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执子之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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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唇微张，洛兴业心中发堵，沉默的盯着路小妖。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听。是否，只有他做到，她才会相信。他会做到的，一定会。路小妖也是想念洛华国的吧，也是想回去的吧。

暗自下了决心，洛兴业发狠的目光狠狠瞪了一眼栖凤国王上的寝宫。栖桑夏，他洛兴业一定会将路小妖抢回来！

终于走到牡丹苑门口，停下脚步阻止洛兴业的继续相送。路小妖头也不回的踏入苑中。清冷的月光洒在她单薄的身上，显得凄清无比。

目送她远去，栖桑夏双拳捏紧，漆黑的眸中满是愤怒，随即，转身朝皇宫的一个隐蔽的方向奔去。那里，隐隐蛰伏着一个白衣似雪的男子。

让路小妖远离叶国圣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他怎么解释她也不会相信叶红破已经不是曾经对她呵护备至的叶红破，如今，冷酷无情的他才是真正的他！洛兴业不知道如果路小妖下一次遇见叶红破会不会出什么意外，这样的不安，在他心中深深蛰伏，让他难受异常。必须去和那个如同妖孽一般的男人谈清楚，他不容许她出事！

推开房门，黑漆漆的房间让路小妖不想踏入。一个越是喜欢沉默的人，越是害怕孤单，路小妖深信，自己便是一个这样的人。每夜，都有噩梦缠身，每一天，都在虚汗中醒来。

叹一口气，她大步踏入房中。再黑暗，都需面对，再逃避也没有用。摸索着，走入房中。清冷的月光照入房中，将一切照的并不是很明媚。躺到床上，拉好被子，路小妖便要沉沉睡去。今天一天，发生了好多事，最让她无法释怀的莫过于叶红破突然要杀她的行为。为什么要杀她，他为什么要杀她？

梦中，白雾弥漫。她仰头，朝那突然出现的高山望去。那似乎要上达天庭的高山让人不由产生在它面前是如此自惭形秽的感觉。那样的高度，是路小妖都需要仰望的高度，然而，那样的高度之上，却有一白衣人遗世独立。他与她的距离是如此之远，她却将他的表情看的如此清晰。

凤眼微眯，那人傲视天下。冰冷的眸子衬得他如玉般晶莹透亮的肌肤更加清亮。只是，这样的清亮，却让人觉得如今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无情的神！

她就这么惊讶的看着他，无声的凝视他。而他，忽地低头，眼睛在看清她的那一刹那，满是鄙夷。那样深刻的情绪，深深刺痛她的心。

为何，他要用那样鄙夷的眼神去看她？她是否做错了什么，还是不经意间，伤他太深，让他厌恶至斯……

“小哑巴——”大声呼唤她与他才用的名字，她大力朝他奔去。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无缘无故的被他鄙夷，不甘心他的冷漠，他的无情。如果，现实中的她已经无法追逐他的脚步，那么就让她在梦中追求她想要的答案吧。

四卷离殇　第一二七章　太阳雨

第一二七章　太阳雨

然而，站在山体之巅。似要飞去的他在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后，便彷佛会脏了眼睛似的将眼睛挪开，继续眺望远方，对她的呼唤完全不理会。

不甘心，路小妖真的不甘心。呼唤着他的名字，她的眼泪就要落下。她倔强的攀附上山体，抓着那突出的一点岩石，不懈努力的向上爬去。岩石划破她鲜嫩的肌肤，立即就有刺痛的感觉传来，鲜红的血流下，低落她白色的衣裙，染红一片。

感受手中传来的疼痛，路小妖微微愣神。梦境，不是应该感觉不到疼痛的吗，为什么她会疼，会那么疼，好像心脏也跟着疼起来。

咬牙忍着那就要将她搅碎的疼痛，她奋力朝上爬去。她还有多奇怪的事情没有见过，又何必执着于梦境之中为何有疼痛的问题。她只知道他在上面，她要去找他！

那样的拼尽全力，她也不知道她爬了多久。冲破雾气的那一刹那，她止住身势。低头，朝那白色的大雾望去。浓厚的大雾似一片汪洋，无边无际。那雾的尽头，一轮红色的太阳似血一般的明媚，染红了远处的大半天空。

