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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幸福生活手札-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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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这样,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你,来人啊,把他们这些人都抓起来,投到大牢里头去。”

甜儿此时已是认出这少女就是前些天苏州官员内眷觐见时,自己问过话的那个。这女孩长得娇俏可爱,没想到性子却是这么的蛮横。

“哦?”甜儿拉长了声音,眉眼微挑地说道:“你倒是好大的威风。”一番威仪不收自放。

这少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觉倒退一步,然下一秒却大恼了起来,似觉得自己的身份被蔑视了,不由更是怒火冲天。而她身旁地绿衣少女在听见甜儿的声音后,却是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给我教训他们!”陈明明气的连连跺脚。底下的人,果然听命,五六个家丁模样的人,露出脸狞笑的靠了过来。

“等等!”那绿衣少女此时却急忙上前几步,张开双臂把人拦了下来,她用着义正言辞的语气对着陈明明道:“这位夫人面貌端丽,姿态高贵,一看就不是凡人,定不会做出纵奴行凶的事情,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陈妹妹,你还是冷静一下……”

这乔思语的父亲在苏州的职位仅次于陈明明的父亲,两人都是女孩儿,年龄又差不多,自是会被人拿出来处处比较。偏哪一回儿,她都差了对方那么一丝半点的,所以两人面上是朋友,可在心底陈明明是拿她当竞争对手的。乔思语不拦还好,这一拦,陈明明就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冒犯了。想她乃堂堂苏州制造的嫡女,连皇驾都是他们家接的,这乔思语和她身后的那个女人,又算的了什么!

陈明明的娇蛮劲一上来,当下冷哼声,竟不管不顾的猛推了她面前的乔思语一下,对方啊的声没叫完,就狠狠地跌倒在地,倒的时候又恰好撞翻了甜儿身前的桌子,哗啦啦,桌子上的茶碗什么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看着跌在地上极狼狈的乔思语,陈明明的眼睛里闪过抹快意。

“去抓人”她伸出手来一指,一脸得意洋洋得样子。

“谁敢!”便在这时一声怒喝响起,陈明明闻言一怔,循声望去,便见一名身穿青衣,气质凛然地中年男子,正一脸阴沉的看着她。不知为何,众人只觉心头一凉,竟是再不敢往前挪动一分。

“爷来了……”甜儿亲自扶了那倒地的少女起身,而后,又抬起头对着胤禛道:“这几人竟当街为非作歹,滥用职权,爷定要严惩不贷才是。”却是把自己被调戏的事情一带而过了。

事情一波三折简直就是一出好戏,周围之人不禁各个伸长了脑袋,心想,只红衣少女已经摆明自己的身份了,就不知这对夫妻又是个什么来路,若是没有个过硬的根脚,今儿怕是就要载在这啊!陈明明到底只是个没出阁的少女,见了胤禛的凛凛威势,已是气弱了三分,只是此时她已是骑虎难下,若是就这么算了,不单是她,就是陈家的脸,也要丢个干净了。

对方不过区区几人,自己这方却是人手充足,不相信拿不下他们,便是打上一顿,也好全了小姐我的脸面。陈明明一个念头转过,便对着胤禛竖眉道:“你这人好不讲理,分明是你家夫人纵奴行凶,伤了我小舅舅。把她扭送去衙门,那是天经地义地,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来拦。”

然而,她此言刚落,便感觉身后劲风传来,连头都来不及回,就感到双臂剧痛,膝盖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眼角扫过,却是身旁的淋盛开也被人按到在地,四肢扭曲的颤动着。

“你们要干什么、要干什么!!”陈明明大惊失色,已是吓的面色惶惶:“本小姐是苏州制造陈大人的嫡亲女儿,你们竟敢这样对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来人啊,来人啊……”然而,任凭她如何喊叫,身后却始终无一人上前,概是因为她带来的人已是全部被制服在地了。

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轰隆隆的响起,围观之人甚至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人清了出去。转瞬间,以食铺为中心,除了当事的几人,竟全部没了个干净。

