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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飞龙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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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光祖好歹也是“金牛头府”几个掌舵的主儿之一,他心里再是含糊,也受不了这样的鸟气,命是要的,可也不能不要脸了,恼羞成怒之下,他瞑目切齿的怪叫:“廖冲,我尊你在道上是个有名望有身份的人物,却不是怕了你,给你几分颜色,你倒要开集房了?我潘某人也是江湖上的一号旗牌,并非籍籍无名之辈,你把我当成了什么角儿?”
廖冲鼻孔朝天的道:“这番行话我听腻了,什么角儿?
你以为你还会是什么角儿?在我眼里,你和那钻壁打洞的毛贼鼠窍并无二致!“一活光祖的这张脸可再也挂不住了,他大叫:“姓廖的老匹夫,你体要伏持你那几分虚名便盛气凌人,我不吃你这一套,在江湖上,你和我们大当家的齐名,但只凭你眼前的浮夸嚣张,便足证你是浪得其誉,连替我们大当家的挂尾也不配!”
廖冲不屑的道:“孙啸是什么东西?我不配替他挂尾,莫非他就配舔我老汉的屁股?奶奶的!”
潘光祖怒吼:“你敢辱骂我们大当家?”
“呸”了一声,廖冲轻蔑的道:“好一个二十五孝,我不但辱骂孙啸那王八蛋,还要抓把稀泥抹黑他的脸盘,你不服气,就上来替你孙老爹泄恨呀,光吆喝能管个卵用?”
潘光祖狂喊:“我要你的狗命!”
露出满口的参差黄牙,廖冲碟碟怪笑:“来呀,谁在拦着你啦?”
也不知是真横了心还是不想活了,潘光祖尖着嗓门喊:“屋子里碍手碍脚,姓廖的,外面摆上!”
一伸手,廖冲笑容可掬:“请,快请,只要你不打逃命的主意,在哪里摆上都是一样!”
猛一持头,潘光祖是一副慷慨赴难的悲壮表情,他朝着他的伙伴们叫:“老四,为了‘金牛头府’的声威,为了大当家的盛名,也为了兄弟伙们的一口气,今番我与姓廖的便豁上了,你们自己酌量着,能够生还就设法回去面禀大当家的一切经过情形,由大当家的替我作主,否则,大伙便一遭刃上手,和他们拼了,是福是祸,至少也不辱没‘金牛头府’的赫赫声名!”
雷雄也激昂的大吼:“你放心,三哥,咱们生死与共,便是脑袋落地,也跟着你挺到底、哪一个皱皱眉,就不算是人生父母养的!”
苦苦的咽着口水,顾子英不得不搭腔道:“如今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搭档,所谓‘同舟共济’,列位要怎么办,我还能不跟着,横竖也就是刀口子底下见场真章吧!”
廖冲连连鼓掌,一叠声的喝彩:“多么壮烈豪迈的气势,多么英武慷慨的场面,连我老汉也大大的受了感动,太令人钦佩了,‘金牛头府’有了你们这一干忠勇死士,还愁成不了气候?孙啸该觉得宽慰才是!”
说着,他转向宫笠:“老弟,你难道不觉得感动?”
宫笠低沉的道:“勇武悲壮之慨,不是挂在嘴皮上的,廖兄,那需要由行动来证明。”
长长“哦”了一声,廖冲仿佛恍然大悟,点头头道:“原来尚须要由行动来证明呀?那么,行动呢?‘金牛头府’的潘三爷光在吆喝,却怎的还要展开行动?我可正等着,更深一层去体验体验他们这股子誓死之心,不屈之志,呵呵呵……”
廖冲的讽刺,更加刺激得潘光祖怒不可遏,恶生胆边,他可是真的豁出去了,一个箭步抢到门边向廖冲大吼:“姓廖的老匹夫,给我滚出来受死!”
