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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飞龙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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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笠正色道:“所以我早已告诉过你,这已是一种忘我的境界,无私的牺牲。”

低下头去,黄媚悄细的道:“我想,在先前,我或者忽略了什么……,,宫笠道:“不知道如今你是否还认为我们‘狠毒邪恶’‘横行霸道’?还有那样多悔恨悲愤的感触没有?”

黄媚十分窘迫的道:“你别嘲弄我,我已说过,我事先忽略了一些什么……,,宫笠平缓的道:“我早就劝告过你要冷静,要稍安毋躁,不能只从事情的表面来判断它的内容实质,现在你已明白,我并没有说错,如果你早一点省悟这些,我们刚才的不愉快就可避免,我更无须得到你嘴里那样多的罪名了。”

黄媚着急的道:“宫——宫大侠,你千万别生气,就算我的激动了些、鲁莽了些,但你也该恕宥于我不及你的经验及见解,莫记心上,宫大侠,我向你致歉,你接受不?”

笑笑,宫笠道:“我不是三岁稚童——打两下就恼,哄两句就笑。”

黄媚真的惶恐了,她巴巴的道:“你不原谅我?你还要怎么向你求恕?”

宫笠和祥的道:“没这么严重,我并未责怪你,否则,我也就不会向你讲这么多了;我素来的习惯,是尽其在我,不求谅解的,但我却一再向你解释,就是表示我未曾对你有何不满。”

黄媚如释重负的道:“当真?”

宫笠开朗的笑道:“当真。”

长长吁了口气,黄媚这才第一次有了笑影,她轻柔的道:“宫大侠,当今天早晨,我表妹来‘吟竹小舍’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之后,我就怒火上冲,满心悲愤,除了只对事实的表面怀着极度懊恼之外,并未来得及深入探究它的内容及成因,所以,一见到你,我就没考虑其他,先把自己的火气发出来了……”

宫笠笑道:“在你的见解及经验上来说,这是可以原谅的。”

羞怯的笑笑,黄媚道:“现在回想,我似乎……真是生傲了一占……”

宫笠颔首道:“比起我来,不错。”

黄媚腼腆的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一个多时辰了,我知道你经常来这儿散心——说实在的,越等我越气,越等就越火,怎么想也想不开……”‘宫笠晒道:“听君一言,茅塞顿开,嗯?”

黄媚竟老老实实的点点头:“真的,在你没同我解释之前,我可一个劲只住牛角尖里钻,又恨又悔,又悲又怒,简直想把自己撕成片片,或干脆冲进去和你们拼了!”

宫笠道:“奇怪,在我看见你的时候,你的模样倒并不顾得如何激动嘛。”

黄媚俏笑道:“没什么奇怪的,一见到你,我不期然的就平静了好些,另外,黄家的庭训,闺女的仪态,也不容许我表现得似个疯子!”

宫笠在这时,像是若有所思的问:“黄姑娘,有件事,我请你回忆一下!”

黄媚道:“清说。”

放低了声音,宫笠道:“在令表妹向你叙说昨夜之事的时候,她的形态、语气、神韵等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

凝眸回忆,黄媚道:“让我想想,她——一”

突然,黄媚竟有些怔愣了,她哺哺的道:“不错——一你这一提,我才觉得有点纳闷,事情好像不大寻常,她不该是那个样子的……”

宫笠已成竹在胸,他稳重的道:“说说看,黄姑娘。”

表情有些迷惑,黄媚道:“是有点怪!宫大侠,你怎会想到这些?”

宫笠安详的道:“世故、经验,加上一点揣摸;要分析一件事,总须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去推敲,对不?”

黄媚轻扯了一下裙据,慢慢的道:“我现在才察觉,宫大侠,表妹在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只是语气上有些艰涩,形态上有些羞赧,但是,却似乎并没有什么悲愤或怨恨的情绪;她像很苦恼,很矛盾,说话一下停,一下续,有时更是惶惶惚惚的,怔怔忡忡的,从头至尾,既不冲动,亦不亢烈,甚至连眼泪都没流一滴……”

点点头,宫笠道:“这就对了。”

黄媚又回思着道:“照说,一个闺阁小女在这种情形之下失去了贞洁,又坏在鲍贵财那样一个人手里,该是愤恨莫名,痛不欲生的,可是,她却没有,她只是迷惘,只是沉吟,只是迟迟疑疑的,奇怪…”

宫笠笑道:“很好,有希望了。”

黄媚眨着眼,道:“你是指鲍贵财与我表妹的事?”

