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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猎_牛角弓-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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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泽?还拿他在心里跟关郁做比较?关郁明明比他可爱了一万倍!
陈泽手里捧着一束非常娇嫩的……米分玫瑰,皮笑肉不笑地站在病房门口的样子活像是等着邀请软妹子出门赴宴的浪荡公子。
石决明本来想按铃喊护工过来扶他去上个厕所的,看见陈泽这风骚的亮相,顿时觉得尿都吓的缩回去了。
陈泽微微微微侧着头打量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惯有的满不在意,“受伤了?”
石决明回过神来,“陈先生,你怎么来了?”
陈泽的目光在病房的床头柜上扫了一眼,很干脆的走过去把里面的白百合拿出来,换成了自己带来的米分玫瑰,还随手把百合花束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石决明,“……”
陈泽调整了一下花瓶的角度,转头问他,“怎么样?喜欢吗?”
石决明心塞地扭头。他觉得这应该是送给女孩子的东西,他一个糙老爷儿们,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米分嘟嘟的玩意儿?
陈泽笑了起来,“三十朵。花店的小姑娘说,这个数字的米分玫瑰花语是:请接受我的爱。”
石决明顿时头疼,心想你个流氓有个屁的爱啊。
陈泽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也不在意,自顾自的拉开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想吃什么水果吗?下次我给你带来。”
“不用了。”石决明挺纠结地看着他,“陈先生怎么知道我的事?”
陈泽笑了笑,眼神一如既往的让人看不透,“因为昨晚我也在夜阑会所啊。有关黄螺岛开发的计划既然惊动了那么多人,大家总要碰在一起好好商量一下。”
石决明有些意外。他知道这个之前搁置了的计划有了重新回暖的苗头,但他不知道这件事又重新落到了陈泽的手上——元赫和关郁联手阴了他一把,陈泽又替自己扳回一局。如果他知道关郁在这里所起的作用,不知道会不会送双小鞋子给关郁穿穿?
石决明想了想,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无论这些人做出怎样的决定,促成这一切的理由都只有利益。他们是一群成熟冷酷的猎手,在逐猎的游戏中会一路死死咬住目标,绝对不会意气用事。而他不过是个旁观者,他甚至不熟悉他们的游戏规则。
石决明有些意兴阑珊,“谢谢你来看我。”
“感觉怎么样?”陈泽看着他,似乎对他的状态有些意外,这不是他印象中那个伶牙俐齿精力旺盛的小助理。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吗?听说生病的人都比较脆弱。
石决明摇摇头,“皮肉伤,没事的。”他没想到陈泽居然会跑到医院俩看他,他们实在是连熟人都算不上呢,“呃,耽误你的时间了。”
陈泽瘦削的脸上露出有趣的表情,“你这么客套,还真让人有些不习惯。”
石决明掀了掀眼皮,这是在挖苦他上次见面的时候说话太刻薄吗?
陈泽看着他,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审视的神情,“听说伤了你的人还什么都没交代?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石决明对这个话题已经有些腻味了,关郁走后有警方的人来录口供,翻来倒去的把昨晚的事情问了个遍,搞得他不胜其烦。现在听见陈泽又把话题绕回来,他简直连假装配合一下的兴趣都没有了。
“我这里倒是有一些线索。”陈泽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颇有些让人捉摸不透,“说起来,其实跟黄螺岛的规划还有些关系呢。”
石决明心想这一点傻子都能猜到了好吗?
陈泽微微挑眉,“线索也不是不能告诉你……”
“你还是别告诉我了。我对破案一点儿兴趣也没有。”石决明不想听到他后面的那句话,如果他说的是“你要答应我什么什么条件”,他会觉得很蛋疼。
陈泽微笑起来,“真不要听?”
石决明午饭后吃下去的药开始起效,他有些犯晕,想睡觉,眼神也有些懒懒的,“再见,陈先生,感谢你百忙之中抽时间来看我。”
陈泽,“……”
石决明已经闭上眼睛,一副马上就要睡过去的架势。
陈泽的目光在他泛白的嘴唇上停留了片刻,“你不希望我把这个规划交给关郁来做?”
石决明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没有睁眼,“你跟我说这个有什么意义?无论你交给谁做,我的工资都还是那个数。不会多一块钱,也不会少一块钱。”再者他已经在考虑辞职的事情了,发生了上午那样的事情之后,他怎么跟关郁若无其事的继续共事?
