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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手术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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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李时光笑了,“很成功,是吗?”
“当然了。麻醉师和我的同事老林,就是那个值班医师,都看呆了!”谢克扬了扬眉,得意洋洋道:“7分24秒。”
李时光见他这样不由也高兴起来,“这么厉害!看来很快就能得到同事们的认可了。”
“那是!”谢克继续把剩下的面条全部呼噜下去。
李时光忍着笑,“好吃吗?”
谢克:“好吃!”
李时光:“哼哼,谁给你做的?”
“……”谢克:“师兄,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呀。”
李时光说得没错,医院虽然很讲究人际关系,但归根结底还是个要靠技术水平来支撑地位的地方。
谢克抢救董凤娇的事情,很快就在骨一传开了。
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急救术,但鉴于谢克正式上班第二天就出了这样的风头,还是得到了相当多的关注。这其中就有各位主治医师尤其赵华,资深的住院医师们,当然也少不了花龄豆蔻的小护士们。
劳右军被赵华叫进去办公室将近一个小时,出来的时候面色十分难看。但不知是因为他认错态度好,还是有劳爹在后面替他擦屁股的关系,除了科里口头通报批评扣点奖金,让大家引起警戒外,倒没有其他实质的处分。这点奖金,劳右军自是不放在眼里。
但他后来,对谢克的态度突然好了很多,甚至可以说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平时吃饭什么的,也会主动来邀谢克一起去。探讨患者病情的时候,也不耻下问地来询问谢克的意见。只偶尔谢克会突然感觉到有一股阴冷的意念,灌注在自己身上。抬头扫视周围,会发现劳右军把头偏过去的动作。
谢克并不知道他为何如此,也无意深究。无论劳右军的恶意是粗暴直接,还是虚与委蛇,都与他无关。在他心里,骨一科是个不错的锻炼自己的地方,但是最终,他还是会去脑外的。
说起来,谢克也很意外,自己竟然会和王磊成了不错的朋友。王磊这个人看似大大咧咧,但做起事情来心很细,对学术研究也很有兴趣。俩个人每次一凑在一起就能聊得胡天胡地。王磊经常对谢克翘起大拇指,说他以后一定要来脑外发展,还说要趁蔡主任心情好的时候跟他推荐谢克。
谢克听到“蔡主任”三个字的时候,其实也是有点头疼。
这个蔡主任对他的兴趣可真不是一点点,常常会在食堂里遇见的时候请他吃饭,还要把他拉到主任专用的类似包房的二楼用餐。王磊自从跟着享受了一次主任待遇后,就经常拖着谢克在食堂溜达,最后能再度偶遇蔡主任,把谢克恨得牙痒痒。
不过蔡主任虽然知道谢克原本是属意脑外科,因为刘院长的关系才去了骨一,但却也并未提及要让他转过来。甚至也没有问他关于工作方面的事情,反倒是对谢克的私人生活表现出了一定的兴趣,比如问些家里有什么人啦,有没有对象啦之类的问题。
在得知谢克和一个师兄合租的时候,他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颧骨上的笑肌微微往上推动了金丝眼镜的下沿,使得镜片反光从而模糊了他眼底的真正的情绪。
谢克油然而生一种成为猎物的危机感。
☆、第16章 分享
白驹过隙,岁月匆匆。
转眼间秋去冬来,昼短夜长。
和李时光住在一起,谢克的生活质量有了明显的提升。衣食住行,李时光样样都给他打点到位。
比如说洗衣服,虽然谢克总体来说算是个挺爱干净的男生,但他到底也是个男生啊,工作又这么忙,恨不得24小时泡在医院里,偶尔犯犯懒,也是正常的。内裤袜子什么的换下来,他有时候也会想着第二天再洗。可是当他第二天从外面回来,看见天井里晾着的某些小布条的时候,真的会脸红的。当然……脸红的次数多了以后,他的脸皮也就随之变厚了。
再比如吃饭这件事,李时光的厨艺那真真是极好的。而且很快就摸清了他的口味,把他的胃给拴得牢牢的。
师兄总是为他做这做那,本来谢克是应该感到不好意思的,可是每每想到此,他却只是露出傻笑,让人看得好想揍他。当然在这其中,李时光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也是主要原因。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变化,这让谢克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就是每周一次的蛋糕时间。
谢克平时不爱甜食,但却不知为何突然爱上了星海大楼的榴莲蛋糕。
他也从未与别人分享过这份甜蜜。
可自从上次在李时光的咨询室里,配着伯爵,一起用过下午茶之后,谢克就接受了这种模式。之后的每个星期,他都会抽一天去和李时光一起吃蛋糕。不知不觉间,李时光也许代替了榴莲蛋糕,成为了他真正的爱好。
那天李时光看见他在数钱。其实他现在每月能拿到手的工资还很少,去掉给李时光的房租和那些象征性的水电煤、拼饭费,也就剩不了多少了。但他为了能早日还上资助他念大学的那位“长腿叔叔”的善款,在其他地方还是非常节俭的,可以说几乎是零花费。
谢克把长腿叔叔的存在告诉了李时光,这是他第一次对别人说起这件事。
李时光从他手里接过那一叠被谢克叠得整整齐齐的汇款单,翻着看了看,也唏嘘不已。不过他还是劝谢克:“你现在赚的钱太少了,还是留点应急吧,不要出个门连打车的钱都没有,万一我有事不能去接你,那也太不方便了。看样子这个资助你的人经济条件是不会差的,等你以后有钱了再还他就好了。如果他愿意继续资助别的孩子的话,无论你有没有还给他,他都会做的。”
谢克看着自己手上怎么数都不会再多出来一张的软妹币,想了想,算是觉得师兄的话有理。“那好吧。唉,我得努力赚钱啊!”
