里干嘛。于是,我拿起手上的简历细细查看,以此转移偷偷看她的视线,总算发现工作经历那栏赫然写着自己在盘龙社区的简短介绍,可我在那里工作了远不止一年啊!什么情况?
  于是,我有了这样的猜想:
  所谓的平行世界(平行空间),或是指在一个或多个宇宙之内,存在两个完全相同的世界和完全相同的两个人,过着完全一样的生活。
  但这只是一种非常大胆的猜测;然而结果可能完全相反,我认为同一种状态是不可划分的,虽然空间存在同步诡异互动的两种状态,但我更相信在阐述现实中的平行世界时,根本的区别很可能取决于时间这个维度。
  正如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的:“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事物无时无刻不处在一种变化发展的过程之中,犹如时间始终在每分每秒的流失,就像工厂里面的流水线一样,只有过去和将来,没有目前和现在。
  按照这样的理解,我斗胆的认为,所谓的平行世界,其实是过去的我行走在将来的空间里,又或者将来的我回到了过去的空间,不管是我去了将来,还是我回到了过去,因我离去而留下的物质空缺和因我返回而出现的状态失衡,都是在同一时空里A与B的互换。
  简单说来,就是A去未来,那么B就替代A留下的空缺,而A回到了过去,那么B就弥补A带走的失衡。因此,这种现象有点像计算机编程语言的多线程设计,那就是在同一时间维度里,分别执行两个互相独立的单线程,看似互不干扰,其实又密切相关。
  “你是来面试的吗?”电梯上到5楼时,她收起了手机,突然的问我,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的,你也是吗?”我也高兴的问她,电梯里一直只有两个人。
  “不是,我刚到这里工作不久,很多人都没认识过来!”
  她那双水灵的眼睛又望着我,这次我再也不舍得将目光移开,细细打量着她。
  她的着装打扮也是落落不凡,格子衫上,最顶边的两个纽扣没有完全扣上,紧身裤下,最底边则露出了腿美肤白的脚踝,乐福鞋中,前尖后窄尽显标致无疑;纤细的左手上还带着一条趋吉避凶的黑色链绳,头上像流苏裙摆那般的长发,相衬着毫无色彩的脸上粉黛,故而整体看起来清新自然,令异性有种想与她交往深识的无形引力,不过这种引力却遗憾的输给我了内心羞怯的阻力,心想看看她便足够了。
  “这样啊,前辈好!”我赶紧试着巴结了一句。
  “哪里前辈啦!”她谦虚的反应。
  随后见指示灯已亮到7楼,她对我说:“祝你面试成功吧!”
  “谢谢!”我对她说了句谢谢,眼神不再游离。
  “叮!”的一声,电梯停了下来,她出去后便快速从玻璃门那里进去了,而我则被门口的特勤保安给问住了。
  在我说明情况后,她大概的给我指了下方向:“往里面走,转左就是!”
  

  ☆、右

  
  面试很快就开始了,考生共分为两组,不用抽签,他们已经在我的简历上写好了一个轮候号码——17,幸好书记主任各负责一边,所以等待的间隔不会太长。
  与其说这是一个单位,不如说更像一家私营企业,仅仅因为这里的办公环境和我见过的其他部门办公场所真有天壤之别:
  整个办事处设立在写字楼的第七层,除了十几个或开或闭的领导办公室和两个会议室是有墙隔开的房间,其余地方全是蓝白格子办公间,每个科室就是由四五个格子构成,完全是开放式办公,什么人干着什么事,旁人看得一清二楚。
  但这又有什么不好的呢!我转念一想。
  “17号!”
  终于轮到我了,跟着工作人员一路前行,来到了小会议室外的沙发上。此时,我看着紧闭的房门,默默等待里面走出人来。
  “咯吱!”
  门开了,出来的不是考生,却是一个拿着手机打电话的领导模样的人,脸上那颗黑痣特别明显。他说:“喂!林主任吗?”
  另一头的那个人说的话,我当然不知道,领导并没有开免提。所以我只是听这位领导单方面说着话,尽管他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又相当于当着我的面在和另一时空的人聊天。
  “噢!黄静雯是你社区的专干么?”他大声问,“工作怎么样?能力还行吧!”
  我已猜到了一点什么。
  “好好好!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领导看都不看我一眼,又踱步进去小会议室了。
  中场休息了一会,然后直接轮到我上场。
  “17号考生你好,首先感谢你应聘本单位公开招聘工作人员的考试!”
  主考官——就是刚才那位右边眉头下长着一颗大黑痣的领导,拿着一张A4纸,缓慢的念叨着:“本次面试共有三道试题,每道题的答题时间为5分钟,每次答完后请说‘答题完毕’,并接着答下一题。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我说。
  主考官放下手中极其简短的发言稿,双眼看着我,大声的说:“计时开始!”
