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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愿的极夜与永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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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潘和笙添那边倒是告一段落,就提着两兜菜跑来慰问独守空巢的孤寡居家老人。
  孤寡老人下班后回家继续工作,文档资料摆了一桌子,许潘脱着大棉服,看着他恨铁不成钢:“朝哥,不是我说你,你都多少年不发歌了,这么不上进你会被时代的洪流淹没的!再说你什么时候这么上心公司的事了。”
  朝钼职位再升上去就是副总,他们这种企业的性质他至少得混到个三十多岁以后,朝钼一直步步高升,对自己的职业规划清清楚楚,循序渐进,该玩还是该认真分的很明白。现在这没到关键点上呢,倒还认真工作起来了。
  他的工作狂小助理倒是高兴坏了,天天吹着小口哨上下班,觉得自己老大终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就是。”笙添把菜抖落出来,在一边帮腔:“之前你的定位是失踪人口,偶尔还能出点儿气。现在啊,差不多就是死亡人口了,再出来那就叫诈尸了。”
  “对!我跟你说你再这样得掉粉,掉死你!”
  “那不是还得养家吗?”朝钼脸不红心不跳,挑眉理直气壮地反问。
  “蒙谁呢?”胖子脱口而出:“岑愿还用你养?”
  他说完自己也忽然想到什么,一屁股坐下来拐朝钼一肘子:“话说回来,我们小愿愿一直穿金戴银的,家里是什么人你知道吗?”边说他边脑补了一出大戏,激动得一拍大腿:“卧槽不会是什么名门贵族吧!那你私藏人家儿子,还把人睡了,你死定了!到时候他爹准开着一派加长宾利,扫平C城,来寻子!”
  “别瞎几把叫?谁是你小愿愿?”朝钼不理他那乱七八糟的脑洞,合上笔记本瞪他一眼,起身去厨房。
  许潘跟在他屁股后面进厨房,还想接着问,就被笙添一巴掌打上后脑勺:“人家家务事儿要你管,来洗菜。”
  几个人吵吵着开始洗菜切菜弄火锅吃,朝钼不会做饭,在边上大爷一样坐着,心里却是一万个不爽(*  ̄︿ ̄):岑愿家里他还真不知道,岑愿没说过!不过岑愿也不知道他家里的事,岑愿也不问他!
  闷闷想了一下,朝钼觉得不能这样,不管什么事总要有个人主动,主动的这个人是自己也是应该的。毕竟开始之前,一直是岑愿朝着自己一步步走过来,大老爷们的,现在计较谁先开这个口有什么意思?
  脑袋回路构建简单的居家老男人这点小脾气,典型来得快去的也快,想开了就愉悦地主动要求切菜,把笙添赶一边和小外八玩。
  小外八最近嗜睡,蜷在毯子上,整条狗恹恹的。之前拉去宠物医院看,也没查出来什么。医生说可能是小时候多病,现在换季,体质不好,所以没有精神头。朝钼觉得它可能不喜欢冬天,太冷了,就给它加了好几条毯子。
  笙添伸手摸它,它倒是觉得舒服,欢喜地往人手心里蹭过去。
  “哈哈哈哈朝钼你家的老狗这么童心啊!”笙添翻翻找找,发现宝一样,抱着一箱子狗玩具一个个看,那里面很多都是小奶狗玩的。
  朝钼伸出头看一眼:“哦,我又没养过,不知道要用什么,之前在店里一买就把能买的都买了。都是新的,你们以后养狗的需要的话就来拿。”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养一只了,啊小外八真好看。”笙添爱不释手地揉它,小外八却开始躲。
  朝钼洗洗手出来:“别揉了,你叫它老狗他生气了。”然后蹲下去,接受儿子弃暗投明跑过来抱住腿的美好待遇,开始指挥笙添:“你去煮吧,今天岑愿快结束了,我去接他。”
  “还敢给姐姐记仇?等会儿再来收拾你!”笙添对着小外八做个鬼脸,往厨房去。
  朝钼在她身后补刀:
  “忘了告诉你,我是它爹。”
  朝钼刚刚把车倒进车库,岑愿就抓着书包出来,拉开车门坐进去。
  “怎么还喘上了?”朝钼好笑地看他。
  “不是怕你们等嘛。他们到了吗?”
