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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青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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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一再交待,要晚辈在各派掌门前谢过,过去的,已成过去,未来劫运,正待合力敉平,否则,中原各派将遭覆没之惨!”

“晚辈奉铁铃帮主之令,携来七支七星剑,敬请各派消除成见,以济时艰。

“至若晚辈与劣弟再添,在麒麟峰及广成洞前,为私怨杀害少林悟宽大师、华山清心真人、武当寒云道友之事,俟落魄崖会后,再由七门公断,再旺如有不当,决自戕以谢罪!现在,敬聆听各派前辈高见。”

这几句话说得不卑不亢,恰到好处,悟因老和尚当代高僧,久已了解前因后果,和蔼的说:

“余少施主!既已消除成见,了却前嫌,一了百了,再没有什么是非可言,七星剑既已接来,就请分交七门,共体时艰,以消劫运。”

华山静心真人似欲有言,梅林逸经叟柳飞白含笑而起:

“储位!再旺所述与其弟伤及少林、武当、华山门下事,起源有自,形成必然,我这说法并非判断是非,而是成一堆大粪,越泼越臭,最好不提。

“重要的是,此事根源何在?当初是谁伪造笑煞神符,存心勾起江湖是非,此人,才是各派公敌!

“以往是一场误会,双方全没落好处,死者已矣,绝不能因错就错,再纠缠下去,如再同室操戈,将为亲者痛而仇者快,拙见如此,诸位以为如何?”

这位酸客不酸了,一针见血,把这个死结分开。

武当、少林是一条路,老和尚说的也可以伛代武当,黄山早就与崆峒携手,东海迄未卷入是非。

单是华山派静心老道心里不乐意,但群情如此,还有什么说的,他私下里作了个决定,没吭声,是默认是抗议?谁也不知。

圣手书生余再旺先谢过了悟因长老及海林逸叟,即随行之人身上解下七支七星短剑,分交各派。

指着身后立人说:“这位是铁铃帮针灸堂主九子金针成之拣,特来拜见各位掌门,共参大计。”

大家很是怀疑,传书示警,组合各派,全是这位以串铃为记的大作,到现在,在场人中,就没人见过这位帮主庐山真面。

九子金针成之拣也看出这点,笑对众人一拱手说,“鄙帮主实因琐事太多,无暇来见,既非故示神奇,更非有何难言之隐。

“说实在的,他老人家正在追寻元凶,找那伪造笑煞神符,暗算武林至尊之人,但六月六日必来落魄崖与诸位见面。”

大家这才用了疑念,梅林逸叟柳飞白笑说:“现在算是团结一致了,但群龙无首,谁是发号施令之人,还请一决。”

悟因长老接言:“对五绝帮来说,在坐之人全不清楚,铁铃帮主既解敌情,自以他领导为宜。”

九子金针成之拣忙道:“这不成,他老人家并不在此。”

柳飞白一笑:“今天在与不在井无紧要,主要的是落魄崖上如何应敌,目前就请你暂代。”

大家全赞成,成之拣没法子只好认可,笑说:

“此处距落魄崖仅隔三个峰头,现在,挑选能手分头去落魄崖一探,以察对方行动如何?”

悟因长老、玄清真人、柳飞白、静心真人、余再旺、暨东海二老全愿前往一探,成之拣以为各派随行门下,也全非庸手,足可自保,故而自己也随同前往,约好以弹指为号,以辨敌我。

这八位武林高手,立刻分散开来,扑向了落魄崖。

落魄崖在青云峰巅,突出峰巅约十余丈,向下看,深不见底,听奔流澎湃,其声隆隆,动人心魄。

居其上,似觉悬崖震动,令人胆战心惊,故有落魄崖之名。

且说圣手书生余再胜与梅林逸叟柳飞白由峰左向上扑,留意四周,并没一丝迹象,直上落魄崖,仍未看到什么。

心情或然一动,急叫:“柳师叔快走!”

“哪儿去?”

“我怀疑对方如此易与,恐怕留在潜龙岭的人要糟!”

“这从何说起?”

