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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悲歌:布衣王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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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透过浓烟看到两个人正在船头交战,其中一人已明显落入下风,不正是那日林中与叶聪交手的丐帮王长老是谁。

白杨长剑一抖,双脚一跃,迎面就是一剑刺去,那一人本已抓住王长老左脉脉门,这一抓快捷无比,王长老腕上就如上了一道铁箍,动弹不得,盐帮之人本已胜券在握,岂料战局突变,一个蒙面黑衣人竟硬生生一剑挥来,饶是那人武功不弱,却也不得不一脚踢开王长老,才得以避过此剑。

“来者何人?给老夫报上名来。”此人正是盐帮帮主,人称柳爷的柳洪,他这次亲自押送最后一批货到京,便打算暂留下以助康王等人一臂之力的。

“江湖小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必问那么多。”白杨话声不停,一招乌云乍展,朝他前胸刺去。

“好功夫。”柳爷本与王长老乃是空手互搏,当下忙自腰中抽出软剑,白杨剑法招数繁复,自不待言,而柳爷的软剑刚中有柔,使将出来,威力更增。

二人双剑相交,各展绝招,越斗越狠。

☆、220 江中恶战

那王长老被柳爷点了穴踢在一边动弹不得,看到来人的身影似乎与那日在林中帮他们解围的少年侠士相仿,不禁又惊又喜。猛然蹩见船仓角门处有一个人影晃动,一声“小心暗器”刚出口,白杨便觉腰间一沉,当下看去,只见一人蹲在角落里嘿嘿笑着,手拉弹弓,接着叭叭叭,一阵弹子向白杨打去,白杨只觉腰腿背一阵麻痛,腾手接过一枚细看,竟然是赌钱用的色子,发弹之人用上了内力,因而打在人身上却是威力无穷。

白杨心头怒极,连连闪避,又要招架软剑,顿处下风,柳爷见机不可失,手中长剑攻到,白杨忙挥剑格开,柳爷的软剑已在他衣衫上刺了一洞,白杨一呆,面颊之上又中了一弹,吃痛之下,手脚更慢,柳爷剑法老辣,也算得一把好手,白杨被困得只能招架,无法出招,险象环生,这时一枚弹子正中他脚膝处,白杨大哼一声,痛得蹲了下去,可形势却不容他有半分迟疑,只得咬紧牙关,强忍痛楚,前顾软剑,侧避弹子,用尽平生之力向柳爷攻去,这一招已是本着同归于尽,二人互击之下长剑同时脱手,此刻又有一枚弹子攻到,白杨忙闪僻,岂料柳爷挥掌劈来,白杨已无处可躲,只觉胸口顿时一麻,眼前天眩地转,被掌力震飞的身体撞断了根桅子后跌落在甲板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臭小子。。。少侠。。。。”林诗诗与王长老同时惊叫,林诗诗虽在另一条船上,眼神却始终凝聚在白杨身上,透过滚滚浓烟见他涉险,想也没想便飞跃而来,见倒在地上的白杨面色几近苍白,黑巾被鲜血浸得暗红,心中一痛,将白杨扶在怀里,泪珠不受控制的掉落,哽咽道:“臭小子,你别死,咱们还要一路打着回去呢,你死了,我打谁去啊,你若是死了我就让你的宝贝追风和踏云在一起生小斑马。”

“吵死了。”白杨悠悠睁开眼,气若游丝说道:“下雨了也不懂替我挡挡,你瞧水都滴在我脸上了,这味怎的这般咸苦?”