  “下午就来了,吵得很。”朝钼覆过身去,帮他拉上安全带:“你什么时候能记得系啊?”
  岑愿摸摸鼻梁:“你记得不就行了吗。”
  真是不知道他说什么,朝钼轻笑一声,呼吸略过他耳畔:“我什么都帮你记着,你要不要想想给我什么回报?”
  朝钼当然不指望岑愿想出个花来,趁他愣神的空档在嘴角亲了一下,心满意足地坐回去开车回家,偏偏还说:“先饶了你。”
  到了家岑愿开门,低头换鞋,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吓得他手一抖差点没扶住鞋柜。
  里面的两个人闹得热腾,胖子咋咋呼呼的伸出舌头,抬手呼呼地扇:“笙添你喂我之前能不能吹冷一点!”
  “我这不是让你试试熟没熟嘛,谁知道夹起来你张口就吃进去。”
  朝钼见怪不怪,帮岑愿接了书包放下,进去拿了碗筷摆好。
  岑愿洗了手挽着袖子进来,看这异国鲜鲜艳艳的火锅食指大动。胖子眼疾手快地夹起一片烫好的牛肉递过去:“小愿愿你回来啦,快来尝一口涮牛肉,贼好吃!”
  岑愿还没动,朝钼从旁边伸长了脖子把肉咬了,抬手擦擦唇边粘上的蘸料,一边表态:“味道还行,烫老了点。”
  “谁给你夹的?”胖子瞪眼睛。
  “那谁是你家小愿愿,这里没这人。”朝钼反问。
  岑愿默默地瞧着两个人斗嘴,默默地坐下去准备吃饭。
  四个人吃饭比平时热闹很多,尤其其中两个人还特别话唠的时候。
  “岑愿你最近这么忙,顺便催催朝钼去录歌吧,他粉丝都在我这儿催死了。”笙添一脸苦闷地求援。
  岑愿看朝钼一眼,对面立即举手发言:“你们别越级处理,我过一久就去。”
  许潘看着这妻管严的氛围,心里哀叹了一声。
  “哦对了,要放假了吧,岑愿你之前假期都还在这边,不回家吗?”
  笙添记得当初挖到岑愿做后期的时候,就是在大学放假期间,算来岑愿一直都没回去过。可是问出来以后笙添就明显觉得空气都滞了一下,她瞬间欲哭无泪,感觉自己说错话了,真是嘴欠死了……
  这僵硬的气氛简直让人虎躯一震,她赶紧给了朝钼一个眼神。可是朝钼没看她,他的筷子悬在半空,凝神看向岑愿。
  被问到的人倒是没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他从锅里捞出来一块五花肉,放到朝钼碗里,神情看不出变化,也好似看不出一桌人的变化,接着回答道:“不回啊,我父母都过世了,两年了。”
  岑愿说完倒是自己先笑了,对面三个人表情各异,却都凝重得要命:“你们干嘛一副打算慰问孤儿的表情啊,我其实都没什么感觉了。”
  笙添家就在C城,从小到大念书工作都在本地。她是那种几乎从来没有长时间离开过爸妈的人,虽然喜欢旅游,却也很少出国,常常是国内小景点跑一周就溜回家寻求温暖。典型的外表潇洒如风,内心软弱依赖,纯粹是个被捧在手心里永远离不开妈妈的类型。
  她听了这话眉毛眼睛都耷拉下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对不起啊岑愿……我不知道……不然我肯定不多嘴……”
  她依照自己家的情况比照了一下,就觉得根本不敢去想象爸妈去世以后一个人要怎么生活,她自己甚至从没想过这种问题,所以她现在一下子觉得岑愿太可怜了(?)。
  “没事儿啊,”岑愿觉得她快哭出来了,语气轻快地反过来安慰她:“我们家有点特殊,所以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没关系。”
  笙添越听越觉得岑愿是在捂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心,刻意装作没事一样忽悠她安慰她。于是她内心深处长久无处释放的、散发着无穷神圣光辉的、激荡的母爱被一下子激发出来,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可劲儿对岑愿好!于是她就开始默默吃饭,脑内不断构建“要怎么对岑愿好”这个重要问题。
  一桌人对她的心里变化不得而知,依旧顶着笙添那颗脆弱得一塌糊涂的小心脏吃完了饭。
  饭后岑愿也不敢留他们收洗,让朝钼把人送回去,自己动手收拾一桌残羹剩饭。
  朝钼回来的时候岑愿已经喂完小外八,两只一大一小在卧室各自找个舒服的地方躺着。
  “怎么这么久?”岑愿在玩手机,听见开门声抬头问他。
  “把笙添扔回她爸妈家了,房子在城郊,有点远。”
  “这样啊,她还好吗?”