李时光笑着捏了捏他头上因睡觉压到而翘起来的一屡发丝,鼓励道:“是啊,等你成为一个伟大的医生,就会很有钱了。”
谢克甩了甩头,突然看着李时光问:“师兄,那你最想做什么呢?心理医师?”
李时光摸了摸下巴,缓缓道:“不知道呢,不过目前来说,算是吧。”
谢克:“每天听人倒苦水,不会觉得很烦吗?”
李时光瞥了他一眼,“这要看你自己是用什么态度去对待这件事了。如果只是为了工作赚钱而做这份职业,也许的确会受到些影响。所以一般的心理治疗师,自己本身也是经常需要接受治疗,就是那种参加小组什么的。一来可以互相交流经验,二来也是互相评估治疗。”
谢克:“那你呢?”
“我吗?”李时光揉了揉他的头,“大概是一种兴趣吧。晚饭想吃什么?”
“嗯?”谢克想了想,舔舔嘴唇,“红烧茄子,葱油麻腐,上次你的访客送给你的那个海鲜大礼包里面还有一条东星斑呢……”
这几个月里,谢克在骨一科过得也挺滋润。董凤娇早已出院,在后续的治疗过程中,谢克也遇上过几次她的丈夫伍行川。伍行川对其他医生都十分客气,唯有对他从未有过好脸色。按理说,他老婆的命还是谢克救回来的呢。不过后来陆陆续续有新的患者住进医院里来,谢克自己也被分派到几个,所以就专心管自己的病人,也没怎么多去看董凤娇。
伍行川的态度,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这是每一个做医生的人都必须有的心理素质。但如果他能往深一点多想想为什么,早点发现问题的原因,说不定能给自己减少点麻烦。一般人都会这样想,我明明救了你,你为何反而以怨报德?但谢克的性子太冷清,他只对患者感兴趣,对家属的态度毫不在意。
如果说有唯一可以抱怨的事,那就是限于年资,目前他只能跟着做做一级手术。当然黄主任和带他的主治医师赵华都对他还不错,也经常会在自己主刀的时候,让他跟去示教室观摩那些颇有难度的手术。
虽然这些都不能满足谢克心底深处对于上手术的*,但他还是只能日复一日地练习着他的石膏固定术和石膏拆除术。
现在骨一只要是有需要打石膏的,基本谢克有空就一定会转给谢克。前几天魏兴中独自做了一个手掌挛缩筋膜切除术,林伟棠拉着谢克去看,谢克站在旁边眼红了半天。现在随便让他做个什么,只要不是打石膏,就算截个小指他也会很兴奋的啊!