“死小子,你还活着啊,活着这张嘴就不老实。”林诗诗破涕为笑,丝毫不觉此时强敌未除,压根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

“二位当心。”王长老一见柳爷脚步移动便急急出声,苦于无法动弹,手下之人全在与盐帮恶战之中,无暇顾及。

柳爷忽的一招独劈苍山猛的攻来,这一招攻其不备,实难躲避,转眼掌风已至林诗诗后心,林诗诗回头呆住,眼前一黑,只听得身上传来一声闷哼,有流动的东西,缓缓流过她的鼻子,闻到了一阵腥味。

血。。。。。

林诗诗浑身颤动起来,那是血,却不是她的,“臭小子。。。白杨。。。你这个笨蛋。”林诗诗一把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白杨,白杨冲她微微笑笑:“这回好了,上次的那一掌,今日便通通还上了,我再也不欠你什么,别想着到地府找我,我不会理你的。。咳。。咳。。。”

“白杨,我不许你死,天涯海角我都要追着你,做鬼都不放过你这个乌龟王八蛋。”她的泪水与他的血迹终于融合在一起,缓缓滴落在衣襟上。林诗诗站起身,红着眼瞪视着不远处的柳爷,就像一头即将发狂的母狮。

“我要你们全都给他陪葬。”

柳爷只见对面的女子露出面纱的脸全是血污,双目赤红,不由怒笑道:“原来是林姑娘,居然敢背叛康王爷,那老夫今日就代王爷送你上路,让你与那小子做对地府鸳鸯去吧。”

柳老爷话未说完,便觉腕上奇痛,低头一看,竟是枚毒针,不由大怒着一掌劈到:“仙灵宫的妖女,老夫今日废了你。”

林诗诗疯了般扑身而上,进手横砍,右足贴地扫勾,同时左掌五指骤拢,借势一拨,一掌击在柳爷肩头,林诗诗这一套拳法乃是少林拳中的绝技,本来柳爷功夫不弱,岂料林诗诗此时已呈半疯态,武功路数毫无章法可言,使上了两败俱伤的蛮招,到了这近身肉搏的境地,柳爷哪见过这般胡扭蛮缠之理,又加之受暗器在前,故也被逼得手忙脚乱,此时已有丐帮弟子腾出手来,解开王长老穴道,王长老又与暗中玩弹弓伤白杨的司徒玉缠斗在一起,只十几招便将他踢翻到江心中。

丐帮之人越来越多,形势顿时逆转,岂料这时船上火势越来越大,烈焰冲天,柳爷只感身上炙热难耐,脚下甲板震动甚剧,知道这船身转眼就要沉没,船上货物固然重要,可自身性命岂能不顾,但林诗诗兀自缠斗,毫不稍懈,狂扫乱打,声势骇人。不由得倒退数步,突然间空中一片火云落下,登时将他罩住,原来是一张着了火的大帆。

这时柳爷全身衣服和须眉毛发都已着火,立时跃起,在船板上急速滚动,要想扑灭身上火焰,谁料此时林诗诗拾起白杨的青光剑,一剑剌穿他的肩胛骨,柳爷忙道:“这位女侠,老夫与你又无深仇大恨,何苦赶尽杀绝,你饶我一命,我保证不告发你。”

“你的话若是能信,那猪都能上树了,你打伤了他,便我的仇人,看剑。”林诗诗正待一剑结果了他,岂料此时船身摇晃得更是厉害,甲板倾斜,两人再也站立不稳,同时滚倒。

此时浓烟更甚,五步之内均不见人,王长老只得放声大叫道:“女侠,船要沉了,船尾有小舟,请速速过来。”

林诗诗此时已被浓烟呛得说不出话来,眼见得柳爷要向船尾奔去,知他要夺小舟,立即左手出拳,击向他后背,口中呼喊道:“不必管我,快带白少侠离开。”

柳爷自是高手,处境虽极为不利,仍能设法败中求胜,与林诗诗同时倒地,二人滚来滚去扭打不停,衣发上满是火焰,这时大船已大半入水,即将沉没,容不得人再等半分,情势紧迫之极。

王长老指挥丐帮弟子扶过白杨,踩着破碎的木头、桅杆,风帆和一地的盐巴向船尾奔去,一边大叫道:“女侠跳入水中,我等在江中接应。”却迟迟得不到林诗诗回应,无奈只得快速跳上小船。

林诗诗此时与柳爷扭打得正急,一阵黑烟随风刮来,熏得她眼睛也睁不开来,忽地腿上一痛,原来竟被柳爷拾到掉落的长剑剌中,柳爷一招得手,身上着火,此时哪还有心再战,只盼能甩开她,跳入水中灭火,岂料林诗诗仍紧紧抱着他的腿,他这一用力,二人扑通一声,均向江中水流湍急处落去,一瞬间踪影全无。