  “好着呢,就是小孩子脾气。你别受她影响。”朝钼把外衣脱了,在衣柜里找睡衣,斟酌两下还是开口:“你爸妈……对你不好吗?”
  “恩。”岑愿翻个身,手里游戏没停过,“是挺不好的。”
  点到即止。
  朝钼知道,岑愿一直这样。心里叹了口气,他拿上换洗衣服进去洗澡。
  岑愿手里的动作随着朝钼进浴室以后瞬间停滞,好像想到了什么。手机屏幕亮了两分钟后暗下去,他回过神来,干脆把手机朝床头一扔,关灯。
  吹干头发出来,一室安静,朝钼心想人是睡了,就放轻脚步上床。
  岑愿身边的位置凹陷下去,紧接着温暖的体温从右手边散发过来,温柔包裹住整具身心。
  他在黑暗里慢慢伸手上去抚摸朝钼的眉眼,从眉骨开始,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圆润的颧骨,最后滑向棱角分明的下巴。
  他虚虚实实地摩擦着朝钼下巴上的浅青色胡茬,往他怀里陷进去几分,找了个舒服地姿势。
  朝钼拥住他问:“想说什么?”
  “其实……我们家不像一个家庭,”带着舒服的温温鼻音,他说:“没有相亲相爱,没有相敬如宾,连程式化的虚情假意也没有。”
  “我从小到大只从那里得到过钱,还有恶言恶语。”他把手移到朝钼唇角和脸颊:“却没有一分一毫,涉及亲情”
  “你知道吗,我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明白,有些话,不是辱骂讥讽,却比拳脚相加都更令人心寒和痛苦。”
  “唔……所以觉得语言真是博大精深啊,后来毅然决然进了文学院,”他拍拍朝钼的脸,笑起来:“好笑吧?”
  那笑声低低沉沉完全没有色彩,朝钼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安慰吗?劝导吗?他甚至是从岑愿开口的时候就说不出话来,仿佛全身的血液僵持在原处,骨节生锈,触觉失灵,他只能听到岑愿的声音从胸前传来,一字一句。
  那声音来自胸腔肺腑,来自骨血皮肉,来自爱人的心里。
  他好像在诉说生命,诉说坦白,诉说赤诚,诉说信任。
  朝钼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这么婆婆妈妈。
  所以当他终于找回语言功能以后,他搂紧了身前的人,憋出来一句:“很好笑。”
  这回那人是真的咯咯咯笑起来,趴在他胸口笑得厉害。朝钼在这阵笑声中把他紧紧拥住,揉进心口。
  他等怀里的人消停了才大梦初醒一样想起来什么,爬起来下床,把回家进卧室前东翻西找挖出来的宝贝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握在手心里。
  岑愿就愣愣地看着他从床上翻下去,又钻回被窝里。
  他把岑愿的手拿出来,就着透进来的很微弱很微弱的月光,把一个凉凉的东西套在岑愿的无名指上。
  然后自己无比满足的看了看,心想果然戴的人手指修长洁白就是漂亮。
  岑愿心里砰砰地跳,他把手抽回来——无名指上圈了一个脂白雪润的玉戒。
  “好丑啊,现在谁还戴玉的?土死了。”话是这么说着,却没伸手取下来,还举着手,抬在眼前看。
  “哎这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老朝家的人了。”朝钼自我满足地把他的手腕捏着拉过来,两个人你一眼我一眼地争着瞧。
  这个玉戒温滑无比,光泽晶莹,表面好似刻着着细致的云纹,盈盈绕着微光。
  “戴了它,你可是一下就多了一个英俊潇洒的老公附带三个温柔可亲的家人呢,我爸我妈我奶奶,你可得好好珍惜。”朝钼越看越喜欢,不要脸地偷偷占岑愿便宜:“尤其是得好好珍惜我,你现在还没回家认亲,失去我就失去全世界了。”
  “就你最宝贝!”岑愿不拆穿他,眼里闪着星星,竟然有点不自觉地想让朝钼占自己那点便宜。他把手收回来好好放进被窝里,不和他口头计较:“信你一次,快睡觉!”