那一刻的恍神，她回神，他已经站在她身边。蹙眉看着她流血不止的受伤，他利落的撕落衣服的一角，迅速替她包扎。

“小哑巴……”路小妖委屈的凝视他。他还是关心她，可为什么会对她如此冷酷。

一言不发的替她扎好伤口，他缓缓退后两步，似仙人一般独立在空中，些许疑惑的凝视她，他晶亮的眸中，凝结的冰霜依旧没有散去。

“小哑巴……”路小妖难过得说不出话。他为何要退开那么远？

“……”静静看着她，他目光中的疑惑逐渐变得坚定，坚定中透着一股子寒冷。

转身，他似乎就要毫不眷念的离去……

“不要走！”眼泪落下，路小妖奋不顾身的朝他扑去。如果现实无法让他停下，是否，梦中能够得到？

然而，他却只是身子一顿，回头后退一大步，躲开她，眼中闪着厌恶。

双手抓不到任何东西，眼角挂着泪痕。路小妖闭上双眼，心寒的蜷成一团，直直朝雾中堕去。是否，这样摔死了这场噩梦就能够清醒了？

风刮过耳边，似刀割般疼痛。云下，似乎没有尽头，那白蒙蒙的一片，她一直往下坠着，如此令人恐慌，无助，无边无际……

“小妖，小妖……”生生呼唤，忽地的将她惊醒。睁开眼，已然天亮。亮丽的光线照入屋中，洒在她身边的栖桑夏身上，剪出一片温柔的侧影。伸手牢牢抓住他的手，像是在汪洋大海之中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路小妖这才感觉自己的呼吸顺畅许多。

剑眉微蹙，轻拍她微微颤抖的肩膀，栖桑夏将她轻柔的搂入怀中，捏住衣服的一角替她拭去额头的冷汗。“做噩梦了？”

“……”无声点头。路小妖还有些惊惧的朝栖桑夏望去。她做噩梦了。好可怕的噩梦。梦中，叶红破那鄙夷和厌恶的眼神让她忍不住手脚冰冷。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别怕，我在你身边。”轻声安抚，栖桑夏拍拍她的背。手上有湿润的感觉。心疼的看一眼怀中的娇小人儿，他叹气。她总是睡不好，总是做噩梦，这该如何是好。

“栖桑夏……”闻着那清新浓郁的牡丹花味道，路小妖疲惫的闭上双眼，“公主睡着了吗？”

“恩，我们的公主睡的很香，你不用担心。”柔声安抚，栖桑夏温柔的说。

“那就好。天亮了，你今天不用早朝吗？”抬头往他，路小妖担忧的问。

“今天不用。”宠溺的替她拢好被子，栖桑夏微微一笑。

“那就好。陪我走走吧。”她需要散散心。

“好。”路小妖从未请求过他的陪伴，今天她如此做，让他的满心欢喜。他一直期盼她需要他。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感觉到他在她心中还有地位，哪怕是被利用。有时候，栖桑夏会感觉自己已经无药可救。无可救药的爱上路小妖。握着她的手加大力道，他低低的笑。就算无可救药，他也甘之如饴。

起身，抓起床边的一件披风，跳下床，路小妖便任由他牵着自己往屋外走去。春末的天气，有着淡淡的阳光，有着淡淡的风景，牡丹苑。大片牡丹花全都结出一个个花骨朵，等待夏季最炎热的那一刻盛放。

“一年了……”盯着那些花，路小妖的眸色渐沉，“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没有想到小妖在我身边已经一年了。“这一年，默默的等待和照顾是他唯一能够给她的。她总是一个人在苑中发呆，而他，不敢去靠近她，直到她生下他们的孩子。可是，他还是会想起那个被他刺了一剑的叶国圣主。那一日，等他按下心中的烦躁去找银桑的时候，只看见他的尸体，叶国圣主已经不见。这件事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不清楚。

