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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命令我倒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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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恩铭下意识往后挪了一步,“你别过来,我可不打女人。”
“你忘了,我可不男不女。”
“我操,你别过来!”
房子里闹哄哄的,姜城低头看看表,走过去跟主人告别,“晚上还有事儿,先走了。”
杨夏不依,“好歹吃完饭哪,都还没吃上我的生日蛋糕呢!”
“下次吧。”姜城不近人情地扔下一句话,安慰地拍拍小丫头的肩膀,经过陈未身边,“走不走?”
当然走,不单要走,他还有事必须现在立刻马上跟这人好好说道说道。
出了门,陈未追上大步走在前头的人,气得像个要炸的河豚,“你就是故意瞒着我的对不对?”
姜城没搭理他,陈未跑到他身前拦住他,“耍我是不是特别好玩?”
“有完没完?”
“你不跟我说清楚就没完!”
姜城不耐烦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说你就是故意耍我的!”
姜城面无表情地跟着他重复了一遍,“我就是故意耍你的。”
“你……!”陈未还没骂完就被人按在引擎盖上拿舌头堵住了嘴,他不满地哼哼两声,扭脸就忘了刚才没生完的气,搂着对方的脖子叫人亲得五迷三道。
“我还生气呢!”陈未坐在副驾驶,心里依旧有点儿不平衡。
开车的人把脸凑过去,“要不再来半小时?”
陈未噎得没话说了,他下意识抬手蹭蹭嘴角,刚才就差点儿没把他憋死,开玩笑!还要再来半小时?话说……这么会亲,一定是亲过不少人吧?
姜城暂时没有精力理会这小子在想什么,两人到达桐柏路上那家不显眼的三层楼的门店时,正是晚饭时间。
店老板叫薄闻舟,是沈非大学同学,曾在津江做过姜城的家庭教师,用沈老板的话说是真正大隐于市的海归,拿着几个世界一流大学的烫金学位,结果厌倦都市生活,跑回宜城这种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开门市部来了。
说门市部有点太落伍,其实薄老板的店面很小资,一楼门面虽然小,却是实打实的咖啡厅兼西餐甜品店,二楼是书店,三楼是私人电影院,尽管宜城地方小,人也不多,但这种格局如果真好好做起来,至少不会亏,可这位薄老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从老板到店员也只有他一个人,熟悉的人个个怀疑,这店自打开业就离关门不远。
两人过来时,玻璃门外果然已经挂上了歇业的牌子,姜城熟门熟路找到门口塑像手心里的备用钥匙,打开外门。
店主人穿着一件米色高领毛衣,带着一副斯斯文文的无框眼睛,正翘着二郎腿拿着一本书坐在靠窗的沙发里,像个漂亮的绅士,他听见有人进来,头也不抬道,“吃什么自己做,喝什么自己拿,弄完记得把餐具洗干净放回原位。”
沈非拿着一本书从楼上走下来,听到这话哭笑不得地骂了一句,“你对上帝这个态度活该赔死你。”
姜城转身看向陈未,“你不是天天嚷嚷着找工作么,薄老板这里正好缺人。”
陈未一听,顿时面露惊喜,“真的吗?”
沙发上的人推推眼睛,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自我介绍,“我是这里的老板,叫薄闻舟,我这儿是缺人。”他说完,看了眼自个儿的好学生,不情不愿把后面那句“缺客人”给咽了回去。
“那老板您看我行吗?我什么都会干!”
薄闻舟十分配合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小鬼,又意味不明地瞥了下陈未身后的人,这小子明知道他爱清静,还非给他塞个人,好在工钱不用他来出,塞就塞吧,“先试用一段时间,我这儿平时客人少,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客人来了招呼一下,客人走了收拾一下,打扫打扫卫生,刷盘子洗碗,采买材料,理货登记……”
陈未一边点头一边记,薄闻舟才说了几条就被沈非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下意识看向姜少爷,果然瞧见对方的脸色特别的不好看,他忙装傻充愣地朝沈非看过去,“我就这么一说,沈老板能开火做饭了吗?我很饿了。”
沈非白了他一眼,“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招待客人你不动手叫我来?”
