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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色如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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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声阵阵,莺歌燕舞。

绮丽阁的新花魁即将挂牌,雍州城里的头面人物都到了这里。

“辛妈妈,都准备好了吗?”清冷的嗓音在雅间了响起。

“夫人放心,老婆子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辛妈妈一脸谄媚的笑容。苏槿若不知道这个女人怎能一直掌管着绮丽阁,而且还打理地仅仅有条,明明知道芸儿的身份,但依然还是一副谄媚的卖相。

“各位客观,今天是新花魁翠红挂牌的日子,大家可得捧场呢。”辛妈妈软糯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立马引来了阵阵的喝彩声。

苏槿若的脸上始终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

“主子,韦世年和钱途都来了。”芸儿道。

“既是雍州城里的头面人物,怎好缺席了这样的场面呢?”苏槿若道,一切尽在她的意料之中。

“五百两起价。”辛妈妈道。

五百两,勾扑通人家十年的吃用,只是在这种挥金如土的场合却显得极平常了。翠红是绮丽阁的新花魁,也是二月二在烟尘居花魁赛中夺得了前十,也就引得更多人来竞价了。

“一千两。”

“一千五百两。”

“二千两。”

“五千两。”

“……”

“黄金一千两!”一个声音响起,全场立刻鸦雀无声。

“还有没有人比黄金一千两更多?”辛妈妈连连问了几声,都没有回音。

“钱公子,恭喜你,今晚翠红就属于你了。”辛妈妈一如既往谄媚的笑容,但此刻看在钱途的眼里却是无比的美,透过辛妈妈的笑容他似乎看到了翠红赛雪的肌肤和绝尘的容颜。

“韦老板,一千两黄金为他人作嫁衣裳,不觉得可惜了些吗?”听到声音,韦世年回头,清绝的容颜出现在身后。

一瞬间的愣怔,转而神情淡定:“夫人不是说绮丽阁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吗?”

“是不该来,可是只有在这里才能见着韦老板你啊。”苏槿若浅笑着,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钱公子去享受没有春宵了,韦老板还要在这里守着?”话语里不失揶揄。

韦世年爽朗一笑:“有夫人作陪,韦某的福气可是要超过钱公子呢。”说着取了两个酒杯倒满了,自己饮下其中一杯,另一杯放到苏槿若的面前。

这句话已是很无礼了,听在守在门口的芸儿耳里都难以忍耐了,若不是苏槿若明令她不准颤动,早就冲进来甩韦世年两个耳光了。

苏槿若不恼,依然淡淡地笑着,没有去动酒杯,反而从袖口中取出一只白玉镯子,上面彩绘了一朵空谷幽兰,让韦世年瞬间变了脸色。

第六章 催了开时催谢时(1)

寒相催。

暖相催。

催了开时催谢时。

叮咛花放迟。

——(宋·刘克庄)

苏槿若不恼,依然淡淡地笑着,没有去动酒杯,反而从袖口中取出一只白玉镯子,上面彩绘了一朵空谷幽兰,让韦世年瞬间变了脸色。

“这镯子如何会到了你手上?”韦世年想去拿镯子,被苏槿若灵巧地避开了。

“怎么,韦老板认识此物?”韦世年看着苏槿若戏谑的眼神,想说不认识,但肢体动作早已将他出卖。

“如果韦某不曾看错的话,这当是童菲菲的物品。”韦世年道。

苏槿若把玩着手中的镯子,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童氏菲菲,当年的梨香院的头牌,烟尘居出来的花魁,韦老板的红颜知己,可如今,韦老板直呼其名似乎有所不妥了,该称她一声‘苏夫人’才妥吧。”

苏槿若毫不留情地道出了童菲菲现时身份,使得韦世年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夫人到底想做什么?”韦世年沉声道。

“我想做什么,你我心里都清楚,韦老板何来此一问呢?”苏槿若狡黠地笑着,让原本略显平淡的脸分外出彩,让韦世年有一瞬间的愣怔。

收敛心神,心里暗骂清禹娶了个怎样的妖精,口中却道:“夫人何苦苦苦相逼呢?”