“这只能说心灵感应,我总觉得来路上有一种凄厉号哨声,走啦!师叔!我心里实在乱极了。”

他不待柳飞白答话,急如飘风般向峰下扑去。

柳飞白更感所述毫无根据,但关心五小安危,也跟踪扑下来,才到峰腰,陡见人影连闪,余再旺一弹指。

对方也弹指作答,就近一看,正是黄山五小,由汤文琴领着扑向青云岭来,柳飞白怒叱:“谁叫你们来的?”

汤文君恭身说:

“各位掌门全来了落魄崖,我们留着没事,赶来接应,也就到此为止,不敢再向上去,免人家讥笑黄山派没丝毫规矩。”

答复得很得体,柳飞白没再深责,并且心里放下一块千斤重石,一摆手,率五小扑向归程。

栗树林外,怔柯柯的站着余再旺,柳飞白率五小向内一张,不得了,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全是太阳穴戳穿钱大一个洞,还在汩汩流血,真是惨不忍睹!

中原武林小聚潜力岭,七大门户联盟,对抗那奇绝阴险的五绝帮,不意落魄崖查勘敌踪,一无所获,返来之际,门下弟子情从全遭毒手。

伤势,系每人太阳穴钱眼大一个血孔,绝非暗器所伤。

别说圣手书生余再旺弄不清众人死因,就连那久历风尘,见多识广的梅林逸叟柳飞白也估不透系何物所伤。

查点之下,计东海门下两个,武当门下寒字辈三名道人,少林门下法缘等四师兄弟,铁铃帮下两名舵主。

令人奇怪的是,法本及华山静心道长的两个门下失踪,生死存未卜。

不多时,悟因长者及玄清真人等相继返来,乍睹惨状,莫不色变。

死者人土为安,众人正在计划埋葬惨死门下之时,陡见人影一闪,八高手立时分散持敌。

飘落下来这人,头戴披风,仅露双目,略一察看已死伤痕,不由恨声说:

“好个毒辣的活骷髅,居然使出这种绝户手段,我再来迟一步,中原同道岂不一网全收。”

他—摸豹皮囊,抖手打出形如黄豆的灰色丸药,分射在已死之人血孔中,转脸说:“无碍了!埋了这班屈死冤魂吧!”

圣手书生余再旺向外一迈步,拱手正待说话。

九子金针成之拣忙说:

“诸位!这就是铁铃帮主,大概这班门下全为毒物所伤。不可近身,如今已有解药,这就请着手埋葬!”

这位老帮主仍没除披风,向成之拣一招手,低声说了什么,并交付一把东西,对大家一颔首,耸肩腾空而去。

九子金针成之拣侯众人埋了门下之后,这才分交每人两粒灰白色丸药,同时面色深沉的说,

“门下弟子全遭西南活骷髅暗算,为飞昊金蛊所伤,只要诸位一伸手沾着死者皮肉,必无幸理。

“他老人家医理通神,善治百病,幼年更经异人传授,精通百毒性能,防御有方,这两粒灰暗药物,系含广成洞灵砂所制,佩于衣里,可保无碍。

“他老人家说:后天就是六月六日,势必骑虎,绝难善了,估计敌我实力,相距悬殊,嘱各位及早预为之计,转嘱门下,设法自我保全……这是七封请帖……”

悟因大师高宣佛号:

“老衲已见及此,故交卸了方丈之职。我佛垂监,老衲愿予会一较身手,虽沧地狱,亦无遗憾!”

武当玄清道长严肃的说:“是的!我师兄也早有安排,同行弟子皆是自愿参与,当亦无怨。”

场中人全默然,这班武林高手虽知即罹惨劫,但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沪香,中原武林同道绝不能缩头一躲,苟安求全。

武人,以义为归依,偷生,贻笑江湖,虽势力相距悬殊,势所不敌,亦不容中途退缩,何况五绝帮已指名柬邀,更难规避。

圣手书生金再旺陵地纵声大笑:“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不信咱们是网中鱼,走!”