这天急诊转来两个初中的孩子,据说是在教学楼里的楼梯口打起了架,一起滚落下来,导致双双骨折。
这两人一个叫佟文杰,一个叫谭轶麟,都是在附近的天塔一中上学的,而且还是同班同学。
两个人的伤势差不多,连骨折的部位也类似,一个是左手肘,一个是右手肘。虽然都不算太严重,但是都需要打石膏,而且还要住两天院,于是就办了入院手续送到谢克手里来了。
这俩男孩子在谢克眼里,原是没有差别的。然而当那个送他们来医院的班主任老师,说了一句“佟文杰的爸爸是城建局局长,今天在市里开会,要晚点才能过来。”的话之后,劳右军突然捅了捅谢克的胳膊,然后把他拉到一边。
“小谢,你那里病人太多了,管不过来吧?这俩小孩咱们就一人一个好吧?反正你平时最不喜欢官僚主义了,到时候万一不小心说错话得罪人家家长多不好?那个佟文杰,交给我,我帮你管得了。”
☆、第17章 骂人
如果是别人,谢克未必会就那么如了劳右军的愿。
毕竟他虽然为人比较温和,但也得在得到尊重的前提下才行,不可能事事迁就劳右军。不是他想巴结大人物,而是他不想劳右军以后得寸进尺,适当的拒绝是必要的。
但是,当他听到“城建局局长”这几个字的时候,有一种微妙的预感。这种直觉上的敏锐,使得他顺水推舟地把佟文杰让给了劳右军。
果不其然,当几个月前曾经在十六楼的神经外科单人病房里,谢克就见过一面的佟太太赶到医院的时候,谢克终于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佟文杰竟然是她的儿子。
佟太太一进来就抱着儿子大哭起来,“心肝”啊,“宝贝”的,肉麻称呼不要钱地喊着。周围的人有住院病人,也有医护人员。那些病人都跟看热闹似的,有些还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医护人员则都憋着笑。
佟文杰原本并没觉得太委屈,甚至还有点恼他妈不分场合地喊他心肝,可是被自己亲娘这么揉搓了一顿后,竟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扑哧扑哧地往下掉。
佟太太一见儿子哭得伤心,更是心疼得厉害,转而厉声对着谭轶麟怒吼:“没教养的小畜牲!是你把我儿子推下楼的!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长大了肯定要犯罪!看来是一定要把你送去管教所的,不然的话你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报复我儿子呢!我们文杰那么乖,呜呜,你竟然能下得去手。”
谭轶麟本来也是憋着笑的,突然听她如此一说,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任谁被叫做“没教养的小畜牲”,都不会太心平气和,更何况是十几岁的男孩子,正是初生牛犊斗志最强,最要面子的时候。他气得嘴唇发抖,眼神死死地盯住佟太太:“我看你才是没有教养的那个人。”
佟太太一听,立马放开自己儿子,歇斯底里地冲过来要打人,在一旁的班主任竟然也一直在旁边低着头一声不吭。谢克光火地挡在谭轶麟身前,对佟太太说,“这里是医院,他是我的患者。你如果打人闹事,我就要打110了。”
佟太太显然没想到竟有人这么不给她面子。其实谢克一眼就认出了她,但是她却不记得谢克的。她还以为谢克不知道自己是谁。所以她转头对那个班主任说:“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个叫谭轶麟的对吧,把他给开除了吧。这种不良少年留在学校里,好孩子还能继续认真念书吗?”
谭轶麟这时插了一句:“是他自己摔下去的,我根本没碰他。”可是不管是佟太太还是班主任都懒得听他解释。
班主任为难地看着佟太太,斟酌了一下才说:“这件事等回了学校再决定吧。现在还在医院呢。”
佟太太听了非常不满,不过这个不满主要还是针对不给她面子的谢克的,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谢克,然后说:“既然小畜牲是你的病人,那就找个有经验的医生给我儿子看吧。我,不,要,你!”