宫笠道:“不错。”

倩笑着,黄媚道:“何以见得?”

宫笠道:“由你表妹的神态。”

黄媚问道:“我表妹的神态又怎的?”

搓搓手,宫笠道:“显然,她已有了极深的感触。”

黄媚道:“这又如何?”

宫笠沉缓的道:“一定是鲍贵财的一片痴诚已经感动了她,或者多少已经触动了她,否则,她不会有这样的反应;一个人爱一个人,能够受到牺牲自的生命,已是难以复加了,何况,这生命的奉献犹并不定能有所收获?”

黄媚道:“真傻。”

宫笠道:“不,这不是傻,这是诚;如果像鲍贵财这样,犹尚不能令祝小梅有所憧憬的话,这样的女人,也就不值得被爱了。”

若有所悟的点着头,黄媚道:“宫大侠,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宫笠轻声道:“你仍愿为力相助么?”

黄媚笑道:“我一直就在帮你们的忙呀,怎会不愿尽力?”

宫笠欣慰的道:“好极了,黄姑娘,首先,这件事除你之外,还有别人知道没有?”

摇摇头,黄媚道:“当然没有,这是什么事?还能敲锣打鼓的四处嚷嚷?”

宫笠道:“令尊也不知道?”

黄媚肯定的道:“不知道,只有我一个人晓得,表妹也不会再向别人去说——另外心中有数的,就是阁下二位人中之‘王’了!”

宫笠道:“那么,等会你回去之后,请先到令表妹处探探口风,你不妨把我刚才告诉你的话再转告令表妹,看她的意思如何?”

黄媚小声道:“如果她愿意?”

宫笠兴奋的道:“自然择日成婚。”

黄媚道:“假若一时还不行呢?”

双手一拱,宫笠道:“一时不行,再加劝说则必可成,黄姑娘,这就多有偏劳了。”

黄媚娇柔的道:“看你那高兴的样子,好像你自己有了喜事一样。”

宫笠笑道:“助人最乐,黄姑娘,君子成人之美。”

点点头,黄媚道:“好吧,我总会尽力就是。”

宫笠慎重的道:“这里,我先道谢了。”

轻舔唇儿,黄媚忽然似真似假的道:“宫大侠,事成之后,你要怎么报偿我呀?”

宫笠想了想,正色道:“但凭姑娘吩咐,凡我所有,俱可如命。”

黄媚也认真的道:“不假?”

宫笠严肃的道:“当然不假——只是身无长物,所值无几,只怕不能聊表谢意,难入姑娘慧眼。”

黄媚静静的道:“我要什么是我的事,贵重与否我并不计较,但宫大侠,你说话算话,我当真要的时候,你可别推托!”

宫笠凛然道:“姑娘放心,君子一言,如九鼎立!”

嫣然一笑,笑得有些古怪,也有些深邃,黄媚道:“这样,我就真放心了。”

宫笠又遭:“如有消息,尚请尽早通告于我。”

黄媚道:“这点不必记挂,表妹一旦点头,我就会飞一样前来报喜了。”

微微欠身,宫笠道:“再一次多谢,黄姑娘。”

避开一边,黄媚道:“别客气,宫大侠,我这就去了。”

目注黄媚婀娜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的那边这后,宫笠直觉的感到黄媚所说的话有些玄异,有些怪诞,有些隐约中的微妙暗示,但他一时却想不透黄媚到底是什么心意,停立一会,他也默然离开了后园。

为了排遣这漫长的下午,也为了有个独自沉思的机会,宫笠走出了“玉鼎山庄”,踽踽独行于庄前那条道路上。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来到“玉鼎山庄”这条私有道路与官道交接的地方,他犹豫了一下,正待举步走向官道对面的那片疏林,两边的大路上,一阵隐隐的马蹄声又将他迈动的步子引了回来。

蹄声很急、非常急,很狂、十分狂;放马奔驰,雷滚密鼓,只见那沙尘飞扬,灰烟漫天的情状,业已可以断定那些马上骑士是如何的狂傲跋扈,目中无人!