九子金针成立拣傲然一笑说:

“我也不信,自来邪不胜正,何况他老人家已约请了前辈高人,胜负之数言之未免太早,天色快亮啦!咱们休息会儿准备动身。”

一行八人率黄山五小起程,向落魄崖而去。

黑泥鳅廖云走了单,小家伙一肚皮鬼主意,紧跟着华山静心老道。

傍晚时分,到了乌鸦嘴,这地方形势异常复杂,地势起伏,荆棘丛生。山径曲折,异常难走。

静心老道一下腰,向左扑出去,几个起落,已转入乌鸦嘴背后。

黑泥鳅廖云人小滑溜,却贴地滚进,紧追不舍。

前头乱石堆中,正站着青娘子百步追魂田媚,身旁之人,所执龙头拐,背插红旗,不用说,那是五绝帮神统令主六指魔婆,二人身后,一排立着五个劲装会匪,全都是会中一流高手。

静心老道一直扑入乱石堆来,黑泥鳅却在相距四五丈远的树后藏身,就听着青娘子脆声说:

“真人明事理识时务,不愧人杰,落魄崖一会,中原武林各大门户掌门人绝难幸免,但华山一派,仍有江湖一席地。

“不但如此,还要仰仗真人以统中原武林,会期已届,不知银髯华陀那老怪物又约何人,尚祈赐示。”

静心老道低声道:

“华山一脉得以延续,全是夫人德意,至老铁铃帮主约请能人一事,我仅在九子金针成之拣口中听得,看他那神态,似是说漏了嘴,想探听这件事实在不易,不过,这老儿近来与余再添小贼常在一起,能……”

青娘子一阵娇笑:“既然如此,真人千万别打听,免得人家怀疑,你且稍待,我有点事去下就来。”

这苗女缓步的向左走来,那方向,系经廖云身左两丈处走过去。

却不料她突然向右一旋身,正挡住黑泥鳅退路,媚笑着说:“小子!你还不出来要人掏你么?”

黑泥鳅知露行踪,再躲不行,扎剑把,呛地一声,一道乌溜溜剑气冲霄,黑煞游龙剑当胸一立。

只听他傲然道:“青娘子!黄山麒麟峰头,小爷领过你手段,你也尝过小爷味道,如此如此……”

青娘子抖五雷鞭厉叱:“小狗胡言找死!”

五雷鞭一声响,就如一条金龙,拦头砸下。

黑泥鳅廖云目往对方,丝纹不动,侯鞭到头顶,罡风扑面之际,一换五行步,轻则声里,小巧黑影一闪,紧贴自茅草顶端,疾飘出去。

就如鱼游于渊,一闪而到。

小家伙初生之犊不怕虎,竟然走空隙由鞭下进身,黑煞潜力剑一顺,“毒蛇寻穴”,直取下阴。

这种招数太损啦!青娘子一鞭走空,小家伙不要命般直扑过来,剑至裆下,在这多人面前,只气得青娘子媚眼圆睁,粉面变色。

只见她一个跨涧步,旋身展招,“菩提树影”,五雷鞭呼啸声里,幻成百道金光,直罩下来。

黑小子走了单,明知是毁,陡生歹念,对来势全然不顾,一个“燕青十八翻”直滚将来。

人随剑走,啪地一声,劈向下盘,左手微抖,卟的一声,一简凤尾银针,向青娘子膜下打击。

青娘子田媚何等人物,安能被剑劈上,微一挪步,剑已落空,却不料这小子不顾死活,居然打出一简银针。

闻声之下,闪已无及,紧要关头脚下一换步,左腿一麻,竟被打中。

青娘子几乎气炸了肺腑,倏地一换手,五雷鞭疾翻。“佛音普照”,鞭如长虹,直缠将来。

黑小子算是横了心,长剑一展,正待趁隙走虚,呛当当一声龙吟,虎口震裂,黑煞潜龙剑脱手飞去!