  闭上眼睛没几分钟,朝钼又凑过来:“不过……我得坦白个事儿……”
  岑愿自然也睡不着,嫌弃地张开眼,示意他说。
  “我这传家宝吧是我奶奶给的,他老人家吧……老年痴呆很多年了……”朝钼有些紧张地看岑愿一眼,直接闭了眼求个了断:
  “她没事儿就爱出去捡东西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传家宝她哪儿搞来的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玉……”
  ……
  ……
  “朝钼!”
  床边的小外八好眠之中猛地被吓醒,听着床上和以往某些晚上差不多的咯吱咯吱的声音无可奈何地闭上眼,只是觉得它爸这次的叫声太过刺耳夸张了一点。

  ☆、糖和果汁

  之后的一个星期岑愿迎来了连续四天的夜班,朝钼抗议了一下,无果,岑愿说他忙着搞大新闻。孤寡老人只好默默流泪,继续修行。笙添倒是跑来公司门口堵他。
  朝钼毛一抖,怕是来寻仇,拉他去录歌,转身就想跑。笙添一身广场舞大妈的装扮,还甩着艳丽的长发,倒是更像个寻情仇的中年妇女。她踩着高跟鞋三步两步逮住朝钼:“你往哪儿跑!”
  “大姐你认错人了,出门左拐直走海滨广场晚上7点今晚跳《小苹果》”
  “去你的你才跳广场舞,你不觉得我这身很贤惠很有妈妈的温暖气质吗?”
  “谁他妈弄你这样?”
  笙添把一个保温壶抡他脸上:“别逼逼,今晚岑愿是不是值班,走给他送鸡汤。”
  “我的天啊,”朝钼抱着硕大的保温壶,在反思是自己太不关心岑愿了还是笙添吃错药了:“你不用这样,人没想什么你非把他搞得缺个妈多可怜似得,你对他好可以,咱自然点成吗?”他诚恳建议道。
  笙添想了一下,觉得好像有道理!
  “那你先开去我家!”
  “祖宗你又干嘛?”
  “换一身清纯萝莉装!你说岑愿他们学校是不是很多帅哥!”
  “……”
  最后还是穿着大妈服去了学校,朝钼说天黑得早,没人看你。
  岑愿和办公室的人打了招呼下楼来拿的汤。他倒是淡定,看见笙添的打扮也能神色如常,谈笑自若。
  朝钼站一边仰脸望天,听着他们把手话家常。这边话着家常□□来一个女生,长卷发披散着,身材高挑,大眼薄唇,笑起来万分讨人喜欢。拍了拍岑愿的肩膀就站到他身边,甜甜地打招呼:“岑愿这是你姐姐吗,好漂亮啊。”
  笙添被夸了,一百分地激动,边说是呀是呀边恨恨地回给朝钼眼色:人家夸我漂亮听见了吗!谁说我像大妈!
  朝钼就当没看见,继续玩自己的打火机。
  岑愿略被她拍了一下后,反而微拘束地侧了下身子,拉开安全距离,抬手介绍:“这是杨荃荃,学妹。”接着看向笙添:“这是我姐,来看我。”
  “姐姐好,我和岑愿是一个办公室的。”她言明嘴快地瞅见保温壶,立马接到:“姐姐好贤惠,这是汤吗?你放心吧,我也会帮你照顾他的。”杨荃荃显然没把自己当外人,伸手就来拉笙添,又夸她发色好看。
  笙添一时高兴,口上没个把儿地答应:“叫我笙添好了,姐姐好奇怪啊。”
  “笙添?天哪,是唱《秋华万里》的添姐吗?”杨荃荃眼睛亮起来。
  “……是啊。”她这回倒是楞了一下,才回答。
  “岑愿你姐姐竟然是添姐!我都不知道!”杨荃荃嗔怪着,又对笙添说:“添姐我好喜欢你的歌啊,你一周前新发的《御鹤》也超好听!”
