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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帮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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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进门,就见一美妇人正在低头打算盘,她猛抬头招呼我时,我们不禁同时说道:
“梅儿!”
“小钗姐!”
“梅儿怎么来了,不是进宫了么?哈哈,别看你女扮男装,就你那个调皮模样啊,我可永生难忘!”
“小钗姐嫁人了么,怎么把头发挽起来了?谭环那个家伙哪去了?”
一提到谭环,谭小钗马上眼圈发红,抽泣着说:“谭环被衙门抓去坐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出来!”
“不会吧,谭环杀人啦?”我惊讶地问。
谭小钗叹了口气道:“他哪有那个胆儿,实在是我惹的祸啊。”
原来,近日天水郡来了一个财主恶霸,一日跟走狗上街闲逛,不巧看见了谭小钗,马上垂涎三尺,硬要占为己有。谭环护姐心切,打了恶霸两巴掌,那家伙便急了,买通官府将谭环关押了起来。
大概知道事情经过后,我问谭小钗道:“那他什么时候才可以出来?这么点事总不会关一辈子吧。”
谭小钗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我现在清点所有财产,看看能不能把弟弟赎出来。”
“你告诉我衙门在哪,我去看看。”
谭小钗赶忙拉着我的手说:“妹妹,别开玩笑了,那是官府,不是茶馆,你我这等小民怎么可以随便……”
我将谭小钗拉到后屋,掏出怀里一枚刻着“宫”字的鎏金腰牌给她看,小钗姐马上惊呆了。
“你真的成功了,你是娘娘啦?”
“哈哈哈哈!小钗姐你笑死我得了!”
还没有人说我长得像娘娘,我简直被气乐了。于是我就简要的将入宫后发生的一些事跟她交代了一下,谭小钗这才知道我现在不是娘娘,而是娘娘的人,她也乐了。
“你等着,我这就去衙门把狗尿苔捞出来!”
……
谭环胡子拉碴的被我带回了谭记首饰行,谭小钗给自己的弟弟放了一盆洗澡水,要他去去晦气。
晚饭后,我对谭环说:“怎么着,狗尿苔,带我去转转吧,也让你姐姐好好休息下,看她都瘦了。”
谭环一拍我的肩膀道:“哥们,你能不能不叫我狗尿苔,我有名字的,虽说你救了我的命,可也不要把我当奴隶一样呼来喝去吧。”
“也别叫我哥们,好歹我也是个女子!”
“还女子,你就是……”
“谭环!”
谭小钗发怒了,谭环便再也不敢造次。
谭小钗给了谭环十两银子道:“快去带梅儿妹子看看天水的夜景吧,不久后人家就要回去了,你想见也见不到了!”
“回去就回去!”
谭环接过银钱,贫嘴的嘟囔着,脚还是出了屋门。
……
小桥流水,陇右江南。
难怪此西北之地,还能有谭小钗这样的美女,皆是天水风土好啊。
“谭环,你姐姐嫁给哪家了?”我突然想起谭小钗的盘发。
谭环仰头一笑,回答道:“她,谁也没嫁,只是近日有无赖骚扰,索性盘头伪装下,叫那些混蛋断了念想罢了。”
“哎,可也是。那她干嘛不真的嫁人算了,反正她那么漂亮,还愁有人要么?”
谭环无奈地说:“我姐姐啊,说了,我若不先娶,她就不嫁!先前倒是有媒人来提亲,可是姐姐全给拒绝了,还请媒人帮我张罗婚事。”
“你也是的,那你就真的娶了呗!你姐姐不就解脱了么?”
谭环斜眼看了我一眼道:“皇上不急太监急什么!你给我找啊!我看谁都没意思,我不想让那些八婆来管教我,我要自由翱翔天地间。再说了谁又看得上我,一个银匠而已,连间像样的屋子也没有。要不你嫁给我啊,先骗过我姐姐,然后我们再去和离(注2)不就彼此解脱啦!”
“去你的,没正形的!不和你贫了,我可是有任务而来的!”
我拍拍屁股,准备回驿站休息,谭环却好奇起来,拉住我问:“什么任务,透露下呗?”