薄闻舟耸耸肩,说得理直气壮,“我虽然是老板,可你是股东。”
“你小子不出钱还不出力,好意思?”
“对你沈老板,非常好意思。”
陈未听见二人争辩,有点尴尬地插话道,“那个……我做吧,你们想吃什么?”
沙发里的人忙不迭举手道,“菲力牛排七分熟。”
沈非也毫不客气,“西冷牛排五分熟,谢谢。”
陈未一听,顿时傻眼,他从来没有吃过牛排,甚至见都没见过,更别提那两人不仅张口就点这个菜,还加了个稀奇古怪的前缀,他以为是老板故意在考他,也不好意思说不会,正站在炉子前面犯难时,姜城走到他身边,拉开面前的冰箱,把不同食材的外文标牌指给他看。
“做饭这种事情,你不用动手,这个人挑剔得很,宁愿不做也别浪费他的金贵食材。”
陈未第一次知道姜城会做菜,他清楚什么是菲力牛排,什么是西冷牛排,也知道七分熟和五分熟是什么概念,还知道不同的牛排该用什么蔬菜摆盘,什么红酒佐餐。
陈未把两份牛排给那两个大男人送过去,又忙不迭跑回炉灶前,姜城没把袖子往下放,反而转过来看向他,“你想吃什么?我只会做牛排。”
陈未微微一愣,他回头看向那两人盘子里还带血丝的牛肉块,有点儿膈应地皱了下眉头,“你呢?你喜欢吃什么?”
“我不喜欢吃这种东西。”
陈未高兴地说,“我也不喜欢!”他说完又觉得太虚伪了,没什么可信度,赶忙加上一句,“看着都不喜欢。”
姜城勾起嘴角,“不喜欢今天也要吃。”
陈未诧异,“为什么啊?”
姜城转身又取出两份食材,依然是那副理所当然的口气,“因为我想做给你吃。”
陈未觉得自己的心尖冒出了一棵芽,就因为对方这一句话,颤抖着开成了一朵骄傲的花。
最终陈未就着一杯据说贵到吓死人的红酒吃到了一份七分熟的牛排,并且在老公的手把手指导下,学会了用刀叉。
陈未终于知道为什么电视里男女约会都要吃西餐,那是因为气氛实在太好,姜城坐在他对面,柔和的烛光把他深邃俊朗的五官照得更加迷人,那双手五指修长匀称,握着美丽的银色刀叉,一举一动都是他无法形容的精致优雅,他原以为味觉是没有记忆的,但这双手却从神经一直撩拨到他的味蕾,让他一生都再忘不了这个味道。
陈未吃完,特别自觉要起来收拾,却被对座的人按住了手。
姜城皱眉看向边上另外两个人,“你们两个大男人要脸不要,吃也吃了,还不洗碗去。”
沈非尴尬地摸摸鼻子,“闻舟,洗碗去!”
薄闻舟推推眼睛,一脸告饶,“别这样,上帝知道我最讨厌洗碗。”
陈未忙道,“没事,我来吧。”
姜城不理他那一套,只冷着脸看着旁边一点儿也不自觉两个人,“还要我再说一遍?”