胤禛此时是怒火中天,面对着单膝跪在地上的侍卫们,他一字一字地说道:“将所有人都带回去,让陈天星滚过来,朕倒要看看,他是怎么教育子女的。”

“奴才领命。”

朕?没有错过这个称呼,陈明明不禁傻眼的被人拎了起来,直钩钩地看着眼前不怒自威的男人。

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第104章 惩罚

苏州制造陈天星与其妻林氏跪倒在地;身旁是满面苍白、浑身颤抖的陈明明与林盛开,再往后是大大小小的一排官员们。

“圣上息怒;微臣持家不严,实是罪该万死。”陈天星此时想要一刀捅死林盛开的心都有了;自己是多么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唯恐在接驾时出现什么纰漏;可现在倒好,陈天星已经不敢想象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了。

“皇上饶命;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林盛开已经吓得湿了裤裆,他跪爬在地上;用着刚刚接上的下巴,嘶鸣道:“皇上饶命;奴才不是道娘娘的身份;才会……”

他话语未落,一方镇纸狠狠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啊————”林盛开嗷嗷惨叫,脑袋跟开了瓢似的哗哗往下淌血。

“绞断他的舌头,打死为止。”

“不要啊!不要啊!姐姐救我、姐姐、……我是亲弟弟啊……救我……”

眼看着林盛开被拖走,本就精神紧绷、惊骇欲死的林氏整个人更是精神崩溃了,满脸是泪的看着身旁地丈夫,陈天星却丝毫没有开口求情的意思,他做下了这样的事情,本就罪该万死。

处理好林盛开,胤禛的目光又看向了底下的陈明明,她对皇后说的那些冒犯之语,胤禛可是听到耳朵里去的,岂能饶她。

“在苏州地界上,无人能动陈家之人。”胤禛气极而笑,满是嘲讽地说道:“陈天星你这个土皇帝,做的倒是威风。”

“微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陈天星跪在地上,满头大汗地连连说道:“皇上恕罪啊。”

陈天星能做到苏州制造的位置上,又能接得圣架,自是得了胤禛的眼的,而胤禛这个人有个脾性,那就是他看重的人若是能给他长脸,那自是千好万好,即使有了什么疏漏,他也全然不会计较。但若是那个人卷了他的脸面,那——

胤禛冷哼一声:“陈天星教女无方,纵使妻族猖狂,目无王法。除去顶戴花翎,苏州制造一职。”话音微停,视线转动后排跪着的一人身上:“暂由乔名远接任。”

“微臣谢皇上隆恩。”两声谢,感受所以得的感受却天壤之别。

陈天星面若死灰,心知自家仕途,今日已是到头了。

乔名远却与身边的女儿对视一眼,父女两个都面露欣喜。

至于那给父母惹出偌大祸端的两人,一个林盛开此时怕是被打的没了气,至于另一个陈明明,此时,也早如惶惶之鸟,惊骇的失了魂魄。

“至于此女竟敢冒犯皇后,嗯……就送到庙里清修去吧!”

嘁哩喀喳的处理好这摊子烂事后,胤禛不欲再多看一眼,转过身便寻妻子去了。

此时的甜儿已是梳洗完毕,正半躺在床榻上搂着乐乐和安安两个孩子逗着她们玩儿。大女儿和乐今年八岁,小女儿嘉安今年才五岁。和乐爱动、嘉安爱静,是一对个性相差很大的姐妹。母女三个正在那玩着九连环,比谁先解的快,和乐在这方面很有两下子,已经连赢三回了。

“呀!阿玛——”和乐眼睛尖,一抬头就看见了立在那里的胤禛。

甜儿笑着下了榻轻巧的俯了□,笑道:“给皇上请安。”

胤禛的脸色臭臭的,没喊起。

甜儿暗暗叫了声糟,立马回身抓起还坐在床榻上一个劲儿的与手里的九连环奋斗的小女儿,从背后抱着人家,举着人家的小胖抓,讨好地说道:“安安,快给你阿玛请安。”

安安抬起头看了胤禛眼,猫儿似的叫了声,阿玛。

这孩子从小就体弱,长大了也是副娇娇气气的模样,看着就给人种怯怯的感觉。甜儿虽然百般纠正着,可惜效果不大。当着两个女儿的面,胤禛不好发火,清淡地嗯了声,算是让她们起来了。

“弘时他们回来了吧……”甜儿小心翼翼地转移着话题。灯展这么热闹的事情,她可不相信那几个淘小子会不去,不过胤禛早就给每个孩子配上哈哈珠子,身旁也有暗卫守着,安全上倒不渝担心。

“嗯。”胤禛轻哼了声。

甜儿听了立刻就放心了。

“翡翠、追月、把公主们带下去歇息。”

“是!”