石决明本来躺着装睡,但躺着躺着,药劲儿上来就真的睡着了,陈泽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黄昏,一个穿着淡绿色制服的护工坐在床边看报纸,床头柜上摆着洗好的水果和刚刚打来的饭菜。
石决明松了口气,闹人的家伙们总算都走了,他也能恢复正常的养伤模式了。
吃完晚饭,石决明给石远志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还要忙几天才能回家。石远志虽然有些担心,但并没有怀疑什么。石决明觉得这是因为自己从来没骗过他的缘故,所以石小弟的思维压根就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唯一遗憾的是,石决明恐怕不能陪着他去报到了,不过石远志说秦少白已经跟他联系过了,报到那天他的助手会带着他妥善的安排一切。言下之意,哥哥你去了也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你还是放心忙你的去吧。
石决明哭笑不得的挂了电话,心里有种小猪养了十来年,一眨眼就跟着别人走了的感觉。正暗自泛酸,就听门口有人说了句,“你弟弟有秦少白那个变态看着,比你不知道舒坦多少倍。秦少白还说要内定你弟弟给他当班长呢。”
石决明转过头,见元赫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一个果篮,一副标准的探望伤员的架势。
“元先生,”石决明打了个招呼,“你刚才说秦教授要带小远那个班的课?”
元赫把果篮放在一边,拉开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大一新生没有他的课,少白好像是想去当班主任。他这人懒得很,又不爱操心,都很长时间没有主动带过课了。”校长乍一听这个奇懒无比的家伙居然会主动要求带班,都要怀疑他被什么东西附身了——秦家因为秦少白的缘故,没少往法学院砸银子,秦少白又干过几个很给法学院长脸的大案子,故而校长平时都把他当成活招牌似的供着。
石决明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纯属瞎操心,忍不住叹了口气,“有机会要谢谢他。”
元赫猜到他的想法,笑了起来,“你放心吧,少白那人对学生很好的。”
石决明笑了笑没吭声。
元赫上下打量他,“感觉怎么样?”
“还好。”石决明觉得这一大天下来,也就元赫的表现像个比较正经的探视的样子,“过两天就能出院了。”他打算等石远志去军训了再出院,等石远志回来,大半个月都过去了,他的伤也该养好了。
石决明刚看到元赫的时候,以为他也要提一提停车场里的事故,没想到元赫只字不提,只是问他身体的情况。石决明稍有些意外,但这样一来,他反而觉得轻松。被关郁陈泽闹得紧绷绷的神经到了这会儿也终于松弛了下来。
元赫陪他聊了一会儿天,又说:“元小贝听说我要来看给他蒸鸡蛋羹的叔叔,还闹着要来呢。被他妈死活给按住了。”
石决明顿时感动了,“我还说要请他吃饭,都一直没兑现。等我出院了,有机会请他来家里吃饭吧。”
元赫笑着答应了,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便起身说:“你好好休息,明天有时间我再过来看你。”
石决明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
点完头又有些纠结,他答应的太痛快了。但转念一想,元赫好歹是个比较正常的探视者,看见他总比看到其他那些好像开了脑洞的家伙要好受一些,再者他来了还可以跟他打听打听石远志那个不大着调的老师的情况。
“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带来。”
石决明跟他客气,“不用,不用,医院的病号饭也挺好的。”
“带点儿补汤吧,大夫说你失血,得好好补一补。”元赫站在床边,低下头看着脸色泛白的石决明,伸手过去在他的脑袋上轻轻揉了一把,手指收回的时候,还很轻佻的在他的脸颊上挠了挠,石决明,“……”
几秒钟之前还在想好容易出现了一个正常的探视者呢。石决明很是糟心的想,结论下的太早太武断,自己果然还是太善良太单纯了。
第54章 一根刺
石远志两天后去学校报到,紧接着就被拉去附近的训练营进行为期二十天的军训。石决明出院回家,享受他的病休假,同时向公司递交了一份辞职报告。这是那天在病房里见过关郁之后,石决明做出的决定。
关郁在他心目中仍然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但每个人都有私心,他也不例外。石决明大概能够理解关郁那种想要把他留在身边的想法,但他并不打算拿自己去成全什么人,关郁那种听起来略微有些偏执的想法,让石决明有些不安。办公室恋情什么的,听起来就很危险很不靠谱。再者,那里可是贺家的地盘,贺家的人能眼看着即将进门的“少奶奶”在他们眼皮底下泡小助理?
