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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生平凡-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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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往后,他的歌应该就是能叫上价的了,不说一首得多赚,养一个老娘加一个媳妇肯定是没问题的。
  易辉看孙韶终于恢复了笑意的眼睛,心里也轻飘飘了起来,他听着孙韶的大口气,很配合地应了一声。
  孙韶一看他那样子,便知道这人是在敷衍自己,当下也不急着证明,反而把当初想得置办房产和各种产业的念头重新提了起来。
 
    第五十一章

  清早;孙韶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人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几乎都感觉不到身边人留下的温度;他打着哈欠,挠着脑袋爬起来;初秋一阵凉意让他打了个哆嗦;人也立刻清醒很多。
  易辉穿着家居服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裹着被子;还睡眼惺忪的孙韶,他声音不自觉地便放轻了,“再睡一会儿吧;你昨晚看老太太弄那么晚才回来,而且,你今天上午后不是两节才有课吗?”
  孙韶扭扭脖子,从床上爬起来,无奈地朝易辉耸肩,“不了,虽然是后两节有课,但是阿船说梁城抱怨了几次,说我们五感对他筹办的几次主题之夜都太敷衍了,这次再这么敷衍,他要扣我们薪水了。”
  孙韶披着大杯子跑到衣柜前翻着衣服,同时接着道:“所以阿船说我们一起开个短会,商量商量,怎么显得‘重视’一点。”
  易辉倚在门框边,看孙韶像个肥兔子一样,裹着被子在屋子里乱窜,“要不要我去跟梁城打个招呼……”
  “别!”孙韶从被子里探出个头,扭过来看着易辉摇头,“让那群小子自己动动脑也好,不管他们是想配合梁城,还是想糊弄过去,都得自己想办法解决。以后,还有很多事要他们动脑的。”
  易辉看孙韶说得那么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失笑摇头,“别老气很秋的,你比他们可还小得多呢。”
  孙韶眯了眯眼,心说,我心里年龄可不是比他们老得多!
  等两人手拾掇好了自己坐在餐桌前吃早饭时,易辉才再次开口,“我问过医生了,再过两天,老太太就能出院了,屋子今天我会提前回来收拾,你想好了?”
  孙韶握着汤勺的手顿了一下,他飞快地抬眼看了眼易辉,从他严肃的表情里看到一种叫凝重的东西,这样的易辉不由让孙韶弯着嘴角轻轻笑了。
  “你不想以后光明正大喊‘妈’啊?”孙韶那汤勺舀着五谷粥,睁着眼,很纯真地看着易辉,他自然知道易辉在担心什么,但既然早做了决定,孙韶就不喜欢总是回头想太多如果。
  易辉失笑,眼皮子半垂下来,声音虽然很轻,倒藏着浓厚的欢悦,“你说想不想?”
  难得看到易辉这副神色,孙韶心里痒痒了一下,挠着脸颊发笑,同时思绪转到那天在医院时的情形。
  老太太伤了腿,伤筋动骨一百天,医院里住了快一周时间,也差不多要到出院的时候了。
  他们坐落在老城区那片的旧式公寓离他的学校,就是易辉天天开车接送,来回路上也要耽误两个小时的。
  直接跟学校请假回去照顾老太太吧,老太太打死也不乐意,来回这么跑,老太太心疼不说,孙韶自己也心疼易辉,自己一没车,二没驾照,来回这么跑,肯定就只能靠易辉早接晚送的,易辉平常也不是见天儿闲得蛋疼的人,实际上,易辉有多忙,孙韶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商量来商量去,还是易辉突然提出,说自己有套公寓就在孙韶学校附近,最近他又准备在孙韶学校附近开新店,就一直住在那里考察呢,要是老太太乐意,就接到他那里去休养。
  孙韶从学校来回看顾老太太也方便,自己早晚出门回家也能搭把手,怎么也不能叫老太太一个人回家养身子啊!