派去叶国打探的探子回来所禀报的消息都是叶国圣主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和他所见的那个人完全不同。难道那晚他杀的那个人并不是叶国的圣主，而是一个冒牌货，可小妖也不像是一个会喜欢上冷酷无情的男子的人啊。

那个消失掉那么久的男子始终都是他的心腹大患。

“栖桑夏……”眼睛直直望着远方，路小妖不紧不慢的走着，“谢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真的很感谢他，一直无声无息的付出，为她遮风挡雨。

“……”眼中光彩一闪而过，栖桑夏兴奋的看向她。她开始认可他了吗？

“这栖凤国其实也不错。”抬眼望向那明媚的蓝色天空，路小妖有种释怀的感觉。那一夜的噩梦。她堕下让她知道她和叶红破就算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回到从前。如果一直眷念着过去，那便会看不见未来，她已经想清楚了。

一直纠缠那一段没有未来的过去，不如珍惜眼前人。她说过，如果叶红破能有办法将她忘记，她将会比谁都断的彻底。现在，他就处于这样的状态吧。这样，他们就都能够幸福了。伸手，接过手中湿润的雨水，路小妖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太阳雨。”伸手，握住那只伸出的白皙小手。十指交握，栖桑夏和路小妖相视一笑。传说，沐浴在太阳雨中便能够得到幸福，他们会永远幸福下去吧，

假山之上，叶红破一袭白衣静静凝视那两个十指紧扣的人，脸上的杀意一闪而过。昨晚，他做梦了。他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出现在他的梦中。看着她急速下降，像是要堕入地狱永不轮回一般，他冰冷的心，竟然有了一丝慌乱。俯身，他便向她冲去。然而，是他冲的太慢还是她堕的太快，他们之间的距离始终不能缩短。

那种拼尽全力也不能得到的感觉让他惊醒。太阳雨中，叶红破抬头仰望天空，任雨水滴落在脸上。他那么努力想要得到的究竟是什么？权利，浮华的名声，这些他都有，可是，为什么他还是无法满足？

——

“小妖，快些，公主的庆生就要开始了，你这个做母妃的也不知道早些开始准备。”嗔怪的将粉色莲花绣金长袍披到批到路小妖身上，栖桑夏笑得开心。

“好啦，我这不是紧张吗？”翻翻白眼，将头上那沉重的朱钗检查一遍，路小妖也有些兴奋。毕竟是孩子的庆生，初为人母的她还是有些紧张。

看出她的不安，栖桑夏温和的一笑，伸出麦色的大手，将她的手包入自己的手中，安慰道：“不用紧张，有我在你身边。”

“谢谢！”

“傻瓜……”

“我不是！”

“好的，你不是。”

“王上，大臣已经全部到齐。”宫女一身粉装，在门外恭敬的启禀。

“好，你退下吧。”瞄一眼那宫女。将路小妖轻轻扶起，栖桑夏扶着她便往门外走去。

十二宫女手持宫灯，恭敬的跟在他们身后，一行人袅袅娜娜向主殿走去。

“父王，娘亲——”栖念妖一身淡黄色皇子衣饰，欢乐的朝他们奔来。

娘亲？路小妖确认没有听错。栖念妖为什么要叫她娘亲？

似乎看出路小妖的疑虑，栖桑夏握着她的手加紧力道，随即温和的一笑，鹰眼精光一闪而过：“从今以后，你就是他的娘亲了，你不介意分一部分母爱给念妖吧？”

“这……当然没有关系。”栖念妖那么可爱，她怎么会介意疼爱他呢，可是他叫她娘亲叫得那么顺畅，这似乎有点不正常。

就在路小妖思考的那一刹那时间，栖念妖已经蹦到他们面前。先向父王鞠躬请安，他便再也忍耐不了，开心的扑入路小妖的怀中。大大的脑袋依恋的蹭着她的腿，他开心的低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叫娘亲了吗？