☆、221 沉江

丐帮众人已将小船划远,猛听得身后山崩般一声巨响,一个大浪当头罩下,众人忙屏息闭气,待浪落下,王长老忙回过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只见河面上一个大漩窝团团急转,那着火的大船却已不见,船上的死尸及那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也已无影无踪。

王长老看了一眼重伤昏迷中的白杨,急急吩咐道:“快,下去几个人,找一位穿黑衫的姑娘,务必要将她救起,另发信号给蒙帮主,请他老人家尽快赶来江南,此人多次救我丐帮于危难之中,今日又因我而身受重伤,无论怎样一定要救他。”

紧接着便有几名丐帮弟子跳入水中,向江心游去,除了一条留下的小船在江面上,王长老等人的船快速向岸边划去。

且说林诗诗与柳爷同时落入水中,柳爷伤了肩,林诗诗伤了腿,这让二人在水下的功夫也变得势均力敌,水中阻力巨大,挥掌踢腿都比不得平地,林诗诗因被柳爷认出,岂能再容他性命,因此打法仍然是紧紧相贴,像只八爪鱼般将他缠住,柳爷空有一身功夫却施展不开,只得不时浮出水面透口气便又被林诗诗拖了下去。

这一拖一打,二人瞬间已被江水冲到了下游, 因而丐帮弟子在江底除了看见沉没的船只残骇外便是只见一箱箱的货物,船上的死尸及活人都已不见了踪影,搜了半个时辰,已是临近深夜,众人只感筋疲力尽,周身寒冷刺骨,心想寒风呼啸、水流湍急,昏天黑地,只怕不被淹死也被冻死了,哪里还保得命在,无奈只得返回船上,划回岸边复命。

林诗诗也快支持不住了,腿伤失血过多,但觉身子虚浮,似在半空云端上下飘荡,耳畔风卷浪涛,澎湃作响。柳爷先前误中毒针,此际更是毒发攻心,连连吐出几口黑血,林诗诗强睁开眼,摸出腰间毒针,拼尽全力一把刺向柳爷咽喉,终于彻底了结了他,正待松一口气,想要浮出水面,猛觉呼吸一窒,胸口似压上了一座大山般难受,垂目一看,不禁大羞,只见一双结实的手臂正环住她的后背,紧紧罩在她从未被外人触碰过的柔软上。

林诗诗急怒攻心,摸出银针反手便狠狠扎在那人手背处,回头,却见水中那人呆呆地看着自己,缓缓说道:你真好看。

水中虽看不真切,但林诗诗也认出来了,他就是那个被她悬在扬州城楼一夜的*郎,林诗诗心下一沉,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若要再打,水中的她已不是任何人的对手。

挣尽全力,林诗诗脱开了司徒玉的双臂,奋力向水面游去,却在她刚浮出半个头时,双腿便被用力一拖,整个人刹时又坠入深水中,狠狠呛了几大口水来。司徒玉也受了重伤,他不过是拼着最后一口气要与林诗诗同葬河底罢了。

林诗诗伸手在腰间摸索,幸运的摸到最后一根毒针,她垂手向下,猛运上一股内力于指间,那根银针便狠狠刺进了紧紧抱着她双腿的司徒玉天灵盖,而她自己却似放下了千斤重担般,两眼一黑,便向江底沉沉落去。

☆、222 相敬如‘冰’

明日便要启程奔赴浙江宣旨,月儿也似失了踪般毫无消息,叶聪在屋中连连转圈,烦燥不安,那日事情紧急,只得在宫门外借口要小解之机向空门派手下传话,要师傅去救冰月,没来得及交待将冰月送到何处,岂料师傅竟真的将她扔在大街上就闪人,这要如何去寻?怒从中来不由责怪了老头几句,他竟一吹胡子跑了,叶聪深知师傅小孩脾性,玩两天便会回来,也不多做理会,只是这关键时候师妹也不知去了哪里,他想要找几个可靠的人手都找不到,若是冰月落入康王等人之手,这可如何了得。