助理本来只是个辛苦的跑腿的工种,现在眼看着就要变成高危工种了。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石决明躺在躺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纠结地想,他要怎么面对贺思远这头老猫呢?他臆想了一下将来某天被贺思远质问的画面,竟然莫名的心虚了起来。
身后传来有人开门的声音,石决明本来想站起来迎接一下的,但是他刚刚在躺椅上睡了一个午觉,浑身上下都懒洋洋的,压根不想动。
海上的薄雾阻隔了夏日的光线,不觉得刺眼,反而让人舒服。石决明刚想着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哈哧哈哧的声音。紧接着通往露台的门被人大力推开,两个吐着舌头的毛团子一前一后窜了过来。跑在前面的小家伙把爪子搭在扶手上,伸着大舌头要来舔他的脸,另一个也不甘落后,围着躺椅转了两圈,直接趴到他的脑后,居高临下的拿着大毛嘴来供他的脖子。然后一张嘴,一滴口水啪嗒滴在石决明的胳膊上。
石决明,“……”
这是个什么见鬼的见面仪式?
然而看见它们,石决明还是很惊喜,他用那只没受伤的胳膊挨个抱抱它们,“老大老二,好久不见了啊。”
老大老二跟他黏糊了一会儿,开始颠着小脚跑去各个房间检查地盘,它们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对石决明的家还是很好奇的。石决明跟着它们进屋,见元赫正站在冰箱前面把一堆东西往里塞。面包、酸奶、香肠、几瓶下饭的酱菜、水果,几个装着肉食的袋子放在流理台上,还没来得及放进冰箱。
石决明拨拉一下流理台上的袋子,“怎么买这么多?”
元赫拆开一盒酸奶,插上吸管递给他,“去跟老大老二玩一会儿,马上就好。晚上我给你炖牛肉。”
石决明觉得过意不去,“元先生,你不用这样……”
元赫侧过头,冲着他笑了笑,“说了在追你么,总要有个追的样子。要不我干脆搬过来照顾你吧?”
石决明,“……不用了。”心里却纠结的想,你这是在追人?这明明就是土匪要绑人的节奏吧?不经过主人同意就拿人家钥匙,不经邀请就自己上门什么的……
元赫坏笑,“我住进来让别人一看,哟,这俩人已经同居了。别人就不会再对你起什么心思了。这样你也清净啊。”
石决明没好气地看着他,心想就这样还同居呢,哥哥你身上的桃花都摘干净没有啊?
出院是他背着关郁办的,没想到被元赫撞见了,主动送他回来不说,还包揽了帮他买菜做饭的活儿。据说他最拿手的就是在野外做烧烤,做其他的饭菜手艺最多也就是个一般,不过比起石决明这个独臂大侠来说,干起活儿来还是利落了不少。一来二去的,元赫嫌他每次过来开门太麻烦,自己拿了钥匙出去多配了一把,回来后还假惺惺的说等过些日子石决明自己能出门买菜了就还给他。
石决明默认了这件事。要放在以前他是不会同意的,但现在,有关郁和陈泽意味不明的旁观,他也只能先把元赫当成挡箭牌来用一用。在他的潜意识里,元赫只是单纯的想泡他,而无论是关郁还是陈泽,他们对自己所抱有的感觉都有些复杂,一个过分的形而上,他难以理解。另一个又太直接,直奔着上床去的,他也接受不来。
不过元赫对这件事的理解又有些不同,他觉得石决明还是最看重关郁,不愿意直接拒绝伤他的面子,所以要用这么委婉含蓄的方式让他自己心领神会。
“你对我就没这么上心过,”元赫一说起这个就有些泛酸,“从来都是直接了当的跟我说你一边呆着去吧。怎么我就比他皮糙肉厚抗打击吗?”