青娘子田媚恨透了黑小子,飘身而起,左手倏伸,横刁廖云右手腕,她意在抓住他凌刀碎剐处死,以雪心头之恨。

廖云知难脱身,这小子就有股子横劲,右手一伸,直迎出去,被青娘子一把刁个正着,向旁一带。

廖云就势一个踉跄,向他身旁跌去,左手倏伸,暴点青娘子膝下。

这才是猝不及防,田媚万料不到这小子有这股子横劲,左手得力,脚下移步,正待向外摔,廖云一把,正抓着她大腿,五指如勾,深入肌里。

青娘子一声凄厉尖叫,陡运神功,左手一震一抖,一声响,廖云被弹出两丈外,震断心脉,尸横就地,七窍血殷,惨不忍睹。

但青娘子这个罪也就大了,廖云城心死前捞本,得手不放,虽被震飞,那五指钢勾,连皮带由抓下一大块,直痛得青娘子汗如雨下,惨呼不已。

廖云剑出手,拼命还击,只不过一瞬间,六指魔婆向外一滑步,就要去抓那支黑煞潜龙剑。

乌鸦嘴转角处人影一闪,疾如飘风般扑了过来,微俯身,捡起长剑。

六指魔婆注目看,非他,正是青峰会四总监堂之一的红燕儿辣手魔女毕小霞。

六指魔婆对青峰会有名人物,无不熟识,一见她抢剑入手,虽然不悦,但也不便发作。

冷然的说:“毕监堂!夫人为此剑竟然身负微伤,你突然现身捡拾,似不应当,还不给我……”

毕小霞流下两行清泪,凄然地说:“令主跃欲得此剑,毕小霞天胆,也不改方命,令主!剑在此。”

她倒持剑尖,递了过去。

六指魔婆觉着怪,毕小霞坚忍刚气,强过男儿,好端端哭什么?若说因教主夫人负伤而流泪,未免太过份了吧!

他见毕小霞缓缓的向前移,倒持着剑。剑身在打颤,乌油油寒光照人,确是件不可多得利器。

蓦地一声娇叱,利剑倏转,寒光一闪,罡气迫人,黑煞潜力剑惊若电掣,刺向老婆子左肋!

变起仓促,六指魔婆虽说功力无敌,也不由心怵神分,脚下得力,一个“落叶旋风”左旋丈五。

嗤的一声,左臂衣裂,被划了一道寸长血口子。

六指魔婆厉声道:“毕小霞!在你死前,老婆子要问个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哼!你这笨虫,到现在还不知毕小霞是那路人物,真是蠢得可以。”

“你说!你说!”

“黄山掌门人是我舅父!你全明白了吧?”

青娘子田媚一声惊啊!

毕小霞不屑地说:“田媚!你妄自尊大,但又愚辈无知。”

陡闻娇叱:“在这儿!别放走贱婢!”

剑光掠闪,四支利剑如长虹卷空,直取毕小霞。

毕小霞知道是怎么回事,旋身避招当儿,急唤:“黄山门下听着,我是……”

汤文琴厉叱:“我不管你是谁,偿我廖师弟命来!”

正在纠缠不休,身后传来一声大喝:“住手!”

汤文琴等四小兄妹立时收剑退下,圣手书生余再旺指着毕小霞说:“这位毕监堂系鹤风真人外甥女,与诸位谊属姊妹,诸位全误会了,现在先科理廖师弟尸体,我们还得赶赴落魄崖。”

汤文琴知道了底细,深感冒失,致歉不已。

误会冰消,再找魔婆等踪迹皆无,已趁乱中,携带着伤势较重的田媚逸去。

第十一章 一剑挡开敌八雄

六月五日夜间,桐柏山麓人影幢幢轻登巧纵的扑向落魄崖,来的全是黑白两道中一流高手。

他们皆是接得龙虎风云聚英旗令示,一部份是觎觊十二英宝座,一部份是怀着好奇心予会。

黑暗中不时传来声声凄号厉吼,只要进得青云峰范围的,就没一个喘着气回去,这一夜,伏尸三十余具。

是夜三鼓过后,青云山脚下扑上来一条黑影,长袍飘风,飘逸出尘,几个轻蹬巧纵,上得峰来,就如一缕炊烟??飘落落魄崖侧,树后隐身,窥探动向。

稍停,山左黑形倏现,又有一人现身,扑上了落魄崖,这人身后插着一支龙虎风云聚英旗副旗。

正待他还旗崖上,树后有人厉声道:“鼠辈无耻,以重选十二雄,再册武林至等相诱,乱杀无辜,还不报名受死!”