“相公喝碗莲子羹败败火吧,四哥遭此大难,大家都很心焦,我昨日进宫见太子哥哥,他一直跪求于御书房外,可父皇却终狠下了心,谁也不见。”长泰端着碗叹了口气,这突来的变故也让她措手不及。

叶聪坐在椅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搭理长泰。

长泰见状只得一手拿碗舀了一小勺莲子羹喂于叶聪唇边,叶聪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将手用力一推道:“烦都烦死了,谁还吃这些。”

长泰没料到叶聪竟会推她,一个站立不稳,手中碗啪一下掉落在地,冰糖莲子滚了一地,落雁忙跑进来扶起她。

叶聪皱皱眉,拉过她的手看了一眼道:“烫着了么?我最近太烦了,对不起,不是有意的。”

“相公何必要说对不起,长泰是你的娘子,我虽愚笨,却也知夫妻间有福该同享,有难必同当,你若是肯把心事告诉我,不是多一个人出主意么?”

叶聪看着长泰期盼的眼神,张张口,又将话咽下,他也不知对她说什么好,长泰是好得没话说,可他总是无法忘记另一张面孔,而全心全意接受眼前之人。

叶聪腾地站起身道:“我出去走走。”

“相公何时回来?”

“该回来时自然回来。”叶聪没好气地答道,人已在百步开外。

长泰倚在门柱旁,目送他的身影消失,脸上浮起一个凄苦的笑容,苦涩的泪只能艰难的吞回肚里,这还是当初那个温柔多情的人么?新婚之夜,对她毫无怜惜,她以为他只是羞涩紧张,也没有在意,谁知接下来的日子他不是晚归就是夜宿书房,总是以公事繁忙搪塞。

她自小修养极高,有些话自是说不出口,可她也是一个正常的女子啊,她也曾怀疑他在外边有人,却最终也没有任何发现,单纯的长泰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男人真的是一成亲就会变么?可为何太子哥哥与四哥就不是这样呢?他们在外人看来倒真是相敬如宾,只不过那个宾字,该是冰冷的冰吧。

聪,你到底是多情还是无情,若你的无情给了我,那你的多情又付予了谁?若不可闻的叹息,飘落在了风里。

“瞧公子穿着不凡,从驸马府中出来,可否就是当今武状元,驸马爷易大人?”叶聪刚跨出府转了个弯,身后便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

叶聪疑惑地回过头去,暗影中一个青衣女子正含笑看向他。

“你在和我说话?”叶聪皱眉,这个女子是谁?他断定他从没见过她。

女子轻笑道:“我猜大人一定在想我是谁?其实我是谁没关系,驸马爷武功高强,就是不知胆量如何?敢不敢跟小女子走一趟。”

叶聪唇角一弯,道:“姑娘很有闲情逸致嘛,大晚上的也不怕遇了歹人。”忽地纵身一跃,合身扑上,将她紧紧抵在墙上。

刘莺大惊,一掌就要扇到他脸上怒道:“原来驸马爷竟是登徒子,是小女看错人了。”

只听叶聪声音落入她耳畔道:“住手,你头上的绿玉簪从哪来的?”

这是冰月的东西,是她娘送与她的,冰月常常戴在头上,是以叶聪一眼便认了出来,心中激动万分。

“驸马爷若是信得过小女,便跟小女走,自然能如你的愿。”

外来看来这两人似乎在耳鬓丝磨,述说着绵绵情话,便是一对躲在暗处偷情的男女。

“你不会武功?”叶聪轻语道:“别往回看,搂着我的腰,有人盯我的梢,我要甩开他。”

虽然不远处的人呼吸极轻,但以叶聪的功力还是听出来了,所以当他发现刘莺头上的簪子时才会出此下策。

叶聪忽而大声笑道:“既然姑娘久仰我大名,找上门来,又何苦只为见我一眼,不如今夜小爷便一解姑娘相思之愁如何?”说罢轻跃起身,带着刘莺消失在夜色中。

空气中飘浮着冰冷的气息,那不是夜的寒凉,而是顶级杀手身上凝聚的冷意,在他们刚才站立不远处的地方,一个人影倒映在月色下,那张惨白的面容上浮起一丝阴恻恻的笑,让人不禁毛骨悚然,只是这股冷意却只是飘散在空气中,并未席卷而去,那是因为他不屑于去跟踪一对偷腥的猫。