  易辉这茬一提出口,孙韶母子俩都愣了一下,孙母愣,是完全没想到这茬,虽然经由住院这一事后,她已经越发不把易辉当外人看了,但是,真的跟人家亲母一样跑到他家里养伤,好像不那么合适。
  想着,孙母不由看向自己的儿子。
  而孙韶也已经从呆愣里回过了神,他之所以呆愣,是在易辉开口的一瞬间,他就猜到了易辉的意思,什么恰好有套屋子,什么恰好他最近也住那里可以搭把手帮忙照顾老太太,孙母不知道详情,他还不知道吗?
  其实能把孙母接过去住,孙韶本质里自然是乐意的不得了,可只要一想,随之而来的一些结果,孙韶便有些迟疑,而实际上,这可能才是易辉提出这个建议的最终目的。
  也许不是立马就借着这个机会,在孙母面前将所有的事情都捅破了,应该是易辉一贯喜欢的那种循序渐进的法子,让孙母自己察觉然后慢慢产生怀疑。
  孙韶这一迟疑,就让在场的两人都误会了,孙母立即觉得孙韶也觉得这么做不合适,当下觉得老脸有些火烧火烧的。
  她刚刚之所以看孙韶,其实就是有些心动,毕竟,让自己儿子见天儿跑那么远来照顾她,她心里自然是很心疼的。可不能因为心疼自己儿子,就占阿易的便宜啊,阿易对自己可也是打心里孝顺的。
  而易辉一看孙韶那迟疑的样子,便当孙韶还没有准备好,立即就改口:“不过,我近来也比较忙,不怎么住那里,小勺你让咱妈去那里休养吧,离学校近,再找个阿姨,你平常不用太累,照看也方便。”
  孙韶看易辉说这话时的样子,眼中的温和自始至终没有变过,看向孙韶的神色里还有一些了然和安抚,顿时,他的心口就闷闷地疼了起来,像被人拿锤头敲了一记一样。
  两人从相爱到在一起,直到现在。这段关系中,几乎一直都是易辉在主动,可以说,对这段关系,易辉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付出,都在行动。
  相较于易辉所做的种种,孙韶觉得自己对这段关系,几乎一直都是被动的接受,甚至心安理得的享受。甚至,自己为对方做得事情几乎可以直白地说,完全是零。
  就在刚刚,不过是他的一瞬间的迟疑,易辉就毫不犹豫地推翻了自己最开始的打算。
  孙韶握了下拳头,笑着看着易辉:“哥,你不是嫌弃我们吧?”
  “?”易辉不解。
  “我跟妈一过去,你就说忙,住不了,其实还是嫌弃我们吧?”孙韶笑着道,眼睛里有窗口投进来的光,一闪一闪的。
  “诶诶,小勺,怎么说话的?”孙母听不懂孙韶话里的深意,只觉得孙韶这话说得实在没有教养,当下便要敲打他一番,“阿易愿意帮我们,那是孝顺你家小老太呢,你怎么……”
  易辉迎着孙韶的笑,窒了一下,茅塞顿开,脸上豁然间泛起了捡到珍宝的笑意,当即撇开了还在絮絮叨叨的孙母,对孙韶道:“怎么会?我那公寓其他都好,就是小了点,我这不是担心咱妈住着不舒服吗?”
  “这话不是这么说的,阿易,我跟你们讲……”孙母扭头,准备拾起自己刚刚的老脸。
  孙韶眼神闪了闪,眼里只有易辉笑得几乎能开出花的那张脸,状若很随意地回道:“再小,两间房还没有吗?”
  “小勺,你……”孙母看孙韶这意思,怔了一下。
  “两间房自然是有的。”易辉也跟着笑。
  “那就行了,咱俩挤挤,给咱妈弄间宽敞的,好好养身子就行。”孙韶一锤定音。
  孙母几次张嘴没插上话,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好像一早就对过台词似的,她连个缝都没瞅着,好不容易,孙韶一锤定音了,孙母才捶着床板叫:“你当你家小老太是死人呢?”