后来之人公然不惧,朗声一声道:“朋友,希望你认清对象,别乱加罪名。”

“你是谁?”

“武当玄真,原属风云旗下,你是谁?”

“啊!莫非你也是接旗还旗?在下崆峒裘腾!”

玄真道长微然一笑说:“这又是对方阴谋歹计,期不能不劳而获!”

笑煞神裘腾低声道:“有人来,道长速隐身!”

这二位掌门,迅速的隐身崖侧,以俟来人。

扑上来的两条黑影,转瞬间已至峰顶,右面这人,罩着披风,左面一个,正是旋风太保余再添。

笑煞袭腾惊诧的向外一迈步。

这头罩披风之客突然把被风推落,露出一个灰发,髯如银丝,微一拱手说:“崆峒山前,曾约明六月六日以真面目相见,再下不敢爽约……”

裘腾拱手道:“老人家莫非孤云野叟好友,银……”

老人呵呵一阵大笑:

“银髯华陀,一针回针左天佑是在下师叔。我所以不露真相,就为不让敌人测出我们实力,我这银髯是假的。

“小巴山前,在下曾冒充左师叔,与海外魔头碧涛神鳌换过一招,在群魔意念中,中原武林,较为难斗的是阁下及武当玄真道长等人而已……”

“阁下何人?”

“铁铃帮主一指还魂常正杰,在五绝帮来说,他们一直误会我系银髯华陀左天佑老人家。”

“左老前辈何在?”

一指还魂常正杰一摆手道:“禁声!”

三人微一飘身,隐去了身形。

山下,再度出现两条黑影,分辨得出,前头这人,正是崆峒复派之际,与一指还魂常正杰现身的老道。

后面一个,正是那身材高大的蒙面人,全扑向了落魄崖。

笑煞神裘腾低声说了几句,四个人立即分散围来。

这两条人影,毫无顾忌的扑了上来,微一顾瞻,蒙面人低声说:“道长!他们不在,倒出了我意料!”

黑影中有人答:“正如你所料,我们在这儿!”

蒙面人朗声说:“既在,就请现身!”

“你不怕拆穿你假面具?”

“正准备除去面具,何惧之有。”

一声轻响,人影四现,把二人包围在当中,蒙面人微一环顾,不屑的说:“何必包围,我正找你们!”

铁铃帮主呵呵一笑道:“怪了,我三探孤云山,全遇上你,崆峒山前,你又捣乱,今天何说?”

“请你再戴上披风!”

“什么意思?”

“你戴上披风,离远看,莫非不似五绝帮主?”

铁铃帮主又是一笑:“你是说误为我是五绝帮主才对我下手?”

“是!但未尽意,要知在崆峒与你对掌的是我,孤云山的不是!”

“你怎知?”

“你能去孤云山,莫非我不能去?”

“如此说,你也遇上蒙面怪人,形态也似你?”

“这是说,我除了面罩,我是我,戴上面具,我与孤云山那人不分,这等于说,你戴上披风很象五绝帮主。”

“老儿,你没注意看,以为我就是他,其实,他比我矮了四寸。”

“崆峒山前,我与你对掌之时,才发现你不是他,我承认你高我一筹,但我未出全力,否则,恐怕闹个两败俱伤,你别以为……”

“别说了,你以为武功不比我差多少,故重诉往事。”

“主要是分清敌我,免再同室操戈,武功高下,对敌时自能比较得出。”

笑煞神裘腾向前一上步,拱手说:“可否除面罩?”

“不必除面罩,我是搜魂灵猿侯致远!”

旋风太保余再添可忍不住了,厉声说:“雁荡山以飞云梭伤我义父的是你?”

“孩子,别留着不发,你一共得着几支云梭?”

“两支!”

“我猜另一支飞云梭系在盘龙峰那位不事武术,无拳无勇的观主身上抢下来的,是否?”

“你算不打自招!”

“孩子!这是什么?”

金再添见他手中擎着一只白玉瓶子,内储十余粒红红丸药,但瓶底下垫着一叠纸,很厚,他不知是什么?