我忙甩开他的手道:“一边去,男女授受不亲!我这个任务是这样的。”
其实我本来也是打算求助于谭环的,见他自己上套了,不如将计就计,勾起他的兴致,好多告诉我一些。
“我啊,需要找九十九位天下第一,比如第一厨子、第一裁缝、第一花匠,以此类推吧。这就是我此次出宫的任务,完不成就要掉脑袋。”
谭环大骇道:“你们宫里的人都什么毛病啊,这么难的任务要你一个女孩儿去做,还全都要天下第一,告诉你吧,什么叫第一啊,你说第一他就第一,没有绝对的第一,懂不,傻丫头!”
“我就知道找对人了,要不你帮我找找看嘛,谭环哥哥?”我也娇嗔的学别家女孩,噘了一下嘴,还尊称谭环为哥哥。
谭环好像还没见过哪个女孩对她发嗲地叫哥哥,竟软了下来,语气也和蔼了不少,对我说:“那,行吧,明早我就带你见识下咱们天水郡的第一!”
注1苏拉——清代内廷机构中担任勤务的人。苏拉满语为闲散之意,亦指一般闲散的人。
注2和离——古代离婚制度中的一种。古代离婚制度包括〃休妻〃和〃和离〃;而和离指按照以和为贵的原则;夫妻双方和议后离婚;而不单纯是丈夫的一纸休妻。后代循唐例,也称“和离”为“两愿离婚”,并为近代法律沿用。
第三十七章 遍寻奇人(二)
卦台山位于天水西北角,山林葱郁,殿宇隐于浓翠间,就像流落烦躁世间的一颗沉静碧玉。
谭环在前,我在后,中间牵着一条麻绳,因为他怕我粗手笨脚跌落山涧里。
台阶高且滑,可能是昨夜新雨,但依然阻挡不住上山求签问卜的各色人等。
谭环在一块石阶上坐了下来,喘着气道:“我,我跟你说哈,这个卦台山的仙长可灵了。象求姻缘、求子根本不算话下,最牛的就是求生~死~。”
我鄙夷地看着他道:“别骗人了,你要说求别的我还信,生死乃是天注定,但凡他是个肉身凡胎,其生死也会受上天的掌控,更别提去掐算别人的生死了,不信!不信!”
谭环不语,我们又爬了好久好久,腿都快断成三段了,才来到山顶中央平台上。
这里空气香甜,轻雾缭绕,一条细长的涓流蜿蜒向远方,据说这就是卦台山的标志所在——渭水分两级。
谭环解释说:“实际上这就是将整个山顶分成了两半,活脱脱就是一个天然的大太极图,有趣极了。”
“问题是这里的第一奇人在哪啊?我们可不是来看第一奇景的啊!”我说。
谭环答道:“你别急啊,前方不远处就是奇人了。”
果然,十丈开外,有一座莲台,上有一道长正在弹古琴,那音律就像野鹤在闲云里鸣叫,秋雨在石阶上击打,很纯净,很自然,像是什么东西在敲打着你的心。贼人听了忘了打劫,恶人听了忘了杀人,夫妻听了则忘了拌嘴。
莲台下听曲者众,我向其中一位老人打听情况,他说这首曲子叫调息七律,是道长自己创作的,对世人有洗涤心灵之功效,老人自己都听了三年了,最后听得连家都不想回了,还把财产都捐给了乞丐。
既然大家都把卦台山老道说的神乎其神,我便打量起他的衣着举止。
他穿青挂皂,并无异人之处,不过他手下的古琴可当真是不错的玩意,我越看越眼熟,难道失传已久的伏羲琴又重出江湖了不成?
那伏羲琴通体由整块儿上古灵玉打造,琴弦则是天蚕丝凝结,琴音清远,洗净灵魂。
但那毕竟是远古神话,眼前这把是不是伏羲琴还有待考证。
一曲奏完,道长收琴要走,我和谭环赶紧跑过去,对道长说:“仙长且慢,我们有些事情请教!”
道长回过头,站立不动。我打头阵,指着他手里的古琴问:“敢问仙长,您手里的是不是伏羲琴?”