很快屋里人就剩下这夫妻二人了,甜儿看着不好,两下就拖了鞋,光着小脚丫就往床上钻,却被男人一把握住小腿,吓得惨叫一声。

“叫什么!”胤禛很是不满的瞪了眼。

甜儿瘪瘪嘴,没敢吱声。

胤禛见了她这怂样,心下不禁更是来气,咬牙道:“你今儿过的倒是愉快啊!”

甜儿脸上立刻露出副委屈地表情,捂着自己的小心肝连连道:“皇上都不知道。可吓死臣妾了呢!”

胤禛恨恨地剐蹭了她一眼,这个男人自尊心极大,心眼儿却极小,想到妻子今儿被别的男人“调戏”了,便更是恼的火冒三丈。且不说可怜的甜儿是怎么被男人按在床上恨恨教训的,单说次日上午,翡翠偷偷地跟她说了陈氏等人的下场,甜儿听了,却没有什么怜悯之心,单凭着那林盛开敢对自己口处脏言,他就是死一千次都不算少。至于陈明明的下场,倒是惹得甜儿叹息了几声,谁让她被父母骄纵成性,又好死不死的非要为林盛开出头呢!

“那是他活该!”便在这时,几道声音不分前后的响起,便见三个长相极为相似的少年,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打头的弘时上上下下的看了母亲两圈,这才说道:“儿子不孝,今天早上才知道皇额娘白冒犯的事情,您没事吧?”

“好孩子,额娘没事儿。”甜儿抬起头示意他们几个起来。

三胞胎中弘均性子最冲、最火爆,只见他一张脸泛着怒色恨恨地说道:“打死那个姓林的真是便宜他了。”

“那姓林的不过狗仗人势而已。”一旁地弘历冷冷说道:“陈家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行了!”甜儿嗔了一声,孩子们的心意虽然好,可有些话她还是要说的:“额娘没事,再说一切都过去了,总记着作甚。额娘可不希望我的孩子都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

该惩罚的都已经惩罚了,甜儿打算到此为止了。

“娘娘……”便在这时,翡翠进来禀报:“乔姑娘来了。”

看着几个儿子疑问的目光,甜儿简单的讲几句,听说乔思语曾经护过他们的额娘,弘时他们的脸色不由好了几分。

甜儿宣了乔思语进了,小姑娘今儿穿的是湖绿色的衣裳,看着静静地,又温婉又大气。甜儿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让人赏了小姑娘几盒糕点,挥挥手,就让人下去了,自始至终也没提一句昨晚之事。

乔思语有些沉重的向外走去,皇后娘娘地冷淡,敏感如她怎么会感觉不出来,她原以为娘娘会对她高看一眼的。

“额娘……”从头看到尾的弘历若有所思地说道:“你不喜欢她?”

“说不上喜欢不喜欢。”甜儿淡淡地说道:“这个女孩儿心不正。”

灯展那一夜的事情到这里就完全截止了,甜儿的心情又恢复到了往日的愉快,胤禛是个撂不开朝政的人,一天之内三分之二的时间,不是要处理朝事,就是要接见沿途两岸的官员们,其忙碌程度比之在宫里也是不妨多让。

如此,甜儿只能自得其乐,不过有孩子们的陪同,倒也心情舒畅。就这样一连半个月过去,胤禛下令,皇驾起程,前往杭州。

知道甜儿有晕船之症,随行的太医们费尽心思的琢磨出一种药来,里面的主要成分她虽不甚清楚,可是那香甜的薄荷味,却闻的分明,甜儿用了几次,果然不再那么难受。

碧波荡漾,浩瀚无边。素手轻挽纱帘向外去,一声轻叹不觉而出:“好美啊!”