“念妖，乖，妹妹的庆生就要开始了，可不能耽误了良辰吉日，要不对妹妹可不好哦。”弯腰，拍片小家伙的大脑袋，栖桑夏宠溺的将他抱起，往路小妖怀中递去。

四卷离殇　第一二八章　拒绝封后

第一二八章　拒绝封后

有些惊慌失措，路小妖不知道该不该抱栖念妖。可是栖念妖纯善的大眼睛让她不忍伤害。孩子，总归是无辜的。犹豫一下，路小妖将栖念妖胖嘟嘟的身子搂入怀中，紧紧抱住他，深怕自己一不小心会摔到孩子。

“错了，孩子不是这么抱的，我教你。”伸手，好笑的手把手教着路小妖直到她姿势正确以后，他们这才继续向前走去。

趴在娘亲香软的肩膀上，栖念妖朝身后紧随的父王调皮的眨眨大眼睛，里面闪着笑意。

微微一笑，知道这个调皮的小家伙是特地挑这一天叫路小妖娘亲，栖桑夏也无奈。同时，更多的是担忧。路小妖毕竟不是栖念妖真正的娘亲，如果有一天栖念妖知道他骗他，他是否会生气？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朝堂之上，百官膜拜。抱着栖念妖，被栖桑夏硬拉着站在他身边，路小妖尴尬的看着那一群跪拜在他们脚下的朝臣。

“平身——”与平时对她温柔的栖桑夏不同，如今的他霸气全显，鹰眼锐利的盯着朝堂跪拜的人群。里面似乎有利刃，带着北极最寒冷的风生生刮过他们的身体。

起身的朝臣全部都低着头瑟瑟发抖。他们都知道他们的王是如何爬上这王的宝座，虽然现在的他戾气收敛很多，但是他们依旧担心一不小心就会人头落地。熟话说，伴君如伴虎，他们深信这一点。

“今天是开心的一天。本王的公主庆生，赐谥号朝华公主，如同朝阳一般生机盎然！”大声宣布，栖桑夏转头望向路小妖，一脸笑意。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举朝臣服，洪亮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殿堂中来回震荡。

“今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宣布！”等待所有人的恭喜完，栖桑夏深情的望了一眼路小妖，紧接道，“路王妃听宣——”

见他突然看向自己，路小妖便有很不好的预感。听见他叫自己，她赶紧将手中的栖念妖放在地上，跪地听封。

“路王妃，贤良淑德，又为本王诞下公主，特封路小妖为栖凤国的皇后，从此，龙凤和鸣，国泰民安！”

不可思议的朝栖桑夏望去，路小妖嘴唇微张。他封她为后？

起身。栖桑夏走近路小妖，攥住她的手，紧张的等待她的回答。

“栖桑夏，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一刹那的慌神，路小妖回过神来便火冒三丈。他怎么可以不得到她的允许就擅自做主的封她为后。那个位置，她不想要！她深知，登上那个位置，就等于和栖桑夏有了一辈子的牵扯。因为她曾经是洛华国的皇后，所有人都抓着她的这一点不放，她不要再过那样的日子！

“路小妖！”被她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拒绝，栖桑夏再好的心里准备还是无法完全将脸面拉下。单手死死攥住她的手，他愤恨的瞪着她。她就如此不顾他的颜面，如此不希望他的束缚！

“栖桑夏！”路小妖大力挣扎，想要将手抽回。他抓的她好痛。

“圣旨已下，你已经是栖凤国的皇后！”这件事，由不得她不愿意！

“我不屑！”鬼要做他的皇后！死死咬牙，青白着脸，她怒视他。

“你最好为你的孩子考虑！”低头，栖桑夏望向路小妖的鹰眼中冒着寒光。

“栖桑夏，她也是你的孩子！”路小妖就要疯掉，他居然拿孩子威胁她。

“你知道她是我们的孩子。你为什么就不会为她考虑一下！”他只是想给他们最好的，她为什么一点都不理解。她的心里还是有那个人的吧，所以才如此不愿接受他的心。

“……”语塞，路小妖默默垂下脑袋。眼角浓浓的哀伤聚集。其实，说到底，她说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彻底断开她与叶红破之间的关系，但是还是会在意，还是想要在一起。一个人爱上另外一个人，怎么可能说变就变，但，他为什么却可以变得那么多，变得看她的时候眼里全是陌生。