道长一愣道:“伏羲琴?姑娘,你可真会说笑?伏羲琴早在蚩尤一战后即消失于天地间了,这不过是一把寻常玉琴,并不是伏羲琴。”
我骇然道:“你怎知我是姑娘?”
道长一笑道:“天地万物皆分阴阳,具体怎么看出来的,我就不便说了,反正你是也不是,你自己知道。”
“哦。”我不敢再问,怕他连我本次出行计划也全盘算尽。
谭环一笑,打岔道:“仙长,这个,我们其实是想请您进宫里讲讲法,布布道。”
道长哈哈长笑道:“开玩笑么?皇宫里什么人请不到啊,还需要贫道这个山人去献丑么?”
谭环答道:“凡事都讲求个缘分嘛,有的请了不去,有的想去不请,就得是又想去又被请的才是有缘人,对吧,道长。”
老道想了想,答道:“你说这话我爱听,凡事都讲个缘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就跟你们有缘?我要就觉得无缘呐?”
我呵呵一笑,对老道说:“琴嘛,是用来悦耳的,这是最低等享受;要是能用来悦心,那就是中等;要是能用来悦众生之耳之心,那绝对是上等啦。所以我说道长,你弹琴属于上等。在这普天之下,悦耳者,普通琴师,琴女都能做到;但悦心者就要数那些师出名门的琴师了;至于上等的嘛,却少之又少,唯有师出名门,且钻研数十年的天琴合一者才能做到。”
老道摸着胡子笑了,他看向远方没说话。
我觉得话已至此,剩下的就随缘吧,便留下一枚入宫信物——镂空玉叶子给道长,施礼转身离开山顶,谭环边走边回头补充一句:“两月之后道长记得持信物去皇宫哦~”
……
下山后,我避开求签的人群,坐在大树下喝水,谭环也从怀里取出一枚干粮,嚼了起来,还问我要水喝,我挖苦他道:“你出门都不带水啊,臭嘴,不给你喝,嫌弃你!”
谭环满不在乎地抢过水壶,一饮而尽,然后说:“我还嫌弃你呐!要不是我给你找了个本郡第一奇人,你还不定在哪求爷爷告奶奶呐!”
我不满道:“弹琴弹得心旷神怡,就叫天下第一啊!这样的高级琴师,天下怎么也能抓出一百名吧。说实话,除了他那把貌似伏羲琴的宝贝和故弄玄虚的做派,我还真没瞧出他哪里第一来。”
谭环解释道:“我不是和你说了么,这个第一本来就是虚的,各地方都有各地方的第一,各行有各行的第一,你说谁第一就第一。再一个,你想想,就你和我说的那些什么顺治爷时期的牛人们,他们如今早都作古了吧,你上哪去找他们回来,就算你找到他们的后人,那他们的曾曾孙子是不是还继续牛?还是变了怂包?所谓,富不过三代嘛。还不如随便弄几个过得去的回去交差得了,先解你的限期之急,不然满门抄斩可就不好玩了。”
“问题是那老道若是去了,我把他归为神算子?还是归为琴师呐?”
谭环无奈地回答:“你怎么这么较真啊。其实这皇上皇后太后都喜欢算命问吉凶的,等他去了,你要是觉得他算卦好,就把他扔在算卦那摊儿,要是觉得弹琴也好,就两个一起来呗,到时候一举两得,还给他一份钱,多合算。”
“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啊,做什么都要把利益算尽了,让别人吃亏着,要我怎么说你好!”
同时我又疑惑了:“不过我也没看出他算卦哪里牛啊?”
“不是,你这丫头真是掉针眼儿里了啊?你想想你装扮的这么爷们,他都能看出你是男是女,难道不是很厉害么?至少我要不认识你,我也看不出来,除非……”
谭环坏坏的眼神儿看向我的脖颈以下,我“啪”地一声厉闪,划过他的脸颊。
第三十八章 遍寻奇人(三)
“我不再理你了,你也别跟着我!”