他不懂这人猿交配的怪物用意何在,厉声说:“这个与我无关,我只查问对义父及观主暗中下辣手的动机何在?”

“孩子,这是你父八手飞魔裘化所炼十二粒斩关神丹,安能说与你无关?”

旋风太保余再添一按剑把,紫薇剑红光惊溢,骂:“畜生故……”

笑然神裘腾已然看出其中必多曲折,喝道:“长者面前,再添不得无礼,还不给我退下!”

他对侯致远再拱手:

“老朋友!维护劣侄之情,我裘腾敬领盛意,一事不明,尚祈见教,黄山送还破烂雾闪神功画册之人……”

“正是我!”

“由何处得来,并请告以前因后果,以免疑忌。”

“说来话长,雁荡八雄围攻淮阳一鹤余处,余再添林中突发弹指银丸,旨在解其义父之厄。

“我却因顾忌再添安危,分身旁顾之下,林中突现与我装束类似的蒙面人,以无比掌力,隔林震毙余处,那支飞云梭想必是他所发。”

“何以见得?”

“别急,我话未说完啦!沿途我有顾忌,不便明着维护再添……”

“什么顾忌?”

“这蒙面人功力已入化境,我非敌手,致黄山盘龙峰松观藏经楼又被他走了先着,观主惨死梭下。”

“他何不对付你?又何以不对再添下手,暗算那无拳无勇的观主又何意?”

笑煞神裘腾一点也不放松,追根结底。

搜魂灵猿侯致远慨然地说:

“他何尝不想对付我,只是我步步留心,永不照面,掌力不足,轻功却不在他之下,故而苟且至今。

“他对余再添放松,实出阴谋,他处处用我暗器。主要的是,要天下武林知道我侯致远为恶多端,更重要的,留着余再添对付我及龙虎风云旗下八雄,而他,却立身暗处,坐山观虎斗。”

“他与你有仇?”

“无仇!”

“有怨?”

“无怨!”

“那么何以要为难你侯大侠?”

“那是我知他秘密!”

“什么秘密?”

“暗算武林至尊!”

“他是谁?”

“双环飞针鬼见愁廖钦!”

“有何为证?”

“侯致远亲目所睹,平镜道长作证!”

笑煞神裘腾仍然没问平镜道长,进一步说:“如今一事尚待证实,你说他处处移祸于你,伪造飞云梭,何以分别?”

侯致远陡地取下面罩,他已瞎了一目,左眼道剩下深陷的眼窝,独目泛光,冷热地说:“裘腾,你看到我左目?”

“看到,与此有关?”

侯致远深手革囊取出一个油包,连同那瓶十二粒斩关神丹递之过来沉声说道:“请打开?”

袭腾解开一着,原来是一支已干了的眼球,眼球上也插着一支飞云梭,不解的说:“请明告一切。”

“这是为那装来似我的蒙面人所算,很明显的,他用惯了这梭,对付我时没加思考,仍始用此,我为着取信于人,不曾抛弃,请与两支梭相较,是否相同?”

旋风太保余再添由身上取出一支,互相比较之下果然相同。

侯致远不待姿裘腾答话,由身上取出自己经常惯用的飞云梭,递了过来道:“请再详细比较一下,这一支与另两支是否一样?”

详细观查之下,另两支梭尖略粗,不着意是话,根本分辨不出。

侯致远黯然地说:“我总不致自残一目以……”

笑煞神裘腾忙拱手:“为明事实真相,不得不作究经过,还请侯大侠见谅。”

他把斩关神丹及厚厚的一叠纸交于余再添,转对平镜道长一拱手说:“请简单说明鬼见愁廖钦暗算武林至尊经过。”

平镜道长激动的说:

“事发裘掌门附瀑之后,武林至尊说已得飞瀑后仙府秘图,要入内一查,当时将他义女武云卿姑娘托付与我,群雄星散后。

“我因念及至尊多年故交,返去一探,想不致见怪,不意途中见有人隐蔽身形,详察之下,竟是搜魂灵猿侯致远。

“而在侯致远友前约数丈处,暗藏着双环飞针鬼见愁廖钦。我正思索着如何报警,适于此时……”

“平镜道长,以你视力所及,曾否见到武林至尊?”