谢克:“我的病人不是小畜牲,请你不要乱骂人。这里是医院,你这样会严重影响到我们的患者和我们的工作。”
劳右军在旁边一听,赶紧上去接道,“这位女士不要急,您的儿子是我负责的。”
佟太太打量了他一下,见他年纪比谢克大些,以为他级别也比谢克高一点,于是点了点头,“那就你吧。”说着她瞥了一眼谢克,“你们怎么放心让这么年轻的医生单独做事,一看就不靠谱。唉,算了,本来想找你们主任来的。”她挺着胸四下走了一圈,才拖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众人都在心里鄙视她,脸还真大!让主任给你绑石膏,你当你是国家主席啊!不过医院里这种奇葩病人和家属多的是,所以大家也就当看笑话了。
护士很快就把浸好石膏绷带的水盆和其他工具拿了上来,劳右军迫不及待地先动手给佟文杰绑了起来。
佟太太对劳右军表示很满意,她就是喜欢别人以她为先。
谢克也转身为谭轶麟忙碌起来。
谭轶麟的伤势是上臂骨折和肘关节错位,所以谢克只在他的肘部骨隆突起的地方放置垫衬,这样固定效果比较好,而且方便他之后的行动。握住石膏绷带的两端,谢克将水挤出后,水平地从水中取出来,用手抚平绷带,使其密贴,然后放在衬垫上。
按照从近心侧向远心侧缠绕的原则,谢克先从上臂开始环绕包扎,然后到了肘关节的时候使用8字包扎法。所谓8字包扎法就是在关节中部先环形绕两圈,然后绷带绕至关节上方,再经屈侧绕到关节的下方,然后从手臂背后再绕到上方,呈“8”字形使绷带在不翻转的情况下连续在关节的上下方包扎。其他如环形包扎一样,每一卷都覆盖前一卷的2/3,最后再在关节上方环形两圈,胶布固定。
8字形的回路在外科手术中经常用到,尤其是需要避免连续缝合的时候。
谢克如今是打石膏专业户,只见他又快又稳地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连加厚的地方也缠绕完毕,将石膏绷带的表层抹光,等了两分钟待石膏完全硬固,用着色笔标记上日期、备注,然后签名。
在他等待石膏完全硬固的时候,劳右军还在努力地给佟文杰缠绷带。
佟太太见对方先完成,立刻不满了,连声摧着劳右军:“你快点啊,万一石膏硬了怎么办,会不会伤到我儿子?你怎么比那个小医生还要慢?!”
说得劳右军冷汗涔涔,在心里大骂谢克爱表现。其实劳右军的动作也不算慢了,打石膏这种事他还是能应付的,毕竟谢克来之前,这些事基本都是他做的。
等大家都弄完了,佟太太才坐到自己儿子身边,轻轻摸着他肩膀问他:“你今天想吃什么?妈妈去帮你到对面的锦绣饭店打包好不好?”
结果佟文杰摇摇头,“随便什么吧,我手这样没法写字啊,期末考试能不参加了吗?”
佟太太:“……”
班主任在旁边说:“期末考试以后还可以补考的,你先把伤养好了,明年还要中考呢,那个才是最重要的。”
佟太太顺着对儿子讲:“宝贝!你一定要好好养伤,但学习也不能放下,你明年就要中考了呢!当然无论如何我们都肯定会让你念天塔高级中学的,但是你自己考试也要努力呀!”
佟文杰:“一想到考试,我就头好痛。”
佟太太:“……”
班主任:“……”
谭轶麟、谢克、劳右军以及在场其他人:“……”
☆、第18章 真相
那位佟局长最终也还是没来看自己儿子一眼,只是电话里关怀了几句,而佟太太也被佟文杰劝走了。走的时候气冲冲的,似乎是准备去抓奸——她认为佟局长是被外面的狐狸精绊住了。
晚上,值班医师查完房后,骨一科的楼道里静悄悄的。佟文杰努力睁着自己哭得红红的眼睛,伤心又凶狠地瞪向靠躺在对面床上的谭轶麟。
“……”谭轶麟看看别的床的病人,一边比划着手指向外面,一边给佟文杰做口型:“出—去—说?”
佟文杰想了想,勉强点了点头。两个人一个吊着左臂,一个吊着右臂,前后出了病房。
谭轶麟走在前面。他找了个有窗子,与其他墙壁相比凹进去的地方,停了下来。
“就这儿吧,就算护士在外面楼道里经过,只要不过来也看不见我们。”谭轶麟转过身说。他看看低着头的佟文杰,选了个尽量不刺激他的方式问:“你故意摔下去,是为了逃掉考试么?”
谭轶麟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真相,只要劝佟文杰承认自己摔下去就可以免于学校的处罚,不然的话这件事必定要传到自己叔叔的耳朵里去……虽然他小叔也许会帮他摆平,但他不想给小叔添麻烦。
谭轶麟也是个无父无母的孩子,他父母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飞机失事死掉的。他对父母也没什么印象,从小由奶奶和小叔养大。奶奶一直把他当眼珠子般宝贝,小叔也是把他当儿子养的。他自己对小叔也是有一种对父亲般的孺慕之情。
所以他虽然没爹娘,但是并非没人教养,相反他小叔在教育他这件事上还非常认真,决不允许他犯原则性错误的。他最不能忍受的也是别人对他家庭这方面的歧视了,因为那等于是在否定他的小叔,这不能忍。
谭轶麟不想拿这种乱糟糟的事去麻烦小叔,所以如果能够自己解决就最好了。
谁知道佟文杰不但不承认,还恶人先掉泪,哭得哗啦哗啦地。
他一边抽泣一边怪谭轶麟:“就是你打我,我才摔下去的啊……呜呜……你怎么这样,还想怪在我身上……我呜呜……你这人……呜呜呜……”
外面突然传来“喀擦”一声,谭轶麟探过身子,看看走廊是空的,没有人。他又缩了回去。
“……”谭轶麟自己也带着满心的问号,又看着佟文杰哭成这样不好吼他,只好解释:“我没有打你啊,我只是想叫住你而已。不是你想逃期末考试才……”眼见佟文杰的眼泪又有水龙头开大的趋势,他赶紧住嘴,改口道:“不是你自己没站稳才摔下去的嘛!我还是为了拉你,才被你一起拽下去的好不好!”