谭环见我生气了,马上换了一副无比正经的嘴脸,帮我分析道:
“梅……妹子,哈,我其实早就想在你前边了。知道不,这天下的所有营生,莫过于:肉肆行、宫粉行、成衣行、玉石行、球宝行、丝绸行、麻行、首饰行、纸行、海味行、鲜鱼行、文房用具行、茶行、竹木行、酒米行、铁器行、顾绣行、针线行、汤店行、药肆行、扎作行、仵作行、巫行、驿传行、陶土行、棺木行、皮革行、故旧行、酱料行、柴行、网罟行、花纱行、杂耍行、彩兴行、鼓乐行和花果行,这三十六种。可真正能带进宫的,能有一半儿就不错了。铁器、棺木、当铺、汤药什么的,就算你找到了行家里手,皇上能让他们入宫么?不可能吧。别的,吃喝拉撒睡有御膳房和内务府,生老病死有太医院,轮不到咱们操心。你全都大包大揽了,让别人怎么活?”
我点点头道:“你说这话还有道理,可是即便这数量少了一半儿,我也还是没有一丝眉目啊!我连那些人姓氏名谁,家住哪里都不知道,上哪去搜罗这么多能人。”
谭环一边拔起根草棍儿胡乱嚼着,一边说:“既然你执意死心眼儿下去,不愿按照我的办法先救救急,那你就自己费尽去吧。你不是有本花名册么,照着地点去找啊。”
我回答道:“我不是钻牛角尖儿,你提的建议我也不是没想过。那花名册上共有百来名匠人,散落在天下各个犄角旮旯,正如你所说,就算只有一半儿有用,那也有几十位呐!上边只给了我两个月期限,我连找带劝进宫,恐怕两年也不够。但我又不想,也不敢糊弄皇上,万一我按照你的建议,随便找些半瓶子醋,那不也是死罪难逃么。这几天可愁死我了,心情不好,对不住啦!”
谭环道:“这话说的,我没事!尽管拿我撒气!”
随后,我们陷入各自寻思中,不久后,日头就开始西斜了。
“哎,先回去吧,小钗姐又要着急了。”我说。
“等等,我突然想了一套绝妙的找人方法。”
说着,谭环随手捡了一块儿小石子,在地上画了一个简易的小人,然后对我解释道:“你看,这人吧,尤其是女人,特别是宫里的女人,什么最重要?还不是这张脸和这身打扮。皇上一会儿喜欢这个,一会儿喜欢那个,有了出众的外表,才能留住皇上的心。现在时间紧迫,咱们集中精力先去找一些专门会装扮娘娘的,不就等同于取悦皇上了,这样你才能活下去,慢慢完善你的吉祥坊。所以,这两个月,你就按照这个小人儿的周身需求,比如头发、首饰、鞋子、衣服等等等等,去找一票能工巧匠回宫,就算交差了。”
“嗯,这么一来范围就小了好多,并且更有目标了。后gong部门众多,真是吃尽穿绝,干什么的都有了,但哪个部门的水平也都是泛泛而已。就说这广储司吧,库内绫罗绸缎堆成山,你去要什么就给你什么,并不多言半句。难怪上次吐蕃王妃说后gong佳丽老气横秋,过于呆板。如果吉祥坊有这样一个部门,专门负责搭配、设计颜色和款式,那必然要比广储司更胜一筹。走!我这就回驿站收拾行李,准备启程奔赴下一站。”
说完,我站起身来。谭环也站了起来,问:“这么快就走?那你下一站去哪啊?”
“苏州!”
……
谭小钗听说我又要离开他们了,心中十分不舍,但深知我已不是自由身,想挽留也留不住。
她提出一个请求,想要我带着谭环一起去苏州,好有个照应,谭环叫道:“我不去!我要去了姐姐你怎办?再说了,人家有两个大小伙子陪着,哪里轮得到我?烦我还来不及咧!”