二人对视一眼,知道没得商量,只好认命地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沈非磨磨唧唧挽起他的高档衬衫,薄闻舟生无可恋地拿起盘子,一前一后往洗碗池走。
陈未见姜城这么使唤自己舅舅和老师,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碰碰他的胳膊,“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这俩人不能惯。”他话音刚落,窗外却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第26章 别再拿枪指着他
姜城转过脸,猛得拉开手边厚重的金丝绒窗帘,陈未透过眼前的落地玻璃窗正看见街面上两波不明身份的人,个个手持棍棒凶狠地撕斗在一起。
沈非伸出头来,看了眼外头那只砸在玻璃上又弹出去的铁桶,得意洋洋地笑起来,“这防弹玻璃装得值。”
薄闻舟甩甩沾了油水的手掌,没好气道,“你应该说,我这里的每样东西都很值。”
沈非不以为然呵呵笑道,“你也应该替我好好想一想,我投进去的那些钱,什么时候才能回本。”
姜城突然大步走上前去,伸手拉开另外一扇窗帘,待看清夜幕中的人影,立时神情严肃看向洗完了盘子正往吧台外面走的人,“闻舟,报警。”
沈非微微一愣,“开什么玩笑,这种小打小闹也犯得着报警?宜城的警察跟津江的可不一样。”
“我再说一遍,报警。”
不等沈非反应,薄闻舟已经不假思索地走上吧台把电话拨了出去。
陈未察觉到对方异样的情绪,下意识想去抓他的手,可下一秒只听外头传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吼叫声中似乎还喊着一个人名。
陈未还没抓到他,身边人已“嚯”地站起身来,二话不说上前推开大门,转身反手将门锁一挂,牢牢把剩下的三个人反锁在了店里。
“我操,姜城你要干什么!”沈非气急败坏追上去,门却已经锁死了。
廖建章来到宜城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他吃住都在局里,几乎翻遍了档案室里建国以来的所有卷宗,才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稍稍有了一些了解,根据他的经验,这种地方不是向来无大案,而是老百姓不相信公安,也不习惯报案。
办公室里大灯小灯都亮着,关向南在沙发上睡了一觉,精神已经好了不少,廖建章听见动静,起身给他端过去一杯茶,“跨省办案很辛苦吧。”
男人点点头,掀开身上的毛毯,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北方的苦茶,味道他喝不太惯,皱皱眉又把杯子放下了,“老廖你要协助我,这一次绝不能让赖金德走出宜城。”
廖建章脸色凝重,“老关,如果你掌握的情况属实,我认为现在必须立刻向上级请求支援,宜城的警力对付不了那帮穷凶极恶的匪徒。”
关向南没有反驳,“他们手里有枪,我的两个同事路上都受了伤。”
廖建章拿起电话,还未来及拨号,值班接警的小同志已经急急忙忙走到门口大声汇报,“廖局,接到报警,桐柏路上有人携带凶器,聚众斗殴,还说……”
关向南抢先问道,“还说什么?”
“还说为首的就是三年前在淮安被通缉的凶犯赖金德!”
廖建章脸色一变,“来不及求援了,快,带上人,跟我走。”
“门从外面锁住了,还有其他地方能出去吗?”沈非心急火燎看着薄闻舟。
薄闻舟摇摇头,“原本有个后门,担心招贼给封死了,剩下的只有二楼窗户。”
沈非低声骂了一句,“我从二楼下去。”
陈未伸手拉住他,指指大门上方的小窗,“不行,单层太高,我长得瘦,从哪儿可以爬出去。”
沈非当即反驳,“不行,你没听见外面的枪声吗!太危险了!”
陈未一脸认真道,“我保证不乱跑,把钥匙给我,我出去开门。”
沈非犹豫一瞬,回头看向薄闻舟,薄闻舟冲他点点头,而后拿起桌上的钥匙交给面前的少年,“出去就开门,然后立刻进来,千万别乱跑。”
陈未慎重点头,二人帮忙架起桌椅,陈未扒上门头小窗,从狭窄的窗口爬到外面,手脚利索地翻到门外,他看了眼面前紧锁的大门,顺手把钥匙扔进手边的花坛,飞快朝枪声和喊声传来的地方跑去,那人锁门的目的就是不愿意店里的那两人插手他正在料理的这件事,无论如何他也不应该违背他的意思。
廖建章跟关向南这一仗打得有点儿灰头土脸,宜城警力本就薄弱,这些地方警员又极少经历过什么大场面,加上这次的凶犯不仅个个身经百战,还随身携带枪支刀具,很是不好对付,但意外的是混战中还有另外三个人插手其中,这三个人,人人身手了得,尤其是那个已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无论下枪格斗还是擒拿功夫,比起他从前带过的最厉害的特种兵,也不遑多让。那晚之后,他就着手调查过他的背景,可是得到的信息十分有限,没想到今天这个场面下,竟然又见面了。
“把枪放下,不要妨碍我执行公务。”尽管对方帮了大忙,关向南却还是毫不犹豫向人举起了手v枪。
姜城脚下仰面躺着一个垂死挣扎的男人,男人身形魁梧,方脸粗眉,短鼻阔口,左侧眉头有一颗黑痣,正是他们同时要找的人。
他抬眼看向身前几步远处拿枪指着他的警察,“你也不要妨碍我清理门户。”
男人浓眉紧拧,“你姓姜?”