佟文杰一边摇着头,一边把眼泪都揩在好着的那只手臂上,病号服上湿渍一片。
谭轶麟见他不说话,倒是有些着急,他拼命想要解释自己真的没有想要打他,或者推他下去。佟文杰不理他,只是顾着自己哭,每次稍微停住一点了,谭轶麟一说话,他就又哭。谭轶麟也是觉得累,最后说了句:“我跟你又没有仇,怎么可能去打你,唉!”就想回床上躺着去了。
神转折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佟文杰在他身后弱弱地说:“你不是因为不喜欢我所以打我的么?”
谭轶麟顿了顿,转过身,奇道:“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你啦?咱们以前关系不是一直挺好的吗?我还帮你对付过六班那个想欺负你的小混混呢。”
佟文杰继续抽噎:“可是自从我跟你表白以后,你就再不理我了。”
“?!”谭轶麟如遭重击:“什么表白?什么意思?”
佟文杰:“就是昨天给你的那封告白信,别装了,我看到你拆开来看过的。”
“!!”这简直惊天霹雳,谭轶麟:“那是你写的?我还以为是我们班的文艺委员!我今天把信还给她了!”
佟文杰脸色瞬间一片惨白:“你把我的信给别人了?呜……呜呜呜呜……”
谭轶麟:“别哭啦!你是不是男人啊,就知道哭!现在怎么办!”
佟文杰:“我不是男人……呜呜!我有病……呜呜!我喜欢男的……呜呜!你不就是因为这个才打我的嘛!呜呜呜!!!”
“……”谭轶麟震惊极了,“你……哎,别哭了!我没打你!我都不知道那是你写的好不好!你告白为什么不署名!”
佟文杰:“署名了你不就可以把它贴在布告栏上,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个同性恋了吗!”
“?!”谭轶麟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如果我是这种人,你还喜欢我干吗?”
佟文杰:“爱,是没有道理的。就算你再渣,我也喜欢你。我就是这么贱。呜呜呜……”
“……”谭轶麟:“你平时在哪个网站看小说,我要去黑了它!!!”
“不要!”佟文杰一慌,“别这样,大部分还是he的。快乐的结局,你懂吗?”
谭轶麟:“我不懂,我也不要懂。”
佟文杰眨眨眼,睫毛上残留的泪珠滚落,他认真地看着谭轶麟:“那你准备现在给我he吗?”
这是要谈情说爱的节奏吗!老天!谭轶麟的内心有很多羊驼在咆哮,“我……我恐怕给不了你那个,换攻吧。”
露馅了小谭!你也是在那个网站看的吧!
“但是我必须澄清一点,”谭轶麟说:“我对你没有任何瞧不起的地方,所以不可能要打你,或者推你下楼之类的。”
佟文杰张张嘴:“……”他不关心推下楼,他只关心有没有he。
谭轶麟:“对不起。我想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祝你遇到更好的人。”
佟文杰:“……那,最后一个问题。”
谭轶麟:“说。”
佟文杰:“男的女的?”
“……”沉默了一下谭轶麟还是告诉他:“跟你一样。”
俩人一起回去病房,仍然是一前一后,谭轶麟在前。不过这次,各自的背影都有些萧索。
他们俩拐弯的时候,刚才那个凹进去的地方旁边,一扇门被推了开来。
这里是逃生楼梯的出入口。
谢克平时经常会用爬楼梯来作为一种锻炼,今天便是如此。
却没想到竟然被他听到这么一番对话,该说现在的孩子都太早熟吗?