  “……”
  易辉看孙韶捏着汤勺笑出声的样子,好笑地问他,“是不是想到老太太最后炸毛了的那个画面了?”
  孙韶含着勺子直点头,那天老太太确实恼了,事后,两人又是哄又是骗的,才将她哄转了心意,愿意过来这边养伤。
  临到了,还叮嘱着孙韶要记得去工厂帮她请假,还絮絮叨叨说,这得算工伤,两人在老太太没注意的缝隙里,交换了个眼神——还请个什么假,直接去请辞差不多。
  生活总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向你开个玩笑,你能笑开,说明一切都将朝好的地方发展,而当你较真时,你才会发现生活中的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
  这话对孙韶来说,确实很具有辩证哲理性。
  他知道,自己现在做得选择,也许不见得多么正确,但,这会让自己觉得,自己和易辉是在朝同一个方向努力着。
  经由上一世,他也很清醒地能理解,这世上很多事,不是努力了就一定有结果,比如他曾经的路。但是,如果对象是易辉,他觉得,即使知道不一定会朝自己想要的地方去发展,他也愿意倾尽自己所有,努力地去做一次。
  他只希望,生活能在他的这种态度下,真的化作一个玩笑,让他们能笑着一直过下去。
  早餐结束,出门前的一刹那,易辉将正弯腰穿鞋的孙韶拉到自己面前,狠狠啃了一顿,松开的时候,他将额头抵着孙韶的额头,笑得很温柔,柔到差不多能滴出水。
  他声音放到很轻,说出来的内容却叫人无端战栗。
  “小勺,我觉得,我心口一直有一个空荡荡的袋子,但这个袋子,最近盛得越来越满,我也越来越担心,如果有一天,你还是离开我了怎么办?就像易煜当年说会回来,结果再回来,一切都变了样,那时候,我该怎么办?”
  孙韶怔了一下,抬头和易辉对视,他从不知道,易辉居然也会有这么不安的一面,他心头漫过一阵酸涩,本能地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什么时,易辉忽而便又接着道:“我想,真要到了这一步,我肯定会把你锁在没人能找到的地方,一辈子。”
  孙韶顿时哑然,盯着易辉的一双瞳孔,下意识地就缩放了一下,然后将此时此刻的易辉,如实地,真切地,刻印一般地,印在了眼底。
  易辉的眉眼是带着笑意的,仿佛说出的这句话,只是一句玩笑,但孙韶却从易辉的眼底看到一种认真的癫狂。这是一种幸福胀满到极致,像濒临悬崖,享有最后的迷醉与满足的神情。
  顿时,孙韶意识到,易辉这忽如其来的不安,其实是来自他一直以来的不作为。
  最初的最初,他在答应易辉成就这样一段关系之初,就差点因为面对与否的困惑,而选择错过,如果不是易辉主动攻破了城防,他想,现在的他们一定又是一个样了。
  但现在,他将自己剥离出自己的茧子,愿意实践自己对他许下的承诺,希望有一天,真的能理直气壮地领着他走到自己的母亲面前,说这是自己选择的人。
  但易辉却不敢相信了。
  想到这,孙韶心里又苦又难受,他只睁大了眼,一瞬不瞬地看着易辉,心脏急速地鼓动起来,这样的易辉让孙韶觉得又危险又致命,却也诱人得几乎让有他窒息的感觉。
  孙韶猛地扑到易辉身上,挂在他的脖子上,拉着他的脑袋往下拽,直到两人鼻尖贴着鼻尖,互相的一吸一呼全部化为一体时,孙韶才猛地一把凑上去,啃住易辉的嘴唇,用牙齿,用唇舌,挑逗撕咬着。
  “易辉,易辉,易辉……”
  这样一番举动的直接结果,就是今天最终,谁也没出得了门,撕咬着,抚摸着,双方早上出门前才套上的衣服就一件件被剥落了,靠着门板,孙韶察觉到自己下半身嗖地一凉,便什么都暴露在空气里了。
  但他也没心思去管这些,只紧紧搂住易辉的脖子,动情地上下啃咬着,直到对方草草润滑一下便冲了进来的一刹那,孙韶才难受地叫了一声。
  易辉当场停住,身体僵在那里,像是稍稍有些回神,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玄关处就把孙韶给办了似的。
  “小勺……”易辉的嗓子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他想将埋在自己脖子处的孙韶的脑袋拔出来,看看他的表情,因为孙韶正大口大口在自己的动脉处喘息着。
  孙韶一口咬住易辉的脖子,嗷呜一声,“做就做到底,都到这一步了,你让我怎么出去?”