谭小钗跟弟弟解释道:“环儿你才出狱,让你去是为了让你避避风头,长长见识,别一天天的围着灶台柜台转悠。至于我,你就放心吧,我打算临时关店,去宋婶儿家帮她绣绣花,也能卖几个钱,还可以休息下。上次你出事后,我的心一直没放下,我也想换个地方调养一些时日。”
谭环皱了一下眉头,没说话。谭小钗又转过来询问我:“妹妹,你能不能带上谭环去苏州溜达溜达,盘缠我给你们准备好了。”
我见谭小钗比先前消瘦了许多,红唇上也泛起一层干皮儿,心知她怕弟弟被那些无赖寻仇,没少焦虑所致,便答应了,谭小钗甚是高兴。
第二日一大早,我们一行四人就奔赴千里之外的苏州了。
……
苏州美女多,这是尽人皆知的。
我们找了一家还算干净的小酒楼住下,我让两名苏拉看着行李,自己则和谭环上街寻奇人去。
“我们去香粉一条街看看。”我说。
谭环一摆手道:“不必,你去那边坐一下,我去去就回。”
“去哪啊?”
“回来告你,千万别动!”话音未落,谭环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一会儿,谭环兴高采烈地回到我身旁,说句:“我知道去哪了!”
我惊讶地问:“你到底去哪了啊?”
“我去……”
谭环附在我耳畔低语一句,我顿时拍案而起,道:“你!”
“嘘!你干嘛啊!”
旁边几名百姓不禁都往我们这儿看来,谭环赶紧按住我的肩膀,让我坐下。
他笑嘻嘻地说:“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并不是我不洁身自好,硬要去消遣。而是青楼自古以来都是最领先潮流的地方,那些女子是所有女人中最会讨好男人的,你要想知道哪里的丝绸最美丽,哪里的香粉最上妆,哪里的珠钗最精致,哪里的……总之一切和女人有关的,你问她们就算全知晓了!”
我鄙夷地说:“那你不会探问是假?寻花问柳是真吧?”
谭环连忙严肃地摇头道:“那绝对没有,我敢用我死去爹娘的人品担保——我只是跟她们说,我家公子今晚要招十名最漂亮姑娘陪酒,让她们精心打扮着,还给了老鸨子一锭银元宝做订金。那老鸨就像背菜单似得说,大爷请放心,我们的姑娘是最有品味滴,我们用的是谢春芳香粉、碧落雁珠钗、红香阁唇彩、满庭芳头油,还有……”
“嗯?还有什么啊?”我等着他说下句。
谭环又是一脸坏笑道:“还有一些少儿不宜的怪东西,我就不在这里和你说了,我和我未来媳妇儿说去。”
我微嗔道:“就知道你这家伙一肚子坏水儿,合着你用一锭大元宝就问了一大堆少儿不宜的玩意儿啊?”
谭环道:“这已经很值了,一锭大元宝,一刻钟都不到的时间,就把全苏州最前线的美妆情报一网打尽,你还要怎么样?要不你挨个问那些普通老百姓去,他们恐怕连香粉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吧!”
“行,算你行!不过我可警告你,你姐姐把你交给我,可不是为了给我添麻烦的,所以,烦请你下一步行动前,确切的告诉我一声,谢谢啦!”
“我错了还不行么?下不为例,我的大小,哦不,大少爷,咱们下一步去哪?”
我哈哈一笑道:“去谢春芳香粉店!”
第三十九章 遍寻奇人(四)
“这是香粉店么?怎么都快到门口了还没有闻见香粉味?”我问谭环道。
正疑惑着,两位素衣素手素容的女子迎面走出来,温和地问我们道:“欢迎光临!两位公子是要给心上人买粉盒么?”
“噢,我……”
谭环马上接下话道:“两位姐姐好,我们想看看最好的香粉。”
两位一尘不染的素净女子纤手一挽,做了个“请”的动作,我们踏步走进谢春芳香粉店。
在外间商铺中,货架上整整齐齐用宝蓝色绒布托起的一盒盒檀木、红木或是黄梨木的香粉盒儿,我问面含微笑的女招待,能否打开一盒闻闻,她忙说:“这个,我们这都是熟客,直接拿货就走。因为口碑相传,没有人对我们的粉料表示过怀疑和不满。公子请放心好了,您随便买一盒给娘子,就知道它的独到之处了,无需开盒验货的。”
谭环上前争辩道:“我们是初来乍到本地,打算买上100盒带回去。不开盒,怎么知道那种香型好,况且我们在本地也没有熟人,不知道找谁口碑相传去嘛!”