这时,原先堵在大厅门外,由黄恕言亲自率领着的一干人手,已纷纷往四周退开,腾出中间一块空地来,但是,他们只是把圈堵的位置扩展了一些而已,却仍是包围的阵形。
廖冲颔首道:“你请,,我这就来侍候着了。”
宫笠往前移步,低声道:“最好留活口,廖兄。”
廖冲已自宫笠的口中,得悉他与“金牛头府”之间可能的瓜葛存在,也明白此中的关节所系,是而,这位老怪点点头,道:“你放心,包在我身上就是,老弟。”
大厅门外,潘光祖一夫独立,他身后,并列着雷雄,顾子英,以及两名“右角郎”,四个人的四色全和阴霾天空的云层一样,又灰又黯,霉霉晦晦的,一了半点的狂气傲态也显不出来了。
廖冲走出厅门,一边缓步走下石阶,边笑哧哧的道:“乖乖,倒是一副拼命的架势。”
随在身后的鲍贵财低促的道:“师师父,你老可别别大意,该——该动家伙的辰辰光,便得动动家伙,姓潘潘——潘的,也不是寻常的小角色呢!”
一虎脸,廖冲道:“你少罗嗦,我还不会看风色!要你来指点?”
宫笠向鲍贵财使了个眼色,道:“无须顾虑到这些,贵财,姓潘的我与他较量过,令师包管稳吃他,即使不使兵刃,姓潘的也一样讨不了好去!”
全神贯注,如临大敌的潘光祖,此刻弓背弯腰,浑身肌肉紧绷,一双眼突凸着像牛铃似的盯着缓步来近的廖冲,那模样,活脱他欲搏斗的对象不是个人,好似他正等着要同一座山来较劲——一龇牙咧嘴的仿佛把吃奶的力道都先运上了!
轻轻摆手,廖冲一派和善的道:“不要慌,老弟台,放轻松一点,气定神凝,心顺意畅,方才容易施展。”
潘光祖大喝一声,眩目如铃:“住口!我岂用你来指点!”
廖冲就在这时展开了行动,快得像极西的闪电炫映,只是那么微微一晃,一连串套接的掌影已宛似虚无中凝结成的锋刃暴泻而去!
飞快跃腾,潘光祖身形晃移,“九莲笔”像蛇出沿,一弹直射。
廖冲正眼也不看一下,双掌淬合淬翻,千百股罡烈的劲力,便有如交织罗网一样倒撒出去,潘光祖立时收笔退闪,廖冲的右手倏抖,并指如前,就在呼啸激荡的劲气回旋当中指向敌人眉心!
这并指直戳之势,不但快得无言可喻,更且邪异得匪夷所思,明明廖冲的双掌还在翻合的过程中催动那漫天的劲气,却又怎能再空出一只手来运展这么一招?但事实上,他却果真如此做到了,做得叫人膛目结舌,不敢相信。
当然,这也是廖冲的一门特异武技——“大幻指”,其妙之处,便在于这样的“不可能”上,实则也只是手法上的快速动用而已。
潘光祖大吃一惊,在危急间他双手握笔,奋力横架,于是,“克’”的一声,指点笔杆,潘光祖踉跄后退,廖冲的左掌已暴斩头顶!
任是两条膀子又痛又麻,潘光祖却不敢怠慢,他就地飞滚,“九莲笔”蛇信也似连连吞吐,光华映幻仿佛乌黑的点与线全在跳动,刺破空气,发出那种怪异的“叶”“叶”
之声。
廖冲便在对方这密集又凌厉的笔尖点戮中极快的,也是幅度极小的闪移躲让着,由于他身形腾挪的分寸是如此微小,看上去,便好像他根本没有动作一样,可是潘光祖的攻势却全部落了空!
五短的身材猝矮,廖冲侧身暴进,双掌猛起如铁锤巨作,陡然以雷霆万钧之力卷扫潘光祖,潘光祖不吼着,委实是无法抵挡的扑地翻滚,廖冲倏忽族飞,在潘光祖挥笔猛刺,借势跃起的一刹,廖冲哧哧怪笑,“大幻指”便抢在对方的“九莲笔”之前,“吭”的一声撞翻了潘光祖!
就在此刻!
空气中发出一阵削厉的刺耳响声,一面猩红赤巾,有若一片钢刃般斜斩而至!
廖冲细眯的双眼暴睁,他不闪不躲,猛挥左掌,但见那面其势强劲的红巾“呼”的一声弹上了半空,可是,却又碎裂成一片一片飘然落下。
人们眼中所见,只是廖冲左掌的一次挥斩,然而,实际上却是十余次以上的过程了,他的掌锋,利比快刀!