“我不逼你,我只是来劝你离钱越贵远点。”说完,苏槿若翩然起身准备离开。

“你这话什么意思?”韦世年双眸似有所思地看着苏槿若。

“没什么意思,一个商人和官走得太近,终究是不妥的。”苏槿若道。

“又有哪个世家远离了朝堂呢?”韦世年反驳。

苏槿若回头看他:“这些世家不都一个个败落了吗?”说完,留下愣怔在原地的韦世年。

“主子,下一步该怎么做?”芸儿问道。

“将那一千两黄金的四通钱庄的银票送到知府衙门去。”苏槿若道。

“哎呀小姐,那可是翠红的初夜前呢,怎么能给退回去啊?”辛妈妈惊呼道,芸儿扫了她一眼,她的声音小了下来,“芸姑娘是不在乎娘,可老身在乎啊。”

“这是两千两黄金,够你开销一阵子了。”苏槿若抽出两张银票递给辛妈妈,冷声道。

辛妈妈两眼放光,完全不在意苏槿若的态度,何况连芙蓉阁的主事芸姑娘都毕恭毕敬的人她又怎敢得罪了呢。

宰相府的长史抵达雍州的消息在雍州府官员中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波,都在私底下纷纷猜测朝廷的用意。

曹圭以性情温和,处事不偏不倚著称,因此除了年轻帝王他并没有要好的官员。本来新收了长史就引来了不少的猜测,此次又派出长史,就更加让人揣度他甚至是皇帝的用意了。

“方长史到寒舍,真是下官的荣幸啊。”钱越贵对一个长史竟然自称下官,让方仁唏嘘不已。

“钱大人,小的只是受人之托来给钱大人送件东西。”方仁的态度不冷不热,让钱越贵有点把握不住。

钱越贵倒是愈发地热情了:“方长史远道而来,一切等用过晚膳再说。”

“不必了。”方仁打断了他的话,“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小的还是先将要紧事办了才好。”

“也好,也好。”钱越贵继续陪着笑脸,让陪在一旁的钱途是老大不高兴了。方仁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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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催了开时催谢时(2)

“银票?”看清楚东西,钱越贵着实吓了一跳,这些年他身居要职,往他府里送银两珠宝的人不胜数,但从宰相府的长史手里送出的银票却是烫手的,而且还是整整一千两……黄金。不过到底是在官场了历练了许多年,强自镇定心神之下还不至于失态,“方长史这是何意?”

“小的不过是受人之托将令公子之物交回。”方仁态度谦恭,口口声声说明自己只是受人之托,这更令钱越贵弄不清他的意思。

“犬子之物?”眼睛不由得看向在一旁打哈欠的钱途,此时不过巳时刚过,钱越贵不由得皱眉,“不知方长史是受何人之托呢?”

方仁将一切看在眼里却是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暗探这朝堂之上不知还有多少如钱越贵这般之人,心下暗暗决定要帮曹圭。

“绮丽阁的老板。”方仁态度一如既往地恭谨。

“绮丽阁?”钱越贵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又发现是在方仁面前有这样的反应实在失仪便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下官不懂方长史的意思,还请方长史明示。”说着便作了一揖。

方仁一笑:“钱大人,小的不过是受人之托,她只说不敢收令公子之物,其中的曲折小的也是不知道的。”看了看脸色难看的钱途,方仁投去挑衅的一瞥后笑着对钱越贵道,“小的既然将东西送到就不再打搅钱大人了,小的告退。”说着便起身要走。

“方长史请留步。”钱越贵拿起桌上的银票,“既然是犬子花出去的,不管是用作什么,下官都没有收回之礼,请方长史还给那位老板吧。”