女招待为了难,只好说:“这个,要这么多呀。好吧,货架上粉盒都封装好了,就不便拆开给二位查看了,那两位公子容我跟监工说一声,看看能不能通融吧。”
“嗯,多谢!”
估摸一刻钟的功夫,女招待才从后门回到前厅,对着我俩说:“监工说二位公子过去一位到后边即可,还要换上这件罩衣。”
“那你去吧!”谭环知趣地坐在迎客椅上等我。
进了后屋,我感叹道:
“好干净!”
白色的桌布,白色的窗帘,白色的裙衫,白皙的素手,白色的细目筛子,一切的一切都是白的,因此只要稍微异于白色的东西就全部暴露在了面白如玉的匠人眼中。
我们环视了一圈,并没看见制粉的场景。在眼前这间屋子里,皆是筛粉装盒的匠人。她们动作极其麻利,左手用柳叶拨出过大的颗粒,右手一抹一拍装进盒子,这一筛一装也就是几瞬功夫,难怪外门口连一丝香味也没闻见,因为花香还未挥发,粉料就被闪封在方寸间的鸭蛋形檀木盒子里了。
“监工姑姑,客人来了!”
“嗯!”
我主动问向那位尊为监工的中年女子:“大姐,我们能看看这香粉是如何制出来的么?”
监工姑姑瞟了我一眼道:“公子,按理说我们是不让人随便进入装粉间的,更别提制粉间了。听尔蓝说,您不是要100盒香粉么,这里是十款畅销香型的试用粉料,您可以自行比较一下。如果没有特殊的喜好,我们就一个香型给您装10盒。”
然后监工姑姑递给我一只纸盘,上面的凹槽里盛着珍珠粒儿大小的十枚颜色各异的粉料。
表面上看去,粉料非粉既白,想来应该是金粟兰、玫瑰、茉莉熏蒸上色而成。闻上一闻,我又断定里面必搀和了檀香、沉香、麝香、桂香等十多款流行香料,不过,还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暗香,味道很亲切又很遥远,令我犹豫不决。
“这里边很奇怪,还有一种我判别不出来的香料,应该不是市面上出售的香型,那是什么?”我问道。
监工姑姑很诧异,转而故作镇定地说:“没有什么不同的,这苏州街上的所有香粉店都进的是一样的香料,只是手法不同,导致有的香粉香味流失过快,粉质又干。所以我家的成品从来不许开盒售卖,卖的就是一个信任。公子您决定好要哪种香型了么?”
我调侃道:“我就要那种不知香型的香料做的粉饼,只要那一种,别的香型不要掺进去。”
监工姑姑马上拒绝说:“那不可能,那种香料很稀有,全给您用了,后面的半成粉就全没法用了。”
我情不自禁地品尝了一下那些粉料,心头突然闪过一个词,马上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这稀罕的香料便是人乳吧!”
监工姑姑见我道破天机,十分震惊地说:“您,您怎么会知道,我们每盒香粉才放那么半茶匙而已,就被您这个外行人品出来啦!真是失败啊!”
我笑然道:“唯有人乳才会香甜的让人想品尝,还夹杂着淡淡的杏仁油味道。这不是我多么有技巧,是我实在太想念故去的娘亲了,所以我的舌头和鼻子都比平常伸长了好多、敏感了好多,实在是本能使然啊。况且,这也不能说是你们的失败,是成功才对。每盒香粉都做得这么有感情,让女孩儿们擦在脸颊上,增艳的同时还可以感念双亲,让人产生了购买的欲望啊!”
监工姑姑叹了口气道:“您这公子,虽然外行,但却是真正懂香粉的人。其他的买主只知道用了我家的粉,皮肤会更白更细,更容易上妆,并不能深谈上一二。唯有公子,对这不言不语的粉盒能凝练出这么感人的话语,您家娘子当真幸福啊!”