  说着,抬起自己的胯,将自己下身再次硬挺起来的地方曾到易辉的大腿上。
  啪地一声,易辉只觉得自己脑中最后一根弦就这么应声而断。
  ……
  从玄关到温暖的客厅,再到敞着门的卧室,两人几乎是一路做了过去。
  孙韶本来就是抱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在对待这场性事,而易辉,则像一头陷入了莫名不安里的凶兽。
  两人一个有意配合,一个难得失了理智,等到双方双双从床上醒来时,孙韶便觉得自己的腰差不多已经断了。
  他哀嚎了一声后,便挺尸在床上,一动不动。易辉一边愧疚又一边暗自心安地给孙韶捏着腰,讨好地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这边孙韶还没来得及恃宠而骄,就发现自己的阿船和胖子先后就打了快十通电话过来,他当下拿了电话回过去。
  对胖子问他一整天不见人影,电话还一直打不通的原因,孙韶心虚地拿要去医院照顾孙母做了借口。
  胖子打电话,关心居多,因为往日孙韶但凡不能上课,一定会提前跟胖子打招呼,而今天,既不见人影,又没提前打招呼,胖子只知道,前几天孙母出了点事,住了医院,心里只担心着是不是忽然情况不太好还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这才连招呼都不记得打,便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地往孙韶这打。
  谁知越打越没人接,直到临近傍晚了,电话才打通,当下好一通关心,孙韶一边心虚地说着没事,一边暗自腹诽胖子猜着可不完全对上号了——安抚他男人的身心健康问题,可不是大事一件。
  临挂电话时,胖子又提了一下,魏然今天带着一漂亮小妞来找他了,不过给他挡回去了,看那架势,明天估计还得再来。
  孙韶不在意地表示知道了,转身又给阿船挂了电话。同样的理由用了第二遍,原定的聚会自然只能往后延迟一天了。
  临近晚饭的时候,易辉带着匆匆拾掇过的孙韶,就近找了家馆子,包了一盅补汤,便往医院去了,平常这些都是易辉在家或者在店里做好了带往医院的,但显然今天的条件已经不允许了。
  第二天,两人不敢在家里多墨迹,生怕一个不小心,再次擦枪走火起来,那可就不好玩了。捯饬好了,临出门前,孙韶拉住正准备开门易辉。
  易辉握着门把手,不解地看孙韶。
  孙韶按住易辉的胳膊,定定地看着易辉的眼睛。
  易辉眨眨眼,实在不明白他的意思,正准备开口问的时候,孙韶凑上来吧唧啃了一口,“嗯,今天很正常,情绪正常,身体也正常。”
  易辉这才明白过来,哭笑不得地瞥他,“我一直是正常的那个,你才是经常不正常的那个,艺术家。”
  “你别怕,我们说好的。我以后要背你的,直到老到腰都折了,谁也背不动谁,躺在路边等救援。”孙韶忽而正色地看着易辉说道。
  易辉一怔,眼眶里差点冲出一阵湿意,他慢慢贴近孙韶,两额头抵在孙韶的额际前,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
  孙韶赶在上课前,和五感的人碰了个头,索性昨天虽然自己没出面,五感的其他人倒已经商量出了应对梁城抱怨的办法。
  为了让梁城知道,他们其实还是十分兢兢业业,很重视“乱”和他这个经理的,众人决定为了感恩节挑选一首新歌,拍个几变,顺便再从五感的收入中抽出一部分来添置一些演出服装。
  对于这个决议,孙韶虽觉得,其实“敷衍”的意味还是很浓烈,但好歹不需要花费众人太多心思,既能节约时间让众人继续提升自己,又能确确实实地堵住梁城的口,所以,孙韶最后举双手表示自己的赞同。
  但几乎,前后不超过十分钟,孙韶就开始后悔起自己的附议了。
  孙韶翻着一本很具有独特艺术感的本子——据说是阿船特地搜罗过来的一本当下最时尚,最高端,最流行,最能Hold住场的演出服“目录”。
  饭完后,孙韶撑着额头看向阿船和众人:“你们都看过了?”