潘光祖直挺挺的,四仰八叉的仰卧在地下,双目圆瞪,手脚不停抽搐,嘴巴里还吐着白沫,那模样,像“羊癫疯”又不似“羊癫疯”,很可怕,但是,没有死。
这种与众不同的制穴方法,也是廖冲的独家玩意,叫做“错脉术”
现在,他皮笑肉不动的转向了雷雄那边,刚才,那面飞来的红巾,即是雷雄搞的把戏……
廖冲的一双眼珠子平素全眯在眼缝里,这时瞪了起来却光芒精亮的灼灼逼人!而他瞳孔中所发出的芒彩,不只是闪耀如电,更且冷锐森酷得宛若两柄利刃,不带一丁点人味。狠厉极了,也阴毒极了,盯在人脸上,像是能扎进人的心窝子里。
雷雄他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觉得全身的汁毛都竖立起来,后颈处凉苏苏的,一颗心也在胸腔里剧烈的撞动,在廖冲冷森的注视下,他连头都不敢往上抬了!
嘿嘿一笑——其声如泉啼狼降,廖冲道:“我说雷老四,这叫‘单打独斗”?这种抽冷子暗算人的方法,也是你们‘金牛头府’独占一味的绝活?我操你的大舅!”
雷雄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极其难堪的支吾着:“这……呃,只是一种习惯上的反应,没有人想占你便宜!”
廖冲大吼一声,破口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浑不要脸的下作胚子,什么习惯上的反应?你怎的不习惯在这等光景里拿刀勒你自己脖颈?却晓得向别人施暗算?‘金牛头府’居然也能在江湖上传名立万,我却不明白就凭你们这些卑鄙龊龌,无信无义的畜生,怎么把‘金牛头府’的招牌立将起来的?!丢你娘的人了,你们在道上混世面,没混上一星半点的人味,端沾上了一头一脸的大粪!”
雷雄再是含糊,却也承受不了这一番痛斥,他倏然面红如血,气愤至极的狂吼:“廖冲,你算是哪棵葱?你他娘的也配来责骂于我?不错,老子就爱玩这一手,就喜欢抽冷子偷袭,你能怎么样?敌对交刃,阵上搏命,还他娘有什么仁义道德好讲?!”
廖冲的眼皮子跳动了几下,他没有生气,反而呵呵笑道:“这就算不要脸了,嗯?”
雷雄凶横的吼叫:“是又如何?同你这老匹夫还能要些什么三贞九烈?!”
廖冲斜着眉毛,道:“那么,你也上来玩玩吧,雷老四,闲着不出手可就冤枉你生成个人样了!”
一挺胸,雷雄怪叫:“莫非我还怕你?”
招招手,廖冲的嗓门带着干笑:“不怕最好,你就来尝试一下呀!”
突然,鲍贵财问了出来,他大声道:“师师父,师师父,这个阴阴着的出出手的混帐东西交给徒儿俺俺来打发,他他不要脸,俺俺便给他将脸撕掉!”
廖冲想了想,笑呵呵的道:“用不着宰他,但零碎罪却不能少了他受!”
点点头,鲍贵财道:“—一定,师师父,俺包管把这——这臭不要脸的小小人当成只猴猴子耍,俺俺会叫他火火烙屁股一样,满满场蹦!”
廖冲道:“出手斟酌点,别太辣,可也别太轻,记着你师父要给他苦头吃,也莫忘了你宫二叔要留活口,怎么办,好生把持住了!”
鲍贵财咧着嘴道:“俺俺省得,师师父,这这混小子有他喊天的辰光!”
闲闲的,宫笠开了口:“贵财,雷四当家的大铁链正好拿来将他锁住,但他不像只猴,倒更似一头大狗熊。”
鲍贵财忍不住龇牙笑了起来,就在他一笑的当儿,背后,“哗啦啦”的暴响,便随着一股强烈的劲风扫袭向他的后脑勺子!
背着身,鲍贵财却似后脑瓜上生着眼睛,他那条跃腿一拐,整个人便“呼”的倒飞起来,两手虚抓,空气中响起来怪异“呼叱”声,挥链猛击的雷雄竟然像被吸住一样往前贴近。
在陡然的惊窒里,雷雄气贯丹田狂吼一声,大铁链朝反方向飞抖,身子借势滚翻,如此,方才堪堪挣脱了对方的“吸龙力”!