胤禛于案桌后,微抬了一眼,暗自失笑了声,随即又把心思沉浸在了奏折上。立在一旁的苏培盛,这时却上前笑着接话道:“娘娘,这算不得什么的,听说杭州的西湖那才真的美呢!”

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名家歌颂过西湖美景,有多少杂文篆纪留下了西湖之名,甜儿对此自是向往不已的。

想到这里甜儿不由嘴角上扬,用着娇滴滴的声音,媚眼如丝地嗔道:“皇上,与臣妾同游西湖可好。”

胤禛被这谄媚之音,活生生的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抬起头瞪眼了某人一眼,警告的意味非常充足。

甜儿见了,撇了撇小嘴,露出了这个男人真无趣的表情。

雍正的所乘坐的皇船,在浙江所有官员的紧张与激动中,终于渐渐抵达了杭州,杭州也是此次南巡最后的一站,是以比较前几次停船,两岸所来觐见的官员更是拥挤的似乎能把整个码头爆掉一般。

☆、第105章 艳遇

说起杭州就不能不提起西湖;说起西湖就不能提起雷峰塔;而说起雷锋塔就不得不提起许仙与白娘子的那段旷世奇缘。西湖水干、雷峰塔倒;这般深情曾经让多少人动容,又有多少人在暗自咒骂那个该死的法海;起码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唾骂是怎么也跑不了的。

然而;对于妻子的这番论调,胤禛却持全然不同的看法;只听其嗤笑道:“自古以来,人妖殊途;那许仙一个好好的书生,正是被妖孽所迷;这才耽于温柔乡;忘了心中志气,正该迷途知返,求取功名才是正道。”

甜儿听了不禁大囧,这个男人浑身上下就是没有一丁点的浪漫因素,什么事都能想的那么“现实!”不过他好不容易才答应带自己同游西湖,甜儿不敢再蹬鼻子抱怨,只能暗暗磨了磨牙,嘟囔了声木头人什么的。

“走吧,你不是要去断桥那边吗?愣在这干什么!”胤禛没好气的看着东瞅西望的妻子,而后摇摇头,大步向前走去。今儿的他穿了件石青色的长袍,外面赵罩了件灰色的对襟马甲,青色的玉带上挂着一枚小印,头上戴着中间镶翠玉的小帽,一条长长的辫子垂在身后,骨干十足的右手上好攥着把印金泥儿的扇子。十足十的有钱人老爷打扮。甜儿听了赶紧嗯了声跟上,她这人脸皮后抬起手就挽住胤禛的胳膊,学那小夫妻同游的架势。胤禛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也没把胳膊给拽出来。

西湖周边游人甚多,夫妻二人顺着人流而走,大约两刻钟后便见到了一座临水而建的石桥,这便是当年因白素贞与许仙而名闻天下的“断桥”了。与话本上描绘出的不同,这断桥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长,可是青石铺就的它,却有种古朴幽然的气息与身上来来往往的百姓们形成鲜明的对,颇有种流水的人群,不动的断桥之感。

正当甜儿悠悠感叹时,忽地,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她下意识的一抓,却是方粉色的手帕。她抬头望去便见一顶小轿落在了他们身边不远处,片刻后,一名少女从中走出,便见她一身素白色莲花半身旗装,下面衬着条百褶裙,玉白色的手指间握着把纸伞,纸伞遮挡住了视线,让人看不清容貌。在身旁黄衣丫鬟的服侍下,这少女缓缓向着这边走来。

甜儿挑了挑眉,下意识的看了胤禛一眼,脸上露出了玩味儿的表情。

“这位夫人,小女子在这有礼了。”伴随着这柔的几乎浸出水来的声音,一张脸庞也映入了胤禛夫妻的视线。甜儿当场就暗吸了口冷气,因为这少女实在是太美了,那小巧玉润的脸庞,那雪白无暇的肌肤,那精致到极限的五官,无一不在向世人展示着什么叫做“美人!”