  众人点头,神态各异。
  除了负责搜罗这些的阿船,其他三人脸上都像吞了苦瓜一样,满面风霜与艰难。
  阿船终于后知后觉地重新结果册子,翻了一遍后才问道:“真这么奇怪?我还是特地找罗姐介绍的店,她说这在咱们这里水平算高的了,造型大胆,设计新颖,上舞台的效果很好的。”
  孙韶默默点头,罗美玲介绍的这家店,总得来说,其实却是不算差,但是阿船和罗美玲都忽略了一个事情。
  一来,这个不差是相对来说的,像五感乐队这样的地下乐队,大多都是唱夜场的,基本都是靠实力和选曲,没有成名前,或者没有形成意识之前,根本没有演出服一说。
  你平常把自己捯饬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大部分玩音乐的人,其实平日里穿着就很别具一格,有自己乐曲的风格了了,像五感这样,杂糅的,风格不统一的反而比较少。所以,弄点演出服,其实也必要。
  二来,罗美玲她们看到的都是服装造型和妆容搭配在一起后的成品,而五感,目前说来,除了他,其他几个大老爷们大概都还没有过在脸上涂粉画舞台妆的经历,谁都没有本事把自己捯饬得像模像样。
  在这种情况下,你套上那么夸张的演出服,反而是东施效颦的效果。
  孙韶敲着桌子,脑子很快地转了一圈,想起这两天在医院里叫着无聊,想回去上班的自家老娘。
  他和易辉早就去把她的工作给辞了,现在老太太是在养伤,不知道这情况,要是等她伤养好了,知道自己工作没了,即便孙韶将自己的存折拍在老太太面前,大概都无法哄回来她。
  不如……
  孙韶抓起阿船手边的册子又翻了一遍,心里有了计较。
  “演出服交给我好了,你们最近先去找首合主题的歌,然后,有时间多练练,旭阳那边,应该快了。”
   
    第五十二章

  和五感众人分别后;孙韶便打了电话给易辉;让易辉收拾客房的时候,搬一台缝纫机进去;易辉在电话那头感到一阵好奇。
  孙韶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阿船他们要弄演出服;但是他们在市面上能找到的那些款式,实在不合适。舞台感太强,而我们一没化妆师跟妆,二没灯光师照应;再加上,只是酒吧里的舞台毕竟也就那么大,那样一穿只会显得不伦不类。所以;我就想;干脆找专人定制一些好了,咱妈现在不是见天儿叫着无聊嘛,说自己伤在腿上又不是手上的,干脆先给她找点事情做。”
  易辉听了,觉得可行。最重要的,大概是孙韶大想借此转移一下孙母的注意力,让她不要察觉的那么快,多点缓冲时间,同时,也为之后告诉孙母那件事——她的工作,他俩已经帮她给辞掉了,打下一些基础。
  两人在电话里说定后,易辉便着手找人规整客房,顺便将缝纫机一类的东西也给置办到位,等到收拾到他们合住的屋子时,易辉站在门框前犹豫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看孙韶意思,自己什么都没动。
  这间屋子里,两人一同生活的痕迹实在太多。留着,其实就是一种最大的暗示。
  那边易辉着手收拾屋子时,孙韶则晃悠晃悠地赶到学校,一进上课的教室,就看到胖子冲他挥着小肥手,孙韶不由一乐,低头穿过走道走到定后面,坐在胖子旁边。
  这边刚坐下,就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肩膀,孙韶扭头一看,魏然带着一个美女坐自己身后,魏然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美女倒是喜笑颜开的,很讨喜。
  孙韶温和地回以一笑,立马转头,抓了胖子来悄声盘问:“怎么回事?”