鲍贵财的身形骤而在空中连连翻腾,翻腾中,双掌纵横捭阖,劲力强猛,遮天盖地,宛似千百铁杆在交织飞舞,那样雄浑的力道,不仅激荡得气流旋回涌搅,甚至连劲力的边缘也风锐势厉,啸出如浪!
是了,“断碑掌”混合着“归元一气功”!
雷雄这一下处境可就痛苦了,他被围绕在鲍贵财这一层又一层,一重又一重的强浑罡力中,像是一个泅泳在惊涛骇浪里的受难者一般,不停的滚躲,不停的穿掠,不停的扑跌,大铁链尽管仍挥舞着,却和他的人一样,飘摇浮沉得抓不准重心了!
就在这在汹涌的力道中,鲍贵财便留住了雷雄,但是,他能将对方留住,却并不是说他就能把对方即刻摆平,雷雄冲突不出,却动用他身法上的技巧,在鲍贵财凌厉的罩袭下做着避其正锋的闪躲,固然那种挟在罡气主流与主流之间的味道是不好消受的,不过,至少他还不会很快的被震翻,他挺得住,便不服输,一心想在敌人掌势的夹缝寻隙冲出,以求反击。
电光石火般。两人已换了四十余招。
谁也看得出鲍贵财已制住机先,占了上风,但是,谁也看得出雷雄不会即时伏首称臣,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会挣扎,会报复!
摇摇头,观战的廖冲老大不痛快的道:“真他娘泄气,贵财这兔息子竟然搞了这么久还未能将姓雷的龟孙放倒,简直是丢我的脸面!”
宫笠笑道:“别急,这只是迟早的问题,廖兄,你也明白,雷雄不是贵财的对手,如今他在挣扎着,只是作困兽之斗罢了,撑不久的!”
哼了哼,廖冲道:“时间一拖长,便赢了也没啥光彩,如果一场较斗要撑上个三天两夜,不必分胜负,光是累,也能把对方累虚脱。了,还比个鸟的功夫?”
宫笠低声道:“廖兄,令徒的武功再是高强,却也不能同你相提并论呀?你怎能以你的造诣深浅来与贵财打譬?这是不合宜的,况且,别忘了姓雷的不是等闲之辈,好歹,他也是‘金牛头府’的第四个当家!”
廖冲有些不耐烦的道:“说是这么说,心里的滋味可不一样,老弟,我看不如由我下去把那三八羔子给夺下来算了,大家少些罗嗦!”
宫笠不以为然的道:“这不好,廖兄,说过单打独斗,你一下场,就成了两打一,岂不是授人以柄?”
廖冲怒道:“他们已经耍过这种不要脸的名堂了,我还管他个屁?”
微微一笑,宫笠道:“他们可以不要脸,廖兄,我们却不能不要呀!”
窒了窒,廖冲无可奈何的道:“奶奶的,真气死人了,贵财这饭桶恁的个无用法!”
宫笠闹闹的道:“等着瞧吧,就快了。”
面孔一板,廖冲突然大吼:“兀那贵财小畜生,你还不赶紧下手收拾姓雷的,尚在那里逗你娘的什么乐子?!”
修贵财运掌如电,雷霆呼轰中,振吭回应:“这这就成啦,师师父,这这就成啦…”
廖冲叱喝:“快快快,加把劲!”
就像启开了一只魔瓶,宛似远古那淹没的传说重现——鲍贵财猛一吸气,他那瘦垮垮的身材竟然在一阵急密的劈哩哗啦骨节震响中突兀的粗涨长高,顿时变成了一个巨人,一座山似的巨无霸!
在他运功增长时的一刹里,雷雄似是疯了心,他悍不畏死的跳起身来,大铁链暴挥狠卷,“哗啦啦”的砸扫到鲍贵财腰上,打得鲍贵财身子一晃!
凌空翻跃,雷雄的大铁链再度卷向鲍贵财的脖颈!
铁链的黑影怪蛇似的一闪,猛一下缠上了鲍贵财的脖子,事实上鲍贵财也没有躲让—一雷雄吐气开声,双脚奋力撑在鲍贵财肚皮上,企图将他这变成了巨无霸似的敌人绞断脖颈摔出去!
鲍贵财面无表情,在对方使力抛链的同时,他猛一挺颈,左掌上运起了三分力道,凌空一拍,狂飙卷兜,雷雄已怪叫着震起了五六尺高!