“真漂亮啊!”甜儿赞叹的喃喃道。这少女的姿容堪比当年的良妃卫氏,都是那的柔弱,让人看了就有种想要把其捧在手心中的冲动。原来甜儿捡到的这手帕便是这少女不甚遗失的,在还了手帕后,这少女为了表示感谢,便欲邀甜儿同游西湖。

“不了。”甜儿笑意盈盈地拒绝道:“多些姑娘好意,只是我夫妻二人习惯单独在一起,不便其他人跟着。”

今日的这场相遇自然不是什么“巧合”,少女姓蒋名瑶儿,出自江南望族,只是她父母早亡,只能寄养在叔伯之家。然而,上天虽然减了她的亲缘,却给了她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在加上她自幼聪慧,熟读诸子百家,聪明与美貌并存的女子,自然少不了那股子傲气,对于叔伯给她觅的那些夫婿人选,竟然全都看不上眼。概因为她早就下定决定,要嫁就嫁一个天下无双的男子。而这个机会就这样突然而来了,雍正皇帝携皇后南巡之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前几日,码头上群臣相迎的场面,要告诉了天下人,皇上就在杭州!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蒋瑶儿怎么可能错过,她百般央求叔伯替自己筹谋,这才有了今日的断桥“偶遇”。

当坐在小轿上看见远远而来的那对夫妻时,蒋瑶儿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那样俊伟威严的男子,让她几乎在一瞬间就确定,他就是皇上!念及这两个字,蒋瑶儿一张小脸红的通透,一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若是自己能够获得这位天下至尊的垂青……蒋瑶儿的脑海里开始勾勒出她荣宠后宫,众星捧月,以及光耀门楣,为天下女子所羡的画面了。

至于她身旁的女子,蒋瑶儿细细的看过去,那也是个天下少见的美人,只是,终究已是上了年纪,哪比的上自己的芳华正茂。

听得甜儿的拒绝之词,那蒋瑶儿却并不放弃,她俏生生的立在那里,柔声软语的说着些西湖美景之处,她声音轻柔,用词幽默,听进耳朵里便有种舒服之感。再加上时不时的作上两首诗词,一挑眉,一回笑,当真是春花烂漫、百媚从生。

便在此女卖弄风情时,甜儿却悄悄的靠在胤禛臂旁,充满揶揄地说道:“皇上真是好行情!”

胤禛听了,立即瞪了某人眼,甜儿却不管只嘻嘻笑了两声,转而道:“咱们就按照刚才所说,正午时分在断桥之上相会,皇上可要看准了时辰,也看准了人,莫要被不是臣妾的女子,哄骗过去哦!”说完,也不管脸黑的厉害的胤禛,摆摆手,脚步轻巧的独自一个人走了。

“这丫头!”胤禛恨恨地咬了下牙,对于妻子爱玩儿的性格深感无奈。

甜儿的突然离去可是让蒋瑶儿惊喜异常,便见她说话的声音猛然一顿,一双秀眸欲语还羞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浑身上下盈满了一种,你看我多美啊,你看我多有才情啊,快点把我娶回家去吧的气场。。胤禛出身皇家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试着爬过他的床,对于眼前的把戏,自是一清二楚。

定是有人把自己和妻子的行踪泄露出去,胤禛眼中闪过抹怒意,窥伺帝宗就是罪该万死!尚不知自己已经给叔伯亲友们惹来天大麻烦的蒋瑶儿此时还在做着美梦。这般近距离的观看下,她才发现皇上长得可真是俊伟不凡啊,那深刻而立体的五官,那高大却有些清瘦的身材,那从里到外的帝王气势。蒋瑶儿深深陶醉了,心想,只有嫁给这样的男儿,方才不辜负上天赋予自己的容貌才情。

微风阵阵,杨柳依依。一男一女立在那里的画面美的就像是一幅画。蒋瑶儿想着这是天赐良机,定要让皇上对自己上心才是。

“这位相公”她强忍羞涩,轻声道:“西湖风景甚好,不如让小女子陪您走走……”