“我姓姜。”
“姜启寰是你什么人?”
粗眉细眼黑脸膛,左眼下一条刀疤,面前这位正是亲手把他大伯送进监狱的缉毒英雄关向南,姜城没有理由隐瞒,“是我大伯。”
男人的脸黑得厉害,姜启寰是他亲自送进监狱的,原本以为趁着姜家后院起火,可以利用赖金德这条线钓出一条大鱼,可没人比他更清楚,那个温吞软弱的男人和他查获的走私案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姜启寰只不过是姜家在事情败露后抛出的替罪羊,这一招弃车保帅,他看似大获全胜,实际上却未伤及姜家分毫,还连累了一个无辜的人要在监狱里赔上后半辈子。
关向南惊觉自己竟然又产生了这种荒唐的念头,他急忙打住思绪,暗暗自省,当那个人下定决心出来顶罪的一刻开始,他就不再无辜了。
姜城那时也没有想到,小叔出事以后,大伯会主动站出来,大伯的身世在姜家是个谁都不会主动谈起的话题。
老爷子年轻时在江湖义薄云天,名声在外,却因为下属的背叛,在一次帮派动乱中折去了长子。好在阿爷恩怨分明,不仅没将仇恨牵连到那下属的妻儿身上,反倒将那个孤苦无依的孩子放在身边亲自抚养,也就是后来的姜家长子姜启寰,他阴差阳错得知真相以后,感念养父的恩德,主动退出,放下姜家事务,多年与世无争,没想到会在这一次牺牲自己,为姜家挡去一场灭顶之灾。
关向南对姜家人没有好感,听到这人说出跟姜启寰的关系就手痒想铐,他紧盯着面前出类拔萃的半大小子,想起对方那副连他都不得不服气的好身手,暗叹姜家上一辈的事情还没料理完,下一辈就已经长大成人了。
“不想跟你大伯一样的下场,就把枪放下!”
关向南话音刚落,身后就传出一声突兀的急呼,“你再拿枪指着他,我就打你了!”
众人闻声望过去,只见一个男孩正双手握着一把混乱中捡到的警用手v枪,枪口不偏不倚指向关向南。
廖建章变了脸,今天还真是个熟人见面的好日子,“小伙子,别乱来!”
不仅廖建章怕这小鬼乱来,姜城更怕,他撂下枪的一瞬间,腿上不着痕迹用上了七分力,听着男人撕心裂肺的哀嚎,他面无表情,狠狠一脚将人踹给了那帮警察。
已经追了赖金德一路的雷家兄弟见状,不依不饶还要扑上去置人于死地,却被身后的人一手一个给拽了回来。
眼见对方已经放下武器,交还犯人,关向南也垂下枪口,急忙招呼身后的警察收拾现场。
廖建章看着四人先后离开,有些踌躇地问起,“姜家人知道你在这里,不会……”
关向南摇摇头,“虽然我跟姜家结了不少梁子,但也不得不承认,姜老爷子的确是个英雄,你知道……姜家有一条不成文规矩,绝不向警察寻仇。”
廖建章露出深思的表情,“这就是你对姜启寰特别关照的原因?”
关向南听了这话,黑脸蓦地一沉,“我说老廖,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对他特别关照了?”
廖建章本来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顿时哭笑不得,赶忙点头认错,连声赔礼,“对对对,是我说错了,你关队长最是铁面无私!”