右掌自上而下,鲍贵财微微一抖,雷雄震腾起的身子又偏斜着滚出了七八步。
双手倏缩,但闻“呼叱”之声,雷雄翻滚如风中飘絮的躯体再被鲍贵的“吸龙力”吸了回来,而鲍贵财左手上扬,对方则又掷起了丈多高。
雷雄的大铁链早已脱了手,就那么怪诞可笑的挂在鲍贵财颈子上,还有一大截垂悬在他胸前晃荡着,鲍贵财双手挥动,劲力澎湃,罡风如飚,便像抛绣球一般,将雷雄的身体上下不停的掷舞!
只觉得天地在颠倒、在旋转,四周的景物,在跳动,在重叠,雷雄像要窒息般长叫着,挣扎着,手舞足蹈,滴溜溜的被抛起,又滚回着朝下跌,周而复始,仿佛他已成了虚渺的时空间的过客了——永不停顿的过客。
于是,这位“金牛头府”的四当家,眼也晕黑了,脑袋也混饨了,他一面上下翻滚,一面呕吐,四肢无力的摔协,头颅软塌塌的摇摆,外表如一滩烂泥。内里却像倒翻了五脏六腑!
仍是那样——鲍贵财面无表情,双掌挥动,似一个僵本又拙劣的特技卖解者,一次又一次的耍着同样的把戏,将一个人甚不美观的在抛掷。
嗯!好一手“巨灵铁掌”。
这时,宫笠悄语廖冲:“差不多了,廖兄。”
哧哧一笑。廖冲道:“这个把戏,有个名堂,叫做‘云裳倒踩莲’,老弟,好看吧?”
宫笠笑道:“未免促狭。”
廖冲也笑道:“好叫雷雄这王八羔子玩个痛快,翻个尽兴!”
摇摇头,宫笠道:“搞久了怕弄死他?”
廖冲道:“不会,贵财手下有分寸。”
耸耸肩,宫笠道。“算了,也折腾够了,放他下来吧!”
吁了口气,廖冲道:“贵财,搁下啦!”
闻声之下,鲍贵财猛一收手,雷雄便重重的往下跌落,而就在他离地还有两三尺的光景,鲍贵财已突的一摇脖颈,那条原来缠绕在他颈子上的大铁链,已“叭”的一声飞卷而出,那等快又那等巧法,眨眼间便将雷雄捆绕了两三道,当雷雄的身子“砰”二声落地,鲍贵财也在一阵骨节密响中恢复了原状!
地下,雷雄满身污泥灰沙沾染,早已晕死过去。
鲍贵财拍拍手,回头道:“师师父,俺已把这狗熊捆起来啦?”
廖冲道:“却是弄了这久!”
鲍贵财傻呼呼的笑着道:“这这家伙,比俺原原先料想中的要高——高明上许许多,他那那身本事,也可真真不赖呢!好好不容易,才才叫他倒倒踩莲。”
廖冲没好气的道:“亏你还好意思说!”
斜眼一转,鲍贵财道:“师师父,还有好好几个呢,徒徒儿一遭收收拾了吧?”
廖冲的目光移向对面那三位早成了呆鸟一样的仁兄身上——顾子英脸白如纸的僵在那里,眼珠子发直,嘴巴半张,唇角更在不住痉动,好似正在忍受着某一种极大的痛苦似的,那两位“右角郎”,则更糟糕,居然全身抖索,连嘴唇也泛了乌紫!
招招手,廖冲开了腔:“那边三位,如今该轮到你们啦,却还站在那里装什么蒜?!”
激灵灵的一哆嗦,顾子英如梦初醒,他沮丧的道:“我……我是虎落平阳,还有什么可说的?”
“呸”了一声,廖冲道:“‘虎’落平阳?说得倒美,你配称做‘虎’?奶奶的,‘狗夹尾巴’差不离,还是条丧家之狗,土癞皮狗!”
顾子英脸上的肌肉抖动着,他暗哑的道:“莫以成败论英雄,我们即使输了阵仗,你又何必如此挖苦人?”
廖冲不屑的道:“英雄?我的天爷,笑掉我这一口黄板大牙了,你们还敢自认是英雄?别在那里晕天黑地了,小兔崽子,你们连那英雄的边也沾不上!”