☆、223 夜会

叶聪带着刘莺左拐右转绕了一大圈,确定再没有人跟踪后才跟着她来到刘府,哼,尤尚书这只老狐狸果然还是不相信他,可他叶聪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要见你的人就在里边,你自己进去吧,我在外边把风。”刘莺双手环胸靠在墙上。

叶聪看了她一眼道:“谢了。”心想这女子性情倒来得豪爽,月儿怎会认识这样的朋友?需不知刘文山为官前乃是一介武夫,对女儿自小也没当个大家闺秀来养。

叶聪轻轻推门而入,就见到了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修长身影。

午夜已过,圆月高悬,空气清冷,暑湿气凝聚在身上,仿佛可以凝结成冰,也好,就让它封住那一波波袭卷而来的心痛吧。

秋冰月依在窗前,多少个黑夜白天,她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看着天上的风云变幻。

听到门响的声音,他终于还是来了,那么希望多少就会有一些吧。

冰月深吸口气,转身盈盈一拜道:“民女参见驸马爷。

叶聪略微尴尬的笑笑;“月儿这是做何?怎的如此生分了?”

秋冰月脸色苍白,倔强说道:“王爷被奸人陷害,身陷牢狱,被从皇族中除名,冰月乃戴罪之身,如今见着当朝驸马岂能不行礼。”

“月儿你怎这副模样?”叶聪紧皱双眉,伸手欲扶,冰月紧咬下唇,想也没想就一巴掌打到了叶聪脸上。

“月儿。。你。。”叶聪手捂着脸,眼中升起了一丝怒火。想到明日的江南之行,本来就已经心烦气躁,本以为见到她能一解相思之苦,却不成想意是这般模样,心中来了气,语气也有些愠怒:“月儿深更半夜找我来定不是为了叙旧,就都别拐弯抹角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冰月上前一步紧紧盯着叶聪的眼眸,冷然道“好,我问你,这件事是你们做的对不对?”

叶聪别过脸去,淡淡道:“我没有。”

“一定是你,你这个魔鬼,你恨他,恨我,你希望我们都死,你才开心是不是?”秋冰月用力推开他,歇斯底里地吼道。

“你住嘴。。。够了。。。”叶聪深不可测地眸里闪动着痛苦与挣扎:“月儿你听好,我只跟你解释一次,靖王这件事,我不知情,这一切都是尤尚书所为,我是恨他,因为他跟我抢你,我恨不得杀了他,但我不会用这种卑鄙手段,靖王犯的是谋逆重罪,如果不是我冒死想办法,你现在怕早就被关进大牢了。”

“靖王现在被关在刑部大牢,烟儿他们都在那里,而你,已成了朝廷钦犯,只要你一露面,立刻就会被抓,所以我警告你,最好老实点,听从我的安排,只有我才能保你周全,”顿了一下,叶聪看向秋冰月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也是他的意思。”

“真的不是你?”冰月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是的,他是她的小聪哥哥,是她青梅竹马的伙伴,是她曾经倾心的男子,这个人从来就只会保护着她,又怎么会害她呢,冰月看着那深情而又倔强的眼神,再也找不到责备的理由,心里紧绷着的那一根弦忽然就释怀了,伸出手轻抚上他那略微红肿的脸颊,眼泪如珍珠般从眼里滚落,“对不起。”

叶聪又心酸又开心又激动,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声音带着歉然:“月儿,让你受苦了,想哭就到聪哥哥怀里哭吧。”

冰月却仰起脸冲他浅浅一笑,叶聪那目光里竟是满满爱恋,让她的心,陡的一沉,胸口如有巨石压着,难以呼吸。心道:聪哥哥,你还是这般爱我么?是不是为了我,你什么都愿意去做呢?