  这边开启了追星模式,笙添就忙着签了个名,然后千叮咛万嘱咐说别说出去啊,今天不方便合照啊什么的。
  “对了添姐,我男神是朝大,你们那么熟,知不知道他多久不闹失踪了啊?”杨荃荃一脸惋惜地问。
  笙添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男神在一边忍了半天,这下子忍无可忍走过来:“走了,太冷了。”
  岑愿刚才就注意到他穿的少,也不过来说话,加上外人在场自己不好过去,这下问他:“给你拿件外套吗?”
  朝钼倒是从容地走上前一步,帮他把外套扣子一个个扣上:“不用了,”顺势隔着衣服捏了捏他的手臂,“快上去趁热把汤喝了,我们先走了。”
  “恩。”
  杨荃荃看见一个身材颀长的好看男人走过来,那人的气场却不容易搭话,等几个人道别了她才拉着岑愿问。
  岑愿冷静地瞥了她一眼,拂开她搭在自己肘弯上的手,沉言道:“他是我家的人。”
  表情语气,活像一只护食的小动物。
  上了车笙添就拿朝钼逗趣:“男神~~你说那个杨荃荃是不是喜欢岑愿,才见面就恨不能巴结死我,我穿成这样她都能夸十分钟。”
  “你也知道自己穿的丑。”
  “别避重就轻。”
  “她是女的。”
  “你怎么知道岑愿只喜欢男的,小姑娘长得那么古典美人,应该很符合岑愿的口味。”
  “言下之意我长得也很古典帅哥?”
  “男神你忘了你是靠声音上位的吗?现在岑愿对你的声音还有感觉吗?”笙添挑衅得乐在其中。按照岑愿大二结实朝钼的深度来看,他最初和朝钼又交集而且会喜欢他,确实是因为这个。
  “再说了,杨荃荃声音也很好听,说不定你的听腻了……”
  “笙添?”
  “哎?”忽然被很认真地叫了一声,笙添条件反射地答应。
  “下车。”驾驶座上的人更加认真地加了一句,甚至动手开始减速。
  “别啊大爷!男神!你最帅!岑愿你一个人的!我乱讲的!”笙添赶紧求饶,开玩笑!这里黑灯瞎火没有出租,还离她家十几公里好吗!
  后来三天笙添持续上线,送温暖送得不亦乐乎,岑愿都不好意思了。可是笙添享受了岑愿“叫一声姐”的待遇,不屈不挠地变着口味煲汤。
  朝钼第二天终于找着机会抱岑愿一下,两个人没说几句话腻乎笙添又不甘寂寞地挨过来。
  男神深呼吸,打算回家自己学煲汤!
  后来两天杨荃荃同学都掐准了点凑热闹,还夸笙添煲的汤好喝。朝钼站一边脸都黑成碳了,心说那汤他都没舍得蹭一碗!
  男神继续深呼吸,打算等岑愿值完晚班回家算总账!