  胖子做了个捧着话筒的手势,无声地对孙韶对口型:“找你唱歌的。”
  孙韶嘴一抿,心里闪过一抹无奈,正欲转头和后面两人搭话时,前面授课老师已经夹着书本走进了教室,双方都只能作罢。课上,后面两人给孙韶传了一张小纸条,大意是说她们还有事,先走,下课后在活动中心等孙韶,请孙韶千万抽点时间去一下。
  孙韶回头瞥他俩时,发现是女孩子写得纸条,而且人家姑娘正笑得甜地看他,孙韶挠挠脸颊,带着些无奈,轻轻点头。
  魏然脸色顿时沉了几分,而人美姑娘则立即笑得更加灿烂。
  两人悄悄从后门溜出去后,胖子才猥琐地眨着他的小眼睛对孙韶傻笑,“是美女吧?艳福不浅哦~”
  孙韶被他那副模样给弄笑了,悄声问他:“昨天也是他们来找我的?”
  胖子点头,将自己打听到的告诉孙韶:“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昨天他们来过之后,我就找熟人问过了,好像是魏然回去后将你给从头到尾批了一遍,所有你能想象到的不知所谓,不知天高地厚,没有自知之明之类的吧……”
  孙韶无奈地撇嘴,“这段你可以跳过。”
  胖子嘿嘿一笑,接着道:“然后听说他们文艺部是不准备走你这条路了,准备向校外重新招募一些稍有些重量的人来参加演出,听说还准备请什么小提琴乐团一类的,不过好像都不怎么顺利,汇演时间就定在圣诞前后,所以现在才急了。”
  孙韶这才明白,这些人是实在找不到人了,才回头来找自己,而且,看重的大概还不是自己,应该是站在自己身后的五感。
  即便五感是个地下乐队,今时今日的地位也早不一样,五感乐队在罗美玲那首单曲上可是署了伴奏的名的。
  据早上聚会时阿船所言,最近开了高价想找他们五感出场的,除了以往那些酒吧和地下广场外,一些小制作的专辑和影片制作人,也纷纷对他们投出了橄榄枝。
  五感早已今非昔比了。只是出于各种考量,和对自己的定位,在孙韶的建议下,众人依旧比较低调收敛,没有借着这点名声,就大肆出去敛财,收获眼前的小利罢了。
  退一万步说,就是五感依旧个地下乐队,最起码的表演经历和舞台经验,已经表演效果和临场感,也不是一个在校园里小打小闹,排练一个多月的乐团或者歌手能赶上的。
  “诶诶,下课后,你过去不?”胖子看孙韶托着下巴沉思,伸手戳了戳他。
  孙韶回神,睨胖子,“想跟着去看美女?我以为你只对吃感兴趣。”
  胖子一搓手,摸着自己的肚皮乐了,“吃,我所欲也,美女,亦我所欲也。”
  下课,孙韶和胖子,肩并肩走到了他们学校的学生活动中心,刚踏进去,等在在活动中心东北角的休息区卡座处的魏然两人就朝他们招手。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去,一碰面,一直笑得很甜,迷得眼中只有美食的胖子都流口水的那位姑娘便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了一下。
  方宝芸,同样是个大三的学生,出自孙韶他们院的,算是孙韶他们的直系学姐了,现在在学生会主席团里担任副主席,同时也是这次校庆汇演的学生负责人之一。
  四人各自介绍了一番,重新坐下来后,孙韶和胖子基本不吱声,魏然是一直僵着个脸,嘴唇抿得很紧,也不大乐意出声的样子,只有方宝芸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热络地说着话,一会关心孙韶在学校适不适应,一会又说听胖子说孙韶母亲最近身体不好住了院,要不要紧一类的。
  虽然孙韶早已从胖子口中得知了方宝芸的真实意图,但不可否认,她这种打人情牌的策略比魏然那副表情要动人的多了。