冰月执过桌上的茶壶,沏过一杯香茗放到叶聪手中,缓缓撇过脸,说道:“聪哥哥,今夜我找你来是想求你救救他。”

叶聪放到唇边的茶碗猛的顿住,那本停留了许些柔颜的面庞,一下子便罩上几分寒气,他不答她。

冰月的心陡地一跳,只见他抬起漆黑的眸子,似是在看她,又像是透过她看着窗外的繁星点点,只是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住在这里,终究不便,也是时候了。”

冰月倒抽了一口凉气,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224 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愣愣地抬起头问道。

叶聪抿了一口茶,兀自气定神闲地说道:“过几天,等我办差回来安排好一切便来接你,不能时时见到你,我不放心,日后你便留在我身边,我会好好守护着你,不让人伤你分毫。”

这次,秋冰月算是听明白了,看了他一眼,想发作的怒气被硬生生收了回去,他以为小枫落了难,她便会乖乖回到他的身边么?

秋冰月冷冷出声道:“冰月谢过驸马好意,冰月现下就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你若是不怕被连累,我跟你走容易,不过,驸马爷若要将我带在身边,想必尊夫人那,也该知会一声吧。”

冰月勾起唇角,看着他有些怔住的表情,良久,叶聪笑笑:“长泰是不会说什么的,毕竟你现下还是她的四嫂,她关心你还来不急呢。”

冰月咬着唇没有回答,室内陡的安静下来。

“靖王犯的是重罪,朝中没有一个人敢去为他求情,你求我去救他?我不过只是一个芝麻小官,你以为凭我的力量就可以?”他安静了许久,终于还是开了口。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以,”闻言冰月再度激动起来,“你武艺高强,江湖上也有朋友,好好计划一下,咱们劫狱吧。”

叶聪讥讽地轻笑起来:“看来你为了救他,真的是什么都不顾了,这就是你这么多天想出来的办法?劫狱?这倒是个办法。”

“你也认为行得通的,对吧。”冰月兴奋起来。

“哼哼,你别做梦了,尤尚书正愁找不到余党呢,你以为刑部大牢是那么好闯的么?劫狱,除了去送死之外,没有任何出路,那张网早就张开等着你们呢。”

秋冰月一言不发,一步步倒退,叶聪说的是实情,她还是救不了他,可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天一天走向绝望。

扑通一下,冰月直直跪在叶聪身前,仰起苍白的小脸,哽咽道:“我见不到王爷,见不到太子,也见不到白杨,除了找你,我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就请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份上,我求你,求你。。救救他吧。”

“情份?”叶聪挑高眉,调子微微抬高:“你现在把我们的情分搬出来了?那日我苦苦求你留下时,怎地你没想过我们还有那些情份呢,我们十几年的情份,就只值得你拿来换他的命?如果我去了就回不来了,你还是要我去么?是不是只要他活下来,我是死是活,你都无所谓?”

叶聪的眼神刺得她心口发痛,冰月被他抢白得说不出话来,泪水瞬间迷蒙了双眼,紧紧按住胸口,说不出一句来。终也只能叹了口气,轻声回答:“小聪,我不想他死,同样也不希望你有事,可终究是我负了你,既然情份换不得,那便任由你看着办,欠着就是了,只要你有办法救他,你的大恩大德,他日我必定还回去。”

“你能拿什么还我?”叶聪凉凉的嗓音响起,淡淡地语气中带着点点嘲讽。

是的,她能拿什么还他?她知道他想要什么?可是她,给不起。昏黄的烛火一如既往般跳跃着,为何她会这般无用,为何小枫有难的时候,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冰月仿佛听到风吹过后,空气里是谁的心裂成碎片。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久久在房间里回荡。

叶聪站起身,扶起冰月,抬起手捋过她的发丝,冰冷的眸子里闪过几分柔意,那略显苍白的唇启了启:“忘了他,我们从头开始,好不好?”

他见她不答,犹豫片刻,终又自顾自说道:“他为了保太子,不惜牺牲你秋家几十条人命,你爹被判满门抄斩,不日就要执行,不久他就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还想要救他么?”