  终于岑愿结束了晚班,这天会早回,男神却因公晚归了一次。他回家的时候岑愿一反常态地趴在床上拿手机玩游戏,应该是这几天累了。
  男神边脱衣服边问“今天不去搞点大新闻?”刻意把琢磨了一下午后自觉最好听的声线放出来,低低沉沉地讲话。
  “嗯。”岑愿短促地应一声,换了个姿势躺平,没反应。
  男神有点心塞,却也舒了一口气——自己那样太作了,不行。他想着等会儿再说,回头看岑愿躺了不多会儿又侧起身子,就干脆背过去自顾脱干净进浴室洗澡。
  出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又换了另一边躺着,但是明显已经又挪了好几个窝,床单被子被挪得皱起来了。
  “你怎么了?不舒服?”朝钼跨上床,手撑在岑愿头两边,沉沉地问。
  岑愿嘤咛一声,直接吊上他的脖子搂上来,不轻不重地舔了他的喉结一下,然后把脸埋在他颈窝里磨蹭。
  朝钼眼里一沈,抬手拉开脖子上的手把人压下去。
  天知道他怎么这么不禁撩,从不知什么时候起,朝钼有时候都佩服自己。为了配合岑愿该死的时间,他能忍必须死忍,当然了,能正面上绝对刚。
  这个时候岑愿就一副“正面刚啊”的小模样,却躲着不让人亲。
  朝钼红着眼睛拉开他的家居服吻下去,不多会就把人弄得哼哼唧唧,那声音比平时沉了几分。
  “你变声期啊?”朝钼轻笑一声,严严实实地顶进去。
  岑愿依旧唔地一声很敷衍,抚上他背上劲韧有力的肌理,一路揉着摸下去,把这一个周的份儿摸回来,揉上腰臀。
  朝钼动得狠了一点,岑愿继续反常态,不怎么出声。
  他状似出言不悦,却是贴着耳朵磨他:“说话。嗯?平时那么浪的人去哪儿了?”
  “你才浪!”这下开口,朝钼才听出来他喉咙里呜哝呜哝的堵着,还带点哑。
  他混乱中变慢速度,低头揩去身下人鼻尖微微溢出的汗:“你怎么了?”
  “病了啊,”他不太在意地说,勾着朝钼的脖子道:“冷空气的问题,鼻炎犯了。唔……可是吧,我今天去健身房跑了一阵觉着鼻子不堵着难受了。”
  他动动腿越发配合:“我觉得会不会是运动起来就不堵了…嗯…”
  感情刚才是鼻子堵了一直在换姿势躺啊,朝钼有点想笑他,想了想又不忍心又宠溺地抱住,吻他额头:“那我们试试是不是运动起来就不堵了。”
  睡前运动减少到一次就结束了,朝钼舍不得折腾他,抱他洗了澡,喂了药,看着人睡觉。
  “我苦。”岑愿脸皱巴巴地塌在枕头边,幽怨地暗示。他怕苦,平时吃了药都要吃个糖或是喝甜果汁来压压口中的药味。
  “不准,”朝钼撑着上半身圈着他,正色道:“病了不说还瞎撩,罚你,忍着。”
  被无情地拒绝了,可是岑愿并不十分难过,他知道朝钼刚才自习看了说明书,这剂药后不能吃东西,不然没效果。被照顾的感觉丝丝缕缕充盈身心,比糖和果汁甜很多。
  他把头埋过去,抵在那人胸口上“哼”了一声,回味着喉中的淡淡甘苦味,安静睡了。
  次日是周三,起身的时候床上只剩他一个人,今天早上他没排班,学校也没什么特殊的事,朝钼早就背住了他的值班表。
  小外八端正地蹲在卧室门口看着他,见他起来都快把尾巴摇断了,汪汪汪地叫,还直起来抬着手作揖,岑愿跑过去看一眼小狗盆,没吃的。
  岑愿去柜子里找狗粮:“小外八,你吃牛肉味的还是什锦蔬菜?”