不过……谢克看着佟文杰消失在拐角的背影,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第19章 拒绝
对于这俩小孩子究竟是不小心还是相爱相杀才摔成这样的问题,谢克原本倒是不怎么关心。然而现在让他颇为u在意的是,为何谭轶麟一再强调自己根本没碰佟文杰,而佟文杰却一口咬定是他打了他。
说实话,如果非要谢克判断的话,他觉得他会选择相信谭轶麟。因为谭轶麟这孩子身上有种侠义的气质,让谢克觉得他不太可能那样做,即使他确实那样做了,他也会坦率地承认,更何况现在看来这俩人也并无矛盾。
但是,想想佟文杰,谢克又觉得可能他也同样没说谎。首先,说谎的人会心虚,也就会避开考试这个问题,而他却直截了当地提出来,所以谢克认为考试问题只是顺带的。其次,佟文杰虽然性格上有些……和一般男孩子不同,但是他的眼神很清澈,让谢克觉得他这个人很单纯。
那么,佟文杰如果是真的、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被人重击,而这个施为者又不是谭轶麟的话,这件事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
早上6点不到,实习医生们就开始忙碌起来。在病房里,每一天都是从查房开始的。谢克昨晚值班,因为没什么情况发生,所以睡得还不错。神清气爽的他经常会指点一下实习生查房的注意事项,包括有些重要的问题每天都要问,还有一些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如何应对等等。
这年头,要成为一个医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
首先你想到市一医院这样的单位实习的话,得缴一笔不菲的实习费用。没错,医院不发你钱,还要你自己掏钱。因为实习生是来学习的,虽然这个学习等于被奴役。就像旧时的学徒,想要学会一门手艺,就得跪舔师父。
其次,如果你不是一本大学毕业的,那么将来要留院基本是不可能的,即使你实习的过程很努力,你也只能去地区医院或者县级医院甚至更差的。再者,即使你的学校好,实习态度好,工作能力强,要留院还得有关系或者红包。
所以有很多人其实是来实习就是走个过场,他们知道自己不可能留下来,于是为了看看大医院怎么回事也好,为了那份漂亮的实习履历也好,真正做起事来的时候,都不会很卖力。能朝九到,晚五走的,就算是好的了。有些人甚至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而对于那些一直混在医院里面做牛做马,跟在正经医师屁股后头鞍前马后,拼命想学东西的那些人,谢克还是蛮有同感的。毕竟当初他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谢克是徐教授的高徒,因此可以归为“关系”那一类。
所以对待这些实习生,谢克通常不会藏私,而会好好教他们,尽管他们根本不是他带的学生。
一般的医生并不会为实习生花太多精力,这在外科尤其如此。而谢克以前待过的脑外就更为明显。医院里无论是实习,还是毕业后新参加工作的,包括硕士博士学位的人,都要轮转。在脑外这种医学界和外科的明珠科室,如果你不是决定好要留在这里的,哪怕你念的是解放大学附属医学院,也没人鸟你。
骨外稍微好点,但是大多数住院医师还是高高在上的。像谢克这样基础扎实,技术优秀,又平易近人的,轻易就受到了那些实习生们的追捧。上一批里面还有几个是听之前的田田,就是劳右军带的那个,说起过,特意要找谢克的,但不知什么原因,主任并没有正经将安排实习生给谢克,他自己也乐得轻松。
谢克吃过早餐后,又回到病房,他打算找谭轶麟好好谈一谈。虽然晚上睡眠质量不错,但疑惑仍然在他心头萦绕。
谭轶麟对他很有好感,所以有问必答,虽然这些都与自己的病情无关。而谈话的结果,也令他觉得前景不容乐观。
按照谭轶麟所说,当时俩人在楼梯口,并没有第三个人在场。所以如果谭轶麟没有与佟文杰身体上的接触的话,佟文杰“遭到重击”就很有可能是一种类似“被重击一样的”疼痛。
这种突如其来的头痛,很有可能是属于谢克所选的方向——神经外科(即通俗说法脑外科)或神经内科的疾病。实际上神经内的疾病只要能手术治疗就都会转神外。
谢克将这件事告诉了劳右军。因为佟文杰是劳右军管的病人,而且他自己也不怎么想面对佟太太,如果劳右军能出面劝说其做几个脑部的检查,也许可以找到这件佟文杰头痛的原因,以及这件事的真相。
可惜,劳右军再次拒绝了谢克的善意。
昨天他在病房里看得很清楚,谢克为了保护那个叫谭轶麟的小孩,挡住了佟太太,还发生了一段不怎么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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