眼睛酸涩，眼泪，大滴砸落。

“小妖……”见她流泪，栖桑夏终是不忍。语气放缓，他放松攥她的手，“我只是想将你留下，只是，想给你最好的。”他不知，这么做还是会让她委屈的大哭。

“你一直都不明白我想要什么。”摇头，路小妖轻轻说。他想要的，他知道，只是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我知道……”她想要的，是自由，是叶国的圣主，一直，都不是他。眼中的光彩散去，栖桑夏疲惫的揉揉眼睛。“来人，带路皇后下去。”

“你要将我送去哪里？”警惕的看着栖桑夏，路小妖咬牙。他是要就此拘禁她吗？

“送你会牡丹苑休息，公主在那里。”叹一口气，栖桑夏无奈的看一眼挣扎的路小妖。他始终无法对她狠心，可她为什么对他如此狠心。抚上胸口，那里，还潜藏着她刺杀他时留下的伤口。

听见牡丹苑，公主也在那里，路小妖顿时松了一口气。转身，跟着侍卫，她迅速退下。

殿堂之中始终低着头的朝臣全都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声。路王妃据封皇后，在场没有一个人敢笑。所有人都恐惧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父王，娘亲怎么了？”始终不敢说话的栖念妖望着忽然和父王大吵后离去的娘亲，有些不知所措。

“……她，”栖桑夏深吸一口气，这才憋下心中的难受，大声道，“我们去看妹妹。”

望着满殿大气不敢喘一声的朝臣，栖桑夏一拍龙椅，甩袖拉着栖念妖便离开。

大步冲在侍卫前面，路小妖急急朝牡丹苑冲去。看不见公主。她就一刻无法安心。

迈开步子大步向前冲着，忽然，路小妖停下，闪入一边的假山之中。利用那缝隙掩住自己的身影。紧张的抓着假山的一角，她努力屏住呼吸。刚刚出来的时候明明有两个侍卫跟着她。后来，她加快脚步，让他们堪堪落后自己一步，只是，何时，她听不见他们整齐的脚步声了。脸色逐渐苍白，对于不知敌我的未知人物。她不敢大声呼吸，深怕被对方发现。来人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无声无息的将跟随她的侍卫杀死！

“……”呼吸急促，大滴汗液从额头滴落，握着假山一角的手更加用力，路小妖紧紧低头，不敢面对。

风吹过，月亮隐到云层后面，地上的影子瞬间消失。这样的黑暗，令路小妖更加不敢大声呼吸。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至云层被风吹走，月亮的光重回大地，她忽然发现一条影子将她罩在身下。

惊恐的抬头，对上那双仿若寒霜的眼，那丹凤眼中流转的冰冷光泽让她脊梁骨一阵发寒。

今日栖凤国公主庆生的全过程他都看见了。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当众拒绝栖桑夏封她为后，这个女人没有他想象中的爱慕虚荣嘛。

叶红破看着她被侍卫带出宫殿，然后她迫不及待的将紧随的侍卫甩在身后，拼命向着牡丹苑的方向赶，意动之下，他追了上来，悄无声息的杀了紧紧跟随她的侍卫，看着她犹如受惊的老鼠一般躲到假山的一角瑟瑟发抖。他的心里有一些戏谑。这就是栖桑夏和洛兴业相互争夺的女子，很普通啊。

看着她惊讶的眼，微张的嘴唇，他轻佻的挑起她的下巴，覆上他的唇。这个女子是何等滋味，他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让洛兴业愿意划出洛华国的一城保她平安。

他的吻轻轻的，柔柔的，带着浓郁的试探。这个吻，本应该让路小妖感动落泪，只是，他眼中的嘲讽和鄙夷让她如同被冷水浇下，彻骨的寒。即使这样，她依旧想要奋不顾身，他可知道。眼泪就要落下，她用力搂住他精细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踮起脚尖追逐他的吻。