宫笠生平最憎恶的就是这一类人;他讨厌那些不可一世的角色,因为,那些角色大多在实际上并没有“不可一世”的本钱。

摇摇头,他又开始朝着原先预定的目标——那片疏林子踱了过去,他的步履很悠闲,很安详,他不急着赶什么,也无意为了来路上的那些狂悻骑士而仓促,他也一向不喜欢仓促。

于是,来骑以惊人的速度奔近了。

并没有回头探视。听觉已经告诉宫笠——来骑共有七乘!

七匹铁骑以雷霆万钧之势卷了过来,稍差尺许的扬着飞舞的灰沙已掠过宫笠身侧,强劲的风力带着四处飘落的灰沙洒了宫笠一身,那么险的奔向了“玉鼎山庄”的私道,宫笠恍若不觉,依然闲闲往前踱去。

于是——七骑突然勒转,在一阵“唏聿聿”的马儿嘶叫声中齐齐奔回,七匹马四散骤合,一下子便将官笠圈在了中间。

嗯,倒是相当的利落。

宫笠站住了,默默打量围在四周,那七匹马上的七个狂夫。

七个人当中,只有一个是穿着青衫,以外六个,全是一式一色的深黄紧身衣外罩深黄长袍;面对官笠的一位,干干瘦瘦的身材,衬着干干瘦瘦的一张狭长脸,老是带着那么一股子似笑非笑的神情,可是,这人五官的配合,却予人一种特别阴森冷酷的感觉;此人之侧,是一个豹头环眼,短小精悍的人物,然后,就是唯一身着青衫的那位朋友了,这位朋友白苍苍的一张脸孔,倒也嘴是嘴,鼻是鼻,没什么特异处,只是他的一双眼长坏了,白多黑少不说,且骨碌碌的转个不停,贼兮兮的典型一双鼠眼,由这双眼,便破坏了他整副面孔的调和,变得那样的鬼祟邪异了。

在宫笠两边及身后的四个黄袍人,全是腰粗膀阔的彪形大汉,一个个形色强悍,生像狰狞,一看就知道都是些狠角色!

宫笠没有作声,吭也不吭。

豹头环眼的那人瞪着他,突然叱喝道:“兔崽子,你是干啥吃的?”

宫笠慢吞吞的道:“走路的。”

那人厉声道:“混你娘的球,老子不知你是走路的么?

老子是问你,你是干什么的?”

宫笠平静的道:“你问我这个做什?”

大吼一声,那人道:“老子要问你就得答,罗嗦你娘个头!”

宫笠似乎有什么感觉—一他昂着脸道:“你们又是干什么的?”

豹头环眼的那人神色猛沉,但随即又狂笑起来,他转脸向身侧那似笑非笑的人物道:“三哥,这兔崽子好大狗胆,居然反问起我们是干什么来的了,三哥,可是告不告诉他呢?”

被称之为“三哥”的人嘿嘿一笑,声音尖尖的道:“我看这小子有点不地道,老四,你抖搂抖搂他!”

豹头环眼的那人大笑道:“成,奔驰这大半天,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也顺便给大伙开开心!”

突然,宫笠问:“‘金牛头府’?”

正准备动手的那人不禁怔了任,他收起了架势,上下打量着宫笠,摹而暴烈的道:“你是谁?”

宫笠注视对方,缓缓的道:“阁下,想就是‘金牛头府’的四当家”红巾’雷雄了?”

豹头环眼的那一位形容冷厉的道:“不错,我是雷雄!”

望向那似笑非笑的人物,宫笠又道:“这一位,想必就是‘金牛头府’的三当家‘毒一笑’潘光祖?”

对方唇角勾动了几下,尖尖细细的道:“乖乖,一点也不错。”

指了指那青衫人,宫笠道:“‘曲江三友’的顾子英?”