“不,你说谎,他不会,他不是这样的人,我不听。”

犹如晴天霹雳,秋冰月捂着耳朵嘶声叫道,一步步地后退,直到退到门闩抵上后背,才让她停下,闭上眼,喃喃道:“他不会的,他说过永远不会利用我,任何人或事都不值得让他拿我去换,你说谎,叶聪,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好不好?好不好?”

“月儿你冷静点,嘴长在他身上,没人逼得了他,你又何必傻傻地在骗自己。”

是,何必骗自己,于他而言,国事向来大过家事,为了太子,区区一个秋家,算得了什么?原来,她终究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明明答案昭然若揭,不过是自己不敢面对罢了。

“月儿你别哭,等我,我的肩膀永远给你依靠,没有他,你还有我!,我的爱不会比他少,我能给你的也不会比他少,陪在你身边与你一起走过的人,才是真心爱你的,那些过客,即使惊为天人,也不过只是过客,青梅竹马的感情,才最值得珍惜,不是么?谁好谁坏,你还认不清么?你为他流泪,不值得。”叶聪拉过她的手,十指相缠。

冰月没有回答,只是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不哭不闹,不反抗亦不挣扎,没有灵魂,没有表情。

星辰淡去,东方泛起鱼肚白,叶聪看了一眼天色,道:“我要去办差了,等我安排好,便来接你。

空气中是死寂般的沉默。

门开了又关上,关上又打开,有人走了又有人进来,刘莺进来看到的便是那个死死咬住唇,双臂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埋住,一下一下抽泣着的单薄而又无助的背影。

☆、225 永世为仆

“爹,事情会发展到这样,也非我们的本意,秋老爷一家的恩情,我们来生再报吧,事不宜迟,赶紧带娘远走高飞吧,等事情告一段落了,你再给我来信,我定会安排妥当的。”

浙江巡抚方宅内一偏僻处,叶聪和他爹叶宁轻声叙话着,初闻此事,叶宁惊得面色苍白,但毕竟曾为一国之将,片刻后已然冷静下来。

叶宁背付着双手看向夜空,良久才慢慢说道:“聪儿,爹自问这一世都没有做过愧对先祖之事,一身凛然正气,为了国家出生入死,谁料竟落得亲人满门被斩的下场,爹恨啊,恨这个危机四伏的昏溃王朝,恨那些欺压人民的当朝权贵。”

“爹总想着有一天要报仇雪耻,因此不得不忍气吞声,隐忍着耻辱与冤屈,愤火与忿恨,报仇成为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正是因为放不下这个“恨”字,爹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生生斩断了你与冰月小姐的情份,将你们推进那红墙大院之内,爹是从那里出来的,怎会不知那里的艰险与可怕,自从你们走后,爹是日日夜夜食不知味,你娘终日以泪洗面啊,就怕有一天会伤害到你们这些后辈。”

“没想到,这一天竟来得如此之快,为了我的一已私念,却害得恩人一家满门被斩,二十年前的冤案重现,如今竟是由我一手造成,我真是悔不当初啊,我对不起叶家的列祖列宗,对不起秋家,我才是真正的死不足惜。”叶宁苍老的面容上布满泪痕,花白的胡子不住颤抖着。

“爹。。。”叶聪张口欲劝,叶宁摆摆手接着说道:“常言道,善恶邪正,各有分别,善人必获福报,恶人总有祸临,邪者定遭凶殃,正者终逢吉庇,昭彰不爽,报应分明,可现实却是如此不公,爹还是始终相信邪必不能胜正,聪儿,将来你不论在朝为官还是卸甲归田或是隐于江湖,爹都希望你日后能成为真正的“侠义”之士,你可知何谓“侠义”?

“人不敢为而为,人不敢作而作,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讲原则重情义,伸张正义是为“侠义”也,而不是做个只懂得江湖义气,为恶势力所利用的愚昧浅薄的匹夫,这是爹对你的期望。爹这一生算是完了,以后叶家就交给你啦,你要为叶家延续香火,不可任性胡来啊。”

叶聪扑通一声跪在父亲前低声泣道:“爹爹的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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