这还用问吗?!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元赫又说:“看看,为了他,你都能将就我。”
石决明,“……什么叫将就?我也没怎么着你啊。”
“待遇不同啊,”元赫叹气,抬脚把要冲进厨房里的老大踹出去,转头对石决明说:“你看我也登堂入室了,狗儿子都给你带过来了。干脆咱们俩假戏真做得了。”
石决明看着他的脸,不知怎么,心里猛然一跳。
元赫本来是开玩笑,见他耳朵上忽然窜上来一抹红,自己都意外了一下。
石决明侧过头,可是不知怎么,他明明没想什么不纯洁的事情,可是耳根上的红热却开始蔓延,自己都控制不住。
元赫脸上的笑容微微凝住,眼神也深沉了起来,“嗨,诚实的身体在说话。”
被动的感觉并不好受,石决明反唇相讥,“你身边的人一茬一茬的,所以你对这个很有经验吧。”
元赫拽住他的手,“先别走,什么一茬一茬?”
石决明跟他拼力气从来都拼不过,心里也有些懊恼,想也没想就说:“你身边没人?那南星呢?”
元赫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知道南星的?”
石决明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反应简直丢人丢到家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很早就知道。”
元赫还抓着他的手,脸上的表情却渐渐愉悦起来,“吃醋?”见石决明两道眉毛顿时皱了起来,连忙安抚,“我确实认识南星这么一个人,想听听吗?”
石决明深吸一口气,心想鬼才愿意听你的八卦情史。
元赫拉着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像是生怕他会跑掉一样,“南星这个人,原来的名字叫秦少楠。要是按照家族的亲戚关系来讲,他要管秦少白叫堂哥。我跟秦少白是打从幼儿园就在一起玩的发小,非常非常熟,少白有时候来我们家找我也会带着家里的哥哥弟弟一起来,于是就这么认识了南星。”
石决明心想,果然是青梅竹马。
元赫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他在吐槽什么,笑着捏了捏他的下巴,“别瞎想。”
石决明正要反驳,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嗡嗡嗡响了起来,是贺思远打来的电话。
元赫顿时露出不悦的表情。话说了一半儿,以后再接着说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么合适的气氛了。这个贺思远果然讨厌。
石决明看到他郁闷的表情,不知怎么就有点儿想笑。
自从那天从医院离开,贺思远就一直避免跟关郁和石决明见面,想送什么东西也都打发别人送到医院来。他纠结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才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结果一到公司就听说了石决明辞职的事,刚刚平复的心情又再度翻腾起来。
平心而论,关郁会对石决明产生那样的心思一点儿也不奇怪。性格、长相、为人处世……一个男人挑选心仪的对象,还能考虑什么呢?难道不选石决明,反而来选他这个动不动就抽风的家伙?
贺思远对石决明的感观一如既往,作为关郁名义上的未婚夫,他别扭的只是这件事本身:他的婚姻伴侣看上了他哥儿们。他以为他们三个人是盟友,结果现在人家两个人要结盟了,没他什么事儿了。
他有一种被迫出局的憋屈感。
哪怕关郁换一个人喜欢,他都不会觉得这么纠结。而且他也知道,石决明并没有做错什么,可现在他却变成了承担后果的那一个。
不应该是这样。
贺思远在阳台上转圈圈,隔着他身后的玻璃门,可以看见工房里很多技工在忙,带他的那位老师傅正捏着一卷图纸训人,工作台上摆着图纸和模型。一眼看过去就有种紧张忙碌的气氛。
电话接通,石决明温和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老猫?”
贺思远的喉头微微紧了一下。
“在工作?”石决明疑惑了一下,“喂?是不是不方便说话?”
“我在工房外面,”贺思远咳嗽了一声,“你在家?伤口怎么样?”
“挺好的,”石决明说:“就是有点儿痒痒。”
贺思远想象一下他忍着痒不敢抓的样子,嘴角微微挑起,“每天换药。”
“嗯,知道。”石决明说:“别瞎操心了。我一切都好。你怎么样?适应吗?”
贺思远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石决明还是石决明,他没有变,那么变的是谁呢?是自己吗?可是就算自己真的有所改变,他也从没想过要放弃石决明这样的一个朋友。
“已经正式上班了,师傅很凶。”贺思远回过头瞟一眼工房里正拿着图纸拍人的老头儿,缩了一下肩膀,“动不动就骂人,还喜欢拿图纸卷儿抽人。”
“是曾工吧?”石决明笑了,“我刚进‘贺星’就知道他,那时候还想过要争取当他的徒弟呢。老猫你运气不错哈。”
贺思远见曾老的眼神看了过来,连忙长话短说,“你辞职了?”