青衫人冷冷的道:“正是。”

点点头,宫笠又道:“那么,其余四位,必乃‘金牛头府’所属的高手,四位‘右角郎’了?”

“毒一笑”潘光祖颔首道:“完全正确,朋友,完全正确。”

雷雄凶狠的道:“兔崽子,你怎么认识我们的?”

宫笠安详的道:“‘金牛头府’威震七海,列位为‘金牛头府’之翘楚俊彦,更是名扬天下,声慑五岳,我又怎么会不认识呢?非但认识,更乃仰慕已久了!”

雷雄粗暴的道:“少他娘来这一套’过门’,老子们不受你这个‘道’,娘的,老子看你举止鬼祟、行迹可疑,必不是什么好路数,说不定就是来踩探我们的!”

宫笠淡淡的道:“我踩探你们什么?”

窒了窒,雷雄勃然大怒:“好杂碎!”

忽然摆摆手,潘光祖笑道:“朋友,你是哪个码头的呀?”

摇摇头,宫笠道:“不在山不在寨,凑合着混碗江湖饭吃而已,自是比不得列位的堂堂扎实。”

雷雄破口大骂:“狗娘养的,你体要话中带刺,当心老子活剁了你这龟孙!”

笑笑,宫笠道:“雷朋友,你口气不小!”

微微一呆之后,雷雄大吼:“兔崽子,你就称量称量!”

“毒一笑”潘光祖忙道:“且慢,老四。”

雷雄怪叫着:“三哥,这小子的这份狂法,可真叫稀罕呐,若不教训教训他,他还以为咱们‘金牛头府’的人脑门子上全顶着个‘瘟’字了!”

潘光祖阴恻恻的道:“你别急躁,老四,三哥我那一时没叫你痛快过?慢慢来,人家只怕有点恃仗哩,喷喷,一副大马金刀的架势……”

宫笠低沉的道:“列位,我们彼此之间,一无仇,二无怨,我也没犯着列位,原本是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管不着谁,但列位却突然骠马相围,来势汹汹,出言不善,请问,‘金牛头府’扬名江湖,就是以这么个霸道法闯出来的万字?”

雷雄气得口沫四溅的吼:“你他娘的你,越来你越想上天啦!”

宫笠不温不怒的道:“我是说的实情。”

潘光祖冷冷的道:“朋友,看你的模样,似乎是想和我们别别苗头?”

宫笠静静的道:“只要诸君有此雅兴。”

潘光祖脸色阴沉下来,他严峻的道:“你倒很狂,多少年来,我还没遇过有你这个胆量的……”

眉毛轻挑,宫笠道:“总会遇上,对不对?”

雷雄气涌如山的咆哮道:“三哥,让我来剥了他这一身人皮!”

摇摇头,潘光祖反而有些迟疑了;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对方气宇轩昂,沉定如山,只那份稳练劲就已够瞧,他摸不清人家的来路出身,一时之间,倒下不得手…

宫笠慢吞吞的道:“随便哪一位先上都行,或者,列位一起”’潘光祖注视着宫笠,尖锐的道:“说出个名号来听听——只要你够种。”

抿抿唇,宫笠道:“我不认为有此必要。”

嘿嘿一笑,潘光祖道:“你怕我们报复?”

宫笠道:“我不怕。”

怒叱着,雷雄道:“那就亮个字号出来,娘的皮,缩头缩尾,算是哪一门子英雄好汉?”

宫笠微笑道:“老实说,我怕一亮名号,吓跑了列位,”

雷雄气冲牛斗,火冒三丈:“你这不知自己为何物的王八兔子喊,你如此嚣张狂妄,敢值是迷了魂、疯了心?你他娘的你,你今天死定了!”

潘光祖也动了真怒:“好朋友,说不得我们要见识见识,领教领教!”

很突兀的,顾子英忽然出声:“喂,你可是‘玉鼎山庄’的人?”

宫笠莫测高深的道:“我是哪里的人,目前暂不想告诉列位,但是,列位有一个最佳的探查方法呢——将我撂倒,再严刑相逼,不就唾手可得了?”