钱越贵刻意没有说出“绮丽阁”三字,因为这皇朝立国之初,君王颁布诏令,天下为官者不得涉足风月场所,否则轻则降职重则罢官。虽然几百年过去,这道禁令更多的只是象征意义,不再有人刻意提起,更遑论降职罢官了。只是,官员与风月场相连总是有损官誉,这也是钱越贵刻意回避的缘由吧。

“钱大人如此说,可是真的为难小的了。钱大人如此守信之人,收下这张银票倒也确实不合适,倒不如让小的牵线,安排钱大人和暮老板见个面。”让方仁如此一说,这银票可真真成了烫手山芋了,原本若是方仁坚持要还,钱越贵收下倒也就罢了,只是方仁给他戴了顶不高不低的高帽子让他进退维谷了。

“这,不合适吧。”钱越贵显得有些犹豫,心里却是为这一万两黄金可惜。

“暮老板并非风尘女子,她也是皇都七巧楼的老板,这几日到了雍州觉得绮丽阁不错便花重金盘了下来而已。在皇都,上至九五之尊,下到贩夫走卒她都殷勤款待,如今七巧楼上海挂着御赐的‘天下第一楼’的匾额呢。”方仁说道。

天下第一楼的名号也是听说过的,当初还为身为外官不能擅入皇都一睹这个奇女子的面貌而惋惜,如今竟有了这样的机会,心中不免有了冲动。

第六章 催了开时催谢时(3)

“这样吧,我做东,安排在揽月楼。”方仁继续推波助澜,既然没有安排在风月场,那么钱越贵更加没有拒绝的道理了。

“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钱越贵笑着答应了。

方仁前脚一走,钱越贵就给了钱途一个耳光:“说,这一千两黄金是怎么回事?”

钱途在外虽然是耀武扬威的,但也知道自己风光全因自己有个好老子,在他老子面前却是不敢明着放肆的,被打了一耳光后,便将当日绮丽阁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你混蛋,一千两黄金就为了和婊子睡一晚!”钱越贵更加暴怒了,倒不是心疼银子,而是为这事惊动了宰相府的长史。

“这钱不是我出的,是韦大哥给的。”钱途颇委屈。

“韦世年?”钱越贵老谋深算的脑子又开始转动了。

钱途是连连点头:“是啊,这么点钱堆韦大哥来说算什么。这些年,韦大哥通过爹得了多少好处啊,我花他这么点钱又算什么?”

钱越贵又给了他一个耳光,这会彻底把钱途打懵了。

“你这是干什么,你想把儿子打死啊,你想断子绝孙啊?”一个打扮艳丽的妇女进来,冲着钱越贵凶道,一边把钱途拉起。

钱途有了妇女撑腰显得更委屈了,带着苦娘喊了一声“娘”。

钱越贵看到这种情况也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恨恨地说道:“看你教养的好儿子!”

“都说子不教父之过,关我什么事。”妇女却是个口齿伶俐的人,一点都不可吃亏,又将钱越贵气了半死,却也无法。

“你以后离韦世年远些。”丢下这句话钱越贵甩手离去。

妇女很不屑地斜了钱越贵一眼,将钱途拉走了。

“见过夫人,见过暮老板。”方仁长长作了一揖。

“方长史不必多礼。”苏槿若道,“如今你得曹大人倚重,前途不可限量呢。”

“仁对夫人的大恩没齿难忘。”方仁道。

“这次让你来雍州,倒是又让你难尽孝道了。”苏槿若道。方仁在皇都安定下来后,便回老家接了老娘一起住。

“家母有陈大哥他们照料,定是很妥帖的。”方仁说道,“曹大人让仁给夫人带一句:夫人行事若有不便之处,他愿效犬马之劳。”

“替我谢谢曹大人的好意,我不过是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倒是曹大人,身为国之肱骨良臣,要多多保重自己才是。”