石决明嗯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累了,正好借着受伤好好休息一段。你看你都走上了追逐梦想的路,我也不能太差劲呀。”
贺思远说:“要不你跟我一起来设计部吧。”
“再说吧。”石决明含糊的应付他,“我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想一想。男怕入错行啊,我也不小了。这一次要是错了,以后再想转行恐怕也没那么多机会。”
贺思远在打电话之前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点一下那天在病房的事,但石决明明显是想瞒着他,贺思远问自己:要揭破么?揭破了又能怎么样?
除了让大家都尴尬,似乎也不能怎么样。石决明还是会辞职……或者,他也会因为这件事对自己觉得愧疚。
贺行远在栏杆上拍了一把,他想说你又没有错,为什么要辞职?工作是那么好找的吗?临海市有几个像“贺星”这样的大企业?大家都挤破头想往里钻好么?
石决明停顿了一下,又说:“我既然想干这一行,总要做些准备。光凭老冯那个论坛也是不够的,我还想着趁着现在休病假好好复习,考个证什么的,以后找工作也能给自己撑撑面子。”
贺思远说:“留在‘贺星’不好吗?又没人逼你。只是做设计工作,人事方面的事情,其实跟你我关系不大。”
石决明叹了口气,现在“贺星”是关郁管事儿,留在“贺星”就是留在了关郁的眼皮底下,万一关郁把这当做一种默许的态度呢?他又该怎么办?纠缠越深就越是麻烦,不论内情如何,关郁和贺思远的婚姻即将成型——无论好坏这是他们两个人事,石决明不能允许自己去做一个破坏者。
石决明从他的语气里隐隐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但他什么都不能说,他知道这件事会变成一根刺,横在他和贺思远之间。他能看见,却不知怎样才能把它拔掉。
第55章 黑历史
元赫趁着他打电话的功夫,拿出他带来的高压锅,把牛肉炖上了。他有非常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烧烤很拿手,简单的炖肉、做沙拉都能应付,甚至还会做粥。但再精细一些的料理就做不来了。
高压锅放气之后调小火,元赫洗洗手,拿着洗好切好的水果和凉茶去了露台。
石决明果然坐在躺椅上发呆,老大老二在各个房间挨个检查了一圈,大概没有找到什么让它们不舒服的东西,于是很是惬意的跑到阳台上陪着石决明一起晒太阳。老二还厚着脸皮把脑袋搭在石决明的腿上,也不嫌热。
石决明和两条大狗分吃了一块甜瓜,心情好了许多。想不明白的事情暂时不去想它,贺思远也不是傻瓜,估计过一段时间,他们都能够顺利度过这个坎——时间能够治愈一切伤痕,这是真理。
元赫端着东西出来的时候,石决明耸了耸鼻子,“炖的牛肉?”
“嗯,”元赫把凉茶递给他,“我跟保姆打听过,她说养伤的人要多喝一点儿有营养的汤。”
石决明觉得有营养的汤跟高压锅炖的汤好像不是一个意思,不过元赫这样一看就不怎么爱进厨房的男人,能想到给他用高压锅炖牛肉汤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求不能太高。
“谢谢。”石决明真诚道谢,“给你添麻烦了。”
元赫笑着说:“应该的,我不是在追求你吗?”
又来了……
石决明翻了个白眼,“别提追求了,你的黑历史都还没交代清楚吧。”
“你说南星?”元赫也不大理解石决明为什么对南星的存在这么在意,想了半天也只能归结于石决明对自己也有点儿意思,于是把南星当成了情敌。
石决明瞟了他一眼没吭声。
元赫摇摇头,“好吧。”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认识南星的时候才十来岁……”
石决明冷不丁问了一句,“初恋?”