关向南的脸色许久都没能缓过来,老朋友说得没错,他的确对姜启寰特殊照顾了,但也仅限于让他在监狱里好过一点,不至于受其他犯人的欺负,听说他在里面表现得很好,有减刑的希望。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又由衷地高兴起来。
宜城许久没出过这样的大事儿,也没见过警察像那晚上一样真刀真枪地抓人,当天夜里,好多人都听见,桐柏路上枪声喊声几乎响了一条街。
“操他娘的,你们两个小鬼都把我们当傻子糊弄!气死老子了!”
陈未剪完手里的纱布,抬头看看一边怒气冲冲,破口大骂的人,有点儿内疚地缩了缩脖子。
薄闻舟烦闷地看了他一眼,“沈非,注意点儿你青年企业家的形象。”
沈非气急败坏地抓乱了头发,“阿城,上医院吧,这他妈不是小伤!”





第27章 别跟我说不是今天
姜城忍痛把那只伤手捅进衣袖,“没事了,这我比你有经验。”
沈非在心里骂了一句他最常挂在嘴边那句口头禅——“姜家男人都他妈不是人”。知道对方说一不二的脾气,他也知趣地不再和他做无谓的争辩,他转头看向一言不发堵在门口的双胞胎兄弟,“那他们怎么办?”
姜城沉思片刻,“给他们一笔钱,送他们离开宜城。”
薄闻舟看眼垃圾桶里半桶被鲜血浸透的药棉,“不去医院就在我这儿休息吧,你流了太多血,还是别再乱动的好。”
陈未正专心致志收拾那些沾血的纱布,后脑上却不轻不重落下一巴掌,他抬眼就看到对方脸上严厉至极的神情。
“拿枪指警察,你他妈行得狠哪!找死是吧?”
陈未难得理直气壮一回,“可他要打你啊!”
他说完,脑袋上又被人不由分说赏了一巴掌,“你还有理了?”
姜城胳膊受了伤,沈非开车送两人回到申水河边的那栋别墅,姜城一路都没说话,沈非有点不放心,“你们两个行不行?要不我再派几个人过来?”
姜城摇摇头,“不用操心,没事。”
陈未觉得是必要再来两个人的,这人胳膊上的伤处理得很马虎,晚上说不准要发烧,万一有事也好帮他把人弄医院去,可是姜城已经开口拒绝了,他也不好再说,只得接着道,“沈叔叔你放心吧,有我照顾他。”
沈非无可奈何地叹口气,看着自家外甥一脸“好走不送”的表情,服气地滚蛋了。
陈未掏出钥匙开门,伸手拍开墙上的电灯开关,房间里亮起来的一瞬间,他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屋子里摆满了毛绒玩具,从大到小,各种形状,各种尺寸,简直就是个毛绒动物园。
他满脸不确定地看向身后的人,姜城顺手把他推了进去,“没走错。”
“怎么……怎么成这样了?”
姜城没说话,他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你过来自己弄吧,我手不方便。”
陈未闻声,赶忙走过去,这才看见放满鲜花的茶几上摆着一个蛋糕盒子,他在面前人的示意下,解开丝带,拿开盖子,果然看到漂亮的生日蛋糕,“这是……”
姜城把包装盒拿远了些,单手扯开蜡烛的包装纸,不多不少,插了十五根,又拿火机一根一根点着,“不是生日么?你可别跟我说,不是今天。”
是今天,但从来没有人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记得,可现在,有个人不仅知道,他还记得,不仅记得,还给了他一个怎么都没想到的惊喜。
他站在一堆可爱的玩偶中间,慢慢红了眼睛,“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姜城拿还带着血渍的手指蹭掉他脸上掉不停的金豆子,“生日快乐,小鬼。”
“那我……我是不是可以许愿?”