来来回回的闲聊絮叨中,时间就不知不觉地过去了,芸儿也约下了和钱越贵见面的时间。

“主子,那钱越贵可真是财大气粗啊,竟然要将一千两黄金还回来。”芸儿道。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钱越贵这样的贪官钱自然是不少的,但一千两黄金并非小数目,即便是韦世年都有些费劲,我想他本来也只是客气一下,给方仁留个好印象吧。谁曾想方仁竟然让他当面送还,还以七巧楼的名号作幌子。”苏槿若笑着摇头,不过这样的进展倒也是件好事吧。

第六章 催了开时催谢时(4)

芸儿收拾打扮了一番,提前到了揽月楼。

“暮老板,钱大人到了。”是方仁的声音,他专程到钱府去请的钱越贵。

“钱大人,久仰大名。”芸儿浅笑,眸中芳华让钱越贵真不开眼。

“今日能得见暮老板是钱某之大幸。”钱越贵道。

一番寒暄客套,终于宾客落座,方仁作为中间人,自然也落座其中。

钱越贵连连允诺讲给芸儿在雍州经商提供方便,芸儿也是一再谢过。快至尾声,钱越贵才拿出那张银票,芸儿自然是不接。

“钱大人,这钱小女子是万万不敢收的。”芸儿推辞道。

“暮老板还是收下吧,否则可就坏了规矩啊。”钱越贵也坚持着。

芸儿巧笑嫣然,接过银票:“既然钱大人如此公正不阿,那小女子就收下了。”

见芸儿这么说,钱越贵眼中一闪而逝的懊恼,芸儿在心底暗笑,复又将银票递出:“不过,小女子今日见钱大人也没有准备见面礼,权当把这当做见面礼,还请钱大人笑纳。”

钱越贵一愣之后,口中客气了几句依然笑纳了。

“那钱越贵可真是好胆子呢。”苏槿若用杯盖撇了撇浮沫,听了芸儿的话后说道。

“可不是嘛,奴婢想着方仁在场,他至少该多客气几句吧。不过奴婢想,他是怕我真把银票收下了,那他可亏大了。”芸儿说道。

苏槿若唇边的弧度扩大:“那他这回可是真要吃大亏了呢。”

绮丽阁的暮老板算是通过宰相府的长史方仁结识了雍州的最大的官,钱途到绮丽阁也来得越发的勤了。

一声凄厉的叫声从房间内传来,苏槿若的心不由得一惊。

“辛妈妈,怎么回事?”苏槿若冷声问道。

这里的姑娘或自愿或强迫,但都安于现状,苏槿若也不是善男信女,不会想去改变什么,但她也不会对他们过分苛责。

“是翠红姑娘的房间传来的。”一个清秀的婢子来说道。

此夜,宿在翠红房里的是钱途。对于钱途的到来,只要是姑娘们是你情我愿的,自然也谈不上糟蹋不糟蹋的,可如此凄厉的惨叫声却让苏槿若警觉。

“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苏槿若道。

辛妈妈忙领了人去看,这些日子以来,她可是知道这姑奶奶是说一不二得罪不得的。

又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芸儿,我们也去看看。”苏槿若说道。

芸儿想阻止,但找不到理由,好在他们都经过易容,容貌在一群花容月貌的姑娘里也算不得显眼,也就任由她去了。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信不信老子让你们马上滚出雍州城去。”刚一到前厅,就听见钱途在那里撒泼。

“是谁要让我们滚出雍州城呢?”冷冷的声音让钱途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钱途看了看苏槿若,容貌只能算得上清秀,只是眸中的光芒让他不寒而栗。

“你是什么人?敢这么和老子说话?”色厉内荏的话,钱途强撑着场面。

苏槿若拿起一把团扇飞向钱途,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第六章 催了开时催谢时(5)

众人根本还来不及看清这团扇是从何而来,钱途却是被打得踉跄了几步。

“谁?谁打我?”钱途朝四处吼着。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疯了似的拉过旁边围观的姑娘,大声质问着,吓得几个姑娘连连后退。

“是我打的。”清冷的声音传来,钱途一下子愣住了。

苏槿若款步走上楼:“你回去大可以向你父亲诉苦去,最好让他明日便派兵将这里来封了。”