  傻狗只知道摇尾巴,岑愿赶紧给他荤素搭配拯救一下,又换了点水。
  走到厨房看了看,微波炉里温着早餐,旁边放着今天的药,一份分好分装包住,给他带去学校吃,下边压着一张便签:
  再吃一次药不舒服就去医院,给我打电话。
  嘴角不禁挑起:“儿子不记得管,倒记得拿我当几岁的小孩子?”岑嬷嬷自言自语地小声抱怨完,回身先去洗漱。
  本身他早上都是不轮休的,程菱已经去英国了,于沛昀拿了去日本的交流。现在这个项目组不必要掉过来人手,都是他看着。
  虽然校方也是一力支持,只是今早有个小采访他要亲临。C城报社联系的全国联赛组后续报道,什么“A校小将独领风骚,蝉联冠军独家后续”,岑愿第一次看到的时候笑死了,独领风骚,小组里的学弟学妹还嚷嚷着说他和于沛昀那叫“双剑合璧”,真是一群标题党。
  于沛昀走后他们只联系过两次,一次是他通知于沛昀他接了这个采访,问他能不能参加,一次是获奖后那封邮件……
  于沛昀听说岑愿接了,就开口答应说能单独视频采访,报社乐得可以。毕竟他还是C城权贵之子,只是那个身份加上“实力夺魁”,就稳稳的够他们炒作了。
  至于邮件,于沛昀在里面大意问候了一下,最后还是还留了一句话——问他说赢了有没有看看自己给的幸运法宝,语气依旧没个正经。
  岑愿那天回来先是忘了那个信封还在包里,后来知道朝钼看见了于沛昀发的邮件,他略带心虚地把它藏了起来。
  藏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干这种欲盖弥彰的事情,明明自己坦坦荡荡,或许只是怕朝钼并不这么想。从前朝钼去学校找他当面谈音乐的时候三个人碰上过几次,场面不十分愉快。
  朝钼沾花捻草的不羁习惯里有一个恶趣味叫做随便堵人,于沛昀天天和岑愿约的吃饭被搅合了好几次。后来岑愿和他说得提前约,不然就罢工,彼时朝钼挑眉看了一眼手插口袋站在一边的于沛昀,妥协。
  所以岑愿最终决定还是捎带那么点心虚地瞒着那封信,所以和报社调整了采访时间,今天早上一个人在家,自由犯案。

  ☆、焦虑的吻

  晚上岑愿忙到日落后闲下来,浏览着明天一早的采访提纲,等着朝钼来接他。校办公室的茶老师端着茶钻进来,找他喝茶。
  茶老是个活宝,和程菱在学校一度针尖对麦芒,走着差不多的学术路线,成就你追我赶不亦乐乎。前几年他儿子留学回来,他就屁颠颠地要求回去养老享清福,谁都拦不住。
  学校三番五次上门给福利说条件,都被一口回绝,只答应挂名坐办公室,校方想了想,没被挖了就行,只好随他。
  后来他就格外关注程菱带的孩子,围着他们转,程菱警告了好几次,直接呵他:“你个脑袋不清醒的老头子,别带坏了我学生!”
  他也不恼,还是围着转。
  其实谁心里都清楚,两个人都是寂寞。程菱气他走了留自己一个人玩,见他就怼他。
  “小岑啊,看什么呢?”
  “茶老师,”岑愿笑着给他让座,“采访大纲,明天报社过来。”
  “恩,好好回答,想说什么说什么,别管学校那套。”茶老看见学校拟的稿件放一边在就来气,岑愿把它叠在大纲下边推到桌子另一头去,问道:
  “茶老师今天有正事说?”
  “诶!被你看出来了,你老子让我跟你说一声那个日本的项目,最后一批,帮你报上去了。”
  你老子说的是程菱。
  他背着我把名额报了,还不敢自己和我说。岑愿反应过来就头疼。
  “这个机会是真的好,又是你喜欢日本才报的嘛。你别气他。”茶老拿出一份培养方案给他,开始品小茶杯里的香茗,“他是真喜欢你,为你考虑这些。”
  “我知道,谢谢茶老师。”岑愿脑子里转了一圈,在想怎么解决这遭。
  手机想起来,朝钼的名字在上面。
  “茶老师我接个电话。”
  “不用,我直接走了的,今天回去吃饭我儿媳妇要催的,你好好看看这个。”他指着培养方案,说完出了门。
  岑愿接了电话,让朝钼上来帮他拿一下资料。他整理出两箱这次大赛前后的材料,临时抱佛脚地准备今晚回顾一下,方便明天回答。
  这下看来又要跑一趟国际处项目办,虽然自己直接去取消显得很不礼貌,也对不起程老,可是……岑愿想到截止公示的时间就是明天,心里有点慌。
  朝钼上了楼,岑愿把资料和钥匙给他:“我就去东区教学楼一趟,完了直接去停车场找你,你帮我把门锁一锁就好。”
  “恩,我等你。”
  他平时向来清雅从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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