顾子英双手紧扭,呼吸粗浊,一双眼珠子都泛了赤红,他把一口牙全咬进了下唇里,恨极了也气极了,但是,他却不敢妄动一下!
嘿嘿一笑,廖冲又对着那两名“右角郎”道:“你们二位又怎么说?相中了我师徒哪一个?有老有少,有麻有辣,只要有兴趣,随二位挑选,我师徒包准奉陪。”
两名“右角郎”齐齐打了个寒然,面面相觑,却俱发觉同伴的面孔和自己一样不带人色,两位仁兄缩在那里,闷着头,屁也放不出一声。
廖冲吃喝着道:“倒是答腔呀!你们想怎么办?”
个子高的一个“右角郎”壮了壮胆,硬起头皮说了话——声音又哑又微弱:“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跟头是栽了,你也犯不上咄咄相逼,道上混的朋友多少都得讲点规矩,占了便宜还要卖乖,未免太也欺人!”
廖冲勃然大怒,他厉叱道:“什么鸟的规矩?我说的话就是规矩!得了便宜还不只卖乖,更要卖狂,眼下我就叫你们见识一番我这高高在上的胜利者卖狂的威风!”
那个高个子“右角郎”瑟缩着,面青唇白的发着抖:“你——你想做什么?”
往前踏近一步,廖冲暴喝:“说,你们是不是降服了?!”
随着他的叱喝,鲍贵财面无表情的站到这三位的一边,是副随时随地可以痛下煞手的架势!
小腹松塌了一下,冷汗合着冷气自顾子英的背脊梁上下交流,他心脏子一紧,不由自主的吐了句话:“降……降了……”
两名“右角郎”一见顾子英都松了口,他们怎肯吃这眼前之亏?匆促的,两人一起开口:“我们也放弃抵抗!”
廖冲咆哮:“把家伙丢下!”
一横心,顾子英干脆就“合作”到底,他抽出插在腰带上的“青竹剑”“呛啷啷p”抛置于地,另外把自己隐藏在锦囊中的一排十只“狼牙钉”连钢夹也丢了出来!
另两位“右角郎”更不必说,早已将兵器弃于脚前。
重重一哼,廖冲又在厉吼:“双手抱头!”
反正一次也是丢人,两次也是丢人,顾子英豁上了,他咬咬牙,两手抱住后脑,两位“右角郎”不敢慢怠,赶紧如法泡制。
廖冲向他们三人指:“给我搜身!”
段威的反应很快,他立时抢前,边向手下的几名教头哈喝:“搜身!”
现在,那些位教头精神抖擞,威风凛凛,一下子就拥上来五个,五个人如狼似虎的连推带拉,又踢又打,把三名俘虏的全身上下搜查了一遍。
段威向廖冲一哈腰:“回前辈,并无可疑物件?”
廖冲眼珠子一翻:“背手!”
于是,这三个可怜兮兮的阶下囚又乖乖的自动把一双手交叉向后,伸了出去。
廖冲断喝:“捆上了!”
五名教头亲自动手捆绑三个敌人,就有那么利落迅速法,片刻间三个俘虏被捆成了三只肉粽子一般!
一挥手,廖冲道:“带走。”。
三名俘虏加上地下两个晕迷者,立时便被连拖带扯的送走了,满面春风的黄恕言赶紧抢前几步,向廖冲一伸大拇指:“果然一代大豪,百年英师,廖前辈,行,真是行,这等威仪,此般气势,普天之下,简直不作第二人想了干咳一声,旁边的段威在暗示他的主人:“言翁,是不作第三人想……”
马上醒悟,黄恕言急忙笑道:“对,对,前辈与宫大侠皆属宗匠,俱为雄主,二位秋色平分,一时瑜亮,呵呵,豪气干云,直是不作第三人想……”
廖冲得意洋洋的道:“如今,你总算见识过老汉我的功力了吧?奶奶的,我不发威便罢,一旦惹翻了我,我就叫他天云色变,江河倒流!”
黄恕言诌笑道:“当然当然,前辈声威,这还用说?”
一挺胸膛,廖冲大马金刀的又道:“应付这等场面,我谦虚的说,就不算易如反掌吧,也是游刃有余,娘的皮,收拾这些鬼头蛤蟆脸,就和拿扫帚扫垃圾一样,略一划拉就行了!”