“如果你认为能成真的话。”
“当然能成真了。”陈未吸吸鼻子,不假思索地说了一句,然后看向蛋糕上的蜡烛,贪得无厌地开始许愿,直许到蜡烛快要烧完,才依依不舍地吹灭了火焰。
姜城取下左腕上的手表,朝面前人递过去,“生日礼物,别嫌是旧的。”
陈未接过他的生日礼物,那是一块儿式样简单的手表,黑色表带,白色表盘,银色指针,三点钟方向缺了一个时刻点,第一次见面姜城就带着这块表,几乎从不离身,他张开口,想说谢谢,但喉咙哽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陈未感受到了心意,仪式就变得不再重要,但姜少爷显然是个典型的完美主义者,陈未催他去休息,对方压着伤口,顶着一头冷汗,却还坚持要给他把生日过完,陈未只好抱起蛋糕,顺着裱花直接上嘴把奶油啃了一圈儿,才把人扶进浴室,小心翼翼给他扯下衣服,帮忙擦洗掉他肩臂上的血渍。
姜城买的玩具太多了,陈未捡进卧室才发现房间堆得没有下脚的地方,别提睡觉了,他理所当然去挤姜城的床,更何况他无论如何放心不下他的伤。
他从没跟任何人说过,他从记事起就痛恨男人,痛恨他们丑陋的身体,更痛恨他们肮脏的欲望,但这个晚上,他偎在一个满身伤疤的男人身旁,生平第一次感到灵魂被久违的满足和安宁笼罩,肉体也像漂泊的航船寻觅到了它梦想已久的海岸。
“姜城,你以后别受伤了好不好,你总是受伤。”
“睡吧。”
他没有答应,就是无法保证,陈未把脑袋靠上他的胸口,他曾经对人世充满敌意,因为人世也以同等的敌意对待他,今后也是一样,但那是因为从现在起,他想变成另一个人的盔甲。
河边的夜很静,他一下也没睡,因为这人在发烧,他知道肯定是他手臂上的枪伤引起的,他只能勉强给人喂进去两片消炎药,几乎眼睛都不眨地看了他一夜。
天快亮的时候,姜城才退烧,陈未见他跟没事人一样起床,完全没有请假的意思,他自然也找不到缺课的理由。
两人照常吃早饭,去学校,可还没开始上早读,就被班主任一并叫到了办公室。
赵刚气得牙痒,“你们俩到底干什么了?公安局一清早就给我打电话!”
陈未想了想,他好像拿枪指了警察,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赵刚倒是没怀疑陈未,从头到尾咬牙切齿瞪着姜城,自从这小子来了他们班,他就没消停过。
“好像……没干什么。”陈未装糊涂地答了老师一句。
赵刚也懒得再问,毕竟领导的电话含糊其辞,听起来又像有事,又像没事,“坐那儿等一会儿。”
两人听话地坐到一边的会客沙发上,陈未有点儿打瞌睡,时不时往下栽的脑袋不知不觉从姜城的肩膀移到胸口,最后干脆被人按到了大腿上。
赵刚坐在办公桌后看得直皱眉,他想开口问,又怕太直接了反倒弄巧成拙。陈未是他从初一带上来的,知根知底,可是姜城这小子就难说了,南方城市开放得早,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都进来了,他就怕姓姜的小子自己不检点还带坏他的学生。
陈未在班主任办公室公然打起了小呼噜,赵刚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忍不住又看了姜城一眼,也不知道昨晚上又拖着陈未上哪儿鬼混去了。
办公室里暖气很足,姜城也就没把他叫醒,廖建章是半个小时以后过来的,他看见学生班主任既不安又警惕的样子,“赵老师,您要是有事就先去忙,我说两句话就走。”
赵刚微微一愣,听出对方不想让他在场的意思,只好点头说道,“我还有课,那你们先聊。”临走还特别不放心地看了姜城一眼。
坐在沙发里不动如山的少年既不起身,也不问好,廖建章也不介意,开门见山道,“我现在完全可以对你实施抓捕。”
姜城不以为然低笑一声,“那还等什么?”
“赖金德那里一定还握着姜家的秘密,否则你不会那么急着让他死。”
“警察说话都像你这么不负责任?”
“难道我说的不对?”