屋子里又传出了呻吟声,苏槿若一把推开了虚掩的门,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

翠红被脱得一丝不挂,四肢呈大字型悬空掉在雕花床上十来支蜡烛在上方燃烧着,不断地有蜡烛油滴下来落在翠红的身上。

掌风一动,蜡烛尽数熄灭。

“辛妈妈,将翠红姑娘先带到后院去。”苏槿若尽量平静自己的情绪。

辛妈妈闻声进来。

“谁敢动老子的人!”钱途冲了进来,一副拼命的样子。门洞开,外面的姑娘纷纷朝里面张望着,被芸儿拦在了外面,顺势关上了门。

“辛妈妈,没挺清楚我说什么吗?”苏槿若道。

辛妈妈看了看钱途,哆嗦着走向雕花大床,和两个婢子一道将翠红放了下来。

钱途想冲上去拦住,银针从苏槿若的袖口飞出,他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芸儿,通知钱大人来这里领人。”苏槿若不看他一眼,拂袖离开了屋子。

“都散了。”芸儿道,顺道锁上了门。

经过一番梳理,翠红终于有了个人样,蹒跚着走到苏槿若跟前,行大礼谢恩。

“起来吧。”苏槿若的声音清冷,翠红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贱婢谢过夫人。”翠红在婢子的搀扶下起身。

“说吧,钱途为何要如此对你?”这翠红既然是绮丽阁的头牌,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而那钱途似乎对她也是情有独钟,却不知此次为何下此毒手。

翠红低头不语,身子微微颤抖着。

“说吧,你不说没人帮得了你。”苏槿若道。

“贱婢不敢说。”翠红带着哭腔说道。

“我已经让人去请钱知府了,如若你不说,那我就只能将你交给钱知府带回去一并处理了,否则我如此打了他儿子也是难以交代的。”苏槿若冷冷地说道。

翠红顾不得礼,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苏槿若,连嘴唇也在哆嗦。

“贱婢、贱婢在伺候钱公子的时候放肆了,弄疼了他、他的命根。”翠红断断续续地说着。

“仅此而已?”绮丽阁的头牌怎会做出如此不合宜的事情,若真是如此,那绮丽阁就可以关门了。

翠红把头低得更低了。

“既然如此,那倒是我怪错了钱途,真该带着你给钱知府去负荆请罪了。”苏槿若叹息着说,接过芸儿递上来的茶杯。

“钱知府已经赶来了。”芸儿道。

翠红摇着头瘫倒在地,口中喃喃道:“不要,不要把我交给钱知府,不要……”

苏槿若低头喝茶,并没有应答她。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翠红喊道。

第六章 催了开时催谢时(6)

苏槿若递了一个眼色给辛妈妈,辛妈妈上前扶起翠红,让她在软墩上坐了下来。

“说吧。”苏槿若放软了声音,让原本清冷的声音听起来有了些温度。

“这些日子,钱途夜夜宿在我这里,我发现他身上有个不离身的坠子,做工甚是精巧。趁着耳鬓厮磨之际贱婢也向他讨要过,他都不曾给,连看一下都不肯,这让贱婢起了兴趣。今夜,趁他多喝了些酒,都偷偷去取了看,竟发现有个有个机关,没等贱婢打开,他便发觉了,就说要罚贱婢,后来就是夫人看到的样子了。”翠红说道。

苏槿若看着她脸上的淤痕,洗去了厚厚的妆容,这张脸还稍显青涩,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女子罢了,即便如自己在那样的年纪还有很多的好奇,这也怪不得他了。

苏槿若给了芸儿一个眼神,芸儿转身离去。

“钱、钱大人到了。”一个龟公急忙忙地跑进来,显得颇为紧张。

芸儿拨开他,将一个物件交到苏槿若的手中后道:“慌张什么,把架势摆好,我去见他。”说着便抬步往前走去。

辛妈妈看了苏槿若一眼,竟发现她唇角微翘似是在笑,但顾不得细细探究便跟了芸儿出去。

“暮老板。”