听得此话,胤禛从阴暗的“排察”中回过神来,心中已是有数究竟是何人做了这通风报信的差事。他可没有妻子那般的“闲情雅致”在这逗弄小姑娘。在他看来这蒋瑶儿行为轻浮,不守妇道,正该打死沉塘才能以正视听。

“来人啊!”胤禛满是不耐地说道:“把这女人拉下去,送到教坊司。”

那西湖之畔每日夜里总少不了那秦楚花船的寻乐之所,这女人不是想要游西湖吗?他就让她游一辈子。蒋瑶儿万万没有想到胤禛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双腿立即就软了下去,那教坊司是何地?她进去了这辈子就等于是全完了。眼见不知从哪里猛窜出来的几名壮汉,蒋瑶儿吓的花容失色,跪在地上抓着胤禛的裤脚哀哀求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女子只是仰慕陛下伟岸,情不自禁而已,请您看着这一片真心上,不要这样对我!”

少女如哭如诉,点点珠泪落在那粉嫩的面颊上,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深情,那细腻的脖颈仰成个奇妙的弧度,看起来是那样的可怜,又是那样的可爱。

这女人果真早就知道他的身份,胤禛对此却毫不怜悯,见蒋瑶儿的一双玉手似有似无的抚着自己的大腿,更是大怒起来,不知廉耻!当下一脚踹去,蒋瑶儿惨叫一声,趴到在地,那些侍卫们一拥而上,三两下就堵了她的口鼻,托了下去。徒留,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几个蒋府下人们。

可怜这般如花少女,就要堕入那阿鼻地狱之中,虽是残忍。但那蒋瑶儿若不是动了歪念,存了勾引胤禛,日后能够飞黄腾达的心思,又怎能落到这个地步,一句咎由自取也是应当。

淅沥沥,一场细雨,绵绵而来。

胤禛抬头望天,见日头明晃高高于上,便知这是场晴天雨。

自己也该去寻她了,若是晚了,不知道又该怎样耍脾气呢!

摇了摇头,手中折扇一合,想着那个人,心情在不知不觉间好转了起来。

☆、第106章 断桥(大结局)

段桥之上,一道美丽的倩影悄然走来;便见她一身鹅黄色汉家缎裙;乌黑的秀发斜斜地绾成个垂髻,一双小巧的青色布鞋上绣着层层紫荷;她一步步走来;不免踏上些积水;水花在她的脚下漾起,有些微微嘣到她的裙摆上;形成道道水痕。在往上看便是一只洁白荧光的素手;纤纤的五指中轻握着一把竹柄做的雨伞;伞面是大红色的,相传白娘子与许仙以伞结缘时,拿着的就是这样一柄红伞。

“小娘子;买几个炒蛋吃可好?”断桥之上有着许多小贩,其中一个买炒蛋的妇人,正满面笑意的拉着客源。

“多少钱啊?”甜儿笑着问道。

“五个铜钱一个蛋啊。”

“那给我来两个吧。”

“好叻!”

付了钱,甜儿一只手撑着红伞,一只手上拿着竹签,低下头轻轻尝了下,那卖蛋的妇人见了,不由好奇的问道:“小娘子,见你在桥上站了半天了,是在等人吗?”

“是呢!在等我相公,说好了,要在这里相见的。”甜儿抬起头微微一笑,一时之间艳光四射,那妇人被这笑容闪了双眼,不禁狠狠一怔,张口就道:“小娘子,你可真漂亮!”

“是吗?”她一双眼睛弯成个月牙儿,一副欢喜的样子。

那妇人见甜儿举止可亲,便大了胆子,与之谈笑道:“小娘子是新婚吗?你这样美丽,一定很受夫君疼爱吧!”

“大娘说的是哪里话”甜儿知道这妇人是有心奉承自己,却也笑着回道:“什么新婚啊,我儿子都已经娶妻了。”

那妇人听后露出副吃惊的样子来:“可是看不出啊,小娘子您长得可真是面嫩啊。”

没有女人不喜欢别人说自己年轻的,甜儿也不例外,红唇微挑,玉面芙蓉,一双星眸里闪现出朵朵笑意。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息,是只有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才能够拥有的。那卖蛋的妇人也是过来人,看着便情不自禁的问道:“小娘子,你的夫婿一定对你很好吧!”