姜城没有直接回答,“别跟我玩那一套,如果你真的有理由抓我,今天就不会空着手过来。”
廖建章点头,“你说得不错,到底还要感谢你,昨晚如果不是你,我这边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同事。”
姜城挑起眉头,“这话说得倒还像个局长的样子。”
廖建章失笑,“时代不一样了,及时收手,姜家还有回头路,谢你昨夜出手帮忙,这是给你的忠告。”
“慢走不送。”
赵刚在外头听他们打哑谜听得一头雾水,眼见廖建章出来,他赶忙迎上前去,忧心忡忡地问道,“廖局长,我这两个学生是不是干了什么出格的事?不严重吧?没犯法吧?”
廖建章见班主任老师这副神情,也知道自己贸然过来影响了学校正常的教学秩序,忙摇头道,“赵老师不用担心,是你的学生昨晚及时出手,帮助警方抓捕了一个凶恶的逃犯,我特地来谢谢他,赵老师闲了不如替我问问,他有没有兴趣考警校,是个好苗子,到时候我可以做他的推荐人,哈哈!”
赵刚松了一口气,“没事我就放心了,我一定会传达您的意思,多给他做思想工作。”
姜城把小猪一样枕在自己大腿上睡得很香的人推醒,“别睡了,一会儿姓赵的回来了。”
陈未吃了一惊,困倦地揉揉眼睛,“警察来了吗?不是说要问话!”
“已经走了。”
“走了?”他急忙看看表,又懊恼地抓抓头发,“我竟然睡得这么死吗……”
姜城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他不是来抓我们的吗?”陈未奇怪地问道。
姜城更奇怪地看向他,“知道警察来抓,你还睡得着?”
陈未抬手蹭蹭鼻尖,仰头拿那双亮得灼人的眼睛瞪着他,“只要是跟你在一起,就算蹲监狱,我也愿意!”
姜城一点儿也不感动,反而毫不留情地在他脑袋上赏了他一巴掌,“你他娘的才蹲监狱呢!”
陈未揉着头毛嘿嘿笑,姜城想了想,又郑重其事地交代了他一句,“你给我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得好好做人,绝不能犯法,听到没有!”
“听到了,警察都没你凶。”





第28章 请你直接来问我
赵刚送走廖建章,虽然听大局长的意思,自己那个不叫人省心的学生似乎这回还办了一件好事,可他想起那两个孩子,仍旧很是不放心,他原先担心陈未在班里交不到朋友,才把两人放在一起,可交朋友是小,要是被人带上歪路,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宜城是个小地方,观念保守,这种事情,他虽然听说过,但并不常见,无论如何他不希望在自己班里看到。
陈未是课间操的时候被班主任单独叫过去的,跟早上一样,办公室里没有其他老师。
班主任给他端了一杯茶,“把门关一下。”
陈未听话地把门关上,然后在班主任老师审视的严厉目光中走到了办公桌前。
赵刚已经斟酌了一节课,但还是没想好该怎么问,“跟新同学坐同桌还习惯吗?”
陈未坦然答道,“赵老师,我现在就住在他家。”
“什么!住在他家?”
陈未最是懂得察言观色,他一进门就在老师尴尬为难的眼神中嗅出了味道,他继续点头,实话实说,“嗯,我妈的丧葬费是拿房子抵的,是他看我没地方住,才收留我。”
“你这孩子,有困难怎么不跟老师说呀!”
“赵老师已经帮我很多了,我不能总是麻烦您和学校。”
赵刚听说住都住在一起了,更觉得不能再藏着掖着,可想起这种事情,他也有点儿难为情,“那小子……他没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陈未抿着嘴沉默了很长时间才抬头故作天真地问了一句,“亲嘴儿算吗?”
赵刚吓了一跳,又气得想吐血,手往桌上重重一拍,“太不像话了!”
陈未直视着对方又急又怒的眼睛,“赵老师,不是他亲我,是我亲他。”
赵刚愣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一回神更气也不是,急也不是,“简直荒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陈未认真地点点头,“我在追求他,可他一直不同意。”
赵刚没想到这孩子敢明目张胆说出这种话,他听着都觉得难堪,他强忍怒气,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知不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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