雷雄狂吼:“放你娘的屁。”

这时——顾子英面色肃然的悄语潘光祖:“三爷,此人来历不明,讳莫如深,定不是好路数,我们千万当心,可别着了什么人的道儿,阴沟里翻了船!”

微微点头,潘光祖道:“我晓得。”

雷雄又在怒喝:“娘的,你这胆上生毛的野种,我看八成是发了痴癫,这一下就要给你以当头棒喝!”

潘光祖略一沉吟,道:“朋友,你既不肯留名亮万,我们也不能轻饶过你,但如今我们尚有要事待办,没功夫与你瞎夹缠,这样吧,咱们约个时间地点,到时候,再痛痛快快的热闹热闹!”

宫笠闹闹的道:“列位忙什么呀?”

潘光祖变色道:“你什么意思?”

微拂衣袖,宫笠道:“很简单,我不想拖拖拉拉,我的意思是——现在就解决!”

潘光祖愤怒的道:“你以为我们含糊你?”

宫笠夷然不惧:“至少,列位也不会以为我含糊列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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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飞龙记……九、情劝义规臂助得

九、情劝义规臂助得

怒极了,雷雄大叫道:“三哥,我们更无须与这野种较缠,眼下就宰了他,岂不干净利落?否则他还以为我们胆怯心虚了呢!”

点点头,宫笠道:“这一位雷老四说得不错,列位既有胆量惹事生非,横里找碴,就该有胆见过真章,光是吃软怕硬,欺善忌恶,算不得好汉了;我说潘老三,临到阵上,就不兴拖枪回马了!”

潘光祖狠毒的道:“给你鼻子长了脸,你当我们不能当场分你的尸?”

招招手,宫笠一笑:“我正在等着,可不是?”

就在宫笠的语尾袅绕于唇边的刹那,左侧,一股劲风较然对准他的左边太阳穴袭来!

宫笠并没有闪躲,在如此接近的距离下,加上事出突兀,他却恁般雍容自若,毫不慌张的伸出手去——他的手清清楚楚的伸出去,过程是那样的明确,却准确无比又巧妙无比的抓住了飞袭而至的东西,是一只没羽钢梭。

这只没羽钢梭沉重而尖锐,又在强劲的力量之下射出,所指的部位更是他的太阳穴,显然,出手的人是想要他的命!

宫笠的手指甫始捞住了钢梭,只见梭身在他手掌中一间即形消失,几乎在同一时间,左边,一声怪叫撕裂人心般响起!

马背上,一名黄袍大汉像发了“羊癫疯”一样滚跌地下,那只钢梭嵌插在他的膝盖骨中,随着他的翻动而颤颤轻摇!

练武的人都知道,人身上的哪个部位遭受伤害最为痛苦——膝盖骨这地方即是其一,要不了命,但却痛得要命!

当然,那名受创的大汉便是方才发动偷袭的同一个人,如今,他只是收回了自己的凶器而已,只是收回的方式并非为他所喜罢了。

事情的经过与变化仅在瞬息之间;遭袭、阻截、反击,像是幻影般一转而成,快若光闪,一气贯通——斜刺里,一条“竹节鞭”、一柄“砍山刀”,便不分先后的猛扫过来!

宫笠依然纹丝不动,他目光紧紧注视着正面的潘光祖、雷雄、以及顾子英三人,右手风掣般穿飞挥舞,日影花幻中,扫来的“竹节鞭”摔然跳震,“当”的一声砸在同伴手拿的“砍山刀”上,于是,鞭荡刀斜,两名黄袍大汉也因用力过猛,惊叫着各自从鞍上翻落。

就在这时——背后,第四名黄袍大汉飞身而起,头下脚上,连人带着他的一对短柄山叉,流矢一样暴射宫笠的头顶。

宫笠身形不闪,只微微偏头,又尖颤动着擦过他的鼻隼,直插他的胸膛,在此电光石火之间,他右掌弹翻,那名凌空扑击的大汉已闷吭一声,满口鲜血喷得像洒了一天的红雨,手舞足蹈的跌出了五六步外,一对短柄山叉早就抛出了老远!