“他啊……”甜儿微微一笑,像是陷入什么回忆样,快乐的说道:“是的,他对我非常好。”

虽然他总是板着张脸露出副很严厉的样子,虽然他总是斥责自己没有规矩,不许做这不许做那的。可是最纵容自己的,宠溺自己的也是他。想着那个人,甜儿的心头不由化成一滩水,人们都说她是个有福的,的确甜儿也承认自己很有福气,也的确非常的幸运。

在指婚的圣旨下来时,父母那天塌地陷的脸色似乎依然还浮现在眼前,那个时候,她自己也曾暗暗担心过的,倒不是怕被什么给“克死”,就她本人来说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只是对于自己即将成为一个男人“继室”的事情有些不舒服罢了,而且对方又整整比自己大上十四岁,便是她嘴上不说,心里又怎么可能不想呢?当时,她是抱着要把夫婿当成上级,好好服侍的心思的,可是夫婿大人长得太合乎她的口味,声音又低沉性感,几乎没用多长时间就让自己迅速沦落下去了美色迷人眼不过如此啊!

可是更加幸运的是,嫁给他没多久,自己便怀孕了,在那段时间里男人并没有去任何女人的房间里,不管他这样做是为何,自己都是打从心眼儿里感激的,而也是从哪个时候起,这个男人悄悄地开始走进她的心房。他强势,她便柔弱,他喜欢掌控一切,她便做那天真无知的菟丝花,他想要后嗣,她便努力调养身子给他生,只盼望着男人对她的好,能够长一些,再长一些……

被人宠是一种习惯,宠爱别人有何尝不是一种习惯,她要男人习惯宠着她,护着她,她要男人看清她的一片真情,告诉他,莫要负了她。甜儿心里很清楚,男人对她感情转变最大的那次,是在木兰之时,没有虚情假意,也没有故弄玄虚,那个时候她是抱着,他生我生,他死我死的决意去的。

于是,她等到了那句“只要你不变,禛定不负你!”

在那一刻甜儿知道了,这个男人开始真正的把她放在了心里。

男人这种东西啊,若是打从心里真正放下一个女人后,他就会变得格外珍惜她,而这个女人又恰好是个爱拈酸爱醋,又柔弱可怜,又对他痴情一片的,那倒霉地大约就是府邸里面的其他女人了……

他们两个人也许并不是最初就满意彼此的,但是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相处中,在撒娇、耍赖、欢乐,在皱眉、摇头、无奈,在得寸进尺,在宠溺包容间,两个人的感情就那样渐渐深厚了起来,就像是装在瓶子里的水,不知何时,已经滴滴答答,止都止不住的开始往外冒。

想到这里,甜儿微微一笑,双眸中柔和的一塌糊涂。那妇人见了,张嘴还有问些什么,却被人打断了,却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他身材消瘦,胳膊底下拄着只拐杖,一条腿是蹶的。

“你怎么来了?”卖蛋的妇人顾不上再说话,一脸埋怨的迎了上去,汉子嘿嘿笑了笑,踢给妇人个食盒,中午了,给你送两张饼,快吃吧,一会儿就凉了。”

“不是跟你说过,叫你不要送了吗,腿脚不好就老实的在家呆着,路这么远,万一摔着可怎么办,还有二牛,他吃了吗,咋没跟你一块来……”妇人的嘴上全是埋怨,但是那早已被风霜浸染的眉宇间,却露出股温柔的笑意。

甜儿想着,这也是个幸运的女人。放下手中的竹签儿,她悄然的转身离去。沿着桥身继续向前走去,直走到中间的最高处才停了下来。天空开始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在江南夏日,晴天骤雨,大约是最常见的了,桥身两旁地小贩们不急不缓的撑起带来的油布伞。

甜儿也打开了手里的红伞,她站在桥身上满怀欣喜的看着桥下的湖面,有几只鸳鸯被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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