  说了大概十多分钟,方宝芸才终于切入正题,而且一开口,就把事情的高度上升到学校荣誉和集体感的高度上去了,对方话语中没有一点逼迫,但是那个高度,和诚恳的语气,倒是真的让人无法直接就回绝了。
  孙韶一边笑,一边在心里感叹,这才叫真实力,“学姐,我之前跟学长说过了,校庆汇演,我如果能帮上忙,自然是很乐意出力的,但是,你也知道,我其实就是个普通学生,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我能请得动大明星的。”
  方宝芸也笑眯眯地捧着脸看孙韶,“我知道,我知道,我这次不是来强人所难的,我听魏然说,你上次就答应出个节目参加我们校庆汇演了。”
  孙韶闻言,不禁瞥了魏然一眼,魏然听了方宝芸的话,也侧目看了方宝芸一眼。
  话是孙韶自己说出口的,这个时候好矢口否认,孙韶自认脸皮也没厚到这个程度,于是便点头,“我是说过,不过……”
  “那就好。”方宝芸立即接话,截住了孙韶的不过,“对了,我听说学弟自己是有乐团的,应该不需要我们配人手了吧?歌曲你们看着挑一下,毕竟是校庆,最好曲风上能朝主题靠拢一点,其他还有什么要求,学弟可以提,我们这边的人手会尽量配合。”
  孙韶:“……”
  胖子终于嚷嚷了出来,“学姐,不带这样的啊,做买卖还讲究个你情我愿呢,你这叫强买强卖!”
  方宝芸微微一笑,看向胖子,“我怎么就强买强卖了?不是孙韶学弟本人先前曾经强烈要求参加校庆汇演的吗?”
  胖子一窒,“是,但是当时……”
  “哦,我知道了,这是在责怪我们之前工作态度不到位,怠慢你们了,这确实是我们的错,我跟你们道歉。”
  “不是,不是这个……”胖子看方宝芸站起来,态度很诚恳地要给他们鞠躬道歉,当下有些不知所措,连连摆手,让美女这么低声下气地对他说话,他真的不习惯。
  “或者,是孙韶学弟突然想食言了?”方宝芸最后将目光投向孙韶。
  “啊?这……”胖子哑言,求救地看向孙韶。
  孙韶在心里微微叹气,胖子这段位,根本不够看啊,他挠了挠脸颊,在心里快速地衡量了一下参加汇演的种种利弊,最后看向方宝芸道:“学姐,我想确认一下,你们是需要我一个人参加汇演,还是无感乐队参加汇演。”
  方宝芸笑得很含蓄地看孙韶,“学弟说呢?我倒是觉得,这对五感来说,未尝不是双赢的机会。”
  孙韶心里纳罕,奇怪方宝芸怎么会有这见识,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地学对方,微微偏头笑了一下,“我明白学姐的意思了,但是,有一点,五感乐队不是我一个人的,我需要去和我们队长商量,看看他们那边有什么要求。”
  方宝芸这次是真的笑开,颇有气度地颔首道:“我相信学弟,那我们等学弟的好消息。对了,这个参演人员,我们周五前就要上报了,不出意外的话,五感乐队应该能添加在名单里吧?”
  孙韶:“……”所以,姑娘,你其实完全没有听我话中的意思是吗?
  孙韶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点头答应,强人果然是强人。
  随后,众人分别的时候,方宝芸突然走到孙韶身旁,塞了一张名片给他,孙韶不解地低头看看名片又看看方宝芸。
  “刚刚是学生会的公事,现在我觉得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铭内文化的负责人是我舅舅,如果你们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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