元赫想了想,“算是吧。”
石决明本来是打趣他,没想到真的问出这么一个答案,顿时有点儿呆滞。老二拱在他怀里,敏锐的察觉了他情绪的变化,呜呜叫唤两声,拿狗头蹭了蹭他的胸口。石决明抱住老二,暗暗觉得这狗比人可爱多了。
元赫猜测石决明一开始大概不是想存心打听什么,只是想找一个自己不愿意说的话题堵堵他的嘴。而他也索性将计就计,真的把过去这些事情拨拉拨拉,也给他透个底儿,免得以后再被人翻出什么幺蛾子来。不过这会儿见到石决明微微有些泛酸的反应,又觉得自己将计就计的太英明了,不给石决明一点儿刺激,他是不会看清楚自己的心意的。
“南星小时候乖,”元赫用一种怀念的语气说:“他话不多,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看我们玩。我那时候总觉得他像一只小兔子。”
石决明心想白莲花都是这个套路,一点儿都不新鲜。他也曾在网上看过几本小说的,对白莲花这个词儿还是有些印象的。
元赫又说:“后来跟他接触多了,有的时候也会单独约他见面。一起看电影,吃冰淇淋,去游乐场什么的。那时候他已经开始上演艺方面的培训课,有时候我也会去接他下课。”
石决明在心里给他补充:人不风骚枉少年。
元赫留神他的表情,心里暗暗满意,“那段日子大概有大半年吧,后来我妈就出事了,我跟她一起去了国外,之后的几年,我自己情绪不好,事情也多,就没再联系。”
石决明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怕被元赫看出来,把脸埋在老二的背上蹭了蹭。老大本来在栏杆旁边窝着,看见他们俩腻在一起,跳起来窜了过去,把自己的脑袋也挤进石决明的怀里,爪子还扑腾着要把老二推下去。
元赫忍无可忍,上去一手一个,将两个破坏气氛的毛团子揪下来,“滚一边玩去。”
老大老二不满地呜呜两声,被元赫扔出去的玩具骨头吸引了注意力,一前一后地跑去追玩具了。
石决明这会儿看元赫稍稍顺眼了一些,拍拍躺椅示意他坐下说话,“后来呢?”
元赫从善如流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坐下来之后大概觉得不够舒服,索性和他一起并排躺了下来,眯起眼睛说:“你果然会享受。”
石决明有些别扭,想要起身却被他按住,“还想不想听故事了?”
石决明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位大少爷下次不知何时才会有心情讲故事,忍耐了一下又躺了回去。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南星这个人这么有执念,好像非得听元赫说点儿什么才能够放心似的。
见他老实的躺下,元赫满意了,开始继续讲故事,“后来我妈去世了,我去法国……这你都知道了。再后来我们受雇参加一个任务,怎么说呢,”元赫想了想,很简洁的概括了一下,“就是解决一伙儿走私毒品军火的人渣。当时出了点儿纰漏,这伙人里有两个小头头跑了。但是因为大头目落网,所有的货物都被缴获,所以任务也算完成了。”
“一年后我回国参加我妈的葬礼,”元赫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遮挡住了眼底的一丝戾气,“没想到冤家路窄,碰到了其中一个。”
石决明也听得紧张起来,“他找你报复?”
元赫笑了笑,“我那时候正好要去南边接一个同伴,然后一起回法国。结果半路上被人打了埋伏,差点儿命都没了。”
石决明听了这半天,没明白这跟前面说了一半儿的故事有什么关联,就听他说:“后来我才查出来,这人买通了我身边的人,打听到了我的行踪。”
“不是吧……”石决明心头一跳,“是……南星?”
“是的哟,”元赫在他脸颊上摸了一把,轻佻地说:“世道险恶啊,小决明,千万不能把人心想象的太美好啊。”
这个贱人。石决明恨恨的想。转头看着元赫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又有些无语,“你不难过吗?我还以为你会哭呢。”
“哭?”元赫笑了起来,“命都要没了哭有什么用?”
石决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南星怎么知道你的行踪的?”
“大意了,大意了,”元赫懊悔地摇头,“一回国我就放松了,骨头都轻了,觉得这边的人跟我干的那些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临走那天少白给我践行,南星也跟着来了。那种气氛,你想想,对吧?人一放松,就多喝了两杯酒,少白问我是不是直接回法国,我就随口说了一句要去云南转转。”他摊开手,一脸无辜地望着石决明,“我怀疑谁也不能怀疑少白呀,那会儿南星也喝酒了,晕乎乎的在唱歌,我没想到这话就被他听到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石决明挖苦他,“看人家长得漂亮温柔,像小白兔……到底栽里头了吧?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因爱生恨?”
元赫侧过身,一手驻着侧脸看着他,微微俯视的角度,让石决明有一种他马上会吻过来的错觉。
石决明的呼吸微微有些乱。
元赫几乎立刻就察觉了他的异样,他把手搭在他的腰上轻轻摩挲,感受到手掌下年轻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眼里浮起笑意。他凑过去在石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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