呼吸逐渐加重，叶红破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勾起他的yu火。双手抚上她胸前的丰腴，他将她抵在假山之上……

“父王，娘亲回牡丹苑了吗，我们是要一起为妹妹庆生吗？”栖念妖稚嫩的声音猛然传来。

路小妖猛然惊醒。身子一个颤抖，她大力推开叶红破，伸手迅速拉好衣服遮住胸前暴露的*光。

忽然被推开，听见那孩子的声音，叶红破若有所悟。嘲讽的看一眼在慌张整理衣服的路小妖，远远望一眼越来越近的栖桑夏父子，他运起轻功迅速逃离。这栖凤国的皇宫毕竟还是栖桑夏的天下，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整理好衣服，再抬头，已经看不见叶红破，路小妖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对自己深深厌恶。不是说好和他再无交集吗，为什么还是会深陷其中？

“父王，娘亲在那里，她是在等我们吗？”栖念妖眼尖，一眼便看见藏身在假山一角的路小妖，兴奋的大喊。

“哦？”顺着栖念妖的眼睛方向朝假山一角望去，果然看见紧紧低着头的路小妖。为何只有她一个人，他派去跟随的侍卫呢？

四卷离殇　第一二九章　活路

第一二九章　活路

觉察到不对劲，抱着栖念妖。他迅速靠近她。

“小妖，没事吧？”低头俯视她，栖桑夏眼中盛满担忧。

“没，没事。”摇头，路小妖转身身子有些颤抖，眼泪大滴落下。她是如此不齿自己用情的不专。

虽然假山底下光线比较黑暗，但她的泪光还是被他捕捉到。

“念妖，乖，自己走一下。”弯腰将栖念妖放到地上，栖桑夏上前大力掰正路小妖的身体，让她面对自己。看见她眼眶中盈满的泪水，他的心微痛。她为何而哭？

“栖桑夏，我忘不了他。”无助的看向栖桑夏，路小妖搂住自己的双臂，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驱赶那浑身升起的寒冷。

心跟着冷下，栖桑夏想要拥抱她的手在半空停住。他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不是吗，却依旧还是会难过。他以为，她生下他的孩子以后，他们就能够在一起了，至少。她会为了孩子而考虑他，但是，他是不是错了，冷酷无情如她，又怎么会在意孩子的牵绊。他要如何做，才能够将她束缚？

看着栖桑夏哀伤的眼，路小妖心中难过。原谅他所付出的一切她无法回报，她不爱他，又怎么能够违心的和他在一起？

“公主呢，你打算如何安置她？”声音冷下，栖桑夏撇过头不让她继续看他眼中的哀伤。

“她随我走……”犹豫一下，路小妖轻轻开口。

“路小妖！”栖桑夏的心如同被人生生撕扯开一般，“她也是我的孩子！”她怎么可以这么平静的说出那么残忍的话！

“娘亲要离开吗，我不让你离开——”带着哭腔，栖念妖猛然抓住路小妖的衣袍一角。他刚刚有娘亲没有多久，她为什么要离开，她要去哪里？

低头望向栖念妖，栖桑夏和路小妖都没有说话。

心中挣扎，路小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栖念妖。她对这个孩子，本来就有亏欠，他若知道往事，还会这般留她吗？

“小妖……”颤抖着出声，栖桑夏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如同拥着一样稀世珍宝，“不要走……”他终于还是开口恳求她了。

“……对不起。”眼泪又落下。路小妖不想自己如此脆弱，却还是哭了。她真的无法违心的说留下。他出现了，她的整颗心便跟着他远去。怎么也无法停下。

“我不要对不起！”栖桑夏声嘶力竭的朝她大喊。除了这三个字，她就不能给他一点希望。她真的已经到他的临界点了。既然恳求无效，那么用强的他也要就将她留下！

“栖桑夏，真的对不起。”