我施礼道:“不敢当!不过我还有个建议,就是姑姑可以把熏香这一步稍作改良,再过筛的时候就简便了很多,要不总要去拾取那些被蒸汽水滴粘在一起的大粉粒子,再烘干,再筛,无形中工序就多了好几道。”
监工姑姑呵呵一笑道:“公子所言诧异,这套工艺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久经考验,唯有这样九蒸九筛,最后才会形成细若无有的细腻粉质和持久幽香。对已经成熟的制粉工艺进行改良,一旦品质下滑,所带来的后果将是万劫不复。”
我摇摇头道:“姑姑误会了,不是要把整个工艺改了,只是锦上添花一下,毫不费力,就可获得满盘细干粉。”
“这话怎么讲?”监工姑姑更疑惑了。
我附在监工姑姑耳边低语了一句,姑姑顿时眉开眼笑,一拍大腿说:“还真的是那么回事啊!好,现在粉盘上正在熏蒸着两盘粉料,我让师傅用您的方法做个试验,要是成了,定当以礼相报!”
半个时辰后,两名年轻女工带着厚厚的棉手套,端出两只大铁盘子,一个盘子上面盖着白布,一个盘子里粉料裸露着。
监工姑姑掀开那个盖着白布的铁盘,顿时香味扑鼻,她用柳叶舀起一勺粉料,抖落在空中看细腻度,又尝了尝,捻了捻,说道:“不用比了,公子果然妙法生莲,这技术确实省时省力。本来我是不明白的,就在方才,掀起蚕丝盖布看见那些滚落成行的蒸汽水滴时,我突然懂了——蚕丝盖布孔洞细微至极,乃是天然的隔水层,但它又兼具了透气,聚味的特质,这样,一块儿盖布有效地隔离了花朵蒸煮时产生的水汽渗到粉料里,同时还能让花朵的香气轻易透过蚕丝层。更绝妙的是,待这香味沁透了粉料后,蚕丝盖布表面的水汽也冷了,恰好糊住了蚕丝的孔隙,香味就无法挥发出来,被完好的封存在了盖布下面。所谓里面的出不去,外边的进不来,就是这个道理。公子聪慧绝顶。”
“姑姑正解。”我笑眯眯地回答道。
监工姑姑一挥手,马上有人奉上一只锦盒。
姑姑启开盒子盖,展现在我面前的是十只袖珍的包金角儿檀木圆盒,她解释道:“公子,这是今年产的十款陈年香料研磨的香粉,作为您给我们提出宝贵建议的回赠,还请笑纳。”
我拿起一枚木盒看了看道:“陈年香料,一定十分珍贵,这价值也一定了得吧。”
监工姑姑笑答:“不瞒你说,别看这些粉盒比外面柜台卖的要小一半儿,但它们的价值却是以一当三,一盒就是三锭银元宝啊。”
我惊叫:“那这也太贵重了吧,三十锭银子,我可消受不起!”
姑姑道:“公子可别客气,这个款式的锦盒本来就是我们回赠贵宾的,良策抵千金,您就收下吧!”
我掏出一枚玉叶子,递给监工姑姑,低语道:“好,我就把这些带回去做样品,两个月后,请您赏脸去皇宫献艺哦。”
……
我和谭环走出谢芳春香粉店,谭环瞅了瞅我全身,诡异地问:“你不是又被识破女儿身了吧,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用力拧了一下谭环的耳朵道:“你就知道堆积这些龌龊的想法,快点!下一步就靠你露脸了,把碧落雁给我拿下!!!”
第四十章 遍寻奇人(五)
一天光忙乎,竟然早饭连中饭全没吃,当时不觉得饿,现在肚子好像擀面皮般贴在了一起。
“咱们吃点什么去吧,苏州有什么好吃的?”我问谭环道。
谭环不假思索地说:“那太多了,以前来这边采买绢花儿时,在街上随便抓一把都是美食,比如油氽紧酵,半紧酵小笼,半紧酵蟹粉小笼,小笼馒头,绉纱汤包,蟹粉汤包,香菇青菜素包,鲜肉大包,鲜肉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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