“钱大人。”

一句称呼间已经是剑拔弩张了。

“犬子呢?怎么不见他人?”钱越贵板着脸道。

暮云浅浅一笑:“令公子正在楼上,很安全,钱大人尽管放心。”

“暮老板半夜请本官过来,莫不是就为了告诉本官犬子很安全吧?”钱越贵端着架子冷冷地说着。

暮云笑道:“既然钱大人不放心,那就楼上请。”

钱越贵狐疑地看了芸儿一眼,尽管心里有百般疑问,但儿子在别人手里也不敢太拿着架子,跟着芸儿上了楼。

芸儿递了一个眼色给辛妈妈,辛妈妈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芸儿作了个“请”的手势,钱越贵看了她一眼,推门进去。只见钱途裸露着上身,下身也只穿了一条孽裤,一动不动地站着,看见钱越贵来,也只动了动眼珠子。

“这是怎么回事?”钱越贵大声道。

芸儿找了椅子坐下,示意钱越贵也坐下:“钱大人稍安勿躁,令公子将我们绮丽阁的头牌弄伤了,还砸坏了这屋子里的贵重东西。钱大人知道,我们做些小本生意不容易,哪经得起公子这么折腾啊,只能让令公子暂时安静一下了。”

芸儿说得是千娇百媚,钱越贵却是怒火中烧:“大胆,你不知道本官现在就可以封了你的绮丽阁吗?

“知道。”芸儿笑容依旧、脸色不改,“可您不会。”

目光相接,钱越贵一个激灵,他想到站在他面前的不是雍州城里的普通妇人,而是“天下第一楼”七巧楼的老板,她可是认识不少达官贵人,其中和宰相府的长史交好。

钱越贵稍稍缓和了神色:“若是犬子有何不当之处,那本官定让犬子认错赔罪,但暮老板如此对待犬子似乎也很是不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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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催了开时催谢时(7)

“确有不妥,既然钱大人来了,理该替令公子解了穴。”说着,芸儿起身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几针下去,钱途便能动了。

“爹。”钱途叫喊着跪倒在钱越贵跟前,“您要给孩儿做主啊。”

“没用的东西。”钱越贵狠狠踹了他一脚,“你还有脸哭诉,让你不要到这不三不四的地方来,你还偏来,现在出事了吧?”

钱越贵面上实在骂钱途,捎带着却把芸儿和绮丽阁都骂了。

芸儿冷冷一笑:“钱大人和钱公子确实不该和我这不三不四的地方有瓜葛,钱公子日后也不该再来这里。送客!”

钱越贵冷哼一声:“我们走。”

随从拿起衣服披在钱途的身上,拉着钱途出了门。

钱途下意识地摸了摸衣服:“糟了爹,他们将您送给孩儿的坠子偷了!”

钱越贵脸色惊变,回转身来:“你说什么?”

“坠子被这帮婊子偷了!”钱途大喊道。

芸儿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别忘了,你是婊子生的。”

钱越贵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暮云不但当着他的面打他儿子,更说出了他的不堪过往。

“给本官拿下。”回过神来的钱越贵喊道,打儿子在其次,此时他最关心的是哪个遗失了的坠子,那可是他的命根子。

外面呼啦啦冲进来一群官兵将绮丽阁里的人围了起来,其中一个领头的上来拉芸儿,被何俊衍拦下。

“绮丽阁可不是你们放肆的地方,我何某的夫人也不是你们能动得了的。”何俊衍冷声道。

芸儿娇滴滴地喊了声“俊衍”,刚刚还是强硬的女强人,一瞬间就成了受了千般委屈的小妇人了。

“统统拿下。”怒火中烧的钱越贵可顾不了许多,他想到的就是要控制住在场的每一个人,“不准一个人离开这里。”