“你见过他了，对吗？”身子几乎不稳，栖桑夏仔细看着她，努力从她的表情中揣度他的猜测。那个叶国圣主果然没有死，他回来了。

“你见过他？”从栖桑夏的语调中揣测出什么，路小妖脸色发白。她早就应该知道叶红破不会无缘无故对她那么陌生，一定是栖桑夏对他做了什么！

“……”

“你对他做了什么！”路小妖如同收到威胁的刺猬，全身的刺毛全部竖起。

“你认为我会对他做什么！”栖桑夏满是受伤的看着她，眼中的杀意不加掩饰。除了杀他他还会对那位叶国圣主做什么！

“你那么做过，是不是，是不是！”伸手攥住栖桑夏的衣袖，路小妖不敢相信，居然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杀过叶红破。

这就是叶红破对自己如此陌生的原因吗，他认为她也是允许的，她也是想杀死他的？他该有多绝望，他将她当成全部，却受到这样的伤害。

松开栖桑夏的衣袖。路小妖转身急急朝他离开的方向追去。她早就应该发现他这次的归来是如此的不正常，那么的孤单，冰冷，一如全世界都将他抛弃。

“路小妖！”栖桑夏一着急，也紧追上去。

“父王——”见娘亲和父王都要跑走，栖念妖一惊，赶紧追上。奈何他人小步子小，身子孱弱，追了一会儿就不得不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小哑巴，小哑巴……”着急的呼唤他的名字，天旋地转，路小妖的视线停留在每一处他可能躲藏的地方。她错了，是她没有保护好他，他出来见见她好不好。她并没有要让他消失的意思，一切都是他误会了，她是喜欢他的啊，一直都是啊。

“路小妖，路小妖！”加快步伐一手抓住她，栖桑夏的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痛苦的挣扎。他不想要输给那个男人，只是，那一晚，那个人明明可以杀他，却没有下手，那种希望她能够幸福的眼神让他心惊。那个人，是唯一一个让他承认的人。如果，小妖想要跟那个人走，他会忍下心中的不甘，只是，祈求老天不要那么残忍。让她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明显，如此迫不及待的去寻那一人。那样的全盘否认，他无法接受。

“栖桑夏，你还想怎么样，你是不是连我也要杀死你才甘心！”路小妖满脸的疯狂，眼眶通红，她愤恨的看着他，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随即轻蔑的一笑，笑声中带着凄惨的嘶吼，“我忘记了，你不会杀我，你只会亲手逼死我，你就是想逼死我，你连活路都不留给我！”

听着路小妖疯狂的指责，栖桑夏火热跳动的心逐渐冷下。叶国圣主和她短暂的相逢便让一向冷漠如斯的她疯狂至此。他输了，输的好惨！输到她全盘否认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的宠溺，他对她的爱……

“小妖，我在你心中就如此不堪？”看着她通红已经看不见神智的眼，悲伤一点点占据他的心。

“栖桑夏，你何时做过让我正眼以待的事情！”凝视栖桑夏，似乎想要将他虚伪的哀伤洞穿。路小妖大声吼道。

“……是啊，我没有做过。”凄凉的一笑，心似乎有碎掉的声音，四分五裂，那样的清脆，一如瓷器砸落地面的声音。清脆的声音在胸腔之中来回震荡，竟让他觉得闷得不行。喉咙之间有腥甜的东西冒出，难受的感觉让他不得不将它们吐出。

一地鲜血，从栖桑夏口中流出……

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路小妖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有些害怕。却有种畅快同时在心中穿过。咬牙，直指脸色苍白的栖桑夏，她畅快的大笑：“栖桑夏，你也有今天，你活该！”

如果说刚刚只是心碎，那么现在心已经被粉碎了吧。抬头，擦擦嘴角残留的血渍，他低声自我嘲讽道：“是啊，我活该……”活该他爱上一个如此绝情的人，活该他付出一切却一无所得！然而，却有泪从他眼中滴落。砸落在地，堕入那一地的鲜血当中。

“……”心中微微发堵，难受同样让路小妖的心发着疼。

她又何尝不是故意那么做。栖桑夏杀死她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