然后,宫笠便背着手站在原地,形态悠闲而安详——仿佛他根本便没动过手,仿佛那四名黄袍大汉的滚跌爬仆与他毫无牵连一样。

从头至尾,他一直没有移动过半步,甚至出手及反击敌人,也只是使用单掌,那股子强悍,那股子威猛,那股子冷傲,简直就凝成形了!

潘光祖的神色业已大大的变了样,淬长的面孔便似罩上了一层灰,似笑非笑的表情也冻结成那样惊恐愤怒的僵窒,他的双眼急速眨动,呼吸粗浊,一口牙差点便挫碎了!

“红巾”雷雄的模样更不中瞧,这位“金牛头府”的四当家面孔扭曲,双目如火,额上的青筋蚯蚓般凸起,两边的太阳穴也在不住的跳动,他大张着嘴巴,一次又一次的往里吸气,好像若非如此,便抑止不住他内心那股狂焰的激怒了。

顾子英还算比较镇定,只是一张苍白的脸盘更像白得泛青而已。

他们曾顾虑过对方的功力程度,也猜疑过人家的出身来历,但事前任是怎么个酌量法,他们却也未曾料到竟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头一遭的试探,居然一败涂地,且又败得这等的灰头土脸,面上无光!

刚才向宫笠进攻的四个黄袍人,并非“金牛头府”的小角色,也不是滥竿充数的稀松货,他们是经过严格挑选,历受实力考验方才膺任此位的“金牛头府”的“右角郎”!

但是,平素横眉竖眼、张牙舞爪惯了的这四位“右角郎”,在宫笠手下竟然是如此不堪一击,这样的结果,不要说他们的主子事出意外,连他们自己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那名膝盖中插着自己没羽钢梭的仁兄,此刻已坐倒地下,抱着那条受伤的腿,痛得龇牙咧嘴,面色泛黄,就差一点没哭出声来。

使短柄山叉的那个“右角郎”,早已趴伏着动弹不得啦,他可是还在喘气,不时哼卿上两声,看情形死不了,但好歹也够他脱层皮!

只受了一场虚惊,却闹了个颜面扫地的另两个“右角郎’,如今正呆若木鸡般站在那里,两个人四眼发直,就像见了鬼似的呆望着官笠。

淡淡的,宫笠道:“如果说这名闻遐迩的‘金牛头府’之属,只是像这四位一样的窝囊,潘老三、雷老四,你们‘金牛头府’可就真叫有名无实,白白糟塌大好的粮食了!”

雷雄猛的石破天惊般吼:“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占了便宜就能吃定我们了?我告诉你,差得远呢?”

宫笠半点肝火不动的道:“所以,我要过五关,斩六将,步步升高,”一个又接一个的来,由小而大;雷老四,你手下的狗腿子们业已挡不住我了,且替你丢了活人,你还不放马过来捞回脸面,更一泄心中怨气?”

挫牙如磨,雷雄野兽般号降:“你这狂夫,我要一丝一丝的撕了你,一点一点割了你!”

宫笠道:“这也正是我对你的想法,雷老四。”

“霍”的一声骗腿下马,雷雄咬牙道:“混帐王八羔子,是你自寻死路,本能饶命,如今却也饶不得了!”

宫笠微笑道:“说得多么动听,你们横里找碴,无事生非,以为我是好吃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不便饶人;我的修养比列位稍好,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你们先前找我的麻烦,现下要想抽腿,只怕却不是这么容易的了!”

双目中的光焰赤红,雷雄狠毒的道:“试试看,狗操的野种,我们就试试看!”

宫笠反应平静的道:“当然,雷老四,当然。”

慢吞吞的,潘光祖也下了马,他冷森的道:“自今而后,好朋友,‘金牛头府’是不会与你甘休的了,不论这场纷争的后果如何,你将遭到‘金牛头府’的严酷追杀,惨烈报复,上天入地,不取你的人头誓不放手!”

宫笠幽冷的道:“设若我在乎你们‘金牛头府’,我便不会拿你们开刀。,中们这个招牌,去唬唬那些半调子或生做雏儿犹可,想罩到我头上,算你们霉运当头——潘光祖,天下很大,江湖中更是卧虎藏龙,凭”金牛头府’,还充不了招牌、担不起大梁,你们这几下子,只配在海里同些鱼鳖虾蟹,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摆架势,你们是班门弄斧了?”