  因为坐在沙发候考时,按照面试流程,我已经阅览过了题目,心里早已形成了大概的答案,唯一欠缺的就是完整有序的表达能力,所以答题时字句陈述难免有些小错乱。
  三道题目我记得非常清楚,一是要求我拿着手上的简历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二是说出蚂蚁的优秀品质并谈谈它们给我的启示;三是如何看待社区与街道之间存在的工作矛盾。
  认真答完题目后,本以为可以马上离开的我,却被作为主考官的领导又问了许多话,尤其是关于那段社区工作经历。
  “你之前在社区待过嚒?”他问。
  “是的,工作有点复杂!”我如实回答,却想说刚才不是回答过了么,怎么又问。
  “主要负责哪些工作?”他接着问我。
  “城管卫生类工作,或者写写通知总结之类的文书工作,涉及面比较广!”我继续回答。
  这时,另一面试官插话问我:“有没有碰到过比较难缠的一些居民,或者经常搞事的人?”
  我没有看他,只是对主考官说:“确实会遇到一些,但不是很多。”
  主考官没说话,或许他认为在这里只有自己可以发问。
  “有女朋友了吗?”
  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想到,如实说了没有。
  “能不能适应经常加班工作啊?”
  “可以啊!”
  接连着谈了几分钟之后,我在听到主考官让我回去留意入围体检名单公示时,便站起来准备走。
  转身的那一刻,我听到了主考官问身旁的人,是关于我笔试考了多少分,猜想这次合同临时工面试可能有戏。
  面试完,我沿着原路一直向右走,内心希望还能遇见刚才的那个女孩,然后和她乘坐来时的电梯,一上一下,一进一出,不想外面早就时光飞逝,犹如沧海桑田,楼内方几时,楼外已千年。
  仰望星空,巨月苍穹,满天辰宿,长夜漫漫,我唯有脚踏实地,然而眼睛不知何时变得像投影仪那般,犹如得了飞蚊症一样,竟然能在地上、墙上、树上,或其他物体上映射出字幕来,至于是否只有我一个人看得见,不得而知。
  字幕说:
  “亲爱的玩家,您这次在平行空间的体验时间即将结束,系统稍后将会自动拨打您的手机,请您务必及时接听,否则您将无法返回原来的世界,而且您的身份ID也会被永久注销!”
  片刻,手机响了……
  

  ☆、回首往事

  
  看着小路脸上的微妙神情,我已猜到了什么。
  许心和他肯定相遇了,不管两人谈的是什么,系统后台缓存的监视文件总会形成备份,以供我参考。
  这是一场穿越时空的考验,作为操控者,我胜券在握。因为我解放了如此之多的原体,没一个虫体人的意识能够不被情感的逼真所折服。
  根据我的经验,危机该是时候进场了……
  楼下临别。
  “侯老师,不用送了!”他对我说。
  这次我不仅是将他送出房门那么简单,而且是和他一起沿着上来时的楼道,走到了楼底下进来住宅楼时必须穿过的那扇大铁门,绿漆掉落,锈影斑驳。
  “好!”我点点头,关心的说,“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时间来到夜晚10点多,街上的行人稀少得可怜,倒是周围的商铺卷闸门和它身上的“办丨证”、“发丨票”、“刻章”等密集的小乱张贴,格外令人注目。
  “我以后还能来吗?”
  他走了一两步之后,又突然回头问我。
  “当然可以!”我说,但要限定一些条件,“只是……”
  “只是什么?”他问我。
  我和他此时保持着貌似不可遥测的距离。俩人正脸相对,身旁的紫荆树在昏暗的光明下依然响着几声虫鸣,像风语者在黑暗处偷听着什么。
  “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我说出这句话时,语气非常的平淡。
  他问我要多久,我说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吩咐他想体验Gspace空间时,可用我寄给他的快递,还有那个网址。
  “再见!”
  “路上小心!”