“林木茂密,见不着,否则我早发警汛了,在当时,我仅见鬼见愁一扬手,接着惨厉的闷哼……”

“以你能为,虽不能立为至尊复仇,但与侯大侠同在,似不宜抖手一走!”

“但在廖钦得手之下。飞瀑左近突现十余条人影,人家是早有预谋,我与侯致远势孤力弱,实非其敌。”

“平镜道长,你一直隐匿至今?至尊义女安在?”

“若非这位铁铃帮主迫我出山,恐怕我现在仍留积石山里,至于云卿姑娘,得悉至尊死迅后即走失,至今下落不明。”

笑煞神裘腾转对候致远说:“那蒙面人既然是廖钦,现在做什么,与五绝帮主有无关连?”

“你问的正在骨节眼上,据我所知,廖钦很少出苍龙岭,但那五绝帮主龚氏废园所发招数,显然的,系同一道路,我怀疑是二而一,但这仅是臆断……”

铁铃帮主冷然一笑:“二而一,我不太相信。”

“是说孤云山麓类似我的蒙面人武功并不见得怎么。”

“是的。”

“那我要问你,你三探孤云山,曾否脱出这蒙面人视线?是否处处在人家监视下?欲擒放纵,用以骄敌,不是么?”

一指还魂常正杰不由睑一红,没答上话。

按魂灵猿侯致远继续说:

“我与平镇道长人落魄崖,行踪已露,为求真相得白,虽死何憾,但是,诸位也在人家监视下,再想离开落魄崖可就难比登天!”

铁铃帮主常正杰诧异的说:“莫非对方系故布圈套,另有煞着。”

“也可以这么说,天色已经快亮,另外一批人也就快到了,下分个真存假亡,势难罢手!”

常正杰一跺脚说,“我一时大意,虑不及此,援手未到,可怎么好!”

平镜,玄真二位道长,裘腾,侯致远,及铁铃帮主在议论者行止,旋风太保余再添却独个地留下落魄崖。

他没见对方有何布置,也不信谁会留下这班高手,却不料行经树丛旁,陡闻弹指之声,余再添低声问:“谁?”

“添弟,我是怡仙!快过来!”

余再添一滑步进得树丛,低声说:“怡仙姊,前约之事如何?”

“我现已调返孤云山,瀑前曾去过几次,但察不出入洞办法,窃听义母说:我义父得着一张图,仅入了外洞,另一张在什么平道人身上,这些都不谈了,最重要的,你们难得生离落魄崖。

“五绝帮五旗令主已到,青锋会及其手下一流高手倾巢出洞,你再向外走十丈远,必有人阻挠,添弟,你倘有不测,我活不下去。

“在落魄崖右侧,接近飞瀑的突出悬岩之下,系着三匹露骨龙驹,别看他们瘦。那是金狮令主由漠北带来的,不仅日行千里,且有翻山渡水之能,看风色行事,可用以脱身,我不会离开……”

“怡仙妹!你绝不能留在这儿,中原七派控手,足与相抗,何况还有两位前辈高人要来,你留下来我心神纷乱,反而不好。

“何况会后我要去孤云山,一切还得你协助呢。另一张图,平镜道长已来此,我会讨到手的,快走吧!免得被人识破行藏。”

史怡仙不胜依恋的隐入暗处,悄然离去。

余再添正待旋身,晨光微曦里扑上来十余条人影,悟因长老率领上得落魄崖,余再添把金再旺拉过旁边,问:“大哥,你们怎么也提前赶来?”

“昨晚转过乌鸦嘴,接获五绝帮柬邀,于今晨黎明前一决胜负,势虽善了,早点儿解决未为不可。”

余再添低声说:

“左测飞瀑旁有三匹露骨龙驹,如果形势不佳,大哥你可趁机脱走,这是十二粒斩关神丹,随之可增功力,大哥你留着备用吧!”

圣手书生余再旺断然地说:“我明白了,二弟!你应趁机脱身,以为来日复仇之计,我不能也不应走……”

“大哥,你管机过人,走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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