潘光祖阴恻恻的一笑,道:“好大的口气,然则你狂是狂了,怎就不敢留个万字,也好叫我们有机会拜访?”

宫笠缓缓的道:“我已说过,我是怕吓跑了你们,如果我漏了底,届时列位转身一溜,这场热闹岂不是没有了?”

嘴角痉颤了一下,潘光祖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又以为我们是些什么人?”

宫笠尖锐的道:“你们是谁,相信不必再做强调我也晓得,而我是谁?当然我自己更清楚,就是因为我清楚我这点底子,才不会把你们看在眼里,否则,我岂非愚昧?而列位看看,我像个愚昧的人么?”

潘光祖实际上早已气得肺都快炸了,那股杀机充盈于心,狠酷的意念占满了他的思维,但是,表面上他却还能摆出一副冷凄凄的笑脸:“我看,你是非得经着刀口子底下见真章不可了?”

宫笠道:“是你们逼我如此,列位若不先找我的碴,怎会有这么个场面叫列位下不了台?我不得不给列位一点小小的教训,煞煞列位的气焰,也好叫你们晓得‘金牛头府’在某些状况下,做不了你们的‘护身符’,甚至更是你们招凶惹祸的根源!”

面颊的肌肉微微抽搐,潘光祖道:“我们会令你满意,我们会的——”

雷雄的扑击便在此时发动。

这位“金牛头府”的四当家,功力之纯。动作之猛,果然大大不同于方才那四位“右角郎”,只见他身形L闪,“哗啦啦”的金铁震撼声便密雷似的串响,而形同怪蛇一样的黑影也漫空飞舞,纵横交织,宛若一眨眼间,狂烈的力道便自无形而有形,那么突兀的卷罩过来。

雷雄的兵器,是一条六尺长的大铁链!

宫笠这一次没有再像原先那样卓立不动了——他感受得到敌人的攻势异常凌厉,他不愿托大,这不是托大的时候,他须要相当小心。

“阔蛇口剑”在一溜蓝汪汪的光华淬闪中流电也似暴射,就有那么准法,于虚幻的链影交织里,飞击铁链的本身!

“呛”声互撞声中,火花四溅,大铁链荡扬三尺,“阔蛇口剑”已似炫颤的流波,一片连一片,一蓬随一蓬的跟着急泻!

雷雄匆匆后退,大铁链狂挥急舞,风声呼呼,他竭力跳跃弹翻,手上家伙分成不同的角度飞速反击,织成了一付稍现即逝的罗网。

而宫笠的身形却似鬼魁般飘逸,又似鬼魁般有形无实;他仿佛是虚幻的,是空灵的,就在那样奇异诞的掠闪中穿过网隙,“阔蛇口剑”的寒电晶芒便宛若蓝焰冷矢一样从四面八方罩向了雷雄!

猝然间,雷雄单足旋舞,“呼噜噜”有如车轮转动,大铁链同一片光彩,却蓦地居中猛落,同时,他的左手翻飞,一片红云倏然这眼。

宫笠长身飞迎——他要减少因距离而加重的压力——左手微偏猛翻,在一记火辣的震动下抓住了那条凌空挥落的粗大铁链,右手的“阔蛇口剑”倏然飞旋,于是,“嗤”

“嗤”裂帛声里,红絮片片,漫天飞舞!

大吼如雷,雷雄双手握链,奋力扯带——宫笠顺势滚翻,双脚起处,雷雄一个跟斗倒仰出去,但qi書網…奇书是,另一抹乌黝黝的光华已笔直指向宫笠的腰肋!

那是一只笔,一只生铁铸成的“九莲笔”。

九朵浮雕于笔身的莲花隐约映动,并不美观,但却带着一种幽森郁暗的气息,笔尖一颤,点成了千百幻影在刹时散开。

宫笠已经来不及再去给雷雄加上了一下了,他的“阔蛇口剑”就像突涌的怒浪般倒眷,照面间便把那只“九莲笔”的攻势封了出去。

不错,握笔的主儿是潘光祖。

潘光祖急速闪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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