“钱大人,请问我们犯了什么法,你竟可以动用官兵来捉拿我们呢?”何俊衍冷声问道。

“你们殴打犬子难道不是罪名吗?”钱越贵道。

“令公子身上不曾有一点伤痕,很来殴打之说。倒是我们的翠红姑娘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全拜令公子所赐呢。”芸儿说道,她知道何俊衍平日鲜少开口,今天能和钱越贵说这么多已是很难得了。

钱越贵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子,但今日你再巧舌如簧也无用,休想为自己开脱罪名了。带回去关入地牢。”

一众官兵动手,何俊衍二话不说拔剑相向,几个漂亮的剑花便将十几个官兵打倒在地。如此本事,让钱越贵看傻了眼。新兴的何家他也有听说,这个何家家主也是个神秘的人,但从没有想到竟会有这般好功夫。

官兵见到这种情况再也不敢擅动。

“一起上。”为首的那个喊道。

这里除了何俊衍一人武功了得其他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任凭何俊衍功夫如何了得也顾不了这么多,一时之间绮丽阁里鸡飞狗跳。

“住手。”清冷的声音凝固了杂乱的现场。

第六章 催了开时催谢时(8)

一身白衣的苏槿若款款而出。

钱越贵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张并不十分出挑的脸,但因脸上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度而平添了许多光华。

“钱大人,他们得罪你,确实是不妥,今日我用一千两黄金买他们平安,如何?”朱唇轻启,如冰似玉的声音叩击着每个人的心扉,明明还是温暖的秋日,却让人觉得感受到了冬日的冷冽。

钱越贵冷笑:“这位姑娘说笑了吧,本官替朝廷当差,岂是能让你们收买的。”

苏槿若似乎没有听到他这大义凛然的话,继续道:“二千两黄金。”

钱越贵一愣,这不是一个小数目,他的脑子快速转动,突然觉得这个女人远比暮云有趣得多。

苏槿若见他没有说话,继续:“三千两黄金。”

钱越贵的心抖了一下,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谁,会把价码加到这个程度,何况韦世年也未必有如此的魄力。

“姑娘,本官说了,本官替朝廷办事,替皇上尽忠,绝不会为了你的一点蝇头小利而屈服。”钱越贵道,只是底气似乎不是那么足。

“为朝廷办事?为皇上尽忠?”苏槿若的唇边挂着讥讽,“我看怎么像是给你钱家办事尽忠呢?这些个人不就是打了你儿子,拘了你儿子吗?既没有损坏皇朝基业,更没有牵涉皇上,怎就要将他们都带回去了呢?”苏槿若说得慢条斯理,但句句是蛇打七寸。

钱越贵原以为她会将价码继续飙升,没想到竟然戛然而止,更是搬出了江山社稷的大道理来,一时之间找不粗话来说。

倒是钱途如梦初醒,从一堆黄金的诱惑中醒了过来,大喊道:“爹!爹!就是她打的孩儿!”

“一并拿下。”钱越贵大喊一声。

苏槿若拿出一个坠子把玩着,钱越贵示意停下,众人不解地愣在原地。

“爹,那,那就是我的坠子。”钱途结结巴巴地说着。

“钱公子,你怎么证明他是你的?”苏槿若慢条斯理地问着。

“我的东西我自然认识,化成灰我都认识。”钱途道。

苏槿若笑得灿烂:“这世上一模一样的东西可多着呢,钱公子怎就这么肯定呢?”

“我这个不一样,有机关……”钱途的话没说完,便被钱越贵的一个耳光制止了。

苏槿若似乎没有看到他们之间的举动,在坠子上轻轻一按:“是这样打开吗?”

此时,钱越贵和钱途都愣在了原地。

“无忧子大师有个弟子叫流音,最擅长的便是制作各种带机关的坠子,这一款也是他的作品。”苏槿若如数家珍,让钱越贵煞白了脸。

苏槿若款步走到钱越贵跟前,用刚好让在场每一个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道:“钱大人,我想此刻我有和你谈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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