黄恕言胁肩言陪笑:“这可是事实,前辈威风,我们大伙可是有目共睹,真叫撼山岳,动江川,令人敬服得五体投地……”
廖冲嘿嘿笑道:“方才我就是故意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叫他们大大难堪一次,煞煞这些王八羔子的气焰,否则,他们怎知姓廖的气势?!”
一侧,段威搭腔道:“不错,只是前辈给他们的一阵折腾,业已叫这几个不成气候的东西心胆俱裂,魂飞魄散,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廖冲昂然道:“先收兵,再摆筵席庆功!”
黄恕言与段威一叠的回应着,又急忙往下交待,廖冲转身向宫笠做了个鬼脸,拉着宫笠朝大厅行去。
并肩缓行着,宫笠声道:“廖兄,今天真风光哪。”
廖冲低笑道:“唬弄着大家乐一乐罢了,我岂不知麻烦事还有后头?”
到“玉鼎山庄”来架梁的五个“金牛头府”角色,全已栽了跟斗,被收了“档”,然而,接着来的问题是,如何应付后面的风浪?
聪明人都不会只守在一个相同的地方等着挨打,聪明人更不会选择以自己的基业家宅所在来做为战场,黄恕言是这样的心理,官笠也一样做如是想。
那么,下一步该怎么办?
夜深了,在黄恕言的那间小书房里,几个人正在商议着,他们仍是白天的相同主角——宫笠、凌濮、廖冲师徒,黄恕言与他的第一臂助段威。
宫笠在说话:“……事情只是起了一个开端,往后的日子,怕是难得太平了,除非彻底与‘金牛头府’来一次了断,否则,将来的连场争纷乃是可以想见的……”
点着头,廖冲道:“打开头,我们就已安着心同姓孙的‘裱’到底了,今天已经砸了老孙脚背,正是骑上了虎身,不撑也得撑下去,再没啥可选择的—…。”
黄恕言乐观的道:“经此一遭教训,孙啸恐怕就会重新的估量我们的实力了,他包不敢再轻视我们,说不定已在考虑我们论斤两,开谈判,把条件明摆出来——”
摇摇头,宫笠道:“你错了,黄庄主,孙啸将重新估量这边的实力,对的,但若说他就此胆怯,弃暴力而就怀柔,却极不可能……”
黄恕言忙道:“尚请宫大侠有以见教。”
挺直了坐在虎皮大圈椅上的上半身,宫笠正色道:“孙啸心性暴戾,为人桀骜不驯,目空四海,霸道专横,他的本质便是一个迷信于武力而轻慢怀柔的独夫,他在武林中有其名望,在江湖上具其地位,因而他必不肯在吃亏之后趋向软弱,反之,更将激发他的愤怒,挑起他的杀意,况且,他还有的是人手,有的是潜势,潘光祖这一批人虽然落人我们掌握,但对于‘金牛头府’的损失来说,并不算很大,伤不了他们的元气,也动不了他们的根本!”
廖冲颔首道:“一点不错,老孙折了这几个人手,只不过在他拥有的潜力中十亭才去三亭不足,他大部分的儿郎尚在麾下,仍可纵横捭阖,不受影响!”
半天不吭声的段威忧心忡忡的道:“如此说来,‘金牛头府’是一定不会善甘罢休的了?”
宫笠肯定的道:“当然!”
鲍贵财也开了腔:“二二叔,但但俺们已擒擒住了对对方的人,这几个俘俘虏的身身价也自是不低,多多少少,总可可以同他们讨个价价钱吃!”
宫笠微笑道:一可以,问题是,这些人质能对他们作多大的牵制,”
廖冲道。“手上的几个人质,自然是老孙的一层顾虑,不过这老小子狠惯了,如果我们手上的人质对他牵扯大大,他可能横下心来不理的?”
宫笠道:“很有这样的可能,但我相信,不到最后,孙啸也不便做得这么绝!”
此刻,凌濮接上来道:“在白天你们与潘光祖交手的辰光,我奉头儿之命埋伏庄外预作防范,却一直不见有其他的对头出现,也没看见那另两个‘右角郎’的踪影,潘光祖等人入庄之后,迄今未返,我想那两个‘右角郎’一定知道情势不妙,赶回去通风报信了!”
宫笠道:“不错,我甚至确定,在潘光祖等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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