  我转身向后,他转身向前,相向而别。即使我和他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不再相遇,不排除我和他也会在另一个平行的空间重逢,况且眼前的暂时分开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
  进到楼内,在我上去的时候总算碰到了一个下来的居民,但我能够确定他既不是哨兵,也不是追猎者,更不是虫客,只能算是可有可无的程序复制者,其潜在的攻击系数为0,因此我很安全。
  回到家中,我先是查看了一下电脑的备份文件,知道他和她谈了些什么,然后再看看时间,心想必须在今夜12点整之前完成所有准备。
  我猜想,对于组织的这次召回,而且还是相当大的一部分虫客,情况实属罕见;若不是发生什么重大变故或有更加紧急的新任务,否则执政官不会作出这样大胆的决定。毕竟这样做的风险显而易见,非常容易暴露潜伏者的行踪,特别是漂浮于虫洞隧道的AI追踪者和猎魂者,时刻都在定位搜索着虫客的蛛丝马迹。
  我的这种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有其必然性,尽管一言难尽,也要交代清楚。
  话说,虫客组织是虫体人中最不可忽视的一支中坚力量,拥有虫体族内最繁多的资源和最充足的供给,组成人员由旧日虫地人类中最优秀的“黑客同盟、红客基岸、骇客联合”三大团队的技术骨干构成,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要解放被AI智能人设计的程序世界所困住的原人类意识。
  说到原人类意识被锁闭一事,不得不谈谈Gspace空间的起源了。该空间的最终设计者和版权拥有者是三棱文明的弓锥人阿志以及其背后的技术团队。这个大空间并不单单是指我家中小黑屋的那部多维度空间探测装具机,还包括我和小路所处在的那个世界,所以我才让他思考和怀疑眼前的一切。
  为了体现自身文明在虫球地区的中立性,弓锥人将Gspace空间最核心的那部分代码保持了开源性。
  正如人类的Limx操作系统那般,使得任何文明的网络技术都能得以进入和使用它,其复杂性可想而知。至于弓锥人开发它的初衷,得益于星使者阿志的大胆设想,解决了乌贼大叔(另一弓锥人)当时对他所说的抽取人类意识无法存储的第二个问题,尽管第一个问题已经不再重要;而在所存储人类的意识中,大部分是最优秀的人类意识和文明生存所必需的人类思想。
  所以该空间又被看作是一个极其巨大的过桥交换存储器,对应的策略就是生产更多的大虫子备体。
  至于为什么要存储人类的意识,又要从AI智能文明妄想消灭人类说起了。
  人工智能本由人类自身创造,又因人类需求得到飞速发展,以至于它反过来超越了人类自身。至于智能文明的第一颗大脑是如何形成的,外界从来不得而知,包括三棱文明。
  只是有种猜测,认为智能体人的大脑就是由人类自身信息的不断互联互通衍生而来,试想一下,如果人类每时每刻都将自己的亲身经历、心情遭遇、点点滴滴等所有信息,全部汇集于一个共享的互联网络,而在未来又出现了容量犹如天文数字那般巨大的存储服务器,那它总有一天会像人类自身思考那样看待自己所接收过来的超级海量数据。
  只不过人类思考的方式是大脑的综合生理反应,而智能机器的思考则更像是一种超光速度的数学丨运算和逻辑推演,而且是多点思维,就好像人类所说的一心多用。
  时日久而久之,智能技术日新月异,基于智能的社会文明和另类文化也应运而生,异军突起,不但成为威胁人类生存的头号杀手,也将是早已监视人类扩张行为的三棱文明的克星。终于,三棱文明毫无疑问的被智能体人给发现了,再也无法隐藏踪迹,而弓锥人这时也非常明白,自己的对手和最大敌人目前已经不是人类文明,而是科学技术突飞猛进的智能文明。
  其实,人类知道智能体人的存在后,也不是消极的等待着被AI任意屠杀,所以战争期间不惜使用了核子武器,彼此互相攻击。因此造成的恶果就是将整个地球笼罩在核爆尘埃和化学毒雾的阴影之下,河海干涸,土地荒废,以至于获取太阳光必须达到非常高的高度才行,再也没有普照大地一说,而光明却一直都是智能体人的生命之源。
  同时,为避免真的被智能体人灭绝,更是为了适应恶劣的放射性生态环境,人类借助三棱文明的外星超态技术,将自身的意识从大脑中剥离出来,镌刻进身体已经变异的虫子身上,从而勉强求得一丝生存,好似苟延残喘。
  战火越烧越旺,人类自救迫在眉睫,为了提高镌刻的效率,最大限度的保持存活率,以达到大量保存人类意识的目的,弓锥人才临时建造了Gspace空间,并一直沿用至今,同时不断更新换代。
  原本,人类意识镌刻工程一直非常顺利,在需要的时候可以随心所欲的进去Gspace空间唤醒特定的目标,弓锥人压根不会阻止谁进谁出。尽管里面是一个杂乱无序,犹如混沌未分的鸿蒙之地,无数的人类意识作为一种无形的介质,像服了麻药般沉睡的鬼魂幽灵那般漂浮于其中,但最初的那几批寄生到虫体的人类意识重生之后,只要他们稍加注意,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目标对象。
  后来,为了阻止人类这种富有成效的快速自救方法,也为了不破坏弓锥人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辉煌宫殿”,智能体人利用Gspace空间程序的开源性,在里面加建了一个和现实世界一模一样的仿真程序世界,用来迷惑人类的意识,让它们感觉自己就是在一个真实的世界里活来死去,犹如为初生的婴儿提供了一个无比舒适的摇篮,又如被电晕了那般无感,除非被其余外力强烈唤醒,否则他们永远不会自动醒来。
  为了暂时尊重三棱文明的技术成果,智能体人并没有采取暴力的方式在Gspace空间里大搞破坏。如果说弓锥体人建立了一座迷宫,那迷宫里的大小房间就是智能体人创造的外挂。
  为了合理正当的在程序世界削弱虫体人的入侵者,智能体人只是安排AI哨兵和追猎者进入Gspace空间里的程序世界,在里面拥有着正常的高贵职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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